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经济研究：中国的“李嘉图等价”是否成立

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宏观经济研究政府储蓄是一国国民储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政府储蓄率（政府储蓄/政府可支配收入）在国际上依然处于较高水平。尤其在2002-2017年间中国的政府储蓄率明显高于德国、日本和美国，2018年之后中国政府储蓄率快速下降，但在疫情冲击之后的2021年再次回到这几个国家的上面。政府储蓄也可以看作是一定时期内政府的财政收入与经常性财政支出的结余，该结余可用于投资，弥补私人需求的不足；财政赤字是指政府的财政支出大于财政收入的差额，赤字的高低反映了政府财政政策，是财政收支的统计范畴。两者之间虽然统计口径不同，但也存在一定的相关关系。政府储蓄扣除用于投资剩余的部分，即净金融投资，与当年的财政赤字几乎相等。最近几十年学术界认为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存在两方面的影响：“挤出效应”和“挤入效应”。文章通过时变参数模型，考察公共财政支出、政府投资与政府消费对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结果表明1994-2021年间，政府公共支出总体对居民消费产生挤出效应。在1995-2000年间，财政的投资性支出对居民消费率起到挤入效应，但随着投资性支出占比逐渐下降而变成挤出效应；财政的消费性支出对居民消费率起到挤出效应，但随着占比的提升转为挤入效应。那么“李嘉图等价”在中国是否成立？1817年李嘉图提出“李嘉图等价”假说，他认为在满足某些条件后，公共债务对国民收入的积累不产生影响。由于政府储蓄主要用于投资，在高储蓄之下也会出现财政赤字，比如2015-2019年，因此我们需要分析的是政府赤字对居民储蓄率是否有影响。我们进一步构建赤字率的时变参数模型。从计量结果可以看出在1993-2000年间政府赤字会大幅降低居民储蓄率，不符合李嘉图等价理论；2000-2008年间政府赤字对居民消费影响几乎消失，到2008年之后财政赤字率每提高1%，会提高居民储蓄率增速0.03%，整体朝着李嘉图等价理论现象靠比较了财政支出和赤字率对居民储蓄的影响，可以看出中国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具有一定的挤出效应，只是这种效应幅度不大，并未达到李嘉图等价理论所认为的完全对冲。不过我们还是建议政府多增加消费、减少投资，同时减少对市场的干预，限制地方政府的盈利性动机。作者分析师蒋飞联系人秦永瑜相关研究1、《新疆经济分析报告—宏观经济专题报告》2023-风险提示：数据统计口径误差所导致的与实际情况偏差；部分数据提取不及时；财政支出过度挤出居民消费。P.2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内容目录 3 3 7 8图表目录 3 3 3图表4：各国政府储蓄率（%） 3 4 4 5 5图表9：APC与财政支出的关系 5 5 6 6 7 7 8 8 8P.3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1.中国政府储蓄率现状政府储蓄的定义为政府可支配总收入用于政府最终消费后的余额。在中国，统计局公布降，截至目前我们无法在统计局网站上找到相应的解释说明。经过研究，我们认为主要原因是资金流量表中的政府消费明显低估，大幅低于国民经济核算中的GDP政府最终差距。鉴于数据的不完整性，我们只能在误差允许的情况下继续研究。图表1：政府总储蓄与总储蓄计算值（亿元）图表2：政府最终消费（亿元）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来源:总储蓄:政府部门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来源:可支配总收入-运用:最终消费:政府部门0中国: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运用:最终消费:政0政府储蓄是一国国民储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政府储蓄率（政收入）在国际上依然处于较高水平。尤其在2002-2017年间中国的政府储蓄率明显高图表3：公共财政支出与资金流量表中的政府支出（亿元）图表4：各国政府储蓄率（%）中国:公共财政支出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运用:最终消费:政府部门+资本形成总额：政府GDP:最终消费支出:政府:+资本形成总额:政府0政府储蓄率:德国政府储蓄率:日本政府储蓄率:中国政府储蓄率:美国2.