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借贷的制度安排

民间借贷的制度安排

一、调查对象的确定理论上，个人贷款由于没有监管，被称为非正规金融融资。一般来说,非正规金融往往体现了一国金融深度不足,正规金融无法满足现实与潜在的融资需求。可是,在制度层次上,民间借贷又体现出其突出的比较优势,比如“关系贷款”下交易成本的降低(无须审批、核准)、借贷双方高度的信息对称性(贷款人对借款人资金用途、风险状况的高度知情)等。因此,如何对民间借贷定位,如何趋利避害,是当前微观金融领域的一个有趣的课题。为了摸清民间借贷的真实供求状况,人民银行聊城市中心支行组织课题组,对高唐、茌平、东阿、临清、莘县五县市的6个乡镇、50户个体工商户、50家个体私营企业和200家农户进行了问卷调查,同时和借贷户、当地乡镇政府、金融机构进行了专门座谈,为了保证调查的真实性,在调查区域的选择上,既有全国级贫困乡镇,也有经济较为发达的乡镇;在调查对象的选择上,按不同收入阶层和从事不同职业的群体进行分类调查。调查显示,当前民间借贷,在借贷主体、借贷区域、借贷规模、用途、期限和方式等方面,都表现出新的特点。二、参与主体和比较优势：个人贷款现状分析(一)参与者：规模和数量1.民间借贷行为调查的6个乡镇普遍存在民间借贷行为,借贷规模达4.58亿元,占其当地贷款余额的37%,较2000年提高8.7个百分点。抽查的50家个体工商户、50家私营企业和200农户,发生民间借贷行为的分别为82%、94%和24%,借贷总额达1280.2万元,较2000年增长18.38%(见下表)。同时,单笔借贷金额分别为3.25万元、24.14万元和0.4万元,较2000年分别增长31.6%、1.2%和33.3%。表明借贷主体对民间借贷的依赖性在增强。2.区域信贷供给不足,民间借贷活跃程度不高,且纳入经济防止体系中的金融服务到位一是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对资金的需求量大,民间借贷相对活跃。如临清烟店镇以轴承加工、销售为主的专业村有30个,全镇民营企业近200家,个体工商业户4000户,从业人员达1.8万人,占全镇人口的48.6%,经济成份的活跃及区域信贷供给不足,引发民间借贷总量达1.2亿元;而经济发展缓慢的地区民间借贷相对平稳。二是不同地域的民间借贷的活跃程度有异。凡城乡结合部,其民间借贷现象突出,而远离城镇的农村地区,以盈利为目的的借贷行为并不突出,如高唐县城关镇,在收回的50份问卷中,参与民间借贷的27人,占54%,高出全国级贫困乡镇莘县王奉17个百分点。三是与金融服务到位与否密切相关。凡金融支持农村经济力度大、简化手续,满足农户信贷需求的区域,发生民间借贷的机率较低;而对于服务“三农”的机构缺位、不良贷款占比高、信贷服务不到位、农民贷款无望的区域,民间借贷异常活跃。3.银行贷款管理方面,各有“一人”的身份,在商业银行设贷款者以原来的传统经商人员为主,发展为四大类:一是以获利为目的,以此为职业的“食利”人员;二是借款人的亲朋好友;三是资金宽松的私营业主、城区附近的村级干部;四是部分在银行有“门路”的人,主要是近几年从事储蓄代办业务被清退的代办人员,从银行贷款后高息放出,从中赚取利差。求贷者由原来的农户为主,发展到以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为主。4.民间借贷。在一般关注生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民间借贷的主要用途是生产经营的流动资金需要,一般农户借贷主要是用于经营和子女上学,用于传统种植业和婚丧嫁娶的小额、无息的一般生产消费性民间借贷越来越少。5.办理质押贷款调查中我们发现,民间借贷除现金外,还增加了存单、债券甚至房地产等不动产内容。这些存单、债券等,主要是借款人用于抵押、质押贷款,部分借贷人之间还要收取一定的差额利息或手续费。如高唐县工业园区的一位私营业主向关系人借款5万元,该关系人不是直接将5万元现金借出,而是向私营业主借出8万元存单,在农村信用社办理质押贷款,从中收取8%的差额利息。