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ONE理论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研究-以瑞幸咖啡（中国）有限公司为例

基于GONE理论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研究——以瑞幸咖啡（中国）有限公司为例【摘要】近些年以来，在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各企业之间每天都在进行着激烈的竞争，以求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标。然而，某些上市公司受到利益的诱惑不惜走上不法之路，我国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现象时有出现，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如獐子岛、康美药业、瑞幸咖啡等。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严重破坏了我国经济市场规则，严重威胁了市场参与者对企业财务信息的信心，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本文基于GONE理论，以瑞幸咖啡为例，深入分析其财务舞弊的手段及成因，并对此提出防范财务舞弊的对策与建议。【关键词】GONE理论；财务舞弊；瑞幸咖啡一、引言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然而，相比较于其他发达国家来说，在中国飞速发展的经济面前，资本市场的不完善等原因导致了我国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现象层出不穷。近些年来就有多家上市公司被证监会实施了立案调查，舞弊现象多发的同时，舞弊手段也不断更新。上市公司受到利益的诱惑，对财务信息做出虚假的披露对自身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严重影响了我国经济市场的稳定性，让广大投资者只能被动地接受失真的信息，干扰他们做出正确的投资选择，对我国资本市场的发展造成了严重地破坏。总之，对于我国资本市场来说，舞弊问题依然是一大顽疾，各式各样的舞弊问题当然值得深入研究。因此，如果想要规范我国上市公司财务处理，那么就需要通过GONE理论的四个要素对上市公司舞弊行为的手段进行分析探究，找出其成因，然后提出相应的治理对策及建议。希望能够给予我国其他上市公司杜绝此类舞弊行为一些参考，为企业的良好发展创造出更优良的环境，这对我国资本经济市场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二、概念界定与理论基础（一）财务舞弊财务舞弊是指上市公司为了给投资人心目中留下一个良好印象，从而吸引投资人投资，却不惜违反国家法律准则，虚构公司财务数据，编制虚假的财务报表，向证券市场输送良好财务信息的活动。这种隐瞒企业内部真实情况的行为,是一种很常见的财务舞弊行为[1]。财务舞弊行为不但会使投资者遭受重大损失,而且同时也会使公司面临被强制退市的处罚,这将严重限制我国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二）GONE理论早在1993年，G.JackBologna和RobertJ.Lindquist就一同提出了GONE理论，该理论认为财务舞弊行为的四个要素分别是贪婪、机会、需要、暴露，财务舞弊行为可以从这四个方面来探究。通常而言，当G、O、N、E四个要素相联系在一起时，便会互相推动，此时，财务舞弊行为往往就受到四要素的影响进而随之发生[2]。其中，贪婪要素和需要要素属于内因，站在企业内部管理层的角度，是指企业为达到某一特定目标或获取特别利益的需要。机会要素和暴露要素属于外因，站在外部监管的角度，是指各种相关的监管机制不完善所产生的财务舞弊机会。