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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婚姻观念与行为的博弈

一、中国离婚率:文化与艺术背景中国的低婚率和终身婚姻,以及中国的传统社会,在上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也受到了中华民族的赞扬。然而,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以来,中国的离婚率持续上升,1979年每千人口只有0.33对夫妻离婚,2008年已达1.71‰。由于离婚率在近二十多年来增幅颇大,加上2006年前国家统计的计算方法错误,将中国的离婚率高估了一倍③,一些研究者在作地域比较时误以为中国大陆的离婚率已高于日本、韩国、新加坡或香港、台湾地区(刘爽,2000:65;张汉湘,2001:19)。鉴于规范化婚姻家庭调查资料的匮乏,一些商业性调查机构、心理咨询公司及网站的各种非概率抽样的“调查报告”此起彼伏,“70%夫妻长期闷闷不乐,整体呈中度抑郁”、“七成家庭深受离婚、婚外情、家庭暴力等危机”等离奇又离谱的“统计结果”被反复传播;一些缺乏专业背景的学者和传媒还常对某统计数据进行错误解读或过度渲染,推断出“中国离婚率将以每年二百万对的速度递增”④、“离婚率增高造成‘恐婚族’”(王聪聪,2008:49-50;朱海忠,2008:109-110)等结论,所谓的“80后”也被贴上“闪婚”、“闪离”、缺乏家庭责任的负面标签(张杰,2008:34-37;王雪莲,2008:48-50)。那么,中国目前的现状是否如一些学者所判断的婚姻制度的重要性在下降、青年人的离异观是否已变得很开放、随意?不相信爱情和婚姻的持久性而“恐婚”的人普遍吗?白头偕老的传统婚姻已成了新世纪的神话?本文将以刚完成的《城乡比较视野下的家庭价值观变迁》课题的最新调查资料对社会流行的这些判断和疑惑作出回应。二、人口特征结果本研究的数据资料来自2008年初完成的对上海城乡1200个、兰州城乡1000个家庭的问卷调查,该调查按分层多阶段概率抽样方法从上海9个区/县22个街道/镇43个居/村委会、兰州4个区县10个街道/镇33个居/村委会中选取家庭,并以家庭中20-65岁成员的生日离7月1日最近者为访问对象,由经过培训的访问员入户进行问卷访谈。样本的人口特征为:(l)性别:女性占49.3%,男性为50.7%;(2)地区:郊县样本为34.5%;平均年龄为42.5岁;(3)出生年代:1949年前出生的有11.4%,1950-1959年为23.9%,1960-1969年达28.3%,1970-1979年占24.1%,1980年后出生的为12.3%;(4)受教育程度:文盲/初识占5%,小学为11%,初中有32%,高中达29%,大专学历占12%,大学为9%,研究生近2%,平均受教育10.7年;(5)婚姻状况:未婚者占9%,初婚对象达85%,3%为再婚,离婚和丧偶的均为2%;(6)子女数:已婚/同居对象与目前的伴侣平均有1.3个子女,其中最多为5个①。本研究首先从观念和行为两个层面对终身婚姻的态度、夫妻关系质量及其稳定性进行大致描述,其次还通过建立回归分析模型,探寻影响终身婚姻行为的多元因素。三、研究结果(一)代际差异与婚姻幸福主义尽管中国的离婚率三十多年来持续攀升、居高不下,尽管媒体日复一日地灌输着大量关于夫妻冲突、私通幽会和家庭暴力的负面故事,民间还盛传如今朋友见面时以“离了吗”代替以往的“吃了吗”而成为时尚问候语。然而,抽样调查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婚姻的神圣性和终身性仍获得广泛的认同,82%的调查对象对“婚姻是神圣的,结了婚就要白头到老”的传统价值持肯定态度。尽管年轻的、市区的和受教育较多被访的认同率略较低些,但即使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后出生的被访(所谓的“70后”、“80后”)中,不认同终身婚姻的也仅占14%(见表1)。