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的价值、机制与路径

【摘要】教育的本质是唤醒生命、激发潜能、追求幸福。非正式学习潜能是指在非正式学习情境中，学生所展现的知识获取、技能提升、思维发展以及情感态度价值观塑造等方面潜在的能力，它能促进个性化发展，培育创新思维；增强社会适应能力，提升人际交往能力；助益自我管理能力，发展终身学习能力。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的开发需要依托自我内生驱动机制、即时灵活过程机制以及环境资源支持机制等模型的引航。通过评估识别学生的学习潜能，借助策略唤醒学生的内在潜能，结合品质实现潜能的持续发展，实现非正式学习潜能的探寻、激发和深化。【关键词】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价值开发机制开发路径“教育的本质是唤醒生命、激发潜能、追求幸福。”［1］“教育应该成为开发和释放人的潜能的发动机。”［2］学生潜能的开发应诉诸增强其内在驱动力，从而让学生能够自发地、自主地投入学习活动，最终帮助他们得到行为、态度、人格等方面的全面发展。非正式学习“指在工作、生活、社交等非正式学习时间和地点接受新知的学习形式，主要指做中学、玩中学、游中学，如沙龙、读书、聚会、打球等”［3］。非正式学习潜能是在正式教育体系之外，在非正式学习的情境中，学习者通过自我驱动、自主探索、自我调节、自我负责等方式，所展现的知识获取、技能提升、思维发展以及情感态度价值观塑造等方面潜在的能力。这种潜能不仅关乎学生的个人学业水平，更深刻地影响着其综合素质、创新思维和社会适应能力。在当前中小学教育实践中，对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的关注较少，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的开发与培育。一、意义探寻：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的价值中小学生正处在知识技能、学习习惯等形成和发展的最佳时期，可塑性很强。“传统的集中式授课和培训模式已经不能满足人们多元化需求和个性化需求，为了适应社会的发展，学习者需要随时随地进行学习，拓展更多的学习途径和学习方式。”［4］学习的形式和意义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而更加丰富，非正式学习已经不能单纯被当作一种补充性学习。据调查，一个人终其一生习得的知识有80%甚至更大的比重来自非正式学习。由此可见，非正式学习潜能的发掘和利用对于个人的全面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其对学生个性化发展与创新思维、社会适应能力与人际交往能力以及自我管理能力与终身学习能力的培养都有着积极促进作用。（一）个性创思：促进个性化发展，培育创新思维“创新性人才的洞察力使其产生了很强的创新意识和很高的成就欲望，这些又变成他们付诸行动的强烈愿望。”［5］由此可以看出，仅靠在教室内以教师传授为主的正式学习难以完成创新人才培养任务。非正式学习在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培育创新思维方面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并且这种作用日益明显。具体而言，非正式学习提倡在相对宽松且自由的学习氛围中释放学生的生命活力，激发学生创造的潜在意识，进而涵育其实践创新思维。换言之，非正式学习能够通过唤醒好奇心，激发学生的创新潜能，通过质疑惯习和唤起求异思维，升华学生的学习体验。从本质上说，非正式学习之所以能够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和培育创新思维，是因为其往往发生在学校课堂之外，并且与个人的兴趣和需求紧密相连，这种灵活性的学习方式有助于不同个性学生的学习潜能得以最大程度的激发，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需求自主选择学习内容、学习时间和学习方式，进而发现和发展自己的独特潜能，形成个性化、创新性的学习路径。同时，非正式学习不受学科边界的限制，学生通过参与项目、开展社会实践等活动，自由地探索不同领域的知识和技能，并将所学知识应用于实际情境中。这个过程鼓励学生主动探索、实践尝试，在轻松自由的氛围中激发好奇心、想象力和创造力，有效促进学生创新思维发展。（二）社群融入：增强社会适应能力，提升人际交往能力“从学习论的角度来看，正式学习更大程度在认知层面强调了个体对知识的记忆、加工和理解，而非正式学习不仅仅从认知和心理层面强调个体对知识的建构，更把非正式学习理解为一种文化性和社会性的活动，是一种社会知识的创造过程。”［6］非正式学习作为学校教育中正式学习的补充，其价值日益受到认可和重视。在非正式学习的诸多潜能开发价值中，社群融入在增强学生社会适应能力，提升人际交往能力方面的力量不可小觑。究其原因，非正式学习突破了传统学校教育的时空限制，更多地涉及社会化、隐性知识的学习。社群融入是非正式学习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它强调学习者在特定社群（如兴趣小组、学校社团、社区组织等）中的积极参与和互动。