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作战视阈下信网络诈骗案件侦查探究

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网络逐渐成为人们生活的“第二世界”。同时，由于网络与生俱来的隐蔽性与虚拟性，也为犯罪团伙实施犯罪活动提供了良好的土壤。身边几乎人人都有遭遇过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经历，许多人受骗的金额较小，选择了自认倒霉，这也使得电信网络诈骗团伙愈发地猖獗了起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公安工作会议上深刻指出，当前影响群众安全感的问题依然不少，特别是传统犯罪加快向网上蔓延变异，电信网络诈骗等新型犯罪大量滋生，跨国跨区域有组织犯罪日益突出，给社会治安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并且针对中国籍犯罪分子在海外实施电信网络诈骗犯罪问题作出了重要批示：海外中国籍网络诈骗团伙危害很大，要加大打击力度。2020年1月14日，赵克志部长主持召开了第五次国务院联席会议，也对打击治理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的下一步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可见，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是我国公安机关的重要目标，也是提高人民幸福感，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重要保障。因此本文希望从电信诈骗案件的特点、侦查过程中的难点、传统侦查方式的不足入手，分析合成作战机制的优势，从而改进侦查方式，完善合成作战机制，更好地发挥合成作战机制的优势，更加高效地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电信网络诈骗案件是指通过电话、网络和短信方式，编造虚假信息，设置骗局，对受害人实施远程、非接触式诈骗，诱使受害人打款或转账的犯罪行为，通常冒充他人及仿冒各种合法外衣和形式或伪造形式以达到欺骗的目的，如冒充公检法，冒充商家公司厂家，国家机关工作人员，银行工作人员，各类机构工作人员，伪造和冒充招工，刷单，贷款，手机定位，招嫖等各种形式进行诈骗的案件。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自台湾兴起，90年代传入大陆后迅猛发展，已经形成相对完整的产业链，案发数量逐年攀升，每年造成我国上百亿的经济损失，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破坏公共秩序的涉众型犯罪。2018年11月29日，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国务院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工作部际联席会议总召集人赵克志部署在全国开展为期一年的打击治理专项行动。而随着境内打击力度的不断加大，犯罪窝点加速向境外转移，2019年已经在65个国家发现诈骗窝点线索，尤以缅甸、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最为突出。据公安部刑侦局数据统计，2019年，我国共破获电信网络诈骗案件20万起、抓获犯罪嫌疑人16.3万人，全国各地共21次赴10个国家开展境外打击，捣毁境外窝点70个，抓获犯罪嫌疑人4276名。全国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立案78.2万起，同比下降3.1%数据来源：公安内网。打击专项行动已经初见成效，但是比起仍然巨大的经济损失而言，这仍是杯水车薪。数据来源：公安内网1.犯罪主体地域化犯罪主体地域化是指是指来自同一相对较小地域范围的犯罪主体,基于地缘、血缘、亲缘关系纠结成犯罪团伙,通过相互学习与模仿形成相同或相似作案手段。作为社会经济发展的附庸品,犯罪地域化现象是公安机关必然面临的问题,其现实危害性不容忽视。当前电信诈骗已经具有地域化、家族化的趋势，国务院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诈骗违法犯罪工作部际联席会议宣布共有18个中央点名挂牌整治的电信诈骗重点地区，这说明电信诈骗已然成为部分地区主要谋生手段，出现典型的“电诈村”等。