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ONE理论的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案例探究》14000字（论文）

摘要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不少中国企业选择赴美上市，但部分在美上市的中国概念股却因财务舞弊等问题而遭到质疑，被调查披露，导致退市或停牌。其中，瑞幸咖啡作为赴美上市最快的中概股，于2019年5月在纳斯达克上市，却在2020年2月因财务舞弊事件被浑水公司做空，一方面导致瑞幸咖啡股价暴跌至停牌，另一方面也对中概股造成了不良影响。财务造假扰乱了资本市场秩序，影响了市场资源的合理配置，更影响了整个资本市场的可信度。基于我国发展现状深入地探讨赴美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问题，是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的。本文采用GONE理论，分别从“贪婪”、“机会”、“需求”和“暴露”四个角度对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案例进行动因分析，分析发现该公司财务舞弊动因与GONE理论的四个方面相对应。同时，正文中对瑞幸咖啡公司概况、造假事件经过、造假手段，造假所造成的后果作了梳理及介绍。基于GONE理论对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案例的分析并提出相应的防范对策，有助于促进资本市场的稳定发展。关键词：GONE理论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第1章财务舞弊理论概述1.1财务舞弊概念界定 我国新修订的审计准则第1141号《财务报表审计中与舞弊相关的责任》对舞弊的定义如下：“舞弊是指被审计单位的管理层、治理层、雇员或第三方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不公平或非法利益的故意行为。舞弊是一个广泛的法律概念，但注册会计师关注的重点在于发生了虚报财务报表的舞弊行为,而被审计单位的舞弊行为即使被注册会计师怀疑，甚至在极少数情况下发生的舞弊已被识别出来，但注册会计师在法律意义上并不对舞弊是否已实际发生进行判断。”这样一来，从国内外对财务舞弊的定义来看，舞弊是指以非常规手段获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但由于侧重点不同，且舞弊形式多样，因此无法做出绝对的界定，只能说是一种为非诚信行为。财务舞弊是管理层故意的行为，涉及的人员广泛，包括基层会计人员、管理层和其他利益相关者。与舞弊相比，会计错误是由对准则的理解和应用错误造成的，是会计人员个人的非故意行为。会计错误的制造者并没有故意进行欺诈或舞弊，但他们确实由于操作错误或不当地使用会计准则而造成了会计信息的扭曲。财务舞弊则是事先计划好的,并且有强烈的目的性,其主要实施者必须对其行为承担所有责任。财务舞弊需要具有较复杂的技术手法，而隐藏相关会计信息的需要使得由此产生的错误信息难以发现。1.2GONE理论1993年，博洛尼亚(BolognaG.Jack)和罗伯特（LindquistRobertJ.）等人提出了著名的财务舞弊动因理论——GONE理论，该理论通常也被称为四因素理论，是美国流传度最高、同时也最具趣味性的一个企业会计舞弊与反会计舞弊的著名理论。“GONE”由4个英语单词的开头字母组成，其中G是Greed（贪婪）的首字母、O是Opportunity（机会）的首字母、N是Need（需要）的首字母、E是Exposure（暴露）的首字母。该理论认为:企业会计舞弊动因可分为G、0、N、E这4个要素，它们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其中任何一个因素不比其他因素更重要，是四个因素共同的影响决定了企业舞弊风险的程度。实质上这四个因素代表了舞弊可能产生的4个条件，即舞弊者产生了谋取不合法或不正当财富的“贪婪”之心；或者是为了实现公司价值进而获取自身经济利益时，就会形成舞弊的“需要”；且管理层在企业经营中本身拥有极高的权力，因此他们认为有“机会”舞弊；同时公司内外部的监管体系不完善导致事后“暴露”的概率极低，再加上被发现后的惩罚力度不足以震慑他们，舞弊带来的利益远高于成本，那么就很容易会发生财务舞弊行为。关于GONE理论比较有意思的通俗说法是：在贪婪、机会、需要和暴露四个因素共同作用的情况下会产生舞弊行为，“促使被欺骗者的钱、物、权益等离他而去”[1]。图1.1GONE理论-瑞幸咖啡舞弊案例示意图1.“贪婪”因子表示舞弊者自身的心理状况，不满足现状渴望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经济利益。