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战略思考

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战略思考

一、产业振兴的必要性要实现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战略使命，制定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政策和措施，必须明确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基本方向和性质。我们认为,在新的形势下调整、改造和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不仅仅是解决国有大中型企业的问题,也不仅仅是振兴装备制造业等个别产业的问题,而是在该地区推进符合时代特点和区域比较优势的再工业化的过程。这既应当成为观察、分析问题的一个基本着眼点,也应当成为我国政府制定与实施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政策的基本出发点。(一)产业基础与市场环境的变化为了实现地区间协调发展,我国政府极为重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和西部大开发两项区域发展政策,并把二者视为加快推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现代化建设“东西互动的两个轮子”。需要指出的是,二者的内涵和定位存在着根本性的区别。西部大开发属于经济欠发展地区的初次开发,其实质是一个推进工业化进程的过程。而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属于经济相对衰落地区的再开发、再发展问题,其实质是一个再工业化的过程。工业化一般是指传统的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变的过程,其主要标志是现代工业体系不断发展壮大,并最终形成以现代工业为核心的社会生产体系。东北地区的工业化开始于19世纪末的中日甲午战争和20世纪初的日俄战争。建国后,通过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和“一五”期间的重点建设,东北地区的工业化水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工业结构也实现了重大调整。此后20年东北地区的工业发展虽然也经历了一些重大挫折,该地区工业产值在我国工业总产值中的比重也出现了下降,但作为我国工业基地的地位并没有发生动摇。自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东北地区出现了工业发展趋缓等问题。东北地区的工业化过程,从本质上说是在“统制经济”体制下利用当地资源加快工业发展过程。然而,近年来支撑该地区经济成长的制度环境与资源基础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首先,计划经济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留下了特别多的国有企业,而绝大多数国有企业都存在社会与历史包袱沉重、组织结构与经营管理方式无法适应市场经济要求的问题。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最主要经济力量缺乏活力,并且相当一部分陷入经营困境,自然会严重影响该地区整体的经济发展。其次,国有经济大量存在还造成了东北地区比较严重的“大政府、小社会”问题,这又造成该地区在培育与完善市场经济环境方面步履缓慢。市场环境方面存在的问题不仅反过来制约着国有企业的发展,而且也严重地制约着其他经济成分的发展。最后,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不断加深,东北地区传统的优势产业——装备制造业面临的国际竞争越来越激烈。据统计,近几年来我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设备投资的2/3依赖进口,其中光纤制造设备的100%,集成电路芯片制造设备的85%,石油化工装备的80%,轿车工业、数控机床、纺织机械、胶印设备的70%,被进口产品所挤占。受机械设备大量进口冲击影响最严重的自然是东北等老工业基地。另外,经过长时期的大规模开采和开发,东北的许多资源型城市和地区都变成了典型的“资源枯竭型城市和地区”。以黑龙江省为例,该省的鹤岗、鸡西、双鸭山、七台河四大国有煤矿的平均役龄已接近70年,33个主要矿井中已有16个进入资源枯竭期并被国家批准破产,其余矿井也处于煤层越采越深、巷道越开越远、采煤成本越来越高的状态;森工系统可供利用的资源仅有0.19亿立方米,比建国初期下降了97.3%,省属的40个林业局已有2/3无林可采;目前仍为全国最主要石油供应来源的大庆油田尽管尚未进入资源枯竭期,但可开采储量仅剩下30%,到2020年年产量只能维持在2000万吨左右,并且开采成本也将大大提高。因此,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实质既不是一般的欠发达地区的开发活动,也不是按原有的工业化道路进一步提高工业化的程度,而是根据自然条件及社会经济条件的发展变化,对原有的发展思路、发展方向、经济结构等进行重大调整,并在此基础上充实产业基础和提高产业素质,推进更高水平的工业化的过程。再工业化的实质就是已有较高工业化程度但面临发展困境的地区实现经济再发展的过程。(二)关于竞争力产业目前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观点,认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就是要将其建设成“国家乃至世界的装备制造业和重要原材料生产两大基地”。