例如广东茂名的“猜猜我是谁”话术，福建省安溪县大量电信诈骗团伙扎堆等，给我国反电信诈骗工作带来巨大的挑战。在落地抓捕时也面临着村民抱团抗拒抓捕，不配合调查工作，使公安机关打击这类地域化的电信诈骗团伙更加困难。2.犯罪方式多样化诈骗团伙实施诈骗的方式多种多样，只要能抓住受骗群众的心理弱点，甚至没有固定的诈骗套路，都是随机应变、临场发挥。主要是利用群众爱占小便宜或是冒充熟人使被害人放松警惕，抓住被害人的心理弱点，从而实行诈骗。因此电信诈骗不存在绝对固定的诈骗套路，针对不同的对象，犯罪嫌疑人往往会针对性选取不同的犯罪剧本，也有些犯罪集团利用信息泄漏针对特定群体实施。而且犯罪嫌疑人的诈骗方式花样翻新快，新手法层出不穷，新的诈骗方式更加隐蔽、更具有迷惑性，有的被害人往往遭遇过多次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却仍然无法防备，屡屡中招。犯罪团伙往往针对各类新兴聊天工具与各类社交平台的不同受众群体的心理弱点选择最具针对性的诈骗方式，使人民群众防不胜防。3.犯罪手段专业化网络具有虚拟性、隐蔽性等容易滋生犯罪的特点，2013年3月28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实施<国务院机构改革和职能转变方案>任务分工的通知》，明确指出要实施信息网络实名登记制度，而当前互联网实名登记制度实行的显然并不到位。电信网络诈骗犯罪也正是利用这一点，通过虚拟IP、伪基站、VOIP网络电话等技术手段实施，涉及虚拟IP破解、境外VPN追踪等复杂手段，与传统诈骗相比，追踪更加困难，更加难以锁定犯罪嫌疑人。所涉及的专业知识通常都不是大多民警所掌握的。此外，犯罪人员通过上网学习、阅读书籍等方式，不断提高犯罪高科技水平、反侦查手段，民警在抓捕犯罪团伙的现场发现了许多打击电信诈骗案件的相关书籍和各类专业技术提高的相关书籍，给侦查人员带来极大震撼的同时也说明了犯罪嫌疑人对于提高技术手段与对抗侦查的重视。4.犯罪分工精细化犯罪分工精细化，即犯罪嫌疑人为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按照一定组织管理和分工合作，形成完整的犯罪运转系统和犯罪组织。高发的电信诈骗态势催生了大量黑灰色产业链。形成以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构建维护诈骗网站网络服务器等手段为主的，为犯罪嫌疑人实施诈骗提供各类帮助和支持并从中获利的黑灰色产业链，这些黑灰色产业链加速了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蔓延泛滥，成为此类犯罪居高不下的成因之一。目前，许多电信网络诈骗案件都具有精准诈骗的特征，即犯罪嫌疑人获取公民个人信息后有针对性地实施诈骗，极大地提高了诈骗得逞的可能性。并且根据落网的团伙调查显示，大多团伙内部都有明确的分工和等级制度，有专人负责整理收集的个人信息，再将不同类别的人群信息分发给不同的小组实行犯罪，分工之明确令人咋舌。一般电信诈骗团伙可以分为金主（即幕后黑手）、管理者、组长和组员等，精确的分工利于活动的部署、实施、评估，以团体形式运转力量更强大，效益更突出。电信诈骗的分工可以形象概括为“编剧组”（编造通话剧本）、“心理分析组”（分析受害对象心理）、“信息组”（获取受害人联系方式）、“技术组”（网站制作、变编程等）、“话务组”（与受害人联络对沟通）、“培训组”（负责各业务的培训学习）、“车手组”（账户资金周转）等一系列明确分工，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但关系紧密。这种专业分工及相互之间的松散联系，与传统意义上的“具有严密组织”的有组织犯罪还存在区别，下一道工序的人员不知道上一道工序的情况。这也给公安机关的打击带来很大的困难，导致侦查人员在调查取证、认定团伙成员主观共同故意、主犯认定等方面难度加大，无法形成完整证据链。正是由于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的专业化，诈骗团伙中不但有专研被害人心理的心理分析师，也有专研网络技术、反侦查手段的技术人员，因此对专业知识要求较高，普通一线民警对于许多专业电信诈骗案件因无法破解技术难题而束手无策。我国现在正面临专业人才不足而积案数量不断上升的困境，要想培养出一个对于犯罪嫌疑人所使用的网络技术手段完全熟悉并且轻易破解的侦查人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但需要长时间系统的学习，还需要去基层一线通过实习积累办案经验。而目前案发数量不断上升，显然当前公安机关专业人才的数量显然不足以应对如此数量庞大的电信诈骗案件。