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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清末仕学院借材跨国策略与讲友考论

辛丑年后,两宫返回后,他们决心实施新协议,人才和财政支持非常重要。鉴于旧学体系下培育与选拔的人才,对“西政本末实少贯通,欲行一事,动多隔阂”,“欲取济一时之急,莫若造就已成之材”,袁世凯、刘坤一、张之洞于1902年4月联衔奏请政府于“京师首善之地”设立仕学院,俾“已仕而愿学者”入堂听讲。关于京师仕学院的议设,既有研究主要依靠奏议的文本,从清末“开官智”、“课吏”的角度加以分析,探讨清政府在促成已仕人才知识转型方面的具体措施与实际效果。由于资料散佚与研究侧重不同,有关京师仕学院方案的筹划原委、酝酿过程及其在“开官智”以外的深刻影响,不仅时论多有误判,学界迄今亦尚未重视。(1)仔细研读相关史料,可知京师仕学院方案是为取代袁世凯关于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的建议而提出的。筹议过程中,方案曾几度损益,均以“借才”名目及方式的调整为主要着眼点。相比于“开官智”,筹议者更关注京师仕学院在“借材异国”襄助新政方面的作用与影响。学界有关晚清雇聘外国人的研究,侧重考察应聘外国人的在华活动,对中国雇聘者的决策过程及其中曲折、朝野态度的差异等,认识仍相对笼统。(2)厘清京师仕学院与新政“借材异国”的复杂关系,有助于深化对相关问题的认识理解。近有学者在探讨清末日本顾问的来华原因时,曾引述张之洞有关特设京师仕学院的意见,指出“顾问往往被任命为‘教习’或‘翻译官’”,是清政府为“防止日本政府对中国政务的干涉”所采取的特殊手段。(1)作者仅以张之洞的个人意见说明政府在“借材异国”方面的总体策略,结论似有偏颇。不过,该文对雇聘称谓的名实区别、选用原因予以关注,确有助于理解筹议者奏设京师仕学院的本意及其策略运用之巧妙。本文拟在前人研究基础上,以三督议设京师仕学院为主线,着重探讨其方案的“借才”名目及方式、“课官”范围的反复调整背后所蕴含的深意,藉此考察清末官私雇聘外国人的顾虑与对策、宗旨与惯例及新政伊始于京师重地落实“借材异国”策略的困难。一、政务处请六国根政的各人联接辛丑年间新政虽已发端,但既有人才结构并不足以支撑百政维新的局面。兴办新式学堂、派遣学生出洋等方式培才又收效需时,故朝野上下主张“借材异国”以缓解人才困局的呼声日高。(2)所谓“借材异国”,泛指聘请外国人来华供职的举措。道咸以降,各地为襄办洋务,官私雇聘外国人的事例并不鲜见。受聘者往往被冠以“洋将”、“教习”、“技师”等不同名目,雇聘关系则既有依托幕府,也有依托局、所、处等新设机构订立。但除了总理衙门以外,“借材异国”之策甚少行于其余官署。与之相比,1902年初,袁世凯有关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的密奏,(3)不仅把新政“借材异国”的问题直接提上朝堂讨论,而且主张把“借材异国”的策略着实推广至京师官署,打破了以往“借才”惯例,具有特殊意义。据袁世凯本人的记述,因“去腊在京,两圣再三垂询”,乃针对“政务处设立已久,尚无入手办法”,拟定了以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为首的三大事项。密奏所议在请训时“颇蒙嘉纳”,因“出京后,有人阻挠”,已被迫搁置。尽管时论有以“慰帅之意,诚以中国时势维艰,需才孔亟。