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别撰《玄珠》以陈其道

王冰别撰《玄珠》以陈其道

《玄珠秘语》是王兵在《素文》的补充中编纂的《玄珠密语》。同时，它对《七篇大论》中的幸福理论进行了正确的注释。此书至北宋林亿等“新校正”时亦有变迁,故高保衡等人怀疑当时流传的《玄珠密语》版本非王冰之原著,可能是“后人附托之文”。此书自北宋流传至今,一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四库全书总目》的作者对其有过较详细的考证,基本认同“新校正”之观点。明清时期的学者仅略言该书“本《素问》五运六气之说而敷衍之”,至于各卷陈述的主要内容却未见相关的研究文献。自中华民国至今的近百年,更未能检索出研究该书的相关资料。今次借《王冰医学全书》整理研究之机,对收藏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图书馆的清代刻印本予以认真解读,以羽翼《素问》“七篇大论”有关运气学说的相关内容。1《玄珠密语》是《原理》的派生物,是其学理、释释和解释所成王冰在其《黄帝内经·素问》次注序言中说,由于“七篇大论”所述的运气内容“辞理秘密,难粗论述者,别撰《玄珠》,以陈其道。”我们通过研读今本《玄珠密语》全内容之后,认为《玄珠密语》羽翼了“七篇大论”并陈述其奥理,是王冰为了准确地注疏“七篇大论”的同时撰著了此书,其序文中交待的十分明白,否则怎么能在他《素问》次注告竣写序时就坦明此事呢?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玄珠密语》是其次注《素问》“七篇大论”的派生物,是其阐解运气学说内容时的案头工作笔记整理而成。2气运交制的“五”特性详读今本《玄珠密语》,其内容梗概大略如下:卷一为“五运元通纪篇”。论五运定义,五气经天化运,五运之气对气象及万物的影响,如何根据五运之气的胜复进行针刺补泻以及对不同性味药物的选择。卷二有“运符天地纪篇”一论。详述一纪30年岁运太过、不及、平气的气候、物化、灾害特点及发病规律。此卷内容与《五常政大论》部分文义相类似。卷三为两论。一论“天元定化纪篇”,论述六气司天之令的气候、物化、灾害、发病特点。此与《素问》的“六元正纪大论”、“至真要大论”中有关六气司天的内容相仿。二论“观象应天纪篇”,论述了各类不同气候特征年份所出现的天象、星象、日象、虹等自然之象的特征,并用以占候国难、民灾、疾病流行等。卷四有“天运加临纪篇”一论。此卷对一周60年逐年的司天之气与中运之气加临胜复规律,以及各年加临胜复后的气候、动物、星象、民病的特征,同时兼述根据60年“气运加临”所产生的不同气候特征,如何选择不同性味的药食。卷五有“占候气运纪篇”一论。专述年干为甲、丙、戊、庚、壬岁运太过24年的岁运交司时刻计算方法,以及交运时刻天空气象特征。卷六有两论。一为“天罚有余纪篇”,叙述6年岁运太过,司天之气对岁运的制约,此年气运交司时刻的计算方法及气候特征。二为“阴亏平正纪篇”,叙述年干为乙、丁、辛、癸四阴干计17年,虽为岁运不足,但有司天之气资助而“冲”为平气。于此17年气运交司时刻的计算方法,交司时刻及此时气象特征。卷末又述“平气十六法”(实为13年)交司时刻及其计算方法。卷七有二论。一为“运临超接纪篇”,论述一周60年中有40年的岁气与岁运之间能产生临御关系,有20年则为“脱临”(即不能“临御”)。二是“运通灾化纪篇”。此论又有如下不同情况:即在泉之气制约岁运,刑运十二法,司天的左、右间气制约岁运的“间刑运十法”;岁气制约岁运的“客刑五法”;天符六年岁运受制约的“天符胜运六法”;太乙天符四年岁运受制约的“太乙天符运四法”;同天符四年岁运受制约的“同天符四法”;同岁会十二年岁运受制约的“同岁会运十二法”;五运之气受制约而成郁气的“天郁五法”。共计十五种气运变化规律所产生的气象、自然灾害,以及吉凶、祸福特征。卷八有两论。一是“南政顺纪篇”,专述南政司天12年的气、运交司时刻计算方法,以及交司时刻天空的气象特征。二为“北政右迁纪篇”,专述北政司天48年气运交司时刻的计算方法及交司之时天空气象特征。其中有关南政、北政的观点与王冰所注“七篇大论”完全一致。卷九有一论。此卷从八个方面展示了“司天配轮纪篇”。此卷专述司天与岁运之间的关系:一谓岁运制约司天(6年);二谓司天与岁运相辅佐(6年);三谓年干与司天之气的五行属性相符(12年);四谓岁运与司天相符的气象特点(12年);五谓己亥、己巳等12年司天制约岁运及气候特征;六谓癸亥、癸巳等12年司天(为父在上)与岁运(为子在下)的“顺化”关系;七谓12年司天(为子在上)与岁运(为父在下)的“逆化”关系;八谓己巳、癸巳等12年岁运与司天不能相助的相关特征。卷十有两论。一论“正化令专纪篇三十法”,专述30年司天之气的正化、对化规律,及其所产生的气候、物化特点、发病规律。二论“对司易正化篇”,专述30年岁支对化司天的交司时刻,及其气象、物化、发病特征。关于十二支化气中的正化、对化理论首见于王冰次注“七篇大论”,此处所论与王氏对《素问》注语完全一致。