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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文档下载后可自行编辑1/12023年高考复习之挑战压轴题(现代文阅读):小说阅读(解析)2023年高考复习之挑战压轴题(现代文阅读):小说阅读
一.现代文阅读(共25小题)
1.(2023九江一模)阅读回答问题。
茶不知名分外香
潘向黎
今年夏天,真是难。一天一天,不是过,是熬!气温高不说,而且一丝不苟地从头热到尾。不用有其他事,这样的天气就让人觉得“人生就是含辛茹苦”。何况,在这个夏天里,生离死别的悲伤使人心神散乱、如泥委地。
躲在空调和茶里,但是空调是不自然的阴冷,茶也是越喝越祜。觉得必须出去旅行几天,体力是不允许的,但是心情太需要透气了,几乎是以“豁出去了”的心情出了门。
有一天,来到一座山上,不知道叫什么山,也不高,慢慢走走就到了山顶。山顶没有什么风景,光秃秃的大石头上,只有几个山民在那里提篮小卖。一个卖豆腐干,一个卖酸萝卜,一个老太太也卖豆腐干,但是同时卖茶。我坐到她面前的小凳子上,要了一杯茶。茶几毛钱一杯,她递给我一个一次性塑料杯子。要是平时,我是拒绝这种不能算茶具的容器的,但是如今也无所谓了,就用这个一握就不成形的东西倒了一杯茶。我对这种茶不会抱什么指望,眼睛只顾四下看,糊里糊涂地喝了一口。天哪,什么味道?居然是咸的,而且有股什么药味。看了看颜色暧昧的茶汤,看不出所以然,苦着一张脸问老太太,她说这是草药茶,我说叫什么名字?她用一种介绍自家孩子的疼惜口吻说,就叫做什么什么呀。我问了两遍还是听不懂,问她怎么写,她笑了,转问旁边那个卖酸萝卜的,那个人也笑了,居然是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说,这茶在此地很有名,喝了对身体很好,人人都知道,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写法,天天就这么说,从来不曾想到要写出来给人看。
居然从写字就说到了写文章,老太太说:“写文章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些文人,别看他们坐着,好像不辛苦,其实他们要动脑子,辛苦着呢!”卖酸萝卜的说:“那叫脑力劳动,听听,劳动呢,辛苦的。”卖豆腐干的说:“也是,做人哪有不辛苦的。”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听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本来心灰意冷,觉得什么读书什么写作,都是远在另一个星球的事情了,此时此刻竟然觉得这样的话大有意味,足够让我呆呆地想上半天。
正好朋友来信息问候。我回答:“我正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万,听莫名其妙的人告诉我文人写作是怎么回事,喝着看上去喝不死的药茶。”朋友回我:“听上去像梦境。”
确实像梦境。山顶的风漫漫吹来,无边无际,让人觉得此情此景很适合嚎啕,又让人觉得根本不必悲苦而应该心境空明,这样傻坐着傻喝着,都不想下山去了。我在心里不停地说,夏天快过去,夏天快过去,今年也快过去,都快过去吧。继续喝那个茶,一杯又一杯,一杯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一杯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不记得到底是几杯了,老太太好像也没有在数。渐觉唇齿清润,回甘满喉。
朋友的信息再来:“你还在喝茶吗?”
在喝。此地此刻的一盏茶,让人舍不得去。
“什么好茶?怪馋人的。”
我答:“茶不知名分外香。”这当然是改了辛弃疾的“花不知名分外娇”,但是当时实在切景切题,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后来我分别给这句对了两个上联,“云无定所悠然白,茶不知名分外香”,“泉无来历依然净,茶不知名分外香”。回头再一想,一句是说天,一句是说地,小小一盏茶,竟什么都压得住?
而那不知名的山上那不知名的茶,他日若有缘重逢,我再也不问它的名字。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本文先交代夏天炎热难熬以及生离死别的悲伤让人心烦意乱,随之茶也是越喝越枯,为下文“我”来到山里喝茶、心情变得舒畅作铺垫。
B.“我”用两个“莫名其妙”回复朋友的问候,一是因为此地偏僻幽静,不知道它名字;二是听不懂山民的一些语言,语气充满不解与抱怨。
C.文章先抑后扬。先写“我”不喜茶味,不明茶色,不知茶名,“不抱指望”“糊里糊涂”地喝;最后写自己陶醉于茶香,唇齿清润。
D.文章中插入与朋友的两次信息问答,由记叙生发议论,从饮茶、对话过渡到对人生哲理的思考,丰富了写作内容,深化了文章的主题。
(2)文章插入老太太和卖萝卜、卖豆腐干老人的对话有何作用?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我”为什么会说“茶不知名分外香”?请结合文章内容具体分析。
2.(2023榆阳区校级模拟)阅读回答问题。
父亲的军毯
马宇龙
十天了,孙瑞斌的老父亲孙士田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说着:“冷,好冷啊。”孙端斌已经为他压上了两床被子,可父亲还是说冷啊,冷啊。父亲的眼睛总看向一边,孙瑞斌觉得父亲一定还有话说。他把耳朵贴在父亲的嘴边,只能听到几句含混不清的话。
在一旁的妹妹扳着孙瑞斌的肩膀,一连串地问:“说什么了,爸说什么了?”孙瑞斌说:“听不大清楚,好像是‘黄河,冷啊,黄河,冷啊’。”妹妹说:“什么黄河你一定听错了。”孙瑞斌无奈地望着父亲的面孔,沮丧地说:“咱爸平时对你最好了,你自己听吧。你就算听不清,也比我懂他心思。”话刚出口,孙瑞斌有些后悔了: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好像还在为旧事赌气似的?
父亲是个老革命,战争年代当过民兵排长,新中国成立后在地区做过局长,可他这个老革命的儿子,没沾上父亲一丁点儿光。那年招干,父亲第一个就把他的名字划掉了,说他只有初中学历,当不得干部。每年来看望父亲的老部下接二连三,每次都问,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解决,可父亲总是摇头,就是不开口。后来他对孙瑞斌说:“今天我们的生活这么好,还能有哈困难?跟旧社会比,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孙瑞斌听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说他妹妹贴心,还真没错,那天,妹妹从父亲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想法,父亲的眼神始终不离屋子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一个红漆柜子。妹妹打开红漆斑驳的柜子,取出了一个老旧的毯子。往外拿的时候,那毯子分明有些僵,有些硬,不像是编织的,倒像一块破损的薄土坯,看到这个毯子,父亲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星光亮:“冷,冷。它,暖,真暖。”他的嘴里吐出了新鲜的词语,孙瑞斌说:“他是感觉身上冷,要盖上这个老毯子。”说着就要把毯子往父亲身上扯。忽然,父亲僵硬了一年的胳膊猛地抬了起来,挡住了孙瑞斌手中的毯子。
孙瑞斌和妹妹都吃了一惊。
八十八岁的父亲在卧床一年之后,脸上忽然泛出了红晕,跟睛里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毯子的突然亮相,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灵魂,接着,父亲说起话来,言语比之前清晰许多,让孙瑞斌大为惊讶。他终于想起来了。黄河,黄河,那真的是黄河。
那是解放战争时的事了。那天,人民军队强流赏河,作为民兵排长的孙士回带着民兵去帮忙。忽然天降大雨,6月里出现了罕见的低温。冷啊,真冷啊,只穿一件破烂费子的孙士旧站在木筏子上,嘴唇发紫,瑟瑟发抖,手中的糖浆越来越不听使唤。河水起起伏伏,他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软,终于一头栽倒……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托住了他。他被放平,躺在了木筏子上。接着,一个毯子盖住了他,割骨的冷渐渐被温暖代替,他就像是躺在火盆前,暖烘烘地除去了。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家的炕上、身上还盖着那个草绿色的选子。妻子说、邻队已经顺利渡河走了,一个战士把他背了回来。说他帮助部队渡河,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没吃一口饭,让他好好睡一觉。这条毯子是从敌人那缴获的,首长说送给他做个纪念。首长还说,他们忘不了乡亲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把毯子捧在怀里,埋怨妻子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更不该收人家的毯子,就算推辞不下,也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妻子摇摇头:“我问人家,人家也不说。”
这些往事,其实父亲很早就告诉过孙瑞斌。只是这些年,父亲长期卧床,混混沌沌,孙瑞斌忙于照顾,竟然忘了有这么一档子事。后来,父亲安详地走了。走时,那个毽子还盖在他的身上。父亲给孙瑞斌留下了一句话,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名送他毯子的解放军。转眼,几年过去了,孙瑞斌始终无法找到那名解放军。
父亲走后,孙瑞斌想了很多。虽然父亲当初不肯“照顾”自己的工作,但要不是父亲,他也不会悠着一口气挑灯夜战,参加成人高考,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研究所的一名技术员。如今他已退休多年,回眸过往,从父辈的身上明白了好多道理。
那天,孙瑞斌听说了一件事:当地有个农民,花了几十年时间收集了一大批革命战争时期的红军服、红军刀、红军水壶、望远镜、军号、药箱、马鞍等老物件。把自家的农家小院改造成了上下两层的红色博物馆。孙瑞斌循着地址找了过去,参观之后,感动不已,从这些林林总总的物件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父亲渡河的情景。这些物件的背后,也都有一段段不同寻常的故事,并不比父亲和他的军毯逊色。
孙瑞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把那条沉淀着父亲气息和体温的军毯送进了这家红色博物馆,还像一个亲历者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父亲的故事。孙瑞斌离开博物馆前,一遍遍抚摸这陪伴了他们家半个多世纪的毯子。他觉得,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军毯被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每一个来参观的人,都将听到它的故事:“这个毯子的来历,要从一名叫孙士旧的离休老干部说起。孙士旧,山东阳谷人……”顺着讲解,人们跟孙瑞斌一料,恍然走进了那个黄河奔腾、冷雨刺骨的日子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有老人,有中年人,还有一群戴红领巾的孩子。
(有删改)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及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父亲病重时一直说“黄河”“冷”这样的字眼,表明了他对当年帮助解放军渡河的事印象深刻:当看到军毯时,父亲很激动。
B.“刺骨的冷渐渐被温暖代替”此句中的“温暖”含义丰富,既指毯子带来的温暖,也可能指解放军的关怀带来的心灵上的温暖。
C.孙瑞斌在听说当地农民所建的红色博物馆后,深受触动,他将父亲的军毯也送了过去,但是他对父亲没有帮他一事仍心有芥蒂。
D.结尾特意提到参观并聆听这条军毯故事的人群,并点出了一群戴红领巾的孩子,加深了文意,暗示要用革命传统教育下一代。
(2)这篇文章中父亲的形象感人至深,请简要谈谈你对这个人物形象的理解。
(3)结合全文内容,概括分析父亲的这条军毯三次出现所承载的不同情感。
3.(2023春惠阳区月考)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人同此心
老舍
在驴儿胡同的口上,无论冬夏老坐着一个老婆婆。灰尘仿佛没有扑落过来的胆气,她老是那么干净。穷困没有能征服了她,她那随着年纪而下陷的眼中,永远深藏着一些和悦亲善的光,无选择的露给一切的人。她的职业是给穷人们缝补缝补破鞋烂袜子;眼还没有花,可是手总发颤,作不来细活计了。她的副业是给一切过路人一点笑意,和替男女小学生们,洋车夫们,记着谁谁刚才往南去了,或谁谁今天并没有从这里经过,而是昨天太阳偏西的时候向北去了。这个副业是纯粹义务的,唯一的报酬是老少男女都呼她“好妈妈”。有人说,她本是姓“郝”的。
城陷后,胡同口上好几天没有好妈妈的影儿。大家似乎没理到这件事,因为大家也都没敢出来呀;即使大着胆出来,谁还顾得注意她:国土已丢失,一位老妈妈的存亡有什么可惊异的呢?