变法维新之始,非有熟悉窾要者劻襄翼赞于其间,鲜克奏富强之绩”,此乃以“今日行新政之捷径”为鼓吹,但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这一突破“常规”的提案并不为政府采纳。有消息透露,对于袁氏密奏,政务处“大员观之皆为摇首”,太后也以“所言过于草率,置之不答”。即决策层鲜有对此表示支持者。迄今所见资料,密奏受阻的具体原因尚不得其详。京师官署“借材异国”的奏议可能过于大胆,不为当道所接纳,抑或受朝中政争、外国施压等奏议以外的因素影响。有论者从政府官员条陈新政的表现与态度着眼,指出“袁宫保徒具一片热肠,孤立无援”,纵有“出位之思”亦难收实效。这一判断与袁的想法似乎不谋而合。为了说动政府,袁世凯随后尝试邀请刘坤一、张之洞合力,再次陈请。面对袁世凯“择新政最要者,三人联衔入告”的邀请,张之洞反应积极,其于光绪二十八年正月三十日(1902年3月9日,艳电)给出回复,对三人合力“每月两三次,节节设法”条陈新政的提议表示赞同,“请慰帅即将目前应速奏、速办者何事,电示其目”。(4)与此同时,张之洞还发出另一则电稿,围绕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一事,尝试与袁世凯进一步沟通。他认为:“借材异国,诚为扼要之论。惟我国国势微弱至此,若政务处于六国各选顾问官,必有干预,将来麾之不去。”然“变新法,不访西人,不惟精意全失,恐皮毛亦不能似。莫若京城设一仕学院”并附设外国人讲论会,(1)如此“则有顾问之益而无顾问之弊”。由此可见,袁世凯主张在京师官署内“借材异国”的一系列举动,是促使张之洞提出京师仕学院方案的重要契机。京师仕学院方案,是筹议者针对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的建议,为避免枢廷干预而功亏一篑,试图趋避锋芒,让当道接受而提出的折衷办法。动议初衷即与“借材异国”的构想密不可分。若无视“借才”本意,只看到方案在“开官智”方面的作用,无疑舍本逐末。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与京师仕学院聘请外国讲友,表面上似乎“不相关涉”,内在联系却复杂而紧密。由前者至后者,“借材异国”的宗旨丝毫未改,但具体方式却有调整。在张之洞看来,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的提议极易招来麻烦。因为作为“借才”机构的政务处,乃国政机要衙门。要求新政中枢政务处直接“借材异国”,无疑为外国人参与甚至干涉中国的国政决策洞开大门。这种挑战“夷夏大防”(2)底线的建议,势必遭到非议。就“借才”名目而言,戊戌时亦有极力游说光绪帝聘请伊藤博文为“顾问”指导革新者。慈禧、荣禄等人对维新派藉此联络外国势力的举动早有顾忌。适逢伊藤来华,政变一触即发。时至壬寅年初,戊戌政变的阴霾犹在,贸然奏请政府公开聘用外国顾问,做法实欠稳妥。针对这些问题,张之洞以特设京师仕学院,将“借才”机构由政务处改为仕学院,“借才”名目由“顾问”改为“讲友”,而为折衷。相对政务处而言,仕学院远离政府核心,是培训官员的新设机构。倘于此中“借才”,即便遇有桀骜不驯、不服钳制的客卿,也不致使政府陷入直接被外人“监政”的困局。(3)而受聘者名为“讲友”,不涉“顾问”,自可避免触犯忌讳、落人口实。仔细琢磨此中变化,“借才”名目及机构的更动虽然有助于“慎选防维”,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削弱了襄助新政的效果。且不论由“顾问”到“讲友”,性质有否改变,避开京师官署而另设机构,“借才”效果很难及时发挥,更遑论藉此直接推动与襄助新政。