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语、赫哲语濒危原因对比探析

满满语、赫哲语濒危原因对比探析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沟通工具，在使用中得到了应用。语言的使用是人类组成社会的条件之一，也是社会成员之间最重要的接触。因此，语言和社会的发展密切相关。“社会的发展是语言发展的基本条件和强大动力”。(P175)就此角度而言,语言的演变具有一定的共同规律,社会的分化、统一、相互接触相应地引起语言的分化、统一和接触。满语、赫哲语在与汉语等相关语言的接触中,产生影响、吸收、融合、转用等现象。满语、赫哲语的使用由于生态环境与社会环境的变化而发生变化,走向濒危。虽然自然条件、历史背景和社会发展变迁等多种因素是构成满语、赫哲语的濒危原因,而满语、赫哲语因各有不同的自然条件与社会发展变迁特性,并处于不同的生态环境与社会环境,其濒危原因亦有所不同。本文运用人类文化语言学、比较语言学、社会语言学的理论方法,通过对满语、赫哲语的濒危原因进行调查分析、对比研究,可为濒危语言的发展演变规律研究提供科学依据。一、语言本身的原因语言的濒危因素是多方面的,既有语言的外部因素,如使用人口少、分布杂居、族际通婚、民族融合、社会分化、族群分化等,又有语言本身的因素,如语言表达不能适应社会需要、语言结构功能退化等。另外还有语言态度、语言趋同等因素。并且造成语言濒危的多方面因素不是孤立分离的,而是相互作用的结果。语言的濒危有其演变规律,而由于语言既有本体属性,又有社会性,各种语言在发展演变中便会呈现出共性与差异。满语、赫哲语的濒危原因从其共性来看,主要有如下几方面。1.语言使用人口满族作为中国历史上一代封建王朝的统治民族,其语言文字有着特殊的地位。有清一代满语、满文作为“国语”、“清文”通行全国,然而曾几何时,满族在不长的时间内,从满语单语进入到满汉双语,最后转用汉语。虽然满族在各少数民族中人口仅次于壮族,居第二位,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有984.68万人;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满族人口数为1068.22万人,但目前满语使用者只有黑龙江省富裕县三家子村、黑河市的大五家子满族乡、下马厂等一些满族村屯的老人(不足百人)。赫哲族先民自古繁衍生息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流域,新中国成立后,赫哲族的主要居住区还是在黑龙江省。据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统计,全国赫哲族总人口为4640人,黑龙江省的赫哲族总人口为3910人,占全国赫哲族总人口的84.27%。根据2001年对赫哲族的语言情况调查得出的结果,当代赫哲族掌握赫哲语的比例:黑龙江省为4.20%,全国为3.54%。满族转用汉语人数为99.99%;赫哲族为85.22%。满语、赫哲语作为交际工具已被废弃,只作为记忆储存于十几个老人的脑海中,能够记忆数百个、上千个词语及一些短语句型,记录下民间说唱文学“伊玛堪”的部分内容。从满族、赫哲族丧失母语人口的数量比例来看,这两个民族80%以上的人都已转用第二语言,并有增长趋势;从母语使用者年龄段的分布比例来看,这两个语言只有中老年人懂得,青少年一代已失传;从母语能力的大小来看,这两个民族对母语只有听的能力而说的能力很低,或没有说的能力。语言使用人口少表明这个语言的功能已严重衰退,正在走向或已处濒危。而语言使用人口少、使用功能退化下降是导致满语、赫哲语濒危的最主要因素。2.前三家子村开发的背景1644年清军入关,大批满族陆续从东北三省进入内地,分散于汉族的居住区,由入关前的相对聚居变为与汉族等各民族杂居。语言环境与社会环境的改变使满汉语言的融合内容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其主流是满族开始全面学习汉语文汉文化,在一段时间内满族使用满汉双语,并逐渐向使用单语汉语转化。