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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来国内《禹贡》研究综述

《虞公》是一部代表中国先秦地理知识的选集性著作。本文简洁、叙事总结,全文不到1000字,描述了全国山川、河流、房地产、税收等的重要内容。从内容到风格,它对中国几千年的地理创造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汉代到今天,《虞公》一直受到学者的高度重视。明朝一些学者指出,“禹公是古代和古代地理编年史的始祖。”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推进了《虞公》的深入研究,但这并不是必然的。新的成就和问题几乎同步。需要系统的分类和总结。在这种背景下,本文简要梳理了禹公的历史现状,重点考察了自中华民国以来国内学术界对禹公的相关课题进行的研究,并打算进一步推动这一领域的研究。1完善《禹贡》书目的六十卷《禹贡》作为中国地理志之始祖,在先秦时期就已被广泛征引,据刘起釪先生统计,《国语》、《墨子》、《孟子》、《荀子》、《周礼》等先秦文籍都曾引用《禹贡》的内容.到汉代,司马迁将其全文录入《史记·夏本纪》;西晋裴秀依据《禹贡》所载,绘制了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地图集《禹贡地域图》(今已失传);唐代时孔颖达著成《尚书正义》,贾耽采用裴秀的“制图六体”绘成《海内华夷图》,其中国内部分基本完全参照《禹贡》.从宋代开始,出现了对《禹贡》的专门研究,其中当推毛晃、程大昌、傅寅三人为首.毛氏的《禹贡指南》,程氏的《禹贡论》、《禹贡后论》、《禹贡山川地理图》以及傅寅的《禹贡说断》诸书,不拘泥于前人成见,详加考辩之余屡有新说,在清人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都得到很高评价.王成组认为三人的著作澄清了汉唐以来许多注家的谬误,使时人对《禹贡》的认识有了显著的提高.到明代,《禹贡》研究俨然已成专门学问,著作层出不穷,其中不乏有价值的严谨之作,《四库全书总目》卷十三《经部十三·书类存目一》、《经部十三·书类存目二》所列《禹贡》研究的著作就有韩邦奇的《禹贡详略》,郑晓的《禹贡图说》、《禹贡说》,王鉴的《禹贡山川郡邑考》,俞鲲的《禹贡元珠》,胡瓒的《禹贡备遗增注》,茅瑞征的《禹贡汇疏》,艾南英的《禹贡图注》,夏允彝的《禹贡古今全注》,许胥臣的《禹贡广览》等.至清代,更是出现了胡渭《禹贡锥指》这样的集大成之作,亦有朱鹤龄的《禹贡长笺》,而孙承泽的《九州山水考》据称“所载山水,分类相从”,此外还有钱肃润的《尚书体要》,杨陆荣《禹贡臆参》,王澍《禹贡谱》,晏斯盛《禹贡解》,汤奕瑞《禹贡方域考》,华玉淳《禹贡约义》,程瑶田《禹贡三江考》,杨守敬《禹贡本义》,曹尔成《禹贡正义》,凡此种种,不下数十家.简要说来,先秦迄于宋,论者多将《禹贡》置于《尚书》之中,着力于经文注疏;自宋代以降,《禹贡》开始从《尚书》各篇中脱颖而出,越来越受到学者的重视,传统视角下的《禹贡》研究由此在清代达到一个高峰.要而论之,古人在文字训诂、经文注疏及相关地名的考证方面固然取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成果,但从现代地理学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研究视野和方法都未免失之单薄,止于文字本义和带有封建思想局限性的沿革地理范畴;另一方面,古人长期笃信《禹贡》为大禹治水后的夏代遗文,对其成书年代和作者的误判导致了对文献本身的严重误读,很大程度上制约了《禹贡》研究的层次,并直接影响了人们对《禹贡》相关时代的历史研究.