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社会资本理论

第七章社会资本理论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一、社会学的理解从社会学的角度解释、定义社会资本的杰出学者是罗伯特·普特南和詹姆斯·科尔曼。普特南主要从微观层次上对社会资本进行了定义。他在论述意大利民间团体的重要著作中，首次将社会资本定义为诸如个体和家庭网络这类社会组织以及有关的规范和价值观。普特南指出：“与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相比，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特征，例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们能够通过推动协调和行动来提高社会效率。社会资本提高了投资于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收益。”从普特南的定义可以看出，社会资本具有明显的外部性特征，而外部性可能是正的，也可能是负的。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一、社会学的理解科尔曼则主要从中观层次上给出了社会资本的定义。他主要考察的对象是组织之间的关系，而非个体之间的关系。在《社会理论的基础》一书中，科尔曼通过扩大观察对象，增加了社会资本的垂直组成部分，从更广泛的层次或中观层次对“社会资本”这一概念进行了分析。他将社会资本定义为“一系列不同的实体，这些实体都具有社会结构的某些特征，并且能够促使结构内部的参与者——无论私人参与者还是组织中的参与者行使某种行为”。在科尔曼看来，“社会资本是根据它们的功能定义的。它不是一个单一体，而是有许多种，彼此间有两个共同之处：它们都包括社会结构的某些方面，而且有利于处于同一结构中的个人的某些行动；和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社会资本也是生产性的，使某些目的的实现成为可能，而在缺少它的时候，这些目的不会实现。”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一、社会学的理解科尔曼认为，“就有目的的行动而言，许多社会资本具有的公共物品特征是社会资本与其他形式资本最基本的差别。社会资本是影响个人行动能力以及生活质量的重要资源。因此，人们尽力创立这种资本。但是，创立社会资本的行动往往为行动者之外的人带来利益，因而，创立社会资本成为不符合行动者利益的行动。其结果，许多社会资本成为他行动的副产品。多数社会资本的出现或者消失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此，社会资本不易被人识别，以致始终未能进入社会研究领域。”普特南所考察的社会资本概念主要是指水平型的关系，而科尔曼扩展了社会资本概念的内涵，使之不仅包括了水平型联盟，还包括了垂直型组织以及不同实体（如厂商）之间的关系。与水平型联盟不同的是，垂直型联盟的特征是科层关系、成员之间权力不对等，和微观层次的社会资本一样，以联盟为基础的社会资本也能够产生正的外部性或负的外部性。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二、经济学的理解与社会学研究不同，迈克尔∙伍考克、彼得∙埃文斯和简∙弗泰恩等从创新、制度经济学、经济发展和国家政策等方面研究了社会资本概念。也有学者认为，以诺思等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虽然没有明确地将制度与社会资本关联起来进行研究，但这并不排斥他们同样认同社会资本是影响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因为在经济学家所解释的社会资本内涵中，制度是社会资本的一个重要内容。迈克尔∙伍考克高度肯定了社会资本的经济学意义。他在回顾了生产手段的发展历程后指出，古典经济学家发现了土地、劳动和物质资本这三个影响经济增长的要素，20世纪60年代的新古典经济学家则引入了人力资本概念，认为受过教育和经过培训的健康工人的社会天赋决定了古典生产要素的利用率。而社会资本理论则进一步发现，当各方都以一种信任、合作与承诺的精神来把其特有的技能和财力结合起来时，就能得到更多的报酬，也能提高生产率。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二、经济学的理解彼得∙埃文斯从发展经济学的意义上指出：通过把规范和网络成为社会资本，“普特南等当代理论家把基本关系具体化为具有潜在价值的经济资产”。埃文斯抱怨当代发展战略只重视宏观经济学的成就，却不花大力气了解其所依赖的宏观制度的功能。他认为，作为推动市场交易制度的社会资本，在发展理论中一直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简∙弗泰恩和罗伯特∙阿特金森认为，在新经济中，社会资本已经成为科技创新的一个关键因子。