一方面，通过非正式学习，学生能够接触到更加多元的环境和情境。学生的学习不再局限在封闭的教室之内，而是走出课堂和学校，投身社会这个大课堂，通过参与多元化的实践活动、志愿服务等非正式的学习方式，在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不同的人际关系挑战以及解决各种实际问题的过程中积累宝贵的实践经验，在了解社会的运行规则、不同人群的需求和价值观后，更好地调整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增强学生的社会敏感度和适应性。另一方面，非正式学习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人际交往机会，在兴趣小组、志愿者团队等社群中，在与不同背景、不同领域的人群进行交流与互动的过程中，学生学会倾听他人意见、表达自身观点、解决矛盾冲突，逐步掌握正确的沟通方式，形成良好的人际关系。（三）能力创生：助益自我管理能力，发展终身学习能力非正式学习是通过非教学性社会交往来传递和渗透知识的，是一个自发性的、非强制性的教与学的过程，没有固定的教学计划、考试和强制的学习任务，因此为学习者提供了更广阔的探索空间和更自由的学习方式，这种学习方式能够激发学习者的潜能，促进各种能力的创生。从获取知识的方式和路径上看，非正式学习占据学生大部分的学习时间，而且这种模式打破了学校教育的局限性，促使学习深入到生活当中。非正式学习是根据学生需求自发产生的，往往没有严格的时间和空间限制，在学习过程中强调自我管理、自我调配、自我约束。学生需要自主制定学习计划、合理分配时间、确定学习目标，并在没有外在监督的情况下，选择合适的学习资源、监控自身的学习进度。学生在不断探索和尝试的过程中，极大地锻炼了自我约束、自我激励、判断决策等管理能力。这些自我管理技能能够帮助学生在未来学习和生活中保持自律，持续学习和成长，以适应社会的变化和发展。需要强调的是，仅靠学校的正式学习是远远不够的，非正式学习诉诸在线课程、课外书籍、参加共同体组织等不同的学习载体和学习方式，旨在丰富学生的知识储备，逐步养成主动探索、持续学习的习惯。二、模型引航：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的机制（一）内部核心层：自我内生驱动机制学习潜能具有内隐弱显性，其开发需要依靠学生的自我内生驱动机制，以激发和维持学生在非正式学习环境中的学习动力和学习积极性。［7］自我内生根源于学生个体的学习动机、自我效能感和自我调控力，这三者为非正式学习潜能的开发提供内在的学习动力。其中，学习动机是导向一定学习目标的内部心理过程或内部动力，源于学生对知识的渴望、对成功的追求或对自我提升的需求；自我效能感是学生对自己能否成功完成某一任务的主观判断或信念，自我效能感高的学生更加自信，在学习上表现出更强的主动性和持续性；自我调控力是指为了达成目标，对自身的思想、情绪、行为和心理状态进行调节和控制的能力。这三者共同构成了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心理要素。具体来说，强烈的学习动机能帮助学生更加积极、专注地投入学习活动，积极、专注的学习体验能提升学习成功的可能性，进而增强他们的自我效能感。自我效能感高的学生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学习任务，更容易有效地规划和管理自己的学习行为，并坚持执行。而自我调控力则在整个过程中起到调节作用，确保学生在面对挑战和诱惑时保持专注和坚持。这三者相互关联、相互促进，共同构成了一个强大的自我内生驱动机制，推动学生不断获取知识，实现个人潜能的最大化。（二）中间实践层：即时灵活过程机制“不同个体的学习潜力是有差异的，具体表现在不同个体在相同的学习中出现的差异，也表现在同一个体在不同学习中出现的差异，还表现在不同个体在学习中具有不同的个性心理倾向。”［8］非正式学习潜能具有促进学生个性发展的特点，其开发需要依靠即时、灵活的学习机制。开放的学习生态、志同道合的学习社群、真实情境的学习内容和自主探究的学习方式，这四者为非正式学习潜能的开发提供了学习实践过程。其中，开放的学习生态旨在营造包容、多元、互联的学习氛围，为学生提供丰富的学习资源和学习工具；志同道合的学习社群是一群具有共同学习目标、学习兴趣和价值观的学生组成的社群；真实情境的学习内容是与学生实际生活、工作和社会环境紧密相关的学习任务或项目；自主探究的学习方式是主动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并解决问题的学习过程。开放的学习生态是学生非正式学习实践的基础，它为学习社群提供了一个自由交流、资源共享的平台，鼓励学生跨越学习的时空，根据真实的学习需求收集并选择合适的学习资源，在此过程中发现志同道合的学习伙伴，并基于共同的目标和兴趣，围绕真实的学习情境开展深度研讨和交流，真正推动自主学习的发生。这四者共同构成了学习者自主学习和个性化发展的学习机制，最大限度地促进学生创造力的发展，激发非正式学习潜能。在非正式学习实践过程中，学生不再是知识的被动接受者，而是主动学习的实践者。（三）外部保障层：环境资源支持机制在学习环境资源上，非正式学习一般发生在课外的社会环境中，具有社会性特征。因此，非正式学习潜能具有情境实践性特点，其开发还需要依托环境资源的支持。具体而言，环境资源支持机制主要包括环境支持和展评支持两个方面，其中环境支持包括物理环境、人际环境和技术环境等，例如打造舒适的学习空间、提供丰富的学习资源、营造鼓励学习的文化氛围、设计灵活的学习制度等。