可是,她到底又坐在那里了。一切还是那样,但她不能再笑脸迎人。她看见了成群的坦克车在马路上跑,结阵的飞机在空中飞旋,整车的我们青年男女捆往敌营去吃枪弹,大批的我们三四十岁的壮汉被锁了去……像牛羊在走向屠场时会泪落那样,她直觉的感到不平与不安。
最使她不痛快的,是马路那边站岗的那个兵。她对谁都想和善,可是对这个兵不能笑着点点头。他的长刺刀老在枪上安着,在秋阳下闪着白亮亮的冷光,他的脚是那么宽,那么重,好像唯恐怕那块地会跑开似的死力的踩着。那是“咱们”的地;“好妈妈”不懂得别的,那块地是谁的她可知道的很清楚,像白布上一个红团不是中国旗那样清楚。她简直不敢再往马路那边看。可是不看还无济于事,那白亮亮的刺刀,宽重的脚,时时在她的心中发光。
她慢慢觉出点奇怪来:为什么咱们不去揍他呢?揍人,是她一向反对的事,可是现在她觉得揍那个兵,日本兵,是应当的。揍,大家不但不去揍他,反倒躲着他走呀!咱们的那些壮小伙子简直没有心胸,没有志气,没有人味儿!假若她有个儿子,要去揍对面的那个兵,她必定是乐意的,即使母子都为这个而砍了头,也是痛快的。
第二天,“好妈妈”来得特别的早,都快到收活的时候了,来了个面生的小伙子,大眼睛,宽脑门,高鼻子。他不像个穷人,可是手中拿着双破袜子。好妈妈刚要拿针,那个小伙子拦住了她。“明天我来取吧,不忙,天快黑了。回家吗?一块儿走?来,我给拿着小筐!”一同进了驴儿胡同,少年低声的问:“这条胡同里有穿堂门没有?”
“好妈妈”摇摇头,而后细细的端详着他。看了半天,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
“怎么?”少年的眼亮得怪可怕。
“你是好人!”“好妈妈”点头赞叹。“我告诉你,这里路南的第十个门,有个后门,可是没法打穿堂儿,那是人家的住宅呀。”少年没有言语。“好妈妈”慢慢的想出来:“行!我要准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可以托咐倒脏土的李五给你们开开门。”少年还是没有言语。
“你的心,我的心,都是一样!”老妈妈抬头望了望他。
“什么意思?”
“我说不明白!”“好妈妈”笑了。“你是念书的人吧?”青年点了点头。
“那你就该懂得我的话。”“好妈妈”的脸上忽然非常的严肃起来:“告诉我,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不会卖了你!”
“我明天早晨八点来!”
“就是卖杏茶的周四过来的时候?”
“好!卖杏茶的过来,那个门得开开!”
“就是!”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知道!”
“啊?”
“知道!你的心,我的心,都是一样!”
次日,“好妈妈”早早就到了。她坐了好像一年的样子,才听到周四尖锐的嗓音渐渐由远而近:“杏儿——茶哟。”“好妈妈”的手哆嗦起来,眼睛钉住那边的刺刀尖——一个小白星似的。“杏儿——茶哟。”周四就快到她面前了,她的眼几乎不能转动,像黏在了刺刀尖上。忽然,直像一条黑影儿,由便道上闪到马路边的一棵柳树后,紧跟着,枪响了,一声两声。那个兵倒在了地上。南边北边响了警笛。那条黑影闪进了驴儿胡同。倒在地上的兵立了起来,赶过马路这边。南边北边的“岗”,也都赶到,像作战的蚂蚁似的,匆忙的过了句话,都赶进胡同中去。好妈妈停止了呼吸。等了许久许久,那些兵全回来了,没有那个少年,她喘了口气,哆嗦着拿起那双袜子来,头也不愿再抬一抬。
也就是刚四点钟吧,她想收活回家,她的心里堵得慌,正在这么想,取袜子的来了!她几乎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会儿,她把袜子递给他。他蹲在一旁,看着袜子,低声的问:“早晨我打死他没有。”
“好妈妈”微微一摇头。“他装死儿呢,一会儿就爬起来了。”
“呕!下回得用炸弹!”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块钱的票子来:“妈妈和李五分吧。”
“留着用吧,我不要!”“好妈妈”摆了摆手。“你要是有枪啊,给王二一支,他也愿意干。”
“有的是人,妈妈!”
“你姓什么呢?”
“暂时没有姓名,”少年立起来,把袜子和钱票都塞在衣袋里,想了想:“啊,也许永久没有姓名!再见,妈妈!”
“哎,下回来,打准一点!”“好妈妈”的心里又不堵得慌了。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好妈妈”本是姓“郝”的,又因为总是坐在胡同口给一切过路人一点笑意,作为报酬大家都称她为“好妈妈”。
B.“好妈妈”无论冬夏都坐在驴儿胡同的口上,所以她了解附近胡同院落的情况,能为少年的刺杀活动提供撤退的建议。
C.日本哨兵被枪击倒地后,“南边北边响了警笛”,并且其他哨兵马上赶到了事发地点,说明日本侵略者遍布我们的城市。
D.小伙子在刺杀日本哨兵前观察地形,事后拿出一块钱要送给帮忙的“好妈妈”和李五,暗含他是个心思缜密,心地善良的人。
(2)下列对小说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开头描述了北平沦陷后人们不敢出门的情形,营造了日本侵华带来的恐怖氛围,为后文情节的展开提供了背景。
B.小说中两次写到“好妈妈”的话“你的心,我的心,都是一样”,表明了人物内心淳朴的抗日决心,照应了标题,推进了情节。
C.小说用了很多笔墨来进行对话描写,在“好妈妈”与小伙子的对话中,我们能辨识人物的身份,了解人物的内心想法。
D.“南边北边的‘岗’也都赶到,像作战的蚂蚁似的”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生动地写出当时日本官兵多且忙碌的特点。
(3)这篇小说借助“好妈妈”的视角讲述一个惊心动魄的抗日故事,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4)(2023)年,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8周年,某论坛发起以“同仇敌忾,全民抗战”为话题的征文活动。如果你推荐这篇小说,请你简要说明推荐的理由。
4.(2023春高台县校级月考)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主角(节选)
陈彦
突然有一天,她在剧团对面的一个巷子里,看见苟存忠老师拿着一个包袱,正急急火火朝一个破仓库里走,她就喊了一声苟老师。苟存忠怔了一下,问她今天咋没练戏。易青娥说,星期天想歇一下。苟老师说,歇歇也好,消化消化,有时比一个劲地死练更管用。她想问苟老师到这里做啥,又没好问。苟老师也没有叫她去的意思。她就准备离开。可苟老师把一只脚都踏进门槛了,又退出来喊她说:“娃,来,既然今天没事,你就来看火吧。”易青娥一愣。她早就听说,苟老师是有一身好火技巧的。他把《游西湖》里的李慧娘,演红了几十个县呢。可有人要学,苟老师始终不正面回答。就连朱团长几次要他把火技巧传给几个武旦,说再不传就怕失传了,多可惜呢。苟老师都没接他的话茬。没想到,苟老师是在偷偷练着。今天竟然让她去看了。易青娥自是兴奋得很。
这是一个老棺材铺。县城人死了,都是要到这里买棺材的。易青娥一走进去,看见几口棺材摆在那里,有些害怕。苟老师说:“娃不怕,就几口空棺材板板。”
这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说:“老苟,你个棺材瓤子,今天咋还带了人来?”
