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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巴米羊石窟的遗址

当我们到达巴米杨石时,我们会有很多问题。比如:这些石窟是什么时候创建的,七百几十个洞窟不可能完成于一、二十年间,是否在数百年间不断开凿的呢。因此,也一定想知道哪个洞窟开得早些?哪个洞窟开得晚些?还有,为什么开凿这许多石窟?由于现在崖面上的石窟大半都是直接敞口的,连进洞的道路都没有,所以过去石窟前一定会有相应的设施。作为石窟建筑的整体面貌是什么样子?若不加以复原,也许连其用途都不清楚。残坏的两大佛像的面部原来是什么样子?壁画意味着什么?当时的佛教内容是什么?在这深山里开凿这么多的石窟寺院,其根本动力又是什么等等。可是这些问题几乎都是不清楚的,关于巴米羊石窟,既没有叙述营建石窟的碑文、文书,也找不到可以明确解释这些壁画内容的资料。现在,也只有准确地把握住石窟遗迹的实体,把巴米羊石窟与其周围的资料作一对比除此以外再没有第二个方法。一、印度寺院的中心置石第一、巴米羊石窟是佛教寺院。佛教的寺院是僧侣们居住和修行的地方,也是汇集众生讲道宣教的场所。释迦在世时,在国都王舍城创立第一个寺院竹林精舍的时候,关于精舍的地点选择曾说过这样的话,“距城不近亦不远者为宜”。最后选到了曷逻阇姞利呬(译注2)王城北门外,也许那儿就是建筑寺院的理想之地。但是,作为石窟寺院,一般都设在远离村落的山间,这样虽不利于宣教,但是,作为僧侣的修行场所也许是最适宜的。即使在一个佛教国家里,石窟寺院也不是哪儿都有,而是局部地集中在佛教宣教的个别区域内。比如在佛教的发祥地印度,据说有佛教寺院一千二、三百座。这些寺院主要集中在西印度高达山脉的石灰岩地带,它们以阿旃陀(译注3)爱罗拉(译注4)为代表,还有巴雅、卡尔利、纳西克、贝德萨、康达那、毕达鲁考腊、康希利(译注5)等石窟。除此以外,比哈尔邦、奥里萨邦、安得拉邦等地也有一些石窟。由于这些石窟大都建造于公元前二世纪至七世纪左右,所以,在一个石窟群里,石窟的数量并不是很多的,阿旃陀二十九窟,纳西克二十四窟,巴雅十八窟,奥兰伽巴德十三窟,康希利最多,有一百〇九窟。因此,大概可以说在阿富汗,一个石窟群的窟数要多得多。只是印度石窟规模宏大,构造严整、各窟窟内都饰有雕像和壁画。印度石窟的形制有支提窟和僧房窟两种、支提窟内部设有礼拜的对象——塔殿,也就是礼拜堂(插图一——附图号码非原书号码,此处改变,下同——译者)。其形状为纵长马蹄形,天井为纵券顶,正壁圆堂部设有作为礼拜的对象的塔。僧房式石窟是僧侣起居的场所,其形制平面为正方形天井窟,中部有宽广的大厅,四壁开有许多僧房及佛堂(插图二)。在巴基斯坦的犍陀罗地区几乎没有石窟寺院,虽然有一座京都大学调查队调查过的石窟即克什米尔·斯马斯托石窟(译注6),但这座石窟不过是在天然洞窟的基础上稍加修改后建成的(参考文献29)。与此相反,在犍陀罗山岳寺院却非常多。塔夫特巴哈依(译注7)、塔莱利(译注8)、加玛尔伽利(译注9)等一些有代表性的寺院,几乎都是开在远离城镇的山上。由于犍陀罗地区没有适于开凿石窟的断崖,所以我们或许可以说,山岳寺院的开凿和石窟寺院出于同一目的(参考文献35)。一进入阿富汗,石窟寺院又再次出现了,不过这也集中在特定区域内,即贾拉拉巴德(译注10)附近、海巴克(译注11)和巴米羊三处。其中在贾拉拉巴德附近喀布尔河左岸(北岸)的沙岩层中,有费尔哈那和卡机滔滔石窟群,从对岸的街道上都可以远远望见岩壁上的敞口石窟群。特别是费尔哈那石窟群,三组石窟以山顶窣堵婆为中心,朝着流过南面山脚下的喀布尔河。东面一组为方柱窟,四周设小房十个,使我们想起了印度的毗诃罗石窟。以大型窟六窟为中心,在它的附近有一些带有两个佛龛的小洞。中央一组仅仅是一些小型的长方窟(参考文献30)。西面一组是以隧道相联的五个大窟,大概是集会的场所。因此,在这里有着许多各种不同用途的洞窟,比如:作为礼拜的对象的塔,东边的第六窟僧房窟,以及西边的一组集会场,这些和海巴克石窟十分类似(参考文献30)。还有贾拉拉巴德盆地极西的希亚考山麓上也有三组石窟群。在该盆地最南部的查哈尔巴格高地上有阿拉哈那扎尔等石窟。在贾拉拉巴德南十几公里处的翻模式塑像出土地哈达(译注12),在一些低矮的起伏丘陵壁上也开有一些石窟。特别是塔帕扎尔尕兰附近,有一座被称作是赫达拉霞宫窟的石窟群。在这里有一些方柱窟和开有墙角尖拱的穹窿天井式方形窟(插图三)。在贾拉拉巴德东方五十公里,与巴基斯坦临境的白沙瓦,一百五十个洞窟分数区开凿在喀布尔河北岸的片岩岩壁上,形制以角锥天井方形窟、纵券天井方形窟和方柱式方形窟为多。