并且该理论认为，在寻找企业财务舞弊的动因时，不但需要考虑企业目前所面临的内在或外在的压力、企业的内部控制结构，而且还要考虑外部因素对企业财务舞弊的影响。图1：GONE理论框架1.贪婪要素G（Greed）是指“贪婪”要素，贪婪在此可以是形容个体或公司管理层极度渴望获取利益并对目前的收益感到难以满足，舞弊行为能够满足贪婪的心理，贪婪要素是企业财务舞弊动机的主要来源。一些公司的高层或财务人员不惜违反职业道德，越过法律防线进行财务舞弊，以获得晋升和加薪，获得社会认可。这些都是由贪婪要素所造成的。在实践中，贪婪要素往往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3]。2.机会要素O（Opportunity）是指“机会”要素，机会要素一般包含内部机会和外部机会。内部机会主要是指公司内部的股权结构不完善，管理制度有缺失等使得公司内部结构混乱、管理层缺乏有效的监督，这样就会为公司财务舞弊创造了条件。而外部机会主要是指来自公司外部的监督出现缺失时，如相关的舞弊法律法规不健全，有关监管机构的职能不能充分发挥，那么就容易为上市公司进行财务舞弊打开便利之门。3.需要要素N（Need）是指“需要”要素，需要要素在此可引申为上市公司进行财务舞弊的动机和想要达到的目的。在我国，对企业上市是要求具备一定条件的。对于那些短期内还未具备上市能力而又迫切急于上市的企业来说，他们通常会为了达到上市的目的而不惜走上舞弊之路。而对于那些已经上市的企业来说，他们会为了稳定股价，通过粉饰财务报表等行为进行舞弊。4.暴露要素E（Exposure）是指“暴露”要素,暴露要素一方面指企业实施财务舞弊行为被揭发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是指企业被揭发其财务舞弊行为后所面临的惩罚和后果[4]。一般而言，上市公司往往在GONE理论中的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要素存在并互相影响时，公司就会倾向于实施财务舞弊。三、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案例介绍（一）瑞幸咖啡公司简介从2017年6月瑞幸咖啡在厦门注册成立公司到2019年5月成功上市，仅用时22个月，瑞幸在成立公司之后开始大力发展门店，在2018年12月其门店数量发展到2000家也只花了18个月。最终，瑞幸在2019年5月17日上市于美国纳斯达克。瑞幸正是凭借着这飞速的发展历程，成为了世界上从创立到上市最快的公司之一，也创下了中国咖啡品牌从成立到在美国上市所用时间最短的记录。瑞幸的销售与新时代的互联网技术相结合，打造新的销售模式，主要销售网络咖啡，其发展愿景是想运用全新的销售模式为客户提供高质量的咖啡产品[5]。（二）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回顾最早在2020年1月,美国著名调研机构浑水公司发布了一份对瑞幸咖啡所做的做空报告。这篇报告显示,瑞幸咖啡通过伪造门店销售量的方式增加其主营业务收入，还通过夸大费用支出的方式来掩盖亏损的事实，构成了伪造财务数据的舞弊行为。在这则报告对外公布后，虽然瑞幸咖啡的股票价格突然大降,最大跌幅达二十个百分点，但是瑞幸咖啡并没有承认这篇报告上的财务舞弊行为。在2020年4月2日，瑞幸咖啡才在其官方网站上承认自身的财务舞弊行为，该声明一经发出，瑞幸咖啡的股价快速下跌，最高下跌了80个百分点。最终，瑞幸咖啡于6月29日正式停牌，开始准备办理退市等一系列事宜。仅在短暂的18个月内，瑞幸咖啡就完成了从初创第一家门店开业到上市的全过程，其发展速度之快是大量企业所难以超越的。而从瑞幸咖啡所上市的第一天直到退市，也如同它的初创到上市一样迅速，只经历了更短暂的13个月。从瑞幸发展的历程我们也可以看出，企业的经营发展不能急于求成，操之过急，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如果采取不合法的手段，单纯的只为了财务指标的好看，吸引更多投资者的投资，那么企业终究会走上财务舞弊的歧途[6]。（三）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手段1.