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文体式的接口作用

论语文体式的接口作用

一、关于语文体裁与语体的关系汉语风格也称为语言风格、语言风格、语言风格和语言风格。它是语言风格和语言风格的重要基本概念。从语言实践看,语文体式和语体,是人类社会一切语言交际活动和作为这种活动成果的话语成品构建的制导因素。这是因为,人们的语言交际活动,不仅必须遵循语体的规范,以形成与特定交际领域、目的相应的整体语体风格基调,而且还无可回避地依照语文体式规范构建一定的话语结构形式才能得以完成;语文体式与语体在人类语言交际活动中有着特具的制导作用。随着文体学、文艺学中文体、体式问题日益受到重视,语文体式、语体也成了这些学科的常用概念和术语,地位和作用也益显重要。科学地揭示两者的涵义,厘清彼此关系,并在此基础上阐明它们在语体学等相关学科和言语实践活动中的地位和功用,不仅可以深化对诸如语体的性质、分类、功用等语体学基本理论的认知度,具有深刻的理论价值,同时更有着广泛而重要的语言实践意义。有关语文体式(言语体裁)及其与“语体”关系问题的研究,现在已日益受到国内外学界的重视(张会森,2007)。本文拟从相互关联的视角,专门就两者的涵义及其关系、功用等问题作一系统探讨。希望借此能对语体学以及相关学科的理论研究进行深化,也对语言实践起到积极的作用。二、什么是中文风格1.“体裁”、“体制、形式”义含义考释在我国,语文体式作为修辞学、语言风格学的一个独立、完整的基本概念,始于陈望道《修辞学发凡》(以下简称为《发凡》)②。《发凡》提出这一概念的最初,称为“语文的体式”。这是个偏正式结构:由修饰成分“语文”与中心成分“体式”结合而成,它既是一个概念,又是“语文体式”这一概念的词组性术语表述形式。在这个偏正式结构中,作为修饰成分的“语文”一词,指的是语言文字,含义是明确的;所以,对作为中心成分的“体式”一词的含义的深入探讨也就成了准确把握“语文体式”这一概念涵义的关键。“体式”或“体裁”,在我国古代文体论和文论中是两个涵义相同而使用频率颇高的概念和术语③。作为其构成语素,“体”本义是指人的身体,《说文,骨部》:“体,总十二属也。”段玉裁注:“首之属有三:曰顶、曰面、曰颐;身之属三:曰肩、曰脊、曰尻;手之属三:曰肱、曰臂、曰手;足之属三:曰股、曰胫、曰足。”《广雅·释亲》:“体,身也。”当用作文体论、文论概念时,“体”已经具有比喻的意义,用以指作品的体制、样式、法式,有时也指风格。而“式”有“法度、规矩”、“规格、样式”等义。“裁”,本义指裁剪,《说文·衣部》:“裁,制衣也。”段玉裁注:“裁者,衣之始也。”后引申出“体裁、体制、格式”义。所以,“体式”、“体裁”、“体制”,都是由人体的“体”引申而来的比喻义,指文章之体的意思,也即话语(语言文字)成品的模式性形态或格局,是属语言文字表达形式方面的概念,适用于与文章和语言文字运用有关的场合或方面。“体式”作为文章或语言文字的体裁、格式、体制义的运用,在我国,至迟不会晚于南北朝时期。历时地看,其词义演变的总体情况,大致是沿着含义和运用范围由古代的含义较宽泛、适用范围较广,向着渐趋单纯这一脉络演变。这里我们引用一些收有“体式”这一条目的代表性辞书的有关释义来加以说明。《汉语大词典》是古今意义兼收的,据徐时仪《试论语文词典语义溯源》说:“《汉语大词典》是以历史主义为编写原则的”,“其编辑方针为,‘古今兼收,源流并重’,古文解释词义的第一个例证多采用首见例证或较早的例证。”该词典“体式”条,所列义项有三个:①体裁格式。南朝梁陶弘景《与武帝启》之三:“惟叔夜、威辇二篇,是经书体式。”宋吴曾《能改斋漫录·事始一》:“礼部奏拟立到岁试辞学兼茂试格:‘制依见行体式,章表依见行体式。’”②体制法度。《北齐书·许传》:“齐朝体式,本州大中正以京官为之。”《陈书·孔奂传》:“奂博物强识,甄明故实,问无不知,仪注体式,笺表书翰,皆出于奂。”③字体样式:如拼音字母有手写体和印刷体两种体式。《现代汉语词典》“体式”条则列了两个义项:“①文字的式样:拼音字母有手写体和印刷体两种。②[书]体裁。”《新编古今汉语大词典》“体式”条的释义为:“体制;格式。”从上引各词典“体式”条释义可知:第一,在古代,“体式”一词的含义较复杂,既可用以指文章的体裁格式,也可指官吏任免和礼仪上的法度体制,不仅仅限于文论和文字样式,含义和运用范围要广些,宽泛些。之后渐趋于单纯,一个明显的事实是,“指官吏任免和礼仪上的法度体制”这一含义现代已不再使用。第二,无论古今,在“体式”的含义中,与“语文体式”,与“语体”、“文体”密切相关的只是“体裁格式”、“体制、格式”这些含义。也就是说,在一些与语言运用相关的学科,如语言风格学、语体学、文体学、文学批评中,“体式”实际就是指言语作品的“体裁”、“体制”、“样式”。而“体裁”,是指诗文的“结构格式”或作品的“表现形式”、“样式”。《辞源》“体裁”条释义为“谓文章的结构剪裁”。《辞海》释义为“①指文章风格;②又称“样式”。