近代以来,随着西学东渐的深入,现代意义上的地理学在中国逐步建立,与此同时,考古发现开始被学人所重视.在新方法、新思维的影响下,学术界对《禹贡》的研究开始突破原有窠臼,不断取得新的进展.民国时人杨大鈊在其《禹贡地理今释》中就曾解释他与古代《禹贡》研究者的区别:“昔人注释禹贡,意在解经,是编重在地理……使地理历史有一贯之知识”.顾颉刚先生在20世纪30年代创办《禹贡》半月刊和禹贡学会,更是掀起了历史地理研究的热潮,《禹贡》研究也在其时成为显学,至今未息.继顾颉刚之后,一代代学者在《禹贡》相关问题的研究中辛勤耕耘,许多争议渐得共识,一些新的问题也得以凸显.与封建时代有所不同,民国迄今的《禹贡》研究,论著繁多,角度庞杂,成果显著.与此同时,作为重要的基础性前沿工作,对《禹贡》研究情况进行系统梳理的文献综述却一直少人问津,诚为憾事.现在可见的概述《禹贡》研究情况的文章仅有华林甫先生发表于20年前的《近年来〈禹贡〉研究述略》、周书灿、张洪生发表于2001年的《〈禹贡〉研究概论》以及新近王康的《浅谈〈禹贡〉及其学术价值——兼谈〈禹贡〉的研究沿革》,这几位学者均在文中有针对性地探讨了《禹贡》研究中的重点问题,介绍了一批有影响的学者和成果,但未能完整搜集大量零散的研究资料;另一方面,他们囿于各自的写作时间和侧重点,也不可能对近年来《禹贡》研究的新动向做出评述.本文正是为了弥补这些缺憾,在前辈工作的基础上尝试完善《禹贡》研究的学术史.2《禹贡》成文学理论概述《禹贡》的成书时代问题是《禹贡》研究的基础和关键所在,这一问题直接决定了对文献的判读和对相关时代的研究,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们对《禹贡》价值的评说.关于《禹贡》的成书时代,民国以来一直是历史地理学界的学术公案.研究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分别提出了西周说、春秋说、战国说及战国末期至汉代说等观点.2.1《禹贡》是西周时期作品,未发现其为稀贵之物的事最早提出《禹贡》成书于西周时期的当属王国维,上世纪20年代,王国维在谈论传世文献《尚书》时曾写到:“《虞夏书》中,如……《禹贡》……文字稍平易简洁,或系后世重编,然至少亦必为周初人所作”,认为《禹贡》成书不会晚于周初.40年代,徐旭生先生在《读山海经札记》中云:“《禹贡》之为书,除梁州贡铁稍露破绽外,如依其文字推测,则不惟春秋可有此作品,即在西周亦无不可能处.”据此可知,徐旭生先生认为除了梁州贡铁尚难解释,《禹贡》仍有可能是西周时期作品.60年代,辛树帜先生根据对雍、梁两州的实地考察及其他文献资料,判断“禹贡成书时代,应在西周的文、武、周公、成、康全盛时代,下至穆王为止.”辛氏考辩详实,论据充分,是《禹贡》西周成书说的代表性人物.除却以上各家,近几年来又有学者对西周说提出了新的佐证.高师第在其《禹贡研究论集》中,从《禹贡》对九州的描述入手,立足于文献本身,细致地考证《禹贡》所载地理沿革及河流山川地望,重新推定《禹贡》的成书时代“至迟应在周穆王以前”,也就是西周中叶之前.岳红琴的《〈禹贡〉成书时代考》则认为冀州是夏人的发源地,而《禹贡》以冀州为九州之首印证了周人尊夏的史实,由此判断《禹贡》主要内容成书于西周中期.对于徐旭生感到棘手的梁州贡铁问题,岳氏援引考古资料并对传世文献进行重新梳理,认为到西周中期以后,人们对铁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和了解,而《禹贡》梁州贡铁的记载,“正反映了人们对铁的认识这一过程,既初步了解又不完全掌握,故而视其为稀贵之物进献于王室”,据此得出了西周说与梁州贡铁并不矛盾的结论.2.2《禹贡》是平王东徙后实验研究的内容郭沫若先生在20世纪30年代根据《禹贡》对九州的划分,断定《禹贡》出于春秋时某一位大师之手.后来他又对此说加以补充,根据《禹贡》的思想内容,推测《禹贡》为子思所作.