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审计事项对会计盈余质量的影响探究12000字（论文）】

关键审计事项对会计盈余质量的影响研究-来自收入确认事项的证据目录TOC\o"1-2"\h\u17940关键审计事项对会计盈余质量的影响 14070-来自收入确认事项的证据 113291一、引言 2415二、理论分析与假设提出 328844三、研究设计 5191321、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5306772、变量定义 6276143、模型设定 722072四、实证结果分析 8231611、描述性统计分析 8326992、回归结果分析 9179423、进一步分析 1211283五、稳健性检验 14319031、自变量滞后一期 14149522、Heckman两阶段模型 1535733、倾向得分匹配样本 16232984、改变操纵性收入计量方法 1744615、使用不同的回归模型 1830573六、研究结论 1817370参考文献 19【摘要】本文选取新审计报告准则改革实施前后2016-2019年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以年报审计中普遍提及的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为例，发现与收入确认未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相比，对于收入确认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通过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程度更低，且盈余反应系数更高，表明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有助于提高会计盈余质量。该效应在审计资源较稀缺的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更为显著。研究还发现继续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显著降低了操纵性收入水平，而当会计师停止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后，操纵性收入水平显著上升。另外，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提升作用主要针对于整体收入、销售收入和非经常性收入项目。研究贡献在于为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信息价值提供了经验证据，也证明了新式审计报告的关键审计事项有助于评价会计盈余质量。【关键词】关键审计事项；收入确认；盈余质量；操纵性收入一、引言从历史上看，大多数审计意见都是无保留的，即在合理保证的情况下，财务报表不存在重大错报（Lennox,2005）。审计报告长期以来因审计意见的一致性及其标准化语言而受到监管机构和投资者的批评（Churchetal.,2008）。为了响应投资者对审计师额外披露的要求，世界各地的准则制定者和监管机构实施了一种扩展的审计报告模式，旨在为投资者提供更多有关审计和相关财务报表的信息。2015年1月，国际审计与鉴证准则委员会（IAASB）实施了报告关键审计事项的要求，正式推出了审计报告准则(ISA701)。2016年底，我国财政部发布了《第1504号--在审计报告中沟通关键审计事项》，要求A+H股公司和部分H股公司于2017年1月1日起执行，我国大陆境内所有上市公司于2018年1月1日起实行。此次审计报告准则改革的关键内容是要求注册会计师在审计报告中增加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以增加审计报告的沟通价值。关键审计事项被定义为涉及重大管理层判断、重大错报风险等对本期财务报表审计最为重要的事项，作为舞弊频发的重大错报风险领域，收入确认一直是审计中受到广泛关注的问题，值得审计人员投入更多的审计资源以及做出有针对性的应对措施。以往的文献表明公司会通过操控应收账款来操控销售收入，来进行盈余管理活动，以满足收益标准（Dechow等，1995；Marcus，2010）。根据我们的数据统计，截至2019年底，在所有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中，收入确认事项多达7681个，占比47.4%，排名第一。其次为与各类资产减值有关的关键事项，有5841个，占比43.8%。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最为普遍，这与审计报告准则要求注册会计师应当基于收入舞弊假定识别和评估的重大错报风险有关（柳木华和董秀琴，2018）。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讨论了具体收入问题的多样性，以及审计师提供的有关收入确认服务的能力。如果审计师和管理层认为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中包含收入确认提供了信息增量，那么就有足够的动力来修改他们的收入操纵行为，以应对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报告。现有文献对于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能否提供有用信息存在广泛的争论，部分研究表明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呈现出一定的行业特征（柳木华和董秀琴，2018），且披露的质量参差不齐（阚京华、刘超宇，2018），因而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制度不影响审计结果或投资者决策（Gutierrez，2018）。另一部分学者研究表明关键审计事项为投资者提供了有用的信息，减少了信息不对称（Reid,2019），并能够提高提高财务报告质量（李延喜等，2019；杨明增等，2018）。