公共支出与私人储蓄的关系弥补私人需求的不足。由于正的政府储蓄表明政府增加了国民总储蓄，而负的P.4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资金流量表:可支配总收入:政府部门-最终消费支出:政府资金流量表:可支配总收入:政府部门-最终消费支出:政府财政支出是政府为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满足社会共同需要而进行的财政资金的支付。勘探电力信息等事务、商业服务等事务、金融监管支出、国土气象等事务、住房保障支出、粮油物资储备管理等事务、国债付息支出等方面的支出。在2007年之前的财政支分为消费性支出和投资性支出，但在资金流量表中仍然可以分为政府消费和政府投资济核算中的政府消费持续增加相违背。图表5：政府净金额投资和财政差额（亿元）图表6：政府消费与投资（亿元）资金流量表:来源:总储蓄-运用:资本形成总额:政府部门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运用:最终消费:政府部门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运用:资本形成总额:政府部门GDP:最终消费支出:政府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来源:可支配总收入:政府部门公共财政职能指为社会提供公共产品与公共服务的政府分配行为，其支出主要体现为政府的公共支出。公共品和公共服务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如果完全由私人提供，往往出现搭便车和逆向选择等问题，造成市场失灵，因此需要政府来提供。比较典型的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有文教、科学卫生和社会保障、国防等。如果政府在经济决策中具有盈利性动机，则会造成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不足的问题。与提供文教、科学卫生和社会保障等公共品相比，修建铁路、公路或者建设商业中心、产业基地等经济建设方面投资根据徐忠（2011）提出的假说，基于政府盈利性动机，政府投资产生了对公共财政职能挤出效应，并造成公共支出不足。根据图（7我们可以发现政府的储蓄率走势与国有企业的净资产收益率走势相近，验证了徐忠的判断。我们在《中国低消费之谜》中指出，由于居民的防御性储蓄意愿较强，造成居民储蓄率较高。如果政府支出并未减轻居民的防御性需求，居民储蓄率也很难下降。徐忠的论文也支持这一观点：政府赢利在之前的消费函数研究中我们并未考虑财政对其的影响，在传统的经济理论中政府公共支出对私人部门的消费不存在直接的经济效应。但最近几十年学术界认创性的研究，并认为公共支出与居民消费存在替代效应。Kormendi（1983）和Aschauer（1985）针对美国经济数据研究发现两者之间存在替代效应，但并非完全替P.5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政府储蓄率：左轴 政府储蓄率：左轴 图表7：政府投资占比与国有企业利润率（%）图表8：财政支出与政府支出（资金流量表亿元）50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运用:最终消费+资本形成总额:政府部门GDP:最终消费支出:政府+资金流量表:资本形成总额:政府部门0本文我们再进一步研究财政支出对居民储蓄率的影响。首先，根据《中国居民消费函数》图表9：APC与财政支出的关系因变量：居民APC变量名C收入长期增速抚养比短期收入公共财政支出系数-0.0050.781-0.0010.0003其次，由于公共支出中无论是对教育、医疗、社会保障还是道路交通修建、公共设施建设都对居民消费有所作用，因此我们推断这种作用并不是不存在，而是不稳定，具体是其中假定(εt，et）’~N((),(2)),t=1,2…,T模型样本数据来源于1992-2021年国家统计局，我们用财政支出与居民平均消费倾向ln(APC)t=a0+βtln(G)t+μt，t=1,2,…,T图表10：公共财政支出对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影响的动态效应值P.6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SV1(log(G))年间，政府公共支出总体对居民消费产生挤出效应，其弹性均值为-0.048。