在兴都库什山北侧的海巴克也有石窟,距市街西南两公里处的塔浮特鲁斯塔姆石窟,开凿在石灰岩岩山上、这个石窟群包括山脊上的一座塔,和与塔相对的一座孤丘山麓上,并排开凿的几个石窟(插图四)。这里的石窟有穹窿顶的圆堂,穹窿,墙角尖拱的方堂和附有许多小房的僧堂窟几种形式。虽数量不多,但石窟整体却十分统一(参考文献29)。位于海巴克西北约十六公里的哈扎尔斯姆约有二百多个石窟,窟形以长方形纵券顶为多,有的石窟也前后两三室相连(参考文献30)。包括本书另加说明的巴米羊石窟在内,阿富汗石窟寺院的数量是很多的,但其规模小、构造简单者居多,有壁画的洞窟较少。在这一点上,巴米羊的两大石佛和绚丽多彩的壁画大概也可以说是一个异例。据报导,苏联、中亚地区似乎也有石窟寺院,奥克苏斯河(译注13)河岸上的乌孜别克共和国的捷尔梅兹卡拉城遗址、除开地寺院外也有石窟寺院。可是由于没有作过实际调查,其详细情况还不清楚。过了帕米尔高原进入东土耳其斯坦(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内)也有石窟寺院,也是集中在一定的区域内。塔里木盆地南道上没有一座寺院,却大都沿北道集中在喀什噶尔、库车、吐鲁番盆地一带。在喀什噶尔,乌奇梅拉宛即被称作是三仙洞的三个石窟,开凿在卡克玛克河南岸。一九〇六年法人伯希和曾进行过调查,笔者到这个石窟时是在一九七九年八月。在其中一个洞窟天井处可以看到圆轮状构图的壁画。在库车附近,石窟寺院非常之多,其中数拜城县的克孜尔石窟最为重要。克孜尔石窟有洞窟二百三十六个,石窟构造与巴米羊石窟关系颇深。这里的洞窟正壁佛龛后有隧道式迴廊,它是以巴米羊龛窟式洞窟为祖型的,除此以外还有叠涩天井窟,穹窿天井方型窟,其中包括中国石窟寺院中最古的壁画。库车县的库木头拉有七十二个洞窟,石窟构造与壁画和克孜尔石窟相类似(插图五)、但时代上似乎略晚一些。除此以外,在森木赛姆有五十二窟,麻扎尔伯奇有四十三窟,克孜尔尕哈有四十六窟。在吐鲁番地区,拜兹克里克千佛洞最为著名,有洞窟五十七个,其中定光佛壁画是人们早已熟知的。除此以外,吐峪沟有二十五个洞窟。(阎文儒《新疆天山以南的石窟》《文物》,一九六二、七、八)进入甘肃省后有敦煌大石窟群,麦积山石窟,再到中国内地有云岗、龙门及其它许多石窟群。在佛教世界里,这些广泛分布的石窟寺院中,巴米羊石窟到底居何种地位呢?从地理上讲,它位于丝绸之路上,并且在所有石窟群的最西端。正因为如此,我们便可以推知,它不仅接受了印度,而且还接受了西方萨珊及拜占庭艺术的影响。二叠涩类型的建筑现在巴米羊残存的石窟,只是凿入岩壁的横穴部分,而且入口通道又多崩坏,仅此也就失去了作为建筑物的机能。在石窟的前面,原来可能有象一部分石窟残存的那种前庭,或者是象敦煌石窟一样的木构建筑,要么便是象拜兹克里克石窟那样有砖筑前室。将这些已失去的部分复原,我们才能了解到石窟的整体构造,可实际上却是不可能的。因此,巴米羊石窟的形式分类问题,也就只能依照保留至今的岩壁内石窟构造来考虑了。以平面来说,这里的洞窟样式有长方形、正方形、八角形、圆形几种。天井样式有平天井(F型)、纵券式天井(V型)、穹窿式天井(D型)、叠涩式天井(L型)几种类型(插图六)。将以上两组要素结合起来便可以产生出几种石窟的形制。这些形式中,数量最多的是(10)平天井长方窟和(11)纵券式天井长方窟。从构造上讲,这些石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石窟的最基本形式。而且在这些石窟中,除壁龛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壁画或雕塑的装饰。所以说,这类石窟大概是作僧房或仓库之用的。除此以外,其他诸形式的石窟数量较少,用壁画、塑像来装饰的较多,我们可以把这类石窟看成是尊像窟。在构造上,这些石窟也各具特色。问题是在正方形窟中的穹窿天井上,这时用什么方法来填补四角出现的空间呢?依方法不同,产生出以下几种形式:第一、垂直侧壁和穹窿天井间附水平隔带。这时,内接正方形的圆圈处产生了一条如切的水平带,形成了突起的棱边。在洞窟的四角,底边呈内弯弧状三角形。第二个方法是,为了将突起的棱边尽量作小一些,四壁和穹窿间用八间体小壁连接第三是墙角尖拱,数层圆拱分段重叠于四隅凹处为墙角尖拱。这样一来,直角相交的侧壁与穹窿曲线更巧妙地接合,而且是四角的空间显得更加广阔。据说萨珊朝建筑中曾出现过这种墙角尖拱,在伊朗法尔斯的弗尔扎巴德(译注14)、萨珊朝第一代王阿尔戴希尔一世宫殿中、可以看到最早的墙角尖拱。据说这个宫殿建于三世纪之初,无疑、墙角尖拱在三世纪就已经有了。