先前大部分的文献都是从关键审计事项的整体披露展开研究，而没有探索在不同领域的不同影响。为了检验关键审计事项能否提供有用的信息，提高会计盈余质量，重要的是审查特定关键审计事项内容的影响。为此，本文以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为切入点，考察在审计报告中提及收入确认关键事项能否能提高会计盈余质量。研究结果显示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与会计盈余质量显著正相关，具体表现在财务报表层面的操纵性收入显著降低，和市场感知层面的盈余反应系数显著增加。上述规律在审计资源较差的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更加突出。进一步的研究表明，继续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显著降低了操纵性收入水平，而当会计师停止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后，操纵性收入水平显著上升。本文还发现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提升作用主要针对于整体收入、销售收入和非经常性收入项目。本文拓展了近年来关于新审计报告模式文献的研究范围，首次从收入确认项目的角度研究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影响。由于现有文献大多关注关键审计事项的总体特征，比如披露的事项个数，本文从特定财务报表项目入手，深化了对关键审计事项信息价值的理解。二、理论分析与假设提出上市公司高质量的信息披露可以缓解信息不对称现象（Jensen&Meckling，1976）。由于管理者有意识地利用市场固有的不完善，例如信息不对称，来进行盈余管理活动。随着透明度的提高，市场参与者发现盈余管理的可能性增加，管理者谋取利益的行为会减少。新审计报告准则要求披露关键审计事项旨在为报表使用者提供更多有关审计和企业财务报表的信息。理论上，关键审计事项能通过降低信息不对称来增加信息含量，有助于报表使用者通过关键审计事项信息评判审计师的工作和了解企业的相关信息，从而增强了企业的外部监督（Gutierrez等，2018）。一方面，通过在审计报告中的实际披露提高透明度，可能会增加审计师对财务报表使用者的责任，带来更高水平的审计师受托责任（Reid，2019）。同时，在审计报告中沟通关键审计事项段，使审计师面临审计失败带来更高的声誉风险和诉讼风险，审计师感知的审计责任会更大，促使审计师提高其努力程度，增加在审计工作中的职业怀疑，更加谨慎地对待重大错报风险（Gimbar等，2016；韩冬梅和张继勋，2018）。另一方面，黄亮华（2020）指出关键审计事项能够被当作是一种公开披露的特别审计底稿，有效记录了审计师履行职责的情况，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带有为审计师“免责”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纵使企业存在操纵收入的行为，审计师也不须承担重大错报风险的责任。尤其是当关键审计事项中包含公司特定信息时，将会提高管理问责的水平，因为预期投资者会提高信息处理效率。因此，关键审计事项作为一种有效的问责机制能有效减少管理机会主义行为。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还会对企业管理层产生一定的压力，促使管理层采用更可接受的财务报告披露方法（Reidetal.,2019）。如果管理层担心审计师对财务报表领域的评论可能是负面的，特别是围绕主观估计的评论，他们可能会改变财务报表披露方式，从而约束管理层操纵盈余质量的能力。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可能改变管理层与审计师之间的谈判动态，增强审计师对管理层的“影响力”，使审计师获得对管理层更大的议价能力，促使管理层做出更积极的估计判断和相关的让步，特别是对于涉及更大估计风险的账户，从而提高会计盈余质量。而如果管理层或外部审计师的行为没有发生改变，那么会计盈余质量可能不会因监管改革而有所提高。收入是企业财务报表中规模最大、价值最高的项目之一。在各类财务舞弊手段中，收入操纵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且更容易引起审计师被起诉或处罚（Firth等，2005）。Dechow等（1995）认为，企业财务报告编制人员能够通过应收账款账户来操纵销售收入，从而进行盈余管理活动。收入确认事项中大部分业务涉及管理层判断，其中最典型的是销售时点的判断问题，其与管理层会计估计有关，具有重大错报风险。Caylor（2010）发现了一些证据，表明公司通过收入确认的时机，围绕各种基准管理收益，或通过增加信贷销售和应收账款来加速收入确认，或通过使用递延收益账户来延迟收入的确认。基于此，Stubben（2010）提出了基于大样本的收入操纵衡量指标，即操纵性收入(discretionaryrevenue)。Hopeetal.（2013）将操纵性收入和其他盈余管理指标一并作为会计盈余质量的衡量指标。自新式审计报告准则改革以来，收入确认事项一直是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财务报表影响重大，不仅是收入金额影响重大并且与资产减值、涉税等事项相比其发生的频率也更高（吴溪等，2019）。披露收入确认中的特殊风险，不仅能够提升审计师的职业怀疑态度，提高审计师发现财务舞弊的能力，更好的识别和应对销售收入中存在的舞弊风险，还能够提高审计报告的透明度，增加管理层的关注度，以及增强报表使用者的监督作用（廖冠民和吴溪，2013）。对于具有重大错报风险的同类会计信息，如果仅仅是将某些审计业务有效的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并进行有效的应对，而其他的审计业务不能有效的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那么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后的会计信息质量可能会更高（吴溪等，2019）。