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状态对工资的影响研究国内外文献综述》5400字

婚姻状态对工资的影响研究国内外文献综述工作和家庭是个体生命周期中两个非常重要的场域，婚姻则是个体迈向家庭的一个重要转折事件。因此，婚姻对工资的影响及其性别差异长期以来一直是学者们讨论和关注的焦点，国内外有关该领域研究的文献数量颇为可观。总体而言，国内外关于婚姻对男性工资的影响的研究成果更为丰富且研究结论也趋于一致：婚姻对男性的工资有显著的正向效应，即“婚姻溢价”（Becker等，1977；Call&Teachman，1996；Manning&Smock，1995；Presser，2000；Smock&Manning，1997；Teachman等，1994；Weiss&Willis，1997）。而婚姻对于女性工资的影响，国外随着妇女劳动参与率的逐渐增多而受到关注，至今也有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相比之下，国内关于婚姻对女性工资的研究方兴未艾，相关文献数量极为有限。婚姻对女性工资影响的国外研究国外关于婚姻对女性工资的影响研究已有较长的历史，成果丰富，但其研究结论仍莫衷一是，即婚姻对于女性工资可能存在正向影响(Budig&England,2001；Dougherty，2006；Killewald&Gough,2013)、负向影响，甚至是没有显著影响(Anderson等，2003，Loughran&Zissimopoulos，2009；VanderKlaauw,1996)。首先，部分学者认为婚姻对女性也存在“婚姻溢价”，其研究表明单身女性相比已婚女性更难获得理想工作(Mincer,1974；Greenhalgh,1980；HughesandMaurerFazio,2002),而婚姻可以帮助女性实现更好的工作。从绝对工资水平来看，Lam(l988)的研究结论显示婚姻在女性劳动力市场具有正向影响，从而有助于提高女性工资水平；从女性相对工资水平来看，Greenhalgh(1980)的研究关注英国男女工资差距的成因，结论证明婚姻提高了女性获得更高工资的可能性。Loughran(2002)通过说明结婚之后女性与男性的工资差距将缩小7%-18%来间接说明婚姻对女性有正面效益。Waldfogel(1997)基于1968-1988年的美国全国纵向调查(NationalLongitudinalSurvey)数据，构建了小时工资对数与婚姻之间的固定效应模型，研究发现已婚女性的工资率比未婚女性高，但低于离婚的女性。Budig和England(2001)利用1979年美国全国青年纵向调查(NationalLongitudinalSurveyofYouth1979,NLSY79)，同样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小时工资对数与婚姻之间的关系，其结果仍然为婚姻对女性的工资有显著的正向作用。Loughran和Zissimopoulos(2003)利用美国全国青年纵向调查1979-2000也发现了女性工资的婚姻溢价，但是这和女性的结婚年龄密切相关，即女性的结婚年龄在25岁及之后才可能发生婚姻溢价。Nanda(2012)基于2001-2007年收入动态追踪调查（PSID2001-2007）数据，在固定效应模型之外还加入了倾向评分匹配，结果显示已婚女性的工资高于未婚女性，但这种婚姻溢价是由于婚姻的选择性带来的。Becker（1985）假设，男女工资差异的一部分归因于已婚男女的性别角色专业化。特别是，他认为单身妇女的小时收入应该超过已婚妇女，即使两人工作时间相同，市场资本相同，因为照顾孩子和其他家庭责任促使已婚妇女寻找更方便、能耗更低的工作。Goldin和Polachek（1987）使用1980年1/1000人口普查数据，发现已婚和未婚女性的年收入差异巨大且未婚女性高于已婚女性。Greenhalgh（1980）在1971年和1975年的家庭综合调查中对英国妇女的重复截面进行了分析，发现在1971年和1975年，单身女性和已婚女性间分别有45%和42%的平均小时收入差异。但单独根据婚姻状况和工资及工作特征方程进行估算，已婚和未婚女性间的差异分别缩小为3％至12％，而这些差异是无法通过工人或工作特征的异质性来解释的。Siebert和Sloane（1981）使用对四家英国企业的工资调查数据发现三家企业中单身女性比已婚女性的平均年收入大约高出10%到25%；而第四家企业中已婚女性则高出11%。并且，Siebert和Sloane发现其中一个收集了生育子女信息的企业数据显示，在此企业工作的女性家中是否存在12岁以下儿童与其工资无关。