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致汇编》在晚清西方科学传播中的特殊意义

《格致汇编》在晚清西方科学传播中的特殊意义

《格致》及其作者傅兰雅（johnfrry，1839-1928）的研究受到了学术界的关注。熊月之,王扬宗,刘学照,姚远等已有一些研究成果。本文侧重从科学传播实践的角度重新审视《格致汇编》,主要拟对其主编者傅兰雅及其《格致汇编》的科学传播实践进行分析,解读其在晚清科学传播中的巨大影响及其特殊科学意义。1傅兰雅与中国的西学傅兰雅出生于英国肯特郡海斯镇一穷苦牧师家庭,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影响,对中国充满了浓厚兴趣,经常和自己的同学谈起中国。为此,获得同学所赠予的“傅亲中”(Chin-chongFy-ung)的绰号。1860年(清咸丰十年),傅兰雅毕业于伦敦的伯雷师范学院。受英国圣公会的派遣,以“传教士”的身份到香港执掌圣保罗书院,同时兼教英文。1863年(清同治二年),辞去圣保罗书院教职,赴北京任京师同文馆英文教习,1865年(清同治四年),赴上海执掌英华书馆(英华书院),任教之余还兼任《上海新报》编辑。担任编辑期间,在《上海新报》选载了不少西学文章,例如1867年,合信(BenjarminHobson1816—1873)的《博物新编》、裨治文(ElijahColemanBridgman1801—1861)的《邦联志略》、祎理哲(RichavdQuartermanWay1819—1895)《地球说略》、伟烈亚力(AlexanderWylie1815—1887)的《重学》等书中的有关内容。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圣保罗书院和英华书馆(英华书院)都是教会学校,传教仍然是办学的主要目的,但傅兰雅通过这几年在中国的所见、所闻,深深地感觉到中国最需要的并不是宗教的拯救,他曾在《教务杂志》上发表文章说:“中国如要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国家,要求摆脱压迫而获得自由,就必须把智力培养和基督教结合起来”。不过在宗教和科学的天平上,傅兰雅更倾向于科学,因而采取了与教会相悖的传教方式,遭到教会的反对与排斥,失去了教会对他的信任。1865年(清同治四年)2月,傅兰雅声明与教会无任何关系,从此傅兰雅纯粹地把向中国传播西学视为己任。1868年(清同治七年),傅兰雅到江南制造总局翻译馆从事翻译工作,在翻译西书的同时,深深地感到中国科学基础的薄弱,最需要的并不是西学中最深奥的部分,而是基础知识,为此他在这方面做了3件事:①创办了中国第一份综合性科技期刊——《格致汇编》;②参与创办近代第一所科学专门学校——格致书院;③创办近代中国第一家科技书店——格致书室。傅兰雅认为翻译西方科学著作这项工作:“……可大有希望成为帮助这个可尊敬的古老国家向前进的一个有力手段”,“能够使这个国家踏上‘向文明进军’的轨道”。他在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我立即开始研究、翻译三个专题,上午研习煤和煤矿方面的具体知识,下午钻研化学,晚上研究声学”。他的努力学习和辛勤工作,使得他日后成为翻译馆的骨干,“各种书籍,傅先生所口译者十居六七”,这是他的合作者、中国科学家徐寿(1818—1884)的说法。据统计,傅兰雅在1868—1896年(清同治七年至清光绪二十二年)、1897—1903年(清光绪二十三年至清光绪二十九年)这两个时段中,口译著作116种,其中已刊93种,未刊23种,占该馆全部译著的一半以上,涉及基础科学与应用、军事、社会学等。这些大量的译著有些是第一次系统地介绍到中国,有的则为已介绍过的学科提供了较好的译本。