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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蝇到喀妮社会的合理重建

最近,我们和我的两个孩子一起乘船旅行威斯康兴河和密西西比河。我们在这个地方欣赏了建筑工人在这条河上看到的场景。两岸都是大海的痕迹。兰屿、苍鹭和沙枣鹤一走近我们,就飞向头上,一只白色的一只脚就抓住了我们。我们以每小时三至四英里的速度向前划行。第二天,我们进入密西西比河后,自然风景便隐退到偏离主河道的远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些驳船,它们在密西西比河拖船(这些船是由那些在密西西比河上颠簸了两百多年的商船发展而来的)的牵引下,以约比我们快一倍的速度向前行驶。水上城镇、发电站和工业化城市破坏了自然环境的和谐。我们在前行时,听到了衣阿华境内的西河岸上火车的气笛和喀哒喀哒的行车声,它以我们小船10多倍的速度从我们身旁急驰而去。柴油机船或快或慢地穿河而过。旅行即将结束时,一架军用喷气式飞机在附近起飞,几乎以音速呼啸而过。在这段描述中,我想提请注意的是我与我的儿子在行程中所见到的自然环境和交通工具的变化。从每小时三至四英里的手划船,到每小时七至八英里的柴油机,再到每小时50英里的火车,最终是接近音速的飞机。伴随这些交通工具变化的是自然景致的改变,从海狸到苍鹭再到现代社会有机器参与的商业、工业和娱乐活动的忙乱和喧闹,可以这样说,这些变化是一种从“自然”或“原始的”环境向一种“重建的”环境的发展。在这篇文章中,我首先要描述社会结构所发生的转变,这些转变的意义至少与自然环境变化的意义同样深刻和深远。其次,我认为这种转变是随着经济和社会结构的一系列变化而发生的,并客观地反映了这些变化。第三,我认为社会学的诞生是这种转变早期阶段的一个组成部分,它还反映了社会学是如何随着这些变化的发生而变换其研究重点的。第四,我将描述这种转变了的社会结构同正在被它取代的或基本上已取代的社会结构有所不同。最后,我认为,从整体上讲,社会的转变是根本性的,它需要调整社会的一系列规范以适应这个转变。种新的社会结构的形成有两场革命同社会的转变有着特别重大的关系,一是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另一个也是发生在18世纪中叶的英国的工业革命。法国大革命不仅是一场政治革命,也是启蒙思想启发下的大规模的社会革命,这些思想希望建立一种理性社会,它们标志着那种建立在传统、世袭特权和个人品性基础上的社会政治体制的结束。革命要求建立起官僚体制以及社会和政治体制的合理化,英国的工业革命则开始了一场经济转变,即从相互依赖甚小的自给自足的家庭经济走向一个主要由工厂生产、市场供给的经济制度。法国大革命和工业革命是社会结构漫长转变的一部分,这种转变同自然环境的转变是并行的。我称之为从“原始的社会结构”向“有目的重建的社会结构”的转变,原始的社会结构在个人的出生和血缘的社会关系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的基本单元是家庭。在这场革命之前,几乎在每一个社会里,社会结构都是从这个基本的社会单元发展起来的。家庭之外的社会团体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缘自家庭(当今的某些社会依然如此)。宗族、部落、中世纪的领地制和封建结构是最明显的例证。行会同样也是通过世袭继承的方式延续下去的。社会以家庭和亲戚关系作为更广大的社会结构的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基督教会可算是个例外,但历史较长的宗教都源于一些特定的种族,并与之不可分离,基督教通常是作为一个整体被一个种族接受的,纵观历史,一个人由于属于某个家庭和种族因此生而便与某个宗教认同。社会的重新构建在这两场革命发生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这种构建使一种不同的社会结构的诞生成为可能,它与原有的社会团体不同,可以完全独立于家庭及其网络之外。我称之为一个新的团体行为者。这是因为法律——首先在英国,随后在欧洲——予以了承认。这种新的团体行为者产生的过程是缓慢的,它始于13世纪左右。当时,教会团体、城镇及自治地区都在进行独立于封建领主和国王的经济活动而接受诸如自治地区行政官员等执法官的领导。