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同的履行

第四章

合同的履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条——第九十条本讲主要内容一、合同履行的概念二、合同履行的意义三、如何履行合同1、合同履行的主体（由谁向谁履行）；2、债务人的义务；3、债权人的义务四、合同履行的保障措施1、合同的担保（事前）；2、代位权和撤销权（事中）；3、违约责任（事后）五、合同履行中的抗辩权1、同时履行抗辩权；2、先履行抗辩权；3、不安抗辩权一般说来，订立合同就希望着该合同能够得到真正地履行。合同的履行是合同的题中之义。然而，在现实中，有很多合同并没有真正得到履行，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据统计，我国每年大约有3000-4000亿元的合同金额未能履行，若考虑到资金周转的因素，未履行的合同金额实际上还要多。——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经济合同司编著：《新经济合同法教程》，法律出版社1993年版，第4-5页一、合同履行概念——是指债务人通过完成合同规定的义务，使债权人的合同权利得以实现的行为。（如运输合同中的运输行为，买卖合同中的交付货物或支付货款，赠与合同中的交付赠与物等）二、合同履行的意义

当事人订立合同的目的是为了实现某种目的，而这种目的的实现有赖于合同的履行。如果订立合同而不履行合同，则极有可能使当初订立合同的目的落空。合同履行的重要性合同履行制度可以说是整个合同法的核心，它既是联结其他一切合同法律制度的枢纽，也是其他一切合同法律制度的归宿。具体说来，合同订立的目的是为了履行合同，实现当事人预期的效果；合同的成立和生效是合同履行的前提；合同的法律效力既含有合同履行之意，又是合同履行的依据、动力和保障；合同的担保是合同履行的保障；合同的保全可起到间接强制债务人履行合同的作用；合同的解除是为适应变化了的主客观情况而设置的消灭合同关系的制度，虽与合同履行对立，但在尽可能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这一点上，两者的目标又是一致的；违约责任既是违约的补救手段，又是促使债务人履行合同的法律措施。三、如何履行合同？（一）合同履行的主体

——（由谁向谁履行？）1、绝大多数的合同，由当事人中负有债务的一方向享有债权的一方履行。一般说来，合同当事人是互负债务的，都应当向对方履行债务。如果根据合同的约定只有一方负有债务，则由债务人向债权人履行。

合同主体发生变化怎么办？如果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在主体方面发生变更的，仍应履行合同。第一，《合同法》第七十六条规定：“合同生效后，当事人不得因姓名、名称的变更或者法定代表人、负责人、承办人的变动而不履行合同义务”。第二，《合同法》第九十条规定：“当事人订立合同后合并的，由合并后的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行使合同权利，履行合同义务。当事人订立合同后分立的，除债权人和债务人另有约定的以外，由分立的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对合同的权利和义务享有连带债权，承担连带债务”。2、根据合同的约定，由债务人向第三人履行《合同法》第六十四条规定：“当事人约定由债务人向第三人履行债务的，债务人未向第三人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应当向债权人承担违约责任”。由该条规定可见，通过约定，是可以由债务人向第三人履行债务的（这一般是为第三人利益而订立的合同，但也不限于此，只要合同有约定即可）。应当注意的是，如果债务人未向第三人履行债务或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债务人应当向债权人承担违约责任，而不是向第三人承担违约责任。所以，第三人并不是合同的当事人，因而他无权根据合同要求债务人承担违约责任。3、根据合同的约定，由第三人向债权人履行《合同法》第六十五条规定：“当事人约定由第三人向债权人履行债务的，第三人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债务人应当向债权人承担违约责任”。（二）履行方的义务1、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的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全面履行原则即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规定的标的及其质量、数量，由适当的主体在适当的履行期限、履行地点以适当的履行方式，全面完成合同约定的义务。这是《合同法》第六十条第一款规定的：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