方差分析结果表明,受教育程度和城乡变量都对终身婚姻观有显著的决定作用(见表1),此外,婚姻状况也对白头偕老观有显著影响,离过婚的被访更少首肯婚姻是终身的。假如排除了上述多元因素的影响后,代际差异将更些微。我们还可从调查对象的离异态度来对其终身婚姻的态度取向加以进一步的佐证。分析结果显示,青年人的离异观并非如传媒所渲染的那么开放,更谈不上所谓的轻率和随意。尽管调查对象的凑合意识已显著减少,认同个人幸福主义的在递增,如对于“比起容忍不和谐的婚姻来讲,追求个人的幸福更重要”的观点,25%的青年被访持否定意见,57%表示非常赞同或比较赞同(代际差异很小)。然而,离婚对孩子的负面后果仍为多数人所担忧,只有26%的青年被访认同“如果父母经常吵架,离婚或分居对孩子更好”,其中非常认同的只占3%,而有近六成男女持反对意见,代际差异未呈统计显著性,教育背景的差异为更显著(见表2)。被访在离异态度上对婚姻幸福主义的追求以及对子女福利的后顾之忧,具有社会本位、家庭本位的传统文化向个人本位的现代文化转型期的特征:即离婚对于解脱痛苦婚姻的必要性和合理性已获得广泛认同,但与此同时,子女利益和家庭整体利益不仅未被忽略,却仍受到更多的关注,年轻被访对离婚的后顾之忧并不少于中老年被访。尽管一些高学历和具有城市文化背景的男女更崇尚幸福主义和个人自由,但也有不少被访仍固守婚姻的不可离异性和把子女利益看得重于父母利益。这或许表明了人们的离异观在理性思考的基础上趋向多元化。其中多数被访不赞成离婚是解决夫妻冲突的最好办法,他们更多地担忧父母离婚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这虽然反映了一些人对婚姻冲突同样会给孩子带来负面影响的后果不甚了解,但起码也报告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大多数人的离婚态度决非是随意、轻率而是理性、慎重的,其中对子女福利的重视或许是离异观更为开通的一大障碍,青年人同样如此。(二)婚姻重要意义的认同那么,在一般人看来,婚姻究竟对人生有多重要?当今社会是否已少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大多数人对幸福婚姻的信念依旧,这可从以下两方面来观察:首先,婚姻的重要性被高度认同。研究结果表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同美好婚姻的重要性,被访在对“一个好的/幸福的婚姻对自己的人生非常重要”作判断时,持肯定态度的高达99%,持否定态度的几近于零。相关统计结果显示,对婚姻重要意义的认同无代际差异,但市区被访、大专及以上教育程度者的认同率更高些(见表3)。人们对婚姻重要性的认同还体现在家庭生活的实际感受中,当我们将被访对目前的工作状况、与单位领导的关系、居住状况、物质生活、精神/感情生活、业余/闲暇生活、婚姻关系以及与邻居关系的评价,与家庭生活满意度/幸福感作相关时,婚姻关系对家庭生活是否满意/幸福的影响为最大,Correlations=0.567(见表4)。其次,大多数人相信幸福婚姻的普遍存在。在对“现在很少有美满、幸福的婚姻”的说法作判断时,只有19%的被访持肯定态度,且无代际和教育程度的差异(见表5)。也就是说,尽管媒体每天都在复制和传播着大量的有关家庭婚姻的负面数据和情变故事,但多数人仍根据自己的经历和周围的事实,对幸福美好的婚姻抱有信心。调查数据还显示,在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结婚后爱情就在日常琐事中消磨”作判断时,持非常赞成态度的只占2%,比较赞同的占13%,大多数被访不赞成这样的说法。