因此，我们预计，与收入确认相关的关键审计事项会增加审计师的审查和管理层的关注度，约束管理层使用收入操纵盈余质量的行为。故提出假设1，H1：与收入确认未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相比，对于收入确认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通过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程度更低现有研究表明关键审计事项可能会使投资者间接受益。王艳艳等（2018）采用我国2015-2016年披露关键审计事项的上市公司为对象，研究发现对于披露了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其超额市场回报率显著高于没有披露的公司，表明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向市场传递了积极的信号，投资者对关键审计事项给予了积极反应，因而提升了审计报告的沟通价值。Reidetal.（2019）发现在英国，扩大的审计报告与财务报告质量的提高有关，其中包括了盈余反应系数的增加。张金丹等（2019）研究发现披露关键审计事项后，公司的可操控性应计利润没有显著下降，但是公司的盈余反应系数显著上升。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财务报表使用者的影响将取决于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是否以有用的方式向投资者强调不确定性。关键审计事项的目的不是传达有关该公司的原始信息，而是提供有关审计师在管理层所从事财务事项方面工作的更多细节，增加披露新的内容（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能够帮助投资者更好地了解被审计对象。在审计报告中提及收入确认事项是否意味着经过审计的收入确认具有更高的信息价值，而投资者有可能因为审计报告更加详细而感知到了更高的审计质量。故提出假设2，H2：与收入确认未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相比，对于收入确认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盈余反应系数更高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会计盈余质量的影响可能在不同类型的会计师事务所中（“国际四大”和“非国际四大”）存在差异。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具有丰富的审计资源（Craswell等，1995），拥有更为充足的人力资本、审计经验、质控体系，更专业的审计技术和成熟的审计程序。因此对于重大错报风险领域，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往往能更充分、准确地识别出来；而在非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受到人力资本、审计经验、审计技术、质量控制等方面的资源限制和独立性缺陷，更有可能出现未识别出重大错报风险领域的情况。因此，在非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收入关键审计事项的出现更能识别出遗漏的重大错报风险，约束管理者的自利行为，降低操纵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水平，从而提高会计盈余质量。故提出假设三，H3：与审计资源相对充足的会计师事务所相比，在审计资源相对紧缺的事务所中，收入关键审计事项对通过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显著三、研究设计1、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本文选取2016-2019年所有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同时，对样本数据做以下处理，我们剔除了*ST和ST上市公司，剔除了金融行业上市公司以及财务数据缺失的上市公司，并对所有连续变量在前后1%分位进行缩尾（Winsorize）处理，最终获得11582个样本观测值。本文使用的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数据为手工整理得到，应收账款明细数据来源于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CNRDS），其他财务数据均来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2、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操纵性收入。现有大量的研究主要采用修正的琼斯模型计算出的可操控应计额作为衡量盈余管理的指标，而针对特定项目的盈余管理少有研究。本文参考Stubben(2010)提出的两种方法作为衡量针对收入操纵的盈余管理指标，即操纵性收入(discretionaryrevenue)。衡量操纵性收入的基本原理是先估计出当期应收账款的正常变动额，再以应收账款的实际变动额与估计的应收账款变动额的差值作为应收账款的异常变动额，即为衡量操纵性收入的指标。第一种估计方法是使用公司季度销售收入的变化来估计正常的应收账款变动额。应收账款是流动性资产，通常情况下是一年内收回，在年末更容易产生新的应收账款，因此Stubben（2010）分别估计前三季度销售收入之和与第四季度的销售收入。具体模型如下：∆AR=β0在模型（1）中，∆AR为本年应收账款与上一年应收账款的差额，∆R13为本年前三季度销售收入与上一年前三个季度销售收入的差额，∆R4第二种方法是使用公司横截面信息的变化来估计应收账款的正常变动额。