苟老师说:“你个死棺材瓤子,看我带谁来了?”
“杨排风!哎呀,易青娥!”老头有些高兴得惊起来。
原来,苟存忠老师在给剧团看大门的时候,就跟这个戏老头熟。过去剧团但凡演出,苟老师都是要给他送戏票的。尤其是《杨排风》,他几乎看得场场没落。所以,一见易青娥,就觉得特别亲切。
其实苟老师已经在这里练过大半年火了。地方特别宽敞,棺材都摆在库房一角。
就在苟老师收拾火那摊东西的时候,看库老汉突然问他:“哎,老苟,你不是不让人看你火吗?咋可让这娃来看了?”
苟老师支支吾吾地说:“哦,我没说不让这娃来看么。”
“我还不知你们这行的,最要紧的那点‘绝活’,就是传最好的徒弟,都要留一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看库老汉神秘兮兮地问苟存忠。
苟老师说:“有是有这事,可也要看是啥徒弟哩。”说着,苟老师就将一个火把点着,然后,让看库老汉关了库房的灯。他把蛋大一个纸包子,放嘴里,对着火把一吹,那火舌,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火是一丈多长的火焰,能随着他的口形而变化,时而绵长,时而短促,时而气焰冲天,时而繁星点点。在这样一个摆着棺材的地方,这种火的腾腾烈焰,以及时强时弱、时明时暗的变化,很快就让易青娥感到毛骨悚然了。
在一片黑暗中,苟老师独自练了很久。直到十几个纸包子全部用完,他才让看库老汉把灯打开。
看库老汉一个劲地说他今天练得不错。苟老师就问易青娥:“你看出啥门道了没有?”易青娥摇摇头说:“没有。”苟老师说:“你先把白娘子演好。这火,我迟早是要教你的。你排完白娘子,就排李慧娘。你只要拿下这两本戏,一辈子走州过县,那都是吃香喝辣的事了。”
看库老汉说:“我说吧,师父要留一手吧。你看是不是?易青娥、你得追着这死老汉学呢。他跟我一样,都是棺材瓤子了,只看哪一天朝棺材里撇呢,你可不敢把机会错过了。这老棺材瓤子的火,的确好。我老汉也是看过一辈子戏的人了,要论火,那还是要看老苟的。”
苟老师光笑,易青娥也用手背挡着笑。
苟老师说:“放心,我不传谁,都不会不传青娥的。”
“这可是你老苟说的话,我可都给你记着哩。你要不给易青娥传火,死了都盖不上棺材板,只能喂狗。”苟老师还骂了看库老汉一句:“你个老挨球的货。”
(有删改)
文本二:
青衣(节选)
毕飞宇
筏燕秋冲进化妆间的时候春来已经上好妆了。她们对视了一眼,春来没有开口。筱燕秋上课的时候关照过她的,化上妆这个世界其实就变了,你不再是你,他也不再是他——你谁都不认识,谁的话你也不要说。筱燕秋一把抓住了化妆师,她想大声告诉化妆师,她想告诉每一个人:“我才是嫦娥,只有我才是嫦娥!”但是筱燕秋没有说。筱燕秋现在只会抖动她的嘴唇,不会说话。此时此刻,筱燕秋就盼望着西母娘娘能从天而降,能给她一粒不死之药,她只要吞下去,她甚至连化妆都不需要,立即就可以变成嫦娥了。西母娘娘没有出现,没有人给筏燕秋不死之药。筏燕秋回望着春来,上了妆的春来比天仙还要美。她才是嫦娥。这个世上没有嫦娥,化妆师给谁上妆谁才是嫦娥。
锣鼓响起来了。筱燕秋目送着春来走向了上场的门。大幕拉开了,筱燕秋知道她的嫦娥这一回真的死了。嫦娥在筱燕秋四十岁的那个雪夜停止了悔恨,死因不详,终年四万八千岁。
筏燕秋回到了化妆间,无声地坐在化妆台前。剧场里响起了喝彩声,化妆间里就越发寂静了。她望着自己,目光像秋夜的月光,汪汪地散了一地。筱燕秋一点都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她像一个走尸,拿起水衣给自己披上了,然后取过肉色底彩,挤在左手的掌心,均匀地、一点一点地往脸上抹,往脖子上抹,往手上抹。化完妆,她请化妆师给她吊眉、包头、上齐眉穗、带头套,最后她拿起了她的笛子。筱燕秋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镇定自若的,出奇地安静。但是,她的安静让化妆师不寒而栗,后背上一阵一阵的竖毛孔。化妆师怕极了,惊恐地盯着她。筱燕秋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拉开了门,往门外走。
筱燕秋穿着一身薄薄的戏装走进了风雪。她来到剧场的大门口,站在了路灯的下面。筱燕秋看了大雪中的马路一眼,自己给自己数起了板眼,同时舞动起手中的竹笛。她开始了唱,她唱的依旧是二簧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雪花在飞舞,剧场的门口突然围上来许多人,突然堵住了许多车。人越来越多,车越来越挤,但没有一点声音。围上来的人和车就像是被风吹过来的,就像是雪花那样无声地降落下来的。筱燕秋旁若无人,边舞边唱……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文本一中写看库老汉与苟存忠之间的打趣,既突出了两人良好的关系,又借两人对话交代了火技巧是苟存忠最要紧的“绝活”。
B.文本一中,苟存忠有一身好火技巧,有人要学,但他不正面回答,不轻易传艺,苟存忠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怕弟子超过自己。
C.文本二中筱燕秋与春来这对师徒现在成了竞争对手,结果昔日的学生春来胜出,并最终出演了嫦娥,筱燕秋陷入悲愤之中。
D.文本一有大量的语言描写,既表现了人物特点,又推动了情节发展;文本二有大量的心理描写,主要塑造了筱燕秋的形象。
(2)有评论认为,小说《主角》塑造的苟存忠这一人物形象非常鲜明。请结合文本一简要分析苟存忠的形象特点。
(3)文本一对苟存忠吹火的描写和文本二对筱燕秋风雪中唱戏的描写,分别有怎样的作用?请简要分析。
5.(2022秋光明区期末)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滚铁环
刘焦莉
我成为大学生村官的消息,迅速传遍我生长的花楼村。爹打来电话,语气惊诧带提醒地说,这可不是拍脑袋的事。我赶紧跟爹解释说: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嘴上没毛、说话不牢的儿子了,我要像您那样写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敬”字——
我十岁那年秋天,村里十几个孩子滚铁环,边推边唱:铁环溜溜圆,滚起来真好玩。铁环响铁环圆,看谁滚得远。大家伙儿玩得热火朝天,边滚边唱还要比高下,哗琅琅琅的铁环声像一阵风似的飘往远处。我和另外两个小伙伴被他们甩了两条街,我越急越推不转,一边哭一边踹铁环。路边几个大人闻声过来哄我。他们越说,我哭得声越大。爹路过时看见,问我:哭啥哩?我一见爹,反而吓得哭声一下子小了。几个大人笑着说推不好铁环急哭了。他们当着爹的面猛夸我有脾气有个性,长大能成器;从小看大,三岁看老,长大跟人家爹一样是个办事的角儿;龙生龙,凤生……
爹摆手说小孩子变化大。爹左手掂着铁环,右手握着推杆教我分解动作,说推杆相当于方向盘,会平衡。爹推着铁环边往前走边说:滚个铁环弄一堆人哄你,一边那俩小孩也在哭,咋没人去哄哩?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大家为啥围着你夸?我胆怯地说因为你是村长。
爹收起铁环,若有所思地说:“这就是俗话说的‘看父敬子’。村长得做出让花楼村人可敬的事,大家才会迁敬于你。”
我懵懂地瞅着爹。爹似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爹说着两手在空中画圆。爹呼噜了一把我的头说你长大就懂了。
爹的话散发着一股奶奶旧衣箱里的樟脑味道,我不大爱闻。边推铁环边想爹说的看父敬子这一套也不知有啥用。
我刚记事,爹成为花楼村的领头雁。爹上任当天,就召开村民大会,当着花楼村人的面给自己立下军令状:三年内叫村里的十一个光棍,以及二三个正准备成为光棍的人全都娶上媳妇;不出五年,花楼村的人钱包鼓起来,腰杆挺直,当婚男青年,环肥燕瘦任其挑,让周围村的闺女们挤扁头嫁往花楼村;五年内各家责任田收、种全部由村里负担。话音一落,会场响起热烈又长久的掌声和叫好声。爹又展开他的蓝图:成立村建筑队;办木器加工厂和预制厂;建设新家园。会场上的男女老少手都拍红了。
