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模因论在流行语中的应用

语言模因论在流行语中的应用

一、对俄语社会语言学研究的展望语言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是社会发展的镜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变化的尖锐变化。作为一种社会的时尚,流行语代表了社会发展的前沿,体现了时代的气息和变革中的社会文化,因此受到了许多学者的广泛关注。但是以往对流行语的探讨研究主要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对其进行描述和分析,并未阐释其形成的真正原因。在语言学领域里,用模因论的观点来解释语言可以加深对语言起源、语言习得、语言使用等问题的认识(何自然,2008)。语言是模因传播的主要载体,同时语言本身也是一种模因。本文从语言模因论的角度分析流行语形成的原因以及传播的特点。二、模因meme模因论是基于达尔文进化论的观点来解释文化规律的一种新的理论。它试图从历时和共时的角度诠释事物之间的普遍联系以及文化传承性这一本质特征的进化规律。模因论的核心概念是模因,该术语最早是由英国生物学家Dawkins于1976年在其科普著作TheSelfishGene一书中首次提出的。由于社会进化是生物进化的一个分支,Dawkins认为生物体靠遗传和进化延续生命基因,文化也需要自身的继承和进化来延续文化基因,因此需要给一个“在语言、观念、信仰和行为方式等传递过程中所起的作用相类似的那种东西起一个名称”(Dawkins,1998:3)以此作为区分生物进化和社会进化的“中介”,并作为社会遗传的基本单位。Dawkins将这种基本单位命名为模因(meme)。那么究竟什么是模因呢?Dawkins把它定义为:文化传递的单位,它通过一个过程而从一个人的头脑跳入另一个人的头脑之中。广义而言,这个过程可以称为模仿(Dawkins,1976:192)。Heylighten(2001)则认为模因是:一种存在于个人记忆之中的信息模式,并能被复制到另一个人的记忆中。这两个定义概括了模因是复制的文化信息,它通过模仿而得以复制传递。这门学科将小到一个理念,大至文化,都看作是一个模因单位,或是模因复合体,一种文化和理念之所以不同于其他文化和理念,是因为它们都有其独特的各种模因(何自然,2005)。模因论可以渗透到各个学科的研究领域,如经济学、社会学以及语言学等等。从模因论的角度看,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模因,模因也寓于语言之中,所以就有语言模因(linguisticmemes)的说法。语言的任何部分(词语、句子、篇章)只要通过模仿而得到复制和传播,都有可能成为模因(何自然,2008)。也就是说,语言模因的复制和传播主要依靠模因,它可以在语言的各个层面体现。何自然(2005)指出,从整体上看,自然语言中的模因主要是从三个方面体现的:教育和知识传授、语言本身的运用和通过信息的交际和交流。我们认为流行语也主要来源于这三个方面。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现象,流行语实际上是人们根据当时言语交际的具体情况进行创造性的使用语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因为流行语具有“新”、“奇”、“怪”、“异”等特点,“流行语模因”才能得以迅速地在各个宿主之间复制传播,最终达到特定的交际目的和语用效果。三、词语的影响力所谓流行语,是指在一定时期、一定地区、一定社会群体中,被人们广泛使用、流传、熟知的用语(冉永平,2006:164)。一般来说,它们的出现与使用和特定的职业范围或某些社会现象有密切的关系,有些流行语只是在一定的人群或地域流行,但还有一些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扩散到整个社会。例如2005年湖南卫视举办的“超级女声”选拔赛风靡全国,由此导致了“超级女声”、“PK”、“超女”、“海选”等流行语在短期内家喻户晓,甚至有记者用“PK”来报道两国的外交关系,流行语的影响力可见一斑。日常生活中流行语来源极其广泛,分别来自政治、经济、教育、媒体、科技等各个领域。有的流行语是新词语、新用法,反映新的社会文化现象或新的行业特征;而有些流行语则是“旧词新用”,体现了社会的某些文化趋向。从形式上来看,流行语的表现形式可以分为词汇、句子、语篇3种。1.