按合同的约定履行《合同法》第七十一条债权人可以拒绝债务人提前履行债务，但提前履行不损害债权人利益的除外。债务人提前履行债务给债权人增加的费用，由债务人负担。第七十二条债权人可以拒绝债务人部分履行债务，但部分履行不损害债权人利益的除外。债务人部分履行债务给债权人增加的费用，由债务人负担。2、当事人应当根据诚实信用原则履行合同的附随义务这些义务是根据诚实信用原则，为了更好地实现合同目的及保护合同双方当事人的利益而根据法律的规定产生的。这虽然不是合同中约定的义务，但这是法律规定的义务，当事人也应当履行。《合同法》第六十条第二款规定：当事人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根据合同的性质、目的和交易习惯履行通知、协助、保密等义务。

3、在合同内容约定不明确的情况下，如何履行合同？

（1）当事人可达成补充协议或者按照合同的有关条款或者交易习惯确定有关的内容。《合同法》第六十一条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就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地点等内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可以协议补充；不能达成补充协议的，按照合同有关条款或者交易习惯确定。

（2）根据《合同法》第六十二条的规定来确定

《合同法》第六十二条当事人就有关合同内容约定不明确，依照本法第六十一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适用下列规定：

（一）质量要求不明确的，按照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履行；没有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按照通常标准或者符合合同目的的特定标准履行。

（二）价款或者报酬不明确的，按照订立合同时履行地的市场价格履行；依法应当执行政府定价或者政府指导价的，按照规定履行。

（三）履行地点不明确，给付货币的，在接受货币一方所在地履行；交付不动产的，在不动产所在地履行；其他标的，在履行义务一方所在地履行。

（四）履行期限不明确的，债务人可以随时履行，债权人也可以随时要求履行，但应当给对方必要的准备时间。（五）履行方式不明确的，按照有利于实现合同目的的方式履行。（六）履行费用的负担不明确的，由履行义务一方负担。

四、如何保证合同得到履行？

（一）当事人可以根据我国《担保法》及其他有关法律的规定，设立担保我国《担保法》第一条规定，“为促进资金融通和商品流通，保障债权的实现，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定本法”。——担保法的目的。第二条规定，“在借贷、买卖、货物运输、加工承揽等经济活动中，债权人需要以担保方式保障其债权实现的，可以依照本法规定设定担保。

本法所规定的担保方式为保证、抵押、质押、留置和定金”。——担保的方式。

第一，债权人的代位权合同法第七十三条规定，“因债务人怠于行使其到期债权，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债权人可以向人民法院请求以自己的名义代位行使债务人的债权，但该债权专属于债务人自身的除外。代位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债权为限。债权人行使代位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1、代位权应当具备的条件（1）债务人对第三人享有债权

债务人享有对于第三人的债权是代位权成立的基础条件。如果债务人不享有对于第三人的债权，也就没有什么权利可供债权人代位行使，也就谈不上代位权。（2）债务人怠于行使其到期债权

首先，债务人享有的债权已经到期，如果尚未到期，债务人是否怠于行使还处于不确定状态；其次，债务人怠于行使其到期债权。怠于行使，是指对应当行使、能够行使的债权不予行使。

（3）债务人怠于行使债权的行为，损害了债权人的债权

如果债务人虽然怠于行使其对第三人的债权，但是不会影响到其对债权人履行债务，那么，债权人就没有必要通过行使代位权来实现自己的债权。

专属于债务人自身的债权范围第十二条

合同法第七十三条第一款规定的专属于债务人自身的债权，是指基于扶养关系、抚养关系、赡养关系、继承关系产生的给付请求权和劳动报酬、退休金、养老金、抚恤金、安置费、人寿保险、人身伤害赔偿请求权等权利。

第十三条

合同法第七十三条规定的“债务人怠于行使其到期债权，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是指债务人不履行其对债权人的到期债务，又不以诉讼方式或者仲裁方式向其债务人主张其享有的具有金钱给付内容的到期债权，致使债权人的到期债权未能实现。

