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黄厚江教育观的语文课程基本特点研究及启示

［摘要］《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中明确提出要加速推动教育领域的综合改革。在新的形势和背景下思考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是推动教育改革和提升教育质量的基石，是实现语文教育目标的考量。黄厚江老师从语文教育原初出发，积极探索语文教育创新和改革的道路。研究黄厚江老师语文教育观，并思考了解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回归语文教育本质，有利于正确把握教育变革的质量和方向，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变革。［关键词］黄厚江；本色语文；语文教育观2024年7月15日，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会议提出要继续进行教育综合改革的深化与高质量教育体系的加速建设。当前，我国课程教育教学改革正处在不断深化和发展的阶段，许多教师在教学时只是过分追求教学形式的多样化，陷入了一味追求课堂教学形式热闹的误区。另外，多媒体技术的滥用以及频繁的分组活动虽然能够提升学生的学习兴趣和课堂参与度，但是忽视了对学生“双基”能力的培养。黄厚江老师认为，语文教学必须深入理解并实践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这不仅是教育改革的内在要求，更是培养新时代人才的必由之路。在此之下思考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立足于语文教育本质，有利于正确把握教育改革的方向，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变革。一、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一）语文课程的工具性工具性（Instrumentality），超越传统管理科学中将其视为单一手段或工具的界定，这里所提到的工具性，是深植于对人性深刻理解的基础上，强调其服务于人、以人为本的公用属性。叶圣陶、吕叔湘、张志公等前辈都明确指出“语文是工具”的观点，这一共识深刻影响着后世对于语文教育本质的理解与实践。“工具性”强调了语文作为一种工具的功用和重要性，在坚持“立德树人”的基础上，语文课程的目标是为了达到以文化人的目的，即通过对语文知识和能力的学习与运用，人们能够更好地表达思想、交流信息，并进一步地丰富自己的文化素养。（二）语文课程的人文性人文性（Humanism）的内涵丰富，概念外延广阔，具有关注人类文化、价值观念、历史、艺术等人文领域的性质或特征。钱理群和于漪等人致力于语文课程人文性的研究，语文课程的人文性所包含的是语文学科中有关人文价值和精神关怀的内涵和作用。语文课程的人文性体现在课程目标与内容的人文性上，达成语文的育人目标往往要从显性和隐性两个角度去检验，课程标准强调通过对优秀文学作品或者经典文学作品的学习，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弘扬，来激发学生对祖国语言文字的热爱，注重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和审美情趣。语文课程在内容的精心编制中，往往撷取蕴含着深厚文化底蕴且文质兼美的作品，通过学习这些作品，可以拓宽学生的视野和认知边界，深化学生对人生、社会、自然的认识。另外，语文课程的内容也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而深化，并且不断融入时代元素，以此增强课程的吸引力。（三）语文课程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近些年来，语文课程“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的基本特点在教育界逐渐达成共识。关于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的讨论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程。在古代，其实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语文课程，传统意义上的语文教育深受“文以载道”思想的影响，强调将文章作为道德教化的重要工具，更多的是作为对经典作品的解读与鉴赏、对语言文字以及伦理道德等方面学习的综合类教育。