至清朝末年,全国除黑龙江省少数地区的满族人还使用满语或满汉双语交流外,满族已全面转用汉语。黑龙江省富裕县三家子村是满语保存最好之地,其原因是三家子村地理位置偏僻,加上交通闭塞,直到50年代才修了通往县城的土公路,因此外界进入的人员较少,从而在客观上为本村原有的语言设立了一道天然保护屏障。从历史上看,三家子村的建立是在康熙年间,由驻齐齐哈尔水师营的战士计、孟、陶(一说计、孟、富)三家最先定居在这里,后又陆续迁入关、吴、富、赵、白等满族姓居民。最早三家子屯的满族各姓都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统领下的八旗披甲,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都能很好地使用满语。直到20世纪80年代以后,由于外来人口的大量增加而改变了语言环境。1961年,三家子村满族人口占全村总人数的84.7%,到1986年却只占50%左右,外来人口中又以操汉语者居多,多民族杂居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满语使用的环境,加速了此地满语使用群体转用汉语。2002年7月,我们对三家子村的满语使用状况再次进行了调查。三家子村在户籍登记人员总数为1034人,满族、汉族是该村的主体民族。经对全村的满语会话程度进行全面而具体的调查,发现满族人口中能够在不同程度上了解、使用满语的有186人,只占满族总数(442人)的42%,约占全村总人口的18%。据1959年3月完成的《赫哲族简史简志合编》介绍:“赫哲族由于和汉族杂居,男女老幼都通晓汉语,汉语早已成为赫哲族人民运用自如的交际工具。赫哲族儿童从小就掌握了汉语,学校中完全用汉语文进行教学,他们学习汉语没有任何困难。”我们认为,1958年的时候赫哲人在通晓汉语的同时还在运用本民族的语言。安俊利用1982年、1983年的调查资料写成了《赫哲语简志》,书中写到:“赫哲人由于长期同汉族人民杂居,在社会生活中都已把汉语文作为口头和书面交际工具,除特殊情况外,极少用本民族语言交际。一般来说,现在的情况是:55岁以上的人还能用本民族语言进行交流,55岁以下40岁以上的人只能听懂或说一些本民族的简单的话语,30岁以下的人对本民族语言则知之甚少,甚至一无所知。”2001年的调查表明,赫哲族中只有3.54%的人还掌握赫哲语。3.赫哲语与少数民族的通婚现象满族入关后,因满汉通婚而改变家庭成员的民族成分以及通用语言的影响,也加速了满族转用汉语的进程。顺治五年(1648年)谕礼部:“方今天下一家,满汉官民皆联臣子,欲各相亲密,莫若使之缔结婚姻。自后满汉官民有欲联姻好者,听之”。满族在形成、发展过程中,吸收了大量外族成员,其中满汉通婚是重要渠道之一。此外,满族入关后通过改旗、抬旗、过继为嗣、汉人投充、编旗编佐领、抱养汉人儿童、三藩入旗等,使得大批汉族人进入满族,这也成为满汉融合、满族转用汉语的重要因素。历史上,通古斯诸民族、蒙古、汉族等在清朝前都曾往来过赫哲人的地区,期间各民族和部落间都有通婚现象发生,但没有具体数据可查。凌纯声先生在《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中谈到过民族间的通婚问题。当凌先生在富克锦附近采集52人的人体特征时,发现大多都是混血儿,而且当时已产生了对混血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的赫哲语的专门称呼。可见,通婚现象非一时之风。1993年杨荆楚先生对赫哲族聚居的三个村进行了婚姻情况的调查,街津口、八岔、四排村渔民的族际婚比例分别是77.46%、84.74%、83.89%,平均值是81.36%;机关干部的族际婚比例分别是68.96%、83.34%、60%,平均值是71.92%。随着时间的推移,赫哲族族际婚有扩大的趋势。2003年至2004年我们对赫哲族聚居的街津口、八岔、四排、敖其、抓吉村进行了通婚情况调查,这五个聚居区的族际婚中,通婚对象除汉族外,有满族、蒙古族、朝鲜族、回族、土家族,其中除蒙古族、朝鲜族外,都没有语言条件和基础。