文学欣赏与批评资源陈国恩文学欣赏与批评第5讲：寻找新角度

1、文学欣赏与批评,第五讲 寻找新角度,5.1 狼图腾批评角度的启示 问题意识是从事学术研究的重要前提。但是，在与学术史对话的过程中发现有意义的问题，其实也是不断寻找一个考虑问题的精彩角度的过程。 对于新出现的文学研究对象，你可能需要凭借你的全部才能去感知这个对象的特点和意义，找到最能表达你所把握到的意义的角度。你的能力和水平，就体现在你的艺术悟性和理论概括的能力上。比如姜戎 的狼图腾一发表，就有不少文章出来，引发了激烈的争议。最初写出来的文章，都是表达研究者个人对于这部作品的感受和思考的。,这时也有一个思考角度的问题：你是从哪个角度理解这部作品意义的，是从生态和谐的角度还是从丛林法则的角度提出问

2、题？这两个角度，所得出的结论是完全不同的，甚至是针锋相对的。这个时候，你选择角度，取决于你的价值理想、你对作品的理解。 当后来再来研究这部作品时，情况则会两样。这时除了要考虑以前发生的争论，即对学术史作出回应，还要考虑你确定的论题本身的所具有的学术含量，它的前沿性和可探索性。,你对以前发生的争论的回应，不能是停留在他们的水平上，给予一些或对或错的评说，而是要从更为开阔的视野上来思考这些争论所涉及到的意义，从中寻找一个新的角度，这个新的角度自身是要有价值的，它所提出的问题可以回应以前的争论，而且又能阐发出新的意义，因此它应该是更为重要的新的见解。比如狼图腾与中国形象的问题。,5.2 狼图腾与中国

3、形象问题 狼图腾在生态问题上的思考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向人们展示了一个站在人类文明发展前沿的现代“中国”形象。狼图腾倡导反抗和斗争的精神，不过它是从中国近代饱受西方列强侵略的历史背景上来反思民族性缺陷的，因而占据了谈论狼性的道德高地，也使它对民族性的反思和批判有了历史的正当性和现实的合理性，虽然这会向世界展现它难以抹去历史创伤记忆的一面。对狼图腾的批评或出于“藏拙”的策略考虑，或出于中国目前作为一个世界大国所应承担的责任。,但问题是中国还不是一个能够主导世界的强国，片面地顺应西方的价值观并不能减少或避免与西方的冲突。对和平主义的善良愿望，狼图腾倒有一点提醒的意义。今天，我们要从历史和现实的结合

4、上来考虑问题，牢记历史的教训，但又能以一种自信活泼的姿态走向世界。这是围绕狼图腾的争论所能给我们的重要启示。,这样来思考问题，角度是新的，而且这个角度所提出的问题本身又很重要，包含着丰富的意义，对中国的现状和发展相关，即具有比较大的思考空间，可以写出很漂亮的文章。当然，能否保证这个题目具有应有的意义，不仅取决于这个题目本身是否具有足够大的逻辑思考的空间，也取决于你是不是具备相应的知识和理论准备，能从中发现重要的意义。 在实际研究过程中，要找到一个有价值的题目，往往要经历反复多次的探索。很多时候，你苦思冥想，从一个角度提出的问题，会很快发现没有多大的价值，或过于简单，难以往深处拓展，因而你还得寻

5、找新的角度。我把狼图腾与中国形象问题联系在一起，就有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5.3 华文文学：从学科到方法 在这样的研究过程中，论题本身所隐含的逻辑对于你的进一步探索是有制约和引导作用的。这种隐含的逻辑与你探索过程中的认知活动是互为前提、互相促进的。 可以举一个另外的例子：我写了3W：华文文学学科的基础问题后，应约要再写一篇华文文学的论文，我苦恼了一阵子，想到了一个题目：从“传播”到“交流”海外华文文学研究基本模式的选择 。从前一个论题到后一个论题，就是研究过程中发现新的问题的过程，表明了论题本身的隐含逻辑与研究者认知活动相互促进的一种关系。,5.4 鲁迅研究中的角度选择 从这一点，其实可以看到

6、一个规律性的现象，即文学批评，可以从同一个对象中不断发现和提出新的问题，这实际是表明你对对象的认识深化和拓展。 再举鲁迅的例子。提出问题或者说提提出题目的过程，其实就是寻找新的思考角度的过程。我们已经列举了不少鲁迅研究的成果，我们还可以寻找到新的研究课题，这要从新的角度来提出问题，比如可以把鲁迅研究史与中国现代主流思想史的变化联系起来，去探究学术界通过研究鲁迅如何建构起了主流意识形态。这是一个很宏大的研究课题，也可以缩小范围，研究当前中学语文课鲁迅作品教学的问题。提出这后一个问题，是因为当前中学语文课本中删除了一些鲁迅的作品，或改换了鲁迅作品篇目，这不仅仅是删改的问题，而百反映了当下思想界的一