然而,如果仔细分析一下东北地区在全国重要工业原材料工业和装备制造业的地位,就可以发现上述目标并不切合实际。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东北作为全国重要原材料基地的地位不断降低。2001年东北三省的原煤产量仅占全国的10.34%,原油产量为42.0%,钢材为12.11%,水泥为6.01%,木材为30.57%,硫酸为4.8%,塑料为16.6%,化学纤维为8.6%,机制纸为4.51%。与此同时,装备制造业的情况也不乐观。目前,“竞争力产业”已经成为判断一个地区产业优势的最常用指标。所谓竞争力产业,就是指一个地区拥有的销售收入进入全国前3位的企业所在的行业,以及两家以上企业的销售收入进入全国前10位的行业。据统计,2001年我国统计的166个装备制造业(不包括武器弹药制造业)中,辽宁省只有23个行业属于竞争力产业,吉林和黑龙江则仅有7个和8个。在166个装备制造业销售额居前10位的1660个企业中,辽宁省有73家,占全国的4.4%,吉林省有13家,占0.79%,黑龙江有21家,占1.26%。三省合计107家,占全国的6.44%。上述情况表明,随着全国各个地区工业化的发展和装备制造业的兴起,很难将东北地区重新建设成全国的重要原材料基地和装备制造业基地。另外,必须看到计划经济时期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辉煌历史,在很大的程度上讲是当时特殊的历史条件的产物,因而在新的社会经济环境下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不能以恢复往日的辉煌为目标。我们认为,就业问题是今后较长一段时期东北老工业基地最迫切需要解决而且最难的问题,因此应该把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最重要目标定位于实现就业有效增长。其主要理由如下:首先,东北作为我国产业工人的密集区,职工下岗人数最为庞大,就业与再就业压力最为沉重,能否实现就业的有效增长已经直接关系到改革、稳定、发展的大局。据统计,辽宁省仅2002年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就达76.5万人,目前城镇登记失业人员83万人,城镇有就业需求的人员达160万人;吉林省的失业人员已达到80万,预计未来5年城镇约有230万下岗失业人员和新生劳动力需要就业;黑龙江省的下岗职工总数已达60余万人,保守估计企业还有60多万富余人员,目前城镇登记失业率已达5%。其次,就业增长与经济总量增长之间具有非常复杂的关系,特别是如果东北老工业基地仅仅把振兴目标定位于发展装备工业、重要原材料工业以及高新技术产业,很可能发生在经济总量增长的同时就业问题却日益严重化现象。众所周知,装备工业和重要原材料工业都是典型的资本密集型产业。随着技术水平和生产自动化程度的提高,“机器排挤工人”的现象将日趋严重。据统计,2001年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经济增长率分别为9.0%、9.3%和9.3%,就业增长率分别为1.15%、-2.01%、-0.24%,相对于经济增长的就业弹性分别为0.128、-0.216和-0.026,均低于全国0.18的水平。最后,把实现就业有效增长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再工业化的最重要目标,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新发展观。中共中央十六届三中全会在《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提出,“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社会经济和人的全面发展。”尽可能地扩大有效就业的发展思路,从实质上讲就是一种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坚持以人为本的发展思路。需要指出的是,实现就业有效增长与就业维持存在着根本的不同。就业维持是一种不讲求效率的消极就业措施,其典型表现形式是政府为减轻失业压力以各种方式维持已无生存能力的企业存在,或者企业维持冗员大量存在而不进行调整和改革,其实质是一种在短期内掩盖问题的手段,最终将引发更严重的就业问题。就业有效增长的关键是在确保经济效益提高的前提下,通过经济增量的扩大和经济结构的调整,不断创造出新的就业机会,满足人们的就业需求。(三)产业集聚效应—重塑产业基础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再工业化的基本方向世界上任何老工业基地的衰退都表现为原有产业基础的衰落,并且替代产业发展缓慢,不足以支撑该地区经济实现持续增长和提供足够的就业机会。自1920年至1945年,美国中西部城市群一直是该国强大的制造业中心,并且保持着全国经济中心的地位。但在20世纪50年代以后,随着美国制造业的衰落该地区的经济地位不断下降,失业人口规模庞大,从而成了美国最严重的经济衰落地区。鲁尔区长期以来一直是德国乃至世界的最著名的重工业区,但20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开始,随着钢铁工业、煤炭工业、造船业等传统产业的衰落,该地区也陷入了经济衰退、失业问题严重的困境。我国东北老工业基地陷入发展滞后困境,也最集中地反映在传统产业增长乏力、替代产业发展迟缓两个方面。因此,振兴老工业基地必须重塑产业基础。例如,美国中西部城市为了遏制经济下滑的局面,通过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以及加强传统产业的技术改造等措施,大力推进产业结构升级。经过多年的调整,尽管该地区从整体上看虽远未实现经济的全面振兴,但其衰退状况已经有所好转。