从沙盘到地上的实物,不似摆积木,更不似吹气球。爹说头雁领飞,飞成“人”字印在众人心里;排成一字,一心一意摘下花楼村穷帽子。爹摆开龙门阵,瞅准商机,跑县教育局几趟,全县中小学旧课桌更新的订单全部揽到手。两年时间,花楼村建起四栋新楼房,村里光棍们的名字悉数上榜。发钥匙仪式上,他们被一连串出其不意的好事弄得泪盈于睫,朝爹鞠躬作揖。爹急忙还礼,连说受不起。活儿是大家干的。往后都是好日子。
选好领头雁,带动一大片。花楼村不声不响又陆续开办了四个外协加工厂,活力四射。周边村的孔雀们不往东南飞,纷纷来到花楼村,辘轳金井,肥水滴滴不外流。而此时的花楼村已是屋舍俨然,一排排独家独院二层楼的新房整齐划一。白墙灰瓦,院墙外的花池里竹叶青翠,木槿花五颜六色。家家门前的红皮石榴和黄柿子压弯树枝,给秋施礼。
我考上高中了,妈考虑到我学习需要安静的空间,就跟爹提出年底搬新房。爹脱口就说等全庄人都住进新房再说。妈脸色陡变,运着气嚷道:尽图虚名,你小报大报没少上,大劳模小劳模证书没少领,那些东西不顶饥,不解渴,对家没有半点儿用。
爹憋回一个喷嚏,用手捂嘴嚷:“错!”爹抡胳膊括天地大声诵念“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妈气愤地噗哧一笑说:别以为我头发长,不知道谁写的。你用诗圣的话支撑你笑到最后也算本事。妈又讥嘲道:现在啥年代了,你可世界瞅瞅,哪还有你这种连家都不好好顾的憨傻货。当初媒人说你是一中的高才生,家穷,但人实在能干,谁知道是个不转筋人。妈鼻子嘴里哼说:背布袋买猫,黑达糊涂就嫁来了。妈说着把黑发捻到曲形的耳后,眼角狠狠瞪爹一眼。
爹形容自若,语气不软不硬地说:“我就是一个长翅膀的毛虫。我的世界就是花楼村。反正得罪不了你。我的目标就是把‘敬’字刻在花楼村人的心底,别的统统让开。”
多少年里,妈都是在与爹磕磕绊绊的斗争中过来的,但结果往往都还是以爹胜而告终,而我,往往是那个站在妈一边的人。而今,在我的村官生涯即将开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和爹,越来越像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爹也把一个“敬”字刻在我的心里了呢?
街上传来哗琅琅琅的滚铁环声,伴着“铁环响铁环圆,看谁滚得远”的唱声滚远了。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爹听到“我”成为大学生村官的消息后打电话,说明爹既吃惊又担心,想要提醒“我”工作要谨慎努力。
B.妈因为爹对家里人毫不顾念而一直对爹心怀不满,写妈的笔墨虽然不多,却很好地反衬了爹的一心为公、不徇私情。
C.小说以时间为经,回忆为纬,倒叙行文,围绕“敬”字选取了爹的三件事,叙述自然和缓,语言富于情味。
D.“我”既是小说的线索人物,又是爹一生为官的事迹的见证者,小说以“我”的第一人称行文增添了真实性。
(2)关于小说第二段的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孩子们滚铁环唱的歌谣,充满了童趣,与结尾相呼应,营造了欢乐祥和的氛围。
B.“我”因为滚铁环被同伴落远了,不懂事地又哭又闹,仗着爹的权势故意撒泼。
C.大人们来哄“我”,不是完全因为“我”哭闹,而是有看着爹的面子的意思。
D.大人们当着爹的面猛夸“我”,从侧面表现了爹在村民们心目中的地位。
(3)文中的“爹”是个好干部,他执着追求的“敬”字有哪些内涵?请结合文本加以概括。
(4)小说中的“我”是怎样逐渐改变认识并和爹“越来越像”的?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
6.(2023春红山区校级月考)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滚烫的土地
阎秀丽
秋阳很毒,像针,扎在爹的脊背上。
娘抬头看了看天,说:“歇一会儿吧,这日头忒毒,晒得人脱层皮。”
爹没有言语,只是把镐头抡得更高了些,然后再使劲儿地落下。坚硬的山土在他的镐头下只是崩出了一个亮晃晃的镐印,几块细碎的土河垃崩在他裸着的胸膛,和脸上的汗珠混合在一起,变成浑浊的小溪淌下来。娘便生了气,叨咕着说:“非得刨那点儿地,不知道能种几粒粮食!”
爹回了头,擦了把汗,眼睛一横,说:“你懂啥,这片小山包荒着也是荒着,我刨出来就能有用,要不种地,要不栽几棵树,咋了!”
娘说:“咱家的粮食也不是不够吃,你费那大劲儿刨这点儿地有啥用!乐意干你干!”我在旁边看了看爹,娘能扔镐头耍脾气,我可不敢。爹那火爆脾气,不敢拿我娘撒气,要是有个不小心,那火准定得烧到我身上。
爹头也没拾,只是把手里的镐头更加用力地刨下去。我心里是极不愿意爹到处“开荒”的行为,但是我不敢反抗。
爹的工作在县上,机关里一个科室的科长,是村里人人羡慕的“公家人”。周六回家,爹换上一身旧衣裳,扛了镐头就往山里走,娘阻拦不住。村里人也说,不值当,吃公家饭的,还差那点儿地?正儿八经的庄稼人都没人弄。
为这,爹和娘吵了一架。
娘没有去地里,爹也没有喊我,一个人扛着镐头下了地。
娘并没有想象的清闲,反而在家里走来走去。把地扫了一遍又一遍,屋里的那几件简陋的家具,也被娘擦得泛了光,映着娘有些魂不守舍的神情,并且时不时地扒着后门,一遍又一遍地望着爹去干活的山沟沟。
我心想,再怎么望,也看不到那个小山包,何况是一个人。到了中午,爹还是没有回来,娘让我去地里看看,喊爹回来吃饭。我有些不情愿,又不敢违拗娘的意思,只能慢腾腾地向着那山沟走去。
太阳火辣辣地悬在正空,不知名的虫儿有气无力地嘶鸣着,连风都是热的。我心里暗暗气着,这么热的天,不好好在家待着,拐带得我也跟着遭罪,刨了那,点儿山边子,还能富了?
气归气,还得去,这么热的天,爹要是中暑了,那可就糟了。
我到了山沟处,远远地就看见爹抡着镐头,高高地举起,重重地落下。镐头落下的时候。他的身体弯成了一把苍劲的弓,站起身抡镐头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后仰着,和手里的镐头成了一个别样的剪影,像一棵山崖上虬枝百结的老松。阳光从他的背上洒下来,在爹重复的动作里,纷纷地跳跃不停。
我心头一热,赶紧走到爹的跟前,喊了一声,把手里的一瓶水递给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就把一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哪嚷出一句话:“这天,真要命,咦?你咋来了?”“娘让你回去吃饭。”“不急,我先把这块儿刨完了再回。”
我靠在一棵树的树荫下,懒洋洋地看着两只蚂蚁爬来爬去。爹抹了一把嘴,又拿起了那把镐头。
“别刨了,就那,点儿山边子地,种啥也长不出好庄稼来。”放羊的张老歪抱着一个鞭子,从山的另一边赶着羊群过来,蹲在离我爹不远的一块石头上说。
“你是白当了一辈子的庄稼人。地是通人性的,你懒了,地也懒了;你勤了,地就勤,它不亏待你,你得信得着这儿。”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心里装着啥,地上就长啥。”
张老歪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话虽在理,不过你看,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的那几块地都撂荒了,你还开荒!你信不信,等将来你不在了,刨出来的地还得撂荒。图个啥!”
“人哪,是地养着呢,就是死了,也得埋在地里,还能给你悬到半空去?人不在了,地还在,人活在地里呢。他们还能在外漂泊一辈子?早晚得回来,这里是根儿!”
张老歪没有说话,看着天空上的几朵白云,嘴里嚼着一根草叶子,半晌说了句:“这人养地不假,还没听说地养人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爹站直身子,手里拄着镐头说,“一百年这样,一千年也这样,哪块土地上都有人。咱们不在了,埋在这里,有魂在这儿呢,种上一棵树,树吸收着咱们的营养,越长越大,开花结果,谁说咱们就没了?那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这不就是地养人吗?”