“贪婪”这个词语已经超越了它原来的含义，被赋予了更广泛的含义:道德水平低下。对于管理者或个人而言，道德是一种较高层次的行为准则，它表现为一种个体价值判断，对主体在实施行为的过程中产生无处不在的影响。通常个体都会倡导实施符合自己价值判断的行为，否定和放弃不符合自己价值判断的行为。而舞弊行为的参与主体一般都有较低的道德水准，在管理决策时不良的价值判断占据主导地位，并且会找出合理的借口为自己的违法行为做掩饰，因此会计舞弊成为一种符合其价值判断的“自然而然”的行为。2.“机会”因子是指企业的内部治理存在漏洞使得其能够实施舞弊，另外也指企业外部监管的缺失或监管体系不完善。在企业舞弊案例中“机会”因子通常与舞弊者在企业中掌握的权力大小密切相关，比如管理层本身拥有管理财务工作的权力，倘若他们的决策行为不能得到有效的监督和制约，再加上如果企业员工没有贯彻工作程序上相关制度的要求，那么企业高管就有机会通过伪造财务数据等手段来获得非法利益。机会因子在企业舞弊中是无法完全消失，但可以通过不断优化企业内部环境去降低它的作用。3.“需要”因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动机”因子，是指如果舞弊者具有非常强烈的贪婪欲望，欲望会转化为一种需求从而加速舞弊行为发生，这种需要往往表现在企业为了达到更高的经营业绩，为了实现上市或者企业因长期处于亏损状况而产生较大的压力等。产生会计舞弊行为最直接最关键的因素就是需求动因，绝大多数情况下正当的会计行为动机产生的会计行为是合理的合法的，但不良的行为动机则容易在外界的刺激下采取非正当手段做出违法的会计，即会计舞弊。4.“暴露”因子由以下两部分内容组成：一是舞弊行为被发现和披露的可能性，二是对舞弊者的惩罚性质及程度。“暴露”是舞弊实施者评估实施舞弊被发现的概率,或被发现后遭受惩罚的严厉程度。舞弊具有欺骗性和隐瞒性，发现和揭露这种行为的可能性与舞弊者做出是否实施会计舞弊行为的判断，二者呈正相关。惩罚的性质与程度也会关系到行为实施前的判断，从而给潜在的舞弊者足够的威慑力。这四个因素中，贪婪和需要与个体有很大关联，而机会和暴露则更多与个体所处的组织环境有关。四个因素结合起来并互相作用就共同决定了总体的风险水平。如果实施者缺乏正确的道德价值观，而又想要得到更多的经济利益或更高的社会地位，正好发现组织管理中存在可能舞弊的机会，并且认为如果手法隐秘就很难被发现，或者就算被发现根据以往的经验惩罚的力度也不大，在这些因素并存的情况下，舞弊者就会实施财务舞弊活动。1.3其他财务舞弊理论1.3.1舞弊三角理论1995年美国注册舞弊审核师协会创始人史蒂夫·艾伯伦奇特(W.Steve·Albrecht)提出舞弊三角理论。他认为，企业舞弊的产生需要同时具备三个因素:压力、机会和借口,三者缺一不可，就像燃烧必须同时具备热度、燃料、氧气这三要素一样。压力作为企业舞弊的行为动机，是直接的驱动因素。机会包括内部控制不健全、惩罚措施不严、信息不对称、评价机制无效等。借口与舞弊当事人的道德、行为准则相联系。这三个因素只要其中一种足够强烈，即使其他两个因素的作用较弱也会引发舞弊。1.3.2舞弊冰山理论冰山理论把舞弊比喻为海平面上的一座冰山,露在海平面上的只是冰山的一角,更庞大的危险部分隐藏在海平面以下。从结构和行为方面考察舞弊,海平面上的是结构部分,海平面下的是行为部分。舞弊结构的内容实际上是组织内部管理方面的,这是客观存在且容易鉴别的。而舞弊行为的内容则是更主观化、更个性化、更容易被刻意掩饰起来的。冰山理论说明,一个公司是否可能发生会计舞弊,不仅取决于其内部控制制度是否健全和严密,更重要的是取决于该公司是否存在财务压力,是否有潜在的败德可能性。该理论强调：在舞弊风险因素中,个性化的行为因素更为危险,必须多加注意。因此注册会计师在审计时,不仅应对内部控制、内部管理等结构方面的内容进行关注与评价,而且更应注重个体行为因素的影响,用职业判断分析和挖掘人性方面的舞弊危险[2]。1.3.3舞弊风险因子理论舞弊风险因子理论是博洛尼亚(BolognaG.Jack)提出的，它把舞弊风险因子分为个别风险因子与一般风险因子。个别风险因子是指因人而异,且在组织控制范围之外的因素,包括道德品质与动机。一般风险因子是指由组织或实体来控制的因素,包括舞弊的机会、舞弊被发现的概率以及舞弊被发现后舞弊者受罚的性质和程度[3]。当一般风险因子与个别风险因子结合在一起,并且被舞弊者认为有利时,舞弊就会发生。第2章瑞幸咖啡造假案例介绍2.1公司概况 瑞幸咖啡（LuckinCoffee）诞生于2017年6月，由神州优车集团原CEO钱治亚一手创办成立，其总部坐落在有着“国家园林城市”之称的厦门，该公司于2018年5月8日宣布正式营业，在2019年5月17日赴美正式挂牌上市，其纳斯达克股票代码为“LK”。瑞幸咖啡的最初愿景是“从咖啡开始，让瑞幸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发展至今通过充分利用移动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的新零售模式，与各相关领域的顶级供应商开展深度合作，旨在为客户提供品质优、性价比高、便利性强的产品和服务。