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小说《檀香刑》的语言艺术

论莫言小说《檀香刑》的语言艺术摘要：《檀香刑》是著名作家莫言的代表作品之一，在这部作品中，在这部作品中，莫言发掘了“作为老百姓”的独特角度，使用让读者阅读时朗朗上口、通俗易懂的民间语言风格，也因此获得了广大读者的广泛赞誉，而这部作品也让莫言的语言大师身份表现得尤为突出。本文就《檀香刑》这部作品出发，从作品的语言风格着手。系统总结作品中的个性化语言、大量的俗语、口语、谚语、粗话和韵律化等语言风格以及猫腔与语言风格的内在联系，分析小说《檀香刑》的语言艺术，希望以此引起人们的共鸣，让更多人的了解莫言独特的语言创作风格。关键词：莫言《檀香刑》语言风格引言莫言作为中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学领域中的佼佼者，莫言的独特在于他的作品中充满了魔幻色调的叙述，每个作品都像一个狂欢的聚会，语言风格上天马行空、汪洋肆意、充满想象力。而莫言作品中的语言，也是莫言小说世界中让学术界不得不提到的亮点。莫言的长篇小说《檀香刑》创作于中国小说叙事模式尚未建立，长篇小说创作没有发生具有质变意义的突破和进展之时，《檀香刑》结合了传统文学与现代小说的叙事体系，以中国陷入战乱动荡不安为背景，讲述了一对男女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与残忍的檀香刑酷刑的历史，呈献给观众一部极为接地气、献给大众的小说。就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学术界对于《檀香刑》的研究虽已取得可喜的结果。并在不断开拓深化，但人们主要从《檀香刑》的以下几个方面的进行研究：（1）、《檀香刑》的叙事风格、（2）、《檀香刑》的刑罚文化、（3）、《檀香刑》的人物形象分析、（4）、《檀香刑》的叙事结构。对于这部小说的语言方面研究关照远为不够，缺乏宏观综合的把握，《檀香刑》这部作品的价值也还有许多未被开发。就这一现象来说，《檀香刑》的叙事语言这一研究还有较大空间。高尔基曾发表过如下言论，文学创作首先是文学语言的研究，文学创作的本质其实在于文学作品的结构杜撰，在《语言与文学》作品中，王力曾经在一次演讲中明确提出“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既然如此，我们的文学研究如果离开了语言研究，就是最大的缺憾。我们对于莫言的《檀香刑》这部作品的研究已经暴露了这种缺陷。鉴于此，本文将对作品文本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探讨和挖掘，希望能在整理分析《檀香刑》叙事语言的基础上，从《檀香刑》的个性化语言、乡村戏文语言与小说语言的融合和莫言创作《檀香刑》语言风格形成的原因几个方面进行深入分析《檀香刑》的语言艺术。从而更加了解作者高超的叙事独创性，理解作者从传统资源中获得再生性力量并加以现代性改造的叙事思路，进而梳理出莫言无限创意下最为本质的纯粹语言风格。1、人物的个性化语言生活中，不同的人物会有不同的生活形态，也就会产生不同的个性化语言，不同人物不同的性格也会产生不同的语言。莫言在《檀香刑》中致力于将这种现象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不同的人物演绎不同的生活现状，同时通过真实的再现体现出中国国情之下的文学艺术色彩，以生动的语言来丰富人物的形象，其文学语言在《檀香刑》作品中个性化语言的体现，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总结研究：1.1无拘无束、语言浪荡是眉娘小说女主人公孙眉娘是一个乡姑，没文化，因此语言上更多口语化。语言也应该体现人物性格，因此《檀香刑》中孙眉娘的语言很具代表性，小说在“眉娘浪语”中拉开序幕，小说的语言将眉娘的性格体现得非常突出。孙眉娘出生在一个唱戏的戏班子，父亲孙丙是戏班子的班主，而母亲因受不了父亲的拈花惹草、三心二意而选择自杀，眉娘只能选择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也是由于从小便失去母亲的照顾，使得孙眉娘从小没受到三从四德的教育，更没有裹脚，所以孙眉娘生性风流，无拘无束，说话也像是在唱戏一样韵律十足，一出场就显示了她鲜明的性格特征：尖酸刻薄、浪荡风骚、艳丽多情。为了让读者更加直观的了解孙眉娘的性格，莫言在描写眉娘内心独白上下足了功夫。