虚增营业收入根据瑞幸咖啡在自己官方网站上披露的财务数据显示，该公司从2018年第2季度到第3季度和2018年第4季度到2019年第1季度，平均每个现煮饮品的价格上涨都会导致现煮饮品单点的日均销量降低，可以看出，瑞幸的平均每个现煮饮品价格与现煮饮品单点日均销量呈相反的变动关系。然而，在2019年的第2季度到2019年的第3季度，平均每个现煮饮品价格上涨了0.6元，但是现煮饮品单点日均销量却升高了77份。为什么销量没有减少而是增加了呢？其销售环节很可能被瑞幸实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操控[7]。而在浑水公司的调查中显示,由于瑞幸咖啡许多门店的提取餐号并不连续,因此往往会发生跳号的情形,让人无法利用订单号上的数字计算出实际的成交订单量。其次,浑水公司还给出了一张“运营店长店”的微信群聊天记录,该记录显示，店长通过微信群聊通知其门店人员发生跳票是经过人为修改的，从而证实了瑞幸咖啡的跳号行动就是有心而为的。瑞幸咖啡采取的是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营销方法,瑞幸咖啡正是通过虚拟的人为增加线上销售订单，其门店的吧台只会接收到那些真实的订单并制作咖啡，而反观那些跳掉的单子就相当于是虚拟出品。这样就通过虚构销售量达到披露给投资者的财务报表中虚增营业收入的目的。表1价格与销售量、消费者购买数量、门店数量及收入信息披露情况2018Q22018Q32018Q42019Q12019Q22019Q3平均每个现煮饮品价格（元）8.910.38.69.210.411.0平均每个其他单品销售价格（元）10.97.47.28.810.712.1现煮饮品单点日均销量（份）200174216184237314其他单品单点日均销量（份）144368457486人均每月消费数（份）3.314.134.083.704.454.75门店数量（个）62411892073237029633680单店收入（万元）19.520.322.520.230.741.9资料来源：由公司财报，艾媒数据中心整理得出2.夸大费用从浑水公司的调查报告和瑞幸发布的招股说明书及财务报告中，可以看出，瑞幸咖啡虽然在营销方面做得很好，并邀请了知名明星为其代言，但却故意夸大了将近两倍的广告费用支出。按照互联网广告的点击通过率分析，可以得出，瑞幸2019年第三季度在其最主要的合作广告商分众传媒上的广告支出为4600万元，这仅仅只占瑞幸自身发布的财务报告中广告成本的12%。然而，瑞幸2019年第三季度的财务报告显示，广告成本为3.82亿元，瑞幸第三季度在分众传媒上支出的4600万元广告费用远不及前两个季度所占的比例。其虚假增加的广告宣传花费为3.36亿元,瑞幸门店虚高的总收入为3.97亿元,我们有充分原因理由质疑瑞幸首先将剩余的广告宣传费变现转出,然后将其返回到企业的总收入中[8]。如果仅仅只是增加收入，投资者们通过观察对比财务报告的数据则很容易识别出问题。因此，为了平滑之前虚增的收入，瑞幸咖啡也就通过恶意夸大广告费的支出来使增加的收入更合理化。3.隐藏的关联方交易关联交易并不一定存在舞弊行为，但关联交易给财务舞弊提供了机会。浑水公司在做空报告中的披露也透露出隐藏关联交易迹象，瑞幸之前发展“无人零售战略”购买的咖啡自动贩卖机所需的资金是用可转换债券的增发和发行用来筹资的8.65亿美元。且瑞幸的董事长陆正耀与其关联方公司的董事长王百因曾是同学，而王百因于2019年8月在厦门成立了一家主营咖啡机销售的公司，并成为了瑞幸的合作伙伴，公司地址就在瑞幸厦门公司总部附近，其销售的咖啡机业务与瑞幸发展“无人零售战略”对咖啡自动贩卖机的需求形成高度互补关系[9]。瑞幸隐藏的关联方交易似乎迷惑了投资者，瑞幸只要对其中隐藏的关联方交易稍加以掩饰就不容易被投资者们发现其中的不合规。四、基于GONE理论的瑞幸咖啡财务舞弊因素分析（一）贪婪要素分析通过观察发现，贪婪乃是造成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罪魁祸首。通常，在企业IPO上市的过程中，如果企业因为经营不善等原因导致自身业绩不佳，连续亏损，再加上企业管理层的价值观道德层面素养低下的情况下，出于掩饰自身连续亏损的经营状况，舞弊者极有可能选择财务舞弊来解决问题。