从趋势上我们进一步考察政府公共支出结构对居民储蓄率的影响，将政府公共支出划分为得出的政府消费，同样采取对数形式进行估计。由于2007年之后财政部公出已经无法区分消费性支出还是投资性支出，这里我们选取资金流量表里的政府消费和图表11：政府投资和消费对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影响的动态效应值图表12：基础模型与拓展模型时变参数模型结果表测量方程状态方程总量视角ln(APC)=0.24-SV1*ln(G)+[var=exp(-6.11)]P值:(0.03)(0.00)（0.00）SV1=SV1(-1)分结构视角ln(APC)=-0.00+SV2*ln(inv)+SV3*ln(exp)+[var=exp(-6.11)]P值:(0.85)(0.00)（0.07）(0.00)SV2=SV2(-1)SV3=SV3(-1)占比下降、消费占比回升。由图（11）可知，在1995-2000年对居民消费率起到挤入效应，但随着投资性支出占比逐渐下降而变成挤出效应；财政的P.7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消费性支出对居民消费率起到挤出效应，但随着占比的提升转为挤入效时投资性支出的挤出效应达到最大，几乎同时消费性支出的挤入效应达到最大，由于投资性支出的挤出效应影响更大，整体的挤出效应达到最大值。之后两者的影响都在不断缩减，直到2008年后达到稳定状态，维持着较小的挤出效应。同时政府的一直低于消费性支出，但投资性的挤出效应大于消费性支出的挤入效应，说明投资性支所以从上分析我们基本上可以看出政府的财政支出具有盈利性动机，助推了居民的储蓄意愿。尤其是投资性支出的挤出效应明显大于消费性支出的挤入效应，建议政府减少政1817年李嘉图提出“李嘉图等价”假说，他认为在满足某些条件后，公共债务对国民收入的积累不产生影响。如果政府减税或借债增加赤字，消费者会把额外的可支配收入储蓄起来，以支付政府未来新增的税收负担。这种私人储蓄的增加正好抵消了政府储蓄的减少，国民储蓄仍然保持不变。巴罗（1974）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的认为：在特定味着政府增加财政赤字，完全理性的消费者会增加储蓄减少消费。李嘉图之所以提出该假说，正是因为其生活的时代（1770-1810）英国的公共债务出现了巨额增长，到如何应对创历史新高的政府债务？皮凯蒂《21世纪资本论》里罗列了法国和英国的不爆发大革命，之后出台新的税收制度来增加税源，并且允许大面积破产，以及从教会没为何英国可以持续攀升其公共债务率达到200%并且在之后还能实现持续一个世纪的经济增长呢？这正如李嘉图所言，政府储蓄的减少被私人储蓄的增加所抵消，同时公共资图表13：1700-2010年英国的私人资本与公共资本状况（%）图表14：1700-2010年法国的私人资本与公共资本状况（%）这种观点的基本假设是消费者具有相当的知识和远见，能够迅速意识到政府发行债务和P.8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通货膨胀能够改变消费者的预期，不像18世纪英国是基于金本位制下下面我们再考察一下中国的李嘉图等价现象。首先由于政府储蓄主要用于投资，在高储蓄之下也会出现财政赤字，比如2015-2019年。因此我们需要分析的是政府赤字对居根据时变参数模型测算出来的结果，可以看出在1993-2000年间政府赤字会大幅降低图表15：赤字率模型时变参数模型结果表测量方程状态方程ln(APC)=-0.23+SV4*def+[var=exp(-5.40)]SV4=SV4(-1)图表16：各部门储蓄贡献率（%）图表17：赤字率对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影响的动态效应值国民储蓄率贡献:政府部门国民储蓄率贡献:企业部门国民储蓄率贡献:居民部门不过我们还是建议政府多增加消费、减少投资，同时减少对市场的干预，限制地方政府4.风险提示数据统计口径误差所导致的与实际情况偏差；部分数据提取不及时；财政支出P.9请仔细阅读本报告末页声明[2]谢建国、陈漓高财政支出与居民消费——一个基于跨期替代模型的中国经验分析.[4]李永友、丛树海居民消费与中国财政政策的有效性：基于居[6]陈冲.政府公共支出对居民消费需求影响的动态演化[J].统计研究,2011,28(05):13-20.DOI:10.19343/ki.11-1302/c.2011.05.002.1095-1117[J].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1974,82(6):1091117.DOI:10.2307/18306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