《现代汉语词典》释义为“文学作品的表现形式。”“体制”是指诗文的“格局体裁”、“格局、规格”,都是关于作品体制形式上的概念,是作品的主要依据形式的类别。至此可以说,“体式”就是指属于作品呈现层面的“结构方式”或“格局”、“样式”;是由同一类型众多作品具有的诸形式方面要素,受相关因素制约经特殊结合而形成的结构形式规范。不同的体式都有着自己特有的结构形式上的特点,这种结构形式的特点,使得一种体式得以区别于别的体式,这也正是体式分类依据之所在。以对“体式”含义的把握为基础,也就不难理解,“语文体式”则是一个立足于语言本位而建立的揭示话语成品(书面可称为文本)语言结构形式特征的概念,是指语言运用上组织语言文字而形成的言语结构方式、格局或样式。“语文体式”概念的提出,是在对语言表达形式与被表达内容辩证关系科学揭示基础上,给语言结构形式以高度重视和独立研究的一种自觉意识的产物;是通过范畴的建立以凸显、强调语言结构形式单位在语言运用中重要性的一种创见。2.共体性的内涵在一些论著中,语文体式常被等同于文体。但实际上,文体“是体现着文章从内容到形式综合而成的整体特点”,而“语文体式”则是一个着眼于语言形式而形成的概念,指的是运用语言构建言语组织时,受相关因素制约选择语言材料、表达手段并依一定形式组合而成的具有整体性和个性特征的言语结构形式类型,是一种具有自身特点的言语组织形式规范。这里的“(一定)形式”是个跟“体式”或“体裁”在范围上相当的概念。比如说,在运用语言的时候,如果依照诗歌的形式把我们的思想感情表达出来,组织成言语结构,这种言语结构就具有诗歌的体式;同样,如果按照的是小说或别的什么形式来表达我们的思想感情,组成言语结构,那么,这种言语结构就具有小说的或别的什么体式。语文体式与文体的性质是不同的。语文体式(语言体裁)的“本质特点则是它的言语形式”④,虽然这种言语结构形式的形成与内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除了从言语形式这一本质特点上把握语文体式(语言体裁)性质而外,语文体式(语言体裁)还具有以下的特性。a.共体性⑤共体性是由语文体式的社会性基础上所具备的一种表现为全民共有且共同遵循的特性。这一方面是指任何一种语文体式,都是经由长期的全民共同创造、运用,在最终形成为大家共同认可的具有稳定性的言语结构方式、格局、样式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离开了全民的创造运用不可能产生语文体式。语文体式的形成是一个复杂、渐进的过程,大致说来,在初始阶段,人们只是出于某种表达需要而运用语言,还未自觉意识并刻意讲究什么“体”,此时,话语成品呈现散见和零星状态,形态上也多以无定型的面目出现。之后,在不断的运用过程中,于一定的领域、出于相似相近的目的任务的语言运用中,一定数量的话语成品显现出了大致相同的特点,并逐渐形成了某种虽然模糊但却相对稳定的形态和大致相同、相似的内在体式;这种形态和体式,又在长期的言语实践活动中,逐渐获得了广大语用主体的认可,这时就意味着已经孕育并构成了具有客观存在价值的语文体式的雏形,不过,这种雏形还不能说是自觉意识的产物,往往还存在着随意性、偶发性乃至盲目性,对人们的语言运用而言还不具有规范的意义。随着进一步的语言实践经验的不断积累,“体”的意识逐步加强,同时大量话语作品群体其结构形式被固化,并升华为对该话语作品群体而言具有普遍意义的独特的话语结构类型,成为一种为大家约定俗成、普遍遵从的体式规范,这时才标志着语文体式的形成(居万荣、徐尚衡、徐兴华,1994)。所以,语文体式及其特定的语言结构形式,是在社会人群长期运用基础上历史地形成的,是社会人群共同认可的一定的语言形式同一定的交际领域、目的、内容稳定适应的产物;正是社会人群的共同创造才形成了语文体式。共体性的另一方面是指,既经形成的语文体式是人们语言运用上的一种共同的规约性因素,也即是说,举凡在相应的领域、为着相应的目的任务运用相对应的语文体式,必须遵循该体式的规范亦即既有的结构格局、样式的规范,这对全民中的任何语用主体都是一视同仁的。由此可以说,正是人民群众经共同的语言实践创造并确定了语文体式及其言语结构形式和规范,同时又在之后的语言实践中,共同遵循既经形成的体式及其形式规范,而并不能以个人的喜好而任意加以改变,这两方面的结合使语文体式具有了共体性的特征。也就是在这一意义上,共体性其实亦即是一种全民性,不是一种个人特征。b.结构的整体性语文体式是由彼此联系、具有一定系统的形式方面的必备物质要素,按一定的组配规律或原则组构而成的言语结构形式类型。从总体而言,语文体式的构成要素及其构成方式较为复杂,不只包括相适应的各种语言实体要素,也涉及类型性的和格局性的要素,如句型、句类、词语成色、句子结构、章法构造因素、篇章构造、一定的组构方式乃至篇幅等等,并且,随着语文体式类型的不同,其具体的构成要素和构成方式还会作相应的变化,语文体式的言语结构形式就是由这种种构成要素和手段所共同组合而成的语言形式的整体性结构。