相关分析结果表明,代际、城乡变量与是否认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无显著相关,但低学历的以及有过离婚、丧偶经历者更认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三)被访女性/居民对婚外性行为总有争议倡导白头偕老并非固守婚姻的不可离异性,终身婚姻的基本原则是专一性和排他性,也就是婚姻法所述的“夫妻应当互相忠实”。本研究的被访在对“男女有婚外性行为总是错误的”作判断时,首肯“没错/正常”的仅占2%,认为“绝对是错误的”占66%。其中女性、郊县和教育程度低的被访更多地是对婚外性行为持反对态度(见表6)。而对于“一夜情/露水夫妻只是偶尔消遣、刺激一下而已”的说法,持反对态度的达87%,赞同者只占8%,且性别、年龄、地域和阶层差异几乎可忽略不计。也就是说,无论是哪个群体的人们,十之八九都对所谓的“一夜情”或“露水夫妻”加以鄙视和唾弃。(四)被访方关于婚姻承诺的代际差异从坚守婚姻的承诺来看,87%的已婚被访明确表示“自己会尽力维持与配偶之间的关系”,不认同的仅占7%。从代际看,上世纪四十年代出生者即60岁左右的被访中的92%许诺固守自己的婚姻,其他年代也均在85-87%之间,差异不大(见表7),假如同时控制教育等其他自变量的话,或许代际差异未必具有显著性意义。调查中还发现,个别被访不认同“自己会尽力维持与伴侣之间的关系”的说法,并非不愿作出婚姻承诺,而是因为“尽力维持”的提法太消极,“我们的夫妻间感情深厚,自然会白头偕老,根本不需要去尽力维持”,一位被访者如是说。这或许会降低资料的效度①,但不影响研究结论,因为它只会提升而不会降低被访对终身婚姻承诺和信心的比重。只是我们还难以了解这个承诺的背后是否隐含着无法逃离围城的无奈。(五)婚姻形态的期待有关终身婚姻的观念只是人们对夫妻关系及其稳定性的概括性认识,也可以说是对一种理想化婚姻形态的期待。那么,终身婚姻在经济社会速变、“围城”内外充满难以抵御的诱惑的新世纪,是否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实践呢?我们的研究对象同样给出了一系列的肯定答案。1.关于离婚的可能性表8的统计结果显示,大多数被访在过去一年中从无与伴侣分手的念头(占93%),而根据被访的了解或感受,配偶有95%同样如此(另有1%的被访不清楚对方是否有离婚的想法)。此外,4%的夫妻在过去一年中讨论过分居或离婚。由于一些人虽有分手意向但限于各种离婚的障碍,比如担心对子女成长不利、父母反对或经济的、舆论的压力等,而一些夫妇目前虽未出现严重问题,但夫妻关系或许也存在着潜在的危机。因此,最终会否离婚仍难以估计。在回答“对婚姻的未来进行预测通常很困难,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您认为您和配偶/伴侣最终会分居或离婚的可能性有多大”的提问时,只有1%的被访认为双方最终会分居或离婚的可能性很大或较大,还有5%的被访回答说不清,11%认为可能性很小,81%持否定态度。在对被访及其配偶的离婚意向与离婚的可能性作相关分析时,Correlations分别仅为0.49和0.43,也就是说,不少当事人出于孩子福利的考虑、对配偶的经济或生活照顾依赖,或出于舆论压力,或对方不愿分手等,纵然有离婚念头也未必付诸实践。国外研究也发现,离婚的障碍和潜在的其他选择等都会影响人们的离婚意向转变成离婚的实际行动(Boothetal.,1986:421-442)。2.婚姻是否具有“成立/诉讼”的问题那么,高稳定的婚姻是否意味着人们仅看重婚姻的形式而不注重婚姻质量(也就是“中国人的婚姻是凑合型的”)?被访者个人对夫妻关系的感受和评价又如何呢?且不说以往的多项研究已对此作了回应,本研究的调查结果同样报告了大多数夫妻对婚姻的高满意度。首先,从维系婚姻的纽带来看。统计结果报告,1909对夫妻在回答“您目前的夫妻关系主要靠什么来维持”时,首肯“爱情”的占22%,“亲情/感情”达57%(为最高),认同“责任/良心”的占54%,回答“子女”的为46%,而选择夫妻关系靠“社会舆论”或“性生活”维系的均仅占0.5%,“为了让父母放心或父母反对我们离婚”的占2%。