瑞幸咖啡的咖啡豆在IIAC国际咖啡品鉴大赛2019年至2021年的比赛中连续三年获得金奖。瑞幸咖啡所制定的“无限场景（AnyMoment）”品牌战略，采取差异化门店布局的方式增加旗舰店、悠享店、快取店和外卖厨房店等店面数量，以及线上线下相结合，堂食、自提和外送全面开展的新零售模式，形成对用户各消费场景的全方位覆盖格局。瑞幸咖啡主要销售饮品和轻食，其中饮品主要由大师咖啡、零度拿铁、瑞纳冰以及经典饮品构成，而轻食则由新鲜沙拉和健康轻食组成，其中小鹿茶自2019年上市后颇受消费者欢迎，目前瑞幸已成为中国最大的连锁咖啡品牌。2018年7月11日，瑞幸拿到了A轮2亿美元融资，市场估值达10亿美元；2018年12月12日，在拿到B轮2亿美元融资后市场估值速增至22亿美元。利用迅速扩张的商业模式，仅用两年时间便取代星巴克成为“国民”咖啡连锁品牌，门店数量高达到4000多家，是中国概念股的佼佼者，也是世界范围内从成立到IPO最快的公司。2020年5月19日，瑞幸咖啡在造假事件被公开后首次发表声明，称收到纳斯达克交易所通知要求退市，一个月后瑞幸咖啡正式从纳斯达克退市。2.2事件经过 此次瑞幸咖啡造假事件是由浑水机构曝光的。浑水机构（MuddyWaters

Research）是美国的一个匿名调查机构，由卡尔森·布洛克于2010年7月在香港一手创办而成。中文释义“浑水”取自于中国成语“浑水摸鱼”，意指赴美上市的中国企业在营运过程存在各种问题，一般是财务问题和业务问题。该机构做空的基本方式是首先在各地进行实地考察和调研，在对收集到的证据做出分析和推算后发布做空报告。2010年因揭露16家中国企业财务造假问题，成功做空多家中概股公司，而在资本市场名声大噪。该机构公布的报告让中概股股票价值损失近70亿美元，新东方教育集团、辉山乳业和傅氏科普威等公司都曾遭遇其做空。做空报告发布前：虽然瑞幸咖啡上市以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截至2019年第三季度已累计净利润亏损33亿元，但股价仍然波动上涨，投资者和对其未来发展非常有信心，因此筹集资金的能力整体而言较强的。在做空报告发布之前，瑞幸咖啡似乎在积极开拓业务，提高中国饮品消费市场占有率，一切都在朝着正向发展。做空报告发布后：2020年2月1日，浑水机构发布了一份直指瑞幸咖啡造假的长达89页的做空报告(背后主导资本:雪湖资本)，当天瑞幸股价盘中大跌逾25%，收盘跌近11%。虽然随后瑞幸回应表示否认，但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浑水公司明确表示，瑞幸咖啡在2019年度部分报告中通过虚增营业收入和广告支出进行财务造假，并指出瑞幸的商业模式存在重大缺陷，报告认为瑞幸咖啡是一个利用高额折扣、大量优惠券和免费赠送等营销手段，向中国顾客灌输喝咖啡文化的失败生意。根据瑞幸公布的一系列财务数据显示，其在2019年5月IPO上市募集到了6.45亿美金，而后第三季度起开始编造财务和运营数据，让瑞幸的业务在短短数月内“上涨”了160%以上。由此瑞幸在2020年1月又成功地募集了10亿美金，其中包括美国存托股份和可转债。瑞幸明确地了解投资者的期待，利用更改一些关键性财务指标来营造一个骗局，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有无限可能的成长性股票，强化投资者的信心。做空报告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根据收集到的收据证明、监控视频等物证，指出其财务数据造假,第二部分说明其最新开展的业务无法继续进行，两部分的内容共同展示了瑞幸伪造数据的过程以及其存在重大缺陷的商业模式的原因。做空报告发布的两个月后，瑞幸咖啡董事会成立特别委员会，经过调查后宣布公司虚报2019年第二至第四季度销售收入大约22亿元人民币，消息公布的当日瑞幸咖啡股价暴跌75.6%，市值大幅缩水至16亿美元。在随后的半个月时间内，瑞幸咖啡的市值仅有11.11亿美元，并且市盈率为0，其独立董事托马斯迈耶宣布辞职，同时内部高层及财务总监也将面临着法律的制裁。2.3造假手段 2.3.1虚增销售收入 浑水公司发布的报告中写到，浑水它派出了92名全职调查员以及1418名专职调查员,收集每天的小票并采集了981家门店长达1万小时的监控录像,加上他们客观选取了城市和地点，与瑞幸4507家门店总规模分布比例相同，然后他们得到了远远少于瑞幸所公布财报的数据，每家店每天销售商品数仅为263件，但瑞幸声称自己的在线订单数量增长了72%。并且瑞幸在第三季度财报中表示，2019年第三季度每家门店单日销售商品数量为444件，预计第四季度增长到483至500件。根据做空报告，瑞幸进行造假的方式如下：1、用取餐码跳号的方式，夸大门店订单量。由于所有订单都是在线下单付款而在线下取货，因此在下订单时会生成一个三位数的提货号和一个二维码，以方便店内提货。