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口退税改革对我国外贸出口的影响

论出口退税改革对我国外贸出口的影响

一、出口退税率下降,外贸出口形势恶化出口退税是影响对外贸易的三个因素之一。据有关专家研究,出口退税率降低4%,出口增长速度会下降1%-2%(1)。相对而言,出口退税是一项较为灵活的手段,政府可根据宏观经济发展的需要不断调整出口退税率。我国自1985年实行出口退税以来,多次对出口退税率进行了调整,其中有代表性的共两次,一次是在1995年,鉴于出口退税存在的一些问题,包括1991-1994年出口退税巨额增长的原因,将出口退税率降低了3个百分点;第二次是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亚洲各国货币纷纷贬值,中国产品出口竞争力大幅削弱。在此背景下,我国政府提高了出口产品的退税率,这一退税率一直持续到2004年出口退税改革之前。实证分析表明,每一次出口退税率的调整都对外贸出口产生了重大影响。(具体情况见图1)从图中可看出,我国的对外出口增长情况亦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从1995年到1998年为低速增长阶段,其中除1997年外,年最低增长60多亿元,年最高增长近120亿元;而从1999年到2003年为高速增长阶段,年最低增长930多亿元,年最高增长9300亿元。尽管出口的增长受很多因素影响,但其增长轨迹与出口退税率调整的轨迹如此吻合,决非偶然,说明出口退税率的高低确实对外贸出口的影响很大。由于这次出口退税改革较为敏感的一点是降低了出口退税率的综合水平,不少人担心此次改革将影响我国的外贸出口形势及相关行业的发展。事实怎样呢?据海关统计,2004年出口5933.6亿美元,增长35.4%;进口5613.8亿美元,增长36%,全年实现贸易顺差319.8亿美元。外贸出口增幅之高,涉及地区之多,是近年来少有的。就全年而言,外贸出口总体形势良好,不仅没有因退税率下调而减速,反而迎来了少有的快速增长。这一结论似乎与上面的分析相悖,但却是有根据的,原因如下:1.促进我国长期经济发展的需要这种结构性调整更多地是从调整出口贸易结构、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角度来进行的,而且有利于提升一批企业、淘汰一批企业,增强企业自身改革、调整企业产品结构的紧迫感。这对未来我国中长期经济发展非常有利。从实际情况看,在外贸出口高速增长的同时,出口产品的结构进一步趋于合理,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的商品所占比重逐渐增大,资源性的商品出口增幅趋缓,体现了国家宏观调控的要求。2.中方指数化,清退了近4001个点从实际运行情况看,2004年在财政收入高速增长的支撑下,结合出口退税管理方法的简化改革,退税的速度明显加快,不仅做到了新的退税及时到位,还一举清退了近3000亿的沉重历史包袱。这是令很多人想象不到的,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为未来出口退税的深化改革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因此,尽管平均退税率下调了3个百分点,但退税资金可以及时到位,对出口企业而言,其实是“得大于失”的。尤其是出口企业获得了较多的历年所欠税款,有人甚至担心今年的出口增长可能存在一定的“水分”。3.出口减税政策的作用主要在于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影响,与人民币政影响外贸出口的因素,除了外贸企业自身的生产经营水平外,还包括人民币汇率、出口退税率、利率及关税等。从汇率的角度看,汇率变动的作用具有全面性(对所有产品都一样)、双向性(在刺激出口的同时不利于进口),从而直接或间接波及到整个国民经济;而出口退税可以有针对性(对不同产品的区别对待)、其作用具有单向性(在刺激出口的同时不直接损害进口),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影响范围较小。有统计显示,出口退税政策的调整对占中国企业总数23%的出口型企业(2)有影响,其范围远远小于人民币升值对整个国民经济造成的影响。更何况,出口退税政策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主动性较强。众所周知,当前我国进出口顺差和外汇储备的高速增长,已成为国际社会要求人民币升值的主要理由。此时调低出口退税率不仅节约了财政资金,而且出口增速和贸易顺差都会有所下降,从而有助于缓解国际上对人民币升值的预期。