数学方面有《决疑数学》、《代数术》、《算式集要》、《微积溯源》、《三角数理》等。其中《决疑数学》是当时介绍概率论的第一个中译本,而《代数术》和《微积溯源》较之李善兰(1811—1882)和伟烈亚力的有关著作,方法更加简明,推算更加方便。物理方面有《电学》、《声学》、《无线电报》、《通物电光》(讲X射线)等,其中《声学》和《电学》两部著作,是最早、最全面介绍声学和电学知识的著作。化学方面有《化学鉴原》、《化学鉴原续编》、《化学鉴原补编》、《化学考质》、《化学求数》、《化学分原》、《物体遇热改易记》这7部专著,将西方近代化学中的各分支如无机、有机、定性、定量、物化以及实验方法和仪器使用等内容系统、完整、及时地引入我国,是我国第一批化学教材。医学方面有《儒门医学》、《西药大成》、《法律医学》等,其中《法律医学》是近代中国介绍西方法医学的第一部著作。在洋务运动时期以西方近代科技书籍为媒介的科学传播实践中,傅兰雅的贡献最为突出。“格致书院”是在英国驻上海总领事倡议下建立起来的,以作为研习和传播西方现代自然科学知识的场所,书院采取中西合作的办学体制。傅兰雅任西人华董之一,在教学内容上为书院编制了一份西学讲授计划,该计划将西学分为矿务、电务、测绘、工程、汽机、制造等6个专业,令学者“任取某学,逐次讲习”。这些专业不仅为当时中国社会所急需,而且基本涵盖了当时西方主要科学技术学科。同时,傅兰雅还将各专业分为“全课”与“专课”两个教育层次,拟订了比较详细的课程目录。在教学方式上,为了提高授课效果,傅兰雅用幻灯片演示有关采矿、人体解剖和珍禽异兽等内容,成为中国近代电化教学形式的发端。格致书室由傅兰雅独立创办,不仅销售几百种中外科技图书,还代售地图、人物画像、仪器等。为了扩大阅读者的范围,傅兰雅通过传教士、外国商人和其他一切尽可能的渠道,进行代销。格致书室的书可以销售到全国至少39个城镇,销售网络四通八达,遍布全国各地。1911年(清宣统三年),上海西文报纸曾发表评论说,格致书室是“中国青年学生多年来学习的麦加”。《格致汇编》是傅兰雅与中国科学家首次合作创办的第一份科技期刊,后文将对其作详细介绍。总之,在中国近代史上,傅兰雅是一位为中西科技文化传播做出了巨大贡献的西士,他在中国的35年中,几乎以传播西学终其一生。2《格致汇编》于光绪十二年实名期1876年(清光绪二年),《格致汇编》(初刊时英文名为TheChineseScientificMagazine,次年更名为TheChineseScientificandIndustrialMagazine)创刊,其前身是由已出36期的《中西闻见录》(ThePekingMagazing,1872年8月—1875年8月)。该刊由丁韪良(W.A.P.Marting,1827—1916)、艾约瑟(J.Edkins,1823—1905)等传教士组织的“广学会”(SocietyfortheDiffusionofUsefulKnowledgeinChina)编辑的月刊,由北京施医院出版,后因稿源缺乏等原因而停刊,上述“广学会”也随之解散。傅兰雅获悉这一消息后,于同年11月发表启事,宣布在上海创办《格致汇编》,以接续《中西闻见录》。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1876年2月9日《格致汇编》月刊在上海创刊,由申报馆铅印,格致书室发行。1878年(清光绪四年)1月《格致汇编》刊出24期后,“因家中内眷久不服上海之水土,……回本国”而停刊。1880年(清光绪六年)2月复刊,仍为月刊。至1882年(清光绪八年)1月又再次停刊,此两年又刊出24期。这次停刊原因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发行不畅,亏本较多所致;另一方面也因为傅兰雅“事忙”,8年之后,即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春,《格致汇编》又再度复刊。