瑞幸咖啡门店订单的取餐码不是按顺序排列，而是采取跳号的方式虚增订单。一句浑水做空报告的实地调查显示，线上订单的虚增的范围从34件到232件不等，平均每天虚增106个订单，是线下订单数的72%。并且浑水报告调查表明直至2019年第四季度瑞幸门店日均销量仍只有263件[4]。此外有内部员工亲述造假风暴：“店里超70%的订单都是免费，公司发邮件通知订单会跳号”。刘飞是2019年9月加入瑞幸咖啡的，在北方一座城市的某家门店当副店长。刚开始门店订单并没有跳单，后来有一天公司发邮件,通知大家订单排号规则要改变，比如之前的小票是1、2、3这样排序，改成1、3、7这样，刘飞当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这在餐饮行业还是比较常见的，可能是为了避免让同行知道门店的真实销量，没想到这是销量造假。门店里90%的订单都是免费的，各种补贴活动，首杯免单、满减、发优惠券，导致很多用户下单都是来喝免费咖啡。2、夸大商品的销售单价，实际单价要远远低于瑞幸公布的价格。根据瑞幸财报披露显示，2019年第三季度每件商品售价为11.2元，瑞幸咖啡CFO在2019年11月13日的收益电话会议上表示，2019年第四季度会实现更高的净售价。然而调查报告收集到的2.58万张收据显示，真实的净售价只有9.97元人民币。也就是与报告的情况相比，虚报了12.3%。瑞幸在2019年第三季度的报告中也谈到63%的产品售价超过零售价的50%，但是数据显示只有28.7%的商品超过了标价的50%出售。事实上，大部分商品的售价都在标价的28%~38%之间，瑞幸的核心客户对价格仍然非常敏感，只有39.2%的顾客支付的价格高于了12元人民币，18.9%的顾客每杯咖啡支付的价格高于15元。通过瑞幸在演讲中对商店盈利能力的敏感性分析会发现，客单价是单店盈利的关键因素。瑞幸将每件单品的净售价虚报了1.23元或12.3%，净售价就是除去打折促销红包后的真实瑞幸售出价格。表2.1瑞幸主要财务数据及测算2018年Q42019年Q12019年Q22019年Q32019年Q3浑水公司披露现煮饮品平均售价（元）11.29.97单店每日平均销量（杯）283229310400263门店数量2073237029633680单店收入（万元）22.520.230.741.9（数据来源：瑞幸咖啡公开财务报告）在每家店每天卖出四百件商品情况下，每件售价16元，单店的利润可高达28.4%，但按照报告推算，每天真实售出263件，且零售价为9.97元的话，店面损失为28.0%。如果按照9.97元的售价要实现盈利，每家店每天至少得卖800杯的咖啡才行，不然就必须把价格提到13元。所以瑞幸在第三季度报告中谎报了平均售价为11.2元，并且预计第四季度会更高，于是瑞幸咖啡的股东和投资者就会设想平均售价会大于12，每家店卖400杯，这样利润就能符合管理层预期。如果用真实数据的客单品263件乘以真实客单价9.97元，可以得到瑞幸第三季度把门店营业利润夸大了3.97亿元。此外瑞幸咖啡的单店收入（总收入/门店数）在2019年二、三季度出现了大幅增长，从之前的20万元左右，上升到30.7万元、41.9万元；于此同时瑞幸的门店总数也在大幅增长。一般而言新店的收入都有爬坡期，单店收入应该是下滑的，在新店持续扩张的同时仍能实现单店收入大幅增长，说明老店收入的增速甚至更快，显然不合常理。3、夸大平均每笔自取订单的商品数量。浑水调查报告披露了根据收集到的客户收据所测算出数据，瑞幸咖啡第四季度自取单和外卖单分别为每个订单1.08件和1.75件，综合客单品数为1.14件。这说明瑞幸的“单笔订单商品数”从2019年第二季度的1.38件下降到了2019年第四季度的1.14件，相较于2018年第一季度单笔订单商品数1.74件下降了34.5%，这一下降趋势主要归因于瑞幸的营销方式存在缺陷，即在大多数情况下一张优惠券只能适用于订单中的一个商品，所以人们会倾向于只购买一份饮品，客单数量由此减少。而瑞幸的收入模式是订单量*每个订单商品数量*单价，客单品的下降也将直接影响营业收入，故而瑞幸咖啡通过夸大平均每笔自提单的商品数来虚增门店营业收入。4、夸大周边产品销售量。图2.1瑞幸咖啡其他产品销售占比（数据来源：瑞幸咖啡财务报表）根据瑞幸官方公布的第三季度报告可以看出，非咖啡产品的营收比重在不断上升，然而根据浑水公司收集到2.58万张收据推算出，瑞幸从其他产品获得的真实收入贡献在2019年第三季度仅为6%，瑞幸把这部分收入夸大了将近四倍。瑞幸推出的丰富产品线策略使得周边产品即非现煮饮料如便餐、果汁、坚果、马克杯的成为一个重要的销售产品，但实际收入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在跟踪了981个门店中，只有2%的提货订单中发现了非现煮产品，收派订单中4.97%及17.5%为周边产品，占6.2%。图2.2瑞幸报告的增值税与报告的运营数据对比（图表来源：浑水做空报告）根据我国税法，销售商品和销售服务的增值税率是不同的，对于提供服务，例如出售限量的产品或外卖，增值税率应该为6%。