同样分行业和年度进行回归，得到的残差估计值即为操控性收入的估计（DR2）。基于公司基本面因素的模型（2）如下：∆AR=在模型（2）中，∆R为当年销售收入与上一年销售收入的差额（除以期初总资产）；Size为企业规模，表示为该公司的年末总资产取自然对数；Age为企业年龄，表示为企业成立至今的年限取自然对数；GRR_P表示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销售增长率的正值部分，如果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销售增长率大于0，GRR_P取值为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增长率，否则为0；GRR_N表示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销售增长率的负值部分，如果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销售增长率小于0，GRR_P取值为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增长率，否则为0；GRM表示经行业中值调整后的销售毛利率。（2）解释变量。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是指如果注册会计师在当期的审计报告中将收入确认事项披露为1，否则为0。非经常性收入关键审计事项是指如果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中包含政府补助、和营业外收入等事项则为1，否则为0。（3）其他控制变量。本文参考相关文献，选取如下控制变量（Controls），具体变量定义见表1：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First）、资本结构（Lev）、公司规模（Size）、是否两职合一（Dual）、公司业绩（ROA）、高管薪酬（Salary）、产权性质（State）、董事会规模（Board），以及控制行业（Ind）固定效应。3、模型设定为了验证假设1，构建OLS回归模型（3），以检验收入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影响。操纵性收入（DR）为被解释变量，RevKAM为收入关键审计事项的虚拟变量，如果注册会计师在当期的审计报告中将收入确认事项披露为1，否则为0。根据假设1，预期RevKAM的系数显著为负：DR=为了验证假设2，参考Reid等（2019）的研究设计，构建模型（4），来检验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反应系数的影响：CAR模型（4）中，被解释变量CARt等于公司股票的累计超额报酬率，采用市场调整法来计算，NI为企业的盈利能力。NI和RevKAM的交乘项度量了ERC从没有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到披露收入关键事项的变化。本文参考现有的研究，在模型（4）中加入了相关控制变量以及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如果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提高了投资者对会计盈余质量的感知，那么β3将显著为正；如果没有显著影响，β3为了验证假设3，将样本按是否为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分为不同组别对模型（2）进行回归，从而检验在审计资源较差的事务所中，收入关键审计事项是否对通过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显著。根据假设预期，非国际四大组RevKAM的系数显著高于国际四大组。表1变量定义变量名称变量代码变量定义操纵性收入DR1按模型（1）估计的残差绝对值操纵性收入DR2按模型（2）估计的残差绝对值股票累计超额报酬率CAR财务报告发布日前后n天经市场调整的个股累计超额报酬率企业盈利能力NI净利润/股东权益平均余额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RevKAM公司当年审计报告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取1，否则为0会计师事务所Big4审计师来源为国际四大时取1，否则为0产权性质State公司为国有企业取1，否则取0第一大股东First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董事会规模Board董事人数高管薪酬总额Salary高管前三名薪酬总额取对数两职合一Dual董事长与总经理兼任取1，否则取0公司规模Size年末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资产报酬率Roa（利润总额+财务费用）/平均资产总额资产负债率Lev总负债/总资产现金流CFO公司现金流行业Ind控制行业固定效应四、实证结果分析1、描述性统计分析表2报告了本文全部测试变量和控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RevKAM的均值为0.56，说明在样本观测值中有56%的公司披露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在全样本中，DR1的均值为0.03，标准差为0.04，中位数和最大值分别为0.02和0.23。DR2的均值为0.02，标准差为0.03，中位数和最大值分别为0.01和0.14。与Hopeetal.(2013)的计算结果类似（均值为0.038），表明本文对操纵性收入代理变量的计算结果较为可靠。其余指标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与已有研究无显著差异。