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心文明假说与四种信仰文章版

有关文化属性问题的初步分析——轴心文明假说和四种信仰构造宋福杰信仰是什么？信仰何时产生的？信仰有哪些类型？这应当是一种人们好少去考虑的问题。作者在雅斯贝尔斯轴心文明假说的基础上，对信仰问题进行了初步分析，并对中国人的进行进行了简答勾勒，以期揭开信仰这一特殊思想观念的深层构造和机制。一、让人神往的轴心文明时代（一）轴心文明时代：思想璀璨的时代轴心文明时代这个概念最早源于德国历史学家雅斯贝尔斯，1949年，他在《历史的来源于目的》中第一次提出了轴心文明假说。在他之前，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是对人类文明史进行了系统的研究，汤因比把人类60历史，划分为21个成熟的文明不同。雅斯贝尔斯在汤因比文明史研究的基础上，把研究重点重点放在了人类文明史的一种特殊时期：公元前8—公元前2的5间。这5是人类思想史上最为光彩夺目，瑰丽刺眼的时刻，全世界不同地区都出现了许多思想巨人，群星璀璨。这些思想巨人就像约好了同样，一起为人类送来了颠覆性和智慧之光，开创并塑造了各自地区独特的文化气质。当先秦的诸子百家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犹太教的先知们正在努力开创着犹太教，由于他们的犹太国被灭亡，悲惨的人们正在遭受巴比伦之囚。先知们但愿通过上帝之名，收拢因铁骑冲撞散落各地的犹太人。伊朗先知琐罗亚斯德（拜火教创始人）逝世那年，孔子出生；孔子死后，苏格拉底出生；亚里士多德比孟子大12岁，释迦摩尼比孔子大14岁.......这是最佳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个时代诸多的文明消亡了，这个时代有诸多文明勃然兴起，这就是轴心文明时代。（二）信仰：轴心文明时代最刺眼的光辉公元前8到公元前2是人类智慧大暴发的时代，全球不同地区都产生了影响后世的思想人物。当我们透过理性的深邃去探究轴心时代的特殊性时，发现了轴心时代最核心的一种发明：信仰。这应当是轴心时代最亮的那道光。信仰启动了人类的新文明形态，从此后来，人类第一次产生了宗教、道德感、终极关心，这种新理念始终影响着今天的我们。以至于当我们在今天碰到危机时，仍不是回望那个辉煌灿烂的轴心时代。1、信仰是区别轴心文明与古代文明的重要标志你会觉得很奇怪，轴心文明之前的人类社会就没有信仰吗？可能有，但我们不懂得。轴心文明时代之前的思想观念不可考我们的信史时代启动在轴心文明，古埃及，古巴比伦，我们只能看到遗迹，难以揣测他们当时的所思所想了。就中国而言，周以前的夏与商，其信仰体系是什么？那是的人们的社会观念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当代的我们只能大致描绘出周代的人们信仰体系的形态。印度也同样。婆罗门教以前的印度社会，其社会观念和信仰体系，我们一无所知。希伯来文明之前的两河流域，其社会图景和信仰体系如何？我们也不懂得。古希腊文明也是同样，在那些先贤诞生之前，其社会图景，及人们的思想体系特别是信仰体系，我们也是一片含糊。轴心文明之前，产生过诸多文明，他们都消亡了，当其社会有机体解体后，那种浓缩了集体无意识的的思想观念也随风飘散了，或许我们能够勉强读懂其中的文字（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文字），但难以窥探这些古文明时代人们的心灵。2、轴心文明时代信仰的特点在古文明的废墟上，产生了新的文明——轴心文明，这种文明在此后的历史中始终保持其固有形态，没有再消亡，直到今天的我们。他们何以新生？何以顽强？由于信仰？那何为信仰的？在思想史领域，信仰是一种有着严格界定的概念。有三个特点，一是信仰体系的全部信息能够集中于个体，而不是整个社会。就算整个社会崩解了，腐败了，信仰不会消失，他会跟随这个文明中的每个人的繁衍发展而存在。二是信仰必须基于个人自愿，即有选择空间。三是信仰体系所描绘是一种“抱负国”蓝图，被某个信仰笼罩的人们，根据这个蓝图去建设现实社会，这个蓝图是判断现实社会全部问题的终极根据。这是我们所理解的信仰，这种思想构造产生自轴心时代，在这之前，人们的信仰如何，我们一无所知。二、四种轴心文明的信仰划分：四种终极关心。自轴心文明时代，留下来的信仰或者终极关心体系，一共有四个：希伯来宗教；古希腊的求知理性；印度宗教和中国儒家。为什么只有这四种？有无第五种？对于这个问题雅斯贝尔斯没有回答，作者想根据学者的研究和共识尝试回答这一问题。（一）信仰的产生机制决定了只有四种信仰类型当一种文明面临解体时，身处其中的个体会如何自处呢？全部延续到现在的轴心文明，都面临过解体，有的还不止一次。