对于销售商品，例如销售包装食品和饮料及周边产品的增值税率为13%或之前的16%。浑水公司根据瑞幸的收入比例，计算出一个混合的增值税税率，并与公司报告进行比较，发现按照产品类别加权平均净收入贡献可以发现计算的增值税税率与上市前2018年第四季度、2018年全年和2019年的报告情况完全吻合。然而在2019年二到三季度，这一差距突然就扩大了，报告的增值税率为6.5%，而实际计算为7.68%。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为了与报告的6.5%增值税相一致，其他产品的收入贡献实际上应该是7%。这与2.58万张发票和6.2%的周边产品收入非常接近，但是公司的报道是22%~23%。在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周边产品在2019年第三季度的实际收入贡献只有6%~7%，要么就是瑞幸有逃税的嫌疑。2.3.2虚增成本费用第三方媒体CTR跟踪了瑞幸在不同媒体渠道的实际广告播放情况发现，瑞幸将2019年第三季度广告支出夸大了150%以上，尤其是在分众传媒的广告支出。在2019年第二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上，瑞幸首次披露分众传媒在2019年第二季度2.4亿元广告支出总额中占1.4亿元(他们仅解释了1.545亿元，占2.42亿元广告支出总额的64%)。而在2019年第三季度时期，CTR市场研究跟踪的数据显示分众传媒支出为4600万人民币，仅占瑞幸广告支出的12%，远低于前几个季度。夸大的这笔钱极有可能是回收后用于填补虚报的门店经营利润，因为财务报表中最基本的公式：利润=收入-费用，所以不能只虚报收入，还需要增加支出，不然财报就做不平了。再依据前文测算出了瑞幸第三季度多报了门店利润3.97亿元，而瑞幸报告的广告支出和第三方媒体跟踪的实际差额为3.36亿元，两者相差刚好接近，以此掩盖造假的事实。2.3.3隐含关联方交易 瑞幸咖啡董事长兼神州优车董事长陆正耀通过收购宝沃汽车，将1.37亿元人民币从神州优车（股票代码：838006CH）向其关联方王百因输送了1.37亿元利益。2014年北汽-福田汽车（股票代码：600166CH）以500万欧元收购了北京宝沃汽车有限公司，2019年北汽-福田汽车宣布将宝沃67%股份以39.7亿元价格出售给长盛兴业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长盛兴业是一家成立于2018年12月3日的空壳公司，公司控股股东及法人正是王百因。换言之，长盛兴业通过收购宝沃67%股份并迅速转售给神州优车，在两个月时间里获利1.37亿人民币。王百因是陆正耀的关联方，因此实际上是陆正耀将1.37亿人民币从神州优车的公众股东手里转移至他的关联方。而王百因此后成立了多家供应咖啡机及食品原料的企业，在2019年8月23日他成立了一家征者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王百因本人持有该公司95%股份，该公司的主营业务为咖啡机销售及食品原材料供应，这与瑞幸咖啡的供应链相符合。另一家中成世纪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于2019年12月3日成立，经营范围同样为食品原材料供应，王百因在2019年12月13日短暂地担任法人。且这些公司的地址都位于瑞幸咖啡总部附近。2020年1月，尽管其财务报表上显示还有55亿人民币的现金，但仍然瑞幸发行8.65亿美金的可转债，计划发展“无人零售”。公司预计到2021年安装1万台Luckin咖啡速递机和10万台Luckin-pop迷你机，两种无人售货机。可以推测未来很可能通过关联方王百因的公司购买咖啡机，来套取公司大量现金。第3章瑞幸咖啡财务造假案例原因分析3.1贪婪因子分析贪婪是指个人或者企业为了满足自己金钱利益的过度渴望。财务舞弊通常由管理者设计和实施,他们是否舞弊取决于他们对舞弊成本和收益的权衡,而这种权衡过程往往受到心理偏好的左右,这种贪婪的行为主要体现在管理层自负和管理层持股比例[5]。3.1.1公司不合理的持股比例表3.12019年瑞幸咖啡IPO招股书显示股东持股比例股东名称持股数持股比例董事长陆正耀969,703股普通股30.53%创始人及CEO钱治亚625,000股普通股19.68%MayerInvestmentsFund（SunyingWong是陆正耀的姐姐）393,750股普通股12.40%大钲资本黎辉（神州优车投资人）377,877股普通股11.90%愉悦资本刘二海（神州优车投资人）214,471股普通股6.75%值得注意的是，MAyerinvestmentFund的实际控制人是陆正耀的姐姐SunyingWong，两人合计持有公司42.93%（=30.53%+12.40%）的股权。此外陆正耀和钱治亚都来自神州优车，他们的联合对公司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和控制权，足以控制公司的决策，从而形成内部人控制现象。