首先，孙眉娘来自戏班子，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因此语言上是受到“猫腔”戏文的影响，韵律感强。在作品中针对眉娘对于父亲孙丙的复杂情绪，其文章内容如下呈现：“爹，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你扔了四十数五十的人了，不好好地带着你的猫腔班子，走街串巷，唱那些帝王将相，扮那些才子佳人，骗那些痴男怨女，赚那些大钱小钱，吃那些死猫烂狗，喝那些白酒黄酒……”。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10页.其次，孙眉娘一直跟着父亲孙丙到处演出唱戏赚钱，没有接受文化教育，语言也是很直接的民间口语，受高密乡乡土文化的影响，语言又多带着民间常用的谚语和歇后语。譬如眉娘在说亲爹孙丙被捕后所吐露的话术中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对于人物形象与性格的研究极为透彻，其表现如下，眉娘如此回复此事观点“这就叫“炒熟黄豆大家吃，炸破铁锅自倒霉”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10页.、咱们“有枣无枣打三竿，死马当成活马医”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10页.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11页.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12页.1.2狐假虎威、语言狂傲是赵甲赵甲是大清第一刽子手，莫言笔下描写的赵甲，是一个狐假虎威、色厉内荏、老练狡猾的人物形象。他自认为是一个为国家“敬业”的刽子手，以自己精妙的刑罚技艺而骄傲，他的语言中充满了狂傲，毫无人性可言。因杀人而出名的赵甲受到慈禧太后的召见，太后关心的问他，干这行多少年啦，经他的手杀了多少人，杀人时他是怕还是不怕？“杀了九百八十七人”的问答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都觉得他是杀人魔王！这时的赵甲慷慨陈词，为自己的职业狡辩，从他的语言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认为刽子手这个工作是值得肯定的，并且刽子手代表着国家的尊严，国家的所有法律法规，最后都需要刽子手才能执行。在作品中，作者通过描述国家法律将侩子手列入国家机构单位职位中，通过发放银两来获得生存，同时建立对侩子手的退休制度和世袭制度，让他们刽子手老了可以有所依靠，不必流落街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赢得了皇太后的肯定。慈禧太后首先对他的职业业绩给予肯定的评价,以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的观点来看，赵甲作为该行业内的一名优秀的行业精英，慈溪对于赵甲的赏赐与封号是巨大的荣耀，也是他日后可以位置炫耀的资本，因此从此他的语言中充满了自豪，以杀人为乐，认为用高超的杀人技巧，用最恶毒的刑罚杀人，让人死得轰轰烈烈是对犯人的尊重。赵甲不是一个普通的刽子手，从他虚伪、毫无人性的语言中就能看出，他已经沦为了大清国家机器的一个零件，并且他为之欢呼雀跃，认为自己拥有无上尊贵的荣耀。他把每一次的刑场当做是他的舞台，把上这个舞台当成他的表演，因而他想要每一次的表演都能让人们对他的表演技术表示称赞。在文章中赵甲对钱雄飞采取凌迟处死的章节中曾经发出过如此感慨““让他觉得美中不足的是，眼前这个汉子，一直不发出声号叫。这就使本应有声有色的表演变成了缺乏感染力的哑剧。”莫言.《檀香刑》.莫言.《檀香刑》.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1第239页.1.3半人半傻，语言痴迷是小甲赵小甲是刽子手赵甲的儿子，一个杀猪宰狗的屠夫，半人半傻，语言更多是痴傻化的强调，不着边际，颠三倒四。但莫言又经过赵小甲这一半人半傻的形象，给了小说更丰富的内容，赵小甲通过虎须看到了人的本相，他看到的眉娘是一条大白蛇，父亲赵甲则是一条黑豹子。这是莫言想通过赵小甲痴傻化的人物形象传达给我们当时常人的荒谬，产生了“陌生化”的叙述效果。在执行檀香刑的过程中，赵小甲是参与者，他只有孩童的智商，也并不懂杀人与屠狗杀猪有什么区别，他清楚地见证了这一场刑罚，看清了众人的本相，都是狼、狗、马、牛……这类的动物，他半傻半天真的话语，身临其境的观察了这一场罪恶的刑罚。