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和小贩对抗的博弈分析

1、摊贩与城管对抗的博弈分析作者：兰星天摘要：城管与摊贩的对抗是由双反所占立场对立，难以调和产生的。其中，利益是产生对抗的根源。本文通过设定博弈模型，对城管和小贩两者的收益进行了分析，找出了摊贩选择与城管对抗策略的收益临界点，证明摊贩选择对抗与否也是有其底线的。最后，通过对国外城市摊贩管理经验的学习，来改善我国城市摊贩管理的管理方法、管理制度和管理理念。关键字：摊贩；城管；博弈一、引 言长期以来，城市街头摊贩活动遍布全国各大城市，城管和小贩的矛盾在城市管理中也较为突出。城管执法是为了工作，小贩上街摆摊则是为了生存，由此两者站在了不同的立场，矛盾的存在不可避免。摊贩属于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在社会结构变

2、迁，社会分化日益加剧，经济利益和权力分配不平等的现代社会，摊贩选择低成本投入的街头摆摊有助于解决他们个人家庭的生计问题。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街头摊贩现象能够长久存在，也主要是因为摊贩是满足了一定市场需求的，特别是满足了城市中下层普通居民的需求。但是，在城市现代化进程加速的状态下，街头摊贩影响城市交通，破坏市容环境形象和扰乱市场经营秩序的问题也越来越突出。城市管理者从维护城市形象与社会管理秩序的角度出发，曾一度对摊贩采取“禁、罚、堵”的政策。由此，城市政府对摊贩的频繁取缔与仍然普遍存在的街头摊贩之间产生了多重矛盾。如果这些矛盾不能被有效解决, 将严重破坏城市政府的形象, 并有可能影响整个社会的稳

3、定。国务院法制办在2009年公布了个体工商户条例（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条例），首次将流动摊贩纳入个体工商户登记范畴。条例规定，申请登记为个体工商户的，向经营场所所在地工商所提出申请。无固定经营场所的摊贩（即流动摊贩），向住所地登记机关提出申请。无固定经营场所的摊贩，应当在当地政府或者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指定或者允许的区域内从事经营活动。规定的区域发生变更的，应当提前告知个体工商户，并另行指定经营区域。该条例的出台，试图把摊贩经营合法化，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城管和摊贩之间的矛盾冲突。但是在现实当中，城管执法与摊贩之间依旧存在着强烈的对抗和冲突，暴力事件也频繁出现。究其原因，利益之争仍是问题的关键。下

4、面我们就通过博弈模型来分析城管执法和摊贩利益之间的利害关系。二、博弈模型1 城管与摊贩的完全信息动态博弈（1）模型构建该模型为变异的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在模型中，整个博弈过程设定为一个未界定但有限的期限内，博弈参与者在该期限内可以变动地选择自己的行动策略集合，直到博弈终止。模型中的一些必要的假设及参数设定如下：模型参与者：城管为G，摊贩为P。假设两者都以个人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并且每个参与者都拥有对方关于整场博弈的完全的信息，包括对方的行动集合，行动顺序和收益函数等。参与者行动集合：假定城管有两种执法行动可能：G1为警告（策略行为方式为偶尔出警对摊贩实施劝告式执法），G2为强制（策略行为方式为

5、天天出警执法）；摊贩的在面对城管执法时有两种行动可能：P1为配合（在城管执法时，配合城管，及时退出当天经营），P2为不配合（不顾城管执法，选择继续反抗经营）。参与者的行动顺序：摊贩最先行动，行为为P1；随后城管对其作出策略性反应；摊贩再对城管的行动作出策略性反应当摊贩不再经营或城管不再强制执法时，博弈终止。模型参数设定：Lpn为博弈终止时，摊贩n天内的收益；Lpi为在城管选择不定期执法i天时，摊贩未出摊经营i天的损失；Lgn和Lgi分别为城管执法n天和i天的收益；Cpn和Cpi分别为摊贩选择不配合（即对抗）n天和i天的成本；Cgn和Cgi分别为城管执法n天和i天的成本；n为整个博弈的期限天数，