再从关税的角度看,进口关税的降低将直接降低出口企业,尤其是加工贸易企业的生产成本,同时会带来进口的增长,间接促进出口的增长。而关税收入是中央财政收入的一项重要来源,如果全部出口退税由中央政府独立承担,从长远看,无论对财政还是对出口都是不现实的。由此可见,出口退税改革既缓解了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又为进口关税的降低提供了条件,从而间接地对外贸出口起到促进作用。4.少贸易顺差压力适当减少出口增速符合当前国内宏观调控的要求,减少贸易顺差压力,给已经过热的经济降温。同时,全球经济处于上升阶段也为实施退税改革创造了合适的外部机会,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降低出口退税率的影响。5.出口指数化制度首先,不同税种结构模式下的相同退税率,对出口的鼓励效应不同。从欧美国家1996年的情况看,除美国和澳大利亚没有开征增值税外,其他国家增值税标准税率平均为17.4%,表面上看还略高于我国。但从其税收收入总的构成看,个人所得税、公司所得税和社会保障税占了65%,而这些税在出口时是不能退还的,因此可以说,这些国家的出口产品中还含有大量的国内税负。与之相比,我国实行的是以流转税为主的税制结构,且主要倚重增值税,其占财政收入的比重较高。即使考虑到我国由于增值税与营业税并行征收、两类增值税纳税人划分以及生产型增值税而使出口退税不充分,但我国也同时存在由于产品征税过程中存在一些减免税优惠而出现的少征多退现象。由此可见,如果不考虑汇率的抵销因素,可得出我国退税支持程度相对较高的基本结论。韩国学者赵利济直言:“如果一个国家用增值税代替所得税,或减少直接税,对这个国家的对外贸易有利”。其次,出口退税率适当低于征税率是各国普遍的做法。这是因为确定出口退税率还必须正视管理成本的存在。出口退税的管理成本主要包括二种类型:第一类是政府在审验出口产品和有关退税文书时的行政支出;第二类是出口骗税的实际存在。这两类成本的存在,都为实行非彻底退税政策提供了充足的理由。例如,欧洲国家在个人购物出境时就采取了不彻底的退税方法,其原因就是让购物人支付部分或全部的管理费用,体现“谁收益、谁负担”的原则,同时也适当弥补政府因出口骗税而遭致的财政损失。由此可见,出口退税改革对外贸出口的整体影响有限。有人认为出口退税率降低将对外贸出口造成较大影响,使一些原本外销的商品进入国内市场,进一步加大国内市场的压力,加剧国内市场的疲软状况,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二、关于出口仿真改革的:我国自尽管出口退税改革对外贸出口的整体影响有限,但在不同时期的影响有所不同,尤为突出的是对前4个月的外贸出口影响较大。换言之,出口退税率的下调从长期看其影响是有限的,但短期内使出口增长受到了一定冲击。(外贸出口分月份的增长情况见图2)由此可见,出口退税全面改革实施一年来,对出口总量的影响以2004年4月为界,可划分为两个阶段;前4个月为贸易逆差,进口增长远大于出口增长,累计达110.2亿美元,而去年同期为贸易顺差9300万美元。自5月份开始,外贸出口转为顺差,出口增速与进口增速的差距越来越小,累计逆差逐渐减少,并于9月份开始实现累计进出口顺差。(分月份的贸易差额情况见图3)前4个月为什么出现外贸逆差?出口退税改革对其又有什么样的影响呢?对于前4个月出现的外贸逆差,一般都将进口需求大幅增长视为主因。据商务部网站发布的消息,2004年前4个月,我国出口的形势依然较好,保持着两位数的增长,但进口需求随着经济快速增长而更加旺盛,特别是一些行业有过热现象,进口幅度增长更快。而且按照往年的规律,年初的三、四个月由于节日多、汽车进口配额的履行等原因往往进口量会多于下半年。此外,中国原材料和能源进口增长迅猛,而国际上初级产品、农产品以及石油价格增长,尤其是原油价格已经攀升至近年来的高点,以及关税逐步减少和非关税壁垒逐步取消而导致的进口自然增长等,也是出现贸易逆差的重要原因。尽管进口增长对前4个月外贸逆差的影响不可忽视,但进口增长的影响因素很多是全年性的。笔者认为,与之相比,出口退税改革的影响是一个更重要的因素。从2004年起,以2003年出口退税实退指标为基数,基数内的退税由中央财政负担,超基数的应退税额由中央和地方按75:25的比例共同负担。这一传统的“增量”改革方式促使各地政府“争基数”,在改革方案公布后的2003年后两个月打响了“争基数”战役,此其一。其二,出口企业面对改革,存在两种选择:要么将2004年初的出口合同提前到2003年多3个百分点的退税,但却可能作为“陈欠”而不知什么时候兑现;要么相反,将2003年末的出口合同推迟到2004年初,尽管少了3个百分点的退税,但却可以及时拿到退税资金。事实上,绝大部分企业选择了前者,这些企业也因为2004年中央政府对“陈欠”的及时清欠而从中受益匪浅。