展评支持是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的重要动力，通过展示学生的学习成果，提供及时的激励反馈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动力和学习积极性，敦促学生学习潜能从隐性层走向显性层。这两个方面的支持为学生提供了多维度的保障。环境支持和展评支持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作用于学生的学习过程，促进学生学习潜能的充分开发。具体而言，一方面，环境支持为展评支持奠定了物质基础，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氛围，例如丰富的资源、良好的人际关系，能使学生在学习活动中接触更广泛的知识领域，积累更多的学习素材，并在互动和交流中形成更多的观点和成果，为后续的展示和评价活动打牢基础。另一方面，展评支持通过对学习成果的展示、分享和评价等形式，肯定了学生的学习成效，提升了学生的自我效能感，进而促使他们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深化和拓展相关的学习领域，从而推动学习环境的不断优化和完善。在展示过程中，学生可能会提出更多新的需求和建议，这些需求和建议又助推着学习环境的不断调整和优化，促进非正式学习潜能的持续开发。三、策略纾解：学生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的路径（一）探寻潜能：通过评估，识别学生的学习潜能学生潜能的探寻是非正式学习潜能开发的前提和基础，但“人的学习潜能以隐蔽的方式存在，不易被人所觉察。要投放综合性的策略才能开发，学习潜能的开发可以提升人的学习能力和品质，促进人终身发展”［9］。这就需要教师通过评估，了解学生的优势和不足，挖掘其独特的学习潜能，从而进行有针对性的培养，为学生的未来发展规划提供有力依据。学习潜能的探寻需要建立一个科学的评估体系，首先需要明确评估目的，即让学生了解自己，包括兴趣、特长、优势领域以及潜在的学习能力等。其次教师可以利用已有的标准化测试工具，如认知能力测试、兴趣问卷等，对学生的基础学习能力和兴趣方向进行初步评估，同时通过谈心、走访、对比等形式，让学生认识到自己的兴趣和潜能所在，以及个人优缺点情况，帮助学生清晰地认识自我，为后续潜能的开发奠定基础。再次是进行客观评估，教师需要从智力因素和非智力因素两个方面多个角度着手明确评估的指标，采用测试量表、调查问卷、观察记录、分析作品等多元化方式实施评估过程，多渠道收集学生的信息，对收集到的信息进行整理和分析，综合分析评估学生的整体画像，发现学生的潜在优势和需要改进的问题。最后是目标导向识别，在充分了解和评估的基础上，教师需要帮助学生明确自己的核心潜能，引导学生分析自己的兴趣、能力和价值观以及如何进一步发挥和提升这类潜能，例如对于语言能力突出的学生，可以鼓励他们参加组建社团、制定学习计划、开展演讲比赛等活动，通过这个过程，学生能更加自信地面对挑战。值得注意的是，在探寻潜能的过程中，需要持续跟踪学生的学习进展和情况表现，并根据学生的学习反馈和实际情况，及时调整发展计划和资源支持，以确保学生的学习潜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和利用。（二）激发潜能：借助策略，唤醒学生的内在潜能每个学生都具有自主发展的潜能，但动能比潜能更重要。有潜能而无动能，则潜能如石沉大海。“唤醒学生学习动能，激发内在潜能，学生就会主动思考、积极实践、踊跃合作。”［10］与正式学习相比，非正式学习更强调自我内生、灵活多样、环境浸润，而教师作为学生学习成长的引路人，需要采取各种策略来唤醒学生思考、实践、合作等动能，例如通过营造环境、培养自主学习能力、完善激励制度等策略，唤醒学生的内在学习潜能。其中，家庭环境、社会环境和学校环境的营造是激发学生学习潜能的重要方式，具体而言，家长可以利用书籍、杂志等，创设阅读角，与孩子共读，营造良好的阅读氛围；也可以利用博物馆等社会环境，让学生在社会实践活动中增长见识，激发内在学习潜能；学校可以为学生提供一些非正式学习机会，例如设置开放的图书馆、实验室、活动角等，让学生课余时间自由使用，也可以让学生基于共同的兴趣爱好或目标，结合社会资源和实践机会，组建学习活动共同体，让学生在活动过程中激发自己的潜能。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是激发潜能的重要手段，更是学校开展非正式学习的关键环节。非正式学习强调在真实的社会情境中发现问题、挖掘学习项目，以以终为始的理念引导学生明确活动目标、制定活动计划、策划活动流程，同时基于学习共同体，探索并逐步掌握一些科学的学习方法，如预学、对比、总结、复盘等，在非正式学习场合使用这些方法，可以让学习活动更加轻松和有序，凸显非正式学习的必要性和有效性。激励评估是开展非正式学习的重要工具，通过设立奖项、颁发证书、提供展示平台等方式，对学生的努力和成就给予及时、具体的肯定和奖励，引导学生对失败和挫折进行反思和调整，帮助他们发现并克服学习中的困难和障碍。这种正向的激励和反馈机制能够进一步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持续推动潜能的开发与提升。（三）深化潜能：结合品质，实现潜能的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