至于复刊的缘由,傅兰雅在告白中指出:“数年来,西国格致之学日新月异,视前辑者已成陈迹矣。苟不随时译公同好,大失辑《格致汇编》之本心。况有远近诸友怂恿劝续声不绝耳,并蒙数西友允为帮译一二,无已,仍于灯下日译若许,积印成编,多备图幅,务期明澈。前者月出1卷,因恐时促难及,现多加页数,积三月而一出,即每季一本”。虽为季刊,但每月与月刊时篇幅相当。这次复刊又刊出12期,因傅兰雅将参加1893年(清光绪十九年)在美国召开的开赛博物大会,故至1892年(清光绪十八年)冬刊出第7年冬季卷而止。这份由晚清来华传教士创办的第一份科学杂志,对于当时封闭、落后,又经历了两次鸦片战争失败的中国来说,无疑成为了解西方科学、接受西学启蒙教育的重要通道。傅兰雅常言:“中华得此奇书,格致之学必可盛行,且中国地广人稠,才智迭兴,固不少深思好学之士尽读其书。所虑者,僻出远方,购书非易,则门径且难聚得,何论乎升堂入室!急宜先从浅近者起手,渐及而至见闻广远,自能融会贯通矣”。发表在《格致汇编》上的文章,大部分没有署名,这些一般都认为是傅兰雅的译稿或文稿。署名作者,大致分为三类:一是傅兰雅在沪翻译局的同事,如徐寿、徐建寅(1845—1901)、赵元益(1840—1902)等;二是他的教友,如玛高温(D.macGowan,1814—1893)、慕维廉(W.Muirhead,1822—1900)、艾约瑟、狄考文(C.W.Mateer,1836—1908)等;三是少数投稿者。在编辑《格致汇编》的前4年,傅兰雅得到了江南制造局翻译馆的中国同事的大力支持,主要合作者徐寿,不但为刊物撰写发刊词,还发表了《考证律吕说》等几篇重要的论文,他还为傅兰雅笔述翻译了《历览英国铁厂记略》和《照相略法》等译稿。徐寿和专门在江南制造局编译《航海通书》的天文数学家贾步纬(1840—1908)都代傅兰雅回答过一些读者请教的科学问题。华蘅芳(1833—1902)等人还帮助傅兰雅校改过“算学奇题”专栏的数学题。在《格致汇编》的后期,得到了艾约瑟等几位在中国从事教育和文字工作的外国人的帮助。如艾约瑟翻译了《博物新闻》(1891年1~3卷),在武昌的传教士巴心田(W.T.A.Barber)包揽了“算学奇题”专栏,上海圣约翰书院的卜舫济(F.L.Pott,1864—1947)、苏州博习书院的潘慎文(A.P.Parker,1850—1924)、京师同文馆格致教习欧礼斐(C.H.Oliver,1857—?)、登州文会馆校长狄考文等都提供了译稿或文章。此外,《格致汇编》还刊登了少量的读者来稿,但这些来稿篇幅很短,水平不高,分量很小。另外还需提到的是,直到20世纪初,翻译工作一般是由懂得汉语的外国人口译,中国人笔录整理成书的,因为当时中国人通晓外语者极少,而外国人即使“深通”汉语,也难写出正确流畅的中文,在19世纪后期,几乎所有用中文著述的外国人都有一位或多位中国助手,帮助他们翻译著述。《格致汇编》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写着“英国人傅兰雅辑”,但在傅兰雅的背后,还有一位无名英雄,他就是傅兰雅长期雇用的助手栾学谦,《格致汇编》上刊登的不署名的译稿,大部分都是傅兰雅和栾学谦共同翻译的。考虑到译书的分工,傅氏只是口译原文,而笔录、整理、修改和定稿等大量工作都是由笔述者承担的。3生产技术方面的情况:首先存在两种傅兰雅的《格致汇编》以介绍西方科技为宗旨,其内容以译文为主,形式比较固定,大致可分为:译著短文、算学奇题、互相问答和格物杂说等,就具体内容而言,西方科学技术知识几乎无所不包,广泛地介绍了西方的近代科学理论,如天文、数学、物理、化学、动植物学、昆虫学、地质学、地理学、水力学、潮汐、医学、药物学、生理学、电学、机械学等;在工艺技术方面,属于日常生活方面的有造啤酒、造汽水、制冰器、磨面机、养蜂、碾米、制糖、幻灯机、电灯、电话、留声机、照相机、灭火器;属于生产方面的有纺织机械、凿石机、抽水机、弹花机、造针机、造扣子机、造纸、造火柴、造玻璃、石印技术、炼铁、炼钢、电气镀金;属于军事仪器的有水雷、炮船。