日本历史学家白鸟库吉先生也认为《禹贡》乃春秋作品.王成组在《中国地理学史》中认为《禹贡》大约在公元前500年前后由孔子编写,是为了宣扬先王之道,表达自己的政治抱负.王氏指出,辛氏西周说无法解释《禹贡》的成文何以有两个多世纪的时间跨度,而西周史官又为何在全文首尾讲到千年前的禹,并称之为《禹贡》.加之雍州的得名在秦国公元前677年徙都雍之后,故西周说难以自洽.屈万里则认为《禹贡》的著成时代“最早不能前于春秋中叶,最晚也不会到战国时代.它大概是春秋晚年晋国人所编的一篇理想的‘体国经野’之书”.对于《禹贡》成书春秋时期的观点,近年来又有新的看法.金景芳、吕绍纲先生在《尚书·虞夏书新解》中又提出春秋初年成书说,二人从《禹贡》的语言特色以及文中尚无北、东海的概念入手加以论证,推测《禹贡》是平王东迁后某一大家利用有关历史档案资料写成的,时代应在春秋初年.2.3《禹贡》是战国时期研究的一种观点,研究的过程在战役1923年,顾颉刚首创《禹贡》成于战国说,对学术界产生深远影响.在其之后,卫聚贤也提出“《禹贡》是战国末年之秦人作”,时间起讫点约在公元前316年~290年之间.30年代,钱玄同先生在《读书杂志》(1931(1))和《答顾颉刚先生书》中均认为《禹贡》系晚周伪作.此后数十年间,不少学者纷纷撰文,进一步论证《禹贡》为战国时代的作品.如许道龄从梁州贡铁的史实出发,认为《禹贡》必为战国末期作品;李泰芬认为《禹贡》成书于战国末;马培棠的《梁惠王与〈禹贡〉》以为《禹贡》编著年代当在梁惠王后元十六年,即孟子去梁那年;钟道铭《中国古代地理学之发展》一文在对《禹贡》内容和特点进行细致分析的基础上,判断《禹贡》是秦孝公以后的作品;张西堂认为《禹贡》作于战国末年,与《荀子》著作同时;陈梦家先生也认为《禹贡》“编作成篇当在战国晚期”;1959年顾颇刚先生在《禹贡(全文注释)》一文中又明确指出,“它是公元前三世纪前期的作品,较秦始皇统一的时代约早六十年.”近年来一些学者在前人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之上,分别从不同角度对战国说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探讨.其中颇具代表性的论著有史念海先生的《论〈禹贡〉的著作年代》、陈连庆先生的《〈禹贡〉研究》、蒋善国的《尚书综述·禹贡的著作时代》、刘起釪先生的《〈禹贡〉作者》及《〈禹贡〉写成年代与九州来源诸问题探研》等.史先生从对徐州菏水贡道的开凿年代的分析入手,综合《禹贡》九州与战国前期形势、河水流经的地方、禹都与魏都以及《禹贡》的撰述与梁惠王的霸业等方面的内容,指出《禹贡》成书年代可能在公元前370年至前362年之间.陈先生从《禹贡》九州的地理范围、《禹贡》中的各种制度及《禹贡》的用字等方面论证了《禹贡》是地道的战国时期作品.其成书的上限是秦灭蜀之年(公元前316年),成书的下限是邹衍创立大九州说(公元前265年至前245年).蒋先生从《禹贡》九州、瓷服制、铁的使用、《禹贡》体例和文辞等九个方面考察,认为《禹贡》是战国末年的作品,其成书在孟子死以后、《吕氏春秋》成书以前,可能在公元前245年前后.刘先生认为顾颉刚提出的战国说五大论据里至少有三条是颠扑不破的,另两条则尚可商榷,他特别强调古代文籍常常不是成于一时一人之手,有可能经过一个流传的时期,由前后不同的人递增而成,因此《禹贡》虽然是反映战国地理情况,但文中亦有不少内容不能晚于春秋时期.及至后一篇文章,刘先生又根据新近所见到的资料,认为《禹贡》定本是由西周史官完成的,但流传至战国时又增加了些战国的史实,这“是无可否认的事”,所以说“《禹贡》定型如今所见之本时间在战国”.此说可谓是战国说的折衷方案,巧妙避免了顾氏战国说的一些漏洞.此外,陈国生、王鹏的《〈禹贡〉成书年代、作者及内容考辩》从著作体裁和政治思想两方面论证,指出《禹贡》成书在前404~304之间,作者是河上老人,并认为此结论恰好可以印证史念海的观点.