“社会资本表示的是在一个组织网络能够进行团结协作、相互促进生产收益的情况下形成的‘库存’。它是公司建立有效合作关系、联邦政府将某些科技职责下放各州的关键所在，同时也是一项更具合作性和积极性的联邦政策。因此，联邦政府需要制定一系列政策措施，培养企业的相互沟通与相互信任，加快科技创新步伐，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二、经济学的理解弗兰西斯∙福山也从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繁荣方面研究了社会资本概念。福山的讨论集中在这样一种思想，即经济学家在分析时除了应该考虑传统的资本和资源之外，也需要考虑相对的社会资本实力：社会团体中人们之间的彼此信任，蕴涵着比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更大而且更明显的价值；高信任度的社会，组织创新的可能性更大。福山在其专门论述信任的著作中写道：“社会中存在高度信任感，能够促进大规模企业的产生，如果大科层组织能够透过现代化信息技术，使小一点的公司慢慢转型并加入它们的网络，这时候拥有高度信任感就如虎添翼了。”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三、政治学的解释社会资本及其理论同样也引起了政治学家的关注。对社会资本及其理论做出重要贡献的普特南，其著作《让民主政治运转起来》就是从政治学的角度来研究社会资本的。政治学家认为，由于社会资本强调集体行为或组织行为的重要性，强调信任、规范和网络的重要性，因而这本身对于社会的稳定和社会的发展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肯尼思∙纽顿认为，按照普特南的定义，社会资本至少可作三方面的理解。首先，社会资本主要是由公民的信任、互惠和合作有关的一系列态度和价值观构成的，其关键是使人们倾向于相互合作、信任和理解；其次，社会资本的主要特征体现在那些将朋友、家庭、社区、工作以及公私生活联系起来的人格网络；第三，社会资本是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的一种特性，有助于推动社会行动和搞定事情。第一节社会资本的涵义三、政治学的理解在此基础上，纽顿进一步提出了社会资本的三种模型，用以解释社会资本与现代社会的关系。他提出的三个模型是：①深度信任的迪尔凯姆模型。②浅度信任的托克维尔模型。③现代社会中的抽象信任。就社会学、经济学和政治学对社会资本内涵不同解释的综合来看，社会资本是一个囊括微观、中观和宏观等多层次的、内容十分丰富的概念。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社会资本宏观层次上的定义是内涵最为广泛的定义，它包括了塑造社会结构，促使规范发展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环境。除了前面两个定义包括的地方关系、水平关系和科层关系，还包括了最正式的制度关系和制度结构。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认为，社会资本不仅包含了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而且还是影响制度变迁、制度绩效的一个无法忽视的重要因素。第二节社会资本的类型一、个人社会资本与团体社会资本个人社会资本是指个人拥有的被用来实现个人目标的社会资源，包括个人所拥有的人际关系和成员资格，它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个人的社会生活能力。它意味着个人的社会关系网越广，个人所具有的社会身份越多，他的社会资本存量越大。这里的个人社会资本，实际上同经济学家所说的人力资本十分类似。团体社会资本是指一个组织或一个团体，甚至一个社会、地区和国家所具有的追求团体目标、实现集体合作的组织资源，包括组织网络、关系和文化等内容，表明了一个组织或团体的组织凝聚力。它意味着组织的横向和纵向结构越密集，成员之间的组织关系、信任关系越密切，组织共享的文化价值观念越是一致，它所提供的集体资源就越大。第二节社会资本的类型二、政府社会资本与民间社会资本斯蒂芬∙奈克在“社会资本、增长和贫困：一个跨国经验调查”中，将社会资本划分为政府社会资本和民间社会资本。政府社会资本是指影响人们互利合作能力的政府制度，包括契约的实施、法治和政府允许的公民自由范围。民间社会资本包括共同价值、规范、非正式沟通网络以及社团性成员资格。政府社会资本的根本目的在于形成良好的政治治理，这是因为良好的治理和经济增长之间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良好的政府社会资本将导致更高的经济增长。民间社会资本通过微观经济机制和宏观政治机制来影响经济绩效。在微观经济层面上，社会纽带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有助于契约的实施，提高私人投资者获得信贷的能力。在宏观政治层面上，社会凝聚力和公民参与能够增强民主治理的水平，提高行政机构的办事效率和诚信，提高