Dolton和Makepeace（1987）使用1970年的毕业生调查估计了婚姻、子女和工资之间的关系。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分析得出的婚姻变量系数，无子女妇女为-0.02（标准误差为0.02），有子女妇女为-0.03。Light(2004)基于1979-2000美国全国青年纵向调查数据，采用差分方程和OLS模型对女性个人年收入进行分析，发现未婚女性进入婚姻后，平均个人年收入将下降13%。Zissimopoulos和Loughran(2009)除了分析1979年美国全国青年纵向调查，还加入了1966年美国全国青年男性纵向调查和1968年美国全国青年女性纵向调查数据，其结果与上一次研究发生了明显差异，即在结婚的当年，女性工资便会下降2%-4%。Hill(1979)基于1976年收入动态追踪调查（PSID），在控制了一系列人力资本变量后，采用多元回归（OLS模型）分析婚姻状态与女性工资的关系，研究发现，有配偶的白人女性比未婚女性挣得更多，但比离婚或丧偶女性挣得少；但这些差异很小且在统计上不显著。Korenman和Neumark（1992）采用1980-1982年美国全国纵向调查(NationalLongitudinalSurvey)微观数据，分别基于OLS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并纳入工具变量来分析婚姻与女性工资之间的因果关系，其结果表明两者之间并无明显影响。虽然婚姻对工资效应的确切程度和驱动机制尚未完全达成一致，但学者们也提出了许多关于婚姻对工资的效应的理论解释。在丰富的文献资料中有六种解释成为主导力量：家庭专业化理论、雇主歧视理论、交换谈判解释、人力资本理论、动机理论和选择理论。第一，家庭专业化理论。家庭专业化理论认为，与许多广义任务相比，个人会更有效地执行一些专门任务。Becker（1981）借鉴妇女在婴儿护理与家务劳动相结合的相对生物优势（母乳喂养）以及现存的性别工资差距，提出夫妻通过男性在市场工作中的专业化和女性在非市场生产中的专业化来实现效用最大化。因此，对于男性来说，婚姻会对工资产生较大的正向效应，而对于女性来说，婚姻对工资的影响应该是一个相对较小的正向效应，甚至是负向效应(BudigandEngland2001;ChunandLee2001;Glauber2007;Gupta1999;JacobsenandRayack1996;KillewaldandGough2013;KorenmanandNeumark1991；Dalmia等，2014）)。专业化理论还暗示，婚姻对工资的影响可能会随着婚姻年限的延长而加剧，因为家庭劳动的需求和复杂性通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特别是随着生育的发生。第二，雇主歧视理论。雇主歧视理论认为，雇主在雇佣、晋升或培训时，可能会看重或歧视已婚劳动力。一方面，雇主可能会产生这样的一种意识，即已婚男人成为家庭的谋生者，已婚女性是次要的工资收入者。这导致雇主在就业决策和工资分配方面偏向已婚男性而非未婚男性，未婚女性而非已婚女性（BartlettandCallahan1984；HerschandStratton2000；Hill1979；Kilbourne，England，andBeron1994；MalkielandMalkiel1973；May1982），从而导致已婚女性的“婚姻惩罚”。第三，交换谈判解释。家务劳动时间会影响个体的工作时间从而影响其工资水平。除了家庭专业化理论提出的基于性别角色实现家庭分工外，夫妻双方也会依据双方的相对经济资源来实现家庭分工,这被称作交换谈判解释。交换谈判的观点强调获得经济资源的相对机会将有助于确定家庭中的权力差异。根据个人为家庭做出贡献的资源水平来分配其在家务时间上讨价还价的能力，而花在有偿就业上的时间也可以用来衡量资源。假定家务劳动是不受欢迎的工作，资源较少，时间最多且讨价还价能力最弱的配偶将完成大部分家务劳动。第四，人力资本理论。Kenny（1983）提出结婚溢价部分是由于已婚男子通过延长工作时间和获得更多工作经验而获得的更高的人力资本投资的回报。人力资本理论将已婚和未婚之间的工资差异归因于生产力差异，这归因于已婚男性之间对人力资本的额外投资以及已婚女性之间的人力资本投资减少(AhituvandLerman2007;Akerlof1998;Becker1985;Daniel1995;Greenhalgh1980;Kenny1983;KorenmanandNeumark1991)。