随着近代教育的兴起，语文课程从传统的经史子集与诗词歌赋的研读中脱离出来，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在20世纪初期至中期，随着现代教育体系的建立，语文课程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特点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20世纪后期是人们探索二者融合统一的阶段，随着教育理念的不断更新与发展，语文课程的工具性和人文性的内涵也在不断地丰富和深化。“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作为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是在长期的教育实践和教育理念的演变中逐步形成的，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地丰富和深化，这一结论的形成历程体现了人们对语文教育本质认识的不断深化和拓展。二、从黄厚江教育理念看语文的基本特点语文课程标准中明确提到，语文的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1］。语文课如何实现二者的统一，是当前研究者需要不断实践和讨论的话题。对于语文课程基本特点的理解，要融入黄厚江老师的“本色语文”与“共生理念”。黄厚江老师的教育理念不仅和当今教育改革的方向高度契合，并且在大量的语文教学实践之中仍然迸发出极强的生命力，能够切实指导一线教师的教学实践。（一）黄厚江教育理念近些年来，对于语文新课程的改革大多是基于对语文教育现状的思考，如“语文是什么”“什么样的语文课才是真正的语文课”等问题。黄厚江老师深刻洞察当今社会语文教育所面临的严峻挑战，他指出，语文的异化首先体现在语文趣味性的流失，个别教师教学目的的功利化，实际教学沦为应试的工具；进一步而言，语文内涵被过度泛化，许多人将语文的价值过度拔高，边界模糊，难以保持独特的学科立场和核心价值。此外，得益于科学技术的支持与时代发展的进步，课堂教学形式虽美，但是教学的实际效果却流于表面，变得浮华虚化，学生实际所得却日渐稀薄。黄厚江老师审视语文教学的现状，深入钻研语文的基本特性，聚焦于新课程教育改革之后语文教育领域发生巨大变化的现实社会，从自身实践经验中提炼出一系列教学主张和方法结构。1.本色语文面对近些年来语文教学改革中出现的诸如“语文即生活”“生命语文”等观点，黄厚江老师以自己的本色建立语文本质，明确语文本位。他认为，“‘本色’是语文教学的原点和初心”［2］，语文本位体现着语文的基本特点［3］。另外，语文的本色不是墨守成规，也不是抛却创新改革的倒退，这一‘本色’是语文教学的根本所在，是探索与前行的不变初心与坚实起点。教学本质的内涵在于人文关怀，结合社会需求，如何让分数成为素养的副产品，让学生享受有幸福感的学习。本色语文不仅促进了学生语文能力的提升，更成为教师与学生共同成长、相互成就的沃土，这一特点深刻诠释了“共生”理念的精髓。当然，坚守本色并非意味着僵化地固守传统，正是基于这一理念，他创新性地提出了个性化的共生教学法，旨在融合传统与个性，实现教学上的创新与和谐共生。2.共生教学法在黄厚江老师的本色语文受到大家广泛关注的时候，他又提出了“共生”的语文教学法。在生物学领域，“共生”一词作为多维度的概念，体现在生物学领域中的生物体之间形成紧密的互利关系；延伸到社会学和心理学中可以解释为个体或者群体之间通过沟通、合作和妥协来解决分歧，从而实现共同的目标和利益，是一种和谐共存和共同发展的状态。黄厚江老师的共生教育理念强调的是一种和谐、共生、共长的教育关系，他认为，教育不单单只是知识的传授，更是师生多个主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共同成长，最终实现教学相长的终极目标。（二）从黄厚江教育观视角看语文的基本特点黄厚江老师认为，当下的语文课程陷入了浮泛化和狭隘化的教学困境之中，教学往往过分偏重于形式上的雕琢，动辄融入生活琐碎、人文情怀乃至文化泛论，在不经意间削弱了语文作为一门学科的独特魅力与严谨性。在教学目标的设定与分析上往往未能紧贴教学实践的真实需求，甚至逐渐偏离了语文学科的基本特点。基于对现状的思考，黄厚江老师以敏锐的洞察力深刻剖析了当前语文教学所面临的一大挑战，即来自于对“工具性”这一维度的狭隘理解和片面解读。相较于对“工具性”理解的狭隘，人们对于“人文性”的理解又显得过于泛化，陷入“什么都是语文”的误区。因此，黄厚江老师认为应努力在二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实现二者的和谐统一。1.语文课程工具性与人文性的内涵黄厚江老师认为大家强调语文的工具性，这一观点本身并无谬误，当前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是在于对语文的工具性的理解外延过窄，将语文仅仅视为应试教育的工具，将语文的应用与生活外延等同。事实上，这些观点遮蔽了语文更为广阔而深刻的内涵。黄厚江老师将“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的问题归结为“语文到底是什么样的工具”的问题。