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窦娥冤》教学例话统编版高中语文必修下册

4《窦娥冤》教学例话统编版高中语文必修下册《窦娥冤》教学例话

【前言】

今天学习《窦娥冤》，课后，学生进行议论。“贪官一般不是帮有钱人的吗？为什么不帮蔡婆婆？她不是挺有钱吗？"可能没有给钱。”“（而）张驴儿给了。"……我插话道：“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必须承认，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又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教授《窦娥冤》，我们一般把主要精力放在人物形象分析上；时间宽裕的话，还会品析情节。但品析的焦点只在窦娥和张驴儿、桃杌的冲突上，至于其他细小情节则没有时间去管了，比如“蔡婆婆为什么不去贿赂梼杌呢"。学生的趣味点与我的趣味点统一了。

我还由此想到了几个小问题，为什么蔡婆婆不去告赛卢医谋杀呢？为什么遭到张驴儿父子逼迫时不先假装答应再去告官呢？为什么蔡婆婆对窦娥像亲女儿一样好，窦娥为自己挡打认罪后不替窦娥求情呢？……我觉得有必要好好细读一下《窦娥冤》，以蔡婆婆为线，探究这几个小细节，从文本里找出合理的解释来。

细节一：蔡婆婆的家底怎样？

首先，蔡婆婆家里一直挺有钱。

《楔子》中蔡婆婆上场即说：“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亲三口儿家属。不幸夫主亡逝已过，止有一个孩儿，年长八岁。俺娘儿两个，过其日月。家中颇有些钱财。”她死了丈夫，平时的营生就是放贷收息。

第一折中，十三年后，蔡婆婆的儿子已死快满3年，家中依旧殷实，还是以放贷为生。蔡婆婆带张驴儿父子回家，窦娥就跟婆婆说：“你再寻思咱：俺家里又不是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又不是少欠钱债，被人催逼不过；况你年纪高大，六十以外的人，怎生又招丈夫那？"张驴儿被窦娥推了一跤正恼怒时，蔡婆婆劝慰道：“我如今拚的好酒好饭，养你爷儿两个在家，待我慢慢的劝化俺媳妇儿。”这个家是真富有，白养两个吃软饭的大老爷们，没有问题啊！

那么，蔡婆婆的钱都是放贷赚取的吗？正如学生提出来的：“蔡婆婆为什么那么多钱？"蔡婆婆放贷，是不是客户真的很多呢？她是高利贷，曲中就出了两个客户，一个是窦娥的父亲窦天章，白贴了钱，赚了一个儿媳妇；一个是赛卢医，白贴了钱，差点没命。可见，她也不是100%能收回租息的。第一折中蔡婆婆回来哭哭滴滴，窦娥就唱：“莫不是为索债与人家惹争斗？”可见收租也是常有风险。由此推断，放贷的赚取可供娘俩生活，但不至于让家庭富有。

学生猜测道：“他先夫留下的吧？"的确是蔡婆婆的丈夫早年辛苦挣下的家底！第一折中，窦娥对蔡婆婆招赘张驴儿父子，苦劝之后就是严厉批评，其中【青哥儿】一曲中有说：“想当初你夫主遗留，替你图谋，置下田畴，早晚羹粥，寒暑衣裘。满望你鳏寡孤独，无捱无靠，母子每到白头。”这说明蔡婆婆的丈夫早年是赚到了钱的。还有，后面【赚煞】一曲中，窦娥又大骂唱到：“婆婆也，你岂不知羞！俺公公撞府冲州，挣扎的铜斗儿家缘百事有。想着俺公公置就，怎忍教张驴儿情受？"蔡婆婆的丈夫早年“撞府冲州”辛苦挣下了殷实的家业。撞府冲州，就是说走江湖，跑码头，到处做营生挣钱。所以说，窦娥的公公是个勤劳的人啊，为蔡婆婆留下了“家缘百事有”，不差钱。