这种整体性是指,语文体式言语结构形式是个受包括被表达内容在内的诸相关制导因素制导而构成的,其构成要素、方式不仅与被表达内容相适应,并且彼此之间更是具有协调、一致、融和关系的结构整体。不难理解,如果构成要素、构成方式彼此间相互背离、抵牾,那么语文体式也就因不能形成自身的整体性而失去作为话语形式规范的属性,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这种由复杂构成要素、构成方式构成的具有整体性的语言结构形式,实质上正是一类语文体式有别于其他语文体式的物质依凭,也是形成和划分不同语文体式类型的根据;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也是语文体式能作为形式一方与被表达内容形成高度统一关系,体现存在价值的物质基础。c.变通灵活性这是指语文体式的内部结构要素和结构方式,由于受到与功能对应关系的影响而形成并具有的一种组配的灵活变动的特性。它具体表现为,在不影响基本构成样式的前提下,在实际的语言运用过程中,语文体式总是根据具体的表达内容和目的、任务的特定需要,灵活地调整和组配自身内部结构,而并不拘泥于(固守)一种组配程式一成不变。这种灵活性,既表现在构成材料因素的选择上,同时也表现在作为该语文体式结构的各构成要素的具体组织配合关系的变化上。语文体式内部结构的这种组配关系的灵活性,对于其更好地适应和满足千差万别的实际表达需要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是因为,只有具有了这种灵活性,语文体式的语言结构形式才可能做到与被表达内容,与特定的交际目的、任务之间形成真正的适应关系,从而有效地促成话语成品的内容和形式的高度统一,确保语言运用的良好效果。语文体式的产生及存在价值,在于对语言运用形式上所起的制导和规范功用。而语文体式的语言结构形式上的稳定性与实际操作上内部组配灵活性的辨证统一,则是这种功用实施的保证。对任何一种语文体式而言,其特定的结构形式都是在长期的实施特定的语用功能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并固定下来的,因此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在具体的语言运用中,这种稳定性,虽可为语用主体根据特定需要正确组织言语结构形式提供依据和基本保证,但由于语言运用往往有着更深层次、更为细致的目的、内容上的差别,这时即便使用的是相同语文体式,也会要求语言运用有“同中之异”,具体言语结构形式的组织配合也须随之变化,显现出变通灵活性。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做到以语文体式为形式的一方,跟被表达内容间的更好适应,尽可能达到形式与内容的高度完美统一,以圆满地完成特定的交际目的与任务。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语文体式的这种灵活性是其通过自身内部结构的变化以更好地适应特定的交际目的、内容、任务需要而长期形成的一种特性。就语文体式本身而言,这种灵活变动其组织结构形式的特性,是语文体式的功能和结构相互适应关系在结构形式上的一种显现;是语文体式实现语用功能的一种自我调节机制在形式上的反映。表达内容、交际目的等的复杂、丰富性是这种灵活性形成的根本原因。语文体式的这种结构形式的灵活性,不仅对实现、提高语文体式和语体在语言交际功能中的作用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并且也是保持其久远的生命力而不为发展了的社会(交际的需要)所淘汰的一种依凭。任何的语言运用,一方面须按照一定的语文体式来组织言语结构,但同时又不能囿于某种固定程式而一成不变。d.隐匿性在实际的语言运用中,语文体式通常是以一种隐蔽于话语成品背后的稳定形态和格局控制、导引具体话语构成所需言语结构形式,而发挥其制导作用并显示其存在的;这就是语文体式的隐匿性。这种特性与语文体式自身形成方式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语文体式的模式性结构形态或格局,究其实质,是被表达内容相应的内在形式的外化;是由于受包括被表达内容在内的制导因素的制导,对具有适应关系而彼此间又有着协调、一致性的构成要素,组配成是为话语成品内在形式外化物的言语结构形式的结果。语文体式的内部组织结构形式的组配、安排,既反映着其相应话语成品所表现的事物的内部规律及其与相关事物间的相互关系,同时又合乎语文体式自身的特点。语文体式的语言结构形式对被表达内容而言并不是一种外加的东西,所以,它在人们的言语交际活动中,也就不是以一种直露的外加形式起制约作用,而是以一种与话语成品相应的、隐匿在话语成品背后的稳定形态和格局经由构成所需语言结构形式而发挥作用。