这些团体行为者要求在法律上有相宜的称谓(并在那些合法的社会活动中有适当的地位,正是这些活动构成了社会本身)。意大利法学家,即后来在1243年成为教皇的英诺森四世就阐述了这一情况。他把新的行为者称为自然人,即有与普通人一样的法律地位的“假想人”,它没有肉体存在。这种新的法律概念在14世纪的英国得到了广泛的运用。那些获得国王自治特许的地区有了法人地位。这些地区(如剑桥,它是在12世纪获得约翰国王的自治特许的)为17和18世纪的大型贸易团体(如东印度公司)的成立和近代更广泛的各种公司社团的形成铺平了道路。但正如英国历史学家梅特兰所指出的,这些社团是法学们在裁决那些涉及获得国王特许的案件过程中,经过反复摸索得出自然人的概念后才得以形成的。这一概念经过责任有限法的界定,成为促使现代社团产生的媒介。这种法律变化及不以家庭为基础的新型社会行为者的产生,使一种新形式的社会结构的形成成为可能——这种形式同原始的社会结构形成了对比,可以说它是有目的重建的结构。这不仅是社会学家们长期以来所指的那种社会变化:城市社会取代市民社会;礼俗社会走向法理社会;机械组合的社会走向有机融合的社会。它标志新型行为者的出现,其权利和义务得到了法律认可,它可以起诉也会被指控。但同以往的行为者不同,它没有肉体存在,它有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并对普通人来说不可追溯。相比之下,家庭及其网络关系本身并非行为者,它们的头领才是行为者。家庭成员被限制在家庭中,而家庭又是一个更有制约性的群体的一部分。从个人角度来看,这种社会结构是由一系列的同心圆似的有制约性的社会圈子组成的。社会学的“历史”下面我回到社会学这个问题上,社会学本身也是这种转变的产物。随着新型团体有目的重建的结构形式在18、19世纪的形成,社会科学诞生了,社会学的思想也萌芽了。此外,社会学也是随着社会变化的发生而发展的。以美国为例,在1810年,84%的劳动力从事农业;1838年,也就是孔德创造出“社会学”一词的那一年,农业劳动力的百分比下降至65%。因此在19世纪,不仅出现了人们离开土地,进入工业革命新工厂的现象,也出现了一门新型学科,它既非哲学,也非经济学,而是孔德提出的新的社会科学。社会学的原理可以说是根植于社会变化的,正是这些变化导致了封建主义的衰亡、18世纪启蒙运动的兴起和18世纪法国大革命的爆发。社会学的理论就是从当时发生的社会变化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在社会学的发展过程中,西方社会所发生的主要社会变化及那些描述和分析这些变化的理论著作影响了社会学的研究重点。例如,孔德的著作就吸取了进步的启蒙思想,改变甚至背离了宗教思想中关于世界的刻板概念。更为明显的是,马克思19世纪中期的著作就是对社会和经济变化的反映。随着封建主义的终结和市场取代封闭的封建庄园,有偿劳动开始代替个人的隶属关系,金钱支付取代了实物支付。社会学形成的历史过程中的另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当是马克思1859年发表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因为马克思在这篇文章中描述了这些变化。马克思写道:大体说来,我们可以把亚细亚生产方式、古代生产方式、封建生产方式和现代资产阶级生产方式当作经济基础发展过程中众多的划时代事件。我从历史的角度把社会和社会学当作两条平行线。尽管这还很不全面,但它大致表明了社会结构的主要变化是如何为社会学研究提供主要的研究对象的。我们可以把这些变化做一个系统的概括。(1)生产方式的变化是社会结构的变化之一。伴随这个变化的是工业生产取代了农业,工厂取代了庄园。马克思和迪尔凯姆的社会学著作描述了这个变化。(2)人们的居住地由乡村的群体变为城市的社会。社会学家特尼厄斯、帕克和林德夫妇阐述了这些变化。(3)第三个变化是由科学技术引起的,它是对空间的超越,这是由于电子通讯使相距很远的人们能够交往,地区间的流动性也导致了一系列跨越城市、州甚至国家的社会机构的成立。这一变化在一些社会学家的新的著作中得到了反映。拉扎斯费尔德在40年代研究了公众的沟通,布劳和邓肯研究了地方性劳动力市场不再封闭时的全国的职业结构。(4)同前三个变化同时发生的是原始机构的缓慢解体。但是这种解体在20世纪最后三四十年里加快了。生产方式、交通和通讯方面的技术变化引起了我前面提到的前三个社会变化,又共同加快了原始机构的衰落。社会规划及随之产生的社会政策研究就是重建的社会机构的例子,它们通常带有暂时的性质,并随着原始机构的衰落而被运用。