由于该题最多可选两项,大多在选择“子女”或“责任/良心”的同时也认同“爱情”或“亲情/感情”。所以,实际上未选择“爱情”和“亲情/感情”的仅占29%,也就是说,大多数夫妻并非是某些学者所臆断或社会所流行的所谓“凑合型”婚姻的说法。其次,从对夫妻关系的自我评价看。分析结果显示,大多数夫妻对婚姻关系作非常满意和比较满意的较高评价,被访在对“夫妻间相互尊重/双方的平等相处”、“相互交流/沟通”、“相互理解/包容”、“对方给予您的关爱/体贴”、“自己所承担家务的公平、合理”、“对方的忠贞不二/感情专一”、“双方性生活”的满意度打分时,选择4-5分的都在八到九成。从平均得分看,他们对伴侣忠贞不二/感情专一的评价为最高,其次是相互尊重/平等相处(见表9)。那么,中国的年轻人是否因为不相信终身婚姻的存在而害怕进入“围城”呢?实际上未婚人口在总人口的比重较低,表明青年适婚人口中并不存在所谓的“恐婚症”群体。全国人口普查的资料显示,在30岁时男女的未婚率分别为14.0%和3.7%,35岁时仅为5.9%和0.9%①,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中国青年男女都在35岁前迈向神圣的婚姻殿堂。而本研究35岁及以下青年男女不认同“一个好的/幸福的婚姻对自己的人生非常重要”的只占0.3%,认同“如果父母经常吵架,离婚或分居对孩子更好”的仅占27%,而表示“自己会尽力维持夫妻间关系的达”84%。这都从不同视角说明,所谓的“婚姻恐惧症”、“80后”一代的“闪婚”、“闪离”,或许只是媒体和心理咨询机构出于商业目的而制造出的“伪问题”。3.婚姻“稳定”在中国的发展趋势中国的离婚率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起持续上升,但这并非是中国的特例,而是和世界上多数国家和地区存在类似的趋向。从国际比较来看,1998年中国的粗离婚率在86个有相关统计的国家中排在第58位,2006年在84个国家中列于第57位②,总体排序仍较靠后,位序也无明显的上升趋势。这主要是因为许多国家的离婚率都呈递增态势,以有相关资料的临近地区(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的离婚率变动情况看,虽然蒙古和澳门地区的离婚率较低些,但总体趋势都在上升(见图1)。但不管怎么说,中国的离婚率不仅增幅大而且上升趋势还将持续是客观事实。那么,离婚率较高是否表明该地区的婚姻不稳定或夫妻幸福感水平低?国内外的相关研究结果并未支持上述推论。一项对17个国家的比较研究显示,生活在低离婚率国家的已婚男女的幸福感水平明显较低(StackandEshlemman,1998:527-536)。实际上由于离婚减少了已婚人口中的不幸福夫妇,现存的婚姻也许比过去具有更高的质量。因此,研究者认为目前婚姻关系的变化是良性的甚或是有益的(Scanzoni,2001:688-710)。国内也有定量研究报告,在离婚依然要付出较大经济、社会和心理成本的中国农村地区,一个质量较低的婚姻有更大的概率继续“凑合”下去(徐安琪、叶文振,2002:108)。中国近30年来离婚率的持续递增,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环境日益宽松,以及当事人对婚姻质量的要求提高、凑合意识弱化的结果,这反映了人们主体意识的增强和婚姻自由度的提高。而离婚自由并不会导致夫妻分手的增多,只是使以离婚方式来结束名存实亡的婚姻变得更容易一些。(六)研究发现与分析框架那么,传统的白头偕老的婚姻价值、信念和承诺对人们的终身婚姻实践是否具有积极的影响,青年人的婚姻质量及其稳定性是否逊于中老年人,本研究将通过控制其他可能起作用的多元因素,检测这两个我们感兴趣的变量对夫妻关系的净影响。国内以往的研究未把婚姻价值观作为婚姻质量及其稳定性的解释变量,而国外的一些研究表明,对终身婚姻深信不疑的人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解决婚姻问题,相反,那些对离婚更为宽容的人则更容易选择离婚,去寻找更好的伴侣。