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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侗族的音乐文化与文化人类学

关于藏族文化的讨论杨廷朔是一本关于民族理论的专业书籍,被称为一本具有承前启后意义的专业书籍。在他的《民族、文化与生境》一书中,他说:“民族之间没有独特的文化,民族之间也没有区别。”然而,当我们注意到来自南方和北方的两种方言音乐文化之间的相似性时,我们不得不从音乐文化的角度来理解这一点。从音乐文化的角度来看,侗族是例外。作为人类发展的某一阶段而产生的斯大林对于“民族”所下的定义,曾经是一个影响深远的经典理论,然而事实上,这个理论仅对高度发展的人们共同体适用,当它面对世界众多的、处于自身不同发展阶段的人们共同体而言,就出现了许多的不适应。所以,从文化人类学的视角,把民族看作是靠文化维系着的人们聚合体,或称人们共同体的理论,就具有了更广阔的意义。民族学定义的文化,作为维系一个民族的纽带,它具有民族的单一归属性、民族文化的功能性、潜移默化的习得性、民族共有性、相对稳定性、文化的完整性等特征。维系侗族成为一个“人们共同体”、成为一个民族的侗族文化,当然也具备了以上六个方面的特征,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不属本文的议论宗旨,故不赘述。本文只拟从侗族文化的一个分支——侗族音乐文化的非完整性、非共有性的客观事实出发,并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对侗族南、北方言区的音乐文化作一个全方位比较,引发出一些与侗族整体文化特征殊异的特点来,从这个意义上讲,本文也可以说是侗族文化的一种异化研究。一少数民族文化区域据史书记载,侗族在宋代称之为“仡伶”,明清两代称之为“峒蛮”、“峒苗”、“峒人”、“洞家”,或泛称“苗”。新中国建立后,定为“侗族”。侗族分布于湘、黔、桂毗连地区和鄂西南一带,根据第三次人口普杳,共约二百余万人口。侗族历史上有语言无文字,侗语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侗水语支。侗语以贵州锦屏的启蒙为界,分为两个方言区。北部方言区包括贵州的天柱、三穗、玉屏、剑河、岑巩、铜仁、万山、锦屏北半部和湖南的新晃、芷江、通道、靖州、会同、绥宁,湖北的宜恩、恩施;南部方言区包括贵州的黎平、榕江、从江、锦屏南半部,镇远的报京和广西的龙胜、三江、融水以及湖南通道的一部分。侗族居住湘、桂、黔毗连的这块土地,属长江以南五岭山系的中段。作为我国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两大水系的间隔山脉,五岭山脉从东南穿侗族居住区域向西北延伸,把侗族居住区划成了南、北两大块。这两大块历史上分属现今贵州、湖南、广西管辖;加之,板块内部密切的经济文化交流,使之形成了具有所属行政区划的相对独立封闭型的文化特点。二多声演唱歌,作品研究进展。主要有以下四种侗族的音乐文化之外化形式,主要是民间歌曲,俗称侗歌。南部方言区的侗歌有多声复调性合唱,其代表品种是嘎老,有的地区称“嘎玛”等,翻译过来就是早已享誉中外的“大歌”;还有由歌声与伴奏乐器形成多声关系的歌曲,我们统称为“多声性对唱独唱曲”。也有学者曾因民间有“嘎腊”的称呼,翻译过来就是“小歌”,因而就以“小歌”的名称与“大歌”对应,作为分类的称呼。