三、中国出口的跨年度对外贸体制的影响分析出口退税改革对出口企业的总体影响,主要体现在对出口产品成本的影响上。众所周知,出口企业一般都已将出口退税考虑到出口产品的成本中,整体降低出口退税率3个百分点就等于增加出口产品成本3个百分点。这无疑会对产品出口造成一定的影响,尤其是一部分对出口退税依赖性较强的产品。但事实证明,这种影响是相当有限的。首先,尽管整体退税率下调了3个百分点,但出口企业可以及时得到退税资金,缓解了企业流动资金的紧张,大大节约了利息开支,有利于企业的整体资金运作。其次,对减少的出口退税,出口企业还可以通过“上、中、下”等途径,即“上”对进口商抬价;“中”通过内部挖潜;“下”与下游企业压价来消化。因此,这些负面影响主要是短期的,其长远影响不大。第三,中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优势,主要是成本优势,尤其是劳动力成本优势。这一优势体现在产品最终价格上,绝不仅仅是三、四个百分点。因此,出口退税税率的下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企业效益,但不会从根本上影响中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2004年的外贸出口良好态势进一步证明这一点。尽管如此,出口退税改革对出口企业的具体行为影响却是较为明显的。这种影响除了上述对出口跨年度的人为调节外,主要有以下四点:一是对出口产品结构的调整。由于这次出口退税率的调整并未采取“一刀切”的方法,而是有升有降,出口企业必定会尽量调整自己的出口产品结构,尽量规避退税率降低较多,尤其是降低为零的产品出口,转而增加出口退税率降低较少、不降、甚至提高的产品。在这方面,贸易型企业的灵活性更大,可以比较容易地实现出口结构的调整;而生产型企业调整起来相对较难,但也会尽量转产,或转为内销。例如,在纸张的出口退税率降低为零后,一部分企业就停止了纸张的出口。从目前情况看,这种差异调整对劳动密集型产品影响略大,对资本密集度高的产品影响较小。这种调整将增强企业自身改革、调整产品结构的紧迫感,有利于我国出口产品结构的优化。二是对出口方式的影响。退税率下调后,对拥有自主出口经营权的企业影响较小,对依靠外贸流通公司出口的企业影响较大。对拥有自主出口经营权的企业而言,降低的“3%”退税率可通过努力共同消化在生产、流通、出口等各个环节,从而较为健康的化解负面影响。但对外贸流通公司而言,基本上只能靠压“下一级”来消化这“3%”,这对企业生产冲击较大,极易导致产品质量下降、不正当经营等行为的发生。同时,让地方政府负担部分退税款的机制也使改革外贸体制成为题中应有之义。这两方面形成的合力将积极引导、加快外贸体制的发展,加快推进生产企业自营户或委托出口步伐。这既可以降低出口成本,充分调动企业走向国际市场的积极性,提升我国商品的国际竞争力,更可以缓解收购出口带给沿海省份的退税压力,缓解生产地和出口地之间的矛盾。另外,新的出口退税机制对来料加工等加工贸易型企业影响不大,仅对一般贸易有影响,国产料件相对于免税进口料件的优势减弱,更多的企业会热衷于“三来一补”贸易方式。三是对出口企业竞争格局的影响。出口退税率的降低相应增加了企业的出口成本,但对生产规模、品牌知名度不同的企业,影响不同。一些规模较小的非品牌企业原本处于保本或微利的商品出口意愿会减弱,甚至会退出国际市场。而一些生产规模较大、资金实力较为雄厚、品牌效应较好的企业,虽然出口退税税率下调也给其生产经营带来了困难,但基本还能比较顺利地应对、适应这种变化。从这个意义上说,改革出口退税机制,有利于提升一批企业、淘汰一批企业,净化国内的出口环境,减少无序竞争,促进我国企业做大做强,增强我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四是对出口退税筹划方法的改变。对于既有出口收入又有内销收入的生产企业,在同样的“免抵退”税方法下,会因退税能否及时退下来而导致出口退税筹划方法的改变。在原来出口退税拖欠比较普遍的情况下,这些企业可以充分利用“六个月”的期限和单证不齐不参与免抵计算的政策进行税收筹划,通过统筹报送单证,从而影响当期应纳税额和退税额,尽量做到“多抵免、少退税”,用内销货物的应缴税款冲抵不知何时才能到手的出口退税款。但在新的出口退税机制下,退税速度大大加快,出口企业选择具体的退税方案则要视节省的利息支出与多交的城建税、教育费附加二者孰大而定。出口退税改革一年来,尤其是自2004年6月1日后简化退税管理办法以来,在前4个月外贸巨大逆差的压力下,各级国税机关退税部门本着优化退税服务、积极支持外贸出口的原则,在金税工程的有力支持下适当简化了退税手续,变“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