对于许多传统类型刑事案件，公安机关已经总结出大量成熟的技战法与应用平台，可以快速反应，迅速侦破案件。但是由于电信诈骗案件的多样性与特殊性，各诈骗团伙使用的手法、技术手段不尽相同，并且涉及不同的社交软件、电商平台等APP，公安机关难以形成相对完善成熟的反电信诈骗技战法，往往公安机关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一类手法后，犯罪嫌疑人被识破后会迅速改变方式，使公安机关再次陷入被动之中。因此，大多电信诈骗案件的侦查过程只能是见招拆招，摸着石头过河，难以总结出通用的技战法，也难以开发普遍适用的应用平台，这也是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猖獗的重要原因之一。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多为系列犯罪，一个犯罪团伙涉及的被害人分散在全国各地不同地区，往往都需要公安机关开展跨地区、跨部门、跨警种的协作。不但涉及公安机关的刑侦部门、情报部门还涉及各银行主体甚至企业主体。而目前缺少高效的协作机制，办理各类手续也是颇为复杂，例如银行资金冻结、流水查询等，都需要公安机关开具证明，走完一套手续流程，银行才能配合查询。况且最近大量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中往往涉及美团、支付宝、淘宝等APP中的用户信息，这还需要公安机关去企业调取用户信息，而企业通常都会出于保护公民个人信息的考虑要公安机关按其企业内的规定办理相关手续才能调取。这些流程需要侦查人员多次往返，过程繁杂冗长，不但导致办案周期长，而且在这段时间里犯罪嫌疑人大多早已转移资金，逃之夭夭。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多为网络犯罪、线上犯罪，犯罪嫌疑人与被害人无直接接触，无任何实体证据，大多证据都是以电子数据的方式存在。并且由于犯罪嫌疑人多通过VOIP网络电话和虚拟IP等手段逃避侦查，侦查人员难以追踪锁定其诈骗信息发送地和犯罪嫌疑人所在地，有的甚至涉及其他国家和地区，给侦查人员带来很大的麻烦。证据的收集获取方式与传统的调查取证有很大的差别，不像一些实体证据能一直保存，许多电子数据如果没有及时固定可能就会被定期清理掉。而一些聊天记录和互联网的痕迹能否作为证据或定罪依据甚至还涉及法律上的空白或争议，这都使电信网络诈骗犯罪中的证据固定颇为困难。（五）资金流复杂，追赃控赃难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对于侦查人员的手段通常早有防备，犯罪嫌疑人一经得手，往往有专人负责将资金转移到其他的账户之中，通过多次转移资金的方式使侦查人员难以追踪从而达到逃避侦查的目的。并且资金与传统赃物不同，其具有共通性，在转入账户后就成了一串数字，没有任何独特的特性，因此侦查人员无法直接识别哪些是被害人的资金，只能从被害人提供的第一个账户查起，逐个查询资金转移的情况，回溯资金链条。而往往专业诈骗团伙在这一过程中极有可能使用异地账户、异国账户等，故意加大侦查人员的查询难度，还有的诈骗团伙会将一笔资金分流到多个账户中，最后再汇集到一起，极大的增加了侦查人员的工作量，使侦查人员难以继续进行追查。传统侦查方式主要是通过现场勘查、走访调查、深入摸排等方法寻找线索、搜集证据，追溯还原案发过程，寻找作案凶手。而这些侦查方式和手段对于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素不相识，无线下接触并且利用网络实施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而言显然存在许多不足之处。传统的摸排方式主要是为侦破案件对一定范围内的人进行逐个摸底调查。而在传统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摸排中，由于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多为系列案件，涉及人员众多，侦查人员逐个摸排不但工作量大，容易遗漏，而且许多受害人往往由于怕丢面子、资金数额不大而隐瞒自己遭受诈骗的事实。甚至在诈骗团伙被抓获后打电话给被骗的受害人希望其配合调查取证、返还资金时也会百般推脱。可见虽然每年已经有如此数量庞大的电信诈骗案件，但是仍然有相当大数量的电信诈骗案件没有浮出水面，许多诈骗团伙的犯罪数额认定也并不尽然准确。这也导致许多犯罪团伙屡屡作案却仍然逍遥法外，有的犯罪团伙虽然已经落网，但是也没有受到应有的处罚。