“儿子说要接我去城里享福,恐怕我老了那天也回不来喽。”张老歪的神色似乎有些黯然地说,狠狠地甩了一下鞭子,把羊惊得回头冲着他“咩咩”地叫了几声。
“那你就去呗。”
“要不我能去哪儿?”张老歪硬撅撅地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去追跑散的羊去了,“你脚下瓷实,刨吧,我的脚底下可就空喽……”
风里隐隐传来张老歪的话,瞬间就被阳光炙烤得没了踪影。爹没说话,低下头,看着脚下褐色的土地,又把镐头高高地抡起。
爹和镐头已经浑然一体,山野间回响着镐头撞击大地的闷响。爹的身影紧紧贴服着大地,浑然一体,像大地上移动的图腾。娘扛着镐头出现在弯弯曲曲的土路上,我久久地站着,看了一眼娘,又看了看爹的背影。
脚下的土地被太阳炙烤得滚烫,那股热气源源不断地传入我的四肢百骸,让我的心也变得通透起来。
我走过去,把镐头从爹的手里拿过来,也像爹一样,将镐头高高地抡起。
(选自《小小说月刊》2021年7期)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文中多处描写到秋阳,表现天气炎热,推动情节发展,烘托爹的形象,同时暗示我和娘都不愿让爹到处开荒的心理。
B.文中的“浑然一体”一词将爹、镐头和大地三者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生动贴切地写出爹在山沟劳作的场景,重复使用,意蕴深刻。
C.小说语言形象生动又不失质朴,如“叨咕”“拐带”“嘟囔”等口语化词汇,既符合人物的心理特点,又展示出浓郁的生活气息。
D.小说主要采用第一人称,以“我”的视角来叙述故事,拉近与读者的距离,显得真实亲切,同时便于表现我对爹刨地看法的转变。
(2)小说多次写到“抡镐头”这一细节,有何作用?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小说题目“滚烫的土地”意蕴丰富,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
7.(2023山东模拟)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蓝袍先生(节选)
陈忠实
我爷爷徐敬儒,是清帝的最末一茬秀才,因为科举制度的废止而不能中举高升,爷爷只好穿上蓝袍在杨徐村坐馆执教,教的是他的“四书五经”。我爷爷把门楼上那副“耕读传家”的题匾挖掉了,换上一副“读耕传家”的题匾,把“耕”和“读”的位置做了调换。我父亲初看时,还以为我爷爷笔下失误,问时,爷爷一拂袖子,瞪了父亲一眼,没有回答。我父亲不敢再问,却明白了是有意调换而不属于笔误,该当慢慢地去体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凿刻起来。
爷爷瞑目前,选定我父亲做他的接班人,父亲穿上了爷爷留下的蓝袍去私塾坐馆执教。后来因为家庭内部变化,在我刚满十六岁的时候,父亲让我做他的替身去坐馆执教……
过罢正月十五,私塾又开学了。我也穿上了蓝布长袍,第一次去坐馆,心里怎么也稳实不下来。走出我家那幢雕刻着“读耕传家”字样的门楼,似乎这村巷一夜之间变得十分陌生了,街巷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树木,一搂抱粗的古槐,端直的白杨,夏天结出像蒜墨一样的长英的楸树,现在好像都在瞅着我,看我这个十六岁的先生会不会像先生那样走路!那些拥拥挤挤的一家一户的门楼里,有人在窥视我的可笑的走路的姿势吧?不管怎样,我已经走出街门了,没有再退回去的余地了,只有朝前走。这时候,像面对一个十分面熟而又确实读不出字音的生字时顺手掀开字典,我想到了父亲走路的姿势。我多少次看见父亲来去学堂时走在村巷里的身姿,而他训导我的如何走路的条文倒模糊了。
我抬起头,像父亲那样,既不仰高,也不低垂,两目平视,梗直脖根,绝不左顾右盼,努力做到不紧不慢,朝前走过去。
走进学堂的黑漆大门了,三间敞通的瓦房里,学生们已经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满了学生自己从家里搬来的方桌和条凳,排列整齐,桌子四周围坐着年龄差别很大的生,在哇啦哇啦背书。除了新添的几个启蒙生,教室里坐着的全是那些春节以前和我同窗的本村的熟人、同伴、同学,有的个子比我长得还高还壮实,我今天看见他们,心里胆怯了。我完全知道他们和我父亲捣蛋的故伎,尤其是杨马娃和徐拴拴两人,念书笨得很,却尽鬼点子捣蛋。我一进门就瞅见他俩的诡秘的脸相,倒有点怯场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脸相!
我立即走向那张四方教桌,偏不注意那几个扮着怪相的脸。我在父亲坐过的那把直背黑漆木椅上坐下来,腰似乎自然地挺直了,父亲就是这样挺着身坐。桌子角上压着一送打好了格子的空影格纸,那是学生们递上来的,等待我在那些空格里写上正楷字,他们再领回去,铺在仿纸下照描,我取下一张空格纸,从铜笔帽里拔出毛笔,蘸了墨,刚写下一个字,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蓝袍先生——”
我的脑子里轰然一声爆响,耳朵里传来学堂里恣意放肆地哄笑的声浪。我转过头,看见一张傻乎乎愣笑着的脸,这是村子里一个半傻的大孩子。他的嘴角吊着涎水,一只手在背后抓挠着屁股,得意地傻笑着,我立即追问:“谁叫你这么称呼我?”
教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静默中潜伏着许多期待。
我从桌上摸过板子,那块被父亲的手攥得把柄溜光的柳木板子,攥到我的手里了,心里微微忐忑了一下,我就毫不退让地说:“伸出手来!”
傻子脸色立时大变,眼里掠过惊恐的阴影,把双手藏到背后去了。
我从他的背后拉过一只左手,抽了一板子,傻子当下就弯下腰去,用右手护住左手嚎啕起来:“马娃子!你教我把人家叫‘蓝袍先生’,让我挨打……呜呜呜呜……”
我立即站起,一下子揪住杨马娃,这个暗中专门出鬼点子捣乱的“坏头头”。不压住这个杨马娃,我日后就难得在这张椅子上坐安稳。我命令:“杨马娃,到前头来!”
杨马娃虎不失威,晃一下脑袋,走到前头来了。他个子虽不高,年岁不小了,也是个老学生。他应付差事似的朝我草草鞠了一躬,就站住了。
我早已不能忍耐这种恶作剧还在继续往下演,“伸出手——”
杨马娃伸出手来。他的眼里滑过一缕冤枉的无可奈何的神色,既不看我,也不看任何人,漫不经心地瞅着对面的墙壁。
我抽一下板子,那只手往下闪了一下,又自动闪上来,没有躲避,也听不到挨打者的呻唤,更听不到求饶声了,我突然觉得那只手在向我示威,甚至蔑视我。教室里很静,听不到一丝声响。我感到了两方的对峙在继续,我不能有丝毫的动摇,不然就会被压倒,难得起来。我也不吭气,谁也不看,只看着那只要击中的手。我记得父亲打板子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来不看被打者的脸,更不听他们的呻唤和求饶,只是打够要打的数字。我抽下五板子了……
傻子突然跪倒在地,抱住我的板子,哭喊说:“先……先先先生!马娃叫我叫你‘蓝袍先生’,我说你要打手的,他说不会,你和俺俩都是在一块念下书的,不会打手的。他就叫我跟你耍玩,叫‘蓝袍先生’……我往后再不……”
我似乎觉得胳膊有点沉,抬不起来了,再一想,如果马娃一直不开口,我能一直打下去吗?倒是借傻瓜求情的机会,正好下台,不失威风也不失体面。
傻瓜先爬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跑下去了,杨马娃则不慌不忙,文质彬彬地鞠了躬,慢慢走回到座位上去了。
我重新坐好,提起毛笔,题写那张未写完的影格儿,手却在抖。我第一次执板打人,心里却没有享受打人的畅快,反倒添加了一缕说不清的滋味……
就这样,我穿着蓝袍,像爷爷,像父亲,做起了先生……人说,我活脱就是二十年前我爸的原样儿!连脾气也跟我爸一模一样了。
杨徐村解放了,人民政府废止了我的课程,让我到城南的师范学校去进修。我来到了师范学校,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我脱掉篮袍,穿上了“列宁装”,无论如何,我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我像卸下了钢铸铁浇的铠甲,顿时感到浑身舒展了。我挺直了脊背,向前走去……
(选自《蓝袍先生》,有删改)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中“偏不注意那几个扮着怪相的脸”里的“偏”有“故意”的意思,掩饰“我”第一次执教内心的不安和胆怯。
B.小说中“他的眼里滑过一缕无可奈何的神色,漫不经心地瞅着对面的墙壁”,运用细节描写,表现杨马娃对挨打的诧异。
C.小说中“从来不看被打者的脸,更不听他们的呻唤和求饶,只是打够要打的数字”这一句主要是为了表现父亲的冷酷。
D.在小说中,傻瓜“深深地鞠了一躬”,杨马娃“文质彬彬地鞠了躬”表现出他们对于“我”的惩罚的信服。
(2)下列对本文的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开头介绍门楼雕刻着“读耕传家”字样,体现出爷爷对“读”,对知识的重视,同时也为下文塑造“我”的形象做了铺垫。
B.小说第一段的环境描写主要是“我”在赴学馆途中的所见,在写树木古槐时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意在表现“我”初次去学堂途中的敏感与忐忑。
C.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视角,叙述亲切自然,既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性,令人信服,也让读者能够感受到人物的喜怒哀乐,从而引起读者共情。