在内部监管和外部治理混乱的情况下,这极可能诱发舞弊行为。因此可以合理认为，瑞幸咖啡最终目的是募集巨额资金、提高股价，进而质押套现,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3.1.2高管不清白的职业过往瑞幸咖啡的多位高管都曾经有不光彩的职业经历:瑞幸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营销官杨飞，在担任北京口碑营销策划有限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兼总经理期间，曾因非法经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8个月。瑞幸的独立董事邵孝恒，曾是一些非常可疑的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的董事会成员，这些公司的公开投资者都蒙受了巨大损失[6]。瑞幸的创始人及CEO钱治亚，同时也是公司的实际操盘人和大股东之一，截至2020年1月21日，钱治亚在瑞幸咖啡持有约16%股权，而钱治亚早就把这些股权质押套现。浑水公司指控，钱治亚在1月公司增发和发债前，曾质押瑞幸47%也就是接近一半的股权，完成套现大约7.3亿美元。通过财务造假拉高公司股价完成质押套现，不要说企业家精神，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这样的公司高管编制虚假报表就不足为奇了。上市公司通过虚假的财务数据来获得投资者的认可，吸引投资者进入，致使公司股价快速上涨。股价越高，公司的投资者、高管或者原始股东，才能够尽可能快的交易套现，减持手中现有股票来获取超额收益[7]。瑞幸的高管通过股票质押的方式套现其所持有股票的49%(占流通股票总额的24%)，获取现金2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75亿元，正说明了管理层的贪婪驱使他们不顾道德底线去谋求不合法的经济利益。3.2机会因子分析 3.2.1内部控制混乱根据2019年的上市资料披露，瑞幸咖啡在财务内部控制方面存在重大缺陷，公司缺乏足够的会计和财务报告人员，他们在应用美国公认会计原则和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规则方面具备必要的知识和经验，缺乏与美国公认会计原则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报告要求相适应的财务报告政策和程序[8]。公司的治理结构形同虚设。从整体层面来看，瑞幸咖啡公告其财务造假是首席运营官兼董事刘剑及下属四人所为，目前均已停职[9]。很明显，如此规模的财务造假不可能仅有刘剑等人完成，虽然无法得知是合谋还是默许，但极有可能是管理层领导下的系统性造假，才能让此次案件悄无声息地进行，因此表明，瑞幸咖啡的内部控制流于表面，形同虚设。大股东为了自身的利益，操纵公司的生产经营决策，修改财务报告数据，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中小股东由于存在搭便车的问题，既缺乏监管的动机又没有监管的能力。3.2.2外部监管缺失从外部监管看，因为瑞幸咖啡在美国上市，国外的投资者并不了解公司的经营情况到底如何，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如果信息对称，投资者完全可以用脚投票全身而退，但是因为不了解万里之外的公司经营情况，“用脚投票”就失去了对公司经营的监督作用。虽然业务在中国开展，但在中国注册的都是子公司，母公司是在英国海外领地开曼群岛注册的。瑞幸咖啡经美国证交会注册，于2019年5月17日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法律上是外国公司经外国证券监管机构注册在外国交易所上市，中国证监会并无直接管辖权[10]。另外，纳斯达克亏损的企业也可以上市，并且不会因为暂时的亏损而面临退市的压力，这就给瑞幸采用门店盈利、集团亏损的新型财务造假方式打开了方便之门。3.3需求因子分析瑞幸咖啡独特的商业模式是其进行财务舞弊的根本原因。瑞幸咖啡的董事长陆正耀是神州优车以及神州租车集团的董事长,而瑞幸之所以能够光速发展,也正是因为神州模式对其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11]。自成立时起，通过广告轰炸、低价促销等方式，瑞幸实现了在全国大中城市的快速布局。通过融资筹集足够的资金,继而发放大量补贴开分店,并依次从同行以及受众人群中吸引用户，由于这种疯狂扩张行为会增加相应的资金投人，同时高额的补贴又缺少长期维持的基础,缺乏可持续性,导致瑞幸咖啡门店越多,损失越大。