因此，已婚男性每年对人力资本的额外投资很可能会导致婚姻年限内的工资溢价增加，而由于工作经历反复中断而导致的妇女人力资本投资减少会减缓妇女的工资增长，导致妇女工资的溢价下降。此外，人力资本理论还意味着在控制了工作经历变量之后，婚姻的工资效应会减弱。第五，动机理论。动机理论将夫妻结婚后的人生轨迹描述为一种社会化过程，它促使男人更多地从事工作，同时不鼓励女性以职业为重；同时，动机理论作用的一部分可能是通过生育来实现的（Ashwin和Isupova，2014；Rodgers和Stratton，2010；Thébaud，2010；West和Zimmerman，1987）。另一方面，婚姻的动机效应可能在婚后立即达到峰值后恢复到中等水平，从而导致婚姻的工资效应的非线性轨迹（AhituvandLerman2007）。此外，由于婚姻的动机影响与父亲身份（Townsend2002）和母亲身份（Anderson、Binder和Krause2003；Kalist2008）密切相关，因此动机因素导致的婚姻工资效应可能会随着孩子的出生而加剧。第六，选择解释。有学者发现男性更好的工作选择会导致更高的结婚率（Becker，Landes和Michael1977；Call和Teachman1996；Manning和Smock1995；Presser2000；Smock和Manning1997；Teachman，Call和Carver1994）。选择理论认为，相比未婚男性，已婚男性具有更高的工资是因为他们更具备被选入婚姻的因素，女性对婚姻市场中这些因素的偏好使其在配偶选择过程中就预测了男性配偶的高收入（Dalmia等，2014；Oppenheimer等，1997；Sweeney，2002；Sweeney＆Cancian，2004；Xie等，2003）。婚姻对女性工资影响的国内研究相比之下，国内关于婚姻对女性工资影响的研究起步较晚且成果有限。Hughes和MaurerFazio(2002)通过研究我国城镇居民样本发现婚姻拉大了男女工资差距，即对已婚女性而言，婚姻不仅没有带来正向效应反而带来了负向影响，即“婚姻折价”。龚斌磊等(2010)通过研究浙江杭州区域农民工工资的性别差异指出结婚提高了男性工资而降低了已婚女性的工资。陈昊(2015)采用扩展的Mincer工资方程和蒙特卡罗仿真分析中国收入调查(CHIP)数据后提出城镇女性工资存在“婚姻升水”而流动女性工资则存在婚姻折价。此外，也有部分学者提出婚姻对女性工资差距并没有影响（何景熙，1999；王姮，2008；刘智，2009；刘斌等，2012）。陈洁（2019）利用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分别检验了专业化分工、补偿性差异、婚姻选择性和雇主偏好这四种婚姻状态对女性工资的影响机制，其结果显示专业化分工和补偿性差异会给已婚女性的工资带来负向影响，而婚姻的选择性和雇主偏好则会正向促进已婚女性的工资。国内的学者们也站在不同角度，给出了他们关于婚姻对女性工资效应的解释。孙良媛等(2007)通过分析珠三角地区农村失地女性的就业情况，提出已婚女性存在“婚姻折价”是源于其从单身状态转为已婚状态后，接受培训的概率下降了72%，从而使得已婚女性在婚后难以获得更高的工资水平。冯其云和朱彤(2013)则从女性劳动参与率角度来解释女性的“婚姻折价”问题；即进入婚姻后，女性接受培训的概率和劳动参与率均会下降，从而降低了已婚女性的工资水平。文献述评虽然国外学者的研究更为丰富成熟，但其研究对象大多是基于国外的调查数据，由于各国家庭文化、工作制度、家庭政策的不同，女性婚姻状态与其工资之间的互动关系和机制存在一定的差异，难以完全将其研究结果应用至我国的情况。而通过国内的文献梳理发现我国现有关于婚姻与女性工资之间的关系探讨仍未清晰明确。回顾国内学者的研究，可以获得国外理论方法与具体国情结合的经验。研究在问题引入、理论框架等方面为本文提供了宝贵的借鉴。然而其中的不足也是本文值得警惕并进一步改善的：一方面，将婚姻状态作为静态分类变量处理（分为单身和已婚；或分为未婚、已婚和离婚/丧偶），无法体现婚姻状态在时间序列上的先后状态，换言之，研究者在婚姻状态的闭环上选择了单身和已婚的节点，而割裂了不同婚姻状态之间的联系与秩序。另一方面，采用截面数据探究婚姻对女性工资效应的影响，由于进入不同婚姻状态的选择不是随机分配的，在只基于截面数据来控制观察到的因素后，进入婚姻或离开婚姻的人之间是无法准确比较其工资的差异。其次，总体而言，在已有的并且已经证实婚姻和工资之间存在着显著关系的研究中，几乎所有的研究都只关注了婚姻与工资关系的方向问题，而缺乏对这一影响效应的进一步探讨。因此，基于已有文献的指导，本文在三个方面进行了改进。