德国鲁尔区也通过发展第三产业、推动传统技术进步以及努力开拓新兴产业,使经济困境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在开放的市场经济体制下,各个地区都必须充分发挥自身现实的与潜在的优势,并积极引入外部可移动要素,构筑起坚实的产业基础,才能够形成地区竞争优势。与国内其他地区相比,东北老工业基地有较好的重工业发展基础,有较好的基础设施条件,有较高的城市化水平,有较好的发展现代工业的人力资源条件。因此,不仅社会各界希望通过振兴装备工业带动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而且东北三省也分别提出了建设装备制造业基地的发展目标。考虑到东北地区的自身条件和我国工业化的发展阶段,发展现代装备工业的确应该是该地区重塑产业基础的一个重要努力方向,但也必须对近年来我国产业转移的新特点给予足够的重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在某些产业蓬勃发展的同时,产业中心却迅速转移的现象。例如,我国的纺织与服装业曾长期以上海、青岛、天津为生产中心。20世纪80年代以来,江苏、浙江、广东逐步发展成了我国新的纺织与服装生产中心,而原生产中心及其他地区的纺织与服装生产企业不少已经倒闭。导致生产中心转移的因素很多,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产业集聚效应,即生产某类产品的龙头企业、为龙头企业配套的零部件生产企业以及为上述两类企业提供服务的其他企业,形成密切的专业化分工协作关系,并密集地集聚在同一地区,从而极大地降低生产与交易成本。现代装备工业的分工日益精细化,对上下游链条的依赖程度极高。但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企业大多处于大而全、小而全、条块分割的状态,因此表面看来一个地区存在许多同类企业,但专业化程度很低。这是一种典型的“企业地区集中”,而不是地区性的“产业集聚”。东北老工业基地在装备制造业能否变“企业地区集中”为“产业集聚”,是决定该地区装备制造业发展前景的最重要因素之一。所以,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产业政策必须从扶植主导产业的龙头企业向推动产业链整合方向转变,积极培育产业集群竞争优势。东北老工业基地重塑产业基础既要重视装备工业、重要原材料工业、高科技产业等资金与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也要积极发展各种劳动密集型产业。正如前文所分析的那样,仅仅依靠资金与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发展来推动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将使该地区的就业问题愈发严峻。另外,尤为重要的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重塑产业基础最根本的是一个市场选择的过程,政府很难准确预料哪种产业在某一地区会有一个较大的发展。国内外的许多经验都表明,许多原本并不被政府所看好或根本就被忽视的一些产业很有可能反而获得蓬勃发展,成为地区经济增长和就业机会的最大来源。因此,东北老工业基地重塑产业基础必须有更开阔的思维,不能再按照计划经济时期的一贯做法——用政府的选择代替市场的选择,不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所规划的几个重点产业上,必须摒弃唯装备工业、重要原材料工业、高新技术产业是重的发展思路。(四)缺乏对经济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自“东北现象”出现开始,我国政府就已经意识到必须解决老工业基地经济增长缓慢、缺乏活力等问题。改革开放以来,老工业基地技术装备水平落后的问题逐渐凸显出来。为此,我国确定了以技术改造为核心的老工业基地振兴思路。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由于人们意识到国有企业缺乏活力是影响老工业基地经济健康、快速发展的最重要原因,所以我国又形成了以搞活、搞好国有企业,特别是国有大中型企业为核心的振兴老工业基地的政策体系。即在继续加强国有企业技术改造的同时,努力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改组,并实行了债转股和减员增效等“国有企业脱困”政策。随着国家技术改造的政策力度的不断增强,老工业基地的部分行业或企业的技术装备水平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东北等老工业基地设备落后、技术陈旧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扭转。“八五”和“九五”期间,沈阳、哈尔滨都是国家实行投资倾斜政策重点改造的老工业城市。“九五”计划末期,沈阳市主要工业企业的生产设备属于国际先进水平的不足13.4%,国内先进水平的仅为19.2%左右,上个世纪60年代以前的老设备有70%还在运转。哈尔滨市工业企业设备役龄在20年以上的占23.8%,30年以上的占9.2%,全市还约有25%以上的企业仍然沿用60年代陈旧落后的装备。这表明,仅仅依靠政府的技术改造政策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老工业基地技术落后的问题。尤为值得注意的是,老工业基地的技术改造还产生了许多重大技改项目失败案例,即许多大型国有企业在技术改造完成之后反而陷入了经营难以为继的困境。正是因为如此,老工业基地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不进行技术改造等死、进行技术改造找死”的“项目陷阱”。另外,“国有企业脱困”政策虽然对减轻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负担、改善国有企业的经营状况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国有企业缺乏活力的困境。