该关系人除了得到正常的存款利息外,还得到了8%的额外利息。这种行为是当前较为流行的一种方式,在当前的民间借贷中具有很强的典型性。(二)比较优势：信息、期限和风险1.借贷成本低,运行效率较低因借贷双方多为亲朋、熟人、乡邻,彼此相互了解与信任,信息搜寻和确认成本低,借贷行为发生时,只要贷款人立据后即可取得资金,时效性强,手续简便快捷,与金融机构当前信贷管理体制下严格规范操作、手续繁琐、环节多形成明显对照。2.民间借贷的期限当前民间借贷的期限多为一年或一年以上,以往三个月、六个月短期时间约定已不多见。据对茌平、东阿、临清、莘县四县市120笔民间借贷调查,借贷约定期限为一年期的占80%,一年期以上的占15%,3-6个月的比例仅占5%,比1996年调查结果分别提高40个百分点、12个百分点、-52个百分点。3.借贷利率实行契约化管理调查发现,民间借贷双方对民间借贷是否受法律保护的前提条件基本清楚。从贷款方式看,3000元以下的多是以口头约定为主,3000元以上大额的借贷双方多立字为据,并且多数有证明人作证,借贷的利率以不越过贷款利率的四倍为限,期限一般不会超过2年,手续由口头承诺的信用形式向契约化的信用形式转变。借贷发生时,双方通过签订协议,详细载明借贷金额、期限、利率及违约责任,以增强借贷的安全性,多数大额的借款甚至有第三人作保,并约定负连带责任,并且为了避免还款时的利息纠纷,有时借贷者还采取了提前扣收利息的作法,如三十里铺乡的一位个体私营业主借款3万元,实际仅收到现金2.7万元,3000元作为利息提前扣除。据莘县、东阿、茌平、临清、高唐五县市对6个乡镇的调查,司法部门受理的纠纷案件共计24例,比1996年下降40%。4.借贷利率根据实际贷款利率有难算目前,民间借贷除极少部分参照银行贷款利率外,年利率大都在10%-15%,个别乡镇达到18%。另外,亲戚朋友间的借贷碍于面子,不收取利息,但作为人情回报,借款者仍会以实物形式予以弥补,按等价折算其利率一般仍高于正常贷款利率。由于民间借贷的利率较高,现已出现了专门从事民间借贷的群体,靠高额利息牟利,这进一步增加了民间借贷者的负担。三、历史和现实原因民间借贷作为一种自发的融资方式,其产生与发展既有历史的因素也有现实的原因,既是借贷主体自身的内在要求,也是外在供给不足情况下的无奈选择。从目前情况看,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一)民间借贷的现状长期以来,由于受传统计划经济的影响,中国金融的信贷业务对一般老百姓很少开办,到银行去贷款,一直是老百姓不敢想的事。由于金融的官办色彩较浓,如没有熟人或请客送礼即使想贷也贷不出来。一般情况下,老百姓生活急需用钱时,首选是民间借贷,其次才是到银行去贷款。这种借贷一般是亲朋好友之间的、用于生活临时急需的小额民间借贷,多是无偿性的,或象征性的付一点和银行存款相等的利息。如果我们把这种行为定义为信贷交易,那么在交易中没有谈判,无须足额担保,需要的是相互信任,而这是邻里亲朋间足以确保的机制。贷款者主要出于友情、碍于情面或礼尚往来,是众多民间借贷自古至今普遍存在的根本原因,而且随着居民收入节余的增多,借贷规模还会越来越大。即使将来金融服务再到位,这种基于传统观念和感情因素的民间借贷,也会永远地存在下去。(二)农民资金需求持续迅速扩大理论上,大额民间借贷似乎应该面临与金融机构相似的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可是,在我们调查的区域,基本没有出现大的金融风波,原因在于其内在的自发激励机制。一方面,民间借贷存在所谓高利诱惑,实际是对风险的定价;另一方面,融资需求是促使一定的信贷机制形成的拉动条件。首先看高利诱惑。通过调查了解,多数大额放款者是为了赚取高利息。由于银行存款利率一降再降,加上征收利息所得税,公众的利息收入下降,并且存款实名制的实行,使部分居民认为存款不划算。同时,农村居民投资渠道单一,投资国债、股票受到各方面的限制。一是多数居民不具备投资股票的条件;二是县城国债发行量少,如2001年,高唐县四家金融机构仅承销了230万元,并且农村基本没有发行。