传统侦查模式主要通过回溯犯罪过程，分析被害人人际关系、生活轨迹找到犯罪嫌疑人，没有太多技术上的要求。但是对于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而言，由于受害人与犯罪嫌疑人往往没有任何的关系交际，因此侦查人员对于此类案件的侦查只能从被害人提供的犯罪嫌疑人所使用的网络账号、IP地址、银行卡号等入手开展侦查，这一过程中所涉及的虚拟IP等技术问题必须要专业人才解决，并且当前网络账号实名制并不规范，从网络账号直接锁定犯罪嫌疑人希望渺茫。而往往在侦查人员破解一起案件的某一技术环节的时间里，犯罪嫌疑人又已经换了新的IP，又已经有新的被害人受到诈骗，积案不断增加，侦查人员也是分身乏术。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的调查取证需要多部门、多主体的协调配合，就调取银行流水这一环节而言，首先需要办案机关开具证明和手续，侦查人员才能去银行开到所需账户的手续，待侦查人员分析完流水信息，锁定下一可疑账户时又需要同样的步骤。如此下来犯罪嫌疑人早已将资金转移或取出，办案周期也拖的很长，往往都浪费在跑腿和手续办理上。大多案件还需要其他部门、其他地区的协作配合，在这一过程中效率过低，甚至出现地方利益保护的现象，给侦查人员带来许多麻烦。也正是因此，许多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在基层往往都作为民警最不愿意处理的案件，通常都会选择先处理其他类型的案件。传统的追赃控赃指的是根据不同案件中的赃物特点，通过赃物出现的轨迹来寻找线索，从而锁定犯罪嫌疑人。电信诈骗案件中的赃物无非就是被害人储存在银行里的资金，这样的赃物具有共通性，没有显著特点，无法直接定位追踪，只能通过转账的环节和账号回溯资金链条，寻找嫌疑人踪迹或取款地，获得破案线索。然而大多数诈骗团伙也深谙此道，往往通过多次转账，甚至利用境外的银行账户来逃避侦查，而侦查人员也难以迅速取得境外机构的银行流水，当前国际警务协作尚未形成完善的机制，效率低下，等一套手续流程下来，追踪犯罪嫌疑人也早已希望渺茫。合成作战机制是将公安机关的内部资源进行细致且多方位的整合，突破各个警种之间界限，集中不同部门的优势力量，积极配合刑侦的工作，避免出现刑侦单打独斗的局面，共同参与开展刑事案件侦査工作。合成作战机制与传统的侦査机制存在一定的不同，前者涉及运用整体化模式，具有一定规模，以不同警种的专业辅助传统侦查，最终形成打击合力。针对违法犯罪行为，建立合成作战机制可以有层次、有计划的协调各个部门，实现高效的分工，进而降低侦查成本，提高侦查效率。因此，在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时，建立合成作战机制，形成打击合力显得尤为重要。截至2018年12月，全国已建成32个省级、316个地市级数据来源：/s?id=1619672359726966588&wfr=spider&for=pc反电信网络诈骗合成作战数据来源：/s?id=1619672359726966588&wfr=spider&for=pc合成作战机制，主要特点便是统一指挥、快速反应、合署办公、优势互补，集合了各警种、各部门的资源优势形成的一体化机制。以往开展反电信网络诈骗工作，最困难的就是办理各类手续，例如银行资金冻结、流水查询等过程繁杂冗长，使办案周期往往时间很长。而反电信网络诈骗中心由几大区域组成，有负责办理案件的侦查人员专区，有各大银行派人驻点的银行协作专区，有负责提供情报、进行情报分析的情报专区。各部门人员在同一办公大厅内，仅需几米的距离就能与其他部门进行沟通协作，统一对案件进行研判，极大节省了时间，提高了打击效率。人才资源的集约化是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重中之重，电信网络诈骗犯罪通常都是系列犯罪，打掉一个犯罪团伙往往涉及数十起甚至上百起案件，因此将人才集中对大案要案中的专业诈骗团伙进行打击势在必行。反电信网络诈骗中心的侦查人员都是从各省市内抽调来的专业人才，有的具有足够的反电诈专业知识，有的具有充足的反电诈经验，分工明确，互相协调配合。只有这样专业的队伍面对专业性、技术性较强的系列电信诈骗案件才能游刃有余，可以迅速破解技术难题，识破犯罪嫌疑人放出的烟雾弹，从而迅速定位犯罪嫌疑人所在地，开展落地抓捕工作，使犯罪嫌疑人措手不及。自电信网络新型犯罪打击治理专项行动开始后，各地接连成立反电诈中心，电信诈骗案件破案率明显上涨，通过媒体、网络等媒介的宣传，在打击许多诈骗团伙的同时也对未落网的诈骗团伙起到了威慑作用，犯罪嫌疑人对于合成作战的高效率，对于公安机关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决心和成果都感到惧怕后，有部分团伙成员主动退出，也有团伙直接解散，这对于我们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无疑也有巨大的帮助。