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长陵车站出土铜铜合金铜藏的初步研究

陕西西安长陵车站出土铜铜合金铜藏的初步研究

2012年5月，在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组织的可移动文物调查中，咸阳遗址瑶店站库中发现了13个铜铁矿，其中6个是“61xdt0:xx”。这与秦都咸阳考古报告的第17卷《图1》的版本一致。根据61xcljc3:1的原始报告，这是“在北沙井里挖掘出500多公斤铜铁被烧毁后融化的块体”。为了保证资料的完整性,把这批材料公布出来,供学界参考。61XYCLJC3:7-1,残,背面不平整,上有凸起的线状或块状“铜疤”。长48.8、宽30.6、厚1.6厘米,重8.97公斤(图二,1)。61XYCLJC3:7-2,残,不规则形,铜板右侧有一方形缺口。长10.2、宽6.8、厚1.2厘米,重1.33公斤(图二,6)。61XYCLJC3:7-3,残,有弧度,不规则形,铜板上端有一方形缺口。长33.8、宽23.4、厚1.8厘米,重6.86公斤(图二,5)。61XYCLJC3:7-4,残,不规则形,正面较平整,背面部分有凸起或空洞现象,长35.1、宽29、厚1.3厘米,重7.46公斤(图二,2)。61XYCLJC3:7-5,残,不规则形,正面较平整,背面略粗糙,长45.4、宽28.2、厚1.4厘米,重10.62公斤(图二,3)。61XYCLJC3:7-6,残,不规则形。长35.3、宽16.5、厚1.5厘米,重5.02公斤(图二,4)。61XYCLJC3:7-7,残,正面光滑,背面微粗糙,长35.5、宽23.6、厚1.4厘米,重6.48公斤(图二,7）。61XYCLJC3:7-8,残,长条形,两边完整,正面较平整,背面靠近长边缘处有三处不规则圆形凹陷,上方有两“铜疤”。长60.8、宽20.8、厚1.5厘米,重14.5公斤(图三,2)。61XYCLJC3:7-9,残,长条形,一边完整,正面较平整,背面有点状或线状“铜疤”。长68.8、宽24、厚1.2厘米,重11.43公斤(图三,1)。61XYCLJC3:7-10,残,两边完整,两面皆粗糙,铸造痕迹明显。长95、宽19.2、厚1.8厘米,重25.08公斤(图三,4)。61XYCLJC3:7-11,残,不规则形,正面较平整,背面略粗糙,有线状凸起。长70、宽54.8、厚1.5厘米,重38.29公斤(图三,3)。61XYCLJC3:7-12与61XYCLJC3:7-13,两块可拼合,一边完整,两面皆平整。长78、宽36、厚2.2厘米,重40.46公斤(图三,5)。61XYCLJC3:7-1与7-2背面线状凸起、61XYCLJC3:7-10背面不规则圆坑、61XYCLJC3:7-3与7-4侧边方块形缺口等,有助于研究这批器物的铸造工艺;61XYCLJC3:7出土的铜板均为残块,具体功用不清,但仍可感受到原器物的巨大体量与气势。二要从研究中国第一大出土青铜器的性质中去研究我国,把要发现其直接供铸铜在长陵车站发现的金属窖藏有61XYCLJC3、62XYCLJC4和82XYCLJC7三处,关于这三处窖藏的性质,学者有不同意见:1962年铜器窖藏的清理者认为这批铜器“除关东诸侯货币外,均产于秦国国都的铸造工场,藏于府库,是供秦统治者使用的”;刘庆柱认为:“铜诏版是镶嵌在铜、铁权上,或定在木量上,这些权、量应系市场上商人从事商业活动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必备信物”、“关东诸国货币,应系属于商业流通的货币,为某商人所持有”、“窖藏遗物种类较多,日用器物(包括装饰品和车马饰)所占比例甚大,还有不少零配件,反映他们可能是商人手中的商品”,“长陵车站窖藏中的遗物与商业活动有密切关系,推断这里不仅是秦咸阳城的重要手工业作坊区和市民居住区,还可能是一处商业区”;陈力认为:“从三个窖藏中的铭文资料显示,窖藏中物品的性质应是官府的藏物,而非商人的窖藏商品”,结合铜器特点与《睡虎地秦墓竹简》“金布律”中“县、都官以七月粪公器不可缮者,有久识者靡之。