更为棘手的是,试图撇清聘用洋员与政务处关系的做法,已违背袁世凯的初衷。袁世凯在元电明确表示,聘请六国顾问是针对“政务处设立已久,尚无入手办法”而专门制定的对策。当时也有媒体报道,袁曾以“政务处为变法而设”,“诸公尚不速筹变法,欲何待乎”面诘政务处诸员,却遭遇某员以“商量二字搪塞”。可见,袁世凯针对政务处而筹划的所谓“入手办法”,很大程度上是针对署内人员办事推诿、搪塞新政的现状而言的。期待通过“借材异国”的方式调整署内结构、提升人员素质、提高办事效率的设想,根本目的即试图从源头上解决新政进程缓慢的问题。换言之,如何避免于京师官署内直接“借材异国”,同时又能使政务处人员搪塞新政的情况得到改善,促使政府切实推行新政,才是由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向京师仕学院方案过渡所必须解决的关键问题。二、从“课官”到“借材跨国”袁世凯提出的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方案,试图以政务处直接“借材异国”的方式,解决署内人员办事推诿以致新政进程缓慢的问题。张之洞、刘坤一对政务处奉旨创设而不见成效不无微词,但皆不赞成以袁氏提案为解决之法。权衡再三,张之洞提议以特设京师仕学院作为变通办法,在调整“借才”名目(及机构)的同时,尝试借助仕学院的“课官”功能,实现于政务处之外“借材异国”,亦可有效影响新政的理想效果。开堂“课官”或“课吏”,既有利于官员尽快熟悉西学西政,实现“开官智”之目的,亦有助于防止守旧者以“无才”为由搪塞新政。“课官”之益,在新政初期已引起三督关注。当政府谕令各省督抚条陈改革意见时,刘坤一、张之洞即在其新政复奏《江楚会奏变法三折》中表示,为“课官、重禄”宜于“京城设仕学院,外省均设教吏馆”。袁世凯则以“教官吏”为名,奏请政府于“京师设立课官院”、各省“分设课吏馆”。按照三督的计划,相关机构不仅有京设与省立的区别,也有“课官”与“课吏”的分工。其中,“仕学院”主要针对京师“课官”而设。京师为各省表率,尤宜开风气之先。然此时两宫尚未回銮,“仕学院”遂未便立即开办。(1)时移势易,仕学院专为“课官”而设的情况至壬寅年有了变化。在辛丑年的新政复奏中,三督均主张以延聘教习、分门讲习为京师“课官”的主要方式,其时尚未提出雇聘外国人充当“教习”。(2)其后张之洞于壬寅年重提仕学院计划时却表示延聘外国“通儒及已仕而闲居者”,为入堂官员分门讲论,对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以襄助新政的办法进行变通。相比于泛泛而论的“课官”,张之洞显然更重视该仕学院在“借材异国”方面的示范作用。“借材异国”,由“课官”方式的备选项目变成整个“仕学院”计划的发展重心,对相关策略的制定与调整起主导作用。这是壬寅年的京师仕学院方案有别于以往“仕学院”计划的重要特征。(3)张之洞的京师仕学院方案是对袁世凯于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方案的重要变通调整,它试图以不改变“借材异国”主旨为前提,通过引入“课官”功能、调整“课官”范围、酌定“讲友”职责,促使“借材异国”由京师仕学院向外辐射影响,并逐渐深入政务处等国政机要衙门。值得注意的是,张之洞所提京师仕学院方案,在此前诸折的基础上,对“课官”范围作出了新的诠释。(4)辛丑年刘、张二督拟定《江楚会奏变法三折》时,虽曾参酌袁复奏的内容,但就“课官”范围而言,并未采纳其在“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各衙门”选员入堂的建议,主要以“候补各员”为“课官”对象,而“实缺各官”则听其自便。