第三类就是一些没有伴奏的单声部歌曲,那就叫“徒歌”。“大歌”①广泛地流行于贵州从江、黎平、榕江与广西的三江、龙胜相毗连的一片土地,方园在二百公里以内。尽管地域如此有限,但仍然由于方言土语的差异,形成了“六洞”和“九洞”两种不同的风格。一般说来,六洞地区的大歌用真声大声演唱,声音明亮,节奏鲜明;九洞地区的大歌,采用纤声细语演唱,具有吟唱风格,旋律比较细腻,滑音较多,有着活泼的离调转调。大歌的第一种便是俗称之“传统大歌”也有人称“鼓楼大歌”者,侗语叫“嘎老”②“大歌”的第二种就是“声音歌”,侗语叫“嘎所”。这种歌内容简单,而以表现歌队的嗓音和歌曲的旋律美为已任。这种歌的曲调往往有对自然景物的描绘与模仿,著名声音歌《嘎吉哟》对蝉鸣的模仿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第三种便是“领唱歌”。因全首歌大部由两、三名歌首(领唱)演唱而得名。这种歌每段都由齐唱开始,旋律转入主持读音“la”后,领唱者则轮流演唱歌词内容,直到结束。其内容大多是民间的叙事长歌。即过去学者译成“嘎节卜”者。第四种,是“嘎锦”,汉称“叙事歌”。这种歌的特点是不论齐唱或分部唱,歌队的成员都唱曲调,只在每段的结尾处才唱持续音。换句话,这种叙事歌所叙之事,由歌队共同完成,与第三种形成区别。第五种便是童声大歌了,这是儿童们唱的多声合唱曲,内容多反映儿童生活趣事第六种便是拦路歌(侗语叫“嘎萨困”)中的合唱曲。一般是节日喜庆、或春节,村寨之间交往,吃乡食,侗语叫“月也”的场合演唱。每当客队入寨之前,主方青年男或女在寨门前或鼓楼坪上,有意放置纺车、凳子、蓑衣等障碍物“拦路”,客人到来,主方就唱歌盘考,这就是“拦路歌”。客人则用歌声针对性的回答,这就叫“开路歌”。答对一首歌,阻碍物就被搬走一件,待全部阻碍物被一一搬开后,客人才能入寨作客。可称之为第七种的是“耶”,汉译叫“踩堂歌”,这是一种古老的祭祀歌曲。届时,全寨男女盛装齐到社堂,由歌头领唱,老年人在前,妇女小孩在后,围成园圈,手拉着手,或右手搭在前人的左肩上,合着节拍,一步一步边走边唱,这种活动叫“踩堂歌”。“大歌”必须由歌队演唱,且歌队只唱低声部,高声部常常由领唱者轮流演唱,无论歌队多少人,都是一人领唱,这种一人与众人的声部平衡规律是为罕见。每个歌队都有一个以上的歌师进行专门的培训,其内容是负责教唱低声部旋律,培养唱高声部的歌手学会为低声部旋律配唱高声部曲调的本领。虽然不同种类的大歌有不同的结构模式,但都是在“大歌(嘎老)的基本结构“歌头——歌身——歌尾”的框架基础上变化。“大歌”的曲调绝大部分是进行在五声羽调式上。能够影响大歌风格特色的调式音是徵音,上方的徵音在实际演唱中略微降低下滑进行,如sol.mi,低音徵音略微升高的倾向,如↑sol.la。第二大类是多声性对唱独唱曲。《侗族简史》称为“伴奏歌曲”。它的“多声”由歌唱声部与伴奏声部纵向构成。这类歌曲有“嘎琵琶”、“嘎格以”、“嘎笛”,均以乐器伴奏而得名。“嘎琵琶”,汉称“琵琶歌”。流行于从江、都柳江、平永河、寨蒿河两岸,以及黎平、榕江交界地区、晚寨等七十二寨和四十八寨,和黎平县的洪洲、六洞,三江、通道等县的程阳、林溪、独调、丹乐、八江、八斗,以及龙胜县的广南、宝赠等地;但旋律、格调、形式殊异,各具特色。根据琵琶的形制和风格的不同,又可分“小琵琶歌”、“中琵琶歌”(以晚寨弯头琵琶歌为代表)、“大琵琶歌”。演唱时,有的用真嗓,有的用假嗓。有独唱对唱齐唱等形式。男的自弹自唱,或伴以男女对唱。