由此可见,自顾颉刚先生提出《禹贡》成书于战国时代后,此说渐成学术界的主流观点,只是在具体年代方面尚存在一定的争论.《禹贡》成书战国的观点被越来越多人接受的同时,对此说的质疑也甚嚣尘上.王成组尖锐地指出:《禹贡》流传于《尚书》里面,历史上从来没有人怀疑,倘若是战国后期成书,突然加进《尚书》,怎能不受到任何怀疑?到西汉时代,《禹贡》仍是今文本和古文本共有的篇幅,足以证明此篇是孔子修《书》时所固有.他认为所有主张《禹贡》形成于战国后期的论证都是片面的,战国说所依据的梁州贡铁诸问题,不必过分当真.岳红琴在《〈禹贡〉成书时代考》中逐一反驳顾颉刚战国说的论据:内方外方二山、菏水、梁州贡铁等,并依据考古材料和晋代文献《华阳国志》考证梁州问题,指出夏商时期中原即与蜀地有往来,不能将梁州设立的时间定为秦灭蜀之后.高师第从九州划分、冀州开发、贡物、九河、三江、五服制度、“铁”字训诂等多角度论证《禹贡》不可能是战国人所作.这些质疑不能不说有一定的道理,使战国说一直难以成为定论.2.4《禹贡》是秦统一后的产物高重源先生《中国古史上的禹治洪水的辩证》一文以为《禹贡》当成于秦统一天下前后.日本学者内滕虎次郎先生《禹贡制作时代考》一文认为,《禹贡》实为“战国末年利用极发达的地理学知识而行编纂”,其大体上是从战国到汉初地理学的产物.德国学者赫尔曼则主张《禹贡》的制作“似在汉高统一以后的时代”.关于这些说法,顾颉刚先生曾予以反驳:秦统一后新开拓的疆土,如闽中郡,南征后设立的南海、桂林、象郡,以及九原郡,《禹贡》都没有提及,因此不可能是秦统一后成书的.2.5《禹贡》的成文史反思此说是现代考古学者邵望平先生的观点,近年在学术界颇受重视.邵先生从考古学的角度,探讨了《禹贡》九州的地理域限,认为九州是公元前2000年前后黄河长江流域就已经实际存在的人文地理区系,由此推测《禹贡》蓝本可能出自商朝史官之手或是商朝史官对夏史口碑的追记;也有可能是周初史官对夏、商史迹的追记.邵先生又从九州所记的自然条件及特产属于一个暖温期来看,认为《禹贡》九州部分蓝本当出于公元前2000年,以后又经多次加工、修订,其基本定稿当在西周早期.而含有九州、导山导水、五服三个部分的《禹贡》可能是春秋战国及后世学者修订而成的.同时,邵先生还指出,《禹贡》成书至少应有两个条件,一是文字的出现,一是王权的存在.对于顾颇刚先生的战国说,邵先生认为是因为当时条件下,未能打破中国文明起源于黄河中游的单元论的缘故,而实际上,中国古代文明是以黄河、长江流域为基地,以中原地区为中心,是多源的,文明和文化的交流是相互的、多向的.邵先生的文章发表后,受到多方重视.刘起釪先生在《〈禹贡〉的写成年代与九州来源诸问题探研》中称赞这一观点“使探析《禹贡》时代只把眼光拘于后代的在文献中兜圈子的研究者猛然惊觉”、“这是从文献以外,就考古学成就所能提出的最可珍视的意见.”李学勤先生也说,邵先生这篇论文“很令人发生兴趣”.邵先生的观点,充分考虑了我国古书的成书特点,从传统《禹贡》所述内容或细节来考虑其成书时代的狭隘视野中跳了出来,转而用整个社会发展是否具备其产生的条件来思考问题,对《禹贡》成书年代的研究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启发.3关于《禹贡》的释读与研究现状《禹贡》全篇结构严密,体系完整,大致可分为九州、导山导水、五服制等几部分.篇中涵括先秦时代行政区划和大量山川河流的名称,正是这些地理学内容赋予了《禹贡》极高的文献价值,同时也在学术界造就了许多古地理地望争议.民国以来,对《禹贡》内容的释读和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许多难题得到了解决,也仍有一部分问题悬而未决,有待进一步深入探究.3.1对现有文献的探讨梁启超最早在20世纪早期就对《禹贡》的九州作了系统的研究,发表《禹贡九州考》.他以清代《舆地沿革表》所考订《禹贡》九州境域为蓝本,并略正其误.