考察与赫哲族结婚的蒙古族和朝鲜族,他们的日常用语都是汉语,因此排除因婚姻而引起的其他少数民族语言对赫哲语产生影响的可能。就是说族际婚中只有汉语对赫哲语构成影响。4.学校汉语教育满族、赫哲族长期受到汉族的影响,全面接受汉语、汉文化的传统教育;在分布上与汉族形成“大杂居、小聚居”的分布局面,长期处于周围汉族区对满族、赫哲族地区的包围之中;民族意识不强,母语观念淡薄等,这些因素导致了满族、赫哲族对语言选择的改变。但在上述因素中,最主要的是长期受到汉族影响并接受汉语、汉文化教育。如三家子村是在汉语文化圈包围之中,满语受到了汉语的较大冲击。无论是会议和文件,还是日常的文化生活,如广播、报纸、影视等,使用的都是汉语。在学校中,学生们普遍接受的是汉语文化教育,青少年完全失去了正规学习满语的机会。虽然还有一些人在家里使用满语,但由于这些人几乎都不认识更不能书写满语文字,所以无法完成一种语言的传承使命。由于赫哲族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一直使用社会通用文字。新中国成立后,社会用语和用文一直是汉语文;口头传承未能被传承下来;人民的受教育纳入国家教育体系,儿童青少年可以在学校受到良好的教育,赫哲族的学校教育完全使用汉语。成人教育和继续教育等文化知识的传授是教育部门和社会共同承担的,教育用语还是汉语。因此,在文化教育领域,没有形成用赫哲语受系统教育的可能。近年来,随着各行各业的蓬勃发展,新的名词术语也不断在引进,赫哲族在这方面都使用汉语。所以说,在政治、文化、教育等方面赫哲语的使用由于没有形成体系,从而导致语言功能的严重退化。5.经济的转变:“贡浚”、“乌林”、赫哲人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揭开了中国社会经济改革开放的序幕,并在十年后初见成效。三家子村与其所在富裕县也开始了全面的经济体制改革。1983年富裕县委制定《农村承包到户责任制细则》,农村生产队全部实行承包到户责任制。1985年初,富裕县进一步深化农村经济体制改革,逐步建立以牧为主,牧工商综合经营,农、林、牧、渔全面发展的新型产业结构,农业生产力发展到新的水平。(P90)为了加快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速度,富裕县还专门制定了《民族地区乡村奔小康规划》,并采取一系列优惠政策,如投资开发三家子村的农业综合小区等,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生产。(P414)在县及乡政府的扶持下,三家子村依靠其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利用嫩江江套丰美的草场资源和土质肥沃的土地资源,逐渐形成了以农业为主,以牧业为辅,农牧业并举的经济类型。随着先进技术与生产方式的引进,农、牧业产值有了飞跃式的提高。特别是在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集体与个人的经济收入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而随着经济收入的提高和生活水平的改善,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人们的观念更加开放,视野也越来越开阔,开始主动学习汉语言文化,了解外面的精彩世界。便利的交通条件和发达的通讯网络为人们同外界的接触提供了客观条件。三家子村此时才真正由一个比较闭塞的小村融进了开放繁荣的社会大系统中。在所有这些变革中,人们所使用的语言工具则均为汉语,同汉语群体的频繁接触、交往,造成了满语使用的急剧退化。早期的赫哲人或渔或猎,满负荷劳作就是为了维持生存,间或有交换,也是生活必需品,完全谈不上商品交换。随着清朝对赫哲地区的完全统治,赫哲人的经济形式也发生了变化。对留居故地的赫哲人,清政府主要采取了怀柔和羁縻政策,主要体现在“贡貂与赏乌林”制度的建立和完善。“贡貂”是赫哲人对清政府的行为,是表示臣服的象征,并不是自觉自愿的行为;“赏乌林”是清政府对赫哲人“贡貂”的回报,也是清政府的一种怀柔政策。