唯四十八寨,无论男女皆自弹自唱,颇具特色。“嘎格以”,汉译为“牛腿琴歌”,多属情歌与叙事歌。前者流行于黎平、榕江、从江三县毗连的九洞和榕江至从江沿河一带。在牛腿琴的伴奏下用小嗓轻唱,缠绵悱侧,亲切动人;后者流行于从江县高传、信地、增盈等地,曲调与节奏都较平稳,音调柔和,牛腿琴常在歌声的拖腔处奏出歌声的对位旋律,风韵独存。“嘎笛”,汉译“笛歌”。主要流行于三江、通道等地,也在黎平、从江的部分地区流行。曲调优美抒情,笛子常常加花相伴随,场添了欢乐愉悦的情趣。第三大类便是单声徒手歌,种类数量很少,只有酒歌,山歌等。歌词短小,即兴,融景生情,见子打子。北部方言区的民歌,一律为单声部无伴奏民歌,唯一的例外,是唱“玩山歌”时,偶尔有木叶伴随。按民间固有的名称和不同的社会功用,有山歌、玩山歌、婚俗歌、酒歌、丧葬歌、其它生活小曲等六类。其中“玩山歌”为其代表歌种。就其艺术价值,实用价值,享誉程度等可与南部方言区的“大歌”媲美。第一种,山歌。泛指室外、山野演唱的歌。内容十分广泛,曲调则与“玩山歌”共用。述略。第二种,玩山歌。即青年男女社交生活中演唱的情歌。因北部方言区青年男女社交求偶活动的主要形式是“玩山”、“赶坳”,因此,凡在这种活动中所唱的歌,各地统称“玩山歌”。北部方言区的玩山歌,以天柱为中心,包括与之四邻连块的地域,大致上形成了“高坡”、“坝区”、“河边”、“后山侗”等四种不同的风格。其总体特征悠扬而激动,高坑而深情,行腔大起大落,自由奔放,旋律装饰音很多,富于修饰,节奏随意自由,有的甚至很难划定节拍,只能感受到内心的韵律,调式、调性常常游移,加之微分音的下滑接着大振幅的下波音唱法,形成了一种十分引人入胜的风格。第三种,婚俗歌。是在婚嫁习俗中演唱的各类歌曲的总称。其中以“伴嫁歌”、“好事歌”最具特色。伴嫁歌,即在新娘出门前的个把月中,每晚有本寨女伴到嫁娘家中陪伴时所唱的歌,多为叙述姊妹间的感情,所以又叫“姊妹歌”。亲切温馨。各地曲调不同。好事歌,系新婚迎亲过程中唱的歌,根据不同的礼仪又有各种不同的歌如“啊哦哩”(一种演唱于新郎家中的领唱齐唱的气氛热烈的歌)、拦门歌、讨烟歌、酿海歌①等等。第四种,酒歌。泛指各种酒席宴上演唱的歌。各地曲调迥异,但都朴实而热情,表现了侗族人民热情好客的民族习尚。第五种,丧事歌。大致有两大类,即“法事歌”与“孝歌”。凡遇丧事,都请半职业的民间道人先生来超度亡魂,曰:“开路”,又叫“做法事”,全过程都是歌唱,这些歌统称“法事歌”。而晚间则有一班业余歌手到孝堂来唱歌过夜,这就是“孝歌”。前者常常是独唱,而后者则是单纯的独唱、对唱。这两种歌可视为汉族文化的渗透和交流。第六种,即上述五类之外的一些生活小曲,如玩龙灯歌、拜佛歌、车桃园洞歌、催眠歌等等。其风格较接近汉族的城市小调。由上述可见,南、北部方言区的侗族民歌,如果不是因为它们都是出自侗族地区、侗族人民中这样一个生境的歌的话,我们完全有理由不把它们视为同一个民族的歌,视为同一个民族的音乐文化,因为它们之间尤其在音乐形态上绝无任何一点相同或相似之处。这些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1、《“丁抛”水体歌南部方言区的侗歌以多声为主,如前述“多声复调性合唱曲”与“多声性对唱独唱曲”。请看以下两个典型的谱例。例一、《“丁丢”小鸟的歌》(附后,下同)。例二、《为什么你不留恋我的好箱笼》。而北部方言区的侗族民歌,则是完完全全的单声民歌,仅仅有好事歌“啊哩”(也叫“啊哦哩”)演唱时,在领唱与齐唱交替处,由于下一句领唱的提前闯入,偶尔有一点多声关系,这种情况,充其量只能视为“多声”的萌芽罢了。