但梁氏仍将《禹贡》九州视为夏代疆域,今天看来殊不足取.30年代,姚大荣的《〈禹贡〉雍州规制要指》、齐思和《读〈禹贡雍州规制要指〉》以及曹诗成《读〈禹贡雍州规制要指〉质疑》等文就《禹贡》雍州的地理范围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姚氏的立论及后两文的质疑都颇有一番道理.李文实《〈尚书·禹贡〉雍州地理今绎》一文对雍州西徼地理部分详加考释,讨论了江河源地区诸水系、诸山,以及该地民族、语言与地理的关系.王宗元、齐有科《试论〈禹贡〉雍州的西界问题》一文认为雍州西界黑水就是灵台原北的黑河.侯丕勋《甘肃“属〈禹贡〉雍州之域”说质疑》从《禹贡》九州疆域与华夏族居地的关系入手,并考释积石、三危、流沙等古地名,重新论证雍州的界线,指出今甘肃大部分不属于《禹贡》雍州之域.顾颉刚先生《梁州名义》一文批判了古人“州有梁山,故名曰梁”的传统说法,同时质疑白鸟库吉“大梁星座在此方角,故名曰梁”和高重源“梁州之称因栈道得名”的观点,认为“九州之中以梁州为最多山,有山即有颠,山多则群峰乱目,言梁州者犹之言山州耳”,这种大胆的推测显然也有一定的合理性.杜勇《论〈禹贡〉梁州相关诸问题》考订了古文献中对“九州”的记载,指出九州并非战国时人的一次性建设,《禹贡》梁州虽为各种九州说仅见,但不能以此判定蜀地与中原文化是隔绝的.近年来,刘起釪在《〈禹贡〉徐州地理丛考》中对《禹贡》青州、徐州等地理进行了细致考察,提出了许多新的看法.李民的《〈禹贡〉冀州与夏文化探索》、《〈禹贡〉豫州与夏文化探索》两文探讨了冀州、豫州与早期夏文化的分布.秦其明在《对〈禹贡〉九州区划的再认识》一文中认为,《禹贡》中的九州不是行政或区域规划,而是具有综合农业区划思想的地理区划.顾颉刚在《禹贡(全文注释)》中提出九州制并非真实的制度,但《禹贡》对九州土壤、物产的记载却是科学的,并非幻想.史念海《论〈禹贡〉的著作年代》则认为九州实际上反映的是战国前期的形势.此外王青的《〈禹贡〉“鸟夷”的考古学探索》探讨了“冀州”条中所载“鸟夷”的相关问题,闫文晟《黄河下游地区为何多“丘”——〈禹贡〉“桑土即蚕,是降丘宅土”考论》考察了《禹贡》对兖州多“丘”的记载.总的来说,九州是研究中国早期历史的一个难题.以九州来分划天下的设想,起源很早.作为一个有具体指称的名称,九州不仅见于《禹贡》,在《周礼·职方氏》、《尔雅·释地》、《吕氏春秋·有始》等早期文献中也有九州之说,而且近出上博简《容成氏》亦有记载,不同文献对九州的描述大体上州名各不同,州域间相异.学术界普遍认为九州非《禹贡》所独创,在其之前已有文本流传于世.因此对九州及其相关问题的研究,必须联系其形成的过程,在特定历史背景之下进行综合分析和比较研究,这样才能跳出传统经学的圈子,走出前人对九州理解的误区.3.2关于“四水”观点的分析《禹贡》中的导山导水部分长期以来一直是研究的难点.顾颉刚先生《〈禹贡〉导江》及《秦人导蜀水》认为“《禹贡》作者对于长江之知识,成都而下,宜昌而上,殆甚渺茫”,他指出《禹贡》所描述的导河导江之事,是战国时实际发生过的,并认为岷与蒙当系一音,《禹贡》作者判以为二,实误.此外,顾氏还对《禹贡》之朱圉、桓水之地名进行了一番考察,提出了新的见解.陈怀荃《〈禹贡〉东陵考释》一文在对《禹贡》所述荆、扬二州山川形势加以综合考察的基础上,讨论了东陵所在及其重要性.陈朝爵《〈禹贡〉三江说论辩》对历史上三江的传统说法进行了一番辨析.杨向奎《读程瑶田的〈禹贡三江考〉》对程瑶田文中之误进行了批判,指出郦道元对东南地区的记述是正确的.史念海《壶口杂考》一文认为,壶口在今山西境内就有四处,《禹贡》所谓“既载壶口,治梁及岐”即指此而言.李文实《〈禹贡〉织皮昆仑析支渠搜及三危地理考释》一文认为,《禹贡》所说昆仑、析支、渠搜都是当时衣皮之民,而以毛织物为贡品,织皮并非地名或部落名,并以此考释了以上三个地名的来历及其所在.袁钟似的《〈禹贡〉之沇水》集中讨论了沇水发源与入海的地理问题.