过去受害人遭到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后往往选择直接报警，虽然各大银行都有止付冻结专线电话，但是对群众的宣传并不到位，大家往往都不知道电话是多少甚至不知道这一专线的存在。自反电信诈骗合成作战平台成立后，被害人报警后指挥中心可以直接与反电诈中心对接，将涉案账号直接通过反电诈平台进行止付冻结操作，各省都已经通过在被害人报案后的“黄金五分钟”内止付冻结，取得了显著的成效，极大减少了被害人的经济损失。传统侦查方式显然已经难以应对复杂变化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公安机关必须改进侦查方式，完善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的各个环节，主动出击，尤其要针对愈发猖獗的境外电信诈骗势力，才能从根本上打击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保卫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具体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受害者群体范围广，犯罪黑数大，许多受害人由于爱面子或数额小，往往不会选择报警，这也导致许多诈骗团伙逍遥法外。因此，公安机关必须创新侦查思路，加强警企合作，携手各银行、企业搭建线上自动报警平台，对于短时间内与不同账户进行多次大额转账的可疑账户自动报警，再由后台工作人员进行人工识别，可以通过联系其他账户户主咨询等方式进行确认，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冻结止付，再移交侦查人员开展后续侦查工作。目前，虽然不少企业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安全部门与公安机关进行对接，但是各企业与公安机关之间的交流、信息沟通仍然存在诸多不足，这也主要是企业出于对用户个人隐私保护的考虑，这就需要通过立法或其他方式，在公民个人隐私与公民财产安全之间达成一个平衡，使企业在公民财产安全可能遭受威胁时，能快速主动向公安机关进行反应，构建科学高效联防联动机制，双管齐下共同治理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大多省市已经建立省、市、县三级反电信网络诈骗中心，并依托情报研判，三级中心协作建立预警劝阻机制，当省级反电诈中心接到线索发现有用户可能正受到电信网络诈骗时，迅速将预警信息发送给对应市、县级反电诈中心，由其通过对被害人手机发送防范短信、拨打电话劝阻、上门劝阻等方式进行预警。2020年2月15日12时许，L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反电诈中心接到C市反电诈中心的指令，L县某地一受害人徐某正在被一冒充客服退款的犯罪嫌疑人实施诈骗，根据市局提供的相关预警身份信息，受害人的电话无法拨通，由于时间紧急，劝阻不及时受害人将遭受经济损失，民警迅速用大数据系统查询受害人信息搜索同户人员，找到徐某的丈夫汤某，此时汤某正在客厅看电视，而徐某正在房间内准备给实施诈骗的客服转去3000元，在丈夫和民警的劝阻下，徐某最终将账户拉黑及时止付，避免了经济损失。这一预警劝阻机制将屏障设立在被害人转账之前，最大程度的避免了被害人的损失，同时也避免了案件的发生。同时通过与企业之间的合作，目前公安机关已经可以实现使用停机的方式将被害人的通话直接截断，还可以对不听劝阻的被害人实行上门劝阻，这一机制的健全完善将大大减少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的发案数量，保障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技术性较强，公安机关必须加强对侦查人员的技术培训，针对犯罪嫌疑人常用的技术手段进行破解培训，同时要把握互联网技术的最新动态，紧跟技术潮流，避免出现对于犯罪嫌疑人的技术手段无法破解的情况。除了对技术水平的要求以外，也要格外注重加强对专业人才合成作战思维的培养，学习如何发挥合成作战资源集约化的优势，如何与其他部门主体更加高效的进行配合协作等。