在阿富汗,海巴克的塔浮特鲁斯塔姆第三窟中亦有墙角尖拱,苏联考古队发掘的巴尔赫之北的代贝尔卡扎恩都城遗址第五发掘区的两个正方形建筑中也有非常典型的墙角尖拱建筑。在中国新疆地区,无论是米兰建筑遗址还是高昌故城里,都有带墙角尖拱的建筑。因此,可以认为这种建筑构造,在中亚各地地上建筑中使用的也是十分广泛的,这种建筑形式,大概在巴米羊石窟的构造中也有反映。其次是作为正方形天井窟的叠涩天井窟,这种形式在西方被叫作是“Laternendecke”。其方法是在方形天井的四隅处斜架梁木,作成一个小方框,然后又在这上面斜架梁木制成更小的方框,这样反复数次,使中心部渐渐缩小逐渐高上去。由于方形直角的交叉,就出现了四角处的三角形,这就是它的特色。关于这种叠涩天井,斯坦因、伯希和、福歇、勒柯克早有注意。最早为人所知的是东土耳其斯坦克孜尔和克内什森木赛姆(库车)等石窟寺院中的叠涩天井,吐峪沟和木尔切库,克什米尔的盘德列坦石造寺院(九世纪)中也可以看见到。敦煌千佛洞的天井壁画中也画有这种构造的建筑。再向东面,在山东省沂南画像石室墓中也可以见到,为二世纪后半的后汉末期的建筑。还有人所共知的朝鲜高句丽壁画墓石室天井也是这种构造。在现在一般民房建筑中也可以见到这种构造、据前述诸先辈们的报告,在亚美尼亚、帕米尔、兴都库什山中、克什米尔地区,都可以找到这种木构民房的例子。我在喀拉昆仑的罕萨地,在民房的客厅里见到了这种天井,给我留下了十分美好的记忆。从而可以想象,这种建筑构造,在中亚中心地域内、以至于现在都是相当普及的。这种构造源于何处,是有必要追溯其古老遗例的,在苏联境内,与伊朗接壤的阿什哈巴德近郊有一座名叫尼萨的帕提亚王国期的都城遗址,这个宫殿的天井就是这种形式,时代为公元前三——二世纪。还有保加利亚克罗地亚时代公元前二世纪初的坟墓石室中也有这种构造的天井。这些都是较早的例子,这种建筑构造,大概仍然是源于西方森林地带的木构家屋。在巴米羊、除了标准的叠涩天井窟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变形叠涩天井窟。斜架横梁有一层,两层也有三层的,不过两层式为最多。中心顶有平板和凹入穹窿顶两种,而其中又以两层中心穹窿式为最多。比如:第七十二、一一四、一二〇、一三六、一四〇、三〇七各窟都是这种形式。一四〇窟属于特殊的一例,纵券式小槽组成的十字形中心处,配置有一组叠涩构造的天井,从本质上讲也可以把它归入方形窟。在八角窟中,配以叠涩天井的时候,如一一四窟、一二〇窟一样,中间均隔有十六面体的小壁和圆形隔带,因此,叠涩天井是接近圆形洞窟的。其次是龛窟。龛窟中有两个立佛龛和五个坐佛龛,数量虽少但规模巨大。由于现在失去了前壁,从远处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正壁的佛像。很可能原来在石窟的前方有一些附属的木构建筑。龛正面轮廓基本上为三叶形,纵深并不长,天井为券顶。在坐佛佛龛中,正壁前设有坐台,台上有坐佛。坐台两侧都开有洞穴,正壁佛像后还开有可绕行的隧道,在礼拜佛像举行重要仪式时它起着绕道的作用。这种隧道连印度都没有,可以说是巴米羊的独创。两大佛立龛,虽然构造上更加复杂了,但原理上和小型坐佛龛没有什么两样。作为绕道,可以在佛立像脚周绕行,并且在头后也开有隧道,头的两侧有露台,似乎是为奏乐和散花所设制的。在脚旁周壁上还开有几个石窟,几个石窟自成一组。两大佛立龛脚旁的石窟,只是一种尊藏窟,这两大石窟,在巴米羊石窟中也一定是礼拜的中心。如上所述,作为佛教寺院,巴米羊石窟的构造完全接受了印度石窟寺院的影响。比如有设置礼拜像的龛。可是作为建筑样式却没有原封不动地照袭印度的传统,构造上一点也找不到印度寺院的基本形式与支提式和毗诃罗式。反倒是穹窿、纵券、墙角尖拱式、叠涩天井式的构造居多。虽然印度也有穹窿天井,可却仅限于圆堂内,在方形窟中采用的穹窿是拜占庭、萨珊式宫殿中所见到的形式,因此,巴米羊石窟的构造可以说是接受了许多西方的传统。三、壁画、像片、壁画石窟内部是由各种图像来装饰的,窟室的中心尊像是礼拜的对象,在它的周围、还装饰有各种各样的图像。在印度,作为礼拜对象有塔和佛像,可是在巴米羊,塔的遗例仅存第五十一窟和第三八五窟窟室中心的两个基坛,另外一处是在石窟群东面窟外平地上,有一座被认为是塔的遗迹的石冢。虽然在其他壁画题材中也有塔的存在,然而、那只不过一种装饰而已在巴米羊,礼拜的对象几乎全是佛像,这些佛像是被安置在正壁佛龛内的。以东西两大立佛像(第一五五、六二〇窟)和五个坐佛龛(第五十、九十五、二二三、四〇四、五三〇窟)为代表、即使在其他尊像窟内,四壁龛内似乎也安置过礼拜用的佛像。