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语义角色的讨论

关于语义角色的讨论

现在，在欧洲和美国，对意义角色的分类有不同的看法。在中国，关于意义角色的讨论非常激烈，观点也不同。在日本，研究人员列出了12个意义角色清单，32个甚至达到73个。在韩国,世宗计划1998年报告书中列出了10个语义角色,在1999年的研究报告中,又增加了4个。我们以陈望道在《修辞学发凡》中提出的“六何”思想为源,在充分观察朝鲜语言事实的基础上,以“假设一演绎”模型为研究模式,从语言反映的对象世界中的各种认知联系出发,本着语义结构研究最终要落实到语形结构(表层结构、句法结构)的精神,以语义结构及其构成因子——语义参与者为基础,系统全面地观察朝鲜语可能存在的所有语义结构。一论元argue语义角色这一概念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Gruber和Fillmore提出的表示述语跟与之相关名词短语之间的语义关系的格(case),又称之为语义格(semanticcase)。格语法模式明确了过去各种转换生成语法事实上都没有处理过的一个重要问题,这就是英语的各种语法关系跟语义角色的相互联系十分松散,因此为了对英语里配价的句法和语义作完整的说明,除了语法关系还需要增加某些其他术语。这就是Fillmore的“格(case)”概念。20世纪80年代,Chomsky根据C.J.Fillmore、Jackendoff和J.J.Katz等人对该理论的发展,把这一个概念改名为题元角色Theta-role(thematicrole)并引入其“原则参数语法”的成为重要组成部分“题元理论(Thetatheory)”。题元角色(有人也翻译成论旨角色)是一种概念角色。作为本地化研究,韩国的金起赫(1997)等人曾对语义角色做过介绍和较为详细的讨论。这些角色表示述语所涉及的主体、客体或动作、行为、状态所处的场所、动作的起点、方向、终点、原因及引起的结果、凭籍的工具等等。论元(argument)作为逻辑概念,应该是介于语义与语法之间的概念,不是纯语法的成分性概念,也不是纯语义的成分性概念,而是在句法概念中加进语义内容。引入“论元(题元)”的目的主要在于说明那些靠原有的某种句法概念(如主语、宾语等)所不能说明的事实。另一方面,论元也不是纯语义的分析性概念,而可以看成是把语义概念推向语法化。因此不妨说“论元”是句法、语义的接口成分(interface),是句法成分分析的一种扩展和语义成分分析的一种抽象。论元由动词指派某种语义关系后成为论旨角色(语义角色),而通过语法格标识增加等句法操作(语法手段)实现论元的语法化,成为某种句法成分。例如:对于朝鲜语动词boda“看”和论元na“我”和论元yeonghwa“电影”,na“我”被动词boda“看”指派论元角色“施事”,而yeonghwa“电影”被指派论元角色“受事”,从而形成语义结构或语义模式“施事+受事+谓元”;经过词汇选择和语义选择,na“我”被添加表层格标志“ga”表现为“主语”成分,而yeonghwa“电影”被添加表层格标志“eul”表现为“宾语”成分,从而生成表层句法结构“主语+宾语+谓语”。(文中朝鲜文采用罗马字转写——笔者)二语义的原型化proto在语义角色的界定方面同样有不同的看法,而且确定语义角色的原则也不尽相同。Fillmore为其语义格定名的标准是:根据人类对其周围发生的事件所能作出的某些类型的判断,这种判断如:“某人做了某事”,“某事发生在某人身上”,“某事发生了变化”。据此他在一系列论著中先后提出过16种格,用以描述句子命题(Proposition)结构中涉及到动词与名词的句法语义关系(即格关系)。显然,这样的标准是非常笼统的。徐烈炯指出:“用以上这些数目有限的格来描述名词词组在句子结构中的种种语义关系,显然是不够的,还不能做到相同的格表示相同的关系,不同的格表示不同的关系。有些不同的关系不得不用同一种格描述,无法反映其中的区别”。Fillmore的列出的格角色,由于太概括,不能区分出动词具体的语义类别,从而不能对所有动词性句子作出区分性的语义解释。Dowty认为传统的题元角色(论旨角色)在切分、划界和定义方面存在的困难导致了题元系统无法分割成一个个离散的角色,所以一共应该划分成几个题元这样的问题在本质上是没有意义的。Dowty认为应该以事件(event)而不是以透视域(perspective)为基础动来鉴别题元角色,因为以事件为根据得出的角色能够独立于语法功能而保持稳定的语义作用;而以透视域为根据得出的角色往往受话语结构的影响,跟实际的事件脱节,从而缺乏语义上的稳定性。