语文体式的这种隐匿性特征,是满足人们运用语言上既需要有确定的体式及其相应的组构规律作为参照和依托,同时又不希望由过于“刚性”的形态的过分束缚而影响语言运用的自主性,以及准确而又有个性创造地运用、组织言语形式这种需求和意识的结果。金人王若虚在回答文章有无体裁的问题时曾说:“或问文章有体乎?曰:‘无。’又问无体乎?曰:‘有。’然则果如何?曰:‘定体则无,大体则有。’”(王若虚《滹南遗老集》卷三十七《文辨》),这里的“体”指的是被表达内容借作存在形式即话语结构形式的“体式”或“体裁”,既承认和需要“体”,但又只希望有“大体”,而不要过于“刚性”的外表形式即“定体”,以免影响语言运用上的自由和个性发挥;这一论述也许有助于我们对语文体式结构隐匿性的理解。语文体式的以上特性,是其独立存在、维护持久远生命力的保证,并且更是语文体式实现对语言实践的制导作用的重要依凭。三、汉语风格与语言风格的关系1.关于“语体”与“体”的关系现代学术界,有关语文体式与语体关系问题的看法尚存在一定的分歧,这与对两者层级关系的不同处理有着密切的关系。分歧大致可归纳如下:a.认为两者是种等同关系。如唐松波(1988)认为:“简单地说,语体是特定的语文体式。”王德春、陈晨(1989)说:“语体,又称言语体式。”童庆炳(1994)则认为:“语体就是语言的体式。”从以上这些论述不难看到,论者均认为语文体式与语体是等同的关系。b.把语文体式作为语体的某一层级。李熙宗(2001)认为:“可以把‘语文体式’(及其所具的言语特点)作为语体体系及其分类的最低的一个层级。”张会森(2007)在论及巴赫金提出“言语体裁”概念问题时说,由于“那时学者们的注意力主要是在‘功能语体’上,还来不及深入、实际地研究属于功能语体下一级分类的‘言语体式’或‘言语体裁’”。显然,李熙宗、张会森都是把语文体式作为语体的某一分类层级的。c.通过定义把语体与语文体式处理为一种真包含于关系。如1987年版《辞海》“文体”第二义项的释义:“语体,为适应不同的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文体式。”语文体式被作为语体的邻近的属而成为“语体”定义的定义项的组成成分,这里的语文体式和语体被看成是属和种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如从历时的角度考究,则不难发现,上述这种分歧情况的产生,与建立该概念的《发凡》的有关论述和处理方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追溯一下有关的历史过程,可以看到,不同时期的《发凡》,对语文体式的含义及其与语体的关系的看法是有所变化的。1932年《发凡》初版第11篇称为语文的体类,并说“语文的体类,本来可以简称为‘文体’或‘语体’”,只是因为“语体”已经用做“白话”的别名,而“文体”又被辨体者辨得琐琐碎碎,失去了分类的意义,所以把“语文体类”简称为“辞体”或“辞类”;并把“辞体”分为八类。1954年新版时,第11篇被改为“语文的体式”,提出了“语文体式”的概念,指出:“语文的体式就是语文的类型”,并说:“语文的体式,我们本来可以简称为‘文体’或‘语体’。但‘语体’,现在已经用做口头语的别名,而‘文体’,又被一般辨体者辨得琐琐碎碎,头绪纷繁。为避免混同起见,我们不如直称它为语文的体式。”至1962年《发凡》新二版,第11篇又被改称为“文体或辞体”,指出“文体或辞体就是语文的体式”。并把“语文体式”分为八种类型。从上面的介绍可知,《发凡》有关语文体式与语体关系的看法,大致通过两种方式表现出来:一种是对关系的明确论述,即认为“语体”或“文体”是“语文体式”的简称,这里的语文体式被看成与语体是等同关系;另一种,虽不是直接的表述,但把语体作为语文体式的一种具体类型——在“语文体式”(“语文体类”、“文体或辞体”)的八种类型中,第四类“目的任务上的分类”即一般所说的“语体”——既然“语体”在这里只是“语文体式”的一个下位的从属概念,那么,从隶属关系上表明语体与语文体式不是等同的。由上可见,《发凡》对语文体式及其与语体的关系的看法,是经历了一个不断思索、变化过程,且实际存在着两种不同的具体处理方式。上述语文体式和语体关系问题的不同看法,实际上表明对两者层级问题的处理也是不同的。2.与语体层面的关系语文体式是否就是语体,两者究竟是否是一种等同关系?从“语体就是语言的体式”(或“语体是特定的语文体式”)来说,其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如果从概念定义的角度进行分析则会发现这种看法存在着偏误。原因有两方面。其一,“语体就是语言的体式”这类定义把语体和语文体式看作种和属的关系,但其中作为被定义项的“语体”仅是定义项“语文体式”的外延之一,而作为属的“语文(言)体式”,其外延要大于作为种的“语体”的外延,因而这一定义实际上违反了“定义项对被定义项是全同关系”的定义规则,作为语体定义,实际上是犯了定义过宽的逻辑错误。