1.4之乎者也不离口的县令钱丁在小说中是一个进士出生的人，有文化，接受教育，是一个正五品国家官员，身为一县之长，是这部作品中官场文化的代表，所以他的语言偏书面化，总是之乎者也，打着严重的官腔，譬如“下官食朝廷俸禄，受万民之托，敢不鞠躬尽瘁乎！”当他给赵甲这种下九流都入不了的人渣刽子手，猪狗不如的人下跪行大礼磕头之后，他借酒浇愁时所发出的感叹，说了一连串的文言文，这就对应了他进士出身的县令身份。在这部作品中同样可以看到钱丁是一个多情的人，而这一面他也只在孙眉娘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孙眉娘是他的小情人，两人经常偷欢，在偷欢过程中，这位平时“之乎者也”不离口的文化人所使用的语言又变得很轻浮。为了表现这位虚伪的县令在情人面前轻浮的语言，莫言在作品中插入了符合高密县民间语言特色的猫腔浪语。在面对不同的人物和场合时使用不同语言的钱丁，展现了他自身丰富的人物性格，同时也展现了莫言深厚的语言功底。2、通俗易懂、平易近人、朗朗上口而又绝妙的小说语言读这本作品，首先就会被作品的语言所吸引，因为里面的语言都会给人一种通俗易懂、平易近人的感觉，这是一部具有民间气息的小说，不难发现在作品中出现的乡村语言和小说语言融合得天衣无缝。2.1语言较为平民化在中国五千年文化历史中，俗语与谚语是中国百姓在生活中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以极为特定的语句对于存在的事实，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进行简洁的概述，其语言具有生活化、亲民化。这种语言的使用，既可以体现出底层百姓对于生活的需求和渴盼，同时也极具有地域性特征，歇后语作为特定的语言阐述模式，以简洁、精湛、诙谐幽默的方式，通过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话术将其链接而成，歇后语的前半段视为”引子“，以谜题的方式呈现，后半段则为“答案”通过极大地反差性语言进行描述。在平时的使用过程中，人们通过只需要讲述其前半段就可以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后半段的寓意，而《檀香刑》作品中，做着大量的采用了这种极具有中国特色的语言文化进行阐述，极大地加强了读者对于文章情感的刺激性。文章中的人物眉娘是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妇女，因此在她的独白上，莫言安排了大量的俗语和歇后语，以突显她的人物性格，给读者更直观的形象感受，如眉娘在埋怨钱丁不愿意放过自己亲爹孙丙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面还要看水面”在孙丙被捕关押大牢时，眉娘说出许多俏皮的歇后语、俗语、谚语，通过这种非常具有贫民化的语言将眉娘在得知父亲被捕之时的心态与性格淋淋尽致的呈现出来，从“枪打了出头鸟，让人家擒贼先擒王。这就叫“煮熟黄豆大家吃，炸破铁锅自倒霉”到“有枣无枣打三竿，死马当成活马医”，“窝窝囊囊活千年，不如轰轰烈烈活三天”“姥姥死了独生子——没有舅（救）了”，还有“桃花脸蛋柳条腰，螳螂脖子仙鹤腿”，“路边说闲话，草窝里有人听”，“四脚蛇豁了鼻子，不要脸了”，“少管闲事少赶集，多读诗书多种桃”。这些语言读起来轻快而自由，也就突显了孙眉娘无拘无束的性格。莫言吸收了大量的口语、俗语、谚语、粗话进入小说，这一点充分考虑了读者的阅读口味，也是对大雅大俗境界的追求，这些语言极具民间特色，将故事演绎得悲壮而凄凉。2.2精美修辞除去使用大量通俗易懂的民间语言外，莫言还在作品中使用了很多精美的修辞手法，这些精美修辞在一定程度上生动了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文章中对于眉娘对赵甲提出自己的看法时，眉娘以夸张的话术来呈现出人物的艺术性，对于赵甲为朝廷充当侩子手砍杀人群数量上，眉娘以极为夸张的言语进行评论，其语言如下：我爹当值侩子手之时，掉下的人头与高密县西瓜年产数量可以比拼，这种浮夸的阐述，让读者对赵甲这个刽子手的形象感到更加恐怖可怕；孙眉娘在探望父亲孙丙之时，对于牢狱之中的生存环境做如此夸张的阐述“牢狱中的跳蚤随处可见，牢狱中的臭虫吸足了人血，犹如满足了口腹之欲的贪婪之人，令人想不见也是无法做到的。