细节二：蔡婆婆为什么不去告赛卢医谋杀呢？

蔡婆婆被赛卢医差点谋杀，完全可以去官府告发。那么，为什么蔡婆婆不去告呢？

赛卢医医死人不怕，但是杀人吃官司是害怕。第二折，赛卢医首先出场，念了一些旁白。旁白有：“小子太医出身，也不知道医死多人。何尝怕人告发，关了一日店门？”。张驴儿上门来买毒药，赛卢医不肯配。张驴儿是这样威胁的：“好呀，前日谋死蔡婆婆的不是你来！你说我不认的你哩，我拖你见官去！"赛卢医慌得赶紧说：“大哥，你放我，有药，有药！”给张驴儿毒药后，赶紧逃跑别处干卖老鼠药的行当去了。第四折中，面对窦天章的审讯，赛卢医说：“小的一生最怕的是见官，只得将一服毒药与了他去。小的见他生相是个恶的，一定拿这药去药死了人，久后败露，必然连累。小的一向逃在涿州地方，卖些老鼠药。"

赛卢医怕见官司，蔡婆婆却没有去告。原文并没有用笔墨放在这个细节上，所以我们可以自己开脑洞。

首先，蔡婆婆没时间和精力去告，因为她当晚就病了。赛卢医说：“虽然一夜无事，终觉失精落魂。”张驴儿说：“前日谋死蔡婆婆的不是你来！"前日，就是昨日。可见婆婆当晚生病，第二天赛卢医逃案，张驴儿求药。时间上有些仓促，所以不好告。

其次，他人也帮不上。张驴儿父子只想等窦娥娘俩点头成亲呢，本是泼皮无赖，正一心大胆要娶媳妇呢，哪有闲心帮蔡婆婆伸张。窦娥正在气头上，想着如何赶张驴儿父子出门呢，也没时间，还要照顾生病的婆婆呢。

蔡婆婆生病了，精力上不行；最主要的，蔡婆婆已经没心思去想着要告发赛卢医了。因为她的病，除了受惊吓之外，最可能的是心病。心里负罪，煎熬成疾，而且就是被窦娥骂出来的一番话话折磨出了病。

婆婆要招赘张驴儿父子，窦娥不从，严厉批评婆婆，不算旁白，光当面唱与婆婆的曲就有【后庭花】【青哥儿】【寄生草】【赚煞】四曲儿。这些唱词，“你如今六旬左右，可不道到中年万事休！旧恩爱一笔勾，新夫妻两意投，枉教人笑破口！”、“公公也，则落得干生受！"我替你倒细细愁：愁则愁兴阑珊咽不下交欢酒，愁则愁眼昏腾扭不上同心扣，愁则愁意朦胧睡不稳芙蓉褥。”、“则被你坑杀人燕侣莺俦。婆婆也，你岂不知羞！俺公公撞府冲州，挣扎的铜斗儿家缘百事有。想着俺公公置就，怎忍教张驴儿情受？”，可谓是诛心之语啊，让蔡婆婆寝食难安。既对不起丈夫，又让人看了笑话，还白白便宜了别人。蔡婆婆有胆不守妇道，但心里摆脱不了挣扎煎熬，所以没心思顾及他事了。

蔡婆婆病了有几日时间，赛卢医也早已经第一时间逃跑了。

细节三：遭到张驴儿父子逼迫，为什么蔡婆婆不先假装答应再去告官呢？

那蔡婆婆为什么遭到张驴儿父子逼迫时不先假装答应再去告官呢？

第一是害怕。刚逃出赛卢医的索命绳，又落入无赖的毒掌，想“慢慢地寻思咱”都不行，只好先稳住对方，心里有了主张：“我不依他，他又勒杀我。罢、罢、罢，你爷儿两个，随我到家中去来。"