6、i为小于n的任意常数。收益函数：所有参与者的收益矩阵见表1。表1：所有参与者的收益矩阵 城管摊贩警告强制配合Lpn-Lpi，Lgi-Cgi0，Lgn-Cgn不配合Lpn-Cpi，Lgi-CgiLpn-Cpn，Lgn-Cgn（2）模型分析当Lgi-CgiLgn-Cgn时，城管的策略行为是不定期的对摊贩进行警告；对于摊贩来讲，若Lpn-LpiLpn-Cpi,配合是其优势战略；若Lpn-LpiLpn-Cpi,不配合是其优势战略。在现实当中，城管选择对摊贩采取不定期警告的执法方式，主要是因为对于城管来说，应对上级检查比执法本身以及维护市容等任务更为重要；而此时摊贩也会根据城管执法的次数来权衡自己的利益

7、得失时，一般情况下，摊贩都会选择暂时的配合，不出摊经营。当Lgi-CgiLgn-Cgn时，城管的策略行为是对摊贩进行强制执法；对于摊贩来讲，若Lpn-Cpn0,不配合是其优势战略。在现实当中，城管选择对摊贩采取强制取缔的执法方式，主要是因为对城管来说，维护市容是他们的工作职责，对摊贩进行彻底的扫除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摊贩由于生计所迫，仍然会千方百计地设法上街经营，和城管进行对抗，以求有所收益。若摊贩选择持续对抗经营仍不能实现收益为正，或者选择更强烈对抗之后的预期收益较低，摊贩就会选择配合城管，最终退出经营。但如果摊贩此时摊贩仍有一定的收益，或者选择更强烈对抗的预期收益较高，摊贩

8、就会选择与城管长久的对抗。第二种情况的发生往往就会导致城管和摊贩之间暴力冲突的发生。2 摊贩之间合作行动的静态博弈摊贩会不会选择进行集体行动，同城管对抗，以实现自己的利益呢？这就需要对摊贩集体行动和搭便车问题构建一个静态博弈模型。（1）模型构建模型中的一些必要的假设及参数设定如下：模型参与者：为了便于分析，假设只有两个完全同质的摊贩A和B，具有相同的行为特征和收益函数；两者都是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理性经济人，对对方的行为策略和函数有全面、清晰的认识；但两者不能通过信息的沟通达成某种行动上的一致。参与者行动集合：面对城管执法，A的行动集为（A1为配合，A2为不配合）；B的兴东集为（B1为配合，B

9、2为不配合）。参与者的行动顺序：因为A和B完全同质，所以那一方先行动对于最终的结果都无差别。模型参数设定：摊贩选择不配合，即反抗时的成本为Cp。如果两者都选择不配合，则成本由两者共同承担；如果只有一个摊贩选择不配合，那么反抗的成本由不配合的摊贩单方承担。如果两者中有一个不配合，反抗的收益为0.5Lp,两者分别获得0.25Lp；如果两者都不配合，则反抗收益为Lp，两者分别获得0.5Lp；如果两者都选择配合，收益为-Lp。收益函数：两者的收益矩阵见表2。表2：摊贩之间合作行动的静态博弈 BA配合不配合配合-Lp，-Lp0.25Lp，0.25Lp-Cp不配合0.25Lp-Cp，0.25Lp0.5Lp

10、-0.5Cp，0.5Lp-0.5Cp（2）模型分析若Cp1.25Lp，两者都会选择配合，形成（配合，配合）的均衡；若0.5LpCp1.25Lp，则两者的均衡解为（配合，不配合），（不配合，配合）；若Cp0.5Lp，两者就会选择不配合，进行反抗，形成均衡解（不配合，不配合）。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在.5LpCp1.25Lp时，摊贩之间就有激励进行合作，共同选择反抗对两者都有利，可以挽回更多配合城管执法带来的损失。但现实中正是由于有搭便车现象的存在，摊贩之间通常不会进行集体性的反抗。只有在摊贩无法继续经营，摊贩们的利益因城管执法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在达到一定程度即Cp0.5Lp时，摊贩之间才有可能选择