经济政策的绩效。第二节社会资本的类型三、结构型社会资本与认知型社会资本结构型社会资本主要是指通过规划、程序和先例建立起社会网络和确定社会角色，促进分享信息、采取集体行动和制定政策制度。因此，结构型社会资本相对客观，并且易于观察。认知型社会资本则是指共享的规范、价值观、信任、态度和信仰，它是一个更主观、更难以触摸的概念，常常与人们的想法和感受有关，存在于人们的大脑中，不易被外部行为所改变，因此也更难于进行计量分析。类别结构型社会资本认知型社会资本来源及表现网络及其他人际关系规范、价值、态度、信仰存在方式社会组织公民文化动力因素水平联系和垂直联系信任与合作主要功能实现合作效果产生互利期望第二节社会资本的类型四、制度社会资本与关系社会资本美国学者安尼鲁德∙克里希娜在题为“创造与利用社会资本”一文中提出社会资本的两种类型：制度资本与关系资本。根据她的解释，制度资本与促进互利集团行动开展的结构要素有关，如作用、规则、程序和组织；关系资本涉及到在与他人合作中影响个人行动的价值观、态度、准则和信念。类别制度资本关系资本集体行动的基础交易关系动机来源任务信任规则和步骤价值制裁意识形态动机性质最佳行为合适行为例子各类市场、法律框架家庭、伦理、宗教第二节社会资本的类型五、“网状”社会资本与“柱状”社会资本雅森特∙佛丹纳认为，“社会资本基本上是通过网络而存在的，其生存、运用和享受都是在个体间的互动中完成的”。因此，他将社会资本划分为网状社会资本与柱状社会资本。这两种社会资本分别又被称为“水平”结构的社会资本与“垂直”结构的社会资本。这种分类依据的是社会或组织结构的特点——呈现横向结构特点（开放的），或者纵向结构特点（封闭的）。前者体现为对称的横向联系，后者体现为等级制的纵向关系。网状社会资本有助于解决集体行动的困境，更多地发挥的是正效应；柱状社会资本往往与传统等级组织相联系，具有高度的排外性，更多地发挥的是负效应。所以，一个组织的建构越具有横向性，它就能在更广泛的共同体内促进制度的成功。横向组织的成员数量，应该与好政府有着正相关；垂直状的等级组织的成员比率应该与好政府有着负相关。第二节社会资本的类型上述对于社会资本的分类代表了五种理论分析模型。这五种模型的分析角度各不相同。第一种模型提供了社会资本最一般的分析角度和方法，它澄清了科尔曼以来人们对于社会资本拥有者、存在形式的模糊认识，让人们可以分别对待属于个人的和属于团体的两种不同性质的社会资本。第二种模型建立在对社会资本不同来源和主体的分析基础上，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了社会资本积累过程中分别来自政府和民间两个方面的责任，从而明确了扩大社会资本的两个主要方向。第三种和第四种模型有一定的相似性，它们的分析来自于对社会资本性质、构成和功能的综合分析，让我们明白了社会资本的构成要素和呈现方式，以便更加细致地确定社会资本改造的工作内容。第五种模型建立在社会组织结构分析和社会资本实际效应分析的基础上，它的积极意义体现在两个方面：①扭转了以往人们对于社会资本的认识——以为社会资本只具有正面效应，从而平息了由此引发的学术争议；②使社会资