钱穆《〈禹贡〉山水杂说》对汶山、岷山、敷浅原、三江等八个争议点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刘起釪先生《卜辞的河与〈禹贡〉大伾》论证了《禹贡》所载的河确即卜辞所载殷虚以东自南向北流的大河.这条河直至战国中世即前4世纪中叶才远离殷虚之南,改走《汉志》所载河道,从其开始北折的大伾附近夺漯东徙,至长寿津与漯别行,后来又自顿丘决口流入渤海,留下宿胥故渎作为这条古大河的遗迹,并由河徙后故渎寻析古河道北折处大伾山的所在.纪国泰的《〈禹贡〉“江沱”考辩》和《〈禹贡〉“阳鸟攸居”新解》两文分别考证了《禹贡》江沱与江水“东别”的地点以及“阳鸟”所在,均提出了不同于前人的看法.在《禹贡》山水地望研究中,黑水是一个重要的争议点.顾颉刚在《禹贡(全文注释)》中提出黑水是古人假想的一条水;徐南洲认为黑水为今甘肃洮河,他认为黑水为雍梁二州共同的西部边界,既可能是南北纵向的河流,也可能是东西横向的界水,古人既然找不到自北向南贯穿雍梁的黑水,便应在梁州西北与雍州西南的结合部去寻求横向的黑水,而检索地图,今白龙江上游及洮河上游就是这样的横向河流;刘建华认为黑水就是今天内蒙澄口以上的黄河,因为该段黄河正好是秦国边界上的一条自然分界线,贯穿了雍梁两州,而河与黑是缘音成字;王宗元、齐有科详考雍州西界,判断黑水为今灵台原北黑河;郑德坤的《〈禹贡〉川泽变迁考》认为黑水不存在,为古人的臆测之说.此外,有关黑水的论述文章还有20世纪30年代滇人的《禹贡黑水考》、赵大煊的《黑水有三考》、周桓的《禹贡黑水问题之检讨》.扶永发《古黑水与古三危考》认为黑水即今澜沧江.尹世积认同清蒋廷锡的观点,认为黑水有三.李长傅首次对古人的研究成果作了小结,指出七种黑水说皆不成立,《禹贡》黑水只是古人根据传说而对西陲边地作的一种假想,根本不存在.张晟的《黑水与华夏文化》运用语源学藏汉语言文字对比的方法,认为黑水附近的古昆仑山区(今青藏高原及周边地带)为华夏民族的发祥地,后来才逐渐迁移至黄河流域.杨兆荣《〈禹贡〉“黑水”之名的由来与古代氐羌人的关系》通过考察古籍中关于黑水的各种记载,认为《禹贡》所说的“黑水”乃是一个群体概念,并非只指某一江、某一河而言.周宏伟的《〈禹贡〉黑水新考》认为黑水分为“雍州黑水”与“梁州黑水”.王子今《〈禹贡〉黑水与堂光古道》辨析了“堂光道”在历史上应为“黑水道”的理由.这些论说观点新颖,为解决黑水问题提出了许多有启示意义的新视角.关于《禹贡》碣石,学术界也有一些论著问世.谭其骧先生《碣石考》一文认为,历史上的碣石山既没有脱离过大陆,更没有沉于海,一直屹立在渤海北岸.只有碣石山前的那块碣石,近二千年来曾经三度改变其位置.刘起釪先生《碣石考》对自古以来关于碣石地点的种种说法,逐条进行了缕析,并对碣石是否沉于海两种对立的看法提出了自己的认识.金景芳、吕绍纲先生认为,谭其骧先生考证《禹贡》碣石即今河北昌黎的碣石山是对的,但说是秦皇、汉武登临的碣石就不对了.今辽宁绥中、河北秦皇岛等地,都可能是古帝王登临的碣石,而绝非《禹贡》之碣石,吕氏的《说〈禹贡〉碣石》进一步阐释了这一观点.黄盛璋综合历史上对于碣石的诸多不同记载,推论秦汉碣石应在今北戴河金山嘴附近,后代帝王登临的碣石又在别处.王志力、罗爱平则认为《禹贡》碣石应在唐山境内燕山山脉中.除上述各文,探讨《禹贡》所载诸水道的相关文章还有史念海的《论〈禹贡〉的导河和春秋战国时期的黄河》、王纯五的《大禹治水的地域、〈禹贡〉江沱及成都古城址》、徐建春的《〈禹贡〉三江新释》、张淑萍、张修桂的《〈禹贡〉九河分流地域范围新证》、陈致远的《〈禹贡〉“九江”地望说异》、程裕钧的《评〈禹贡“九江”地望说异〉》和《〈禹贡〉“九江”、敷浅原新解》、漆子扬的《〈禹贡〉古桓水水系考释》、吴圣林的《考释〈禹贡〉解“九江”之谜》、陈光红的《〈禹贡〉“九泽”的演变及其原因》等等,这些丰硕成果一方面意味着研究的深入,另一方面也说明许多问题尚有争议,学术界须在研究视野和方法上寻求进一步突破,获取更有说服力的结论.3.3服制与汉代国家结构《禹贡》五服制也是学术界长期以来争论不休的重要论题之一.