动词决定了论元(题元)的数量和类型,题元的特性是从动词决定着的名词性成分所共有的语义特征中提取的,因此只需要把题元分成两大类,并通过一些可判定的因素来定义各种题元语义性质的值,也就可以有效地描述整个题元系统。他把这两大类题元称为“原型施事”(proto-agent)和“原型受事”(proto-patient),即所谓的“原型”(proto-themantic)。Dowty认为构成典型施事的特性有5条,即“意志性”(volition)、“感知性”(sentienceorperception)、“使动性”(causation)、“移动性”(movement)和“自立性”(independentexistence)。构成典型受事的特性同样也有5条,即“变化性”(changeofstate)、“渐进性”(incrementtheme)、“受动性”(causallyaffected)、“静态性”(stationary)和“附属性”(existencenotindependentofevent)。Dowty提出的原型角色(prototype)理论(典型施事和典型受事),在理论上具备比较完整的解释性,完全通过推导实现,逻辑上比较严密,但是不利于对动词性句子作出充分的描写。对此,有人这样评价:“从技术上讲,我们要寻找好的描述手段去描述它们的区别。但遗憾的是,目前已有的描述手段还不大好做到这一点。所谓的‘原型理论’,相当程度上是,人们对付不了复杂多变的实际语言使用情况,于是炮制了一个‘原型,,使分析对象就范于自己的理论,从而享受理论威力带给分析者的愉悦。”另外,从编码角度来讲,也不利于对语义表达式做出相对精练的形式化描述。这是因为,自然语言词汇符号所携带的语义概念,具有可递归性,可以将无穷语义概念递归解释为越来越少的基础语义概念。国内专家曾经对汉语词汇概念进行过递归实验,结果发现,任何汉语词汇符号所携带的语义概念,均可由100多个基础词汇符号所携带的语义概念进行语义递归描述。由此可见,从道理上讲,对语义概念递归最小集进行数字编码,语义信息编码的精确度最高。但是,编码对象的数量与编码的长度是成反比的,编码对象越少,符号的语义编码结果越长,其编码结果所对应的现有语言符号表达式就会越复杂。为此,我们采纳以下四条语义角色鉴别的原则:1.基于事件原则(event-based)Fillmore早期的格表是归纳出来的。他每发现一种新的语言现象,就要用一个新的格来指称其中的动名关系,如此继续下去,格的数目不断增加。据统计,英语中至少应有66个格,可是仍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归纳法是一种或然性推理,属于经验主义范畴,它无法覆盖全部的语言事实,因此用归纳法来概括语言世界中存在的语义结构成分是十分艰难的。后来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提出了“透视域”的概念,试图借助于认知语言学中的空间隐喻来分析深层语义结构。Fillmore认为,句子描述的是一个场景,场景中各参与者承担格角色,通过透视域的选择一部分参与者进入透视域,成为句子的核心成分,每一个核心成分都带有一个深层的语法关系。在后期理论当中,最重要的问题不再是语义成分有多少种类型而是在某个场景中哪一个语义实体能够进入透视域成为核心语义成分的问题以及由什么因素来决定进入透视域的核心语义成分之间的层级关系问题。很显然,Fillmore后期的格语法理论在方法论上已经有了质的变化,他不再试图从一个个语言现象中归纳出他希望得到的语义格表,而是借助理性的思考,对句子中可能出现的语义成分进行假设,并且运用原则系统对可能成为语义核心成分的参与者进行筛选。虽然他在方法论上取得了质的变化,把归纳和演绎结合起来,但是正如Dowty认为的那样,以透视域为根据得出的角色往往受话语结构的影响,跟实际存在发生的事件脱节,从而缺乏语义上的稳定性。2.语料库的建设语言研究有一个重要前提,即需要对特定语言的大量事实和现象按照一定的理论模式逐层逐级、分门别类地加以描写,并且提供一种能把语言及其构件成份的功能归纳为有条理成系统的解释框架。语料库的建设固然重要,但指导科学地处理语料的理论与方法更应先行,不可偏废。我们首先从“六何”思想出发,确定其第一层级,然后在此基础上充分观察韩国语言事实,归纳出可能存在的语义角色。