时至壬寅年,张之洞却要求“选四品以下京堂翰林、科道部属及在京外官”入堂,跳出既往以候补官员为主的格局,将“课官”对象确定为京师实缺官员。同时强调,实缺官员中,“政务处司员,军机、外部章京尤要”定期观览讲论,“种种议论自然转达于政务处诸大臣之耳”。要言之,张之洞不仅关注实缺官员“开官智”的问题,更期待政务处司员等对国政决策影响匪浅的官员能切实发挥媒介作用,利用其工作及人际关系,促进“借材异国”的有益影响深入政务处与京师其余官署。根据张之洞的设计,京师仕学院的外国“讲友”,为入堂听讲的政务处司员,分门讲习西学西政,负有“课官”机构“教习”的职责。当政务处大臣派员赴院询访时,外国“讲友”须为来访者解答疑难、提供建议,部分承担政务处“顾问”的咨询职责。从政务处官员的角度而言,他们与“讲友”接触的方式,有入堂听讲与派员询访之别。故“讲友”职责也相应有“分门讲论”与“新政咨询”之分,由此,“讲友”职责具有双重性。但从外国“讲友”的角度来看,尽管应对之法略有不同,但政务处上至大臣、下至司员,都是其服务对象。外国“讲友”须针对来访者(包括入堂听讲者、奉命询访者)指定的具体事项,给出及时、专门的改革意见,供决策层参酌、选用,藉此推动与襄助新政。实际上,此类“新政咨询”,才是将政务处聘请“顾问”变通为仕学院“讲友”的关键所在。由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到京师仕学院的议设,“借才”名目(及机构)的变换与“课官”范围的调整,只不过是变通方案的策略与手段,延聘外国人提供及时、有效的“新政咨询”才是筹议者的最终目的。在新政中枢政务处内聘请外国顾问,抑或在远离政府核心的仕学院内聘用外国讲友,两种雇聘方式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新政咨询”理念。前者是把外国人置于政务处内,常备咨询。后者则是把外国人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仕学院,由政务处大臣遇事派员询访,实行有限、间接的咨询;因此,尽管张之洞主张“每一门学问请一外国人,共十余人”,雇聘规模大于袁世凯的六国各聘一员。但其方案以分门选聘代替各国皆聘,以间接咨询代替常备咨询的构思,却能助其免于遭受以客卿之权献媚各国的质疑。三、“课官”的范围与标准经过进一步沟通,张之洞、袁世凯、刘坤一在联衔会奏问题上迅速达成共识,确定会奏的目标是促请政府于京师设立仕学院。而趋利避害、因时制宜地对方案斟酌损益,才能确保奏议获得允准。倘若会奏内容明显针对政务处,恐怕会引起当道不满,造成无形阻力。顺应当时兴学培才的新政主流,从“课官”的角度条陈似更有说服力。此外,经费与管理亦为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三督决意借重开大学堂事宜为由,(1)“请张冶秋尚书兼管”京师仕学院事。利用管学大臣张百熙奉旨筹办大学堂的良机,以“课官”之名上奏,并不意味着“借材异国”与“课官”在方案中的主副地位发生根本性变化。因为在奏稿起草过程中,方案的切磋始终以如何“借才”合宜的问题为重心展开。当年二月十八日(1902年3月27日),袁世凯已将初稿拟定。在征询刘坤一意见后,张之洞围绕初稿内容的修订、上奏时机的选取等问题,与袁作进一步沟通(敬电),并强调奏稿应体现“不指明何国洋员”、“以外国人讲论为主”、外国讲友“只可嘱星使访求”等基本原则。经反复筹商,该折于二月二十七日正式上呈,其中相当部分的内容着重阐述“借材异国”的具体方法及其可行性。