因此,尽管技术装备水平落后、国有企业缺乏活力的确是造成东北等老工业基地经济发展迟缓的重要原因,但解决这个问题却不能就技术改造论技术改造,就国有企业论国有企业,因为这种思路明显地忽略了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经济结构性问题。形成于计划经济时期的东北老工业基地,不仅存在技术水平落后问题,而且经济结构也不符合市场经济要求。所以,不对经济结构进行根本的调整,就难以实现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的内容非常广泛,不仅包括单一资源型城市和地区发展接续产业,提升装备制造业和原材料加工业,发展新兴产业、高科技产业等产业多元化战略,以及大力促进企业间重组和努力发展中小企业的产业组织结构调整战略,而且也包括国有经济“有退有进”的战略性调整以及经济空间布局的战略性调整。只有通过多层次、根本性的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切实打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目前的经济运行循环路径,为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才能真正实现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执笔人:吴昊)二、由大东北发展的大趋势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需要顺应国际和国内经济一体化发展的大趋势,树立大东北的理念,打破省际区域界限,提高东北三省经济一体化水平,谋求东北三省的共同发展与振兴。(一)整合东北区域经济的必要性目前,我国经济发展已经到了需要整合区域经济资源、消除行政壁垒、加快一体化的重要阶段。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和京津唐地区,打破省市行政区域界限实现经济一体化的自发性动力越来越强烈。珠江三角洲在大陆与香港、澳门更紧密经贸关系安排框架下,将成为符合WTO规则的特殊经济一体化形式的最大受益者;长江三角洲两省一市及16个主要城市自发性的区域经济整合,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北京、天津大都市圈构想也日见雏形。这种局部的区域经济整合表明,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将成为经济内源性增长的必要条件和本质需求。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国内经济一体化迅猛发展的条件下,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不仅要发挥东北三省的积极性,更重要的是整合东北区域经济,通过实现东北区域经济一体化提高东北地区整体实力。1.整合东北区域经济有利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提高东北三省的整体实力。东北三省产业结构具有相似性,以重工业和装备制造业为主。多年来由于行政区域壁垒和部门分割,三省之间缺乏以资产为纽带的产业合作,难以形成跨地区的产业链条。通过整合东北三省区域经济,打破省际和部门界限,在更大的范围内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形成东北三省之间更加紧密的分工与协作,不仅有利于扩大区域内部商品流通,而且有利于盘活闲置的国有资产,形成产业规模优势,提高东北的整体实力。2.整合东北区域经济有利于减少重复建设。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国家和地方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建设一批新的项目。如果按照过去的方式,三省在产业政策方面缺乏协调,结果不仅会出现重复建设,削弱东北地区内部的产业关联,而且会出现相互恶性竞争。另一方面,重化工业和装备制造业属于资本密集型产业,重复建设将造成大量资金浪费,使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本来就不足的资金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3.整合东北区域经济有利于解决东北地区劳动力就业问题。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急需解决的主要问题之一是就业问题。有效解决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不仅需要政府给国有企业职工历史“欠账”以应有的补偿,更重要的是创造灵活而富有弹性的劳动力市场。但是,由于行政区域和户籍制度的限制,增加了劳动力流动的成本,劳动力资源被限制在一定行政区域范围之内,部分企业或者部分地区对高素质人才的结构性短缺,说明分割的劳动力市场不利于劳动力资源的优化配置,更不利于解决东北地区的就业问题。因此,充分的就业信息、人力资源的无障碍流动有利于解决东北地区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也有利于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4.整合东北区域经济有利于东北三省利用国外的市场和资源。扩大对外贸易,吸引国外的资金和技术,进口稀缺资源,是振兴东北不可或缺的外部条件。充分地利用国外的资源,吸引更多的外资参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造,需要加强多边和双边区域合作。