早年顾颉刚先生即曾对其进行过深入研究,并指出《周语》五服制尚近事实,“而《禹贡》纯属想象,非事实所许可也”.以后,他又在《〈禹贡〉(全文注释)》里指出五服制是在西周时代实行过的,战国时期已经消亡,五服制真假难辨.郭沫若先生称《禹贡》和《周礼》等文献中的畿服之制“并非地域之区划”,其“乃后人所伪托”.又说“畿服之分与九州同,同是春秋人纸上规模,古代并无此制度”.王树民先生《畿服说考略》一文认为:“在《禹贡》五服说中,虽不排除封国的存在,而主要是从统一王国的角度立说,这反映了一个重要的政治思潮.”又说:“畿服虽无当于古代实际的地理区划,而其本身则为说明古人设想中的政治地理的绝好资料,同时更可以澄清对古代某些制度的误解.”赵春青《〈禹贡〉五服的考古学观察》指出五服制恰好与龙山时代考古学文化分布格局基本吻合,因此《禹贡》五服制度不会是古人臆说,而是曲折地反映着龙山时代中原与四邻的相互关系.岳红琴的《〈禹贡〉五服制与夏代政治体制》则认为五服制有一定的史实依据,反映的是夏王朝与周边与国、部落及部落联盟之间政治、经济、军事等关系,这些关系具有原始性、不稳定性、不对等性等特征.刘逖的《论〈禹贡〉畿服制——中国最古的边疆学说试探》一文,从畿服制创作的历史素材、先秦社会发展变化、畿服制的思想体系等多角度入手,认为畿服制在华夷观念、大一统观念、声教观念的引入等方面都是开创性的.对五服制的研究也涉及到对中国早期国家结构的理解和认识,从商周时期的历史情况加以考察,学者们普遍认为,这一重要的制度似非古人凭空虚构的,它当有大量可信的历史素材作为依托,有的学者认为包括五服制在内的畿服制是解开西周王朝国家结构之谜的一把钥匙.3.4《禹贡》的制作及学术家语《禹贡》是我国最早记录古代田赋贡纳的文献,了解我国古代的贡赋制度不能不从研究《禹贡》开始.宋代以降,《禹贡》研究的重点一直局限于其地理方面的内容.近年来,有关《禹贡》经济方面的研究已经引起了许多学者的重视,对篇中所载贡物的考证开始取得许多成果.如刘兴林《〈尚书·禹贡〉织贝考》驳斥古人的诸多异说,考证扬州土贡“织贝”是产自海南岛的木棉织品.李祖基《〈禹贡〉岛夷“卉服”、“织贝”新解》中提出“卉服”是台湾原住民遮蔽身体的草衣,“织贝”也是产自台湾的一种贝珠衣.王威廉的《〈禹贡〉贡厥名的探讨》认为“名”即“茗”,是上古茶事发展的印证,陈顺利《〈禹贡〉桔柚钖贡考》则讨论了《禹贡》贡物中唯一的果品桔柚.另一方面,对《禹贡》中财政和赋税等经济学思想的研究也已经提上日程.张守军的《〈禹贡〉的贡赋制度和赋税思想》讨论了篇中“任土作贡”原则和分等征赋的思想,王晓玲的《〈尚书·禹贡〉中平均负担的财政思想》认为《禹贡》所载财政征课体系反映了平均负担原则,林汀水《也谈〈禹贡〉制定田赋等级的问题》则辨析了《禹贡》中赋与土类等级多处不相吻合的原因,认为“绝非仅由交通问题而定”.罗文的《从〈禹贡〉、〈货殖列传〉看古代经济区划研究》一文,从经济区划的角度重新解读了九州的划分依据.孙雄的《从〈禹贡〉记载试论大禹治水修路对交换经济的促进作用》论证《禹贡》实是大禹促进交换经济发展的大纲式说明.总的来说,对《禹贡》贡赋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现有的研究成果分散而凌乱,论述也极不严谨,普遍忽视文献本身的解读.如陈顺利的文章直接采用《禹贡》春秋战国成书说,并将“岛夷”附会为今浙江黄岩岛,颇多硬伤.现在可见的关于《禹贡》贡赋综合研究的文章仅有社科院郭永琴的硕士论文《〈尚书·禹贡〉中的贡赋研究》,该文立足文献,对此问题进行了初步的全景式探析,但贡赋的专题研究尚有很大的空白,有待学者们进一步深入.4对《禹贡》土壤问题的研究历史上的《禹贡》研究长期局限于文献释读和地望考证,在有限的几个问题上反复争讼.