表2描述性统计分析观测值均值标准差最小值中位数最大值DR1115820.03000.040000.02000.230DR2116110.02000.030000.01000.140CAR10361-0.03000.360-0.770-0.1007.650NI114700.03000.810-66.540.07000.990RevKAM115820.5600.500011State111430.3400.470001First1159633.6114.448.43031.4473.19Dual114391.7100.450122Board116118.4501.6705915Salary1159415.460.68013.8815.4217.54size1161022.241.32019.6522.0727.27Roa116110.05000.0700-0.2900.05000.230Lev116110.4200.2000.06000.4100.930big4116090.06000.230001CFO11611-2.500e+092.200e+10-1.200e+12-1.600e+081.800e+112、回归结果分析为检验假设1，本文采用模型（2）对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管理的影响进行回归分析，收入关键审计事项与财务报告层面盈余质量的结果见表4。其中，第（1）列报告了DR1回归结果，第（2）列报告了DR2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RevKAM对DR1的回归系数为-0.0048，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RevKAM对DR2的回归系数为-0.001，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由此初步验证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会计盈余质量的影响，即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会显著地降低使用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水平，假设1得到验证。表3收入关键审计事项与财务报告层面的盈余质量(1)(2)DR1DR2RevKAM-0.0048***-0.0010**(-6.6015)(-2.1336)State-0.0016*-0.0019***(-1.6633)(-3.2407)First0.0000-0.0000(0.2842)(-1.0947)Dual0.0009-0.0001(1.1186)(-0.2706)Board-0.0003-0.0001(-1.1754)(-0.4090)Salary-0.00040.0003(-0.5827)(0.7875)size-0.0056***-0.0033***(-13.3707)(-12.2011)Roa0.0245***0.0236***(4.2292)(6.3601)Lev0.0385***0.0155***-0.0048***(10.2818)Constant0.1352***0.0694***(12.8345)(10.2704)Ind控制控制N1093710957adj.R20.12280.1646注：括号内的数值为t值；*、**、***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以下各表同。表4报告了市场感知层面盈余质量模型的回归结果。在不加入任何控制变量的情况下，企业盈利能力指标NI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市场对企业的盈利能力给予了积极的评价。由第（2）列可知，在加入控制变量后，NI×RevKAM的回归系数为0.1289，且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向市场传递了增量信息，加大了投资者对企业报表数字的信心，投资者对关键审计事项给予了积极的反应。证明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提高了市场感知层面的会计盈余质量，假设2得到验证。表4收入关键审计事项与市场感知层面的盈余质量(1)(1)CARCARNI0.0068***0.3356*(5.26)(1.7276)RevKAM-0.0151**(-2.0172)NI×RevKAM0.1289***(5.5021)CFO-0.0000(-0.6541)Lev0.0208(0.8766)Big4-0.0442*(-1.8926)Dual-0.0017(-0.2070)State-0.0134(-1.4632)Size0.0243***(6.3208)NI×CFO-0.0000(-1.2829)NI×Lev-0.4786***(-10.2036)NI×Big40.7937***(4.5301)NI×Dual-0.0251(-1.4501)NI×State0.0092(0.5498)NI×Size0.0070(0.8776)Constant-0.0536***-0.5360***(-16.36)(-5.6520)Ind无控制N12,9289936adj.R20.37270.0582表5结果显示，从按照是否为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分组的结果来看，在国际四大组中，RevKAM对DR1的回归系数不显著，而在非国际四大组中，RevKAM对DR1的回归系数回归系数为负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采用DR2来衡量操纵性收入时，在国际四大组中RevKAM回归系数在10%水平上显著为负，而在非国际四大组中，RevKAM回归系数不显著。上述结果表明在审计资源较差的非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收入关键审计事项的出现更能识别出遗漏的重大错报风险，降低操纵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水平，而在审计资源较好的国际四大组中没有影响，说明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通过提高审计师职业谨慎度，弥补不足的审计资源，从而提高会计盈余质量，假设3得到验证。