因此多数富裕居民甘冒风险以谋取较高的收益。问卷调查中,认为民间借贷借出者为了获利的占75%。其次看需求拉动。以提高农民收入为目的,以技术进步为依托,以产业化、规模化、市场化、国际化为特征的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传统的、简单的种植业结构调整相比,农业生产链条拉长,对资金的依赖程度进一步提高。同时,随着农产品市场化程度的提高,特别在目前农产品供求基本平衡,且出现相对过剩的情况下,生命周期缩短,促使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处于一种持续的升级态势,农村经济对资金需求也呈现出持续迅速扩张态势。从民间借贷主体的内在要求看,一般农户为了增加收入,在不断调整种植结构,发展以瓜菜为主要品种的冬暖式大棚、高科技大棚的同时,林果、畜牧、水产业也有了很大发展,形成了一大批种养专业大户,不仅使农民资金需求面迅速扩大,而且单户需求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2000年聊城市粮经作物种植比例由1995年的7.4∶2.6调整为5.6∶4.4,种植业与林牧业产值之比调整为72∶28;压减粮田面积108万亩,蔬菜总面积发展到276万亩,扩种蔬菜48万亩,瓜菜总产量达691万吨,产值达56亿元,分别比上年增长19%和12%;畜牧业产值达到39.2亿元,比上年增长3.9%,肉类总产量34.2万吨,较上年增长11.4%;果品总产量31.9万吨,产值达5亿元;水产养殖面积发展到15万亩,渔业产值达到3.01亿元。全市建成专业生产基地乡镇34个,并培养起莘县杜庄乡、茌平县乐平镇等一批绿色食品、蔬菜专业生产基地。2000年全市多种经营收入达到218亿元,占农村经济总收入的60%。农村个体工商户和个体私营企业的迅速发展,成为新时期民间借贷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一是户数逐年增加,1999年至2000年,分别增长18.2%和8.91%;2001年9月末,全市个体私营企业达8.55万户。二是规模不断扩大。2001年9月末,个体私营企业注册资金总额达19.5亿元,同比增17%;固定资产投资继续增加,资产规模不断扩大,2001年施工项目达2219个,其中新开工项目1632个,当年投产项目1689个,完成投资额17.52亿元,同比增10.5%,其中投资额在50万元以上的达595个,投资额达12.4亿元;9月末,资产总额达58.85亿元,占全市工业企业总资产的20.16%。经营规模在扩大,截止9月末,全市营业收入在500万元以上的个体私营企业已达174户,占全市限额以上企业的92%,其中销售收入在5000万元到1亿元的企业达13家。三是生产经营的档次在提高。在经营管理上,由原来家庭式管理,向高薪聘请专业管理人才转变;在技术水平上由原来凭经验,向主动与大专院校联姻、聘请专家会诊转变,科技型小企业有了一定发展,约占全市私营企业总数的20%;在技术装备上,由原来作坊式的手工操作为主,向通过购置先进的设备,培训熟练技工转变;产品档次不断提高,由原来的“三无”产品,向主动注册自已的商标和有意识树立自己的品牌转变;产品适应市场的能力在增强,且凭借其低廉的成本优势,竞争力显著增强。四是在经济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对经济的贡献越来越大。前三季度,全市个体私营企业实现销售收入226.66亿元,同比增长42.9%;实现利润15.30亿元,同比增长13.7%;实现工业增加值40.37亿元,同比增长12%;出口交货值为6.79亿元,同比增长44%。以上四项指标分别占全市总量的81%、62.5%、57.1%和79%。个体私营经济吸纳社会劳动力的能力越来越强。1998-2001年从业人员分别为27.6万人、30.5万人、33.69万人和43.79万人,增幅分别为18.6%、38.2%、47.4%和30%,约占全市就业总人数的45%;实交税金达2.9亿元,占全市总额的26%。