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时代指向个体化育人的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实践

摘要：在我国大力推进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的背景下，苏州工业园区星海小学依托园区先进的数字化技术和对新型教与学模式的研究，深入开展大数据驱动下小学个体化育人方式变革，将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与未来学校建设相结合，以创新实践推动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向深远处迈进。学校坚持素养导向，重构“星海娃”综合素质评价指标体系；坚持数据赋能，建立学生成长过程性数据采集机制；坚持制度创新，保障“易加”平台有效平稳运行；坚持评价驱动，综合发挥育人导向和诊断预测作用，助力“适合的教育”实践探索。关键词：数字化技术；大数据支撑；教育评价改革；个体化育人；综合素质评价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这一重大理论创新，对当下的教育改革影响深远。2023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指出要大力实施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为中国式现代化注入强大动力[1]。大数据支撑下的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对传统教育教学的全面革新，是对学校教育现代化的巨大赋能，也是适应数字化时代学校发展的必然选择。当前，苏州工业园区（以下简称“园区”）正掀起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改革热潮。苏州工业园区星海小学（以下简称“星海小学”）基于办学背景、区域特点和时代要求，积极开展“适合的教育”实践探索，以课题研究为引领，依托“易加”平台建设，用先进的理念、科学的机制、创新的实践，探索大数据支撑的小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逐渐建构起核心素养导向的小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不断增强学校个体化育人的科学性和实效性，驱动学校“适合的教育”的实践创新，促进学校持续高质量发展。一、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现状随着新课程改革的全面推进和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不断深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重要意义在学校整体教育改革中显得更加突出。已有的研究成果表明，大数据对学生综合素质的全面诊断、精准预测可以促进学生的生命成长，实现教育价值的回归[2]。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现有的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已经严重滞后于数字化背景下的教学方式变革，大数据智能技术在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实际应用上存在诸多内涵理解和操作层面的局限。（一）学校综合素质评价体系构建与核心素养培养体系缺乏融合近年来，教育部等六部门联合印发了《义务教育质量评价指南》，这一文件为学校开展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提供了政策依据。但是，很多学校对评价的标准和综合素质的理解存在偏差，也没有顺应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变革要求。一方面，目前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在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维度设置上主要围绕“德智体美劳”等五育分布。然而，对照核心素养“自我发展、文化基础和社会参与”三个方面，学校的评价内容没有很好地体现学生个性化发展和创新人才培育的要求，不利于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与培养体系的融合统一[3]。另一方面，很多学校基于《义务教育质量评价指南》构建“综合素质评价体系”，内容表述上存在“千校一面”和“标准化”的弊端，缺少了“儿童生活的味道”和校情特色。这些问题的出现从根源上看还是因为教育者缺少“以学生为本”的人文关怀。（二）综合素质评价信息化过程等同于简单的“档案袋”式的写实记录教育信息化技术的使用已经逐渐成为学校教育教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然而，在教育评价改革中，一些教师却依然存在简单的信息化任务观，他们认为教育评价的信息化就是根据“是否上传好，上传的量有多少”的要求将学生的各种图片、视频等写实记录上传到评价平台上，忽略了上传数据的最终目的是为实施评价改革提供数据基础。