此外,还有形形色色、名目繁多的科学仪器的制造及使用技术。其中对于西方新式望远镜、显微镜、留声机的介绍都是比较早的。下面仅从傅兰雅编译的西学著作、新颖科技探索报道两个方面对其科学传播实践作以分析。3.1西方知识的介绍傅兰雅在《格致汇编》中发表译著最多,先后编译的著作、文章约占所有文稿的2/3,绝大部分是西方科学知识的介绍,诸如《算图器说》、《汽机要说》、《印书机器图说》、《造马口铁法》、《钻地觅煤法》、《写字机器》、《论新译西药略释》、《打桩汽机》、《农事略论》、《凿石机器》、《起水轮说》、《取铝渐广》、《西国造纸法》等,其中最重要的是以连载的形式发表的西学著作。3.1.1地球与雪的关系该文连载于第1年的第1至12卷,是傅兰雅根据英国《幼学格致》而译出的。该文主要描述宇宙宽广、地球的概况,太阳与地球的关系、植物学、动物学基础知识、人体的生理结构等。如在第1卷,介绍了太阳系的八大行星及小行星,地球在太阳系中的位置,地球的公转、自转,地球的形体、半径、赤道、面积、经纬度、温带、经度与时间的关系,日、月食的原因。第7卷介绍了雪与冰及冻冰之理、光的本质及各种特性、电气与吸铁器之间的关系等自然科学道理。第12卷略论人类发展史、人的身体(肉体)与精神(灵性)等。全文语言浅显易懂,脉络清晰,枯燥的道理往往讲得很生动。例如,在讲述地球至太阳的距离时写道:“假如能从地球至太阳作路相通,人骑最快的马,一分时能行一英里,昼夜奔驰不息,必须一百八十年方能抵太阳”。梁启超曾将此文与当时出版的其他西学启蒙书籍相比较,认为此文简括明备,初习西学之人披览此书可以“增智”。3.1.2西方科学仪器的应用此处“器”即指科学实验仪器。在《格致汇编》创刊以前,中国尚无介绍科学实验和实验仪器的译著,一般的译著所涉及的又很简略。傅兰雅认为:“格致所论为事物之理,设不以器为重,则格致虚而无用。惟以制器是尚,则人可得极大之益,而格致始成有裨实用之学矣”。因此,从第3年起,他有计划地“将各类之器,汇集成编,逐次刊印。俾阅者明器以用器,因器以制器,至能推广变化,可以运用无穷”。从第3年第1卷(1878年2月)至第7年第1卷(1892年春),共刊出10部,分别是《测候器》、《化学器》、《重学器》、《水学器》(分静水力学器、动水力学器)、《气学器》、《照像器》、《测绘器》、《显微镜远镜说》等。这些都成为清末引进西方科学仪器的重要文献。其中《化学器》篇幅最长,连载了两年,译自各里分公司(J.J.Griffin&Co)的创始人英国科学仪器制造商各里分(J.JGriffin)所著《化学技艺》一书,详细介绍了各里分公司制造的各式化学实验用具,如化学实验室常用工具、衡量仪器、容热量热器、过滤器、蒸馏分馏仪器、定量分析和有机分析仪器以及其他实验室必需品。全书有700余幅插图,文字介绍也相当详细。《重学器》、《水学器》、《气学器》,分别介绍了机械力学、流体力学、气体实验等常用仪器,亦为各里分公司的产品,摘译自J.JGriffin的《科学技艺》一书。此外,《格致汇编》还专门介绍了气象仪器、照相器材、测绘仪器、显微镜和望远镜等。所有这些,对于近代中国人认识和理解近代科学,对于推动中国人尝试进行科学实验,都起过一定的促进作用。3.1.3本书的内容是“干物”的一个重要部分该文共33章,连载于第3、第4两年,标志着近代生物化学和近代营养学的滥觞。该文序言指出:“养生之道,阐发无遗蕴,阅者善之。历岁绵久,格致日精,此间有新兴理未合,化学家罗以司为理董,旧者易之,缺者补之,理有小误,与近日医学背戾者改而第之,订误拾遗,遂成善本,有用之书当以此为最切近”。