低价吸引来的是大量的中低端客户，他们对于价格的敏感度很高，一旦提高价格，销售量就会大幅下降。所有这些带来的是巨大的财务压力，为了获得扩张所需资金，管理层只能铤而走险，粉饰报表，拉高股价，以保证公司的财务信息在向大众公开后能够拥有一份良好的业绩,继续吸引更多的投资者从而融到更多投资。3.3.1营运需要表3.2瑞幸咖啡营运数据报告期2019年Q32019年Q22019年Q12018年年报存货周转率8.05次3.89次1.63次6.94次存货周转天数33.52天46.32天55.31天51.88天应收账款周转率207.17次227.54次73.52次339.86次应收账款周转天数1.30天0.79天1.22天1.06天（数据来源：瑞幸咖啡公告、雪球网）应收账款周转天数用来识别公司与客户间通过制造虚假销售来提高业绩[12],表3.2显示瑞幸咖啡的应收账款周转天数从2018年的1.06天持续增加至2019年第三季度的1.30天，这意味着应收账款的增速高于销售额增速，资金被外单位占用的时间变长，管理工作的效率降低。存货周转率的正常值一般是3，是企业一定时期营业成本（销货成本）与平均存货余额的比率，用于反映存货的周转速度，即存货的流动性及存货资金占用量是否合理[13],通常越高越好。通过上表可知，瑞幸的存货周转率从2019年第二季度的3.89次猛增至第三季度的8.05次，但极不合理的是，收入在增加的同时库存反而没有增加，很明显是收入虚增使得存货没有变化。另外瑞幸的存货周转天数在2019年度第一季度开始下跌，到第三季度几乎跌至一半，该公司需要充足的现金去支撑正常营运，否则无法开展融资业务，由此财务舞弊的压力增大。3.3.2盈利需要瑞幸咖啡在打规模化扩张的同时，也开启了疯狂烧钱的补贴式模式。其中包括首杯免费、买二赠一、3.8折优惠券以及各类即时性的优惠政策。这种“烧钱补贴+快速扩店”的发展模式，自然就出现巨额亏损的财务情况。高额的补贴成本和营销成本,使得瑞幸出现每一季度营业成本都远远高于其净收入的现象。自2017年成立至今,瑞幸咖啡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根据瑞幸财务报告数据显示,2017至2018年,净亏损分别为5637万元和16.19亿元,2019年前三季度,净亏损达17亿元。仅成立两年,累计亏损金额已超过33亿元。表3.3瑞幸咖啡主要财务数据报告期2019年Q32019年Q22019年Q12018年年报销售净利率-62.85%-93.76%-123.98%-206.20%净利润-17.65亿-12.33亿-5.52亿-16.19亿基本每股收益-12.32元-11.12元-262.88元-2158.44元（数据来源：瑞幸咖啡公告、雪球网）瑞幸咖啡自上市以来，销售净利率一直处于极低的水平，营业收入远远小于营业成本，几乎没有盈利能力，基本每股收益也长期为负值，为了达到上市公司IPO的盈利要求，同时也为能够融到更多的资金，需要人为操纵营业收入等数据，进行舞弊。瑞幸咖啡无法获得预期的利润，同时又要迅速扩张门店，实际上门店的成本也很高，需要投入设备、租金等，这必然会造成资金不足，从而产生财务造假的动机[14]。3.4暴露因子分析3.4.1暴露可能性低从上市到自爆财务造假，瑞幸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时间还未超过一年，美国监管机构方面还没有足够时间发现其舞弊事实；再加上瑞幸的经营业务主要在中国，美国监管机构很难了解其真实的经营状况，即使财务造假也不容易被发现。另外，虽然纳斯达克对舞弊者的惩罚力度很大，但是对相关涉案高管如果被执行刑事责任还涉及到中美两国之间的引渡协议，相关过程复杂且冗长[15]。3.4.2惩罚程度较轻我国《证券法》规定:企业财务舞弊最高处以六十万罚款。相比于国外其他国家，我国对财务舞弊的处罚力度较小，变相地推动了企业财务舞弊[16]。企业有时面临利益诱惑、退市风险或者是完成业绩承诺，会铤而走险进行财务舞弊，因为他们认为比起查出财务舞弊给予的处罚，通过财务舞弊带来的巨大非法利润更能吸引人心。第4章瑞幸咖啡财务造假的治理与对策4.1加强企业道德建设，完善公司股权结构首先是要改善公司管理者的营业理念，加强高管的道德教育，以诚信经营为本。提高商业伦理和职业道德违约成本，加强职业经理人信用市场建立，在企业内部梳理良好、诚信的价值观，对于不诚信的经理人，让其在经理人市场上无法立足，提高违反商业伦理的成本，降低违约风险。对审计人员而言，要重视对企业违反商业伦理风险评估，要评估管理层的个人人品道德。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发挥道德的调整作用，为会计人员职业道德的提高提供良好的外部氛围，对于违反职业道德的会计人员设立准入限制[17]。加强会计人员职业道德培训，提高会计人员整体素质，继续教育是会计职业道德建设的基础，因此要积极提供多种形式的培训，促进财会人员整体素质的提高。同时增加公司财务信息的透明度，要防止公司管理者为了追求业绩而进行财务造假的问题，实行财务公开，增加财务会计工作透明度的办法最为方便有效。