如有研究发现,对离婚较宽容的人有更大的可能性降低婚姻幸福感,而夫妻冲突则有所上升(AmatoandRogers,1999:69-86)。希尔顿和雷希特以婚姻稳定性为因变量所作的回归分析结果也显示,终身婚姻观念对于丈夫和妻子都是最显著的影响因素。认同婚姻是一种终身的承诺,不太可能考虑离婚(HeatonandAlbrecht,1991:747-758)。一项对1980-2000年美国婚姻质量的变化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结果也显示,认同终身婚姻价值的被访有更大的概率对婚姻关系满意并较少离异意向(Amatoetal.,2003:1-22)。本研究将把对终身婚姻的理想(坚持白头偕老)、信念(相信幸福婚姻)、原则(夫妻相互忠贞)和承诺(尽力维系婚姻)4个变量纳入解释框架。我们把婚姻质量和离婚倾向作为因变量,其中婚姻质量主要以被访对“配偶尊重自己和双方的平等相处”、“双方的相互交流/沟通”、“夫妻间的相互理解/包容”、“配偶给予您的关爱/体贴”、“自己所承担家务的公平、合理”、“配偶忠贞不二/感情专一”以及“夫妻/双方的性生活”等7个侧面是否满意(1-5分别表示从“非常不满意”到“非常满意”)相加的总值作测量,这7个变量的Alpha=.87;离婚倾向主要询问“对婚姻的未来进行预测通常很困难,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您和配偶最终会分居或离婚的可能性有多大”(1-5分别表示从“没有”到“很大”)。鉴于其他一些变量在既往的研究中已被证实对婚姻质量和婚姻稳定具有正向或负向的作用,我们还将在分析框架中纳入经济学的成本效用解说,心理学的符号互动、配偶替代论,以及社会学的家庭压力视角,同时还控制了人口的社会特征。相关的解释变量和研究假设如下:1.被访量表1:终身婚姻价值(1)出生年代。将被访的出生年代按目前的习惯分为所谓的“80后”、“70后”、“60后”、“50后”和“40后”。由于结婚越早分手成本越高,我们假设出生较早的被访更少离婚可能性。(2)终身婚姻价值。4个自变量分别为:a.终身婚姻的理想,即认同“婚姻是神圣的,结了婚就要白头到老”(1-5分别表示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下同);b.信念,即不认同“现在很少有美满、幸福婚姻”的说法;c.原则,也就是夫妻要相互忠贞,将对“男女有婚外性行为”和“一夜情/露水夫妻只是偶尔消遣、刺激一下而已”持否定态度的两项相加之和;d.承诺,即认同“我会尽力维系夫妻间的关系”。我们假设终身婚姻的传统价值与夫妻关系、婚姻稳定性之间存在正相关。2.婚姻满意度研究(1)人口的社会特征。妻子对婚姻满意度的评价低于丈夫,女性有更大概率的离婚意向,教育程度、城市化背景对夫妻关系的积极影响、以及再婚夫妻的婚姻满意度较低、分手较多也为不少研究(Norton,1983:141-151;BoothandWhite,1980:605-616;Vemeretal.,1989:713-725;Amatoetal.,2003:1-22;MartinandLarry,1989:37-51;MartinandParashar,2006:29-40;李银河,1996:64-66;徐安琪,2000:179-180)所验证,尽管有的变量显示出不同的影响,比如受教育。本研究将纳入性别、受教育年数、地区、城乡、婚姻状况作为控制变量。其中婚姻状况将把再婚细分为离婚后再婚和丧偶后再婚,我们假设丧偶者更易怀念前配偶而与再婚配偶难以调适。(2)婚姻成本和效用。孩子越多、结婚时间越长,当事人投入的个人资源越多,婚姻解体的损失也就越大,因此,孩子数和结婚年数这两个成本变量对稳定婚姻关系的作用已被国内外许多研究所证实(Canabal,1990:515-530;Peters,1986:437-454;曾毅等,1993:10-12)。