利用合成作战机制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必须发挥好人才资源集约化的优势，以专业的合成作战人才队伍应对专业的电信网络诈骗团伙，不能空有一身技术却不懂发挥合成作战机制的优势进行配合协作，如此一来，才能在面对复杂变化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时应对自如。由于合成作战下开展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侦查过程中涉及主体众多，有公安系统内部部门间的协作，也有公安机关和外部银行、企业间的协作，必须要完善协作机制，形成高效、稳定、成熟的协作机制，面对案件时能各司其职，迅速为公安机关反馈信息，抓住战机。同时注重公安机关跨地区之间的协作与利益划分，避免出现地方保护主义，甚至其他各种阻碍侦查人员开展工作的行为。遏制电信诈骗犯罪，需要电信运营商和金融单位的支持配合，从源头阻断犯罪渠道。还应强化行政监管性约束和惩戒，在现有行政处罚措施的基础上，健全失信惩戒制度，建立各行业黑名单制度和市场退出机制。众所周知，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是无接触犯罪，因此许多犯罪团伙都选择在境外实施犯罪，企图以此逃避侦查，近年来以台湾和缅甸、老挝等东南亚地区的犯罪团伙居多。境外犯罪嫌疑人往往把电信诈骗的终端设立在境外，他们远程指挥境内的犯罪嫌疑人进行疯狂的诈骗犯罪。犯罪嫌疑人利用通讯工具、互联网等技术手段实施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的犯罪手法和类型不断演化和升级，手法频繁更新且新旧模式并存；由“广泛撒网”向“精准打击”演化；诈骗使用的信息技术不断升级；善于利用社会热点包装虚假谎言。要彻底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对于境外团伙的打击势在必行，因此我国公安机关必须加强国际警务合作，携手境外公安机关一同打击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建立健全与境外公安机关的协作机制，沟通渠道。可以通过在境外重点地区设立专门办事处，由专员进行管理对接工作，构建境内外合成作战体系，以便迅速锁定犯罪嫌疑人并进行落地抓捕，使犯罪嫌疑人无所遁形。综上所述，虽然电信网络诈骗犯罪作为一种新型犯罪给我国人民群众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并且由于其独特特性，在侦查过程中为公安机关带来许多麻烦，但是公安机关已经重视这一问题并采取合成作战机制进行应对，成功打掉了许多境内外电信诈骗团伙。当前，各地都已经将打击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作为重点打击对象，接连成立反电信网络诈骗中心，积极使用合成作战机制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并已取得了一定成效，不过不得不承认，目前的合成作战机制并不完善，仍然存在许多可以改进之处。例如虽然公安机关与银行已经积极进行了合作，开展合署办公，但是公安机关与企业间的合作还明显不足，特别是在现在各大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多与电商平台、社交软件相关的情况下，如何与企业建立畅通快速的沟通渠道是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因此，未来我国公安机关应进一步完善合成作战机制，纳入更多元主体并更加科学高效地开展协作，如此一来，合成作战机制在打击电信网络诈骗案件领域将大有可为。[1]孙力园.公安机关合成作战机制优化研究[D].中国人民公安大学,2019.[2]王志斌.合成作战机制在侦破通讯网络诈骗案件中的应用[D].长春工业大学,2018.[3]陈刚,秦帅.电信诈骗案件侦查中合成作战机制研究[J].公安学刊(浙江警察学院学报),2015(04):38-40+83.[4]秦帅,杜泽宇,胡智凯.侦查合成作战机制类型化研究[J].湖北警官学院学报,2015,28(09):30-33.[5]王曼.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侦查困境及破解对策研究[D].西南政法大学,2018.[6]黄永春,郑丰收.合成与协作:电信网络诈骗犯罪防控的实践与思考[J].河北公安警察职业学院学报,2016,16(03):43-49+53.[7]娄永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