第一，基于生命历程视角来构建婚姻状态的动态转变。因为婚姻不同于消费等一次性事件，婚姻的转变标志着一个长期的生命历程的开始（Elder1985；Elder，Johnson和Crosnoe2003；Mayer2009）。第二，由于婚姻是伴随着个体长期的生命历程中，婚姻对工资的效应可能不是恒定的，而是在整个生命过程中逐渐显现的。因此，本文在婚姻状态变量之外还纳入了婚姻年限指标，来进一步探究婚姻对女性工资的影响在整个婚姻存续期的影响效应。第三，工资可以分解为小时工资与工作时间的乘积，婚姻对工资的影响可能会通过同时影响小时工资和工作时间来作用；并且，婚姻对工作小时和工作时间的影响机制可能存在差异。因此，本文不同于以往只探讨绝对工资水平或小时工资的婚姻效应，而是将工作时间纳入到分析框架中来寻找婚姻状态对女性工资可能的影响及其影响路径。参考文献Ahituv,Avner,Lerman,RobertI.2007.“HowDoMaritalStatus,WorkEffort,andWageRatesInteract?”Demography44(3):623–47.Anderson,DeborahJ.,Binder,Melissa,Krause,Kate.2003.“TheMotherhoodWagePenaltyRevisited:Experience,Heterogeneity,WorkEffort,andWork-ScheduleFlexibility.”Industrial&LaborRelationsReview56(2):273–94.Ashwin,Sarah,Isupova,Olga.2014.“‘BehindEveryGreatMan…’:TheMaleMarriageWagePremiumExaminedQualitatively.”JournalofMarriageandFamily76(1):37–55.Bartlett,RobinL.,Callahan,Charles.1984.“WageDeterminationandMaritalStatus:AnotherLook.”IndustrialRelations:AJournalofEconomyandSociety23(1):90–96.Benard,Stephen,Correll,ShelleyJ.2010.“NormativeDiscriminationandtheMotherhoodPenalty.”Gender&Society24(5):616–46.Bianchi,SuzanneM.,Milkie,MelissaA.,Sayer,LianaC.,Robinson,JohnP.2000.“IsAnyoneDoingtheHousework?TrendsintheGenderDivisionofHouseholdLabor.”SocialForces79(1):191–228.Blackburn,McKinley,Korenman,Sanders.1994.“TheDecliningMarital-StatusEarningsDifferential.”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7(3):247–70.Budig,MichelleJ.2003.“AreWomen’sEmploymentandFertilityHistoriesInterdependent?AnExaminationofCausalOrderUsingEventHistoryAnalysis.”SocialScienceResearch32(3):376–401.Budig,MichelleJ.2002.“MaleAdvantageandtheGenderCompositionofJobs:WhoRidestheGlassEscalator.”SocialProblems49(2):258–77.Budig,MichelleJ.,England,Paula.2001.“TheWagePenaltyforMotherhood.”AmericanSociologicalReview66(2):204–25.Burgess,S.,C.Propper,andA.Aassve.2003.“TheRoleofIncomeinMarriageandDivorceTransitionsAmongYoungAmericans.”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16:455–75.Cheng,Siwei.2014.