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刑讯逼供与律师的规制

论刑讯逼供与律师的规制

刑讯逼供是指司法警察为获得虚假供述而采取的恶劣审判方法。用肉刑或用肉刑拷打申请人的精神或物质。刑讯逼供的存在与发展不是偶然的现象,是历史的产物。从观念上来看,我国缺乏程序正义的理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侦查人员可以不择手段。我国刑事诉讼法明文规定禁止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手段获得口供。然而,刑讯逼供在司法实践中却长期存在,屡禁不绝,其根源在于司法口供主义,将口供奉为“证据之王”。在建立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进程中,刑讯逼供显得野蛮且过时,必须加以遏制。笔者认为,可以采取下列方法实现:一、对于不符合起诉条件罪犯的认定在证据的使用上,执法人员应更新司法观念,严格证明要求。有罪判决的条件必须是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达不到这一证明要求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并处以刑罚。司法实践中,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翻供,其他证据又不足以证明犯罪的情况下,如何处理此类案件成了困扰执法人员的一大难题。我国《刑事诉讼法》对此类疑案的处理作出了明确的规定。具体为:一是在基本原则部分确立了无罪推定原则,即“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二是在审查起诉阶段增加了关于补充侦查的内容,人民检察院仍然认为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的,可以作出不起诉的决定;三是经法庭审查,对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证据不足、指控犯罪不能成立的无罪判决。口供补强规则是指禁止以被告人口供作为有罪判决的唯一依据,而要求控诉方提供其他证据予以补强来证明待证事实。口供补强规则作为对被告人口供进行采信的规则,其目的是为了防止司法机关过分重视口供,轻视或侵犯被告人的合法权利的现象出现。在司法实践中,应把口供补强作为对“疑罪从无“规则的补充加以利用,制约刑讯逼供。二、律师对运用科技手段进行诱惑和监督现行刑事侦查体制弊端较多,需要改革。侦查机关在讯问被告人时应首先履行告之程序,告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有请律师的权利,询问被告时律师有在场权;其次应限制讯问时间,禁止夜间讯问,逐步采用录音、录像等现代科技手段对讯问过程进行监督与控制;最后应规定违反程序性规定的强制性法律后果。这些程序性规定不仅有利于遏制刑讯逼供,同时也可以对被告人以刑讯逼供为由翻供的情形予以制约,“从事物的性质来说,要防止滥用权力,就必须以权力约束权力”。三、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权对案件事实进行陈述,并确立不被强迫自证其罪规则《刑事诉讼法》第93条规定,犯罪嫌疑人对侦查人员的提问,应当如实回答,只有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才可以拒绝回答,但在司法实践中如实回答义务存在诸多弊端。笔者建议在立法上取消如实回答义务,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权就案件事实进行陈述,侦查人员、检察人员、审判人员应当为犯罪嫌疑人进行陈述提供机会(并非仅有最后陈述权);同时确立不被强迫自证其罪规则。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拒绝陈述的权利,办案人员当然不能用刑讯的方法迫使其开口,这样对防止和减少刑讯逼供将起到积极的作用。需要指出的是,赋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以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权利,享有沉默权,并不意味着在这一前提之下不能作出任何灵活规定。在立法上设计这一规则时,可以一方面确立不被强迫自证其罪,一方面鼓励和支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陈述,自愿进行供述的应当在法律上规定具体减轻、免除处罚的后果,但不得以其保持沉默而以抗拒从严论处,做到“坦白从宽,抗拒不从严”。四、对于非法行为的判断,建议设立专门的调查程序,并以受诉人的诉权作为适用的归位的依据要遏制刑讯逼供行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宣告司法人员通过刑讯获取的口供不具有可采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对执行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61条明确了凡经查证属于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取得的被告人供述,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应当说这是对《刑事诉讼法》第43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补救性规定,但其规定过于粗疏,难以执行。