从内容上可以将其分为6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讨论无机化学知识,介绍了空气的组成,并论述了空气及其各组成气体的物理和化学性质,还介绍了土壤的种类、形成和相关成分、土壤肥力与植物生长之间的关系等;第二部分介绍了人类的天然食物资源;第三部分叙述各种饮料和辅助性食品,分别介绍了茶类、加非(咖啡)类、可可类等,其中在第14章论所蒸各火酒中,所画的盘管式蒸馏器是在中文文献中所见到最早的蒸馏器图;第四部分介绍了成瘾嗜好品、毒品和他们的毒理作用;第五部分讨论化学物质的气味;第六部分讨论消化、呼吸和循环的原理,有呼吸空气之理,消化食物之理,养身之理,体质归原之理。这些知识的传播与古代炼丹术和在本草学中认识的化学知识和生命现象大相径庭,造成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3.1.4《混沌说》中的生物进化通常认为,进化论在中国的传播始于1898年(清光绪二十四年)严复(1854—1921)的《天演论》,可是在1877年(清光绪三年)《格致汇编》第7卷刊载的傅兰雅所作《混沌说》的文章,即提及生物进化论。这可视为进化论向中国的首次传播。该文指出:“近来西国考究人类之原始,其先出于何处,系何法所成,地球自生成以来,历年多少等事,又从西教之旧约内考究人之源流,又有地学家于各层土石内细查人与各动物之古迹,知地球已有人约若干年间,有人说动物初有者甚简,由渐而繁,初有虫类,渐有鱼与鸟兽,兽内有大猿,猿化为人,盖从贱至贵,从简至繁也”。傅兰雅的科学传播实践,不仅涉及基础科学知识、应用科学知识,也涉及科学实验方法和仪器,这就更能使中国人可以全方位地认识和验证西学的内涵。3.2《考证律吕说》和《自然》自然必要性研究傅兰雅在《格致汇编》中还报道了当时较新颖的科技信息。他通过期刊媒介传播的新颖科技内容,比之前传教士期刊所报道的内容,科学性更强、更实用。如第1年第1卷介绍“无火之灯”,“其做法将燐(磷)一块略如豆大放入明玻璃之小瓶内,用沸橄榄油倒于燐上,其瓶满至三分之一,则将瓶口塞之,而无火灯以成矣”,读者反应热烈,以致“今以鲁书雁牍,不绝而来,欲问其详,又本埠华友面询者亦属不少,皆欲知此灯为何物,以何法制之,并所用之燐为何质也”。又如《格致汇编》第3年第7卷(1880年8月)上发表了徐寿的《考证律吕说》的重要论文,“律吕”,是我国古代乐律学的统称,是研究律制构成与应用的科学,律管研究更是律学研究中的难题,在《考证律吕说》这篇论文中徐寿根据他的律管实验,得出“两支相差八度的同径管,其管长比为九比四”这一最新结论。傅兰雅还将这篇论文的主要结论翻译成英文,寄到英国,发表在著名的《自然》(Nature)杂志上,曾引起英国科学界对徐寿的赞誉。这成为近代中国科学家在欧美发表的最早的科技学术论文之一。1892年(清光绪十八年)2月,礼敦根医士给旅沪西人讲述“人与微生物相争”之事,并备“大力显微镜六具”,一面讲说微生物之理,一面与人观看各微生物之形。礼敦根医士择要讲明“此学之成病与免病理法”,计有“论微生物能自发生,抑必由种传延”、“论发酵,有酒等发酵之事,而推人身血肉发酵生病有相同之处”、“论法国名医巴司特(今译巴斯德,1882—1895)所查葡萄酒、麦酒与蚕及禽兽所生各病”、“论微生物分类与考究之法”、“论考究微生物所得有益之事如种牛痘”等,计10个问题。傅兰雅敏锐地感觉到此学为“医学近今最新最妙最要之一门”,而尚无译成之书,遂将其讲稿很快译就,刊于《格致汇编》第7年(1892)春季。这是学术报告文体,首次出现在综合性中文科技期刊。微生物理论创立于1857年,以巴斯德《关于乳酸发酵的记录》这篇论文为标志,距礼敦根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