由于计划生育国策的推行,目前中国城乡夫妻大多只生1-2个,因此,孩子数对婚姻的影响未必具有显著性。而大多数夫妻为初婚,婚姻延续时间和出生年份具有强相关(Correlations=0.903),故代际变量也具有一定的“成本”含义。在此,我们以“夫妻比较而言,谁在家庭生活中得到更多”以及“维系目前的夫妻婚姻主要靠什么”中的“爱情”或“亲情/感情”作为婚姻回报变量,并假设在婚姻中获得较多一方的婚姻满意度更高、离婚意向较少。(3)夫妻互动方式。有研究以实验方法破译夫妻运用语言、表情、声调、身体姿势等象征性符号中蕴含的情感密码,发现激烈的斗殴也就是双方在发生冲突时较多地指责、防卫、轻蔑、阻碍谈话的进行等消极互动行为,以及较少的赞同、幽默、关爱、好奇、喜悦等积极互动和情绪是婚姻不满意和离婚时间的有效预测指标(GottmanandLevenson,2000:737-745);还有研究在控制了其他因素后,夫妻发生冲突时双方各不相让与婚姻质量呈负相关(徐安琪、叶文振,2002:107)。本研究将互动方式变量操作化为“冲突时双方经常激烈争执/各不相让”和“冲突时经常以动手、摔/砸东西、拒绝同房或出走而告终”(0-3分别表示从“没有”到“经常”),并假设夫妻间的不良互动会弱化婚姻凝聚力。(4)家庭压力。家庭压力尤其是经济压力会增加情感困厄、婚姻冲突的概率,并降低婚姻满意感、影响婚姻稳定性的研究结果已为不少既有文献所展示(Congeretal.,1990:643-656;Kwonetal.,2003:316-325;Vinokuretal.,1996:166-179)。本研究设计的指标一是“在过去1年中,您家有没有面临下面所列的经济困难、限制或压力”,并将其中“平时或到月底时没有足够的钱来应付家庭日常开销”、“因日常开销/交学费/医疗费而向亲戚/朋友借过钱”、“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上技校或中专”、“接受低保/廉租房/助学金/减免费等社会救济/资助”、“有病不看医生/推迟看病/吃药/手术/吃低效药”和“因为家人下岗/失业/待业/经营亏本而降低了家庭生活水平”等6项相加的总值(0-2分别表示从没有到严重),这6个项目的Alpha=.78。二是“压力事件”,即在“过去一年中被访和配偶有无酗酒、赌博、性问题(包括性生理缺陷、嫖娼、卖淫、婚外恋等)”(0-2分别表示从无到经常)。(5)配偶替代。勒万(Levinger,1976:21-47)在交换假说的基础上指出,人们一般会自觉地或者潜意识地把现存的婚姻关系与其他情感安排进行比较,当婚姻内在的吸引力和离开现有婚姻的阻力明显小于来自其他选择的吸引力时,婚姻会不可挽回地走向解体。婚姻以外其他选择的吸引将降低婚姻质量,进而影响婚姻的稳定性。其他国内外研究以经验资料验证了有比配偶更好的替代者与当事人的离异意向呈正相关(Udry,1981:889-897;PrevitiandAmato,2003:561-573;徐安琪、叶文振,2002:110)。本研究以被访对自己配偶替代机会的判断即“假如与配偶分手的话,能否找到更好的”(1-5分别表示从“肯定找不到”到“肯定能找到”)作测量。(6)婚姻质量。婚姻质量与稳定性间的因果关系为众多经验研究所支持(BoothandWhite,1980:605-616;BoothandEdwards,1985:67-75;Udry,1981:889-897;徐安琪、叶文振,2002:108)。因此,婚姻质量在本研究不仅作为因变量,同时也作为婚姻离散趋势的主要预测变量。多元回归分析结果基本验证了我们的研究假设。模型I(以婚姻质量为因变量)的R2为30.4%,模型Ⅱ(以离异倾向为因变量)的R2为26.3%(见表10)。在排除了其他因素的相互作用后,回归分析结果印证了白头偕老的婚姻价值与婚姻质量、稳定性的正相关,也就是具有终身婚姻理想、信念,认同夫妻忠贞不移并承诺白头偕老者,对婚姻质量的评价更高、婚姻离散的概率更低;而不同年代出生被访的婚姻质量未呈显著差异,所谓的“80后”夫妻的离异可能性也与“60、70后”无显著差异,但“40、50后”被访的离婚意向的概率可能更低。