外延的差别,说明语文体式与语体两者存在着差别,故而不是一种完全等同的关系。而如“语体,为适应不同的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文体式”的定义,其中运用种差“为适应不有相应语体的功能和色彩的语言要素,经高度综合、概括从而形成为对应的语体(李熙宗,2005)。没有功能和色彩相同、相似的语言要素为物质基础,语文体式与语体的同质性关系是无法形成的。b.特殊的对应性关系这是由整体性和语言基调所形成的两者的特殊关系。任何一种语文体式,在长期的语言运用过程中,都会形成自身所特有的语言风格基调和体系性的语言运用特点;而这种基调和特点又都可归属于某一类语体。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归属趋向并不等于一种语文体式就是一类语体,亦即是说,语文体式与语体之间所存在的并非是种一一对应的关系——事实上,语文体式是以“语文体式集合”⑥的方式与语体相对应的。语文体式集合,是指把相同交际领域中具有相近交际功能、语言运用特点相近的语文体式作为一个整体来反映而形成的概念。对于众多类别的语文体式来说,它们都有着自己所适应的不同交际领域,也具有不同的功用,当某些语文体式在适应领域上相同相近、功能相似时,依照一定体式形式表达思想,组织言语结构就会表现出近似的语言特点,着眼于这种相似性,把这些语文体式作为一个整体,从而形成语文体式集合。所以语文体式集合是以语言运用特点为联系纽带而形成的语文体式的“集合”概念。对这种语文体式集合来说,它会形成为单个语文体式所不具有的新的特点和功能,这就是与语体形成一一对应的关系。集合理论认为,作为个体事物集合为群而成的整体所形成的“集合概念”,它所代表的事物所具有的属性并非是每个构成该整体的个体所一定具备的,个体集合为群而成的整体会具有某种新的为个体所无的属性。语文体式集合与各别语文体式的关系正是如此:当(在交际功能、适应领域相同的)同属性的语文体式集合为群作为一个整体(该整体即为语文体式集合)时,这时它跟某种语体类型的关系则表现为是一种一对一的对应关系,然而,作为该集合构成部分的各别语文体式却并不具有这种属性,并不能跟语体形成一一对应关系。语文体式集合与语体形成一一对应的关系的机理就在于:当某些功能相同、相似的语文体式其交际目的、所适应的交际领域跟制约某种语体形成的交际领域、目的正好相同时,这时同功能的多类语文体式则以作为构成要素的功能分化的语言特点为纽带而形成语文体式集合,并由“集合”的形式而具备了与语体形成一一对应关系的新的特点和功能。由上可知,语文体式与语体类型之间实际上所存的是一种在特定条件基础上形成、形式特殊的对应关系:语文体式是以语文体式集合跟语体形成对应关系的;这是两者关系上的一种矛盾统一的状况。对这种特殊对应关系的正确认知既对语体分类有着实际的价值,且于提高语体和语文体式在语言实践中的制导作用也有着重要的意义。c.分类的层级性关系语文体式与语体的层级关系,是基于语体分类而形成的一种关系。⑦现代汉语语体是个完整的系统,这个系统是由现代汉语的各种彼此有着种种联系的不同功能语体所共同组成的。出于研究和语言实践的双重需要,在语体学研究中须进行语体分类。由于构成现代汉语汉语语体系统的各种具体语体都有着自己特定的适应领域、目的、任务和交际功用,因此,这种划分通常以功能为标准。语体类型的划分采用的是连续划分的方法。这种划分是指从最大母项到最小子项的过程至少有两次的划分。在这种划分里,母项、子项都有大小之分,并且至少有一个概念既是子项,又是母项。语体类型的划分正是依据功能标准,按照这种连续划分的方法,先以整个语体系统为母项,划分出几类基本语体类型,再以基本语体类型为母项,划分出各自的分支语体,直至作为最小子项的,也就是最低层级的分支语体类型即语文体式(语言体裁)。之所以把语文体式作为语体分类的最低层级类型,主要根据就在同的交际需要”进行限制,表明语体只是语文体式中“为适应不同的交际需要”,即是以交际功能为依据而划分出的一种语文体式,这样作为定义项的“语文体式”对被定义项“语体”是种全同关系;这才是两者关系的正确理解。其二,再由两者的性质看,语文体式的本质是一种言语结构形式。这是运用语言时受相关因素制导而形成的称之为某种体式(体裁)的言语结构形式类型,是一种由语言作品内在形式外化而成的相对稳定的模式性形态或格局(体式规范)。至于语体,“是以语言交际功能为依据而建立的语言的功能风格类型,是适应不同的内容、范围、需要所形成的;具体表现为由有意地选择词语、句式、语音手段、修辞格等表达手段而形成的语言特点系列”(张涤华、胡裕树、张斌、林样楣,1988),是“人们在不同的社会活动领域内进行交际时,由于不同的言语环境所形成的一系列使用全民语言材料特点的综合”(王德春,1987)。