“乌林”,即财帛之意,有锦缎衣服、靴、帽、带之类。随着“乌林”的进入,赫哲族地区对这些日常生活用语的满语或汉语称谓也伴之进入。“贡貂与赏乌林”还催生了赫哲地区民间的商品交换,白酒、盐、白面、白布、红糖、烟、高梁等包括非“乌林”类的商品开始进入赫哲地区。随皮毛产品的减少,赫哲的猎业和商业转向萧条。新中国成立后,赫哲族主要从事传统的渔业经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赫哲族地区实行了“以渔为主,粮食自给,多种经营”的方针,“八五”和“九五”期间是赫哲族产业结构调整时期。期间自然捕捞业的成分逐年下降,从事非物质生产部门和第三产业的人口数不断加大,种植业、养殖业、服务业的汉语名词术语不断进入赫哲地区。现在赫哲族地区,不少新行业的名词术语都用汉语表述,即使是赫哲族传统的渔业方面的词汇,很多也用汉语表述,如渔业的工具(如新的网具、船型用语),产品的交易(如买卖用语)、渔民的生活用具(饮食、起居等用语)等都使用了汉语,而渔业的萎缩又失去了很多固有词汇。所以,赫哲族从渔猎到猎业为主,然后到渔业为主,再到多种经营的现代经济生活过程中,在语言方面受到了很大的影响。6.从汉语借词看作为一种交际工具,语言应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发展。“随着社会的发展,新事物、新概念层出不穷,人们的思维愈来愈细致复杂,这些都会向交际提出新的要求,推动语言不断丰富词汇,改进语法。”(P174)在三家子满语里同样形态词缀表示不同语法意义的现象较多,这主要是由于受外来语言的影响,尤其是受汉语的影响而造成许多原有形态词缀不断消失、留下来的形态词缀不多但又承担诸多概念的结果。造成三家子村满语使用的退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满语词汇中汉语借词的不断增加,这一因素贯穿于整个演变过程之中。而三家子村满语作为一种方言,而且后来成为仅存的满语方言,没有大范围强势满语作为支持,自身造词能力十分弱小,每当在使用中感到力不从心时,便采取了从汉语借词的方式予以弥补。这种现象在60年代就已出现。“有的学者估计现代锡伯语词汇中有三分之一的汉语借词。那么,在三家子口语所使用的汉语借词的数量恐怕会更多……。在三家子满语里用原有的满语材料创制新词只是个别现象,与其借用汉语词的主流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P21)而在80年代以后,情况更为严重。1986年的情况是“满语固有词的数量大大减少,伴随而来的是吸收了大量的汉语借词。”(P227)词汇的大量借用会促进语言转用的发生,从而导致原有语言交际功能的进一步退化。历史上没有创造过与赫哲语匹配的文字。从现在赫哲族的情况看,曾经广泛被社会使用的赫哲语已退出交际舞台,只被少数人掌握。随着交际能力的丧失,赫哲语的结构系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表现在词汇、语法和语音上。赫哲语从没有过名词术语的规范化,因此,新的名词术语都借用汉语词汇;固有的词汇中很多词因生产和生活方式的改变而被放弃。词汇的减少引起词法的变化:名词、形容词的数、格、领属等词法范畴大多被遗弃或被替代;动词形态变化呈无序状态;很多副词、后置词、连接词被汉语词汇代替。被放弃的语汇和词法范畴被汉语填充,而赫哲语没能产生相应的应对能力,使语音系统发生大了的变化。元音和谐律被破坏;重音位置不稳定;复合元音和复合辅音大量产生。词汇和词法的变化直接导致句法中组词法的改变,而组词法的改变和汉语的长期影响,使赫哲语的造句法也发生了变化。赫哲语使用者的减少,使其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固有成份严重流失,而固有东西的流失导致赫哲语结构系统的瘫痪,结构系统的瘫痪,又致使赫哲语成为不能使用的语言,赫哲语成了濒危语言。濒危语言受转用语的影响不同于非濒危语言。吸收借词是语言接触的普遍现象,也是语言词汇丰富发展的一个普遍使用的手段,但就多数语言来说,借用的词大多是本族语言中所缺少的词,吸收借词是为了补充自己词汇的不足。