“ALifeCourseTrajectoryFrameworkforUnderstandingtheIntracohortPatternofWageInequality.”AmericanJournalofSociology120(3):633–700.ChengS.TheAccumulationof(Dis)advantage:TheIntersectionofGenderandRaceintheLong-TermWageEffectofMarriage.AmericanSociologicalReview.2016;81(1):29-56.doi:10.1177/0003122415621263Correll,ShelleyJ.,Benard,Stephen,Paik,In.2007.“GettingaJob:IsThereaMotherhoodPenalty?”AmericanJournalofSociology112(5):1297–1339.Chun,H.andI.Lee.2001.“WhyDoMarriedMenEarnMore:ProductivityorMarriageSelection?”EconomicInquiry39(2):307–19.Daniel,K.1995.“TheMarriagePremium.”Pp.113–25inTheNewEconomicsofHumanBehavior,editedbyM.TommasiandK.Ierulli.Cambridge,England:CambridgeUniversityPress.Dougherty,Christopher.2006.“TheMarriageEarningsPremiumasaDistributedFixedEffect.”JournalofHumanResources41(2):433–43.Edin,Kathryn,Kefalas,Maria.2011.PromisesICanKeep:WhyPoorWomenPutMotherhoodbeforeMarriage.Berkeley: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Ginther,D.andM.Zavodny.2001.“IstheMaleMarriagePremiumDuetoSelection?TheEffectofShotgunWeddingsontheReturntoMarriage.”JournalofPopulationEconomics14:313–28.Glauber,Rebecca.2007.“MarriageandtheMotherhoodWagePenaltyamongAfricanAmericans,Hispanics,andWhites.”JournalofMarriageandFamily69(4):951–61.Gorman,ElizabethH.2000.“MarriageandMoney:TheEffectofMaritalStatusonAttitudesTowardPayandFinances.”WorkandOccupations27(1):64–88.Gould,E.andM.D.Paserman.2003.“WaitingforMr.Right:RisingInequalityandDecliningMarriageRates.”JournalofUrbanEconomics53:257–81.Gupta,Sanjiv.2006.“HerMoney,HerTime:Women’sEarningsandTheirHouseworkHours.”SocialScienceResearch35(4):975–99.Gupta,Sanjiv.2007.“Autonomy,Dependence,orDisplay?TheRelationshipbetweenMarriedWomen’sEarningsandHousework.”JournalofMarriageandFamily69(2):399–417.Krashinsky,HarryA.2004.“DoMaritalStatusandComputerUsageReallyChangetheWageStructure?”JournalofHumanResources39(3):774–91.Loh,E.S.1996.“ProductivityDifferencesandtheMarriagePremiumforWhiteMales.”JournalofHumanResources31:566–89.Loughran,DavidS.,Zissi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