这主要与他们的结婚时间较长、孩子又较多,对婚姻所投入的资源和心血较多,再婚又不易,离婚的成本较高有关;而越年轻、结婚时间不长、子女不多或没有子女的被访,离婚的后顾之忧更少,故这与所谓的“80后”的标签化特质(诸如“闪婚”、“闪离”、“道德滑坡”)无涉。国内外的相关文献均显示,无论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还是八九十年代,35岁以下青年人占离婚主体的大多数(王燕生等,1985:17-18;曾毅,1995:20-22;赵喜顺,1990:189-190;利谷信义等,1991:128-130、161、249-251;阿古佳耶娃,1995:36)。回归模型也同时证实了成本效用解说(即在家庭生活中得到的越多、获得情感满足的一方婚姻幸福感更高)、符号互动论(即夫妻相处中的消极互动将恶化相互关系,继而影响婚姻稳定性)、家庭压力论(即家庭的经济压力和酗酒/赌博行为/婚外情等压力事件,也会影响夫妻关系并降低婚姻凝聚力)以及配偶替代假设(即替代机会越多,婚姻满意度越低、离异的可能性也越大);婚姻质量对于离异倾向的重要预测作用也被再次证实。此外,女性、上海、市区被访的婚姻满意度较低。四、利用社会舆论,维护相对人的合法权益是相关大众对婚姻的认同与支持本研究以经验研究资料对终身婚姻的态度进行系统的描述,尽管婚姻的不可离异性已不再为社会广泛认同,但多数人仍对离婚的负面后果表示担忧。加上人们普遍认同幸福婚姻对人生的重要意义,主流社会仍推崇白头偕老的核心价值,现实生活中相互尊重、信任,理解、体贴和包容的夫妻关系也占据大多数。研究结果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即使在经济社会速变、生活风险加大、个人主义价值流行、离婚率持续攀高的当今社会,婚姻的神圣性、持久性仍为大多数人所敬畏、所信奉;家庭依然是一个宁静的港湾和温馨的暖巢;终身婚姻既是中国人的理想和期盼,也是现实世界的一个事实,而并非是新世纪的一个神话。青年人对终身婚姻失去信心和耐心的推测未被证实。调查结果似与社会刻板印象不符,这主要是因为文学作品、影视银屏、通俗杂志中泛滥成灾的婚外情、多角恋剧情,以及由此引发的婚姻破裂、子女犯罪、情杀、复仇、殉情等负面事件、扭曲心理和恶性惨案的过度渲染,日复一日地给予受众以强刺激、深印象,严重地夸大了婚姻家庭的黑暗面;加上那些商业性调查公司、心理咨询机构及网上调查结果的误导,以至许多人以为一夜情、包“二奶”、离婚、家庭暴力、复仇、情杀等现象已成为常态,由此将终身婚姻视作少数人的信念和生活实践。我们的研究结果还表明,传统的终身婚姻价值与婚姻质量、稳定性呈正相关,而人们的终身婚姻观在一定程度上受社会舆论的影响,这也对大众传媒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提出了更高要求。比如,家庭伦理剧是否可多一些真情、善良和唯美,少一些滥情、自私和邪恶;新闻工作者在报道婚姻家庭研究成果时,是否应少一些猎奇炒作,多一些责任意识,尤其不要为求轰动效应而仅把功夫放在标新立异、生搬硬造,甚至妙笔生花上。那么,与国内外的同类研究相比,我们的研究结果是否过于“粉饰太平”而离谱呢?在此我们还将引述一些相关研究的结果做一比照。首先,即使在离婚率、再婚率都很高的美国,1992年也有78.4%的男性和72.1%的女性认同“婚姻是终身的,除非极端情况不能结束”;1977、1980、1985和1993年的历时研究结果显示,赞成“假如有孩子,父母即使相处不好也应继续在一起”的均达80%以上(Thornton&Young-DeMarco,2001:1009-1027)。还有研究表明,与1980年相比,2000年美国男女对终身婚姻的支持度明显提高(Amatoetal.,200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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