次债务人（即债务人的债务人）不认为债务人有怠于行使其到期债权情况的，应当承担举证责任。

代位权诉讼的管辖

第十四条债权人依照合同法第七十三条的规定提起代位权诉讼的，由被告住所地人民法院管辖。这里的“被告”是次债务人。2、代位权的行使

债权人行使债权时，是以自己的名义而不是以债务人的名义提出的，同时，债权人行使代位权的应当向人民法院请求，既不能自己直接要求第三人清偿债务人的债务，也不能通过仲裁机构等部门来要求行使代位权，只能通过人民法院来主张自己的权利。代位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债权为限，只要能实现其债权即可。行使代位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第二，债权人的撤销权《合同法》第七十四条规定，“因债务人放弃其到期债权或者无偿转让财产，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债务人以明显不合理的低价转让财产，对债权人造成损害，并且受让人知道该情形的，债权人也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

撤销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债权为限。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规定撤销权的意义根据合同相对性的原理，债权人不能以其债权对抗第三人，但当事人签订合同后，债务人可能出现将财产非法转让给他人，或者故意不于第三人处取得属于自己的财产的情况，为了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法律允许债权人行使撤销权。债权人的撤销权体现了债对第三人的效力，使债权人在特殊情况下可以主动对第三人行使权利，防止债务人采取各种不正当的手段来逃避债务。

1、撤销权的成立条件：（1）债务人故意实施侵害债权的行为

债务人以赠与、免除等无偿处分债权的，只要对债权人造成损害，不论债务人的主观动机如何，债权人都可以撤销。债务人、第三人如果以有偿行为侵害债权的，则以债务人实施行为时明知损害债权人和第三人受益时明知其情形为限，即债务人与第三人恶意串通，故意损害债权人的利益。如果第三人受益时主观上无恶意，为了保护交易的安全，则不能撤销其善意取得的行为。

（2）债务人的行为直接损害债权人的利益这些行为主要包括合同法明确规定的三种行为。如果债务人订立正常的合同，主观上没有故意或者客观上没有导致财产的减少，或者债务人的行为不足以对债权人的债权造成影响，则不能产生撤销权。

（3）债务人处分财产的行为已经生效

如果债务人的行为并未成立和生效，或者本身就属于法律上的无效行为，那么债权人就不必行使撤销权，这时也没有撤销权的存在。

2、撤销权的行使撤销权的行使对债务人与第三人的利害关系有重大的影响，撤销权的行使和代位权的行使一样，债权人是以自己的名义向人民法院提出，人民法院通过诉讼程序审查债权人的请求是否符合法律的规定。债权人不能擅自撤销债务人的行为，也不能要求仲裁机构等部门撤销债务人的行为。债务人、第三人的行为被撤销的，其行为自始无效。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目的是恢复债务的责任财产，以保全债权人的利益，所以，行使撤销权的范围，以保全债权人的债权额为限度。

撤销权的行使期限撤销权自债权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撤销事由之日起一年内行使。自债务人的行为发生之日起五年内没有行使撤销权的，该撤销权消灭。这是《合同法》第七十五条规定的对撤销权的限制。

3、撤销权行使的效力（1）对债务人的效力

债务人的转让行为被撤销后，其行为自始无效。债务人作出的转让、放弃行为，视为无效。

（2）对第三人的效力

对第三人的效力是根据第三人取得债务是否有偿来区分。债务人如果是以无偿行为侵害债权的，第三人无论主观上是否有过错，不论是直接受益人还是间接受益人，债权人均有权撤销其行为，恢复财产原状。债务人以有偿行为侵害债权的，如果第三人明知债务人的转让行为对债权会造成损害的，债权人也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如果第三人主观上没有过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转让的债权，即为善意的第三人，债权人则无权撤销债务人的行为。