可是除两大立佛像外,其他佛像的形体都没有保存下来,在这些壁龛内有一些枘孔,大概是以前放置佛像用的,可现在全都损失无遗了。东西两大佛和卡克拉克佛立像,由于像的内胎是自岩层雕成,所以才保留到今天。因此,石窟内部的装饰,除极少的一部分塑造纹样外,大半全是壁画。这些壁画,除了作为美术作品的一面外,另外从形式上讲,它还是确定其时代的有力证据。这种题材是便于我们了解其背后佛教思想的一种资料。在巴米羊,并不是所有的石窟都有壁画,从构造上看,可以把它们看成是僧房窟。为数甚多的平天井,纵券顶长方窟中几乎都没有壁画。被称之为尊像窟的穹窿天井,叉角顶方形窟,园形窟、八角形窟中多有壁画、如今,有壁画的洞窟大概有五十个,其中石窟正体构图清楚的却是寥寥无几。有壁画的壁面上涂有灰泥,其方法是先在岩壁上厚厚的抹一层麻刀泥,再薄薄地上一层白色灰泥,以此来作为壁画的底色。壁画采用的是湿绘壁画法,颜料似乎是使用了黄土、红土、石绿、石青等无光泽的矿物质颜料。壁画图象的种类繁多,有佛像、菩萨像、天人、供养人、礼拜者、僧侣、日神、月神、风神、紧那罗、鬼面、小鸟等。装饰纹样中也有各种各样的图案,可这些都不是独立的单幅画面,而是出现于有一定规律的构图之中的。它的构图与石窟构造关系极深,下面择其主要介绍于下。角形辉画中的天顶像在巴米羊壁画中,最有特点的要算是圆轮状构图了。圆形中心有一主尊,周围有许多小佛像环绕着它,各尊佛像又各居圆心正中,主尊和围绕着它的小佛像群又被置于圆圈中间。在一个圆轮四周,相同的图形依次排列二、三层,这就表现了以一点为中心,如波纹一样地无限扩展开来的思想。这是一种最适合于穹窿天井的构图。(图版二十三)在卡克拉克第四十三窟内可以看到最完整的构图,这个洞窟是八角形穹窿天井窟,窟室中心天顶主尊为弥勒坐像,在它的第一圈带上,十六个居于圆内的坐佛向心式地排列着,在它的外面,第二圈带中绕有七个圆轮,每个圆轮中又各有十一个小佛像围绕着中心的坐佛,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圆轮状的构图。圆内中心坐佛和周围的小坐佛也都向着同一方向,这就是说,圈带内的佛像群又全都是向着天顶菩萨呈向心式配置的。但天顶菩萨像比其他菩萨像要大一些。穹窿和八角形侧壁间的小壁上有拱形列龛,龛内有坐佛像,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穹窿内圆轮构图的延续,第五九〇窟虽被烟熏但属于此类构图。第三三〇窟(图版二十四)是同类构图画在纵券顶的例子。这时圆轮纹样是由中心一身和周围的六身构成。它们的具体配置法是:沿天井中轴线画一排,在它的左右,倾斜内弧面各画一排合计三排,这些都是圆轮纹样。但是每五个中,在中轴线的入口处即南端画一身南向大菩萨,左右两排圆轮内佛像都是向着中轴线一方,这些都是遵循着最基本原则的,唯独中轴线上的四个圆轮不是向着菩萨像而是向东。这类圆轮构图的特点是,主尊周围佛像每几身为一组,这几身佛像又形成一个圆轮构图,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属于复合构图。据吉川逸治氏说这种构图在初期基督教时代的图案或萨珊金属盘的纹样中可以见到,可以认为是来自西方的一种构图,大概是以后曼荼罗图案的祖型。天顶瞳画像图三中心置一身较大的主尊,围绕主尊又有一群小佛像,这和圆轮状构图是一致的。可是它并不是以几身佛像为一组来组成每个圆轮状构图,而是向心式地在中心像周围配置两三层呈圈带状的小像,第七三九窟,以天顶主尊为中心,天井穹窿部向心式地画有八层坐佛。这个圆形的洞窟,垂直侧壁上分九段画千佛,从某种意义上讲,整个窟室就是一种向心构图。第一六四、一六五窟亦为圆形窟,穹窿天井的天顶图像不清,穹窿以下佛立像呈向心式环绕。第十七窟为八角形穹窿天井窟,天顶菩萨像四周有三层小佛像群环绕。第二二二窟为方形穹窿天井窟,天井处有四层坐佛,第二十四窟四周绕有坐佛一圈和立佛一圈,第七十二窟的甬道平天井中也有这种构图。第一一一窟的平天井,靠里面的一排佛像向着入口处,第二排以下的佛像都向着洞内。第一五二窟纵券顶处也绘有千佛,似乎是向着中轴线方向绘制的。叠涩天井窟呈同心圆构图的为第七十二窟。天顶穹窿部中心主尊的四周有三层圈带,各圈带中坐佛像亦呈向心式。在它的外面,呈四十五度的交叉梁上,梁与梁之间的梁木交叉三角处均有坐佛佛像群,这些坐佛又全都是向着天顶主尊呈向心式排列的。第三十三、三十五、四十六、五十二、一五〇、一六二窟等各窟穹窿天井处无壁画,不过枘穴和承受塑像的支木呈环状环绕两三层,可以把它看成是向心式构图的千佛塑像,另外,在这些洞窟中,穹窿天井下半部有列龛带、可以看出这里面也曾安置过塑像。第六〇五窟,穹窿部为龟甲花纹同心圆构图,各块龟甲中坐像呈向心式排列,天顶主尊似为佛坐像。