五是资金融资渠道上固定资产投入以自筹资金为主,占70%左右;流动资金需求以民间借贷为主,约占60%。(三)借贷管理方面尽管一段时期以来,中央银行加大了对农村经济的再贷款和窗口指导的支持力度,农村金融机构尤其是农村信用社事实上也在不断增加新增贷款中支农贷款比重,对缓解农村资金紧张状况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一点,从上述民间借贷的区域特点中也得到了证实。但是由于和农村经济发展相适应的农村金融服务体系仍没有完全建立,作为现实支农主力军的农村信用社,无论是在经营机制、管理机制,还是服务观念、服务方式和资金借给能力等方面,和农村经济主体需求之间者都有一定差距,致使农民贷款难的问题仍未很好解决。突出表现为:据典型调查,茌平县冯屯乡是近年来信贷支农政策落实较好的乡镇之一,该乡30个村6946户农户中有贷款需求的2000户农民曾向农村信用社提出贷款申请,而农村信用社只对其中1371户给予了支持,有贷款需求的农户中尚有31.45%未能得到及时满足。一是单笔贷款额度较小,种养大户和私营企业大额资金需求难以得到及时足额满足。据抽样调查的50户规模较大的个体私营企业调查显示,今年上半年共向金融机构申请贷款215笔,金额1555万元,金融机构实际批准110笔,金额805万元,贷款满足率仅为50%左右,单笔平均金额也仅有6.19万元,为同期民间借贷总额的四分之一。二是贷款占比较低。抽样调查的50户私营企业中,信贷资金仅占其固定资产投入的10%左右;在流动资金占比中,也仅有20%。三是资金供给渠道减少,进一步加剧了农村资金供求的矛盾。农业发展银行的信贷对象主要定位于粮食收储企业,但随着粮棉收购体制改革的逐步到位,其收购职能也随之减弱,储备粮以外的粮食收购和棉花收购,将留下新的资金缺口。国有商业银行在县以下的机构逐步退出,农业银行的信贷重点主要向大中城市集中,对农村的信贷市场呈调整性退出,邮政储蓄在农村存款市场份额的逐步扩大,使农村资金流失速度进一步加剧,支农再贷款的投放相对于农村资金流失回补明显不足。农村信用社发挥着农村金融主力军和联系农民纽带的作用,却又受到资金来源的制约。在对象结构上,过份注重了对一般农户种值业的支持,而对提高农民收入起决定作用的二、三产业、小型龙头企业的支持被认为是偏离了支农方向。受农户承受能力的制约,贫困低收入农户虽有贷款需求,商业性金融机构却不敢给予支持。在用途结构上,注重了对经营性资金的支持,对农民生活消费需求明显支持不足。在期限结构上,偏重于短期临时资金需求,中长期资金需求难以得到满足。近几年,商业银行在加强信贷管理、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方面作了大量工作,这是一个进步。但是,有些措施的掌握不适应企业当前生产经营的实际情况,影响了对一部分合理贷款的发放。突出表现在:一是贷款审批权限相对集中与贷款对象点多面广相对分散的矛盾较为突出。商业银行在强化内部信贷管理的同时,严格的规模控制和严厉的责任追究制度与相应的激励机制不相适应,影响了信贷人员工作积极性。二是贷款要求条件和私营企业实际状况不符,特别是抵押、担保条件较为苛刻,在私营企业本身就小的情况下,贷款资产抵押率仅为20%,大大增加了私营企业争取贷款的难度。三是金融总体服务水平仍然不高。从企业对金融机构服务情况的反映看,认为手续简便、服务到位的仅为19.57%,即企业对银行服务的满意率不到20%;认为审批时间过长的、贷款政策不透明的和银行对企业了解不够的均为21.74%;认为手续繁琐的占25.2%。近几年,我国社会中介服务虽有发展,但从总体上看,其发展仍然滞后,服务尚不规范。这些问题在信贷服务领域突出表现为:一是担保机构不健全。受吃饭财政的影响,大部分地区由于受担保资金来源的限制,担保机构普遍没有建立起来,而私营企业规模小,抗风险能力差,也难找到合适的单位为其担保,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对个体私营企业信贷的投放;农村信用社对一般农户的小额贷款实行了联户担保制度,但对资金需求量大的种养大户和个体私营企业贷款,仍以担保抵押为主。