2、结合北部方言区的民歌特点南部方言区的侗族民歌,无论哪一种歌种,旋律线条的共同点是多级进、起伏小、较平稳;更有甚者,低声部旋律的进行几乎已形成固定的规律,而高声部由领歌者即兴配制的旋律线也形成了固有的模式。这是由代代歌师正规地、系统地训练的结果。而北部方言区的侗族民歌则多跳进、起伏较大,且曲调的随意性(即兴性)较强,常常因词而变。这种特点,以这一方言区可与“侗族大歌”媲美的“玩山歌”最为典型。见例三《送我一件做把凭》。北部方言区的“玩山歌”曲调十分丰富,不同地区风格迥异,但都具有起伏大,跳进多的特点。另一方面,从上述各例已不难看出,南部方言区的民歌,旋律线条少装饰,显出较为古朴的特质;而北部方言区的民歌的旋律多装饰,显得华丽而激情。同时也显现出了北部方言区民歌表达感情的极其细腻的特色。再见例四《一天想伴十二回》。3、南部方言区民歌节奏的比较(1)南部方言区的“大歌”、以(叙事歌为代表),一般篇幅较大,最长者,一首歌可唱几天几夜;而北部方言区的民歌(含所有歌种),篇幅较小,尤其以七言四句一首为多见,且多为分节歌形式。(2)南部方言区民歌节奏比较规整,一板一眼;而北部方言区民歌节奏自由者居多,常常只能感觉到内心的韵律,我们在记录时硬按节拍规范,其实就像用外文翻译中国的格律诗一样,大逊其色。(3)南部方言区的民歌以羽调式居多,少见宫调式歌曲,转调、移调较少,总之,调的思维比较专注而平和;而北部方言区的民歌则多用徵调式或徵商综合形式,常常转调和离调,且转调手法十分丰富和多样,调的思维细腻而活泼。(4)南部方言区的民歌,常常有乐器伴奏,除了我们已熟知的笛歌、琵琶歌、牛腿琴歌系因乐器伴奏而得名之外,叙事歌和有些“大歌”也加入乐器伴奏;而北部方言区民歌则可以说是清一色的徒唱,唯有青年们在山坡上,唱玩山歌时,偶尔有木叶跟腔。4、不同的声乐特征南部方言区民歌朴实无华,和侗语语言、语调都较接近,富有叙事性特征(“声音歌”的“拉嗓子”部分例外),长于叙事;即使以表达男女爱慕之情的琵琶歌、牛腿琴歌、笛子歌等,也由于以上音乐型态特征,使之显得格外的含蓄而朴实。而北部方言区民歌以“玩山歌”为最,则显得华美而明亮,灵活的调思维和多加装饰的旋律又特别善于抒发感情,以乐言志。所以,男女青年间爱慕之情的表达则显得大方,热情而又细腻;好事场中演唱的好事歌的热情、激昂(以“啊哦哩”为例),又使这个被誉为和顺的民族也显出了几分豪爽和洒脱。5、音乐文化是同一民族只有一种文化南部方言区的村寨,大都由数个房族组成,每个房族均以鼓楼为标志。房族内按年龄大小,不同性别分别组成歌队,每队少则五、六人,多则十五、六人不等。七至十岁左右的儿童为小班,由歌师教唱儿歌和童声大歌;十至十四、五岁为中班,在歌师的指导下以学唱大歌为主,偶尔参加赛歌活动;十四、五岁至二十岁左右为大班,是当地民间赛歌的主将。二十岁后女的逐渐外嫁,歌队自然解散,男队可继续唱至三十多岁,有些村赛还有五、六十岁的老年歌队。歌队中的优秀歌手,大都成为培养下一代歌手的歌师,自觉地承担起侗歌传承的任务。在人们心目中、歌师是智慧的化身,因此倍受人尊重。歌队是一所民间的音乐教育课堂。两个方言区民歌的主要特征,可以列表对照如下:在民族学研究领域中,对于侗族的研究,虽不能说已达止境,但也确是硕果累累。《侗族简史》、《侗族文学史》、《侗族民间文学史》、《侗族文化史料一至十卷》、《侗族文化史》等专著,以及大量研究论文的面世,雄辨地证明了两个方言区的侗族是一个“人们共同体”,是一个民族,这是毫无疑义的。