本概念在解释现实和规划未来两种功能之间保持了一贯性和自然的衔接，

垂直的联系会产生更多的“负社会资本”，而水平的联系会促成更多的 “正社会资本”。第三节社会资本的形成一、社会资本的特征传统的资本形式有三种：自然资本、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这些资本形式所具有的共同特征都是具有积累性质的存量，并能产生一束利益。社会资本具有其他资本形式的一些特征，但是，社会资本的很多其他方面的特征使其和其他形式的资本区别开来。首先，社会资本能够在使用中得到积累。其次，三大传统资本都具有潜在的生产能力，但社会资本却并不直接具备这个能力。美国著名政治学家A.奥斯特罗姆在“流行的狂热抑或基本概念”一文中详细比较了社会资本与物质资本的差别，并认为主要有四点：1.社会资本与物质资本区别在于它不会因为使用但会由于不使用而枯竭。2.与物质资本不同的是，社会资本不容易被发现、观察和度量。3.同物质资本相比，社会资本更难以通过外部干预建立。4.全国和区域性政府机构强烈影响着个人追求长期发展目标的社会资本类型

与范围。第三节社会资本的形成二、社会资本的形成弗朗西斯∙福山在“公民社会与发展”中说：“如果我们把社会资本定义为能够产生合作、可用事例说明的非正式规范的话，经济学家就会对其来源给出一种直截了当的解释：社会资本是重复的囚徒困境博弈的自然产物。”如果想要借助改变社会资本水平来促进社会的进步，那么就必须构建一个社会资本形成的模型，并进行实证研究，格拉泽在“社会资本的投资及其收益”中给出了一个社会资本形成的模型。格拉泽认为，原有社会科学的研究手法在社会资本研究的起始阶段实际上妨碍了对社会资本形成原因的正确理解。社会资本几乎总是被视作一个集合变量，比如说一个特定社区的规则和网络。然而，作出社会资本投资决定的主体是个人，而非社区集体。所以撇开对起始于个体水平的社会资本的精确分析，我们将难于理解社会资本的形成。第三节社会资本的形成二、社会资本的形成从格拉泽的分析来看，政府、个体和组织应积极进行社会资本的投资和建设。但只有在有限的、特殊的情况下，他们的努力才是有效的，尤其是对结构型社会资本以及像超社团组织之类正式机构。另外，考虑到社会资本对福利和社会安全存在潜在的负面影响，在投资前，需要充分了解目标社会资本的性质和作用机制。虽然通过格拉泽式的投资可以促进社会资本的形成，但现有的研究告诉我们，社会资本形成的路径并非只有一条。除此之外，还有自组织理论说和公民参与网络说等。第三节社会资本的形成二、社会资本的形成自组织理论说认为，社会资本产生于志愿性社团内部个体之间的互动。这种社团被认为是推动公民之间合作的关键机制，并且提供了培养信任的框架，所以，志愿性组织一旦启动，社会就有可能走出理性人互不信任的恶性循环的困境，而促进社会资本的逐渐形成与聚积。针对自组织而导致社会资本的形成，保罗·怀特利提出三种模型，作了进一步地解释：“第一种，社会资本是由个体的人格特征创造的，这些人格特征主要是由家庭内部的社会化过程形成的，尽管它受到志愿性组织内部个体之间互动的影响。第二种，社会资本是由个体关于规范的信仰和道德密码创造的，这些信仰和道德密码尽管也许会受到志愿性组织的影响，但从根本上说，它们是从早年生活中习得的一组内化了的价值观。最后，社会资本是由‘想像的’社群的成员身份创造的。所谓‘想像的’社群，指那种个体认同的、但从未在面对面的基础上实际互动过的社群。第三节社会资本的形成二、社会资本的形成为便于计算并量化社会资本，保罗∙怀特利还特意将社会资本形成的可供选择的模型用下列等式来具体表示：Si=ai+b1Li+b2Mi+b3Vi+b4Ii+b5SESi+b6AGEi+b7SEXi+b8IDEOLi+b9RELIGi+ui其中，Si=个体i的社会资本水平（社会信任）

Li=个体i的生活满意程度Mi=个体i的道德密码的强度Vi=个体i的志愿性活动水平Ii=个体i的爱国主义，或对国家的忠诚水平

SESi=个体i的社会经济地位AGEi=个体i的年龄

SEXi=如果被调查对象为男性，赋值1，否则赋值0IDEOLi=个体i的意识形态得分RELIGi=个体i的宗教虔诚ui为误差项，其中E(ui)=σu2第三节社会资本的形成二、社会资本的形成公民参与网络说认为，以合作和信任关系为核心的社会资本起源于公民互动的参与网络。普特南分析了公民参与网络对于社会资本的关键作用：首先，公民参与网络培养了生机勃勃的普遍化互惠惯例，即我现在这样诚恳地对你，希望你或者其他人能够相应地回报我。其次，公民参与网络也有利于协调和沟通，并且放大了其他个人值得信任的信息。最后，公民参与网络在体现过去合作成功的同时，也为将来的合作树立了模本。第四节社会资本的作用机制一、社会资本影响发展的作用机制微观层面上，社会资本影响发展的作用机制包括了几个相关的因素，如信息共享、互利互惠的集体行动和决策制定。反过来，这些利益又能够给家庭、社区和国家带来更高的收入。社会资本有利于传播有关其他人行为的信息，通过重复交易来建立信任和声誉，从而减少机会主义行为。社会资本有利于传播技术和市场信息，从而减少市场在信息传播中的失败。在宏观层面上，社会资本对经济运行的效率以及收入分配产生影响。经济学家们通过构建经济模型，引入社会资本变量，以观察社会资本对经济绩效的影响。现有的研究成果表明，保护契约实施以及保护私人财产权的法律机制极其重要，除此之外，共同的价值观、规范、非正式网络、协会的成员身份等对法律机制的补充同样极其重要。尽管对宏观层次上的社会资本进行度量的各种方法均存在着一定的缺陷，但基本可以肯定地说，社会资本对经济增

长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社会资本对于经济发展的作用是渐进性的，较高

水平的社会资本往往使收入分配更加公平合理。第四节社会资本的作用机制一、社会资本影响发展的作用机制有的学者将社会资本的作用，分别就经济增长、制度变迁、劳动力转移和技术创新等四个方面提出了若干假设：就经济增长而言，提出了一个假设：