但如果本族语言词汇库中本来就有的词放着不用,却还要借用,这就不是为了补充词汇的借用,而是为了与转用语接近而采取的手段。是语言交融的需要。这样做,虽然是为了调整语言适应社会的需要,但也是语言固有成分功能衰退的一种表现。濒危语言由于再生能力的减弱,而导致大量向转用语借用词汇。二、满语和哈丁语的脆弱性1.语言融合阶段满族在清代作为统治民族,经历了从兴盛到衰落的发展过程,其地位升降、生存区域变化对语言的兴衰产生很大影响。而赫哲族作为人口较少民族,并处于被统治地位,其语言的使用变化与满语的使用变化是有所不同的。满族是于16世纪末至17世纪上半叶,以女真人为主体、融合了民族成分而形成的新的民族共同体。1636年清太宗皇太极改金国号为清,改女真为满洲。满洲入关前后,清统治者不仅要求满蒙八旗成员熟练掌握“国语骑射”,对汉军也同样要求。清军入关后,把首都由沈阳迁至北京,满族人陆续从东北三省进入北京,随着统一战争的不断扩大,八旗兵先后走向全国各地,从而使满汉语言融合内容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其主流是满族开始全面学习汉语文汉文化。在一段时间内满族使用满汉双语,并逐渐向使用单语汉语转化。清朝末年,全国除黑龙江省少数地区的满族人还使用满语或满汉双语交流外,满族主体放弃了满语,完成了汉语的转用。后金在东北地区整编时,一直把赫哲人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因此在清朝入关前,赫哲先民有被编入“佛满洲”的,也有被编入“伊彻满洲”的,他们大多离开自古繁衍生息的乌苏里江和黑龙江流域,成为因地域变迁而最早失去语言的人群。清朝在赫哲人生活的三姓地区置治所之后,多任用赫哲诸氏族首领充任要职,统管所辖区域。这些为官人员离开江河流域,生活来源与渔猎相差很远,多年后生活习惯和风俗都发生了变化,后来多申报为满族,成为虽离故土不远,但已不掌握母语的人群。有清一代,赫哲族大多数都以小聚居的形式生存,因此对内部而言,语言得以保持。日本侵占东北时,赫哲族被迫迁徙它处,虽然是以族群形式迁移的,但由于迁居地的恶劣和自然灾害等因素影响,赫哲族的人口数量急剧减少;1943年前后的迁徙和流动又使部分赫哲族脱离群体,融入其他民族之中。建国后,赫哲族虽然以小聚居的形式居住,但群体中非赫哲族比例逐年上升。如1958年街津口村、八岔村、四排村赫哲族人口的比例分别是33.76%、75.42%、74.81%。2002年街津口村所在地赫哲族占总人口的28.75%,2004年四排村赫哲族占总人口的36.36%。赫哲人因生存而进行的迁徙、流动,也影响到民族语言的使用。2.大量移民将进入东北满族相对赫哲族而言,可谓大民族,而相对占全国绝大多数的汉族而言,即为少数民族了。满族从过去封闭的民族聚居区走出来,走向北京,走向全国,与主体民族汉族形成了小聚居大杂居的格局,满汉民族开始了大面积、多层次的接触,人口很少的满族被人口众多的汉族包围起来,成为满族转用汉语的必然条件。清朝初期,随着“从龙入关”,东北的大片土地荒芜,为了尽快恢复农业生产,也为了使留在东北的满洲同族在生计上有所保障,清朝初年就开始招徕流民开垦东北土地,随着清朝末年封地开始放垦,大批流民进入东北地区。民国十七年《黑龙江省沿边各属荒地抢垦试办章程》公布,黑龙江地区的移民进入空前的高涨期。仅1927年至1929年三年间黑龙江地区移民人口就有112万人。涉及松花江下游、乌苏里江流域、黑龙江流域赫哲族地区的就有46.2万人。大批非赫哲族人口迁入赫哲生存区域,使赫哲语的通行范围逐渐减小,从而影响赫哲语的运用。3.农村社会文化的发展变化满族是一个积极向上勤奋好学的民族,具有开放性,对外来文化积极主动吸纳,尤其对历史悠久、博大精深的汉文化十分崇尚。同时,作为一个刚刚崛起的少数民族,且成为封建王朝的统治民族,需要尽快学习掌握先进的汉语文汉文化。因而,从语言文字到风俗习惯,无不需要学习仿效,如政治、经济、文化、礼俗、姓氏、服饰、饮食等方面皆主动趋同。满汉民族之融合,不仅是语言文字,而且是全方位的。三家子村满语在1997年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