可有意思的是，到了家，蔡婆婆不是和窦娥商量摆脱威胁的对策，而是劝窦娥一起改嫁。这个劝是怎么一步一步展开的呢。首先，面对窦娥，蔡婆婆还是哭着不好意思说出实情的：“羞人答答的，教我怎生说波！”但在窦娥看来，却是“则见他一半儿徘徊一半儿丑”，这“徘徊”一词，可以算是蔡婆婆的忠贞失洁的开始了。接着蔡婆婆勇敢说出情形来，是这么说的：“道我婆媳妇又没老公，他爷儿两个又没老婆，正是天缘天对。若不随顺他，依旧要勒死我。那时节我就慌张了，莫说自己许了他，连你也许了他。儿也，这也是出于无奈。"蔡婆婆说“天缘天对”，自我美化，减轻负罪感；“儿也，这也是出于无奈”，本意不想的，但是害怕就答应了，这是“无奈之举”，自己是被迫失节的，好无奈。面对窦娥的劝说，蔡婆婆却无心回头，一条路走到黑，拖窦娥下水，“我的性命都是他爷儿两个救的，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别人笑话了。”，“孩儿也，他如今只待过门。喜事匆匆的，教我怎生回得他去？”，“事已至此，不若连你也招了女婿罢！"。这里我们还能看到蔡婆婆的善良，别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还想着要报答人家，哪怕是要别人笑话的再嫁。

当然，蔡婆婆并不是纯粹的报恩，而是她似乎确实想给家里找个男人。家里没个男人，是很苦的。窦娥在第一折【油葫芦】里唱自己的苦楚：“我从三岁母亲身亡后，到七岁与父分离久。嫁的个同住人，他可又拔着短筹；撇的俺婆妇每都把空房守，端的个有谁问，有谁瞅？”娘俩守寡，日子确实苦。这一次，差点被一男人谋命，又被其他男人救了，蔡婆婆更觉得家里不能没有男人了。况且，蔡婆婆对张驴儿的父亲还是有好感的。蔡婆婆生病期间，张驴儿父亲对自己的照顾，蔡婆婆是动心的。但蔡婆婆越是动心，窦娥越是看不过去，心里头气得很。在第二折，窦娥在【贺新郎】里唱：“一个道你请吃，一个道婆先吃，这言语听也难听，我可是气也不气！想他家与咱家有甚的亲和戚？怎不记旧日夫妻情意，也曾有百纵千随？"从窦娥的唱词里看，蔡婆婆和张驴儿父亲在一起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如此，又何必告官呢？窦娥自然也不会告官的，因为她太孝顺了，只能心里生闷气心里长祈祷。

细节四：张驴儿为什么要用药死蔡婆婆的方式来威逼窦娥呢？

张驴儿为什么要用药死蔡婆婆的方式来威逼窦娥呢？张驴儿原话说：“可奈那窦娥百般的不肯随顺我；如今那老婆子害病，我讨服毒药与他吃了，药死那老婆子，这小妮子好歹做我的老婆。”张驴儿为什么认为药死了蔡婆婆就能得到窦娥，反对招赘的是窦娥，又不是蔡婆婆？

张驴儿父亲问什么时候才完成亲事，张驴儿这样说：“要看甚么天喜到命！只赌本事，做得去，自去做。"那就看本事了。张驴儿要耍泼皮无赖，搞阴谋，赌本事了。他只管自己，才不管老头子呢。

药死了蔡婆婆，责任推到窦娥身上，逼窦娥就范。蔡婆婆一死，家里就一个女的，好欺负；窦娥再“性子不好惹的”，“极是个赖骨顽皮”，一口顶不住张驴儿父子两张口；窦娥还不从，哪怕闹到官府，也不怕，蔡婆婆收留张驴儿父子在家一段时间了，一家人的事，不管外人说，“他婆婆不招俺父亲接脚，他养我父子两个在家做甚么？”。张驴儿怎么算计都能赢，这不仅是为了“我今生今世不要他做老婆，我也不算好男子！"的男人尊严，还有殷实的家产啊，怎么做都是稳赚的买卖。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药死的是老子，全部计划破产。张驴儿将计就计，用药死老子威胁窦娥，但窦娥死活不从。张驴儿没辙，可以说蔡婆婆答应了老子，但不能说窦娥答应了他张驴儿呀。他张驴儿怒火攻心，心理活动大概是这样气急败坏的：“我损了老子，又得不到你，那就拉你窦娥赔命！要见官府是吧——，好！拉去官府要了你的命！”的确泼皮无赖，人渣一个！