（3）对债权人的效力

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有权请求第三人返还债务人的财产。债权人对行使撤销权支出的费用有权要求债务人偿还。最高院有关撤销权的解释第二十三条债权人依照合同法第七十四条的规定提起撤销权诉讼的，由被告住所地人民法院管辖。——管辖第二十四条债权人依照合同法第七十四条的规定提起撤销权诉讼时只以债务人为被告，未将受益人或者受让人列为第三人的，人民法院可以追加该受益人或者受让人为第三人。第二十六条债权人行使撤销权所支付的律师代理费、差旅费等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第三人有过错的，应当适当分担。

（三）《合同法》规定违约责任来促使当事人履行合同义务《合同法》第七章专章规定了违约责任，以此来约束合同当事人，促使合同当事人履行自己的义务。这部分内容将在《合同责任》一讲中讲解。五、合同履行中的抗辩权

抗辩权是当事人所享有的一项重要权利，是指在双务合同中，一方当事人在对方不履行或者履行不符合约定时，依法对抗对方的要求或者否认对方权力主张的权利。这其实也是《合同法》规定的保护合同履行的措施。

（一）同时履行抗辩权第六十六条当事人互负债务，没有先后履行顺序的，应当同时履行。一方在对方履行之前有权拒绝其履行要求。一方在对方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时，有权拒绝其相应的履行要求。1、条件：

（1）同一双务合同所产生的互负债务只有在同一双务合同中才有可能产生同时发行抗辩权。互负债务，是指双方当事人所负的债务具有对价给付关系。当事人互负的债务不是基于同一双务合同的，不发生同时履行抗辩权。（2）该合同没有先后履行顺序且债务已届清偿期

在双务合同中，双方当事人的履行，多是有先后的。这种履行顺序的确立，或依法律规定，或依当事人约定，或按交易习惯。如果根据上述几种情况都无法确定先后履行顺序的，则当事人应当同时履行。并且，只有双方当事人的债务都已到履行期，才可能产生同时履行抗辩权。如果履行债务的期限未到，则债务人还没必要发行债务，债权人也无权要求债务人履行。（3）对方当事人未履行债务或者未按照约定正确履行债务（4）对方有履行的可能性同时履行抗辩权的行使是为了促进当事人同时履行其债务，如果一方当事人已丧失了履行合同的可能性，那么，通过行使同时履行抗辩权也不能达到抗辩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当事人可以通过变更或者解除合同等途径来保护自己的权利，而没有必要再行使抗辩权。

2、同时履行抗辩权的效力

当事人行使同时履行抗辩权，只是暂时阻止对方当事人请求权的行使，而不是永久地终止合同。如果对方当事人完全履行合同义务，同时履行抗辩权就消灭，行使抗辩权的一方当事人应当履行自己的义务。当事人行使同时履行抗辩权致使合同迟延履行的，迟延履行责任由对方当事人承担。

（二）先履行抗辩权第六十七条当事人互负债务，有先后履行顺序，先履行一方未履行的，后履行一方有权拒绝其履行要求。先履行一方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后履行一方有权拒绝其相应的履行要求。1、条件：（1）当事人基于同一双务合同互负债务（2）当事人的债务履行在时间上有先后（3）应当先履行债务的当事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不适当履行其债务

应当先履行合同的一方当事人在合同约定的履行期不履行合同，或者不适当履行合同，其行为构成了违约，后履行合同的当事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防止自己在履行后合法利益受到损害，在履行期到来时，后履行合同的一方可以向对方提出抗辩，不履行合同义务。

2、先履行抗辩权的效力

先履行抗辩权不是永久性的抗辩权，它的行使只是暂时阻止了对方当事人请求权的行使。先履行一方的当事人如果完全履行了合同义务，则后履行抗辩权消灭，后履行的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的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