就是从实地社会考查中,我们也能领悟到两地人民各自都把另一地人群视为同族同胞,同族兄弟;领悟到他们在民族心理、民族情感方面高度的和谐统一。这也是毫无疑义的。那么,何以在音乐文化上却出现了文化人类学所认定的“同一民族只能有一种文化”的这个例外?!本人以为,理由如下:1、众所周知,任何文学艺术都必须以特有的生活背景为依托,失去了这种依托,它就无法激发出感情,无法体现作为实现社会成员的协调活动的社会功用。这种认识体现在上述介绍的各种歌种,总是与产生这种歌种的民俗活动、生活背景深深的联系在一起的描述中。这就是我理解的两部方言区的音乐文化差异的第一个要素。换句话说,由于两部方言区的侗族人民有着不同的生活习俗,这种不同社会的生活背景便滋生了不同的音乐文化品类。我们可以列出以下的例子:其一、因为南部方言区寨寨有鼓楼,并以此为议事,演唱“大歌”、赛歌的主要场所,加之有歌队集体演唱的歌唱习惯,所以它才能产生出支声复调性的合唱歌曲。换言之,鼓楼、歌队便是合唱歌曲的依托。其二、南部方言区有琵琶、侗笛、牛腿琴等侗族乐器,且多为男性操持,演奏。因此,该方言区的男女青年谈情说爱才有可能产生由男性伴奏的琵琶、牛腿琴、笛子等情歌品种,才可能产生出男、女自弹自唱的各类以伴奏乐器命名的叙事歌曲。特别是在鼓楼里由老年歌师弹唱的长篇叙事大琵琶歌,具有深厚的史诗风韵,极富感染力,人们可听几天几夜,也觉津津有味。其三、南部方言区因为有春节吃乡食(侗语称“月也”)的习俗,本寨族众集体到他寨做客,才可能产生出拦路歌与开路歌。其四、凡遇节日喜庆或他寨贵客来临,都有在鼓楼坪举行踩歌堂仪式的习俗,踩堂歌(即“耶”)才有可能产生。其五、北部方言区侗族男女青年习惯于在山野、田间、路旁聚约谈爱,且善以歌声表达感情,倾吐心声,这才产生了“玩山歌”;而且,玩山歌又总是伴随着爱情生活的自然规律而出现了反映初会——深恋——成双三个大阶段以及其中若干小阶段的不同的歌,既有初会的自谦,也有深恋的执着,更有成双的喜悦,也还有反映恋爱不能结果的“惜别”等。其六、北部方言区嫁娘出嫁前的一个多月中,便不再下田、上山做活,只在家中做嫁妆,每晚还有女友来相伴,俗称“伴嫁”,又由于侗族本来善于歌唱,善于以歌传情,于是与上述活动相伴随的“伴嫁歌”、“姊妹歌”便应运而生。总之一句话,正如马林诺夫斯基所说,原始民族的文学艺术作品,都是特定社会文化背景下的产物,它的价值只有在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中才能体现出来。在下以为,其实处于高度发展阶段的民族的文学艺术作品何尝又不如此呢?2、不同的自然生境,是两部方言区音乐文化差异的又一要素。这里讲的自然生境指南北部方言区的侗族所占有的特定的一片自然空间,及其在地理位置上形成的与周围自然生境中存在的人的聚合体的文化特质的互为影响关系。我们首先重复一下前述的五岭山中段把侗族地区在地理位置上一分为二,且这两块地域长期以来,形成了相对独立的、封闭型的文化特点的事实;还需要稍微补充几句的话是,由于五岭山的阻隔,加之历史上封建王朝的压榨与盘剥,至使两地间交通阻隔,来往极少。在这种特定历史条件下,两个方言区各自随着区内的主要水路与南北两地的广西、湖南建立起密切的经济文化交流关系。具体而言,南部方言区的都柳江联系着广西的柳州、梧州和广州,而北部方言区则以清水江(流入长江)为纽带,使之与湖南洪江、直至武汉、上海发生了相当程度的交往。这种对外的经济往来,必然会产生文化上的交流与影响。