这种语言的阐述也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在这里使用夸张，能渲染监牢恐怖的环境氛围；作品中的比喻修辞甚是多，在文章中对于眉娘如何看待自身身材与肌肤的片段中，文章用以下语言如此阐述：“俺豁出去一个比苏州府的绸缎还要滑溜。比关东糖瓜还要甜蜜的身子尽着您耍风流。”“眼前这个老杂毛，简直是一块不进油盐的石头蛋子，任凭俺把一对比香瓜还要软绵的奶子颠得上蹿下跳，任凭俺浪得水漫了金山寺，他就是不动也不吭。”这种极具有对比性的语言在文章中的使用，使得读者在品读作品的过程中留下鲜明深刻的印象，让读者产生联想和想象，使事物生动形象可感。仔细阅读作品之后在作品中还找到了通感的修辞手法，来自赵甲上京认亲时被官兵推向臭水沟，这是赵甲的内心独白“我的哭声很长，比路边那条臭水沟还长。”在猪肚部描述神坛章节过程中，作者通过对于以极为诡异的哭腔来吟唱做如此的描绘，“声音如同翠竹节节拔高，一直戳到云彩眼里，慢慢地低落下来，然后又突然地翻上去，比方才还高，一直高到望不到踪影。”在作品中对于孙眉娘哭喊声音时“听到了她发出的尖厉得像竹叶一样的青油油的哭喊声。”这几处都使用了少见的通感修辞手法，这种修辞的运用，丰富表情达意的审美情趣，突破了语言的局限，增强了作品语言的文采,也展现了莫言深厚的语言功底；作品中还使用了大量的排比修辞，袁世凯与钱丁二人在对话过程中以“你是一个坦率的人，一个正派的人，一个不附炎趋势的人，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以看出，大量的排比修辞让读者在观看时更具有其具象性，在钱丁与县民们喝酒时采用的话语“那些人都抖颠颠地站起来，抖颠颠地端起酒杯，抖颠颠地一饮而尽。”这种排比修辞手法，能加强语势、增强节奏感，也能增强语言的感染力，让读者读起来觉得朗朗上口；除了常用的修辞手法外，作品中还运用到了对偶、对喻、反复和对比，如孙眉娘知道钱丁生病了之后的内心独白时使用的对偶“你说俺是你的药，俺说你是我的大鸦片”与眉娘父亲即将走上刑场之时的描述“刺刀尖儿在前边闪光，红顶子蓝顶子在后面闪光，乡亲们的眼睛在大街两旁闪光。”这一句使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还有袁世凯召见赵甲时赵甲口中“大人是金镶玉，小的是鹅卵石”所使用的是对比手法。莫言在《檀香刑》中所使用的修辞还有很多，不一一例举。总之，莫言在《檀香刑》总光是使用到的修辞就足以让读者钦佩了。2.3“猫腔”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在《檀香刑》这部作品中，以乡村说唱艺术“猫腔”为主要叙事语言，把乡村戏文语言和小说语言糅合在一起，《檀香刑》通过极为口语化的语言和富有节奏感与韵律感的文学创作方式，将戏曲对白巧妙地融合在作品中，同时采取可上可下的诙谐幽默的语言，将人物的高大上和贫民化毫无违和感的融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了极富有感染力的文学作品。作者为了让作品更具有广泛的推广前提，其语言采取大众化的韵文方式，通过简单易懂、通俗流畅的叙述方式，获得读者的关注与喜爱。作者曾经在公众面前如此谈吐对于自己作品的看法，《红高粱》里的语言是相当花哨的；《酒国》里的语言是不着边际，\o"冗词赘句"冗词赘句的；《丰乳肥臀》里的语言是婆婆妈妈，钗横鬓乱式的。莫言也慢慢觉得他以前的作品中的语言是没有节制的，很是膨胀。所以当创作到《檀香刑》时，在语言方面，他对语言的追求开始变得十分明确，因此他在《檀香刑》的语言上作了调整。他说他想要用一种大众能够接受，老百姓能够读懂的语言，这种语言必然跟流行的腔调不一样。在这种时候，莫言自身成长的环境给了他语言的灵感——猫腔里的戏文。这也是自始至终猫腔小调都穿行在《檀香刑》这部小说中的原因。猫腔是流传在山东高密一带的地方戏，而地方戏就是农民的狂欢，就是中国式的狂欢节。猫腔吸纳了地方土语、俗语的精髓，作为民间说话的一种形式，它为《檀香刑》的书写提供了一个绝妙的载体。莫言借用“猫腔”这一民间艺术形式，刻意地恢复了民族传统，以猫的叫声和戏曲的精髓表达方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荡气回肠的呈现画面，让读者在品读的过程中阐述意犹未尽的效果，其民间化的语言更让人看的爱不释手。通过戏曲的方式，以猫腔的独特呈现模式，让故事极具有戏剧化，又富有神秘色彩，使得读者在品读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被作品吸引，而诙谐的语言阐述和极富有美感的戏曲词更让《檀香刑》拥有了一种独特的语言呈现的魅力，而猫腔所能呈现出人在七情六欲过程中所呈现出的撕心裂肺，荡气回肠，与小说内容的民间性、地方性相契合，使人物形象更加丰富生动，就如眉娘和孙丙的民间形象完全得益于猫腔。