D.小说心理描写细腻,从赴学馆途中的不自信到进入学堂后的胆怯,再到与杨马娃冲突后的暴怒,最后惩戒学生后的满足,让读者看到了“我”的成熟。
(3)请结合契诃夫的《装在套子里的人》,试比较“套子”与本文“蓝袍”内涵的异同点。
(4)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是儿子“我”,但行文中却多次提到父亲,这样安排有什么好处?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8.(2023春西夏区校级月考)阅读下面文字,完成问题。
主角(节选)
陈彦
苟老师把第三遍妆化完的时候,还是不满意,但时间已不允许再化了。他就提了眉,包了大头,穿了行头。要不是知道他性别的人,还真看不出这是男扮女装呢。
易青娥知道,苟老师为演这两折戏,几个月瘦下来几十斤,不仅天天演练,而且还节制了饮食,甚至还用吃大黄拉肚子的方式,直减到现在二尺二的腰身。自打瘦起腰身来,皮肤就慢慢塌陷了。他一直在叹息:这老脸,对不起李慧娘,对不起观众,尤其是对不起当年看过他戏的老观众了。
正式开演前,不停地有一些老汉老婆子,到后台化妆室来,要看苟存忠,说他当年的李慧娘,可是把好多观众弄得“三天不沾一粒粮,也要买票看慧娘”的。但苟老师有交代,说在他没演完以前,任何人都是不见的。化完妆穿好行头,苟老师就一个人面对墙壁,安静下来,一句话不说了。
演出终于开始了,易青娥到门口看,观众特别多,连过道都站满了人。都在说,当年住在五福戏楼,连演了三个月《李慧娘》的苟存忠,今晚又披挂上阵了。易青娥也为她师父骄傲着。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这些老观众是深深记着师父的。
在一声长长的鬼的叹息声中,她师父出场了。
师父穿着一身白衣,披着一件长长的白斗篷,飘飘荡荡地来到了人间。他在哀怨,在痛斥,在诉说,在寻找。突然间,易青娥甚至模糊了师父与李慧娘之间的界限,也不知他是他还是她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硬是在飘飘欲仙的身段中,全然掩藏住了性别、年龄的隔膜,将一个充满了仇恨与爱怜的鬼魂,演得上天不得、入地不能地可悲可怜了。就在慧娘面对凄凄寒风,无依无靠地瑟瑟发抖着,一点点蜷缩着身子时,苟老师使用了一个“卧鱼”动作。这个动作要求演员必须有很好的控制力,是从腿部开始一点点朝下卧的。易青娥练这个动作整整三年,才能用三分钟完成。而一般没有功夫的,几十秒钟都坚持不下来。苟老师平常是能用两分钟朝下卧的,可今天,也许是太累,在易青娥心里数到一百一十下时,他终于撑不住,全卧下去了,并且在最后一刻,双腿是散了架的。好在灯光处理得及时,立即切暗了。剧场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鬼怨》终于演完了。
《杀生》是比《鬼怨》难度更大的一折戏,老观众都知道的“秦腔吹火”,就是这一折戏的灵魂。苟老师为练这门“绝活”,十二三岁就把眉毛、头发全烧光了。苟老师老对她说:“娃,唱戏是个苦活儿、硬活儿。师傅这辈子,还就是看大门的那十几年,活得消停。一旦把主角的鞍子架到你身上,那就是让你当牛做马来了,不是让你享福受活来了。”
易青娥明显感到,师傅今晚的力气,是有些不够用了。今晚,师父特意要求她在侧台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口火吐出来,她都要认真研究师父的气息、力量,以及浑身的起伏变化。她觉得她比平常任何时候学的东西都要多,并且更具有茅塞顿开、点石成金的效用。也就在师父一步步将演出推向高潮时,她似乎也完成了一次演戏的启蒙。她甚至突然觉得,自己是能成一个好演员,成一个大演员的。
终于师父开始吐最后一道火了,也就是那三十六口“连珠火”。师父控制着气力,一口,两口,三口……由慢到快,由弱到强,直到“连珠火”,将贾似道和贾府全部变成一片火海!继而,天地澄静,红梅绽开。
观众的掌声已经将乐队的音乐声全都淹没了。鼓师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将大鼓、大锣、大铙、吊镲全都用上了,可观众的掌声,还是如浪涛一般,滚滚拥上了舞台。
就在台上贾府人相互于火海中挣扎时,苟老师被人搀扶下来了。易青娥发现,师父已经使完了人生最后一点力气,奄奄一息了。朱团长急忙过来,帮忙把他平放在一排道具箱子上。苟老师浑身颤抖着在呼唤:
青娥,青娥……
“师父,师父,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易青娥紧紧抓着师父的手。
苟老师抖抖索索地摸着她的手说:
“娃,娃,师父……可能不行了。记住……吹火的松香,每次……要自己磨……自己拌。记住比例……”
在说比例的时候,苟老师向她示意了一下,易青娥明白,是要她把耳朵附上去。她就把耳朵贴上去。苟老师轻声给她说:
“十斤松香粉……拌……拌二两半……锯末灰。锯末灰要……柏木的。炒干……磨细……再拌……”
勉强说完这些话,苟老师就吐出一口血来。
舞台监督喊:“咋办?底下观众喊叫要苟老师谢幕呢。”
朱团长说:“谢不成了,快关幕。”
只见苟老师身子动了动,意思是要起来,但又起不来了。
团长就紧急决定说:“青娥,你跟舞台监督一起把你师父抬上去!”
易青娥跟舞台监督把“李慧娘”抬了上去。易青娥看见,观众热浪一般,在朝舞台上狂喊着。被他们抬上去的苟老师,静静靠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那一刹那间,她反应过来:苟老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化完妆穿好行头,苟老师就一个人面对墙壁,安静下来,一句话不说。”这是苟老师在默默地对角色进行内心体验,体现出他的敬业精神。
B.苟老师表演的三十六口“连珠火”,“天地寂静,红梅绽开”,这是演出的高潮,也是他艺术生命的极致绽放,极具震撼力和感染力。
C.年近花甲,苟老师重新登台担任主角,他常对徒弟说的“唱戏是个苦活儿……”那番话,充分表述出他向往清闲生活,但是身不由己的无奈。
D.小说最后写苟老师在奄奄一息时示意青娥附耳过来,轻声告诉她吹火的松香的配方比例,这一举动透露了老一代艺人艺不轻传的特点。
(2)演出结束,苟老师的生命也随之谢幕。从全文看哪些情节为此结局做了铺垫和暗示?请简要分析。
(3)《主角》一书荣膺第十届茅盾文学奖,有人评价说其“体现出非常茂盛、结实和坚韧的中国传统艺术根脉”。请从苟老师、易青娥、观众的角度分析节选部分是如何体现这一思想的。
9.(2023慈溪市校级模拟)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青花
司马大院一派忙碌。大门外,张灯结彩,悬挂青花瓷王旗,客厅里准备案墨、茶水、点心,一群下人忙得团团转。司马弓十分高兴,不时指挥着下人的工作。几串长长的鞭炮挂在竹竿上,准备燃放。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大批商户的到来。
可是司马弓万万没有想到,他等了好久都没有一个客商前来拜访。司马弓开始有些急躁了,他和下人们开始张望、可是街上除了很少的行人,并没有客商的踪影。大头忍不住了问道:“师父,客商怎么还不来啊?”
司马弓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急什么?等一会就来了。”嘴里这么说,却忍不住又一次张望。
此时的薄家客厅里外都是客商,约有几十个人,有的在客厅签约,有的在外头花园聊天其中一位客商对夏鱼儿说道:“我看今年司马家是没啥人去了。司马弓弄了那么一手,反倒弄巧成拙,他的一些老客户都不愿再和他做生意了。”
夏鱼儿笑着说:“那是各位看得起我们薄家,夏鱼儿深表感激。”
那位客商接着说:“不过,多亏那位任先生当场揭破司马弓,不然我们都要被蒙在鼓里。”
任凭风就在旁边,听见商客们这么一说不由哈哈大笑。
司马弓带着大头等几个徒弟,怒气冲冲地向薄家走去,手里还抄着家伙,气势颇为壮观。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指指点点,有好事者干脆跟在他们身后。
司马弓带人直奔客厅,见到薄家如此热闹,想到自家的冷清,更加气愤,大声喊叫:“夏鱼儿!你给我出来!”
不一会儿夏鱼儿、任凭风和几个商人一起从后院走了出来,看到司马弓,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夏鱼儿上前迎着司马弓,故作无知状,笑道:“司马先生,你要干什么,你也是来和我签约的吗?”
司马弓听见夏鱼儿这么一说,又看看一大群客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不禁愤怒地骂道:“呸,你少说风凉话,我正要问你!你为什么要争夺我的客户?”
夏鱼儿又好笑又好气,回答道:“司马先生,我怎么争夺你的客户啦?人家要买我的瓷器难道我还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司马弓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干脆不再理会夏鱼儿,转向客商们游说:“各位先生昨晚宴会上,你们可都是答应过要和我签约的呀!”
一客商站了出来,说道:“司马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只是参加宴会,并没有答应谁什么。”
司马弓一下子就急了:“参加我的宴请,就是答应和我签约,这不明摆着的吗?昨晚是我出钱,不是薄家出钱!”