显然,语体是一种语言运用特点的综合,具体表现为受与其相应的言语环境制导所形成的有独特性的语言特点的系列,而不是一种具体的言语结构的体式或格局;从这一意义上说,语文体式不就是语体。所以,就性质看,同样不能把语文体式和语体加以等同。至于语文体式作为语体的下位类型的问题,我们准备放在下文“分类的层级性关系”内加以论述。3.语体与语体的同质性关系实际上,语文体式与语体的关系是由多种角度的联系所显现出来的复杂关系。这种关系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构成要素的同质性关系;特殊的对应性关系;分类的层级性关系;包孕、制约关系。a.构成要素的同质性关系这是由构成要素相同所形成的语文体式和语体的一种关系。语文体式与语体都以功能变异的语言材料和表现手段作为结构形式或语言特点体系的物质构成要素,且以之为纽带形成密切的关系。就根源看,这种关系的形成是交际功能的相似性制约的结果。我们知道,人们总是为着一定的交际目的、内容、任务而使用语言,进行语言交际活动的,而在具体的语言运用过程中又总是会选用相应的、合适的语文体式,以达到好的效果。不同的语文体式,在语言表达上有自己的要求和对语言材料、表达手段的不同选择和组配。任何各别的语文体式,经由长期的选择运用,则会经固化而形成稳定的整体性的语言运用特色;而交际目的相同、相近的语文体式亦即相同功能的语文体式集群,其语言运用的总体要求,以及所具有的语言运用特点则又会表现出彼此的一致性,并逐渐形成是为该语文体式集群相同、相似的系列性语言特点。正是以这种语言运用的共性为物质基础,语文体式的语言运用同语体发生了联系和关系。在这里,语文体式与语体实际上以语言要素为纽带而形成了一种个别与一般的辩证统一关系:各具体语文体式及所属的话语成品所具的语言特点以语体为归趋,而这种归趋于语体语言特点系列的语文体式的语言特点才具有了语体的意义;而语体的系列性语言特点则实际地存在于属于该语体的各语文体式的具体话语作品(话语)中,同功能语文体式集群所具有的语言运用特点的概括和综合是语体得以建立并存在的物质基础。所以,从这一特定的角度,可以说语体即是语言体式及其具体话语成品语言特点高度概括和综合的结果。必须注意的是,语文体式和语体的这种同质性关系,是以具有特定功能及作为这种功能外在体现的语体色彩相同或相似的语言要素为核心构成要素而形成的。关于这点,无论是公文语体、科技语体、政论语体还是文艺语体,作为其语体构成要素的,都分别是那些与特定语体相对应的,语体功能分化并具有作为其外在体现的语体色彩的语言要素;正是这些具于它所具有的共体性性质;有学者认为,语体可以不断地分类直到显示出个人特色为止,但这种以个人特色为依据的所谓的“语体风格类型”,其实只是一种个人的语言运用特色,已经不具有共体性和社会性,因而也就不具有作为共体性语体风格所具有的对语言的整体制导作用。而语文体式(语言体裁),作为相同领域、相同功能的同类话语直接概括而成的稳定的语言形式类型,它是最接近并直接联系于具体话语成品的、具有社会性和共体性的语体风格类型,因而把语文体式作为语体分类的最低层级的语言结构形式单位,虽经层层划但仍确保了语体的原有的共体性和社会性之性质。此外,从相反的方向看,对具体话语而言,语文体式是与其直接连结的最上层的、也是最具概括性的结构组形式,这样的划分有利于从体式这一层面对话语语言特点做概括和综合,而这种研究成果,正是现代汉语语体体系组成的始基;同时,由于我国的文体研究相当发达,人们对与内容相对的作为文体结构形式的语文体式的样式、体制、功用等方面的特点较熟悉,由以上的这种层次关系为基础逐步综合将有助于语体类型的确定。d.包孕、制约关系这是基本语体内部由层级性而形成的语体与语文体式的一种纵向关系。它一方面是指,由于内部对立,在语体内部会形成具有自身独特性的语言形式,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语体的下位分支类型的“语文体式”,这种独特性的语言形式正是语文体式所以成为相应语体内部分支语体的物质保证。但这只是我们所看到的事情的一个方面,因为,与此同时,作为分支语体的语文体式的具有独特性的语言形式,都是被包孕在具有整体性的作为上位语体的某种对应语体的语言特点系列之中,而不能超越于外的;并且对归属于该语体的语文体式的语言运用而言,上述语言特点的这种包孕关系又正是作为上位属概念语体对其的一种制约性:对语文体式的语言运用而言,在整体上不能违背或超越对应上位语体的整体特点。这种制约作用对语体经由语文体式而对具体话语发挥制导功用是至关重要的。语文体式与语体正是通过上述的种种方面,显现出了两者的密切关系。有关这种关系的正确认识,对于提高文体学、语体学的理论研究水平以及发挥二者在语言实践中的制导作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四、重视语言运用的学科研究及实践语文体式、语体真实关系的揭示,对语言学、文体学、文艺学、文学批评等多种涉及语言运用的学科的理论研究和语言实践都有着积极的意义。