这种片面的教育数字化观念导致部分教师没有对日常评价的过程性资源进行有效记录，致使各类评价不能有效协作，也不能协同深入推进教育教学过程发生实质性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讲，综合素质评价的信息化过程，不仅仅是实施电子成长档案记录，更重要的是发挥大数据支撑下的评价诊断功能。因此，对数据采集的来源和采集量均有一定的要求，一方面数据必须足够“大而全”，另一方面还需要一定的“杂和乱”，以提高信息化手段对综合素质评价进行数据分析的科学性和有效性。（三）综合素质评价结果的简单应用弱化了个体化育人的评价驱动力评价本质上是一种价值判断。价值是教育评价的生长点，也是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生长点。综合素质评价的意义，并不是根据学生呈现的数据给他们下一个“好或差”的判断，而是分析学生表现的内在关系与原因，为他们的个体化发展提供预测与驱动力量。大数据技术的迅猛发展为教育评价领域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和工具。然而，学校开展学生评价的实际效果差强人意。一些教师片面、主观地根据某个学生的某次活动表现或者成绩数据便认定其素质水平的高低，缺少对学生表现的日常性、成长的动态性、发展的差异性的综合性分析，忽视了数据背后存在的共性问题、问题形成的原因和规律的辨析，缺乏对学生未来发展动向的准确预测，导致学生全面而有个性发展的教育目的对教育评价的导向力不断式微[4]4，严重弱化了评价对于个体化育人应有的驱动力。基于以上考量，星海小学开展大数据支撑的个体化育人导向的综合素质评价改革实践探索，以发展学生的核心素养为目的，以园区先进的信息化技术和新型教与学模式研究为依托，深度探索新型评价方式变革，培养出更能适应未来发展的学生，努力构建数智技术背景下“未来学校建设”新生态。二、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相关概念的内涵分析（一）“大数据技术”的创新应用肯尼思·库克耶（KennethCukier）和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ViktorMayer-Schonberger）提出：“大数据的价值就像漂浮在海洋中的冰山，第一眼只能看到冰山的一角，绝大部分都隐藏在表面之下。只要善于、敢于发掘，就会带来无穷的价值。”[5]大数据不仅指数据规模之大，还包括数据的多样性、高速性和价值性。本文中的大数据支撑具体指向依托园区“易加”平台，全面建设校园5G网络，开发教师、学生、家长和社区多用户端口，全方位采集与学生个体成长相关因素的真实数据支撑，从繁杂的教育数据中发现相关关系、诊断现存问题、预测发展趋势，提升综合素质评价的准确度、可信度和有效性，助力教师更加精准地关注每一个学生的个体表现，实现个体化育人方式的创新实践。（二）“个体化育人”的素养诉求从本质上来说，教育是人生存的需要，接受教育是孩子的本能。教育过程分为三个阶段：从“经验的教育”到“知识的教育”到“智慧教育”[6]。这个过程其实就是个体化育人的过程。心理学研究表明，个体化发展就是指学生在学校整体教育体系下获得独立的个性化的综合素质能力，形成自我特质的发展过程[7]。本文中“个体化育人”则是以每一个学生的发展为中心，以核心素养培育为导向，依托大数据技术支撑，实施多元化、动态化和适切性的评价标准、路径和方式，形成校家社一体化教育合力，有效促进每一个学生充分健康发展的教育过程。这既是星海小学“适合的教育”的必然选择，也体现了当代教育发展的重要方向。（三）“综合素质评价”的星海表达学生的综合素质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系统，要素众多且结构复杂。综合素质评价则是对学生全面发展状况的观察、记录、分析，是发现和培育学生良好个性的重要手段[8]。本文中“综合素质评价”，是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中“改革学生评价，促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9]的要求，以思想品德、学业水平、身心健康、艺术素养、社会实践为五大维度，主动融入学校“星海娃评价”元素，依托园区“易加”平台大数据技术，逐步实现评价指标体系的多元化、评价过程数据的动态化、评价结果应用的精准化，形成特色化的“星海娃”综合素质“小五星”评价。三、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的实践探索（一）坚持素养导向，重构“星海娃”综合素质评价指标体系随着数字化时代的飞速发展，人才培育理念不断更新迭代，必须纠正传统教育评价过于追求功利价值、忽视个性发展和创新精神培育的评价指向。为此，学校坚持核心素养导向，主动将国家制定的“学生发展质量评价指标”与学校多年来实施的“十佳星海娃”评比办法相结合，立足“五育并举”的整体建构，以大数据技术支撑促进评价内容与目标的多元化，重新构建了星海小学“星海娃”综合素质“小五星”评价指标体系框架（见表1）。在这一体系框架之下，学校遵循具体化、可操作的原则，对综合素质评价内容进行了细化。一是细化了二级评价指标和三级评价指标。