中国东北与东北亚周边国家毗邻,经济交往历史悠久,经济关系最为紧密。目前,东北三省在参与东北亚区域合作时各自为政,三省之间缺乏协调一致的立场,在许多方面出现相互竞争和冲突,影响了对外交流与合作。东北三省经济一体化不仅能够增强对外资的吸引力,提高东北地区的整体实力,而且能够促进东北亚区域合作的发展,为振兴东北创造更好的国际环境。(二)由统一、规范的地方经济、财政资源配置、政府资源整合,实现东北经济一体化经济一体化可以划分为一个国家内部的经济一体化和国际经济一体化两个层面。对于一个国家内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含义与国际经济一体化有所不同。国际经济一体化是主权国家之间或者特殊地区之间建立的超越主权范围的经济集团。一国内部经济一体化是在一个主权国家范围内,各个行政区域之间、城市之间以市场为基础,消除各种形式的行政障碍和壁垒,通过产品、劳动力、技术、资本自由流动,优化资源配置,实现区域合理分工,提高资源使用效率。目前,我国处于经济一体化发展前列的地区有三个: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京津唐地区。东北地区拥有便利密集的立体交通网络,城市化和工业化水平较高,自然资源丰富,人力资源素质较好,沿哈大线城市密集,这些是东北三省实现经济一体化的独特优势。整合东北区域经济的目标是实现经济一体化,其实质要实现商品和要素无障碍的自由流动。实现东北经济一体化最主要的障碍在于协调地方政府的利益。经济一体化最终目的是提高生产要素的配置效率,这就要求产品和要素能够跨地区自由流动,打破行政区划的制约,形成统一、开放的市场。改革开放以后,我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地方利益得到强化,从“统收统支”到“分灶吃饭”和“财政包干”,再到“分税制”,地方政府从过去的政策执行机构,逐渐转变为集责、权、利于一身的综合行政管理机构,地方经济的发展与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领导政绩直接相关。各地为了维护本地区的利益,采取地方保护主义政策,限制商品自由流通,加剧了区域经济的封闭性,形成了“诸侯经济”、“板块经济”,影响了全国统一市场的形成,损害了国民经济的整体利益。区域经济一体化在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时,不可避免地出现资源的异地配置,从而减少某些地方的财政收入,必然遇到地方政府的反对与抵制。东北地区经济一体化必然会导致局部经济利益的损失,但会提高东北地区整体经济实力和竞争力,而且从长期来看,局部利益的损失可能会增加长远利益。因此,实现东北区域经济一体化,地方政府需要认清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短期利益与长远利益的关系,放弃短期利益和局部利益,通过东北地区的振兴带动局部地区的发展。(三)建立统一的区域市场体系东北三省经济一体化的总体目标是:适应经济全球化和市场经济发展的要求,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省在遵循市场经济规律的基础上,通过紧密合作,实现经济结构优势互补,基础设施共享,经济政策协调统一,建立起我国东北地区商品和要素无障碍自由流动的国内统一市场,实现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再度振兴,使东北成为我国经济的“第四增长极”。东北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具体目标包括如下方面:1.生产要素无障碍的自由流动。生产要素包括资本、技术和劳动力,其中劳动力自由流动的障碍最大。东北三省要在户籍制度、就业制度、住房制度、教育制度、医疗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等方面,加强各省的行政协调,构建统一的制度框架和实施细则,降低劳动力的流动壁垒。2.建立区域统一市场体系。商品自由流动是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东北三省各级工商管理部门、技术监督局、经贸委等政府部门应该加强协调,制定统一的标准和实施细则,相互承认各种商品的质量认证、安全认证、环保认证等强制性标准证书,消除对外来商品的歧视性措施和地方保护,促进商品的自由流动。3.区域产业结构和布局的市场化整合。通过市场机制对各地区现有产业进行跨地区重组,以大企业为核心组成企业集团,消除国有资产跨省市并购重组的行政区域障碍和部门障碍,对各种经济主体实行公平待遇,通过吸收民间资本、外资等方式,降低国有经济比重,调整经济结构。4.区域基础设施建设一体化。建立跨省交通运输、通讯信息、生态环境保护等重大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形成贯穿三省的交通网络、信息网络和生态保护网络,实现公共资源的共享。5.发展以哈大线为横的点轴型城市带。以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为中心城市,提高中心城市的产业聚集度和辐射功能。沿哈大线构建点轴型纵向主干城市带,扩大沿线中心城市的规模效应和辐射能力,把哈大线上的瓦房店市、盖州、海城、鞍山、辽阳、铁岭、四平、公主岭、吉林市、德惠、扶余、双城等城市,通过产业合作连接起来,增强高密度城市群的聚合功能,提高区域内特大型经济中心的要素配置功能、产业扩散功能、技术创新功能和信息流转功能。(四)实现东北经济一体化的具体措施1.城市发展协调委员会城市间合作方面为了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东北三省政府间应该建立省级协调委员会,在协调委员会下设立各个对口部门的协商机制。同时,在协调委员会下设立主要城市市长联盟,协商区域中心城市的发展战略、城市分工、产业合作等问题。