就如主人公孙丙在打死了侮辱他妻子的德国技师后，回家后悲愤从心中突然袭来，文章中，眉娘父亲通过吟唱：“望家乡去路遥遥，想妻子将谁依靠，俺这里吉凶未知啊，哦呵她，她在那里生死应难料。呀！吓得俺汗津津身上似汤烧，急煎煎心内热油熬……”荡气回肠而悲痛欲绝的唱词，一边宣泄了孙丙对于故乡和家人及他自身命运的恐慌，一边又渲染了猫腔的悲歌色调。所以猫腔既是一种民间文艺形式，也是这部小说的主导语言，是这部小说的灵魂。小说语言风格形成的原因汪曾祺曾发表言论，认为文学的语言只是作品的一种呈现的方式，文章的内涵才是整个作品的灵魂。一本小说是否可以成为人人津津乐道的作品，其绝妙之处在于作者为读者构建出来的空无世界是否令人回味悠长，欲罢不能，因此，小说语言的选择其实也是体现出作者文学思想高度的所在，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其写作能力，其实就是语言文字的表达能力，语言就是文学作品的一切，因为读者阅读他们的作品，其实就是行走在作家的语言文字之间，从一个文字走到另一个文字中，然后走进作家的思想，了解作家的感情。因而对于一个文学家来说，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他们能有很好的把握语言的能力，而莫言很幸运的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他的语言能够很成功的表达他的思想和感情，并且他把他的语言掌控得技压群芳。莫言在看待自己这二十年（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今）在文学的位置时谈到，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而言，自己是其中较为突出，并具有自身独特风格的作家，其作品和选择的素材都具有极为个性化的体现。在对于小说撰写的过程中，其语言的运用可以非常精准的看出，自身的文学功底和文学内涵，在作品的阐述过程中，作者认为自身喜欢采用诙谐的语言来阐述一个较为独特的故事，其语言的影响则分为三个方面。一是‘文革文体’，也可叫‘红卫兵文体’。这种语言阐述风格最早要追溯到元旦社论之时，当年，在文革时期，这种华而不实的语言体系极为受到当时代的追捧，其夸大的风格成为了当时代的主要的思想观点，自己作为经历过文革时期的当事人，其语言阐述在小说作品撰写过程中也受到了其时代的影响。二是民间说唱文学、民间口头文学，作者认为这种语言的阐述方式对自身的影响也极为明显，民间口头文学拥有两个阐述方向，一种是牛神鬼怪的小说。其代表作为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在该作者的作品中，通过大量的采取民间口口相传的，极具有鲜明的文学色彩的故事，通过作者的阐述将其进行二次创作，使得该作品更具有文学性和艺术性，从而成为了中国民族口口相传的好作品。三是与西方作品的影响，作为一名翻译过大量西方作品的作家，其文章的撰写过程中，西方化思想极为明显。四是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中国古典文学源远流长，其唐诗宋词元曲的精髓更是世界文学的瑰宝，作者作为一个对于元曲极为喜爱的文学作家，其影响之深远有目共睹。通过对于莫言自身的论述，再联系《檀香刑》这部作品，我们已经能够大致了解这部作品语言风格形成的主要原因，作者所处的客观语言环境和自觉的语言意识的因素，还有文学批评的因素。3.1作家经历莫言，1956年出生在山东高密县大栏乡三份子村，他们家家庭贫苦，家里的成员很多，所以缺吃少穿是常有的事，六岁的时候进了村里的小学，受到了具有民间色彩的启蒙教育。莫言小时候成绩一直很好，不过命运多舛，在他五年级的时候“文化革命”开始了，这场“革命”使他的中学梦破碎，也因此他开始了他的农民生涯，放牛、割草就是他的日常工作。但是，这也注定了他的知识和经验都直接来自鲜活的大自然。莫言每天放牛时跟牛对话，和鸟交流，对着大山自言自语，说话都会合辙押韵，语言里充满了花花草草的气味。当然，这也锻炼了他与其他作家不同的对大自然敏锐而独特的观察力和感受力。莫言与大自然的亲密关系已经到了喃喃自语的程度，把他的嗅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