在此主要就语言风格学、语体学、文体学相关的问题作一探讨。1.“汇类”与“一般”语体分类包括分类和汇类,这是种相反相成的关系,在分类表中体现为方向相反的两极运动。分类是由一般到特殊,着重在突现不同层级语体类型的个性,汇类则是从特殊到一般,强调的是体式的共性的把握,彼此形成一种互补性的认识结构。(金振邦,1995)1.1以功能原则为指导的语体分类语体分类,至今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其瓶颈则是分类的依据或曰标准。以往的语体学研究,曾提出过多种不同的分类标准,如语言形式标准、文体标准、风格类型标准、功能标准等。但或者是由于所据标准并非针对语体的本质,或者是对标准构成因子作用理解存在分歧,或者是缺少可操作性,因而造成了实际分类上的错综复杂状况,归纳起来大致有二分法,即分为谈话语体(口头语体)和文章语体(书面语体),文章语体再作下位区分;三分法,即分为口语语体、书面语体和文艺语体,或分为实用体、边缘体和艺术体,又或分为科学体、艺术体和谈话体;四分法,即分为日常交谈语体、叙事语体、抒情语体和论证语体;五分法,即分为政论、科学、文艺、公文、口头语体五类;多分法,则分为政治、司法、财贸、科技、生活类型等。虽然现在以交际功能作为分类的标准,即依据超语言因素(主要是交际功能因素)以及与之相应的语言因素(即语言运用本身的特点)来划分语体已成为总的是倾向,但对这一标准构成因子作用的理解同样存在分歧,因此,即便承认以交际功能为标准,仍无法形成一个为大家认同的分类方法和分类系统。(李熙宗,2002)然而,语文体式与语体的共体性质和特殊对应关系的揭示,以及分类层次到语文体式为止的分类法,为语体的分类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这就是,在贯彻功能原则的基础上,把语文体式作为参照以划分和确定现代汉语语体类型。这种做法有着如下的事实依据:第一,以语文体式集合与语体对应关系为基础,可以通过对特定语文体式跟特定语文体式集合的集合关系的准确揭示而把握语文体式跟语体间的(在语言运用上的)必然联系,从而可以之作为确立某种语体类型的依据(以基本语体而言,如各种科技语文体式经由科技语文体式集合对应于某一层次的分支科技语体,再经进一步综合,对应于科技语体,从而为科技语体的确立提供依据;而下位层次的语体,如小说体式经由小说语文体式集合对应于小说语体,从而为小说分支语体的确立提供依据,等等)。由于语文体式集合本身就是基于交际领域、目的等功能性因素,和作为结构构成要素的语言特点相同相似的语文体式所形成的“集合”概念,所以遵循的仍是功能分类的原则。第二,由于长时期的使用,人们不仅熟知语文体式同交际领域、目的的对应关系,也熟悉其结构体制的构成因素的语言运用特点,因此,参照语文体式类型,可依凭话语成品语言结构样式、体制的特点和功能,经由语文体式集合同语体的对应关系,而划分和确定语体类型。第三,参照语文体式分类以确立语体类型,还有着语体研究描写上语感和事实的依据:a.有关语体类型问题的论述,通常总会被联系于同某类语体在功能上相同的特定范围的语文体式类型;b.对某种类型语体的描写研究,在语言材料的选取上,总是目标明确地选择与该语体同功能、同范围的语文体式的典型话语成品作分析、综合,这一选择过程正是以语文体式跟语体类型间的对应性为前提的。c.从历时的角度看,语体的形成和类型的确立跟语文体式类型的形成、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以科学语体而言,在先秦时代及之后的相当长时期,我国的科学语言尚缺乏自己的特色,还没有形成汉语科学语体的一系列特点,这一状况的直接表现就是一些涉及科学内容的论述都被列入文学范畴,而没有独立的科学语文体式出现。到了近现代,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科学语体与科学语文体式随着科技领域的交际需要而同步形成。其他语体尽管它们形成的时期有先后,但均与同领域的各种语文体式同步形成,且均以语文体式集合的方式形成对应关系。⑧所有上述这些实际状况的存在,都表明语体分类上参照语文体式分类以确立语体类型的做法是可行的。语体分类上最低层级分支类型的确定,有助于语体分类问题的解决和现代汉语语体体系的建立。在语体体系的构成和分类问题上,长期存在一个棘手的问题,这就是语体的分类究竟分到哪一层级为妥?对此中外学界都存在着分歧,极端的说法,甚至认为语体的划分层级,可以“一直分到只剩下了言语的个人特色为止”(科任娜,1982)。这种看法,实际上是混淆了个人风格同“语体”的性质,其结果便是使语体丧失了共体性的特性,同时也丧失了从语体风格的整体性上对话语起制导作用的性质保证。