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印山上前后继的农民培训

高印山上前后继的农民培训

北京市怀柔区杨宋镇杨宋庄村是南京市所在地，怀柔区没有提及平原村。全村1600余口人，1984年前，村里有3000多亩好地，旱能浇，涝能排，年底每户分红七八百元，让周围村庄的人眼红。近年，该村在没有公示、讨论，绝大多数村民和部分村干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土地被一块块征占租用，总计2000余亩。村民没有得到土地补偿款，基本靠外出打工、做小生意维持生活。他们不断上访，要求清算土地糊涂账，罢免自诩“无人能扳倒”的村支书，最终选举了曾是上访带头人的高印山担任村委会主任。但是，在高印山上任近一年后，村民又对他提出不信任罢免。谁来负责查账2005年6月，杨宋庄村1385位选民中395人签字，要求罢免村主任高印山。镇政府核实联名罢免人数后，决定启动罢免程序。高印山2004年6月26日通过村民海选上任，今年提出罢免他的村民代表和村民中，情绪最激愤、要求最强烈、行动最坚决的一些人，恰恰是去年最热烈支持、推举他“出山”的人。这些村民代表列举出若干罢免理由，特别强调：“高印山上任后，不履行对全体村民的承诺，他上任前曾承诺上任后先清查上一任村民委员会的财务账，给村民以实惠。为拉选票，欺骗村民投他的票，他原来所做的承诺一个也没兑现。”“高印山私自将杨宋庄的农田租给别人，合同亩数缩小———为了不使将来造成严重后果，我们村民强烈要求罢免高印山的主任职务。”“上一任村民委员会”的主要领导，村支部书记兼经济合作社社长王淑臣，也曾被一些村民提出罢免。在她任期内，杨宋庄村民上访“前赴后继”，千余人次到怀柔区，百余人绕过拦截进北京。高印山是上访村民的带头人之一，当时的高印山反映：“村原有耕地3800亩，镇建开发区、小城镇征占1300亩，其中178亩有国土部门批示，200多亩撂荒。村另外与外来企业联营、租给外地人2000亩。已给的部分占地费被村干部建办公楼、买小汽车花完了。村民无土地、无职业，靠打工生活。”他们要求市政府：调查核实“镇里占用村民土地及存在的经济问题”。经镇干部协调，王淑臣支撑到任期结束。高印山竞选村主任，在竞选演说中提出查账。一些村民指着村委会大院证实：“大喇叭播了一星期，尽人皆知。”可是，高印山当选后，当月便出台《干部工作制度》，提出：“两委班子成员对前任领导班子的工作，一般情况下不做评论，如果有证据可以以个人名义立案，到法律部门解决。”与此同时，高印山签署了三份土地租赁合同，其中合同标明为118亩的地块，事后经村民代表丈量，总计少算13.5亩。高印山做的这两件事，激怒了许多村民，特别是30多名村民代表。他们要求高印山兑现查账承诺，否则就罢免他。也许高印山另有苦衷，但村民们并不在意他的感受，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土地权益。2004年，杨宋村有剩余土地补偿款300余万元，2003年以前每年村务开支110余万元，其中村干部工资、办公费60余万元、独生子女补助、环卫人员工资50余万元，这300余万由镇上管着，村里花一点，镇上拨一点。另外，村出租土地、房屋每年收入几十万元，用来为村民发放粮食补贴（每人500元）。查账并分钱在杨宋庄有特殊的号召力。高印山的一位支持者说：“那些挑动罢免高主任的人，征集签名时问村民，想不想查账、分钱？想，就签名！就为这个，才有那么多人签名。”镇里一位干部也认为；“选民不是因为罢免，而是因为分钱签了字。”村民代表也理直气壮：“我们既要罢免，也要查账。前任有毛病，后任不能穿新鞋走老路。干部的土地糊涂账，伤透了村民的心；我们村有句顺口溜：选谁也扯淡，上台就想捞，饱狼选下去，饿狼上了台。村里现在还有300多万土地补偿金，3年花完，以后怎么办？”委托选举书罢免定于6月19日清晨5∶00开始。为了鼓励选民参加，有村民代表提议，仿照选举村委会时的做法，给每位选民发10元误工补助。