初稿修订的基本原则与奏议的篇幅分配,凸显了筹议者对“借材异国”予以重视的一贯态度。将该奏议与艳电相比照,可见奏议不仅对方案的“课官”范围、“新政咨询”方式等重要细节作出了调整,还尝试对“讲友”的名实予以界定。总的说来,方案中“借材异国”的倾向有进一步强化的趋势:一是“课官”范围。艳电的初步计划主张选取符合资格的官员入堂听讲,但奏议却表示“纵令军机处、政务处、外务部各司员及四品以下京堂、翰林、科道、部曹与夫在京外官,均得身入其中”,明确规定上述官员必须入堂听讲,可自由选择听讲门类,“课官”规模大为拓展。二是“新政咨询”方式。奏议以“仿照外国谈话会规模,附立讲论会”,引出“借材异国”的核心话题。在相关规定中,“各署遇有改革政令,或需采用西法者,均可派遣司员以己意赴院讨论。如遇要政,堂官似亦可前往庭论,以资集益”一条尤其值得关注。在艳电最初设想中,政务处大臣只能通过派遣属员的方式,向外国讲友间接咨询。奏议条文却规定,包括政务处大臣在内,各官署堂官都可以向“讲友”咨询,或由属员转达,或亲自“前往庭论”。人员及方式的限制被放宽,意味着“新政咨询”对京师各官署决策官员所产生的影响,将更为直接和频繁。三是“讲友”的名实。附片中强调“讲友”“但资讨论,不假事权。该洋员有教习之劳,而不任教习之职。备顾问之实,并不居顾问之名”,极力申明“讲友”兼具“教习”与“顾问”之益,但无实权,不易滋生弊端。(1)令人遗憾的是,尽管筹议者已殚精竭虑,规避种种敏感问题,以期减小阻力,但三月初二日(1902年4月9日)袁世凯得军机处知会,折、片奉旨留中。即请设京师仕学院之事,并未被清廷批准。上谕批复为“奉旨留中”,(2)仍给奏议留下挽回余地。故张之洞于三月初五日致电刘、袁二督(尾电),表示“仕学院乃造就已经服官之人才,于时局甚有益”,宜“详筹酌妥数条,再电荣相”,力争挽回。依据尾电,仕学院奏主要是在“讲友”名实、官员与外人接触频繁、慎选洋员尚无妥善对策等,与“借材异国”直接相关的方面受到质疑。(3)为解决上述问题,张一面询问刘、袁有何“慎选防维之法”,一面自行拟定有针对性的调整计划。该调整计划的首要一项,是在“章程内声明勿聘教士”。外国人教俗身份问题,在此前并未引起三督关注,却在此时忽然被定为雇聘标准。这与京师仕学院奏上呈后,领班军机大臣荣禄即奏请政府“为民教宜求相安,亟应商订规条”的政治动向不无关系。荣禄的奏议,使拖延已久的订立统一传教章程问题被重新提上议事日程。(4)若在此期间力争挽回仕学院之奏,奏议有关雇聘外国人的主张,极易引起任用传教士的误解。(5)为避免牵涉传教章程问题而功亏一篑,“再电荣相”力争挽回尤宜申明“勿聘教士”。张之洞的调整计划与当时政局关系密切,筹议者从以下方面着手,对京师仕学院“借材异国”策略再度调整,颇具深意:(6)一是“课官”范围的压缩。调整计划要求进入仕学院之京外官,“必有人切实保送,大臣选派”。这意味着前述一度扩充的“课官”范围被重新压缩。在此基础上,注重严选入堂官员、限制其与外人接触程度,以防流弊。若流弊出于洋员则勿与往来,流弊出于官员则摒逐出院。二是“借才”名目的变换。由于“讲友”名目不为政府接纳,调整计划拟将“借才”名目改作“译书洋员”。“译书洋员”的选用,反映出其时学务整顿的趋势。京师大学堂的筹办,本以仕学、师范速成科为优先事务,但为配合教科书编纂,先行设立并正常运作的却是作为附属机构的译书局。三月初四日,管学大臣已奏请政府,将大学堂所有教习、属员先行调入该局办事。翌日,张之洞即在其调整计划中提及“译书洋员”之事。“译书洋员”的提出,当与“译书局”先行开办并调用教习的动向相关。三是外籍人士职务范围的再调整。