例如:“时间”可以细分为时刻和时段;“处所”可以细分为活动场所、存现场所、触及场所等。3.对成分的配置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其各组成要素(如:音素、词素和单词)正是通过句法组合,才具有意义、能够传递信息。因此,鉴定某个句子成分所扮演的语义角色,必然要从恰当的句法配置入手。确切地说,我们若要把一个语义角色区别出来,并把它算作普遍适用的语义角色清单中的一员,就必须设法在可能有的语言中找到跟这种语义区别相联系的句法区别,即是说,应当依据从具体语料中全面统计并抽取表层句法结构所提供的语法信息来确定句子表示的各种语义关系类型,从而为这些类型化的语义关系贴上相应的格或角色标签(labels)。4.恶意驱动原则前一条原则强调在可见层次上仔细观察并统计归纳特定语言中所有句法结构模式,它是句子语义角色刻划的起点。但是,语言研究中语义分析的复杂性和实际困难不容忽视,单纯从内部语言学角度无法对纷繁复杂的语法现象作出区分性的语义解释。我们的视野必然要触及到外部语言学或超语言学领域,从认知思维层次去把握客观物质世界具有普遍性和指称性的本体范畴,而本体范畴则是反映语言信息和心理信息共有的概念结构之组成要素,它同时也是人脑组织经验和进行心智活动的基础,其所指的对象不仅是具体事物,而且还有事件、行为、时间、空间等一系列范畴。因此,我们提出的“意念驱动”原则充分强调意念在语义角色鉴别中的重要作用。意念属于普遍的人类认知能力和语言能力的一部分,意念的形成有赖于人脑对语言外情景信息和语言内各层次信息的加工与处理。唯有以意念驱动来对本体范畴内的事物、事件等进行直觉判断(inguitivejudgment)和逻辑分类,方可建构起具有心理现实性和可计算性的语言学理论模型,从而使语义角色在定性和定量两个方面均能得到合理的、科学的描述。我们认为,意念驱动原则反映了人本中心的语言观(anthropocentricviewonlanguage),建立起了人、语言与世界之间的联系。三语义角色的构建要建立语义角色系统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语义角色的分类问题,能不能分类,二是语义角色的数量问题,到底应该设立几个语义角色。也就是题元表问题、语义角色清单问题。试图解决语义角色(语义格、深层格)清单的问题始于Fillmore的“格语法”,他在不同年代的不同论著中区分了数量不同的许多格,主要的有施事、工具、给予、结果、方位、对象等。他的这一格系统的成员后来还在不断增加,但至于应该是多少,本人也没有明确的说法。自此以后,格关系的数量一直成为人们争论不休的问题。中国学者关于汉语语义角色的论述讨论非常激烈,董振东先生在他的知网(HOWNET)中列出了42个角色,鲁川先生提出了7大类26基本类的分类系统,称为“外围角色”,另外还有其他学者的看法,在此不再一一追述;日本Mu系统在英语32个语义格的基础上追加了29个必用格和12个选用格,共计采用了73个语义角色。从我们所能掌握的韩国语资料中,发现金敏洙先生曾对内面格提出过详细的分类,我们认为他的内面格就是Fillmore所指的语义格,实质上也是语义角色;另外,韩国观光部出资推出的世宗计划在这一方面一直非常关注,每年的年度报告都有专门的论述。1998年度报告书中列出了10个语义角色,到了2000年的研究报告中,增加了4个;200l年又扩展到了35个。同时它的描述原则列举了8条,主要是根据句法形式。金敏洙先生对内面格曾提出以下分类:从自然语言处理和机器翻译的角度出发,应当在普遍性和客观性的基础上,推导出详尽的论旨角色清单。正如黄昌宁先生所说“自1966年菲尔墨发表‘格语法’的论文以来,采用语义组合关系来表达句意的做法已被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所接受,并广泛应用于各国的自然语言系统。这说明,语义组合关系理论不依赖于特点的语种,具有语言上的普遍性。但是令人困惑的是:我们几乎看不到有人对一种语言的述语动词的这种语义组合关系作出系统的、大规模的描写。相反,不少研究人员对于究竟应当设置多少种论旨角色,或怎样给这些论旨角色命名,津津乐道,争论不休。这种情况已经延误了语义组合关系理论在自然语言系统中真正发挥其作用。”我们认为应该从语言工程的角度,把语义组合理论应用到每一个动词上去。我们在制定语义角色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