回望公元前8到公元前2的这一段，我们也把自己投射到这一历史时期，当我们所处的社会崩解，我们会如何自处呢？此时这个社会中的个体解决方式各不相似，但有某些人选择了非常独特的路。他们试图从社会中走出来，寻找独立于社会有机体，只基于个体而存在的终极价值，一旦找到了，这种终极价值就能随着一代代个体生命而延续，并持续塑造者该文明的社会文化形态。如果没有找到，那个这个文明就成了死文明。这种终极关心，这种终极价值，只有四种构造。由于信仰必须要回答两个核心问题：那个独立于社会的价值在哪里？如何实现？这两个问题回答起来内容多样，但能够把各个作为圆心，作为参考物，对答案进行归类。价值在哪里？两个选择，就在此世，或在来世。考什么实现价值？依靠两个，要么靠自己，要么靠外力。详见表1四种基本信仰终极关心价值类型终极关心实现方式离开此世进入(留在)此世依靠外部力量希伯来宗教型超越*：救赎古希腊知识型超越：求知依靠本身修炼印度宗教型超越：解脱中国道德型超越：向善二二得四，这两个二选一的问题，就构成了四种回答套路，这就是四种信仰构造的来历。（二）四种信仰或终极关心的基本概况一旦思想的建构在方向和手段的回答中都能自洽，就完毕了超越突破。意味着信仰的创生过程完毕了。这四种信仰构造的概况以下1、希伯来宗教文明个体生命的意义在来世，要依靠外力才干实现。这就是希伯来救赎型文明，即一神论宗教文明，从最早的犹太教，到后来的基督教，伊斯兰教都是这条藤结出的果实，其中犹太教的教义是旧约，基督教的教义是新约，伊斯兰教完毕了圣书物语的第三季，回到旧约，整合新约，并进行了理论创新，为了避免后来的再次搞借尸还魂，默罕默德直接宣布自己是封印使者，自己作为最后一种先知，终止了这个文明的理论创新之路，也彻底堵死了伊斯兰教的改革之路。这个信仰体系所描绘的那个蓝图中，教会是出于核心地位的。教会在其社会体系中位置非常重要。2、古希腊理性文明个体生命的意义在今生，要依靠外力才干实现。这就是古希腊求知型文明，即逻各斯，哲学文明，从最早的原子论，数学，逻辑学，到现在都科学大厦，都是在这一基础上建构的。这个信仰体系中，学院是出于中心地位，最早的学校也是来自这个文明。

3、印度心灵文明个体生命的意义在来世，要依靠个体本身才干实现。这就是古印度解脱型文明，即心灵文明（以修心，冥想为特色），从最早的婆罗门教，佛教，耆那教，到回来的印度教，都是这一文明开出的花朵。在这个信仰体系中，原始婆罗门教产生，后来被印度教继承的那个种姓是其社会组织中的重要核心，此时的印度已经由婆罗门教时代的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变为上千个。尽管，印度政府已经在1947年废除了种姓制度，但这种诞生在轴心文明时代的观念，和印度教同样顽强，始终是社会的顽疾，无法摆脱。这就犹如中国人始终放不下“德治”观念，“道德之上”的观念同样。需要注意的是，所谓的种姓仅仅限于印度教所笼罩的人口，印度的伊斯兰教群体没有种姓问题。4、中华伦理（道德）文明个体生命的意义在今生，要依靠个体本身才干实现。这就是大中华文明，即伦理文明，道德文明。从春秋战国的儒墨道法，诸子百家，到汉代天人合一，到两晋的玄学，到后来的理学，心学，三明主义、毛泽东思想，是这一文明在不同时期的演化形态。这个信仰体系有三个核心要素：一是意识以道德为终极关心，追求道德完善是人生的终极意义。二是中国人对道德内容的理解是以儒学为基础，儒家思想是以家庭伦理为中心的道德哲学，儒家思想是中国文化大传统的主流，儒墨道法，诸子百家，都是建立在对儒家的批判基础上的。三是千年以来，儒家道德是中国社会政治、社会制度正当性的根据，和社会秩序的基石。这个信仰体系的社会载体是家庭。三、中华儒家文明创生途径素描（一）不同文明形态的道德观念差别巨大道德在儒家思想中的形态是大家习觉得常，有时我们也在那这个思维来看待其它文明，这是一种误会，不同文明形态里的道德观念，是完全不同的。详见图1图1不同文明形态下的道德观念（二）中华儒家道德信仰体系的创生1、孔子“盗圣火”，把“礼”和“仁”撒向人间道德的“德”字最早指西周贵族的宗族传统，即礼仪规范，其原初含义是祭祀时每个宗族组员根据与祖先血缘的关系远近，而拟定的站位和次序。只有贵族，才恪守这套基于身份等级的礼仪。当周王朝分崩离析，礼坏乐崩，作为礼仪专家的孔子，把这套典礼规程扩散到了民间。同时孔子为了礼仪的传输，发明性的赋予这套等级制度以道德内容，这就是仁。践行这套等级礼仪规范，是为了做到仁。这样这个基于群体的礼仪规范及背后的道德追求，就成为了民间百姓个体的一种信仰选择。正由于如此，作为贵族阶层对于孔子这套东西，并不感爱好，由于他们每天都被被这套礼仪所累。孔子不仅为民间投的了这样的“圣火”，并开始构建一种基于家庭伦理的道德伦理学大厦，想通过家庭伦理的出事原则和关系，外推出治国之理，即把做人之理和做事治理，以及治国治理贯穿，但是孔子完毕的并不好，他这种基于关系类比的推理方式是有严重逻辑缺点的，把父子比君臣，把道德关系类比事理关系，这种逻辑链条非常容易关系冲突而推理不下去，出现忠孝矛盾，道德身份冲突。