在原奏议中,所聘外国人以“讲友”之名,为入堂官员分门讲论,同时备为各署堂官“新政咨询”的对象。但调整计划则规定,外国人“为译书洋员,订明兼与华官讲论”。换言之,除了“借才”名目的变化,受聘者的职务范围也有调整。“译书洋员”的主要职责是“译书”与“分门讲论”。但就“分门讲论”而言,诸如“吏治、交涉、律例”等与“西政”密切相关的讲论门类被删减,只保留“农务、工艺、财政、兵事数项”,讲论内容显然被限制在“西用”范畴内。而与政务处“整顿”、推动新政进程直接相关的“新政咨询”问题,张之洞却未在调整计划中提起。这部分职责究竟是被剔除抑或另有安排,因资料所限,尚无从考证。而三督是否在上述基础上达成挽回的共识等亦不得其详。由于尾电发出翌日(三月初六日),两宫即启銮谒陵,挽回之事成败难料。在奏稿筹议之初,张之洞已强调折、片“总宜于谒陵以前奏到为佳”,暗示两宫谒陵对仕学院准奏与否的影响不容小觑。故两宫谒陵期间设法挽回已奉旨留中的奏议,难度当可想而知。综上所述,由袁世凯密奏政务处聘请六国顾问到三督议设京师仕学院,“借才”名目(及机构)经历了由政务处“顾问”、仕学院“讲友”到仕学院“译书洋员”的巧妙变换,“课官”范围亦在官员选员入堂与一律入堂之间反复调整。“借材异国”策略在短期内频繁更易,反映出当时政府尚未正式规范官私雇聘外国人的方式、方法,雇聘策略的制定与调整有其灵活性。鉴于朝中议政均在雇聘外国人问题上有“夷夏大防”、“慎选防维”的顾虑,为寻求“有利无弊”的应对方法,让当道接纳,筹议者只得各出奇谋,所选用的“借才”名目及方式也因时而异、因事而易,藉此为外国应聘者参与新政预设各种不同的“限制”。(1)可见新政“借材异国”考量甚多,并非仅是以合同形式聘请、辞退外国人的简单程序。四、奏议文本影响“开官智”京师仕学院方案从酝酿、上奏到事后调整的复杂历程,表明以“借材异国”方式为新政提供人才、蓝本及改革经验的支援,并非如辛丑年间社会舆论所宣扬般理所当然、轻而易举。在上述奏议奉旨留中后,三督虽有力争挽回之意,但缺乏相应时机。两宫谒陵、订立传教章程等情况皆对挽回之事多有掣肘,社会舆论的态度变化亦令三督“借材异国”襄助新政的立场变得尴尬。光绪二十八年二月至六月间,媒体对日、俄两国围绕韩廷雇聘外国顾问之事展开激烈争夺多有报道。(2)受其间接影响,国内舆论对新政“借材异国”的态度出现微妙变化。与辛丑年的情况相比,此时的社会舆论对“借材异国”的宣传较为理性,对雇聘外人的利弊与时机有所区分,尤其强调“借他人之伟议,佐我国之新猷”,是“事出权宜,本无成例。所望数年之后,中国人才渐盛,必须仿日本之例,将顾问一职仍用本国之人,则行政大权庶不致由他人越俎。否则行之既久,外人洞我情弊”。舆情对利权的重视与担忧,削弱了三督再度奏请政府开仕学院、聘外国“讲友”协助“课官”的底气。京师仕学院奏在上呈后即奉旨留中,短期内又缺乏挽回良机,外界很难及时、准确地掌握与该事件相关的消息。至五月二十九日(1902年7月4日),奏议文本才为《申报》所披露。然因奏议酝酿过程及其宗旨的秘而不宣,外界仍难以依据报章提供的不完整信息,切实把握筹议者的本意。(1)故此京师仕学院方案以“借材异国”为主、“课官”为副的基本方针始终不为外界理解。同年六月至八月间,《大公报》掀起了一场“开官智”讨论。从讨论的具体情形可知,尽管舆论界都关注“借材异国”与开“仕学院”的问题,却不曾把两者结合起来综合考察。在来稿者中,“津门清醒居士”关注各省培育候补官员的效果,针对外界以课吏馆为“开官智”之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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