另一客商也站了出来说道:“司马先生,据我所知,瓷王出钱宴请,这是你们景德镇的惯例,和签约并没有必然关系。我去年就参加薄太太的宴请,可我第二天也没有和她签约,这很正常!”
大家听到这段对话都议论纷纷,对司马弓的说法也显得颇为不满,怎么能这样做生意?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还带人拿着棍子,这像什么话!
司马弓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愤怒地大叫:“大家别忘了,今年我是瓷王!”
一客商走过来故作认真地对司马弓说道:“司马先生,我们都承认你是瓷王,昨天在宴会上已经向你表示了祝贺。你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再一次向你表示祝贺!”
大家听到这么一说都哄笑起来。
司马弓一时找不到理论的对手,正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任凭风,他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对手,他走到任凭风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任先生,你一言不发,好像很沉得住气嘛!”
任凭风笑道:“司马老兄,你今天好像很沉不住气嘛。”
有人笑起来。司马弓一下子被任凭风反将了一军,感到很没面子,一边指着任凭风,一边叫道:“我算明白了,怪不得那天青花瓷王评选你会跳出来,硬说薄家样瓷被人调换了,敢情你和薄家早有勾结,看薄家输给我,你就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今天的事情全部因你而起,你,你要……负全责。”
任凭风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问题全部都出在我身上,你刚才就该直奔我来,弄得我闲着无事,在一边站了好半天。”
众人又大笑起来。这时任凭风忽然脸色一正:“青花瓷王评选,薄家样瓷被人调换,当场所有评委皆有定论。若不是确有疑点,就算我任凭风巧舌如簧,岂能瞒过在场数百位瓷商行家的眼睛。至于我嘛,既然说得出,就一定担得起,现在那些样瓷尚封存在商会仓库,我可以和你去见官,仿瓷再精妙,和真正的薄家瓷器,毕竟不可同日而语。司马先生,你意下如何?”
司马弓一时气结,只好说道:“你,你,算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司马弓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走出薄家。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本文开篇欲抑先扬,先渲染司马大院的忙碌景象,体现司马家的期待之情,与后文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B.无客商前来,手下很急躁,但司马弓却说“急什么”,体现了他的沉稳内敛、冷静理智的性格特征。
C.夏鱼儿是薄家的掌柜,她诚信经营,为人机智幽默;薄家瓷器品质精良,引得客商纷纷与其签约。
D.司马弓气势汹汹来到薄家,先后与夏鱼儿、客商和任凭风发生争论,可见他没有弄清矛盾的症结所在。
(2)关于文中客商们与司马弓的对话,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客商们认为瓷王宴请只是景德镇的惯例而已,与签约无必然关系。
B.客商们之所以不与司马号签约,主要是厌烦其强买强卖的处事风格
C.客商们虽承认其“瓷王”称号却未与司马弓签约,并没有违反既定规则。
D.客商们的“哄笑”体现出对司马弓的嘲讽之意,侧面勾勒了其丑态。
(3)围绕着客商签约订货的事情,司马弓经历了几次情感变化?请结合文中相关内容简要分析。
(4)“任凭风”这一人物在文中着墨不多,却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关键人物。试结合文本分析其作用。
10.(2023湖南模拟)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仲尼之将丧
冯至
仲尼自从春天去了以后,意味的阑珊,情绪的萧索,更甚于前年西狩获麟、《春秋》绝笔的时候了,那时他满心满意地想,世态是一年不如一年,我的《春秋》写到这里也尽够了。天啊!你总还可以多给我几年的生命吧;我要努力在我这未来的几年以内把我们先哲传下来的一本《易经》整理一番;把我的哲学思想都借着这部古书表现出来,留给我的弟子们,咳,他们真是可怜,像是船没有舵,荒野浓雾中没有指南车呀。哪知到了现在,转瞬间就快要两年了,《易经》,一点儿没有着手;《春秋》也有刻在竹板儿上的,也有涂在一卷一卷的树皮上的,错错乱乱地在他的房里堆积着,向来不曾有过一个人来过问。就是那张古琴,伴着他流浪他乡,十四年总在身边的,现在挂在壁上,不但着了许多灰尘,并且结上许多蜘蛛网了。他每每在黄昏时节,倚着窗子望落日,领略着自然间的音乐,正在忘机物我、融会一切之际,房子里便会发出来一种苍茫的音调使他回转头来,目光懒懒地落在那张琴上他这般伤感地自语,不知说了多少次了:
——当年从我困于陈蔡的故人们,死的死了,不死的也多半在远方,只剩下这张琴,寂寞无语的。
二十年前,奔走齐鲁之间,追慕着古代的风光,正是要把自己的理想实现在这乱世上最热衷的时期。一天独自一个人登上泰山的高峰,澄滓太清,齐鲁俱磅礴于茫茫大气之内,自己不觉得胸怀高朗:
——啊,当初登上东山,觉得鲁小,现在立在泰山顶,天下并不大呀!
现在呢,泰山依旧是那样嵯峨,可是旧日的气概一点也没有了,耳边只是缠绕着一个樵夫的哭声,凄凄婉婉地。心里忽地一片苍凉,宇宙都似乎冰化了一般,一个久已消逝了的泰山樵夫的影子,有如白衣的神显现在黑漆的夜色中,又回到他的意念之内了:
——樵夫啊,你是世间的至圣!当我们在泰山的幽径里相遇时,你哭得是恁般地苦闷,岩石为之堕泪,鸟兽为之惊心。我这愚蠢的人啊,我那时不但不能领会,还要问你为什么哭。樵夫啊,你说,你自伤,所以这般哀泣茫茫天空,恢恢地轮……万物的无着无落,是这样锐敏地感动了你……深入了人生的真髓、宇宙的奥秘;我直到今日,才能了解你!
他的头脑眩昏,目光放出许多火花,泰山也似乎旋动起来,地在震动,远方的河水在沸。
——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
杖,被掷在一边,颓然坐在阶上了。两手托着颐。
——赐呀,你来了?来得怎么这么晚呢?
他远远望见一个衣冠齐楚的人,渐渐辨别了知道是子贡以后,慈母见了远方归来的游子一般,两目射出消逝了的旧日的光芒,迎上去,紧紧地握着子贡的手。
——赐呀,你看这座泰山呀。你说它有时要崩颓吗?
——寂寞呀……赐,你日日锱铢为利,你好久不到我这里来了……
子贡本来是因为货殖的事,由这里经过,顺便看看先生,并且想问一问他近来对于政治上的意见。哪知出乎意料,先生说出这样悲痛的话,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先生,可是病……
——我哪里有什么病,只是昨夜做了一个梦。咳,这样的梦也不止一次了。你说,前面的泰山,有崩堕的那一天吗?
——先生,梦是无凭的;泰山是不会崩颓,如同哲人永不陨亡一样……
仲尼皱纹消瘦的颊上,缀了两颗绿豆大的泪珠了。
子贡慢慢地扶着先生又坐在台阶上,这时候太阳转到南方,被几片浮云遮护着。子贡站立在先生的身旁。等到浮云散开了以后,一只雄鸡高踞在树巅,叫起来了。
——赐呀,这是什么在叫?仲尼低着头。一切都在白昼的梦里迷迷蒙蒙的。
——先生,是一只雄鸡。
——啊,一只羽毛灿丽的雄鸡呀!他抬起头,对着那只鸡望了许久。假如仲由还在,恐怕又要把它射下来,把它的羽毛插在他的冠上;把它的血肉来供我的馐馔。可怜他金星随着太阳一般,傍着我车尘劳碌于卫楚陈蔡的路上,一日不曾离开过我;同我一块儿受着隐士们的嘲笑、路人们的冷遇。我又何益于他呢?他终于很惨怛地死了!