二是评估部门分散、手续繁琐、收费高昂。企业资产评估登记要涉及土地、房产、机动车、工商行政及税务等众多管理部门,而且各个部门都要收费、收税,如果再加上正常的贷款利息,所需费用几乎与民间借贷利率相近,普通私营企业难以承受。三是资产评估中介服务不规范,还属于部门垄断服务。对抵押物的评估往往不按市场行为准确评估,经常与贷款期限不匹配,企业为此在一个贷款期限内要重复进行资产评估登记,重复交费。四是资本市场不发达,银行即使办理了抵押手续,资产也往往很难变现。由于目前各类产权交易市场发育不充分,用于抵押的房地产,如果在城镇,变现还比较容易,但在农村就困难了。特别是许多乡镇企业就扎根在农村,房地产变现非常不容易。另外,用于抵押的机器设备等其他财产,对于企业来说可能是个宝,但对于银行来说却如同废铜烂铁,比房地产变现更困难。3.“资产抵押”贷款方式的“三大方面”经过几年的发展,农产品供求趋于平衡,部分产品出现过剩,一些传统低质的农产品已经形成了供过于求的局面,即使在新一轮的农村产业结构调整中,由于结构调整趋同,相当一部分农产品也出现了供过于求的现象,使农业信贷投入风险逐步加大。导致农民收增长缓慢,使农金部门支农动力减弱。山东省农村人均总收入“九五”期间年均增长9.2%,较“八五”期间低11.1个百分点。一是可供抵押物少。在目前道德信用尚未建立的情况下,银行为防范金融风险,转向以企业资产信用为前提的贷款方式,是其理性的选择,这也是市场经济体制较为健全的发达国家商业银行通行的信用方式,但由于私营企业拿出可供抵押的资产太少,加之银行要求的资产抵押率较低,成为制约银行信贷投入的症结。二是财务透明度低。通常企业的财务报表,上报主管部门、税务部门、银行的是各不相同的三套,常常连专门搞企业财务的信贷员都弄不清。甚至一个家庭开办好几个法人企业,多头开设账户,多头贷款。三是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弱。产品单一,规模较小,决定了其抵御市场风险能力较弱。企业正常经营时,还比较守信,一旦遇到市场风险,多半会以逃废债务的方式将其直接转嫁给银行,致使银行工作人员对企业的资信真伪难辨,只好从紧掌握贷款原则。四是缺乏良好的信誉度。在四家商业银行评估的AAA级企业中,个体私营企业没有一家。因此,在正规金融存在总量与结构性供给不足的情况下,民间借贷是一种自发性制度创新,它通过借贷双方的“关系”克服了信贷市场上的信息不对称约束,在确保信贷质量的前提下,完成了资金的有效融通。四、个人贷款对农村经济金融的影响(一)民间借贷资金经营部分农民对在金融机构贷款还比较陌生,还有的农民认为到农信社借款需要抵押、担保等,手续比较繁琐,农民借款主要用于购置农药、化肥、农机具等,数额一般不大,而在本村镇农户之间借贷手续简便,期限灵活。在国有商业银行向大城市、大企业集中的同时,农村信用社支持的重点,也由原来的重点支持乡镇企业,转向农户和种植业,使个体私营企业成为金融支持的真空。在私营企业扩大再生产中的流动资金和启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他们依靠自已的经济实力和诚信作保障,通过各种民间借贷渠道组织资金,实现了规模的扩张和效益的进一步提高。存款利率的多次降低及利息税的征收,生息获利的诱惑已不再强烈,迅猛发展的个体工商业的巨大资金需求与民间借贷的“寻租”行为一拍即合,有效的扩展了民间的投、融资渠道。而且多元化的投资正是经济快速增长的一种体现。在现实情况下,如果银行不顾风险地足额满足农户和私营企业的资金缺口,虽然农户和私营企业满意,但同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新的信贷风险。使用民间借贷资金经营,一方面,要求借款主体经营状况要好,效益要高,才敢使用,在引导资金投向方面,比信贷资金的引导作用还要强。另一方面,使其还贷压力增强,在资金使用上的自我约束力加大,又可避免不必要的信贷风险产生。