协调委员会应当在以下方面发挥主导作用:(1)制定区域发展政策和重大项目等;(2)统一规划和管理区域土地资源、水资源、旅游资源等公共资源,统一规划区域产业结构和产业布局,统一规划区域重大基础设施体系和生态环境保护与建设等;(3)通过行政部门的协调,降低商品和要素的流动成本,建立统一的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4)沟通信息、解决纠纷等。2.建设区域信用体系加快形成以高速公路网、高速铁路网为主体的区域综合运输体系;加快区域信息网络体系建设,实现区域信息资源共享;推进区域信用环境建设,构建区域信用网络系统;加强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完善区域生态城市网络体系。3.促进市场和环境的多元化充分发挥市场在区域利益调节中的主导作用,通过政府协调委员会的协商,消除商品和要素流动的限制,共建区域性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体系,为区内外经营者提供平等竞争的经营环境。4.组织区域公司集团对于需要跨省市经营的企业,比如物流服务业、旅游业等,组建跨区域企业集团,打破行政区域界限,形成规模优势。5.建立统一的资本市场东北经济区正处于经济转型和结构调整的关键时期,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企业技术改造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因此东北经济区应加快金融体制的改革,促进统一资本市场的形成,以充分发挥大区域金融机构的作用。6.域发展基金资金来源与域发展基金实训内容时区域发展基金实训内容变迁旋转轴结构调整基金于城市公金属构由中央政府和东北三省共同出资,建立东北区域发展基金。基金的功能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为东北地区发展重大跨省项目提供金融支持,二是协调各省利益时给予受损地区一定的补偿。7.国有企业,重点发展国有企业改善整体投资环境,加强与日本、韩国、俄罗斯以及欧美国家的经济合作,吸引外资,通过并购重组改革国有企业;通过利用俄罗斯等国外的资源,弥补东北地区发展过程中的资源约束。(执笔人:于潇)三、以开放促振兴,提升东北对外开放水平在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日趋加深的大背景下,实现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必须坚持以开放促振兴的战略,通过参与东北亚区域的经济合作,特别是加强中日韩合作努力提高东北地区的对外开放水平。(一)对外开放的内循环东北地区在建国后之所以能够迅速建设成为我国的重要工业基地,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原苏联的大力援助。在“一五”计划时期,前苏联帮助建设的156个项目中,东北占56项,成为国家大力投资建设的重工业基地,这是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形成的区位优势。但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随着中苏关系的恶化,东北地区经济发展的区位优势逐渐降低。改革开放以后,东北与东南沿海地区相比,无论在对外开放的范围还是力度上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2001年东北三省合计的进出口贸易依存度仅为20.37%,远低于全国43.57%的水平。同年吸收的外商直接投资只有31.9亿美元,仅占全国吸收外资总额的6.89%,与三省GDP占全国总额11.1%的比重很不相称。这表明,东北地区基本上还处于封闭的内循环状态。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由于我国实行的是从东南沿海逐步向内地推进的梯度对外开放战略,东北的绝大部分地区没有列入国家对外开放的重点地区,没有相对优惠的对外开放政策来吸引外资。因此,在国家开放战略步骤安排下,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丧失了区位优势。2.进入市场经济发展阶段以后,东北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滞后,存在着产业结构矛盾突出、国有经济比重过高、传统计划经济体制还在许多方面具有根深蒂固的影响等问题。这些问题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着东北地区对外资的吸引力。3.与东北地区接壤的朝鲜、蒙古和俄罗斯远东地区均处于经济欠发达状态,东北地区难以从周边国家获得经济发展的推动力。东北亚区域合作也由于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差别较大、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大国利益较为集中、政治局势复杂等原因还处在初级阶段,一直没有形成实质性的突破,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约了东北地区借助于东北亚区域合作促进自身经济的发展。(二)以加强中日韩合作带动国际经济发展东北地区处于东北亚中心地带,有发达的交通运输网络,而且与东北亚各国经济有较强的互补性,因此借助于东北亚区域合作实现振兴是必然的选择。鉴于东北亚地区的复杂性,区域整体合作一直难以突破,因此区域合作必须分层次分步骤地进行。中、日、韩三国是东北亚地区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也是彼此间经贸关系发展最快的国家,因此三国具有领先一步建立紧密型经济合作体的成熟条件。1997-2001年东亚国家已举行5次“10+3”领导人会议,正式确立了中、日、韩领导人之间的协商与合作机制。