（三）不安抗辩权

第六十八条应当先履行债务的当事人，有确切证据证明对方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中止履行：（一）经营状况严重恶化；（二）转移财产、抽逃资金，以逃避债务；（三）丧失商业信誉；（四）有丧失或者可能丧失履行债务能力的其他情形。当事人没有确切证据中止履行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第六十九条当事人依照本法第六十八条的规定中止履行的，应当及时通知对方。对方提供适当担保时，应当恢复履行。中止履行后，对方在合理期限内未恢复履行能力并且未提供适当担保的，中止履行的一方可以解除合同。

意义合同成立后，后履行合同的一方财产状况若发生变化而有可能危及应当先履行一方当事人债权实现时，如果还要求应当先履行的一方履行合同，则有悖于公平原则。因此，设立不安抗辩权，能有效地保护先履行一方的当事人在对方经济状况发生变化的情况下，通过中止合同来判断和考察对方履行合同的能力，防止盲目地履行合同使合法利益受到损害，增加不必要的纠纷。不安抗辩权的行使及后果

对于应当先履行义务方而言，不安抗辩权是一种拒绝履行的抗辩，而对于后履行义务方来说，不安抗辩权的行使会为其增添负担。并且经济活动错综复杂，难免有当事人以不安抗辩权为借口而毁约。为了防止该项权利被滥用，《合同法》第68条第2款、第69条对不安抗辩权的具体事项及后果作出了规定：

1、中止履行合同，负有举证义务

先履行义务方行使不安抗辩权而中止履行合同，对发生不安抗辩权的事由负有举证的义务。当事人没有确切证据中止履行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2、中止履行合同，负有通知义务

先履行义务方行使不安抗辩权而中止合同，应当及时通知对方，以便对方及时了解情况后，可以提出异议，采取补救措施，提供适当担保，等等。如果权利人没有及时通知对方，应当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

3、对方提供担保时，应当恢复履行

因为不安抗辩权的设立目的是保护先履行义务方的债权，对方提供担保而使先履行义务方的债权得到了保障，不安抗辩权的行使基础就不存在了，此时应当恢复被中止的债务履行。

4、对方未提供担保的，可以解除合同

中止履行后，对方在合理期限内未恢复履行能力并且未提供适当担保的，中止履行方可以解除合同，这是法律赋予先履行义务方的单方解除权。

练习一张某为与他人合伙做生意，于某年1月1日向朋友李某借款5万元，约定借期为一年，月息比照银行同类同期贷款利息，至当年12月31日本息一起付清。张某向李某出具了借条。

张某用此款与他人合资设立了一家有限责任公司，经营汽车主件及零配件。不久，该公司因参与走私被工商机关查获，走私物品全部被没收，并被罚款数万元。张某等为捞回损失，又竭尽所有财产转为经营通讯器材，没想到由于经营不善，又亏损累累。看到当年获利无望，至还款期限届满时，张某向李某表示没有能力支付欠款。此后，李某又多次催要，但张某都没有清偿欠款。

某日，李某又到张某家催债，恰遇姜某找张某还款，张某将话岔开，进行掩饰。李某经了解得知，原来张某数年前曾借给姜某8万元作经营资金，现在本息已达10万余元。张某认为收回这10万元也得还债，故不想现在就收回，打算留给姜某作继续经营的资金，以便日后自己入股共同经营。

李某为此非常气愤，指责张某不守信用，要求张某收回此款清偿债务。但张某迟迟不去收钱，并且总是用“钱没收回”等来搪塞李某。李某找其他朋友商量此事。1、有的朋友说张某拥有对姜某的合法的债权，他可以依自己的意志选择享受债权或者放弃；如果他选择了放弃，任何人都不能干预。2、有的朋友认为李某可以与张某协商，让他收回姜某处的全部或者一部分欠款用来还债，但不能采取强制的措施。3、也有的朋友说李某可以向法院起诉，法院会判决张某承担偿付债务的责任，如果他无法偿付，李某可以申请强制执行，但不一定是用姜某的欠款偿还。