这些变化共同导致了由原始的社会结构向有目的重建的社会结构的转变,后者同前者有着根本性的区别。这些区别总体上体现了这场转变的深度。不规范的社会控制作为可能的行为方式但是我们在社会和社会学方面已经犯了个错误,这个错误很简单也是可以改正的。我们没能意识到未来的社会将要重建,从而应当把注意力转向社会结构的构建上,我们不必要为原始的社会结构的社会控制难以维系而哀叹,在封闭的小群体里长大的人都知道规范化的体制有许多令人不愉快的地方:这种体制通常是通过强制和强迫的手段而非鼓励和奖励的手段运行的。这些制度是不平等的,它们只给群体中有强大权力的人以自由,其他人则没有。这些制度特别歧视年轻人,因为它们所规定的规范只对年长者有利,并且是禁止革新和创造的,它们还抑制了人们的希望和抱负,令生活变得索然无味。这一切都源于这种制度的根源:它们赖以存在的权力都是建立在一系列的谅解的基础上的,群体内部不同成员的利益受到的照顾的程度是不同的。我认为我们的错误(即没有认识到社会资本的不断消失)是可以改正的。改正社会中存在的这个错误可以通过精心构建社会体制而不是对旧体制修修补补的方法。改正社会学研究方面存在的问题,就要认识到我们的任务不只是描述或分析社会的效能——例如,不只是了解规范和等级制度是如何形成和持续下去的——我们的任务是体制的构建。我将进一步阐述这一点。我们很容易发现,人们对那些有目的重建的结构也即规范化结构的体制的构建予以了关注。奥地利银行曾试图消除雇员之间关系的不良影响,在这一例子中,结构的设计者认为个人之间的关系对该组织的目标有毁灭性影响,较为复杂的结构构建意识到并兼容了这种关系。其中一个例子就是日本公司采用的“质量圈”(QualityCircle)。这种组织方式又被移植到了美国,一些工厂就是按“工期的质量”(QualityofWorkLife)原则建成的。70年代后期,一位汽车制造商在阿拉巴马州建立了一个这样的工厂。该工厂采用大约10人为一组的装配线,为汽车的发电系统装配线路。有一次,一批厂外顾问参观了该厂,并同装配线的工人见了面。这条线的工人组成了“工期的质量”小组,该小组每星期五下午利用公司的工作时间会面,讨论存在的问题和生产的程序。他们向参观者指出,该组的活动包括就重新组织他们生产线的任务作出决定,并对他们的共同行动划分责任和建立权威——这些事在按传统方式组成的工厂里是由工头做的,而这家工厂是没有工头的。这个小组运用集体的压力使各成员“保持一致”。例如,该小组汇报说,对于那些总是迟到和说自己早上不能按时起床的人,小组的其他成员就会给他们打电话,给他们买闹钟,一个成员说起“工期的质量”时很动情,“它是我所见到的与家庭最相似的组织。”实质上这个例子包含了公司内部权力的重新分配,通常由工头控制的权力被分配到作为一个团体的组装线上。还有一个例子说明了使不规范的社会控制成为可能的另一种不同方式的权力分配。美国林务处同私营公司就在一些树木被全部砍伐或烧毁的地区植树签订了合同。公司将依其植树的面积而获取酬劳,当然,酬劳还可以根据种植的数量和质量进行调整。据常见的经济分析,如果公司在不耗费资金的情况下便能对每一个代理人所种的树的数量和质量进行监督,而每个代理人都根据自己所种树的数量与贡量的等级而取得酬劳(即以林务处支付公司的方式),那么,公司就会有利可图。然而,经济学家也会认为,查看每个人种树的数量特别是质量,代价是很昂贵的,而社会主义者则会认为这种分析忽视了在团体内可能产生的非正式的奖励。公司按下列方式进行了组织:它把代理人分成一系列小组,并按一定的比例把它从林务处得到的酬劳分发给每个小组。这种结构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每个小组都有权按其成员所同意的方式分配酬劳。分析小组的运作,可以看出,有三种使非正式的社会控制成为可能的行为方式经常被采用。(1)每一个代理人都依据其所种树的数量获得酬劳。(2)种植的质量受到了监察。小组的成员沿山坡一字排开,每个成员除了自己植树外,还要监视其左右两边的人。因此,除了最上面和最下面的两个之外,每个人都有两个监视人,而最上面和最下面的两个人则各有一个。(3)获得声誉、争取地位、流言和驳斥就会在小组内起作用。保持种植的数量和质量,还可以通过竞争的方式刺激成员争取较高的地位。公司按一定的小组规模进行试验,因为此中有规模经济。该公司发现非规范化的社会结构对于大大超过12个人的团体不甚有效。因此,公司合理的组织方式是由12个人的工作小组构成。在现有体制的某些方面,原始的社会结构已经无效,但合理的重建的社会结构尚未形成。也许此中最明显的莫过于抚养小孩了。随着家庭力量的衰落,它的许多功能已转移到家庭之外,培养孩子也正日益更多地在家庭之外进行。