①社会资本有利于传统经济增长，对现代经济增长的影响难以确定。就制度变迁而言，提出了两个假设：②社会资本不利于公有产权向私有产权转化，它提高了公有产权的配置效益；③社会资本不利于市场交换的扩展，在公有产权制下尤甚。就劳动力转移而言，提出了一个假设：④在人口过剩条件下，社会资本促进劳动力转移，人口过剩条件消失后，社

会资本妨碍劳动力转移。第四节社会资本的作用机制一、社会资本影响发展的作用机制就技术创新而言，提出了三个假设：⑤社会资本对技术创新的积极影响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而递减。在经济水平

低、生存压力大时，社会资本有利于技术创新，一旦超过生存临界线，社

会资本在其他条件不变时将不利于技术创新；⑥社会资本在人口过剩条件下不利于节约资本的技术创新，一旦人口过剩消

失，趋势将发生反转；⑦社会资本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在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是不同的。第四节社会资本的作用机制二、社会资本与制度变迁事实上，仅就制度变迁的绩效而言，社会资本的影响作用是十分巨大的。罗伯特∙普特南的研究告诉我们，一项好的制度变迁并不一定必然产生好的制度绩效。而制度绩效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资本的多少。社会资本越多的地方，制度变迁的绩效必将越好。社会资本的性质和存量决定了社会成员的行为方式：是倾向于互惠合作，还是倾向于背信弃义。在普特南看来，任何社会都会面临“集体行动的困境”。在历史上，至少存在两种广泛的社会均衡（即互惠合作均衡或背信弃义均衡），所有面临集体行动困境的社会，往往都会朝着其中之一发展，均衡一旦实现，往往会自我增强。社会资本通常具有自我增强性和可累积性。良性循环会产生社会均衡，不断形成高水准的合作、信任、互惠、公民参与和集体福利。与此相反，缺少社会资本的共同体，将面临公共精神的日益缺乏。在恶性循环的有害环境下，背叛、猜疑、逃避、利用、欺诈和无序也在相互强化。这也就是新制度经济学家所谓的“路径依赖”。第四节社会资本的作用机制二、社会资本与制度变迁正是基于实际案例的分析，普特南认为：第一，社会环境和历史深刻影响着一个国家和地区制度的有效性。第二，制度变迁能够带来认同、价值观、权力和战略上的变化，因此，改变正式制度能够改变政治实践。第三，制度历史大多发展得非常缓慢，就制度构建而言，时间的计量是以10年为单位的。在建立互惠规范和公民参与网络方面，历史可能发展得更加缓慢。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

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

5，52，11，20，0行动者0cd行动者1cd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一、内生社会资本模型2.模型的假定①贸易是匹配的。收益来自于双方的交易，没有集体行为或群体的介入。②博弈有私密性。任何人都无法获得其他行动者的行动信息。行动者的行动策略完全依赖于行动者之间的过去行动的历史。③两个行动者相遇的概率与过去无关。行动者不能因为不喜欢而不与一些行动者进行交易，所以，交易的概率实际上对任何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两个行动者发生交易的可能性，是社区规模的函数。④如果是均衡的，那么，行动者就会采取合作策略。社区模型实际上是一个“囚徒困境”型的重复博弈。只要折扣因子和相遇的可能性足够大，子博弈的完美均衡就会存在。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

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

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一、内生社会资本模型4.社会资本的形式化定义虽然社会资本的定义各种各样，但各种定义都承认社会资本是一种有助于合作产生的社会结构。根据内生社会资本模型，社会资本就是这样的一种社会结构，在这种结构中，对所有的行动者来说，采取朋友式交易的收益大于采取非朋友式交易的收益，亦即：

pij≥

pc第五节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二、社会资本与经济绩效1.社会资本对生产函数的影响为了测算社会资本对生产函数的影响，有的学者使用了下面的生产函数：Q=f(L,K,H,S)其中，Q代表产量，L代表劳动力，K代表物质资本，H代表人力资本，S代表社会资本。如果S对绩效有影响，那么，将其归入生产函数中必然导致其他变量的回归系数降低。这里，还可以使用下列公式来确定社会资本发挥作用的途径：Q=f(L,K,H,S;C)其中，C代表不同的作用机制。如果S对Q的影响仅仅因为它降低了C，那么在回归分析

中包含C将导致S产生一个不显著的系数。但是，如果S对Q的效应超过了它对C的效应，C和S两者都应该是显著的。

实证结果表明，社会资本并不仅仅是经济成功的一个副产品，而是影响生产函数变

动的。也就是说，即使社会资本的积累需要花费成本或社会资本被用于非商业

目的，社会资本对生产函数也能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