以上说法是否正确？你来给李某出出主意。李某和张某都是有行为能力的当事人，他们之间的借贷关系建立在双方真实意思表示的基础上，这一借贷关系既不违法，也不损害社会公共利益，所以是合法成立的债权债务关系。同时，张某又享有对姜某的到期债权，而且是一般的金钱债权，不是专属于张某自身的债权。尽管姜某对张某的债务已到履行期限，张某就是不要姜某还债，这种消极的行为影响了张某清偿对李某的债务，损害了李某的债权，所以李某主张代位权能够得到法院的支持。

债权人在行使代位权时还必须注意

(1)债权人行使代位权必须通过诉讼形式，不能直接行使。而且关于代位权之诉的案件，由被告所在地人民法院管辖。因此，李某若要行使代位权，不能直接向姜某或张某主张，而应向张某所在地的法院提起诉讼。(2)代位权的行使主体是债权人，债务人的各个债权人在符合法律规定的条件下均可以行使代位权。如果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债权人以同一次债务人为被告提起代位权诉讼的，人民法院可以合并审理。

(3)债权人行使代位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行使代位权的最主要的费用是诉讼费。在司法实践中，债权人提起代位权之诉往往以次债务人为被告，以债务人为第三人；如果债权人没有将债务人列为第三人，法院也可以追加债务人为第三人。因此，当债权人胜诉时，诉讼费由次债务人支付，并且是从实现的债权中优先支付。次债务人支付诉讼费后，再代债务人偿还其欠债权人的债务；诉讼费和次债务人代还的债一起抵消次债务人欠债务人的债。就本案来说，李某为实现代位权所付出的必要费用，应当由张某来承担。如果李某在代位权诉讼中胜诉了，诉讼费先由姜某支付，然后以姜某代张某偿还给李某的债务一起抵充姜某对张某的债务。

(4)债权人向次债务人提起的代位权诉讼，如经人民法院审理后认定代位权成立的，由次债务人直接向债权人履行清偿债务的义务。清偿以后，债权人与债务人、债务人与次债务人之间相应的债权债务关系即消灭。李某向姜某提起的代位权之诉如果得到法院认可，应当由姜某直接向李某还债，而不是先由姜某向张某还债，再由张某还给李某。只有由次债务人直接向债权人清偿，才能保护债权人的利益，才能真正达到行使代位权的目的。如果姜某直接向李某清偿了张某欠其的全部债务，李某、张某和姜某之间相当于姜某清偿额部分的债权债务关系即宣告消灭。

(5)代位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债权为限；代位权的行使，也受到次债务人对债务人的债务额的限制。如果债权人行使债务人的一项债权，已足以保全自己的债权，就无权就债务人的其他债权行使代位权；如果债权人行使代位权的请求数额超过债务人所负债务额，或者超过次债务人对债务人所负债务额的，对超出部分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也就是说，李某的代位权的范围仅仅是他借给张某的5万元、利息以及实现债权的费用，不是姜某欠张某的全部钱。如果姜某欠张某的债不足支付5万元本金、利息以及实现债权的费用，姜某应当先支付诉讼费，再代张某还债；不足的部分，由李某直接向张某要求清偿。

练习二甲公司要运送一批货物给收货人乙公司，甲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丙电话联系并委托某汽车运输公司运输。汽车运输公司安排本公司司机刘某驾驶。在运输过程中，因刘某的过失发生交通事故，致货物受损。乙公司因未能及时收到货物而发生损失。问：乙公司应向谁要求承担损失？A、甲公司

B、丙C、刘某

D、汽车运输公司参考A解题思路和依据：（1）甲公司与乙公司有合同关系（是何合同题意不明），汽车运输公司受托运输，运输未完成的后果应当由甲公司对乙公司承担，而不应由汽车运输公司向乙公司承担，这是由合同的相对性决定的。因此，可以排除D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