表5事务所类型的调节作用(1)(2)(1)(2)国际四大组非国际四大组国际四大组非国际四大组DR1DR1DR2DR2RevKAM-0.00126-0.00491***-0.0028-0.0009*(-0.43)(-6.43)(-1.5099)(-1.7829)State0.00104-0.001510.0018-0.0021***(0.30)(-1.55)(0.8214)(-3.3689)First-0.00004660.00000693-0.0000-0.0000(-0.45)(0.25)(-0.4353)(-1.2697)Dual0.003550.0009080.0016-0.0001(0.96)(1.05)(0.7125)(-0.1426)Board-0.00170*-0.000121-0.0010**0.0000(-2.32)(-0.48)(-2.1181)(0.1449)Salary0.000776-0.0004870.00090.0003(0.35)(-0.70)(0.6241)(0.6114)size-0.00500***-0.00587***-0.0017*-0.0035***(-3.57)(-12.82)(-1.9484)(-11.9570)Roa0.0970**0.0232***0.0321*0.0237***(3.23)(3.90)(1.7148)(6.2119)Lev0.0473***0.0391***0.00490.0163***(4.00)(16.07)(0.6676)(10.4050)Constant0.0784*0.143***0.03170.0750***(2.20)(12.42)(1.4232)(10.1712)Ind控制控制控制控制N6121032361210343adj.R20.02930.03720.19990.16113、进一步分析(1)区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时间。为了进一步了解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在多大程度上为财务报表使用者提供新信息以及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管理的影响是如何变化的，本文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分为首次受到、继续收到、停止收到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构建如下模型：DR自变量START_RevKAM、CONT_RevKAM和STOP_RevKAM是指如果企业在第t年首次收到、继续收到或者停止收到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则取值为1。我们的样本包括291个观察到的停止收到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实证结果见表6，继续收到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CONT_表6进一步分析-区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时间(1)DR1START_RevKAM0.0011(0.8618)CONT_RevKAM-0.0029**(-2.4671)STOP_RevKAM0.0077***(2.6313)state-0.0006(-0.5124)first-0.0000(-0.0706)Dual-0.0003(-0.2511)Board-0.0002(-0.4931)salary-0.0004(-0.4990)size-0.0047***(-9.0817)Roa0.0226***(8.1594)lev0.0267***(10.5422)Constant0.1204***(8.7900)Ind控制N9089adj.R20.0817F9.9824(1)区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类型。由于收入确认项目众多，本文尝试进一步细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类型以检验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与会计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具体细分为：整体收入确认（Gen_RevKAM）、销售收入确认（Sale_RevKAM）、提供劳务收入确认（Ser_RevKAM）、建造合同收入确认（Con_RevKAM）、非经常性收入确认（Un_RevKAM）。将代表不同类型的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虚拟变量分别带入模型（3）中回归，回归结果如表7所示。可以看出，披露整体收入确认、销售收入确认及非经常性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后均显著提高了盈余质量。而其他两种类型的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系数均不显著，表明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提升作用主要针对于整体收入、销售收入和非经常性收入，而对提供劳务收入和建造合同收入确认没有明显影响。