而在2003年10月举行的中日韩领导人第五次会晤中,中日韩签署了《中日韩推进三方合作联合宣言》,这是三国领导人发表的第一份三方合作文件,明确了三国合作的基本框架和前进方向,这将有力地促进三国合作的不断深入和拓展。在此会议上温家宝总理还就今后的三国合作提出了尽早成立“三方委员会”、继续深入研究建立中日韩自由贸易区问题、深化三国部门间的合作等建议。这表明中日韩三国区域经济合作已经进入了商讨阶段。中日韩紧密型经济合作体的建立将在很多方面弥补东北老工业基地自身存在的缺陷。目前,东北老工业基地面临很多难题,最突出的就是所有制结构较为单一、国有经济比重偏高的问题。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需要国有资本在一些经济领域有序退出。按照市场规律,就需要大量外资和其他非国有资本来承接今后国有资本留下的空间。外资对中国东北的国有企业进行直接投资或购并,将是其今后参与改造的最佳路径。日韩经济实力较强,有大量的资本可以利用,加强中日韩合作必将为老工业基地提供新的经济增长点,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从而为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提供强大动力。另外,东北地区还面临着产业结构不合理、传统产业比重大的问题,这就需要加速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进步。日本、韩国产业结构层次较高,在其产业结构进一步升级过程中所转移出的产业技术对我国东北地区产业技术改造与升级将起到积极作用。我国东北地区在高新技术领域落后于日本和韩国,可以通过吸收国际直接投资、加强技术交流等方式参与国际技术合作,引进和吸收高新技术。这样,东北地区在产业结构不断调整、优化和升级过程中,将与日韩产生良性的协作共进关系,获得“共赢”的效果。把建立中日韩紧密型经济合作体作为东北亚区域合作的突破口,必将逐步带动东北地区与俄、朝、蒙的合作,最终实现包括中、日、韩、俄、朝、蒙六国在内的东北亚整体区域合作的目标,并进一步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营造开放和稳定的周边环境。(三)加强与东亚国家的合作,推进自由贸易区的发展为了更好地借助外部力量以弥补自身的不足,我们应解放思想,拓展思路,实施大开放战略,通过与东北亚的全面合作来促进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1.应把促进国有企业与外资的合作作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一项核心工作。国有企业特别是装备制造业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支柱,国有企业的改革和发展要靠引入国外资本、技术和管理来弥补自身的不足。通过与日韩跨国公司以合资和并购的方式进行的实质性合作,不仅能够提高这些企业的技术装备水平,而且能够加快实现国有企业改革的步伐。政府应尽快消除合作的体制性障碍,为合作提供良好和规范的制度环境,并按照效益优先和比较优势原则,通过重组并购,塑造一批投资多元、实力雄厚、运作规范、竞争力强的现代化制造业企业集团,从而充实和重塑东北地区的产业基础。2.利用边境优势加强口岸经济建设。口岸作为东北地区与东北亚各国开展合作的窗口,发挥着重大的作用。随着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的实施,大连作为东北地区金融、航运、贸易、物流中心的独特地位必将逐步显现。发展大连的口岸经济,须全面加强口岸基础设施建设,并促进城市功能的全面转换,把大连建设成新型现代化口岸城市,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提供货运中转基地,在对外交往中发挥窗口和龙头作用。东北地区的振兴除了要依靠中日韩之间的合作,还要通过内陆口岸经济的建设来带动对俄罗斯、朝鲜、蒙古的边境贸易。东北经济区陆域边境长达5200多公里,边境口岸城市很多。为了更好地发挥边境口岸在利国、兴边、富民、睦邻、安邦方面的积极作用,必须做好口岸发展、边贸发展及城镇发展规划,对沿边口岸建设实行政策倾斜,进一步改善口岸和口岸城市的投资环境,鼓励有实力的各类所有制企业进行跨国投资与经营,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国际合作,建立海外能源、原材料和生产制造基地,带动商品、技术和劳务出口。3.提高东北农产品在东北亚区域的国际竞争力。东北地区的农业资源丰富,具有发展农业的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但近年来东北农业却处在困境中,农产品大量积压,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出现了“新东北现象”。其主要原因就是东北农产品品种单一、科技含量低、加工程度低,并且经营规模小、成本过高,这导致东北农产品在国际和国内市场都没有竞争力。要想改变这种现状,最有效的途径是加强与东北亚国家在农业领域的合作,加快东北农业结构的战略性调整,提高农产品科技含量,加速农业产业化。考虑到日、韩两国及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约有1.7亿,农产品自给率较低,而消费水平较高,朝鲜、蒙古也是粮食短缺的国家,如能降低东北农产品成本,提高质量,依靠地缘优势和发达的交通体系,东北农产品必能占领东北亚市场,使东北丰富的农业资源潜力得以开发。4.通过与东北亚国家的旅游合作开发东北地区的旅游资源。东北地区旅游资源丰富,但与全国相比,旅游资源的开发无论在总量还是在质量上都显得非常落后。东北地区要想把旅游业建成新兴的支柱产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就要采取更开放的政策,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吸引更多的外资投入到东北旅游项目的开发和旅游设施的建设中来。