如“思想品德”一级指标维度之下，有公民素养、行为习惯、人格品质、理想信念和国际理解等核心素养要求作为二级指标，并将有星海评价特色的“爱国娃、诚信娃、礼仪娃”等具体评价内容与其融合匹配，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星海特色。二是细化了具体赋分细则，为学生综合素质的评定提供了具体依据和抓手。每一项素养的评定都制定了封顶五星的赋分评价细则。比如：“国际理解”要素设计了如下赋分点：（1）了解世界多元文化，学会和外国小伙伴和睦相处，尊重、理解和接纳吸收世界多元文化；（2）关注世界各地文化特色，积极参与学校组织的国际文化交流活动；（3）立足文化自信，树立正确的学习观和远大的理想；（4）开展跨学科项目，提高跨文化交际能力；（5）传播人类文明，用世界公民的责任感，为人类的进步、世界的文明，做出星海娃应尽的贡献。这些细则的制定既兼顾了德智体美劳全要素的横向评价指标，又凸显了符合未来人才培育要求以及个体化发展所需的多元化目标评价指向。（二）坚持数据赋能，建立学生成长过程性数据采集机制大数据支撑下的综合素质评价改革，最重要的是构建好大数据服务平台。建设好真实有效的学生发展过程性数据资源，成为数据赋能的关键所在。为此，学校经过探索，逐渐形成平台任务发布、信息采集和主体准入的数据采集机制。一是分阶段发布，构建全程数据链。为增强学生参与的积极性，学校依据不同特色活动在1年的12个月中分别设立校园节日课程，将任务分解到每周、每月、每学期的不同阶段，由德育处通过“易加”平台向各班主任、学生家长以及社区发布。各班级每周围绕评价重点内容根据赋分评价细则开展量化评比，每月累计获奖最多者为“每月之星”。期末，学校根据“每周一娃”“每月之星”评比的具体情况，推选“十佳星海娃”，形成全年全时空全程纵向递进的评价数据链。为更好地跟踪学生成长变化，学校对不同年段的“星海娃”也制定了不同的考查要求（见表2），并开发学段数据比对和溯源功能，提高数据的可信度与综合度。二是多场域采集，覆盖全息数据库。大数据之所以能有效提高综合素质评价的可信度，就在于信息采集的“次多量大”[4]2。为此，学校可以从课内到课外、校内到校外、室场到室外，科学增加信息数据采集点。校内，学校印制学生个性化成长手册，学生随时记录自己点滴成长足迹，教师利用教师端及时做好数据的收集整理与上传；校外，学校利用家长端、社区端向家长和社区广泛采集学生校外各方面表现数据（包括音频、视频、图像、文字等不同类型），形成全样态、多维度的数据库，为全面分析和评定学生的综合素质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例如，五年级薛同学平时表现一直默默无闻，期末学校利用“易加”平台向社区发出“社区好少年”线上问卷调查，了解到该生是一个“热爱学习又热心帮助他人”的好少年。社区图书管理员在问卷上特意介绍薛同学“每个周末都喜欢去图书室看书并主动帮忙整理图书”，并配有相关图片。班主任收集到这一信息，核实情况后和学校商议，期末为他颁发了“品学兼优生”奖状。（三）坚持制度创新，保障“易加”平台有效平稳运行学校是园区打造的大学、政府、企业、学校（UGBS）协同创新模式的重要一环，也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最后一公里”。为驱动综合素质评价改革从“经验说话”转向“数据驱动”，学校在园区指导下，加强人员培训和制度建设，保障“易加”平台有效发挥支撑作用。一是校家社联动，建立大数据工作网。学校是园区“易加”互动平台的应用主体，从校长、德育（教导）主任、班主任、任课教师，到校外的学生家长、义工家长、社区工作者等，都是综合素质评价的实施主体责任人。为此，学校积极推行全员主体准入责任制，由德育处和信息中心联合负责，所有教职员工均有大数据育人考核任务。校外则选聘部分家委会成员、社区工作者以及德育基地负责人为重要合作伙伴，形成线上线下混合式大数据工作网。二是大数据培训，提升教师数字化素养。大数据平台的使用，需要教师具备一定的数字化应用素养。为提高教师对“易加”平台的使用和建设水平，学校多次组织大数据全员培训，从数字化技术平台建构、采集数据、课程建设，到数据加工、写实画像、雷达图式分析，逐一进行细致指导，增强了教师对数字化技术重要价值的认识，提升了教师运用数字化手段优化创新评价的能力，促进了教师数字化专业能力的跨越式发展，也很好地保障了教师使用“易加”平台的规范度和高效率。（四）坚持评价驱动，综合发挥育人导向和诊断预测作用依据“星海娃”综合素质评价指标体系，通过数据采集、分析与刻画，可以发现学生在各个方面的优势和不足，综合素质之间的关联和规律。这些分析结果为个体化育人提供更加客观、科学的依据，发挥了大数据对于学生成长驱动所独有的育人导向、诊断和预警作用。一是突出育人导向，激发学生成长内驱力。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终极目标是促进学生形成终身创新能力和实现自我价值的动力，这是教育评价本体功能包含的教育性所决定的，也是全面发展的社会目标所要求的[10]。星海小学“星海娃”综合素质评价改革，在大数据赋能加持下，更加注重评价的多元性和过程性，用数据印证学生自身的努力程度，驱动孩子们不断前行。学校逐步形成了更加宽容、更具发现眼光的激励文化，教师尊重、鼓励的教学姿态更加彰显，学生的主动性、个性得到充分激发和张扬。例如，从星海小学毕业的倪嘉颖，受益于学校推行的“适合的教育”，一直保持开放的头脑和心灵，在不断挑战、勇于创新的奋斗中获得了真正的成长，摘得“爱丁堡公爵奖”金奖（也被称为“国际青年成就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