表7进一步分析-区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类型(1)(2)(3)(4)(3)整体收入确认销售收入确认提供劳务收入确认建造合同收入确认非经常性收入确认Gen_RevKAM-0.0034***(-4.3703)Sale_RevKAM-0.0047**(-2.1999)Ser_RevKAM-0.0031(-0.5948)Con_RevKAM0.0020(0.9511)Un_RevKAM-0.0077**(-2.2948)state-0.0016*-0.0014-0.0014-0.0014-0.0013(-1.6780)(-1.4631)(-1.4826)(-1.4817)(-1.4063)first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2724)(0.3073)(0.2873)(0.2715)(0.2142)Dual0.00100.00120.00120.00120.0012(1.2180)(1.4167)(1.4052)(1.4135)(1.4372)Board-0.0002-0.0002-0.0002-0.0002-0.0002(-1.0068)(-1.0064)(-0.9591)(-0.9946)(-0.9558)salary-0.0006-0.0007-0.0007-0.0007-0.0007(-0.9527)(-1.0690)(-1.1013)(-1.1066)(-1.1391)size-0.0055***-0.0054***-0.0054***-0.0054***-0.0054***(-13.1765)(-12.9923)(-13.0073)(-13.0180)(-13.0398)Roa0.0230***0.0214***0.0213***0.0212***0.0213***(3.9684)(3.6979)(3.6806)(3.6680)(3.6887)lev0.0382***0.0385***0.0386***0.0384***0.0388***(16.2291)(16.3713)(16.3823)(16.2633)(16.4757)Constant0.1349***0.1337***0.1335***0.1337***0.1339***(12.7917)(12.6719)(12.6446)(12.6687)(12.6914)Ind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N1093710937109371093710937adj.R20.12080.11960.11930.11930.1197五、稳健性检验1、自变量滞后一期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可能会受到企业盈余管理影响，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可能存在的因果互置问题，本文对解释变量采用滞后一期后重新进行回归检验。回归结果见表8，LRevKAM的回归系数为负且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表明本文的结果是稳健的。表8自变量滞后一期(1)DR1LRevKAM-0.00290***(-3.77)State-0.000910(-0.92)first0.00000348(0.12)Dual0.000134(0.15)Board-0.000330(-1.32)salary0.000262(0.37)size-0.00527***(-11.87)Roa0.0171**(2.93)lev0.0357***(14.30)Constant0.122***(10.79)Ind控制N8352adj.R20.12332、Heckman两阶段模型本文采用Heckman两阶段回归模型控制由于处理变量（关键审计事项是否披露收入确认事项）可能不是随机分配导致的内生性问题。首先，在第一阶段的模型中加入工具变量Avg_length（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字符数的平均值）。在第二阶段中，将第一阶段模型进行Probit回归产生的逆米尔斯比率加入其中重新回归。由表9可见，逆米尔斯比率显著，且RevKAM系数显著为负。实证结果表明，考虑样本选择偏误问题后，本文主要结论仍然成立。表9Heckman两阶段法（1）（2）第一阶段第二阶段Avg_length0.7360***(67.7684)RevKAM-0.0068***(-6.4506)IMR-0.0021***(-2.9193)State-0.0589-0.0015(-1.5213)(-1.5805)first-0.00120.0000(-1.0614)(0.3334)Dual-0.03120.0010(-0.8899)(1.2092)Board-0.0422***-0.0002(-4.2243)(-0.9484)salary0.2419***-0.0006(8.6018)(-0.8108)size-0.0055-0.0055***(-0.3125)(-11.2178)Roa0.19240.0229***(0.8579)(3.4514)lev0.08440.0386***(0.8606)(14.4937)Constant-4.8921***0.1383***(-10.7382)(14.1214)Ind控制控制N1089810898Pse.R2/adj.R20.37270.12283、倾向得分匹配样本本文还采用倾向匹配得分（PSM）方法处理内生性问题，以控制可观察变量函数形式错误设定可能带来的偏差。借鉴柳木华等（2020），按照有放回1：4匹配。配对样本的结果表明前面得出的结论仍然成立。表10匹配样本的基本回归(1)DR1RevKAM-0.0031***(-4.7441)State-0.0013(-1.5213)first-0.0000(-0.0641)Dual0.0015**(1.9742)Board-0.0004*(-1.8946)salary-0.0006(-0.8963)size-0.0059***(-13.0855)Roa0.0317***(5.0536)lev0.0380***(15.1933)Constant0.1429***(15.3164)Ind控制N12720adj.R20.12284、改变操纵性收入计量方法借鉴杨华领和宋常（2019）的做法，使用各季度收入数据来衡量操纵性收入DR3，作为被解释变量的替代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如模型（5）所示。∆AR=在模型（5）中，∆AR表示当期应收账款期末余额与上一期应收账款期末余额的差值;∆R1、∆R2、∆R3、∆R4分别表示本年第一、二、三、四季度的营业收入与上一年相应季度的营业收入的差值。