而语体分类到语文体式层面为止,亦即把语文体式作为语体的最低层级的分支类型,则由于语体与语文体式两者所共具的共体性,以及语文体式以集合方式与语体对应的特殊对应关系和共体特性的双重制约,就既保持了语体的共体性的一贯到底,又能凭借人们对语文体式作为具体话语言语结构形式的规范性,以及同交际领域、目的适应关系的熟悉,而有助于语体类型的确定;以语文体式这一最低层级为基础,经逐层递归便形成各类相应基本语体,由此也就可能建立现代汉语的完整语体体系。1.2语体与语文体的关系语体分类的另一方面是汇类。汇类是从特殊到一般,强调的是对象的共性的把握。从语体体系建立的角度看,这是在把握对象,即不同层次类型的语体的个性特征的基础上发现其彼此间的共性,并由此关系而把作为个性的不同层次的语体类型归纳到整个语体的系统中。对语文体式而言,就是要在揭示其彼此间共性的基础上,把是为语体最低层级类型的语文体式归入到语体关系的系统中。这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以正确地把握语体的性质,对建立和完善语体系统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我国古代,作为文体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的,就是辨体理论,它的产生和发展,反映了古人对各种文体整体特征的认识的深化和细化。但这种辨析也实际地存在着以下的不足:其一,这种辨析原本应该涵盖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但事实上对作为其语言结构形式特点的语文体式的特点的分析、辨异缺少切实的关注;其二,并没能在通过辨析把握个性特征的同时发现其共性,从更高层次上进而进行综合、概括,以至造成了如陈望道先生所批评的,“辨得琐琐碎碎,头绪纷繁”,反而让人难于把握其特点和区别,同时也妨碍了从整体、综合的高度对语言运用所应有的制导作用的发挥。语体与语文体式关系的揭示,实际也即是语体之于语文体式原本所具有的概括、综合性关系的恢复;除了利于语文体式准确归入语体以外,还利于语言运用上的整体制导作用的增强。某一特定时代的语体系统有其相对的稳定性,作为该系统构成成分的具体语体类型和数量也是相对稳定的。但从本质上看,任何时代的语体系统又是具有开放性的,逐步形成并发展自己的功能语体系统是任何一时代“标准语”的特点之一。一个时代的语体系统正是通过这种开放性吸纳新起的语体以不断地充实和完善语体系统,这种开放性是服从于更好地满足不断发展的社会交际的需要的。而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所谓的新起语体在其产生的初始,则往往是以新语文体式的形式出现的,当在相同领域出现多种功能相同或相似的体式并显现出共同的语言特征时,则会以这种共同具有的、有着独特性的语言特点系列为纽带形成某种语文体式集合,这时则可以被认为是一种新语体的形成。当前是一个充满了创造性、创新性的时代,凭借着高度发展的科学技术,计算机和各种电子产品的广泛运用,传播方式、手段的发展变化等,现代的语言运用领域中,新语文体式的创立已是屡见不鲜。如网络语言体式、媒体屏幕语言体式、手机短信语言体式、手机小说语言体式、科技新闻语言体式等等不断出现。这些都是为了适应一定交际领域、目的的需要而产生的,并因在语言运用上显示出新的特色而日益扩大其影响。上述所列举的这些,毫无疑问都是新起的语文体式,但这是否就已形成了一种网络语体,或者媒体屏幕语体、电子语体类型,目前已形成了不同意见。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如何在科学研究的基础上,对其做出实事求是的评价并进行归类,对语体学研究而言这是不容回避的任务。因为,这既是更好地适应和满足发展了的社会交际的需要,也是充实和完善现代汉语语体体系的重要内容。在这点上,语文体式、语体特殊对应关系的揭示为之提供了可能。我们可从语言体式的层面和角度就每种类型的语言结构形式,对其各自在语言材料、表达手段的选择,以及体式构成形式的特点等做细致、全面的描写分析,以揭示其特殊性即个性特征,确定其存在的作用和价值,同时,再在此基础上,通过对语言材料、表达手段,以及体式构成形式的特点发现和揭示不同体式间的共性即一般性,据此形成语文体式集合,经汇类,逐层递进,将其作为构成部分而归入现代汉语的语体系统。应该说,这样做有着切实的可操作性。总之,语文体式与语体关系的正确揭示,为语文体式尤其是新起的语文体式的归类,为构建对实际的语言运用更具变通性的、具体、切实、有效的语体系统找到了一种可行的途径。2.语体与话语及话语成品的双向属性如何看待语体对语言实践的指导作用,有学者(张会森,2007)说:“但是在语体平面上研究语言的使用,只是研究了‘可能的可能,潜能的潜能’(俄罗斯学者A.列昂节夫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