寺院重弧内的千佛这种构图见于墙角尖拱窟。在第五十一、六十八、一二九、一三〇各窟四角墙角拱处,重弧最下层中央有菩萨像,在围绕菩萨的七、八条重弧部有外向小型千佛。这就是说,千佛向着与中心像相反的方向为它的特点。心顶向中心圆置佛坐像在巴米羊,主要佛崖处见不到这种构图,可是在弗拉底第二窟、第四窟穹窿部可以见到。由穹窿中心顶向四面有放射状线,并在依此而区划的各区内置向心式佛立像,中心圆内置佛坐像。这种构图,在克孜尔衔花环鸽子洞、库车森木赛姆的饿鬼洞中都可以见到,喀什噶尔的三仙洞中也有这种构图。这在拜占庭基督教寺院的拱室(祭室或后室)中画的是基督和使徒,也许就是模仿这种构图的。乘高、立像画像的构图和主要特点这种构图见于龛窟的弧状天井上。以二二三窟为例,圆弧天井处沿中轴线绘有菩萨像,在其两侧外弧倾斜面上,分数段画有呈各种姿态的坐佛群,并且都是向着天顶方向,这些坐佛群一直画到两侧壁树下坐佛像处。这些坐佛群一直画到两侧壁树下坐佛像处。第四〇四窟亦大致相同,不过在三叶形龛中段挖入部两肩处画有飞天。第五三〇窟,和前例一身菩萨像装饰的天顶不同,几身(最初似乎有八、九身)佛像和菩萨像成一排向着入口方向,在其两侧,有居于阳台上的歌舞乐人列像,外面有三排佛坐像,在它的下面,则是一排龛内佛像群。东西两大佛立像龛窟壁画的构图基本上相同,只是其内容复杂些。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西大佛(第六二〇窟)龛窟,广阔的天顶中轴线处前半部,绘有大幅树下菩萨,菩萨成南向。其下方(里面)有两层,每层有菩萨像三身,各像均居于梯形龛中。在中轴带两侧的弧形斜面上,有一条向着中轴方向的菩萨群像,这些菩萨像也被置于梯形或弧形龛中,龛与龛之间又间以半深天女、窣堵婆、乐人等小像。在它的下面还有一些花网纹样、垂幕纹带、网目纹带、锯齿纹带。这些都是阳台的装饰部分。.在它的下面有三排五身佛像群,佛像群下面的挖入部两肩处并排画有飞天。在飞天下面的侧壁上,四身佛像似乎是分几段排列的。东大佛(第一五五窟)绘画特殊,天顶中轴带处是朝外的太阳神乘四乘马车的大画面。其中的风神、紧那罗、有翼武神像也都十分独特。在其两侧弧状斜面上有供养人列像,供养人均着异国式服装,这也是该窟的特异处之一。另外,还有三身佛像混画在供养者当中。从这以下的壁画模糊不清。以上我们了解了巴米羊石窟构图的主要形式,以主尊为中心,周围画有许多佛像可以说是它们的共同特征。不管它是曼荼罗式的圆轮构图还是同心圆式构图,在表现千佛这一点上是共同的,并且中心主尊多是菩萨像。另一方面,在印度的阿旃陀石窟,中国的克孜尔石窟、敦煌石窟中所见到的佛传故事画、本生故事画,在这里除涅槃图以外几乎没有其它形式。即使是在阿富汗,不管是迦毕试国内的休特拉克寺院(译注15),还是贾拉拉巴德的哈达寺院都有数量相当的佛传故事画和本生故事画,巴米羊石窟也与此不同。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巴米羊石窟的特征。这种流行的以菩萨为中心的千佛表现形式,在佛教上意味着什么我是不清楚的,但打开巴米羊佛教之谜的钥匙似乎也就是它。巴米羊石窟的涅利益像作为壁画题材,这里没有佛传故事画、本生故事画,并且也没有各种经变画,但唯一的佛传故事画涅槃却是值得我们注意的。关于涅槃,目前我们已知的有七例,绘制位置大概都在石窟入口上方门楣的石面上,第七十二、一七四、二二二、三八六这四个洞窟最多,其他的在三八八窟正壁的小壁中央和三三O窟西侧壁的南端,再一个就是第五十一窟,该窟的涅槃故事画绘在洞内窣堵婆方形基坛的北面。阿旃陀第二十六窟,僧房窟侧壁有涅槃像。在阿富汗的加兹尼,意大利发掘队发掘出的撒尔达鲁(译注16),主塔周围祠堂一角有大涅槃像,苏联塔吉克共和国的阿吉纳(译注17),塔院区迴廊处有同样的大涅槃像,在克孜尔,石窟隧道内正壁上一般似乎都画有一身涅槃像。与这些相比,巴米羊石窟涅槃像较小,为石窟内附属性的东西,但将它绘制于石窟入口上方,其意思是不清楚的。关于涅槃像本身的特征,宫治昭氏曾写过论文,但其中有摩耶夫人像的却十分少见,使人得到此画产生于六世纪中叶的印象。从宝冠上装饰的图物因阿康而有名的“装饰佛陀”为巴米羊所独有,在东大佛佛龛的供养人行列中,西大佛佛龛东侧壁处都可以见到。头戴宝冠,扎有发带,颈佩璎珞,着双山形衣。由于这种像身穿僧衣,所以可能是佛陀像。这种像的宝冠三面有月牙形装饰,据说它与人们所说的模式货币上的王者宝冠相像。还有双山形衣裳,在犍陀罗雕像和克什米尔铜像以及从喀布尔带回的小金铜佛中都可以见到,这可以说是中亚地区的一种特有图形。