11、共同起来反抗城管，与城管发生暴力冲突。3 模型总结通过上述两个博弈模型分析，我们可以更清晰地认识到，摊贩最终联合起来对抗城管执法，发生暴力冲突也是完全出于摊贩自身利益考虑的。在城管一般程度执法情况下，大多数摊贩还是会选择配合城管执法的。他们清楚自己的行为对市容等是由一定影响的，采取对抗城管的举措，在他们看来也不会是明智之举。但若城管进行深度执法，对摊贩采取“一刀切”的强制管理方式，摊贩生计问题难以保障，以及可能受采取集体反抗之后巨大利益的诱惑等，摊贩才会选择对城管进行联合反抗。因此，城管在进行执法时，为了避免冲突的发生，就要灵活地控制自己的执法力度和执法方式。三、国外城市摊贩管理方法借鉴1 美

12、国美国没有城管人员，对违法街头小贩的管理采取警察开罚单的形式。美国对各类街头小贩管理非常严格，小贩若要上街经营必须取得营业执照；同时，对营业时间、营业地点和营业方式也都有种种规定。以纽约为例，纽约市目前就有1万多名有执照的街头小贩, 他们经营的行业从卖早餐、水果、小工艺品，到街头画人像，多种多样。街头小贩主要集中在百老汇、唐人街、炮台公园等地方，但他们大多守法经营，否则就有可能收到警察罚单的危险。因此，小贩的存在还为纽约的繁荣和税收做了不少的贡献。而且外国游客来到纽约，也并不觉得街头小贩有碍市容。2 法国法国的城市管理也同样由警察和宪警依照法律运行。法国有关城市和市场管理的法律条款有很多，但在

13、具体的执法管理上，法国警察基本上都采取比较灵活的办法。只要商贩在规定的地点摆摊，又无碍交通，他们也就采取教育、劝阻、告诫“下不为例”等温和的执法方式，在很多情况下，甚至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法国警方看来，街头小贩的确也是因生活所迫，对于城市来说，社会安全和稳定更为重要，只要这些人数量不多，不扰乱社会秩序、不影响交通也就放行了。但如果遇到某个市场的秩序在整体上造成了扰民或阻塞交通等影响，有关部门就会针对该市场修改相关的摆摊地点和时间。3 韩国韩国政府对路边小摊的管理整体上采用区域管理的办法。政府将市区划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绝对禁止区”，指摆摊造成通行不便，严重影响市容的地方。主要包括主干道、火车

14、站、汽车站、广场和人行道等区域。第二类是“相对禁止区”，指妨碍城市美观等危害程度较小的地方，在这里对摊位的规模、摆摊的时间和经营范围有一定的限制，对申请在此摆摊的摊贩会严加管理。第三类是“诱导区”，包括和住宅区分离的城市中心外围的空地、车辆通行较少的河溪两侧道路、经过长时间形成的传统市场内的道路。政府一般会允许在这些地方摆摊设点，但对营业时间和经营范围也会加以限制。把区域和时间划分清楚的方式不仅有利于执法部门区别对待，还有利于摊贩的自觉遵守。在这种条例明晰的管理体制下，韩国的小摊甚至已经形成一种“道路文化”。韩国人把卖小吃的摊子称作“包装马车”。不仅年轻的学生喜欢在他们所谓的“马车”里聚会，中

15、老年人也会在上下班时顺便来到“马车”前吃上一口小吃。现在，韩国的小摊也已经从过去比较单一的小吃摊，发展到花店、寿司店、服装店、日用品店等等，可谓种类繁多，难以计数。而且这些店大多都是装饰得很有个性的移动商店。这样的小摊无疑就是一种增加社会福利的“道路文化”。 四、结论笔者认为，在民生面前，市容是可以作出适当的牺牲的。如果一座城市缺乏包容和关怀，街道再宽敞，体现的也只能是傲慢和冷漠。看汉书名篇论贵粟疏就知道，数千年前，中国士大夫就已经知道 “以民为本”的重要性，如果“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所以，提出要“薄赋敛，广畜积”，给人民以生存的空间，让人民口袋里有钱，这应比脸面更重要。城管执法，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但在要求建立和谐社会的今天，城管的执法应该更加人性化一点，对城市的管理也更要有创意一点；同时，城管与小贩冲突的发生，也不能完全归咎于城管的执法暴力，或是摊贩者的顽固蛮横，制定完善合理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