7、种趋势，反映了后革命时代的一种意识形态的特点，这就有很重要的意义。,从鲁迅研究的例子中，我们可以发现，问题的提出，依赖研究者的思想艺术准备，依赖你能从对象中能发现什么问题，依赖你对这个问题有怎么的认识。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多大意思，或者你认为有意思，但你没准备好，写不出厚实的文章来，即使写出来也过于简单，你就得放弃，去寻找新的角度，尝试提出别的问题。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价值的，有开阔的思考空间，又是与你的素养相称的，即你能写出有意思的文章来，这就是学术研究和探索的过程。,最后成功与否，就看你文章的见解有没有新意，文章的内容能不能写得丰富和厚实。 从这样的角度看，你在研究中所把握住的问题本身的逻

8、辑许多时候是会反过来成为你衡量这个题目能不能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成为你进一步思考的一个动力。这个逻辑空间是你思考的一个结果，但它又成了你进一步思考的一个标准。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我才强调所谓的问题本身的隐含逻辑与你探索过程中的认知活动是互为前提、互相促进的。,5.5 是批评的流派还是批评的和特色（上） 我再举一个例子：我与学生曾一起研究过期刊在俄苏文学和文论在影响中国现代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作用问题，写了一组文章。后来接着研究40年代左翼文论与俄苏文学和文论的关系，就面临着如何把问题提出来，而且要提得有意义。先是一般性的考察40年代左翼文论与俄苏文学、文论的关系，发现没有多大的意义，接着考虑40年

9、代左翼批评流派形成与俄苏文学、文论翻译的关系，但也发现两者的关系不是决定性的，即是先有流派才有各派翻译的特色，还是先有翻译的侧重，然后才形成不同的流派，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其中关系太复杂，缺少实证性的或有说服力的证据。,不过，这样的曲折思考的过程，也使问题逐渐明朗起来，从这样的意义上说，这样的曲折过程也是一种收获，未必没有意义。 最后确定的题目是40年代左翼期刊译介俄苏文学文论的流派特色，我仅仅讨论译介中的流派特色，而不涉及翻译对流派形成的作用，问题就简单了，而且也有意义。题目确定后，就按这题目本身的逻辑要求来进一步思考，找出几个特色来。 当然作为文章，你找出来的几个特色必须要有意义，能说明重要

10、的问题。这时，思考的基本方法是一回事，思考的具体成果又是一回事。基本方法不对头，你文章的总体结构和基本的观点就立不住，当然具体的思考如果缺乏深度，也会影响文章的质量的，但那是另外的问题了，比如写作的技能问题，文字表达的能力问题等。,我们具体考察时，就以七月（胡风）、文艺阵地（茅盾）、中国文化（周扬）为代表。 七月坚持文学的审美主体性理想：偏重文学理论的译介 ；关注非主流的作品 ；强调主观能动性和人性的意义 ，这反映了胡风的个性，也是七月派文艺批评的流派特色。,文艺阵地的特点是主流立场与服务抗战的态度：重视苏联文坛的主流思想和作品重；视战争题材的作品和理论 ；重视文学“知识”的介绍 。这反映了茅

11、盾的个性，也是这一批评派别的理论特色。 中国文化的特点是从政治高度思考文学的问题：大力译介苏联主流文论 ；重视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介绍 。这正是周扬的理论个性所在，也是这一批评派别的特色。 这些特色是从翻译俄苏文学文论中表现出来的，但也正好反映这些批评派别的特点。这是以前不太为人所关注的，你发现了这些，并做了充分的论证，就是有意义的。,5.6 是批评的流派还是批评的和特色（下） 写成这篇文章后，原来研究中所意识到的内容和相关的材料，还有一部分没有利用起来，所以后来我与学生商量要以再写一篇另外的文章。怎么确定一个新的题目？这就是题目本身的逻辑在制约着你的思路，我想到已经研究了40年代左翼期刊译介俄苏文学文论的流派特色，那么40年代左翼批评界尽管存在内部的分歧，可有没有作为左翼批评的共同的特色呢？按常理，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于是我就从这一角度来探索新的问题，最后确定的题目是40年代左翼期刊译介俄苏文学文论的时代特色。,这一问题是在注意到4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