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院传统民居建筑中模糊空间的视觉审美多义化

晋商院传统民居建筑中模糊空间的视觉审美多义化

在晋商大的传统民居建筑中，“空旷空间”随处可见。生活空间与公共交流空间混合互动，具有流动性、容忍性和含蓄性。“模糊空间”是晋商大院人性化居住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空间的功能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它形成的独特视觉空间引申了“模糊空间”的形式和内容,传达出生活空间交往氛围和儒商门第的人文情怀。1.模糊空间的认识与分析“模糊空间是指空间的形状、领域、属性、结构、涵义等无法用精确的定量和定性标准加以界定的,只能用相似性、可能性,以及趋向某种特定属性的隶属度等语言进行描述的建筑空间。此类空间通常是亦此亦彼,介于两种极性中间,具有两可的中性表现形式”(张芷岷《美术词典·建筑艺术卷》)。在晋商大院传统民居中模糊性空间的运用随处可见,考察分析常家庄园模糊空间的视觉审美多义化有三个特点。(1)建筑空间内外属性界定的不确定性在庄园建筑内部空间与外部空间的关系中,墙体、门窗、门堂、屋檐、檐廊与屋顶等,作为建筑实体的一部分,这些空间关系既属于外部空间,又属于内部空间,是建筑室内外环境空间的一个中介与过渡,故而将它放到模糊空间这一现象中去认识和分析。如常家庄园中常用的宽挑檐所形成的廊道结构,街道与廊柱之间所形成的界面等,均由若干柱形构成,廊道空间属性成为既非室外、又非室内的中间过渡空间,形成室内外空间的水平过渡和渗透,人们得到了一个伸展到街道上的公共宅间和内部私密空间之间的特殊空间联系的体验。家人们可在宅前屋后呆上片刻,而户外活动常常是即兴发生的,具有很强的流动性特点,这种空间界面是不明确、不完整的,空间属性也模糊了,造成了特殊的模糊空间区域。(2)厅院空间功能的多义化晋商大院各厅院空间功能具有含混的多义性,空间并不是一劳永逸地用墙体来分割,而是利用模糊空间的开启或关闭,使厅院空间适应不断变化的需要。庄园空间中墙体的不同厚度、高度,其不同材料质感,不同方式的开、合、闭、敞等等,都必然会产生空间功能的多义化。其形状区域既是宴会、典礼和老人聊天下棋的场所,也是儿童嬉戏的地方。厅院空间对于居民来说,具有较强的归属感和领域感。环境视觉心理学研究表明,领域空间对集体活动内聚力的形成至关重要,而集体内聚力的涵义又是场所得以维护、家族邻里关系得以和谐的基础。(3)庄园空间视觉感受的含蓄性晋商大院各类建筑的大屋顶挑出墙体的部分,以及与外墙面组成的空间区域,就是建筑的一个含蓄的模糊空间。比较典型的是常家庄园中的老街空间,既与街道墙体空间有联系,又有相对的独立性;既无明显的界面,又有一定的界定范围。它使人们能感觉到空间的含蓄性与模糊性的涵义。老街空间设计常常是在功能上和地域上没有明确的界限,很难说它从何处开始,又在何处结束。由于街道旁的小形空间是由空灵的木结构构架搭出来的,建筑实体似乎消融于其中,凌空飞檐、雕龙画柱、勾心斗角的卯隼结构遥相呼应,空间似乎变成超越了物质的精神意象。这种空间意境的构造与虚拟含蓄的边界相联系,它形成的视觉动力引申了模糊空间的形式内容,使庄园的建筑实体与超然的常家儒商境界得以物化的飞跃与升华。2.“虚实空间”的构成晋商大院建筑基本上由两个固定的空间因素构成,即“房屋”和“院落”。这在乔家大院、王家大院、曹家大院的四合院环境中尤为突出,在这里,家族成员不仅有良好的体验与交流的机会,而且有范围广泛的户外活动,这就必须使各种活动在户内外流动,从而形成以院落为中心的特殊活动交往空间。(1)晋商大院的视觉重心———院落院落空间的功能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如举行家宴、婚丧、游戏、纳凉等。它可以是一个半公共半私密的空间,在院落之内体会到室内外模糊不定的空间特性。对传统四合院的设计来说,其着眼点不在房屋的“实形体”,而在“院落”这一“虚空间”、“负形体”,即“无形之形”,独特的围合院落空间传达出老子“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的哲学思想。