侗族地区南临之广西、北连之湖南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文化,而这种与南北部方言区侗族文化极具差异的汉族文化一定会不同程度的向侗族地区渗透,从而影响侗族文化的风格变异。3、不同的文化源头是两部方言区音乐文化特质迥异的根本原因。侗族音乐文化的源头可以从侗族先民分属不同的古代族群,侗族地区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分属楚、越文化圈,这样两个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侗族简史》称:“侗族属古骆越的一支”。其实这不全面。“骆越”本身是由两个不同的古代族群融合而成,即古代骆人与越人的一部分融合而成。越人来源于黄河上中游的西羌,与华夏集团的炎帝族,黄帝族有亲缘关系。西夏时,越人的一部分加入华夏族,另一部分则逐渐南迁至长江中、下游,与南方地区不同的土著民族不断融合,形成了夏越部落。骆人则起源于陕西岐山县之姬水,以骆羊图腾而得名。商灭有洛氏之后,有一部分洛人被迫南迁。到了周代,东周平王迁都洛邑,又迫使骆人放弃故地,经湖北、湖南时,与早已迁至此地的越人结合,开始形成骆越。后来他们再度南下,定居于骆越水流域(即今之广西左江)。“骆越的基本群众大多为越人,而统治者大多为文化较发达的骆人”(《百越源流史》103页)西羌的另一支令人,又叫令支、令氏,起源于青海大通河流域的令居。周灭商时,一部分“令”逐渐南迁,溯沅水流域分布于湖南、黔东、黔南和桂北等地,形成唐宋时代的仡伶人,又叫“伶”,后来演变为峒人,侗人,成为侗族的主要成员。伶人后又称“仡伶”。此称最早见于宋代陆游《老学庵笔记》。陆氏云,湖南辰、沅、靖三州境内,杂处‘仡伶’。“由此可知,至迟南宋初叶,‘仡伶’作为一个单一族称,载入史册,散居于今之沅陵、泸溪、辰溪、叙浦、麻阳、怀化、黔阳、芷江、新晃、天柱、玉屏、锦屏、会同、靖县、通道、绥宁、黎平等县”(《百越源流史》291页)。以上各县,除通道、黎平今属南部方言区外,其他均属今之北部方言区。由此,我们可以推论,作为西羌的一支的“令”,便是北部方言区的侗族的先民,而“骆越人”的一支则是南部方言区侗族人之始祖。后来,这两部分人,即“令”与“骆越的一支”融合成了一个单一的民族——今之侗。再从南、北部方言区历史区划来看。春秋时期,今贵州地总属荆州西南裔,泛称南蛮或荆蛮,而北起沿河,中经印江、石阡、三穗等县,南达榕江,这一线以东地方为楚国西南境,名叫“黔中”。战国时期,原“黔中”仍为楚国的黔中地。秦统一中国后,今贵州东部仍属“黔中”,汉代改称“武陵郡”(今湖南)。到了随唐五代,芷江、镇远、玉屏、岑巩属辰州、沅陵郡,而今南部方言区内的从江、三江属始安郡(今广西)。唐代时,现今北部方言区的几个主要县分天柱、三穗、玉屏等仍同属奖州(湖广辖)。公元九三九年(后晋高祖石敬瑭天福四年)黔南巡查范围内的溪州刺史彭世愁(一作然)因战败而派其子帅皓纳溪、奖、锦三州刺史官印,请降于楚。从此这一带少数民族都降属楚了。直至公元1109年(宋徽宗大观三年),榕江、从江、三江,同属融州(广西辖),而天柱、锦屏及黎平东部分地区划归靖州;玉屏、天柱之一部分归沅州。以上二州均属湖南。直至元代,思州宣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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