这个建议被30多人参加的村两委班子并村民代表联席会通过，但是镇政府相关领导建议，罢免是村民自发组织的，补助可以不给；若要补助，最多按4元（本人到场）、2元（本人不到场，但必须在罢免前亲自到村委会签署委托投票书）发放。于是，从18日清晨，一拨拨的村民、村民代表到镇政府要求按10元发。杨宋镇王副书记和另外两位干部接待杨宋庄村民。中午，几十位村民轮流回村吃午饭，他们担心，人群一散，再找干部就不容易了。村民们言辞激烈：“我们村一人发10元的家你们也要当，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王副书记反诘：“你们说，你们村的钱，镇里不能做主？村级民主理财，镇里有监督权力！”村民七嘴八舌，有人提出疑问与责问：“从84年到现在，我们的卖地款到哪去了？你们为什么不监督？”“国土资源部有规定，开而不发应该复耕，我们村开发区围墙里的撂荒地，《人民日报》都登了（批评），这符合规定？”随着声声争执，太阳渐渐西斜，到下午5点，村民没有达到10元的诉求。杨宋庄村支部书记走到台上：“镇党委毕竟是党委，考虑比我们全面。我说就发4元、2元，为了保证明天顺利开会。”也有人大声给其他人打气：“没钱我们也去，一定要罢掉高印山！”“把杨宋庄的事闹个水落石出！”“抓票”，导致“败”6月19日清晨4∶20，杨宋庄村委会的广播站开始播音，音乐声和随后多次播出的“罢免程序”绕过村中心的大槐树，传遍全村。准备投票的选民络绎不绝地走进村委会。根据计划，全村选民分为5组，每批四五人进入写票、投票间，其余人在门外走廊中依次等待。5∶00，走廊站满选民，发票间几名发票人正在核对本组选民名单，给选民发票。忽然，一位支持高印山的女村民快步进屋，一把抓起一名发票人摆放在面前的选票，扬手扔出窗外。她抓一把扔一把，等被人们阻止，已扔出数百张票。选民们嚷成一片：“你怎么能剥夺大家的权利？”女村民十分泼辣：“这次罢免缺程序。《北京村委会选举工作规程》规定：‘经村民会议民主评议，村民对村委会成员满意率在50%以下的，可以启动罢免程序。’这回缺了民主评议！我在为党委纠正错误！”有人退场：“选票没了，选不成了。”也有人闻讯赶来观看。在场指导罢免的镇干部召集村干部紧急磋商。6点多钟，杨宋庄村支书通知广播员：“停止罢免，什么时候罢免，再听通知。”事后，杨宋镇干部将女村民请到镇里，告诉她：镇里曾将“抓票”之事汇报到北京市有关部门，有关部门答复，杨宋村签字要求罢免的选民超过全部选民的15，可以启动罢免，而“抓票”无疑是完全错误的。时至7月，有些村民、村民代表已无耐心等待。7月10日，两名村民在找村会计盖完村公章后，将公章抢夺到自己手中，经镇派出所来人做了几小时工作才交还。7月11日，两名村民在村委会大门口张贴自己起草的大字“公告”，说“从今天开始，高印山不是村委会主任了。”接着，他们封住高印山村委会主任办公室的房门。支持高印山的村民撬门，反对的村民不让，双方你推我搡，最终门被封上。13日，杨宋镇王副书记到杨宋庄召开村民代表、党员会，宣布：杨宋庄村支书辞职，村支部副书记代理工作。副镇长张宝琦等三名工作人员到杨宋庄蹲点，组织选举新的村委会班子。卖、租“凤”买地是常见的买地高印山没有辞职，尽管镇相关领导找他谈话，谈到月明星稀，劝他退出，可是他仍然坚持自己没有错误，受了冤枉。土地账是前任经手的。90年代后期，王淑臣担任村支书，干了两届。老党员、村民代表反映：“王书记权力一统天下时，党员、村干部逢年过节能领些东西、出去旅游。但是，（外人）占多少地，给多少钱，一概不清楚，暗箱操作。王书记在怀柔、在村里都有楼房，有两辆车，电脑炒股；她有多少钱，是否和卖地有关？谁也不知道。”村干部经手征地，卖、出租杨宋庄土地到底有多少？据杨宋庄村民代表大会推荐成立的8人清查小组丈量：“我村总土地3513亩，镇政府占地通过丈量2448.49亩，占我村总土地69.7%。应到账亩数1499.71亩，还欠杨宋庄村土地金额3713607.78元。还欠我村土地948.79亩。”村民代表复印了多份前任村干部签署的土地合同，摞在一起半尺高。