由于民间借贷服务对象主要是农民和个体私营企业,其活跃和蔓延不可避免地侵蚀了中小金融机构的部分信贷市场,瓜分其盈利,使农村信用社经营压力加大。但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民间借贷的存在无疑会成为中小金融机构尤其是农村信用社发展动力,促进其改善服务,并加大信贷营销力度,提高自身竞争力。(二)负面影响1.借贷活动未纳入监管范围民间借贷是民间自发的行为,不受任何管理部门的监督和约束,其经营活动相当随意,从事借贷活动仅是为了获利,而不管其借款用途是否合法,监管部门至今没有将其纳入监管范围,不利于国家宏观调控;民间借贷比较分散,但其经营的随意性,使其具有金融机构不能享有的政策上的竞争优势,在竞争环境下,容易诱发金融机构违规经营,引起金融秩序混乱。2.经营及收益具有隐蔽性由于不在工商、税务部门注册,民间借贷即使交易非常活跃,也属“黑市交易”,其经营及收益极具隐蔽性,又不可能主动接受工商税务部门的制约,造成国家税款不能足额入库。也正是因为民间借贷能够逃避税收,部分拥有闲置资金的私营业主等才热衷于此种交易活动。3.借贷双方风险意识薄弱,资金风险较民间借贷尽管手续较为完备,但受借款人的还款能力、经营状况及不可预知因素的影响,存在较大的风险隐患,借贷双方抵御风险的能力薄弱,而贷款人的资金又是靠苦心经营得来,实属不易,一旦资金受损,必然产生法律纠纷,给借贷双方背上了沉重的经济包袱。同时,民间借贷的预期高收益,容易使部分民众受蒙骗,从而诱发各种经济诈骗行为。4.这增加了债权人的负担民间借贷追逐高息,到期不还、利随本走的收息收贷方式,大大加重了借款人的负担。五、对民间借贷的引导基于民间借贷在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和满足农民生活需要的前提,我们认为对民间借贷问题,应主要采取疏导的方式进行,即运用市场经济手段,加以引导,来实现其趋利避害的目的。(一)承认民间融资行为,规范资金融通由于民间借贷的贷款主体较为隐蔽和分散,很难发现和管理。通过规范私营企业的融资行为,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首先,承认私营企业的民间融资行为,并通过立法的形势给以确定,使之合法化、公开化,是规范民间借贷的前提。其次,应以个体私营企业发展的角度,鼓励民间投资、保护投资者权益和国家宏观调控的需要为原则。(二)规范设立审批和管理部门,规范资金使用寻找民间借贷的替代性金融产品,是规范非正规金融的一种现实选择。首先国家要出台关于个体私营企业债券融资管理办法,现在实施的《企业债券发行与转让管理办法》主要针对大型企业和大型重点建设项目的资金需要,对个体私营企业融资并不适应,无论是审批手续、发行规模和要求的条件,个体私营企业目前都无法满足。其次,要有专门的机构进行审批和管理。审批部门的设置,应以县一级的中小企业管理局和县级人民银行共同承担较为适宜,程序环节过多,不利于企业发展需要。在审批的条件上,只要是符合国家产业政策,资产负债率较低,产品适销对路、效益好、信誉高的私营企业都应允许其通过发行企业债券、股票的形式融资。债券发行的规模、利率和期限的审批标准,应视企业的承受能力、市场利率价格和企业生产周期而定。但债券的利率确定,应以不超过同档次银行贷款利率的5倍为限,代理发行的部门最好是由农村信用社县联社办理,因其具有连接借贷双方的优势,而且对企业比较了解,也便于农村信用社的进一步支持。当然,这种筹资方式容易造成金融秩序的紊乱,但只要加强管理,也是可以避免的。而且这也是一些发达国家通行采用的解决中小企业资金不足的有效方式。(三)围绕社会发展,选择合适的金融机构、评估贷款方式,扩大对企业的支持随着国有商业银行向大企业、大行业和中心城市集中策略的实施和信息的不对称性,正逐步退出对私营企业的支持;农村信用社虽然成为现实的支持私营企业的主力军,但其经营机制、服务观念、服务手段、服务功能以及资金实力等方面与私营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