其金及铁器入以为铜。都官输大内,内受买(卖)之,近七月而毕……”条认为窖藏应是“某官府机构集中保管的等待上缴的报废储藏窖”;陈国英、徐龙国认为窖藏应属于“冶铸手工业的遗存”。上述观点皆有一定合理性,综合窖藏铜器的特点、埋藏信息、年代、铭文及文献记载等分析,笔者赞同其性质“属于冶铸手工业遗存”观点,即废旧铜器回收以作为铸铜原料的储藏坑,具体论述尚有剩义可发掘,试述如下:1、窖藏铜器的特点。61XYCLJC3发现铜器、铁器500多公斤,部分“烧熔成一团”,包括此次公布的13件残铜板,完整器不超过十件,占总重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62XYCLJC4共出土铜器280余件,铜器中有鉴、罐、鼎、盒、鍪等生活用具,矛、戈、镦、镞、弩机零件等兵器,軎、辖、盖弓帽等车马器,带钩、铺首等日用及装饰品,还有一些秦“半两”与关东列国货币,其中鼎、镞、戈等均残,带钩、货币类也多残,另有各类器物的配件,均不成套;82XYCLJC7出土铜器320件,有车饰、兵器、构件、生产工具、生活器皿、装饰品、货币等,也大都残缺不全。2、铜器窖藏的埋藏信息,说明其与铸铜工艺流程有关。62XYCLJC4除出土大量铜器外,还有“冶炼铜器的原料铜锭”(图四,2);82XYCLJC7,出土铜器“绝大部分为经过使用后的废品或浇筑后未能成型的残次品”,如标本82XYCLJC7:35为浇筑连体的半两钱(图四,1)、“……铜板南侧还放有10余块大小不等的石块,……可能属于炼铜的矿石”。3、61XYCLJC3和62XYCLJC4出土的廿六年诏版、82XYCLJC7出土的二世元年诏版,说明窖藏的年代不会早于秦始皇廿六和二世元年。《史记·秦始皇本纪》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提示我们铜料除了冶炼矿石外,“天下之兵(泛指)”也是很重要一部分,窖藏铜器有关东六国的货币(图五)、有郁郅县的残戈(图六,4)。也从侧面证实了“收天下之兵”记载的可信性,当然也不排除其它器物也来源于同一区域。4、铜器铭文内容驳杂,既有表明王室与中央政府的“公大后”、“北库”、“中宫”,又有私章“彭祖”、“徒唯”等。62XYCLJC4出土一件车軎,面铸一“公”字,阴刻“太后”二字,“公”字说明此件器物制作时间不会晚于惠文王之后,阴刻的“太后”,二字,王辉认为此“太后”即宣太后;“中宫”(图六,1)战国时东周王后之食官,秦时为宫中宦官的统称,一般又阉人充任;“北库”(图六,5),报告编写者认为可能为“北宫私库”之省,《说文》说:库,兵车藏也,段注:凡贮物舍皆曰库。可知库是以贮藏军械为主,有大型建筑,如汉长安城“武库”一类,长陵车站窖藏的器物种类、形式与“库”相比有很大差距。在相距不远的三处窖藏出现“公大后”、“北库”、“中宫”等铭文,最大的可能性是器物废弃后统一回收埋藏于此。“彭祖”(图六,2)与“徒唯”(图六,3)两枚私印,《睡虎地秦墓竹简》“工律”记载:“邦中之徭及公事官(馆)舍,其假公,假而有死亡者,亦令其徒、舍人任其假,如从行戍然”。由简文可知,“徒唯”印中的“徒”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