民国以来,现代地理学逐步建立起她的体系,不少学者开始在新的视角下探讨《禹贡》的内容,分析《禹贡》篇中所含自然科学、土壤、农业等方面的信息,并在现代地理学的视角下重估《禹贡》的价值,形成了很多新的看法.王光玮先生1934年发表的《〈禹贡〉土壤的讨论》,对九州土壤的分布及其变迁的情况作了较为深入、系统的分析;50年代,陈恩凤的《中国土壤地理》中的第七章对《禹贡》各州土壤作出了科学解释,计有《禹贡所述古代土壤》、《禹贡所述土壤之解释》、《禹贡九州土壤田赋之分析》等篇.此后讨论《禹贡》土壤问题的论文还有万国鼎的《中国古代对于土壤种类及其分布的知识》、邓植仪的《有关中国上古时代(唐、虞、夏、商、周五朝代)农业生产上的土壤鉴别和土地利用法则的探讨》、崔增磊、赵慧的《〈地员〉与〈禹贡〉的土壤学知识比较》115等.辛树帜先生的《禹贡新解》则以农业生产为主,对《禹贡》进行了科学分析.20世纪90年代以来,不断有人从现代地理学的角度重估《禹贡》的价值和意义.李在春等人的《〈尚书·禹贡〉中的建设地理学思想萌芽》一文认为,《禹贡》蕴含着以区域综合开发——区域社会工程研究——为核心的,以地理系统理论、生态平衡理论和人地协调原理为基础理论的建设地理学思想萌芽;潘玉君、王永杰的《〈尚书·禹贡〉中的综合自然地理学思想萌芽》指出《禹贡》蕴含着综合自然地理学思想;龚胜生的《〈禹贡〉地理学价值新论》和《〈禹贡〉中的秦岭淮河地理界线》两文认为《禹贡》开创了综合地理区划的先河,首次利用秦岭淮河这条自然地理界线,并揭示了我国东部中纬度地区的纬度地带性规律,形成了山脉水系的地理概念.此外,凌申的《〈禹贡〉经济地理思想研究》、刘盛佳的《〈禹贡〉——世界上最早的区域人文地理学著作》、李技的《谈〈禹贡〉的地理学价值》、秦作栋、荀国仙的《〈禹贡〉及其地理史学地位》、张碧波的《人文地理学与文明中心观之始原——读〈尚书·禹贡〉》、李娜、张军利的《中西古代区域地理思想比较——以〈古代的地理学〉和〈禹贡〉相关记述为例》等文章分别从各自的角度探讨《禹贡》在自然地理学、人文地理学、经济地理学方面所具有的巨大价值,填补了传统研究范式的许多空白.以现代地理学的成熟体系重新解读《禹贡》,可以巧妙地避开前人从文献角度释读《禹贡》各持一说的困境,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禹贡》的精神内核和理论成就,这是《禹贡》研究发展到现当代所出现的新趋势,也无疑代表着《禹贡》综合研究的发展方向之一.5《禹贡》研究的主要成就如前所述,民国以来的《禹贡》研究,论著繁多,成果丰硕,涌现了一大批优秀学者,其中不乏大家.这一时期《禹贡》研究所取得的成就,可总结为以下四点:5.1古代专务文字训历史民国以前,学人皆称《禹贡》难读.顾颉刚先生《禹贡(全文注释)》一文的发表,结束了古代的研究者们专务文字训诂的历史.该文可谓是《禹贡》综合研究的阶段性成果,全篇夹叙夹议,注释文字本义的同时评说前人的不同看法,许多论断都被后辈学者引为经典.自顾氏之后,已少有学者注释《禹贡》,证明学界普遍认为此问题已经得到良好的解决.5.2主要研究著作民国以来出版的相关学术专著不下数十种.辛树帜《禹贡新解》、刘起釪《尚书学史》、蒋善国《尚书综述》、李长傅《禹贡释地》、高师第《禹贡研究论集》等为其中代表性著作.研究者们已经不局限于探讨《禹贡》中的某一个问题,而转向综合研究.这种趋势反过来也证明《禹贡》的各种专题研究已经相当充分.5.3难以挖掘社区的可能性对《禹贡》导山导水及地名的考证研究至今仍然如火如荼,学者们各尽其专,进一步挖掘各种可能性.事实上,这一难题也只有在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中才能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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