以学校、幼儿园、日间托儿站形式出现的重建的社会机构已经承担了抚养小孩的许多工作。因此,这些培养孩子的机构不再象以往那样只是对家庭的补充,而是培养孩子的主要机构。如果我们改变一下概念——鉴于家庭的迅速分化,我们必须如此,那么建筑师们最常用的术语“设计”,经济学家们最常用的术语“达到最大值”和“最大限度”便会与此相关了。人们在认真考虑正在建立的教育体制时,设计出“能使孩子对社会的价值”达到最大限度”的体制的想法就会是很合理的。社会学家们还没有明确地以这种方法探讨问题,但起步性的研究已出现。这种研究通常不去查问学校教学内容,也不问教学方法,而是要了解教学的社会组织形式,它始终关注提高成绩水平。例如,斯莱文就对互助性学习进行了广泛的试验,这是一种班级的重组,现已被许多学校广泛采用。盖莫伦等人考察了成绩划分对能力的影响。也许斯莱文和盖莫伦并不认为自己的研究是迈向最佳教学设计的一个步骤,但他们的研究的确是着力于此的。当然,对一个小孩来说是最佳的教学方式,对另一个小孩就未必如此。这就使问题复杂化了。但这种复杂化的情形不应当掩盖组织构建的本质。应当注意,在这些例子中,机构构建中的力争完美的工作不但涉及到组织自身所予以的正规的刺激(提高工资或级别),也同样有规范化组织所予以的非正规的刺激。换句话说,无论是学校、实验室还是工厂,在进行组织构建时,每个单位所面临的鼓励方式不仅是一系列的正规的鼓励(如提高工资或级别),也包括不正规的刺激,这同样也是规范化的结构所赋予的。尽管某些机构中的管理人员和学校的某些教师并没有意识到正规与非正规刺激之间的差别。但研究霍索思效应(指工人、学生因受到研究人员的关注而提高产量或成绩——译者)的罗特利斯伯格和迪克森及其后的社会学家承认了这一点。自发社会结构的自然程序及其非规范的关系、社会准则和社会等级体制并非象家庭和教会的原始体制那样消失了,而是被重建的社会机构取代了。如果封闭性和连续性能为这种程序提供必要的社会资本,这种程序就能重新发挥效能。在现代社会中,这主要发生在重建的社会结构中。正如包括布劳和克罗泽在内的许多社会学家所指出、日本工厂的质量圈效能所显示的,非正式的刺激可能会很有影响,这当然使机构呈最佳状态的构建更有趣也更困难了。但如果我们把眼界放得更宽一些,就会意识到我们所了解的这些“学校”现在所竭力完成的次要任务——在它们隶属家庭的时候——曾是其全部的任务。把孩子培养成为对社会有价值的人,需要确立的目标远要比学校强调的复杂,其中包括管理个人的事务,为别人承担义务,为集体的目标协调工作,简言之,每件事都是在为其成为一个成人而作准备的。那些离弃或凑合家庭的父母越来越不能为其子女完成这些较为广泛的目标了,也不能指望学校完成这些目标。我们暂且回头看看早些时候的情况。在工业革命前,父母们对其子女生产活动的部分产品有所有权。只要子女在父母家里从事生产活动,子女的产品就是家有财产,当父母们年老丧失劳动力及在经济上处于依附地位时,他们有权获得子女们的部分所得。而根据延续的家庭和群体的规范,子女们有相应的赡养老人的义务。考德威尔很大程度上从这种观点出发把工业化以前的社会描述成财富从年轻人流向老年人的社会。在工业社会里,考德威尔指出,财富的流向是相反的,即从老年人流向年轻人。在某些社会里,对老年人承担的责任落到了特定的子女身上。今天在日本,仍然是儿子负有赡养老人的责任。正如布林顿指出的,这就大大促使父母们尽可能地让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和训练,而教育其女儿的欲望就远非那么强烈了。然而,除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也许是暂时的例子之外,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财富已不再由年轻人流向老年人。随着养老金及政府对老年人补贴的出现,父母们因处于依附地位而需要子女照顾的需要大大减少了。随着家庭的解体,让家族的荣耀持续到未来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些变化的结果之一就是极大地降低了父母们把子女抚养成很有经济能力的人的欲望。因此也就没有理由期望父母们有动力把孩子培养成对社会有最大限度的价值的人。这当然同我们所见到的90年代的孩子是相符的。父母们把孩子寄托给学校,尽管学校本身并不能很好地完成父母们所希望的大量的训练,这就说明了上述的情况。此外,在许多家庭,当小孩长到13至16岁时,他们在心理上和社会关系方面就被家庭抛弃了。