这些合同绝大多数是同杨宋镇“凤翔投资开发总公司”签订的。村民们心里也清楚：“卖地的家，村干部也不能全当。杨宋庄和实际用地方说不上话，中间隔着‘凤翔’。‘凤翔’看中哪块地，就拿哪块地，像进了土地超市。超市里还是卖方定价，‘凤翔’买地却是‘凤翔’自己定价。”这个根基扎实，屹立于用地方和村庄之间的“凤翔”，是杨宋镇政府的下属公司。在6月18日下午，村民代表与王副书记对话时，曾气愤地指责：“你们拿我们的地做买卖！几千元拿走，卖几万元！”一份1995年“凤翔”与杨宋庄签署的《租地协议书》显示：租金为每亩每年人民币100元，每年由用地方北京飞腾公司交托“凤翔”转交。这块30多亩的地，飞腾公司至今还在使用，但是从1998年开始，每亩100元的租金也没给村里。村民说：“这块地如果还给我们种，每亩每年青苗补助费就有100多元。”改变账，高印山提出要求，是我的“账”高印山在《致全体村民的一封公开信》中说：“我在不同的会议上多次讲过，我不反对查账，我也希望把账查清楚，给百姓一个明白，还干部一个清白。但是，我们国家有会计法，不能谁想查就查，要请示上级领导机关，选择国家承认有资质的会计事务所配合选出来的代表共同查。”一些与查账有关的事拖延下来。比如，杨宋庄村西有一块207亩的地，2003年王淑臣签字按每年每亩500元保底交由杨宋镇开发。2004年7月，一家合资企业准备在其中部分地块上施工时，村民中传说，镇卖给这家企业每亩十几万元；他们认为，杨宋庄村太吃亏了。于是，200多个村民不分昼夜看着工地，阻止施工，整整看了一星期。此后，镇主要领导请高印山等人吃饭。第二天，上任伊始、人气颇高的高印山让大家撤出：“父老乡亲，听我的，钱不合理，我给弄合理了。”可在以后，这笔账他没有再提起。高印山认为，他上任以来，为村里办了不少好事。首次为全体村民发放过节费，积极招商引资。对于部分镇里占用，但又没办征地手续的地块，比如老镇中学、老卫生院多占地，都是他去档案馆查找原始档案，替村里索回的。为了土地问题，他前后找了镇里几十次，“但政府比较忙，解决不那么及时。”“杨宋庄的地一分也瞒不了我。”从1992年至今，杨宋庄有500多亩地打荒，打荒时间最长的12年，短的也有5年。高印山说，解决这个问题，也要通过领导。对于高印山“账不能谁想查就查，要请示上级领导机关”的辩解，村民们一个劲儿摇头。一位村民代表指着200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关于健全和完善村务公开和民主管理制度的意见》说：“这上讲‘村民有权对本村集体的财务账目提出质疑，有权委托民主理财小组查阅、审核财务账目，有权要求有关当事人对财务问题作出解释。’查账，是中央赋予我们农民的权利！”村民们：正确看待土地指标“未完全符合也不发生”，杨宋庄“已旧账”6月30日，杨宋庄8人清查小组完成对村土地经济问题的清查，并向村支部、村委会、经济合作社报告建议：“将镇政府开而未发的土地收回。”“用地给村里的钱，不合理的应调整。”镇政府“开而未发”，即被杨宋镇开发区和小城镇建设征用后长期闲置的土地约100多亩，最长的已达10年之久，2004年7月9日《人民日报》曾予以报道。根据《土地管理法》规定：“已经办理审批手续的非农业建设占用耕地———连续二年未使用的，经原批准机关批准，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无偿收回用地单位的使用权”。7月的杨宋庄处于躁动中，人们都在关心村集体的陈年旧账能否公开公平处理；关心新村委会成员的人选，他们能否对无地可种的杨宋庄村民负起责任；关心不久前签订的一份征地合同，根据合同，杨宋庄352亩地以每亩7.5万元卖给中影集团建影视城，总计土地补偿金2600余万元，这笔钱如何花？有村民说，我们希望利用旅游、住宅开发，带动村民就业、经济增长和村民的社会保障。也有村民主张把钱分光：“集体放着，很不保险，如果村干部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