词汇,如流行词“粉丝”、“PK”等分众时代,出书要看粉丝脸色?(《北京青年报》)湖南卫视PK东方卫视,两大电视台掀“舞战争”。(,2007-7-4)2.句子,词类流行语多模仿某一模式而来,如仿照迪克牛仔的歌曲《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形成的“有多少……可以重来”的新闻标题:又到5.19有多少往事可以重来(《证券时报》)3.除了词汇和句子外,流行语还可以表现在语篇的层面上,并且同样能够得以广泛流传。例如以下一则模仿“IT行话”所创作的小短文:如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请拨打俺的手机号!谈工作请按1,谈感情请按2,谈人生请按3,给俺介绍对象请按#,请俺吃饭请直接说,找俺借钱请挂机!(郑庆君,2006)四、不同语境下的语言模因传播模因是文化传递的单位,通过模仿而得到复制和传播模因也是一种认知行为或行为模式,由一个人传输到另一个人(尹丕安,2005)。模因的表现形式繁多,像音乐曲调、思想观念、谚语、服装样式、房屋建筑样式、链式邮件和电子邮件病毒、宗教等,传播开来就是各种各样的模因(Blackmore,1999:6)。究竟什么样的模因容易成功呢?Dawkins(1976)认为,只有那些适应自己的生存环境,在保真度(copy-fidelity)、多产性(fecundity)、长寿性(longevity),三方面都有突出表现时才有可能获胜,其中多产性最为重要。通常这些模因具有复制能力强,传播范围广,存活时间长的特点。语言模因在复制传播的过程中往往与不同的语境相结合,出现新的集合,组成新的模因复合体(何自然,2005)。这一特点与流行语现象基本一致,因为流行语的出现经常与具体的社会实践紧密联系在一起,新的社会实践促使新流行语的产生,同时这一新的流行语又可能会与其它流行语组合成另一新的流行语复合体。根据何自然的研究模因的传播主要有两种形式:(1)基因型模因传播,即相同的信息异型传递;(2)表现型模因传播,也就是不同的信息同型传递。本文则从流行语的三大基本形式:词汇,句子和篇章等来加以讨论。1.“模因”的传播1词汇是语言发展变化过程中最敏感的领域,从词汇的层面去观察流行语的传播现象,可以了解语言的发展变化。语言模因论认为,模因在被新的宿主选择并在随后被传递要经过不同的阶段,它的生命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陈琳霞,2006):(1)同化:呈现的模因被宿主注意、理解和接受,此时新模因必须与宿主已经存在的体系相适应。(2)记忆:模因必须在宿主的记忆中停留,否则就不能被称为模因。模因在宿主的大脑中停留的时间越长,传播和影响其他宿主的可能性就越大。(3)表达:为了能广泛传播,模因必须由记忆模式转化为宿主能够感知的有形体。话语就是最突出的手段。(4)传输:模因表达需要有形载体或媒体。在传输阶段,模因从一个宿主被传输到一个或更多的潜在宿主,这个过程也可以叫复制。以上四个阶段,周而复始,形成了一个模因复制环路,选择在每个阶段都有,一些模因在选择过程中被淘汰(尹丕安,2005)。我们认为语言模因对词汇流行语传播的作用是最直接的:例如:2002年底突然发生了一种呼吸道的重大急性的新传染病。由于其出现的突然,造成的影响出乎人们意料之外,从而使人们没有及时给它确定一个准确的名称,于是出现了很多种不同的叫法,例如有“原因不明肺炎”、“非典型肺炎”、“急性病因不明肺炎”等。就连世界卫生组织也也先后用了多种称谓,如“非典型肺炎”(atypicalpneumonia)、“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SARS)。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选择使用,目前国内媒体专称此病为“非典”,而医学界则直接使用“SARS”(转引自庄美英,2008)。这从语言模因的角度看,这是名称之间相互竞争的结果,由于“非典”和“SARS”在保真度、多产性和长寿性3方面都有突出表现,所以它们相对于其它名称来说成为了强势模因,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语言模因除了能直接作用于流行词汇外,还能把某一词汇作为“基本结构”,在一定的社会实践中促使原来语言模因的意义发生拓展,延伸,这样的例子俯拾皆是。例如:女郎一词最早出现在乐府诗集里的木兰诗,“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意指年轻的女子。