细节五：蔡婆婆为什么一次一次地不反抗呢？

蔡婆婆是善良的，但更是软弱的。这个软弱，与窦娥的刚强形成对比；这个软弱，也成为张驴儿威胁屡次成功的抓手。

蔡婆婆第一次被张驴儿逼嫁其父孛老，婆婆怕死软弱下来，这还可以理解；第二次被逼嫁窦娥给张驴儿，婆婆劝窦娥从顺，这中软弱就令人生气了。

药死老子后，张驴儿做势大闹：“四邻八舍听着：窦娥药杀我家老子哩！"蔡婆婆与张驴儿的对话是这样的：“（卜儿云）罢么，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吓杀我也！（张驴儿云）你可怕么？（卜儿云）可知怕哩。（张驴儿云）你要饶么？（卜儿云）可知要饶哩。（张驴儿云）你教窦娥随顺了我，叫我三声嫡嫡亲亲的丈夫，我便饶了他。（卜儿云）孩儿也，你随顺了他罢。”蔡婆婆软弱如斯，窦娥都不怕，她却怕！此时她根本就不是为窦娥担心，纯粹就是自己怕到六神无主、灵魂出窍了！可以说，这让人十分生气。

窦娥当然是不从的，结果就见官了；见官自然就悲剧了。太守桃杌是个认钱不认人、以权谋财的昏官：“我做官人胜别人，告状来的要金银。若是上司当刷卷，在家推病不出门。"曲中虽然没有直接说张驴儿送了金钱给桃杌，但从桃杌和张驴儿互跪的夸张动作和只听张驴儿一面之词就对窦娥严刑逼供就不难猜测。公堂上，蔡婆婆是大气不敢出，看窦娥被打，是“痛煞”，也是“吓煞"。

所以，蔡婆婆的软弱性格，也造成了窦娥的悲剧。

细节六：蔡婆婆相信窦娥是清白的吗？

蔡婆婆相信窦娥没有下药吗？其实，细细品味文字，蔡婆婆也是认为是窦娥下的毒。

张驴儿父亲药死了，蔡婆婆首先问窦娥：“孩儿，这事怎了也？”“怎了”，怎么回事；是问窦娥为什么要下药。这汤本来是要给蔡婆婆喝的，蔡婆婆一想到窦娥竟然下了药要害自己哩，怎不心惊心凉？所以，窦娥马上解释：“我有甚么药在那里？都是他要盐醋时，自家倾在汤儿里的。”意思就是我没下药。只怕窦娥此时也是有些害怕慌张的，“怎么回事，怎么汤里有毒，要是婆婆喝了不就药死她了"；待想清楚原委后，也就镇定下来，忙着与张驴儿周旋，没时间和蔡婆婆细解释了。张驴儿立马一闹，把蔡婆婆吓唬住了，不敢声张之下，就劝窦娥：“孩儿也，你随顺了他罢。”从这里看，蔡婆婆看窦娥闹出了人命案，就想按张驴儿的意思，让窦娥招赘，化解命案。

但窦娥不可能认这个账，更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贞洁。她知道谁是凶手，可跟婆婆说不清楚。最后坚持要见官，蔡婆婆可能是不愿意，甚至有可能认为窦娥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在见官时，文中没有交代蔡婆婆的心思，也许蔡婆婆此时也是害怕的，她的软弱就注定了她以为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窦娥对太守桃杌申诉，讲清来龙去脉，张驴儿赶紧狡辩：“大人详情：他自姓蔡，我自姓张。他婆婆不招俺父亲接脚，他养我父子两个在家做甚么？这媳妇儿年纪虽小，极是个赖骨顽皮，不怕打的。”蔡婆婆留张驴儿父子在家成了窦娥冤屈的缘由。且后面桃杌直接对窦娥动刑，窦娥埋怨了蔡婆婆：“婆婆也，须是你自做下，怨他谁？劝普天下前婚后嫁婆娘每，都看取我这般傍州例。"这句话劝天下要再嫁的女人，再嫁就要惹事端，最惨就会像我窦娥这般。这话蔡婆婆听了心里肯定又是倒海翻江。窦娥被打得“一道血，一层皮”、“肉都飞，血淋漓”，蔡婆婆竟是没有一句求情，兴许是吓傻了，或者是气疯了，又或者在反思自己的作为：“若不是自己顺势生了招赘的心思，怎么会发生这一系列事情，造成窦娥受酷刑呢”。