在佛教上进行装饰的还有密教的大日如来像,所以我们或许可以把这种“装饰佛陀”看成是后来大日如来像的前身。与此相关,还有一例,即第五三〇窟的莲花手菩萨阿缚卢枳多伊湿伐罗也引人注目,我们可以说在巴米羊,有包括曼荼罗构图的密教因素。四、巴米羊壁画的年代考证也许谁都要问,巴米羊石窟到底产生于什么年代,可回答却是困难的。在巴米羊石窟的年代观上存在着好几个问题,第一、石窟的开凿年代;第二,两大石佛的先后问题:第三,壁画的彩绘年代:第四,被破坏年代等等。关于巴米羊石窟的年代观,从来都是以法国探险队的见解为准,其根据就在于《大唐西域记》一书。福歇先生认为,玄奘记录中所见的“先王建立伽蓝”中的“先王”为贵霜王朝的迦腻色迦王,最早的伽蓝建于一世纪末或二世纪初,大概在今天石窟的东边一带。两大石佛的年代,大概比犍陀罗晚,比云岗(五世纪)、龙门(六世纪)要早、为三世纪左右。东大佛离先王伽蓝较近,因此,可能比西大佛早些。继福歇先生之后,阿康先生也持同种观点,关于现存石窟,G洞(第五十一窟),A洞(第一二九窟)较早,为三世纪的作品,五十三米的大佛(东大佛)较古老,为四世纪末到五世纪初,三十五米的大佛(西大佛)式样新颖,为五世纪后半的作品,西大佛周围的石窟则晚到了六、七世纪。美国美术史家洛兰特认为,东大佛是犍陀罗佛象放大后的产物,为三、四世纪时的造像。西大佛与印度笈多王朝的秣菟罗佛像类似,所以稍晚一些。不过东大佛佛龛壁画为萨珊王朝式,大概是六世纪末到七世纪初期绘制的。吉川逸治先生是阿康调查团中唯一的一位日本学者。据吉川先生说,巴米羊石窟的前期为两大佛及周围石窟,其中东大佛较早,西大佛建于五世纪。三个坐佛佛龛的壁画均为后期前半,相当于五——六世纪。A(第一二九、一三O窟)、B(第一四〇窟)、C(第一六四、一六五窟)、G(第五十一窟),J(第三八六窟)各窟均为后期后半,大概产生于七世纪。宫治昭先生认为,巴米羊石窟壁画分四种形式:第一、最早的西大佛壁画;第二、第二二三、五三〇、四七、一四〇、一七六、三三〇、五一、七二各窟壁画;第三,东大佛;第四、第三八六、三八八、二二二、一六八、一六四、一六五、一五二、一二九、一一一、二四各窟壁画。他认为西大佛比东大佛早,和法国队的看法完全相反,最近持此种观点的学者也不少。可是以上各说都没有一个确实可依的根据,都是以各自的样式论为基础来自由地论说自己的编年。样式论也需要一个准确的绝对年代资料来作依据,在这一点上,若联系到巴米羊石窟就有些不足了。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到巴米羊石窟的开年线索,即巴米羊石窟的记录在文献上最早可以上溯到什么时候。有关巴米羊石窟的史料主要出自中国史书;其最早记录为《北史·西域传》、其中记有“吐火罗国去代一万二千里,东至范阳国……”,这个范阳国就是巴米羊。这究竟又是什么时候的记载呢?北史为唐李延寿所撰,由于此书为过去的综合记录,可以说是北朝时代的记事。在这个记事中,有一个叫作“代”的地名,也就是北魏的前身代国。拓拔酋长猗庐在山西大同附近统一了部族,三一五年被晋王封为代王。此代国于三七六年一度被前秦王苻坚所灭,三八六年淝水一战,前秦战败,代国再兴,三八六年拓拔珪改代王为魏王,这就是北魏的开始。所以大同东边的代国存在于三一五至三八六年间。以上记录如果是这一时期的话,那么在四世纪的时候中国就已经知道巴米羊了。《隋书》中有关范延国的记录,这正是巴米羊,大业十一年(六一五)它曾与其他诸国一起向中国遣使朝贡。六三二年玄奘到梵衍那国。《新唐书》中记有帆延、望衍、梵衍那、这些说的都是巴米羊,并且还有国王于罗烂城治世的记载。贞观初遣使入朝,显庆三年(六五八)唐于罗烂城设写凤都督府。七二七年慧超到巴米羊,称之为犯引国,并且还有此时佛教极盛的记事。所以仅就中国文献就可知巴米羊四世纪到八世纪的情况。并且还可认为九世纪阿富汗伊斯兰化开始,佛教亦于此时终息。关于巴米羊石窟的直接记录虽然只见于玄奘一人,可是,石窟的开凿年代应该说是在王国昌盛期较为适宜。在这里,四世纪到八世纪间就已经有了石窟,这种看法大概是不会错的吧。下面谈一下两大佛的先后问题。从考古学的年代观上来看,两大像大概是同一时期的东西,尽管样式上有粗细之差,壁画内容上也有差别,但石窟的构造完全属于同一类型。特别值得考虑的是,大佛的出现在佛教史上意味着什么。在犍陀罗地区咀叉始罗的达磨拉吉卡寺院(译注18)和塔佛特巴哈依寺院都有过大像,即翻模式佛像。可是这些佛像都不超过十米,几十米的大佛可以说是首次出现在巴米羊。其原因是什么呢?众所周知,在印度,在犍陀罗,礼拜对象有塔和佛像两种,不管是在阿富汗,还是在迦毕试以东的贝格拉姆(译注19),不管是在喀布尔周围地区,还是在哈达,都建造了许多塔。