“女郎”这个词语模因经过人们的长期的复制传播一直存活到现在。1962年,随着第一部007电影上映,片中与风流的詹姆斯·邦德搭档的女演员称为“邦女郎”。因此到了现在,由一些著名导演所拍成电影成为热门后,最引人注目的漂亮的女演员经常被称为“X女郎”,比如在张艺谋担任导演的影片中扮演主角就成了“谋女郎”:(1)董洁被打入冷宫,“谋女郎”变成“霉女郎”(2)张艺谋开口评价两代谋女郎:章子怡比巩俐强2.同型异构的嫁接句子流行语的传播也可以从语言模因论的角度得到新的理解。句子流行语的特点主要是:句法的形式和结构变化很小,但是内容有较大的变化,往往运用一些新的词语,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符合某一时期的社会潮流和大众心态。这样的句子一旦成为“基本结构”后就能很快被广泛复制和传播,衍生出许多类似的形式相同但是内容各异并且使用场合也不尽相同的模因复合体,有很高的能产性,属于“同型异构横向嫁接”。例如:影片《地道战》中的经典台词“高,实在是高”,经常被稍作修改用来表示夸奖:为了称赞美国女宇航员苏尼特·威廉斯在距离地球表面约338公里的空间站里借助一台跑步机以4小时23分太空跑完了马拉松赛程,于是媒体给出了,“太空跑马拉松,高,实在是高!”的新闻标题。(《华西都市报》,2007年4月18日)这句流行语是由《论语·阳货》中的名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衍生而来的,之所以能够广泛流传,不仅是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反映了当今大学生在学习、工作和生活中的现实问题,而且还由于其基本模因“唯XX与XX也”通俗易懂,与人们头脑中长久以来的模因结构完全一致,因此只要是符合这样结构的新模因出现之后,往往都能广为流传。3.主要病员传播语言表达方式如前文所述,除了词汇和句子流行语外,段落或篇章流行语也可以在语言模因的作用下,得到广泛的复制和传播。这些篇章一般具有强烈的语用效果和明显的修辞特征,是一些给人以较深语言感受的经典名段或名篇,因而易于被仿造成为衍生能力很强的模因。例如一些中国古典诗、词多半是创造“同构类推”篇章流行语的源构。唐朝诗人刘禹锡的《陋室铭》是流传千年的名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在仔细阅读《陋室铭》后,人们抽象出以下“基本结构”,并仿照这个“基本结构”将新创作的流行语进行复制传播:下面是《咬文嚼字》(2004/11:46)名为《小平铭》的“同构类推”篇章流行语:人不在高,有德则名;话不在多,有理则灵。斯是邓公,智勇超群。历史建丰碑,当代创理论。谈笑论国是,浮沉惊风云。可以挽狂澜,顶恶风;无“落难”之颓唐,无功高之忘形。南疆特区设,北国乾坤定。万众云:“伟哉小平!”更为有趣的是《咬文嚼字》(2004/11:46-48)收到的同类作品“如雪片一般”,其中《假食铭》、《奥运铭》等6首被定为佳作。我们发现这些“同构类推”篇章流行语风格自然,意境较高,文字简练,要么发人深思,要么幽默搞笑,从而成为强式模因,被广泛复制和传播。以上我们讨论了3种主要流行语的传播,从语言模因论的角度看,属于基本模因。基本模因在宿主的抽象思维作用下,经过宿主对其进行重新编码和传播,为其更换新载体,够成基本模因的新遗传阶段。模因的信息遗传并不像基因那样要求数字的精确,它只要求模仿,每种新的语言表达方式都存在模仿的可能(尹丕安,2005)。流行语是语言中最能直接反映时代潮流的部分,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随处可见。作为模因现象,一些新产生的流行语在模因循环测试中被淘汰,而一些流行语则经过同化、记忆、表达和传输之后被重新复制,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沉淀在语言中,甚至进入日常用语,成为基本模因,在语言的发展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不同的模因之间具有相互竞争性,而相似模因之间却有协调推广的作用,从而有可能形成较大的模因复合体。五、用语言模因理论进行的讨论流行语反映的是客观世界的方方面面,在它产生的时代,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它反映了社会现象、特定群体的价值观念和文化心态等。本文从语言模因论的理论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