正化、对化理解源自王冰,明张介宾予以发扬。卷十一截有一论。为“司天间化纪篇”。专述了6年司天之气的左间、右间对司天之气的影响。有“大间”(左、右二间气同时发挥作用)和“小间”(仅左间或右间,一步间气发挥作用)两种情况。卷十二有“三元配轮纪篇”一论。专述30年的司天、在泉、岁运之气三者相互作用的规律、交司时刻,以及气象、物化、发病特征。卷十三有二论。一是“地应三元纪篇”,专述30年在泉之气与岁运的关系,以及其气运交司时刻,该年份的气象、物化特征。二是“地合运胜纪篇”,既论述了12年在泉之气与岁运五行属性相符而导致岁运偏盛的各种特征(即“运合在泉十二法”)。又叙述12年岁运制约在泉时的气候、物化特征(即“运胜在泉十二法”)。卷十四有二论。一谓“胜符会对纪篇”,分别叙述直符12年在泉之气与岁支五方属性相符和地胜12年在泉之气制约岁气的气候及物化特征。二是“灾郁逆顺纪篇”,叙述了在泉之气被郁5年、在泉之气(在下为父)与中运之气(在上为子)“逆化”12年、在泉之气(为子在下)与中运之气(在上为父)“顺化”12年、在泉之气正化对化12年的气候特点、物化特点、对人体伤害特征,以及如何根据气运变化选择不同气味药食对人体进行调养。卷十五截有一论。在“地土间物纪篇”一论中,分别论述了30年在泉之气及左右间气对气候、物化的影响。论述了岁运制约在泉的左右间气6年的气候特点;以及在泉之气的左、右间气化为“土气”的规律及其气候特征。卷十六有二论。一为“地土间物纪篇”,专述各年份气运变化规律,以及与之相应的日月星晨、气候、物化、吉凶、祸福等。二是专述自然界各种奇异现象及动物怪胎兆应着相关的国难民灾、吉凶祸福之事。卷十七(终),有“六元还周纪篇”一论,其体例内容与“六元正纪大论”部分内容极相类似。分别叙述了“太阳(司天)之政”、“阳明(司天)之政”、“少阳(司天)之政”、“太阴(司天)之政”、“少阴(司天)之政”、“厥阴(司天)之政”的司天、在泉、中运之气三者气运规律,以及与之相应的气候、物化、灾害、发病、刺治取穴规律等内容。3《玄珠密语》十七卷。在这20多次从上述今本《玄珠密语》各卷内容梗概可以看出,此书对一周60年的司天、在泉、中运之气、年干、岁支、左右四间气等多个层面、多个角度的相互关系进行了叙述,并将上述诸多层面关系表现在气候、物化、发病、用药选择等的实际意义均一一加以阐释,是对“七篇大论”相关内容的细化说明和必要的补充,仍然属于运气理论体系的相关知识。至于古本、今本《玄珠密语》与王冰的关系,由于没有更充足的资料予以评述,故引“新校正”及清代人的研究作为我们对这一问题看法的结束语。高保衡、林亿等人的“新校正”首先对宋代存世的《玄珠密语》评论说:“详王氏《玄珠》世无传者,今有《玄珠》十卷,《昭明隐旨》三卷,盖后人附托之文也。虽非王氏之书,亦于《素问》第十九卷至二十二四卷,颇有发明。”“新校正”对《玄珠密语》与王冰的关系作了明确的说明,对《玄珠密语》与《素问》“七篇大论”在内容上的关系也予以明晰准确的陈述。正因为如此,高、林二人在对“七篇大论”的重“新校正”时先后证引《玄珠密语》的内容达20多次之众。《玄珠密语》又谓《素问六气玄珠密语》,清代人刻印是为了避康熙玄烨之名讳,改“玄”为“元”,故又名《元珠密语》,“启玄子”也改为“启元子”。《四库全书总目》对《玄珠密语》的考证较详,故摘引于此作为本文的结束语。曰:“《元珠密语》十七卷,旧本是唐·王冰撰。王冰有《黄帝素问》注,已著录。《素问》序称:‘辞理秘密,难粗论述者,别撰《元珠》,以陈其道’。则冰实有《元珠》一书。然考冰实为宝应时人,官至太仆令,而此书序中,有因‘则天理位’而‘退志休儒’之误,时代事迹皆不相合。其书本《素问》五运六气之说而敷衍之。始言医术浸淫及于测望占候,前有自序,称为其师元珠子所授,故曰《元珠密语》。又自谓以启问于元珠,故号启元,然考冰所注《素问》,义蕴宏深,文词典雅,不似此书之迂怪,且序末称‘传之非人,殃堕九祖’,乃粗野道流之言。序又谓,‘余于百年间不逢志求之士,亦不敢隐没圣人之言,遂书五本,藏之五岳深洞中。’是直言藏此书时,其年已在百岁之外,居然自号神仙矣,尤怪妄不可信也。宋高保衡等校正《内经》云:‘详王氏《元珠》世无传者,今之《元珠》乃为后人附托之文耳。虽非王氏之书,亦于《素问》十九卷至二二,四卷,颇有发明。则宋时已知其伪。明洪武间吕复作《群经古方论》云:‘《密语》所述乃六气之说,与高氏所指诸卷全不侔。’则吕复所见者,并非高保衡所见。又伪本中之重(tai音台),且郑樵《通志略》称:‘《元珠密语》十卷,吕复亦十卷,而此本乃十七卷,则后人更有所附益,又非明初之本矣。’术数家假托古人,往往如是,不足诘也”。从上述分析可得出以下看法:①今本《玄珠密语》是北宋高保衡、林亿“新校正”在重新校注《素问》时所参考的古本;②北宋古本《玄珠密语》虽如“新校正”所疑,是“后人附托之文”,但高、林等人也无确据,仅仅怀疑而已;③王冰次注《素问》“七篇大论”时,深感内容之深奥密秘,非常人所能解读,故为了传承运气之学,而“别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