可是在巴米羊却仅仅留下了一些塔的装饰纹样,礼拜的对象不再是塔,而佛像则成为最主要的礼拜对象。另外,在西方的埃及有制作摩崖王像的老传统,希腊,罗马都有大型神像,即便是在伊朗,在萨珊王朝的摩崖雕刻中也可以见到巨像。建造这样的巨像是由西方传入,它和由印度传来的礼拜佛像相结合,产生出这里最早的大佛,这种考虑大概是比较妥当的。可以说巴米羊的两大像则是它最初的尝试。那么两大像到底哪个早些呢?仅从样式上看是很难得出结论的,若从技术上讲,便出现了佛龛位置的问题。如果我们将东西两大佛作一比较的话,就会产生出这样的感觉。即西大佛三叶形龛形体整然,而东大佛欲作三叶形龛却没有造好,这大概是由于在东大佛两侧壁体内开有隧道的台阶的缘故吧。在开凿时,大概是先开凿隧道中的台阶,然后在其间造佛龛,由于台阶位置的妨碍,不能充分开凿而成为今天这个样子。这是属于设计上的失误。幸好西大佛是从半山腰开凿的水平隧道,由这条隧道一直可以到达龛顶阳台,没有必要在佛龛两侧的壁体内挖凿台阶,因此,三叶形大龛的开凿便可按设计进行了。从地形上看,开凿两大佛佛龛的位置哪边要好一些呢?自然是崖面垂直,宽阔的东面要好一些。西大佛崖壁垂直面不太宽广,并且前面还堆积着落下来的沙土,开大龛是会有许多困难的。东面崖壁宽广垂直,因此可在左右开凿附属的小窟,第一四〇、一六四、一六五、一六七各窟都与东大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西方崖,却不易在左右开凿有关连的石窟。把以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我们就会很自然地想到,在开凿第一个大佛佛龛时,首先是选择了东崖的。后来又有了开凿另一个大佛的计划,于是就选上了多少有些不大理想的西崖。此时,反省当初东崖设计上的错误,就废除了崖壁内的台阶。巴米羊的壁画年代,由于缺乏具体可依的资料,所以难以定论。许多人都从样式上把它称作是希腊佛教美术、罗马佛教美术或伊朗式佛教美术,还有人说它接受了印度笈多美术的影响,是中亚吐火罗派绘画等等。可是这些说法都没有具体内容,含糊不清者居多,在一个个图像的比较上主观性见解较强。考证巴米羊石窟壁画仅可见到的资料是萨珊式环形连珠纹,见于第五十一窟、第一六七窟和弗拉底第六窟。这些图纹在伊朗塔克波斯坦岩壁浮雕的猪猎图中也可见到,据说是五世纪的作品。在德黑兰国立博物馆有克捷吉丰(译注20)和达姆甘宫殿(译注21)的翻模式饰板(插图七、八),即猪头纹和孔雀纹,据说时代为六世纪。这种纹样在中亚地区流布甚广,日本正仓院,法隆寺锦画中都可见到。若以中亚为例,此种纹样见于撒马尔罕的阿弗拉西阿勃遗址中的壁画人物服饰(插图九),可定为七世纪,东土耳其斯坦的克孜尔壁画上也有,不过也没有确实可依的年代。还有从吐鲁番的阿斯塔那高昌国墓地中曾出土过猪头纹锦(插图十),从墓铭可知是七世纪的基地。所以我们可以认为,中亚在七世纪盛行这种纹锦,而巴米羊石窟中有这种纹样的壁画可能也属于同一时代。如上所述,可以用来确定巴米羊石窟年代的具体资料极少且又零散。可以肯定的是巴米羊石窟在公元四世纪就已经出现,其前可上溯到何时却不清楚,它的最盛期似乎是六,七世纪,也正是玄奘到巴米羊的时候。石窟终息的年代也不清楚,可慧超访巴米羊的八世纪初还是盛期。据说九世纪初,伊斯兰教徒开始侵入阿富汗,看来其结果宣告了巴米羊石窟的完结。今日两大石佛面部已毁,两手折损,足部也有损伤。壁画之大部、脸部都有严重损伤,这大概是阿拉伯入侵时为伊斯兰教所毁。十三世纪,成吉思汗入侵时,大概也有过破坏。在这一点上与其说是壁画受损倒不如说是石窟构造受到了破坏。特别是大石佛的破损,据说一六四六年即印度莫卧儿帝国奥朗则布王即位前远征过昆达哈尔和巴鲁福,途中曾到过巴米羊,用大炮对准西大佛开过炮,现在佛膝下坏损处即为当时炮击致残的。五《巴米羊石窟全卷》明金地层织构置,明本,第20页若将巴米羊石窟构造和壁画作一概观,就会发现许多要素混在一起。当然引进印度笈多王朝样式是无须赘言的,而且还有西方萨珊朝、东罗马拜占庭美术的影响和土着吐火罗斯坦的文化要素,这些要素混然融合成一体就是巴米羊美术之实体。在广大的佛教地域内,巴米羊可以说是现存最西部的遗迹。由印度西进向犍陀罗、阿富汗传播的佛教,在这里作了一个大转弯后却向东去了,巴米羊就相当于这个转折点。佛教为什么没有由此西进呢?理由是不清楚的。可是佛教在巴米羊长期逗留期间,还接受了不少西方的影响,它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大佛的建造。不久,佛教开始了东传,在此产生的巴米羊的特点也随之进入了东土耳其斯坦,对克孜尔千佛洞产生了很大影响(插图十一)。