按模型（5）分行业和年度进行回归后，以残差绝对值作为操纵性收入的第三个衡量指标DR3，并将DR3带入模型（3）重新回归。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RevKAM的回归系数为-0.005，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实证结果表明本文的结果是稳健的。表11替代变量检验(1)DR3RevKAM-0.00508***(-6.49)State-0.000656(-0.66)first-0.0000267(-0.94)Dual0.00126(1.41)Board-0.000555*(-2.22)salary-0.000823(-1.23)size-0.00338***(-8.16)Roa0.0165***(8.00)lev0.0204***(10.91)Constant0.102***(9.49)Ind控制N11590adj.R20.04075、使用不同的回归模型由于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有大量的零值，存在截尾数据的特征，参考李春涛（2020），本文使用Tobit模型进一步检验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管理的影响。回归模型的结果见表8，在使用了不同的回归模型后，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显著抑制了盈余管理水平，证明了前文结果的稳健性。表12Tobit回归模型(1)(1)DR1DR2RevKAM-0.0048***-0.0010**(-6.1274)(-2.0476)State-0.0016-0.0019***(-1.3732)(-2.8291)first0.0000-0.0000(0.2455)(-0.9775)Dual0.0009-0.0001(0.9950)(-0.2372)Board-0.0003-0.0001(-0.9591)(-0.3738)salary-0.00040.0054(-0.4767)(0.7224)size-0.0056***-0.0033***(-10.3762)(-10.1487)Roa0.0245***0.0236***(3.5110)(5.2312)lev0.0385***0.0155***(12.7650)(8.4197)Constant0.1352***0.0634***(12.0933)(8.1265)Ind控制控制N1093710,957Pseudo-R2-0.0382-0.0419六、研究结论本文以我国审计报告改革为背景，采用2016-2019年A股上市公司新审计报告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为样本，研究了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与会计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我们将盈余质量划分为企业报表的盈余质量和市场感知的盈余质量两个层次，发现与收入确认未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相比，对于收入确认被识别为关键审计事项的公司通过收入进行盈余管理的程度更低，在考虑稳健性检验后结论仍然成立。这表明关键审计事项会对管理层产生监督效应，抑制其盈余管理行为，从而提高会计盈余质量。并且，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后市场感知的盈余质量也明显提高了，表现为公司盈余反应系数的显著上升，这表明我国投资者对关键审计事项给予了积极的市场评价。然后进一步考察了披露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影响在不同审计资源下的差异，发现在非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样本中，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管理起到了抑制作用。进一步研究表明，继续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显著降低了操纵性收入水平，而当会计师停止披露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后，操纵性收入水平显著上升；收入确认关键审计事项对盈余质量的提升作用主要针对于整体收入、销售收入和非经常性收入项目。本文的研究结论具有现实意义和政策意义，从现实意义来讲，表明关键审计事项中披露收入确认事项提高了会计盈余质量，证明了收入确认关键事项的信息价值。从政策意义上讲，证明了审计报告改革的意义，新式审计报告能向预期使用者提供关键审计事项信息，帮助使用者评估盈余质量和盈余管理程度，从而为评价公司的财务报告质量提供依据。参考文献柳木华,董秀琴.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特点——基于2017年上市公司新式审计报告的统计分析[J].证券市场导报,2018(11):12-19.阚京华.国际审计与鉴证准则理事会审计报告模式变革特征及启示[J].南京审计大学学报,2017,14(02):58-66.李延喜,赛骞,孙文章.在审计报告中沟通关键审计事项是否提高了盈余质量?[J].中国软科学,2019(03):120-135.杨明增,张钦成,王子涵.审计报告新准则实施对审计质量的影响研究——基于2016年A+H股上市公司审计的准自然实验证据[J].审计研究,2018(05):74-81.韩冬梅,张继勋.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审计人员感知的审计责任[J].审计研究,2018(04):70-76.黄亮华,汤晓燕.关键审计事项：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