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潭的小米酒婆婆

台日地區研究課程-半生記(2006-01)製作：游重器主角：黃陳阿甘日月潭的小米酒婆婆95年的夏末，因為台日關係的課程，我開始了與山區部落的互動。透過水沙連文史工作室的鄧相楊老師的介紹之下，我認識了日月潭伊達邵的小米酒婆婆。對第一次見到婆婆的印象還很深，那次她身穿藍色的民俗服飾，頭戴傳統帽子。雖然臉上有明顯的皺紋就像一般的老人一樣，但是在她的笑容舉止裡，彷彿帶有些耐人尋味的過去等著我去發現。因而，我希望能爲她製作一個半生記。從那時開始，往來日月潭的次數也變的頻繁了。小米酒婆婆的童年姓名：黃陳阿甘年齡：73歲(1933)小米酒婆婆出生於西元1933年，台中平地的邱姓家庭。取名邱阿甘。因為家境貧苦未滿兩歲左右就被賣給邵族毛姓家庭當養女。年紀小的緣故，阿甘對娘家並沒有特別的印象，更沒有太多的情感。當時是由毛家養母所認養，在母系社會結構下阿甘隨養母的原住民姓氏為Skahihian。阿甘的養母也是阿甘的養祖母所認養的邵族小孩(童養媳)。其養母在阿甘來到不久，卻因溺水身亡，養父離家出走。之後由養祖母扶養長大。阿甘對養祖母的情感特別深刻，而時經常與養祖母同進同出。更忘不暸喝養祖母奶水長大的日子。阿甘的養祖母的身世非常龐大。在邵族的大姓氏中，毛家是其中之一。祖母是毛信孝(毛王爺)話說德化社毛王爺毛王爺本名毛信孝，是少數受過日本教育的邵族人。民國三十八（一九四九）年蔣公來此時，毛信孝率族人在碼頭迎接，以表演歌舞來歡迎，蔣公對邵族部落組織並不清楚，遂以「酋長」稱呼毛信孝。話說德化社毛王爺毛王爺本名毛信孝，是少數受過日本教育的邵族人。民國三十八（一九四九）年蔣公來此時，毛信孝率族人在碼頭迎接，以表演歌舞來歡迎，蔣公對邵族部落組織並不清楚，遂以「酋長」稱呼毛信孝。但邵族本無酋長制度，真正頭目也非毛信孝。積極的毛信孝後來又組織邵族歌舞團，前往前線勞軍，聲名大噪，社會上乃以「毛王爺」稱呼他。據毛信孝後人表示，「毛王爺」其實是蔣公稱呼毛信孝的。如今，毛信孝的孫子仍居住在德化社，經營「毛王爺之家」藝品土產店。十六歲的婚姻西元1949年，阿甘十六歲那年。年邁的養祖母認為自己年紀大，加上阿甘總有一天需要有人照顧的考量之下，就入贅黃姓男子給阿甘。在那一年，國家推動375減租耕者有其田…等政策。原本傭有日月潭土地的邵族，大部份都的土地受到徵收或是重劃的命運。本來生活無憂的阿甘不得不開始分擔家裡開銷。十八歲時生下了第一胎，長男黃武中。直到35歲那年，共生下六男兩女。對於照顧子女的工作，丈夫並沒有幫忙分擔，反倒是阿甘一個人負起子女的照顧。八個小孩之中，只有次男的跟隨養祖母姓毛。四男分給布農族人家領養姓谷。其他都跟父親姓黃。早期邵族觀光並不盛行的時候，阿甘只能靠觀光船靠岸時，販賣粽子維生。當時，這樣的販賣方式是違法的，阿甘曾經因為這樣而被警察逮捕遭到拘留。不過為了討生活，在困苦的環境裡，不得不這麼做。

小米酒婆婆與先生媽阿甘在37年前左有(約西元1969年)，開始了當先生媽。因為她曾經許願，如果能夠生女兒的話，就願意奉獻當先生媽。沒想到，接連生了兩個女兒。阿甘就接下先生媽的工作，服務族民。先生媽主要負責的是歲時祭儀播種祭、移植祭、除草祭、狩獵祭、拜鰻祭、豐年祭等祭儀之主持者。遇有族中之婚喪莒慶，為族人舉行祭祀祖靈籃(公媽籃)之工作。就算族裡有人搬至遠方，先生媽都應該被請到那去念一念。因為傳統裡，唯有先生媽能和祖靈連絡。有時家中買電視，買車…等事情，都需要透過先生媽與祖靈溝通。當先生媽的先決條件是一定要是邵族裡面的人。先生媽的儀式多事在三月份舉辦，老手們帶著新手到光復島(邵族祖靈發祥地)祭拜祖靈同時傳授先生媽的種種。據說到光復島的陸上，大家一定要ㄧ直咳嗽，通報祖靈的意思。先生媽的工作繁重，屬於義務性服務工作。在社會結構改變之下，願意像阿甘這樣付出的人已不多。現在有七位先生媽在族裡服務，這項工作也面臨後繼無人的問題。今天的小米酒走到日月潭伊達邵(邵族部落)，離碼頭部元的地方可以看到阿甘的小米酒鋪。說是鋪子，其實只是路旁的小攤販。不過只要客人走近，他一定斟酒給大家試喝。因為阿甘並沒有原住民戶籍，不能像其他族民一樣享有原住民的待遇，所以這家鋪子成了她生活開支的來源。沒有原住民籍的原因是，在阿甘三十多歲的時候，陳姓養父過世，留下四分的地契。爲了要承接養父的財產，阿甘不得不將自己的姓氏改姓陳。在改名為陳阿甘後，土地的繼承卻沒有想像容易。經過多年，土地並沒有就此入到自己名下。不過時間一久，沒有將自己的戶籍改回原住民籍。在兩三年前，一度想要回歸原住民籍時，卻因為某種緣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