财务信息不仅需要向上级主管部门公开，也需要对普通职员公开。通过财务公开可以使职工加入到管理监督队伍中，发挥广大群众的监督作用，有利于形成“会计机构、会计人员不敢造假，经理不敢要求造假”的良好风气。在管理层持股比例方面，尽量减少家族抱团式持股，合理构造管理层组织架构，发挥股权相互间的制衡作用，避免因持股比例高导致在公司决策层面上的“一言堂”。4.2建立严格内控机制，规范外部监管程序上市公司应当积极建立内部控制机制，完善独立董事制度，鼓励全体员工提高风险意识，积极监督，真正了解并参与到公司的内部控制流程，鼓励揭露财务舞弊行为，提高内控的执行效率。并且也要建立内部预防机制和完备的信息披露机制，以及一定的奖惩制度，避免内部监督流于形式主义。瑞幸的财务造假行为得以进行，一定程度是公司的内部审计未能起到实时监督作用，让公司的部分管理者有机可乘实施舞弊行为。为实现对内控系统的监控，企业可以通过持续性的监控行为、独立评估或两者的结合来实现[18]。持续性的监控行为发生在企业的日常经营过程中，比如日常管理和监督行为、员工履行各自职责的行为。避免再次发生门店订单的“跳号”情况和因没有内控系统未被发现并制止的关联方交易。在瑞幸咖啡舞弊案例中，对该公司实行审计的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在完成相关审计程序后，明知财务数据有问题，最后还是出具了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这反应了会计师事务所的独立性和注册会计师的职业道德水平需要提高。针对这一问题，一方面需要相关部门出台法律法规约束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行为，另一方面需要注重对注册会计师的道德培养。4.3提高公司经营业绩，调整优化商业模式经营业绩不佳、人不敷出、缺乏融资渠道等产生了财务造假的需要，因此，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公司管理层应该把注意力从欺诈匮钱转移到改善公司经营绩效上，调整公司远期发展战略，提高公司发展潜力。另外，积极争取银行和其他机构投资者的投资会减少对股票融资的需求，从而减少财务舞弊的压力和需求[19]。瑞幸咖啡的市场定位错误，盲目扩张店面，使得瑞幸并没有获得预期收益，所以对于企业而言，第一要认清市场发展形势，找准定位，了解目标消费者的需求，结合自身情况制定合理的商业发展模式，发挥自身优势，避免盲目扩张。如果企业出现了舞弊信号，要加大审计投入，增加人力、时间、手段,避免审计失败。对于瑞幸咖啡2018年的亏损状况，审计人员应当更加审慎，对于其商业模式风险应当谨慎评估。4.4发挥多方监管作用，加大舞弊惩罚力度浑水的做空报告无情揭开了瑞幸财务造假的遮羞布，证明了民间做空结构在监管资本市场方面的巨大作用。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有利忙断肠”，如果把做空机构引进中国A股市场，在做空巨大利益的驱动下，中国式的浑水公司将会形成比官方监督更加具有威慑力的监督力量，让资本市场造假无处藏身[20]。我国新的证券法实施以后，最大的变化在于改变了，上市公司的审核制度,确立了注册制度，这一制度的实行可能会加大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风险,我国是否可以建立类似于国外及香港的做空机构，引入市场力量，对上市公司进行监督。提高科技监管水平，有效提升监管效能。瑞幸咖啡财务造假跨越时间长、造假金额大，但仍能顺利上市和成功再融资，说明以财务报表为审查重点的传统会计监管方式存在很大漏洞。加大违规操作企业的惩罚力度，2020年3月1日我国开始执行《新证券法》，上市公司由审核制改为注册制，相应上市公司披露虚假财务信息惩罚力度加大，但还是相对于违约获取的高额利润，惩罚力度还是不够，威慑力可能还是不足。相比较国外的做空机构及集体诉讼制度威慑力，在注册制背景下，我国可以探索本土化的制度，保障投资人的权益。广大投资人由于信息不对称，处于弱势地位，我国是否可以在法律层面建立集体诉讼制度，提高造假成本。结束语瑞幸咖啡在一年内从完成IPO到停牌退市，向社会树立了一个反面例子，一家企业依靠炒作概念和财务造假是不可能长久发展下去的，只有脚踏实地，诚信经营，才能获得可持续发展。财务舞弊是个复杂的研究课题，涉及到企业、社会、政府监管部门以及审计机构等，是个多方面联合防治的过程，因此影响因素也有很多。现有研究主要依靠GONE理论的四因子进行分析，后续可以将更多的参考因子纳入评价体系，进一步建立针对公司财务状况的更为完善的财务舞弊防范和预警系统，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参考文献[1]YijingGuo.Researcho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