瑞幸咖啡自从成立的这两三年以来，可以看出管理层的价值观道德层面风险与财务舞弊行为成明显的相关关系。瑞幸咖啡才刚刚上市，就展现了自身野心勃勃、贪婪的一面，其想要迅速打响自身的名号，成为“咖啡霸主”的野心彰显无遗，瑞幸咖啡发放高额的补贴和花费巨额的扩充门店支出，收与支不相匹配所导致的2019年前三个季度的巨额亏损，而瑞幸想要掩盖自身亏损的事实以实现更多的融资来弥补亏损。出于这样的目的，瑞幸咖啡的管理层就容易有价值观层面的风险，通过财务舞弊粉饰自己的财务报表来吸引更多的投资者，以达到更好的融资效果，其错误的行为终究会导致自身的黯然退市。（二）机会要素分析一方面，瑞幸咖啡的股权高度集中，董事长陆正耀持有股份25.75%，而瑞幸咖啡的另一大股东MayerInvestmentsFundL.P.（其实际控制人为董事长陆正耀的姐姐SunyingWong）持有股份10.46%，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资本，陆正耀家族的实际持有股份达到了36.21%，创始人之一的钱治亚家族持有股份16.6%。并且陆正耀和钱治亚两人之前在神州优车一同工作了数十年，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合作关系。因此，“神州优车系”在瑞幸咖啡中的控股超过了50%，达到了52.81%。瑞幸如此集中的股权结构就表明了其内部控制在很大程度上存在着严重的漏洞，其内审机制也会被大大影响，这样就为舞弊者提供了很大的机会[10]。另外，瑞幸咖啡是通过线上下单的方式进行门店销售，其门店并没有配备收银员，只有厨师、茶饮师和一些服务人员。而顾客想要下单必须通过手机在线APP进行下单，但APP里的数据都被企业内部所掌握，其管理层就很可能利用技术以跳票的方式，虚增门店一天的销量，从此以达到虚增营业利润的目的。当做空报告被浑水公司对外公布时，瑞幸咖啡的管理层起初否认其财务舞弊行为，然后在越来越多的确凿证据下承认其财务舞弊的行为。这表明其董事会内部对其财务舞弊行为早已了解并想向公众隐瞒这一事实。以上从企业内部出发，说明企业很可能利用内部机会进行财务舞弊。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瑞幸咖啡使用的这种新零售模式，其整个销售过程没有任何的现金流动，顾客只能在手机APP中通过第三方支付的方式实现电子支付，而第三方支付的平台又不能对外提供完整的账单，外部审计人员想要获取真实的销售数据，编制审计底稿等就会变得非常困难，而这种销售方式的数据也极有可能被瑞幸的管理层人为篡改，如此看来，外部审计监管机构对于瑞幸的这种销售模式存在着天然的劣势，这种审计监管障碍也为舞弊者提供了机会。另外，在财务舞弊所创造的巨大收益面前，我国法律条纹里规定的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的惩罚往往会显得无足轻重。当外部监督缺失和相关的法律体系不完善时，就容易为上市公司财务舞弊创造必要的外部机会。（三）需要要素分析对于瑞幸咖啡来说它最大的需要就是对自身发展的资金以及稳定自身股价的需要，于是，能实现大规模的融资需求就成为瑞幸咖啡最想要的结果。一方面，瑞幸咖啡自从成立以来就开始大规模的发放折扣券或是推出各种多买多送的活动，我们不难看出这是为了吸引消费者顾客。但是，这样高补贴的方式所吸引的消费者往往消费黏性不高，并不能明显地提高门店的盈利能力，反而还容易使瑞幸自身燃烧过多经费，营业收入远远比不上营业支出。另一方面，瑞幸咖啡疯狂地扩充自己的门店。2018年7月，瑞幸咖啡门店数量就达到了4500家，直接超过了具有40多年历史的星巴克咖啡门店数量。而如此之快地扩充门店数量其所需要的转让费、员工费用、购买设备的费用也是巨额的。于是，瑞幸咖啡只能通过持续融资维持这种高补贴的方式来扩大市场份额、扩大门店数量和维持门店正常运营所需的资金。相比较而言，瑞幸咖啡的各种咖啡产品盈利颇微，甚至可以说是亏损的。除此以外，瑞幸咖啡的上市时间不长，还处于上升期，这就需要更多的销售量和营业利润来稳定股价支持发展。