由于整个东北亚区域的旅游资源都很丰富,各国之间有发达的交通网络相连接,如能联合开发旅游资源,把东北亚建成一个新的国际旅游区,区内做到资源共用、客源互补,不仅有利于东北吸引东北亚旅游区内的资金和客源,而且可以增强对区外其他国家和地区游客的吸引力,使东北旅游走向世界。(执笔人:李天籽)四、济布局的战略性调整,实现了经济增量的增加我国以往振兴老工业基地的措施都是以搞活国有企业为出发点,而没能注意到把国有经济布局的战略性调整和发展民营经济有机结合起来创造新的经济增量。我们认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不仅需要加快国有经济存量的改革,更需要有效地扩大以民营经济为主体的国有体制之外的经济增量,形成以“增量发展”促“存量改革”的发展战略。(一)民营经济在国有经济产权改革中的作用发展民营经济不仅可以为东北老工业基地创造新的经济增量,而且对该地区经济结构的调整和经济体制的转换也具有重要的推进作用。1.民营经济的发展可以促进东北地区经济的结构性转变。东北地区计划经济时期形成了大规模的国有经济,使得东北经济产权结构单一(国有产权),产权界定不清晰(国有产权主体虚置),产业结构发展不均衡且雷同(机械制造及重化工业为主),市场结构处于垄断状态。发展民营经济能够有效解决东北地区经济的结构性矛盾。第一,民营经济的发展将打破东北地区“国有产权”统治的格局,实现产权结构的多元化,而且民营经济自身产权界定清晰,通过民营经济产权制度界定对东北国有经济重构的“外部示范效应”,甚至直接介入国有经济产权改革,推动东北地区国有经济产权得到有效实现。第二,发展民营经济能够有效地提升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民营经济成长初期适宜于发展劳动密集型的加工工业、第三产业以及技术密集型的高新技术产业,如果加以正确的扶持和引导,民营经济的发展不仅能够带动东北地区工业技术结构的升级和第三产业的发展,而且能够提高农业技术,深化农产品加工,推动农业产业化,从而实现东北地区第一、二、三产业的均衡发展。第三,发展民营经济有助于建立竞争性市场结构。民营经济与市场的联系紧密,始终保持着竞争的本性。大力发展本地区民营经济,积极引进外部民营资本参与到东北地区国企改革和民营经济发展中来,可以有效地改变原有的垄断型市场结构,建立起竞争型市场结构,激发区域经济发展的活力。2.民营经济的发展可以为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必须要解决国有企业的问题。而国企改革需要有一个宽松的外部环境,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增量来承接因为国企改革而带来的就业、财政收入的“缺失”,从而以较小的改革成本顺利完成国有企业的改革。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经济发展的成功实践表明,大力发展民营经济能够为地区经济发展提供足够的支撑力。对于国有企业的改造来说,民营经济绝不是对立的、排斥的因素。民营经济的发展,一方面自身构成了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可以为国有企业的改造提供新的资本,提供大量的有效就业机会,从而为国企改革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3.民营经济为国有企业改制提供了“制度示范”和竞争压力。与国有企业相比,民营经济产权制度清晰,经营方式灵活,市场适应力强,具有有效的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激励与约束机制。民营经济以市场为依托,它们的生存与发展取决于市场竞争力,企业的生产要素来源于市场,企业生产经营以市场需求为导向,能够根据各地的资源禀赋和市场商机决定投资与经营领域,因而可以有效地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无论从产业分布还是从内部组织结构方面看,民营经济形式都比传统的国有企业具有更有效的内在增长机制和更高的自我生存与发展能力,它以市场化的制度安排为东北国企改革提供“示范效应”和外部竞争压力。(二)对民间资本进入产出制度,在一定的原因内在东南沿海地区通过发展民营经济所取得的经济成就的启示下,近年来人们已经普遍认识到民营经济在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东北地区的各地方政府在发展民营经济方面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民营经济的发展仍然比较缓慢,其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歧视性”的制度安排阻碍了民营经济的发展。这是一个带有全国普遍性的问题,但在东北地区表现得最为突出和明显。“歧视性”制度安排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在现有的法律框架内,保护民营经济产权的法律规定不够明确,特别是欠缺对物权、债权的完整规定,使得公有经济与民营经济的实际地位不完全平等;(2)行业准入的歧视性。虽然国家的有关政策一再强调扩大民间资本的行业进入范围,但现实与这些政策显然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民营企业在金融、资源、石油勘探和石化产品、邮政、电讯等竞争性经济领域仍然难以介入。(3)要素获得的歧视性。在资金、人才、技术、资源等生产要素的获取方面,相对于国有经济处于不利的地位,而这种不平等多数是由非经济因素造成的。(4)行政服务的歧视性。这主要是由于政府行为的非市场化造成的,在提供公共服务,如交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