窦娥刚毅不服输，桃杌要打蔡婆婆，窦娥为让蔡婆婆免受皮肉之苦，屈招了。而蔡婆婆在窦娥定刑后哭着说：“这都是我送了你性命。"也就是她觉得是自己不应该留张驴儿父子在家，这才造成了如今悲剧。蔡婆婆心疼窦娥，不是因为窦娥屈招，而是觉得窦娥终于承认了“下药”；而窦娥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自己逼的。软弱的蔡婆婆依然是心善之人，却也是有些糊涂的人了。所以窦娥对着婆婆说：“婆婆也，我若是不死呵，如何救得你？"我不承认，就要打你婆婆了，看你被打死不如我去死。窦娥是真孝顺！

但蔡婆婆未必理解窦娥的，毕竟那碗汤本来是要给自己喝的。戏曲文字里的结案卷宗内容只有“药死公公”等些微之语，其他如“汤里下药"等事不得知，就不知道窦娥是怎么招的了，是说端汤给婆婆吃，还是说端汤给公公吃呢？不管是何情况，蔡婆婆心理坎儿一直在。为此，在第三折上刑场时，窦娥还特意对着婆婆讲了一次：“婆婆，那张驴儿把毒药放在羊肚儿汤里，实指望药死了你，要霸占我为妻。不想婆婆让与他老子吃，倒把他老子药死了。我怕连累婆婆，屈招了药死公公，今日赴法场典刑。婆婆，此后遇着冬时年节，月一十五，有瀽不了的浆水饭，瀽半碗儿与我吃；烧不了的纸钱，与窦娥烧一陌儿。则是看你死的孩儿面上！”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窦娥希望蔡婆婆相信自己，在自己死后能为自己收尸养灵。但蔡婆婆信不信，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细节七：蔡婆婆为什么不贿赂梼杌救窦娥？

蔡婆婆是非常疼惜窦娥的，娘俩感情非常好。按理，蔡婆婆应该要想法子去救救窦娥的。窦娥头天宣判，第二天问斩，按说蔡婆婆是有时间去活动活动的。张驴儿拉窦娥娘俩见官，都插空隙对桃杌进行了贿赂，就算没有先收到好处，也肯定得到口头应承；这从桃杌和张驴儿见面互跪可知。蔡婆婆去贿赂见钱眼开的桃杌，说不定能救一救窦娥；就算不能救，也不至于那么快问斩嘛。

但是蔡婆婆没有。至于蔡婆婆为什么不试一试救救窦娥，这个还是从蔡婆婆软弱来理解。这是文字里能读出来的唯一理由。

当然，我们也可以脑洞更大一些，比如蔡婆婆想过救，但被张驴儿阻挠，不得救；或者开价不若张驴儿高，梼杌不答应；抑或者一介女流，还是个老婆婆，根本没有门路见到桃杌；又或者，蔡婆婆是守法之人，认可杀人偿命。总之，蔡婆婆就是没救。

当然，就算蔡婆婆救，其实也是救不了的；窦娥必须以感天动地的冤死来给世人警示，给世道鞭笞。

这是关汉卿本意，戏曲安排就是如此，那么，蔡婆婆救与不救的细节在文字里、在舞台上就不必去计较去展示了。但是我觉得有一个地方不甚合理。蔡婆婆作为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