2、孟子为道德注入“行动”内涵孟子在孔子的基础上，把儒学推动了一种新的高度。（1）孔子强调知，懂得的知，孟子强调不仅要知，你还要去做，并且是应当做，做不到不行。他把行善的意志和能力视为人的本质。孟子认为不守礼，做到仁的人，和禽兽没区别。（2）孟子提出性善论。人性本善，人从内心判断就懂得什么是善，与他的知识和能力没有关系。孟子的这个玩意是后世阳明心学的源头。（3）孟子完毕了儒家国家学说的建立，仁政。“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但应当客观评价孟子的这个思想，这个思想没有那么美妙，这句话能够从孟子对税收的解读中能够看出他的真实含义。孟子没有讲过税收越少越好，孟子主张，十税一，高于或者低于这个，都违反礼。在这里跟大家澄清孔子的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均的含义是什么？是平均吗？固然不是，均的含义是各的其分，什么是分，你你在儒家伦常等级中的位置。经济分派应当符合儒家伦常的等级制度，孔孟的抱负国也是一种按照儒家伦常等级，运行的社会。3、荀子对儒家思想矫枉过正荀子是儒家创生的第三阶段。荀子对孟子的理论进行了修正。孟子的性善论和道德可欲性（能做到）有个核心问题，那就是向善的意志，我要学好与道德规范，怎么做才是好，这两个思想的来源根本就不同。荀子把道德价值和道德规范的来源做了严格的分辨。为此荀子提出性恶论，人无法从自己内心来体会善，只能通过践行圣人典型。他主张通过规范行为来诱导人的向善的意志。荀子奠定了“教化天下”的理论基础。大家可能发现了，荀子性恶论的主张，变化了儒家善的判断来自内心的原有构造，正由于如此学术界把荀子是儒学体系的异类，由于在性恶论基础上建立的儒学体系与原有的儒家体系很难符合，最后的退化和异化是早晚的事。详见下文法家思想的分析。四、儒家思想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一）道德与法治：理性与善的差别法治为什么在中国如此难以落地呢？从中西文明的比较看中国社会中道德与法律的冲突。诸多人一定会有一种感觉，为什么中国的法治社会做了这样数年仍然步履维艰，如果从信仰构造来看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容易解释。道德的判断根据是善，什么是善，善就是好的普遍化。而好的鉴定依赖个体（内心），善的鉴定也是。其判断要素是好与坏，是典型的价值判断。儒家思想体系里也是有法的，这个法指的是王法，重要用于协调家族外组员间的关系。这个法，在下文分法家思想介绍法律的判断根据是正义，正义的判断要素是对于错，属于事实判断层面，正义的判断不能依赖个体，必须依赖外力。西办法律两个来源，在古希腊人哪里，法律来自自然，来自规律；在基督教或伊斯兰教中，法律来自上帝或真主意志。这两种终极原则决定了中西两种极端形态，中国是个泛道德主义社会，西方是个泛法律主义社会。对于社会冲突，潜意识的选择，差别极大，一种首先归于道德问题，一种首先归于法律问题。对于西方社会那种，动不动就打官司的事情，我们觉得不可思议；西方人对于我们用道德原则含糊解决某些原则问题，也是莫名其妙。这种娘胎里的差别，让我们很难对法治情有独钟，始终保持距离，不到撕破脸的那一刻，不会容易诉诸法律。与此相伴的就是我们的泛道德主义思维突破家庭边界，进入社交领域，造成我们的公共空间始终发育不全，社会舆论习惯于道德审判，潜意识里把道德视为一切冲突的最后判断根据。哎法治，中国社会想说爱你不容易啊。（二）法家与法治：这种意淫很奇葩一说到法治就有人想到法家，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先进的法家和当代的法治是完全两个东西。法治思想来自西方，其背后是理性精神；法家思想是我们本土的产品，其背后什么也没有。法家是对儒家的部分否认。何为否认，见图3。先看儒家的思想构造见图3图3大家都懂得，法家的两个代表，一种是韩非，一种是李斯，他们的老师荀子是儒家代表人物，一种儒家知识分子怎么会教出俩法家的东西来呢？源于儒家道德思想的变形。道德是向善的意志，向善的意志指向一组固定的行为规范（儒家典型的规定）荀子把意志-善-行为这组思想做了一点小改动，他把箭头反了过来，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如果约束一种人的行为规范，让他尽量符合儒家所规定的规范，就能变化个人的内心，最后哺育出君子乃至圣王人格。荀子的这一创新，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