在使用上,院落空间几乎包容了家居的全部生活内容,在环境配置上这里也是全宅视觉重心之所在,阳光明媚,花木掩映,舒适宁静,充满了情趣。因此,领会院落虚实的构成原则是理解晋商大院院落精神的关键。“院落”的视觉动力集中体现了晋商传统民居的建筑特色,是晋商大院模糊空间最重要的特征之一。(2)门堂相配的虚实视觉关系常家庄园四合院的正房与垂花门是门堂相配的典型范例。院子首先是由四面房屋要素围合而成一个无盖的露天空间构成,而房屋的“实”与院落的“虚”构成一对阴阳关系。但房屋并非平行等列看待,其构成关键是门屋与正堂两两相对而配,起决定因素即所谓的“门堂制度”(王建华《三晋古建筑》)。堂屋与门屋在型制、规模、形象、距离等诸多方面都有严格的讲究,它制约着院落的本体存在,这一主一次又是一对虚实关系。在东西厢房勾连的同时又构成第三对虚实关系。这些构成关系的强弱与变化在很大程度上体现着民居院落的性质、功能、等级风格,从院落门堂空间形式看,内部结构含混不清,边界也很模糊,都具有模糊性视觉审美空间的特色。(3)内檐空间与外檐空间从组成常家庄园院落空间的类型分析,可以认为:室内空间即内檐空间;檐廊空间即外檐空间,它半明半暗作为中介过渡;而院落空间,既是露天开敞的,又兼具家居生活室内性质,类似一个露天起居客厅,我们可以认为是“半内”空间;室外空间则可以认为是出户外环境的“半外”空间。这四个空间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院落视觉空间单元,屋檐也是构成院落中介空间的要素。应该指出,常家庄园四合院各种类型的公共空间之间应该是过渡区,分界线不能过于生硬以致于阻碍与外界的接触。有屋檐就有生活,同一屋檐下能促进人们彼此间的沟通与交往。3.建筑空间的变化之美常家庄园的静园景观园林占地一百二十余亩,建有小湖、石桥、书房、曲廊、看楼等,是休闲、游乐的场所。超凡脱俗的静园,把景观园林、庄园田野融为一体,视觉审美错落有致,抒发出高雅的意趣,成为遐想、悦心、咏叹的精神家园。(1)院落与庭园融为一体院落的内外空间形式同时也是重要的景观要素。人们透过窗子观赏到的最直接的景观就是院落景观。院落空间有比较明确的空间界定,但空间并不是闭合,而是一种有效的围合,空间组合是建筑的延伸,或作为前景,或作为衬托,或作为视觉审美的焦点,每一个这样的限定开放空间都是一个完整的实体,且它更是相邻的空间和构筑物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常家庄园的布局规划将院落与庭园融为一体,留连园中,景随步移;阁轩亭斋,石桥曲廊,并以山石驳岸,以期将自然情趣赋予园中,处处洋溢着晋商文化气息和空间转换的视觉审美效应。(2)廊道、亭台、楼阁与园林空间自然精神境界的融合常家庄园的廊道、亭台、楼阁具有多空间、多视点和连续性变化等模糊空间的特点。园林是空间艺术,它不单考虑到从某些固定的景点上来看可否获得良好的静观效果,而且还必须考虑到人,从行进的过程中能否把个别的景连贯成为完整的空间序列,进而获得良好的视觉动力效果。常家庄园园林通过空间组合与空间穿插及功能尺度与观赏尺度的结合,达到了园林景观与室外空间融合的目的。花园通道间的亭台小品、碑林廊道、堆山叠石、随处可见的格言警句、砖雕影壁、花木雕刻,廊道空间与过渡空间相呼应,这些人造园林与其周边农庄田野融为一体,相映成趣,形成了高低错落、仰视俯视、看与被看的空间群体组合。常氏园林之美,其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整体空间视觉审美意象的魅力。由于是儒商文人造园,因而常家园林可以说是与山水画和田园诗相生相长,达到了“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自然精神境界,与“天人合一”的中国造园设计理念相一致(张家骥《中国造园论》),成为晋商文人的理想精神家园。晋商大院传统民居建筑中“模糊空间”的实体与虚空的构成,使其成为家庭成员交流情感、共享天伦的场所。整个建筑体系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