出于为了防止资金链断裂、稳定股价的需要，瑞幸咖啡就需要通过虚构自己的营业利润和展现出良好的业绩表现给投资者们观看，并让投资者们觉得这是一家富有活力、欣欣向荣的投资企业状态，吸引投资者的资金，获得大量融资用来维持自己的资金链，这也就揭开了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序幕。（四）暴露要素分析从被发现财务舞弊行为的可能性来看，首先，瑞幸咖啡的首次公开募股上市地点在纳斯达克而其大部分的经营地点在中国，这种上市地点和经营地点的分离可能会让其他外部监督机构发现其财务舞弊的行为变得尤为困难，瑞幸咖啡做为在海外上市的企业，国外的投资者由于地域等原因，容易信息不对称，而美国的监管机构也不能对其进行非常完全的监督，这使得瑞幸咖啡财务舞弊被发现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其次，瑞幸咖啡的董事长陆正耀之前在神州优车工作了几十年，虽然最终未能成功上市，但神州优车的发展模式和违法披露信息的行为几乎完全被瑞幸咖啡在其自身的发展过程中所复制，这种套路对瑞幸咖啡的管理层来说简直轻车熟路，在瑞幸咖啡发展的进程中再把“神州模式”故技重施也是极有可能的。最后，可能出于监督成本的原因，外部监管机构由于获取其审计底稿和财务信息的成本较大，更多的是利用其已披露的信息，增加了外部监督效果的局限性。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瑞幸咖啡的管理层认为其进行财务舞弊的行为被发现的概率极低，体现了管理层的道德价值观风险。从曝光之后企业面临的后果来看，针对企业财务舞弊行为的处罚力度还不够高。在新《证券法》实施之前，我国对公司代理人财务舞弊和企业财务造假的最高惩罚金额是60万元，这与许多上市公司进行财务舞弊之后所获得的收益相比，其处罚的金额根本不值一提，违法成本相对较低。此外,由于中概股的主要企业高管和股东均为中国人,加上中国与美国之间没有引渡条约,司法监督的有效性也大大降低。这正是中概股企业高管舞弊众多的一种原因[11]。此外，我国证券监管市场发展时间较短，监管方面还存在着许多不完善的之处，相应监管部门的监管职责不够明确。因此，被发现的处罚力度不够大和监督不完善都会激发上市公司存在的侥幸心理，驱使其进行财务舞弊，严重破坏经济市场的平衡性。五、基于GONE理论的防范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建议（一）加强企业道德教育，遏制贪婪由于贪婪要素能表明管理层存在价值观的风险，瑞幸咖啡的管理层应该改变自己错误的商业认知，不能为了公司规模和利益不择手段。因此，上市公司的管理层应该要增强自身的道德水平，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形成完善的法律意识[12]。上市公司的发展也离不开其他职员的共同努力，公司管理层还应该以自身为榜样为其他职员树立一个良好道德形象。另外，对于新入职的职员应对其进行道德水平的综合评估，尤其是财务人员，不但需要过硬的专业知识，而且也需要较高的道德水平和价值观念，防止被各种利益诱惑，要能够坚守底线，不违背会计准则。（二）减少企业财务舞弊的机会在瑞幸咖啡的董事会股权结构里，股权的高度集中容易破坏公司内部控制的良好运行。因此，首先，上市公司的管理层应该要建立健全合理的股权结构，加强中小股东的话语权，避免大股东联合垄断的局面出现。其次，上市公司还应该加强其内部审计机制，内部审计需要与其他部门隔离开来，以便于保持较好地独立性。然后，对于外部机会来说，外部监督机构应该加强对上市公司的监督力度，外部监督机构对于内部审计来说具有更强的独立性和更大的监督范围，能更好的对上市公司进行监督[13]。（三）消除企业不良需求在瑞幸咖啡看来，想要在短期内大量套现，其需要是利用投资者的融资来维持自身高补贴烧钱发放优惠券的模式和疯狂扩充门店的速度抢占市场份额，这种模式具有极大的局限性和极大的压力，其资金——流量——资金的循环之间一旦有一个环节断开，那么瑞幸咖啡就会陷入巨大的财务危机。通过发放大量的高额补贴来制造风口和舆论可以在短时间内创造出受人追捧的假象，大多数人们还是贪图优惠利益，利用手机APP里第一次免单的机会成功“薅羊毛”之后便卸载，从此对瑞幸再也不闻不问。补贴终有结束的一天，当优惠补贴消散之后，盈利能力不足的问题便会接踵而至。