由于这些孩子带来了问题,也由于家庭中的成人自身也面临着社会生存的问题。许多父母都急于摆脱自己的已成为青少年的孩子。在社会经济地位比较低下的群体中,人们对于孩子对社会的价值问题缺乏兴趣体现在他们对孩子的漠不关心,放任自流或断然抛弃。在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群体中,这种缺乏兴趣的态度不是很明显,但确实存在。前几代很苛求的母亲们施加的压力被“让孩子们自谋出路”或“让他做自己的事”的伦理标准取代。而这在社会经济较低的社会群体中所产生的结果是年轻人的违法犯罪。在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群体中,其结果最好也莫过是年轻人挣扎着“寻找自我”,似乎有个“自我”被掩藏在某个地方,而一旦发现,就能为其生活指明方向,提供动力。然而,仍有一个行为者对最大限度地扩大孩子对社会的价值或尽量降少其费用抱有强烈的兴趣,这就是国家。人力资源的不发达所带来的费用(反过来说其发展就能为政府带来好处)落到了政府头上:教育费用、控制犯罪费用(包括教化犯罪分子的费用)、福利开支、由生活习惯而导致的医疗费用、与酗酒和吸毒有关的费用,而另一方面,税收却又远远不足。政府如果针对一部分价值已经实现而一部分的费用尚无着落的情况,把权力赋予那些能特别是为孩子增加价值而减少费用的人,政府就能有所得。这就需要用社会科学的方法,以孩子的背景特征为基础,对政府将为某个孩子所花的费用及其能创造的价值做出预测统计。这种预测如果超出后来的实际费用,实际上也是对这种体制中每个孩子的“补贴”。从那些目前由国家监护的,由国家机构,或国家委托的私人机构以及按月付费的照顾孤儿的家庭所抚养的孩子身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系列的费用、价值和潜在的补贴。目前,这些机构或照顾孤儿的家庭只想给这些小孩以适当的照顾,让他们不要给自己带来麻烦。但这种做法存在两个问题。首先,监护人没有兴趣增加小孩对社会的价值,只想让小孩在其看管期间不出问题。其次,某些小孩(特别是大一些的小孩)很难安置。每月的监护所得尚不足抵消这些“难对付的”小孩所带来的麻烦。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办法很简单。也许有人会说,这种交易的潜在好处是很大的。给监护人的费用应当有所不同,以便“难对付的”小孩不会被置之不理。费用应当取决于一个小孩在被抚养期间及在将来给国家带来的负担和贡献。这就包含着某些额外的开支,这些开支也取决于所预测的抚养期之后小孩将给国家带来的负担和贡献。这种潜在的费用、这种“补贴”能促使照顾孤儿的父母或其他监护人竭力去增加小孩对社会的价值。当然,为那些由其父母而非国家监护的小孩提供补贴是超出这种结构的一大步骤。如果谨慎一些,不采用错误的刺激方法,这种步骤是可取的。这种补贴或可能需要的费用,一开始由其父母承担,同时让他们掌握其子女生产活动部分产品的财产所有权。这些权力,这个补贴可以由父母转卖给任何愿意承担责任以减少国家负担增加对国家的贡献的方式培养孩子的人。因为费用及贡献在孩子的一生中都会出现,责任承担者的投资所得的回报会随着年轻人达到所预料的费用及贡献开始出现的年龄而增加。这种新的财产权将是一种类似学校担保人的权力,但也有三点下同:首先,担保人所得的回报将不仅是来自学校,也来自父母或任何同父母达成协议为其子女发展承担责任的一方。其次,担保人所致力完成的将不只是教育的传统目标,还要使孩子具有成为对社会有价值的人的个人品性。这就意味着对小孩所处的环境予以较大的改变,而不仅是从早上8点到下午3点的学校生活。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担保人的作用并非一成不变的,他的价值不在于标准化考试的得分或其他间接的评估方法,而是直接取决于同所预想的孩子的未来相比较,孩子给国家带来的负担是否减少了(或是对国家的贡献是否增加了)。人们对“难对付的“孩子的兴趣要比对普遍孩子的兴趣要强烈,因前者对国家的潜在好处比后者大。至少,人们对于把一个可能会犯罪和吸毒的孩子变成一个自立自足的人的兴趣不亚于把一个小孩从一个将来可能是中等收入的人变成一个更高收入的人。但要注意,这个建议并非直接着意于设计出社会结构以最大限度地扩大小孩对社会的价值,这个建议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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