语文作为连接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在工作、学习、生活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语文是物质生活的工具，更是精神生活不可缺少的重要工具。语文的工具性不只体现在学习辅助与职场交流的范畴，更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语文虽然和生活有紧密的联系，但是生活不是语文，语文也不是生活。因此，他认为语文课程是人们外在的物质生活和内在的精神生活不可缺失的重要工具，这一观点直接避免了探讨何者更为关键的问题，将两者和谐共生、相辅相成的关系展现得透彻淋漓。语文课程人文性的概念界定外延过于广泛，黄厚江老师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阐述语文课程的人文性：第一，语文课程的人文性首要的核心任务是激发学生对母语以及深厚民族文化的热爱与自豪感，母语承载了文化和历史的深厚底蕴，它不仅是个人间交流沟通的桥梁，更承载着传承与弘扬民族精神与文化的重要使命。第二，体现在丰富的情感是语文课程人文性最直接的内涵，因此，教师在教学时应注重培养学生积极的生活态度以及丰富健康的情感，引导学生尊重生命。第三，语文教育要培养学生独立的人格意识和良好的审美趣味，自由的思想和独立的人格是创新的前提，这不仅仅是每个人都可以达到的精神高度，更应该是我们的语文教育应该为之努力奋斗的方向。语文作为一门学科，有其自身的价值和责任。如果把人文性放在首位，就会模糊它本身的学科特征，无论是自然科学的探索，还是艺术美的鉴赏，所有的学科都要体现人文性的特点。人文教育是所有学科都要承担的责任，而不是语文所独有的。语文，只有先实现了学科价值，才具有作为一门学科的意义。（三）工具性和人文性如何统一在黄厚江老师倡导的本色语文理念框架之下，二者的关系并非割裂地孤立存在，人文性和工具性更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语文的人文价值是在实现语文工具性的过程中体现的。他还指出，语文教育应在继承中求创新，在稳定中求发展，在引进中求内化，这些理念精髓主要体现在他的“和谐共生教学法”中。语文课程只有保持了自身学科的独立属性“工具性”，才具有作为一门学科的意义，或者说，只有语文先保持了其工具性的价值，学科的独立性才会彰显。在二者的先后关系上，则是“在工具性中体现人文性，而不是在人文性的基础上体现工具性。”［2］黄厚江老师在教学过程中并不明显强调其人文性和工具性的作用，而是将其内化于教学的方方面面，自然地将其融合于教学的全过程。另外，他还提到教师应全面理解语文学科三个维度目标的内涵，不应将教学目标简单定位在掌握语文知识、提高语文能力上，还必须着眼于学生的成长。例如，他在教学朱自清的《春》这一课时，在达到对传统三维目标完成度的同时，将焦点更多地放在人的全面发展与成长、培养学生积极的人生态度上，学生在品读优美的语言文字之中感受美好的春天，学生的语言素养和道德情操的培养在此之下完成了和谐统一。三、黄厚江教育观对语文教育教学的启示（一）本色阅读的教学观“用语文的方法教语文”是黄厚江老师教学思想的集中总结和经验表达，在面对丰富多元且个性化的教学方法时，可以将其具体明确为“依体而教”，具体体现为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根据不同的文体选用不同的教学方式。黄厚江老师在《语文教师的智慧阅读》一书中提到，过分强调对文本的理解的客观性，以及过分夸大读者个性理解的空间，会导致阅读教学和行为偏离正轨［4］。以黄厚江老师《老王》教学为例，黄老师摒弃华丽辞藻堆砌铺垫，而是着眼于不仅要分析散文阅读中作者所要写的人，还要关注隐于文字背后的“我”，即作者本人。他认为这样才能达到“语文教学的终极目标”［5］。黄老师还注意到机智发问和自然衔接的重要性，在《老王》这一课中，基于对主问题的分析，选用文中的词汇来概括老王的人物形象，连发三问，如此一来，在循循善诱之中完成由“读老王”到“读杨绛”这一文本细读的跨越［6］。（二）和谐原则下的教师观语文课堂要以语言学习为核心，师生共造和谐的课堂。黄厚江老师指出，师生之间的高度融合能够产生最佳的教学效果。在目前的语文课堂之中，对于问题的提出，很多时候教师只是简单进行了问题的传递，并未进行问题的解决。因此，教师要用接受美学的观点去观照语文课堂，应巧妙地规避“一言堂”以及问题堆砌的课堂模式。在黄厚江老师的实际教学过程中，他强调在探讨语文教学任务的时候更应该相互合作，共同构建一个和谐且高效的课堂。从黄老师的实录课程中可以看到，他擅长及时地洞悉学生思维的节奏，还能够极富巧思地化解师生之间以及学生之间的微妙关系，这是值得借鉴学习的。黄老师指出，语文教师本身应是一位拥有卓越语文素养的个体，更为理想的是，语文教师若能兼具独特的风趣和性情，会使语文课堂更加生动有趣［2］。（三）整体和适度原则下的课堂观整体和适度原则即课堂情境与教学的内容要统一。课堂情境和教学内容之间的矛盾，其实是指教学过程中师生与教材内容之间的矛盾，师生之间应该根据具体的教学内容，努力创造出与之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