如果管理者还不肯选择适合自身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急功近利，那么极有可能走上财务舞弊的歧途。因此，上市公司不要一昧地把精力放到营销之中，应该更多地注重自身的产品质量，上市公司在制定其发展战略方针时，应该根据企业目前的自身情况适合修改，制定可持续发展战略，保持财务状况的健康，只有探求最适合企业发展的道路，企业才能走向成功。此外，瑞幸咖啡还可以拓宽自身的融资渠道，进一步降低财务舞弊的需要。第一，良好的信用才是企业生存发展的前提，也是企业想要获取融资的必要条件，瑞幸应当加强对各级人员的诚信教育并规范资金管理机制建设。第二，瑞幸可以创办贷款公司来取得贷款，大力发展自身融资平台。第三，政府部门应当完善融资机制，优化担保制度，能够使资金向优质的企业汇集，实现资金的高效流通推动企业的繁荣发展[14]。（四）增加暴露成本近年来，上市公司财务舞弊事件层出不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其被发现的可能性较低，其处罚的成本相较于进行财务舞弊获得的巨大收益还是太低。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中国有越来越多上市公司选择在海外其他国家上市。因此，相关部门应该制定完善的法律标准，对在其他国家上市的公司出具相应的规则和条款。此外，我国证券市场的发展时间还比较短，还存在一些不足，然而国外证券市场的发展的时间比我国还要长，相对而言，国外证券市场对于中国证券市场仍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制定出一套更适合中国国情的市场规则制度。另一方面，瑞幸咖啡财务舞弊行为的曝光很大程度得益于浑水公司向外界公布的做空报告，中国可以学习美国的诉讼方式，加强社会公众监督，增强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的惩戒力度，使违法者受到相应的处罚。六、结论近年来我国经济飞速发展，但是我国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却层出不穷，其越发猖獗的财务舞弊行为对我国的经济体制造成了严重破坏，扰乱了资本市场的正常秩序。因此，本文基于GONE理论对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进行分析和探究，最终为我国其他上市公司提出防范与治理相应财务舞弊行为以启示[15]。综合上文所述内容，得出以下结论：GONE理论所主张的四个要素几乎涵盖了所有企业发展的舞弊动因，相比于其他舞弊理论而言，GONE理论更具有独特的优点。使用GONE理论进行研究，其四个要素更能够帮助我们对企业进行更为全面、系统的分析和探究，并针对探究出的结果提出更具有合理性的防范财务舞弊的建议。瑞幸咖啡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是受G、O、N、E四个要素相互影响并推动的结果。其贪婪、需要是内因，机会、暴露是外因，对瑞幸咖啡来说，内因是满足主观上需要舞弊的原因，外因是外部环境促使满足舞弊的原因，即主观上先具有舞弊的心理，之后在具有舞弊机会、暴露的成本较低等外部环境的作用下就容易引发财务舞弊行为，其四个要素每个都是不可或缺的条件。第三，防范财务舞弊仍需要企业内外部的共同努力。由于行业众多，企业类型不同，企业出于财务舞弊的目的和使用的手段也都各不相同，因此，不论是对于企业内部还是企业外部来说，想要彻底防范企业的财务舞弊行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GONE理论的四个动因要素出发可以对企业防范财务舞弊提出针对性的建议。从贪婪要素方面，需要加强公司整体尤其是管理层的道德文化水平，形成完善的法律意识，将贪婪扼杀在摇篮里；从机会要素方面，建立合理的股权结构，增强公司的内审机制；从需要要素方面，企业应该摒弃自身财务舞弊的需要，把发展重心放到自身产品竞争力的提高上，制定适合企业自身发展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