司法人员在认定案件事实时仍然享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并且在实践中一直强调在运用证据时要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立法的完整性考虑,笔者建议在规定严禁采用刑讯逼供的同时,在刑事诉讼法中应明确规定采用刑讯逼供获得的证据不得作为证明指控罪名成立的证据使用。五、证明本单位的证据为没有刑讯逼供而起诉当立法上明文规定刑讯逼供的证据为非法证据,不能作为控诉的根据和证明的手段时,如何对刑讯逼供进行举证,是司法人员面临的一个难题。因而,遏止刑讯逼供的一个重要的措施就是让用刑讯逼供获取的被告人口供不能当作证据使用,使侦查人员没有刑讯逼供的市场。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让侦查人员的刑讯逼供行为能被揭露,在被告人没有举证能力的情况下,就应当实行举证责任倒置,由侦查人员来证明其没有刑讯逼供的行为。根据《刑事诉讼法》及其他相关法律的规定,在刑讯逼供案件的查处过程中,举证责任是由被刑讯逼供者承担的。被刑讯者在向司法机关控告他们曾遭受到的刑讯逼供之苦时,就会被要求提供自己曾遭刑讯逼供的事实和证据。这种举证责任的设置是不合理的,理由如下:第一、由被刑讯者负举证责任不利于对刑讯逼供案件的查处;第二、由被刑讯者负举证责任不能体现刑事诉讼活动中对特殊群体的保护;第三、由被刑讯者负举证责任不利于对刑事案件调查者的法律制约。事实上,由被告人负举证责任显然有失公正——刑讯逼供只要没有造成明显的伤害或死亡后果,是否有刑讯逼供就难以证明。从而导致司法人员在难以取得其他证据突破案件的情况下就会采用刑讯逼供的手段,形成所谓具有中国特色的法定模式之外的刑事诉讼的“实践模式”,即一方面是国家大力宣传文明司法,一方面是刑讯逼供屡禁不止。笔者建议,应明确规定当被告人提出刑讯逼供的控告时,应由侦查机关来举证证明其取证的合法性,如果侦查机关无充分证据证明其没有刑讯逼供、取证合法,则可以裁定该供述不能采信。侦查机关所举的证据不能是由该侦查机关以单位名义出具的对某某讯问时没有刑讯逼供的简单书面证明,而应当是对讯问具有见证意义的物证、人证等证据材料。六、发挥律师的作用在遏制刑讯逼供的司法实践中,律师应提前介入。笔者认为积极有效地防止和减少刑讯逼供的发生,一定程度上需要扩大律师在刑事诉讼中的作用;同时,鼓励律师积极参与刑事案件。例如,被拘留或被逮捕的个人,应迅速地得到机会与律师联系,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不得超过自拘留或逮捕之时起的48小时;被拘留、逮捕的一切个人应有充分的机会、时间和便利条件,在不被监控的情况下会见律师。司法机关应通过建立制度确保讯问时有律师在场,否则询问结果不具有法律效果。七、更加注重发挥程序正义的作用司法人员应依法独立行使司法权,正确对待和处理下列问题:舆论与办案的关系、领导指示与办案的关系、群众呼声与办案的关系、人情金钱与办案的关系,坚决防止脱离法律和事实,办所谓的“民意案”、“政治案”、“关系案”、“金钱案”;从落实宪法和维护司法公正的高度,把尊重和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权益摆到重要位置,贯穿于执法办案的全过程;树立无罪推定、疑罪从无理念,一视同仁地收集、评价和使用有罪证据与无罪证据、罪重证据与罪轻证据,彻底摒弃宁枉勿纵的旧意识;充分认识刑讯逼供的严重危害性,牢记执法是双刃剑,坚持实体正义与程序正义的统一;树立质量第一理念,严格把握证据关、事实关、适用法律关坚持办案质量优先的原则,正确处理执法过程中公正与效率的关系、质量与数量的关系、质量与目标考核的关系,决不能为了提高效率、增加数量、为完成目标考核而牺牲公正,禁止办粗放案、勉强案、“霸王”案;树立全面、客观、公正的证据理念,注重证据的全面性、真实性、关联性、合法性,始终坚持重调查研究、重证据不轻信口供的原则,坚决纠正过分看重和依赖口供的倾向,坚决克服证据收集、审查、使用中的各种片面性、主观性、偏向性。唯有如此,遏制刑讯逼供才有基础和根基。针对刑讯逼供问题,最高人民检察院和公安部曾经出台过一系列预防性措施,但现在看来这些措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原因在于在刑事诉讼的立案侦查阶段,缺乏法律上的监督措施。如果办案人员拒绝提供真实情况,而仅有受害人的口供,很难立案侦查。最高人民检察院为遏止刑讯逼供,设立了立案的标准,包括刑事案件判决结果;刑讯逼供的次数;假借他人之手,纵容、授意、指使、强迫他人刑讯逼供及其它情形。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刑讯逼供案件立案侦查阶段所面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将举证责任通过合法的方式巧妙地进行了分配。从几个方面明确了立案的标准,在一定程度上为打击此类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