我抱着我的理想,流离颠沛,一十四年,卫呀,楚呀,陈呀……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用我一天,种种魔鬼的力恐吓着我讽刺着我,压迫着我,四海之大,没有一个地方容我的身躯终于不能不怀着惆怅回到我这儿时的故乡。故乡真是荒凉呵,乡音入在耳里,泪便落在襟前了。没有一个人不说我是陌生人,没有一个人对我不怀着一些异殊的意味。儿时的门巷变成一片瓦砾,生遍了鬼棘向我苦笑。防山侧父母的坟茔已经被人踏平。我哪里还有读易奏瑟的心情呢。
我为什么回到这个故乡来呢?我早就应该……我为什么不死在匡人手里?为什么不死在陈蔡人的手里?那时候的死,是怎样地光荣!怎样地可以自傲!那个时候,有颜回在我身边,仲由在我身边,百十个弟子在我面前,在弦诵声中死去,韵调是怎样地悠扬,怎样地美丽呀!现在,不肯“先我死”的颜回也死了,勇健的仲由也死了,百十个弟子都各自走上自己的路了。死也要有死的时候。
仲尼一气说尽了多少天积蓄着的抑郁,两目像着了疯狂,两手按胸,不住地咳喘,淤塞着,再也说不下去了。子贡想用旁的话路岔开,却找不出适当的词句。
仲尼依然坐在门前。他怕走进房内,同怕阴森的坟墓一样。远远近近,静悄悄使人听到万籁中极细微的呼吸……
正是傍午的时分。
泰山的余脉,又蒙上一层薄薄的云霭了。
(有删减)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孔子曾经希望多活几年,他想整理《易经》,把自己的哲学思想借这部书传给弟子们。而快两年了,这个想法并没有实现。
B.那张古琴跟随了孔子十四年,见证了孔子十四年的漂泊经历。孔子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现在把它挂在壁上,倍加珍惜。
C.“慈母见了远方的游子一般”可见孔子对子贡的牵挂之深,“你来得怎么这么晚呢”略带责备的语气中也充满着欣喜。
D.孔子由雄鸡联想到了仲由,想到了他时时伴随自己左右,遭遇了很多困难也不离不弃,自己却“何益于他”,充满了愧疚。
(2)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为了丰富孔子的人物形象,综合运用了语言、动作、神态等刻画人物的手法。
B.文中“泰山”在孔子心中形象的变化也象征着孔子的理想由激昂到破灭的变化。
C.孔子在外顺沛流离十四年,回到故乡才终于找到了归属感,前后心情对比鲜明。
D.结尾的“泰山的余脉,又蒙上一层薄薄的云霭了”,不直言孔子之死,含蓄蕴藉。
(3)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分析作品的“诗化”特征。
(4)《史记》中记载“孔子病,子贡请见。孔子方负杖逍遥于门,曰:‘赐,汝来何其晚也?’孔子因叹,歌曰:‘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因以涕下……后七日卒。”本文增添更多对话内容,这样的改写带来了怎样的文学效果?谈谈你的理解。
11.(2023重庆模拟)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捉弄
契诃夫
一个晴朗冬日的中午……天气严寒,冻得树木咯咯作响。娜坚卡挽着我的胳膊,两鬓的卷发上,嘴上的茸毛上,已经蒙着薄薄的银霜。我们站在一座高山上。
“让我们一块儿滑下去,娜杰日达彼得罗夫娜!”我央求道,“只滑一次!我向您保证:我们将完整无缺,不伤一根毫毛。”
可是娜坚卡害怕。当我刚邀她坐上雪橇时,她往下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连呼吸都停止了。
“求求您!”我又说,“用不着害怕!”
娜坚卡最后让步了,不过看她的脸色我知道,她是冒着生命危险作出让步的。我扶她坐到小雪橇上,一手搂着这个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的姑娘,跟她一道跌进深渊。
雪橇飞去,像出膛的子弹。风在耳畔怒吼呼啸,凶狠地撕扯着我们的衣帽,刀割般刺痛我们的脸颊,咆哮着要把我们拖进地狱里去。周围的景物汇成一条长长的忽闪而过的带子……
“我爱你,娜佳!”我小声说。
雪橇滑得越来越平缓,我们终于滑到了山脚下。娜坚卡已经半死不活。她脸色煞白,奄奄一息……我帮她站起身来。
“下一回说什么也不滑了,”她睁大一双布满恐惧的眼睛望着我说,“我一辈子也不滑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已经怀疑地探察我的眼神:那句话是我说的,或者仅仅是在旋风的呼啸声中她的幻听?我呢,站在她身旁,抽着烟,专心致志地检查我的手套。
那个谜显然搅得她心绪不宁。那句话是说了吗?说了还是没说?这可是一个有关她的自尊心、名誉、生命和幸福的问题,非常重要的问题,世界上头等重要的问题。娜坚卡不耐烦地、忧郁地、用那种有穿透力的目光打量我的脸,胡乱地回答我的问话,等着我会不会再说出那句话。
“让我们再……再滑一次雪橇。”
于是我们沿着阶梯拾级而上。我再一次扶着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的娜坚卡坐上雪橇,我们再一次飞向恐怖的深渊,再一次听到风的呼啸,滑木的沙沙声,而且在雪橇飞得最快、风声最大的当儿,我再一次小声说:
“我爱你,娜佳!”
雪橇终于停住,娜坚卡立即回头观看我们刚刚滑下来的山坡,随后久久地审视着我的脸,倾听着我那无动于衷、毫无热情的声音,于是她整个人,浑身上下,连她的皮手笼和围巾、帽子在内,无不流露出极度的困惑。她的脸上分明写着:
“怎么回事?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是他,还是我听错了?”
这个疑团弄得她心神不定,失去了耐心。可怜的姑娘不回答我的问话,愁眉苦脸,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我问她。
“可是我……我喜欢这样滑雪,”她涨红着脸说,“我们再滑一次好吗?”
虽说她“喜欢”这样滑雪,可是,当她坐上雪橇时,跟前两次一样,她依旧脸色苍白,吓得透不过气来,浑身直打哆嗦。
我们第三次飞身滑下,我看到,她一直盯着我的脸,注视着我的嘴唇。可是我用围巾挡住嘴,咳嗽一声,正当我们滑到半山腰时,我又小声说了一句:
“我爱你,娜佳!”
结果谜依旧是谜!娜坚卡默默不语,想着心事……我从冰场把她送回家,她尽量不出声地走着,放慢脚步,一直期待着我会不会对她再说那句话:
“我爱你,娜佳!”
很快娜坚卡对这句话就听上瘾了,现在缺了这句话她就没法生活了。当然,从山顶上飞身滑下依旧令人胆战心惊,可是此刻的恐惧和危险,反给那句表白爱情的话平添一种特殊的魅力,尽管这句话依旧是个谜,依旧折磨着她的心。受到怀疑的依旧是我和风……这二者中究竟谁向她诉说爱情,她不知道,但后来她显然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喝醉了就成,管它用什么样的杯子喝的呢!
一天中午,我独自一人去了冰场。我突然发现娜坚卡畏畏缩缩地顺着阶梯往上走……她显然打定主意,最后要试一试,身边没有我的时候,还能不能听到那句美妙而甜蜜的话?我不知道娜坚卡是否听到了那句话,我只看到,她从雪橇上站起来时已经摇摇晃晃、有气无力了。看她的脸色可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什么没有,她一人滑时的恐惧夺走了她辨别声音和理解的能力……
眼看着早春三月已经来临……阳光变得暖和起来。我们也不再去滑雪。可怜的娜坚卡再也听不到那句话,而我正要动身去彼得堡——要去很久,也许一去不复返了。
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娜坚卡已经出嫁。究竟是出于父母之命,还是她本人的意愿——这无关紧要,她嫁给了贵族监护会的一名秘书,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想当年,我们一块儿滑雪,那风送到她耳畔一句话:“我爱你,娜佳!”——这段回忆是永生难忘的。对她来说,这是一生中最幸福、最动人、最美好的回忆……
如今我也上了年纪,已经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说了那句话,为什么要捉弄她……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我”对娜坚卡有三个称呼,故事叙述、对话、耳语三种状态下各不相同,反映了“我”对女主人公的情感态度微妙。
B.“让我们再……再滑一次雪橇”,表现的是娜坚卡对滑雪的惧怕,以及对“我爱你,娜佳!”爱语的期待与确定。
C.“只要喝醉了就成……”这个比喻,表明娜坚卡已不在乎“我”是否向她诉说爱情,全心陶醉于那句表白的“美妙而甜蜜”。
D.“我”总在“风在耳畔怒吼呼啸”之际才说出爱情表白的话,固然是捉弄,但也难说“我”对娜坚卡就完全出于玩弄感情。
(2)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多次刻画娜坚卡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的细节,反复渲染其有滑雪的恐惧以衬托其对爱情的渴望。
B.小说采用“当年”和“如今”双重时间的讲述方式及对回忆进行审视。营造出一种造化弄人的命运感。
C.捉弄者不知为何捉弄而困惑,被捉弄者因不知是捉弄而有美好回忆,最终成谜,小说有了艺术张力。
D.小说主题丰富,有爱情与婚姻的思考,也有人生命运的感喟,以及俄罗斯文学中典型的忏悔与救赎。
(3)“我”的心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请结合小说相关部分简要分析。
(4)小说是以顺叙的方式讲述的,若将小说倒数第二段作为开头,以倒叙的方式讲述,表述效果有什么不同?请结合小说简要分析。
12.(2023杨浦区二模)阅读下文,完成问题。
最后的荒木古童
蔡维忠
①在缅因州首府波特兰市西南边的乡村,住着一对音乐人夫妻,丈夫叫汉兹,妻子叫科琳,年纪都在五十左右。二O二一年七月,我和妻子兰从纽约长岛专程来听汉兹吹尺八,讲尺八身世。
②汉兹是个混血儿,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爱尔兰后裔。他的全名是荒木半三郎。
③汉兹第一次接触乐器是在八岁时,在气走严厉的钢琴老师后,再一次接触乐器已经是在十七岁。那时,他随父母搬到东京,想跟父亲学尺八,父亲递给他一枝尺八,他拿过来就吹,并吹出声音来。尺八难吹,但汉兹吹起来毫无困难,而且进步神速。汉兹用了四年时间,把家族所传的几十首尺八曲全学会了。父亲授予他名号,叫做梅旭,相当于他达到了可以教学的水平。
④不过,汉兹不习惯在日本生活。容貌上,他不像日本人。语言上,老有人当他不懂日语。整个社会都被卷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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