可是,其后的佛教便由印度取近道,即由犍陀罗,克什米尔入东土耳其斯坦了。此后,阿富汗则由东渐之路变成了遗存下来的中州之国,这无疑是因为它作为西方的净土世界,给人以美好印象的缘故。本文为《巴米羊石窟》第三章,全书共分三章。第一章为巴米羊之诱惑,这一章共分四个小问题,1.阿富汗和兴都库什;2.走向巴米羊的道路;3.巴米羊的历史和遗迹;4.学术性调查。第二章为石窟的内容,着重谈了主要石窟群和弗拉底石窟、卡克拉库石窟。第三章即本章,为本书的结论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全书有图版一百一十四幅,其中彩色图版五十幅,插图五十五幅,实测图四幅,正文前面还有作者樋口先生的序文,是一本较全面地介绍巴米羊石窟的新书。Rajagrha,Rajagaha曷逻阇姞利呬印度比哈尔邦那烂陀地区的公元前六——五世纪的摩揭陀国王舍城址。古名为Rajagriha(王舍城)。有新旧二城,旧城为耆梨拔提(Girjvraja),玄奘曰旧名为矩奢揭罗补罗(Kusagrunpra上茅宫城),西域记曰周一百五十余里,内城余址周三十余里。频婆娑罗王时(前五〇〇年)因宫城失火而毁弃,后筑新城。玄奘记旧城“外郭已坏无复遗堵,内城虽毁基址犹峻,周二十余里,面有一门”的情景仍大致可见。由于此城与佛教关系颇深,印度历史上有名的频婆娑罗王及阿阇世,韦提希夫人都活动在这里,附近又有著名的释迦说法地迦兰陀竹园,灵鹫山等等,所以它又是当时的政治文化中心。Ajanta阿旃陀西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北部阿旃陀城北的佛教石窟寺院,有僧院二十四个,佛堂五座,约半数存有印度古代壁画。开窟年代大致分为公元前后的第一期(一说公元后二、三世纪)和五、六世纪的第二期。Ellora爱罗拉,位于印度西海岸孟买市东北四百公里处,是奥朗阿巴德市西北二十公里的一个小村。三十二个窟院中有十二个属于佛教,其他为印度教,耆那教。佛教窟1~12窟位于南端,为公元六——八世纪时开凿;13~29窟和土丘上的一些小窟属于印度教,主要开掘于七——九世纪;北端30~34窟为耆那教,开凿于八——十世纪。Bhaja巴雅,位于孟买东南。为西印度石窟群中最早的石窟,大约开凿于公元前二世纪。卡尔利、纳西克、贝德萨、康达那、毕达鲁考腊、康希利诸石窟均集中在孟买以东,其中纳西克、康希利和贝德萨的一部分属于公元前一、二世纪至公元一、二世纪时期,纳西克稍晚,为古代初期最后,即公元一世纪所建。KashmirSmast·克什米尔·斯马斯托,为巴基斯坦境内唯一的石窟,位于巴基斯坦西北边境州,这里的石窟,不象印度和中国石窟那样是以人工开凿的,而是利用自然的石灰岩洞窟略加改造修建而成的,例如石窟的明窗和僧房处。一九五九年十月十六日,水野、田中以及巴基斯坦考古局派遣的AhmadIstiaq氏对这里的洞窟寺院进行了调查。继而又在一九六O年十一月三日至十六日进行了一般性测量调查。其地建筑有地面建筑和洞穴建筑两种,均为半截石砌,建筑内还有犍陀罗佛教寺院式的圆顶结构。Takht.iBahi,塔夫特巴哈依,位于巴基斯坦西北边境州,为古代犍陀罗的贵霜王朝山岳寺院。如正文所述,遗址中有僧房,会堂及佛塔等,塔的石积与咀叉始罗的Jaulian关系颇深。Thareli,塔莱利,位于巴基斯坦西北部,白沙瓦东北六十公里处,为犍陀罗佛教寺院遗址。一九六三年以来水野清一率京都大学学术调查队对此地进行过三次发掘调查。⑨JamalGarhi,加玛尔伽利,位于塔莱利附近,水野清一京都大学调查队对该地进行过三次调查发掘,遗址中有大塔院,小塔院,山顶部的一座大塔内还复设有三座小塔,西北面有食堂和三面环绕中庭的僧房。北面为会堂,山谷间有五米大塔,大塔旁有供奉的小塔及祠堂,出土品中有石刻,泥塑和贵霜朝货币,是非常重要的一座犍陀罗早期——中期的遗址。⑩Jalalabad,贾拉拉巴德,今阿富汗东部城市,位于喀布尔以东一百三十公里处。相当于法显的那竭国,宋云的那迦罗阿罗和玄奘的那揭罗曷国。都市遗址为西郊的查哈尔巴格ChaharBagh,周围有毕麻兰Bimaran,费尔哈那FilKhana和哈达Hadda等许多佛教寺院址。?Haibak,海巴克,阿富汗北部,是兴都库什山脉与阿姆河中间地带的城市,古名Samangan。市北石灰岩小山南面有五个石窟,其中第二窟前廊为四十一米。石窟南面岩顶上有高八米的大塔(现名塔浮特鲁斯塔姆Takht·i·Rustam),但却没有发现有关这座石窟的史料。?Hadda哈达,位于贾拉拉巴德南约十公里处。此处有供养佛顶骨的金箔七宝饰小塔,还有保卫髑髅、眼睛、细制袈裟,锡杖等五个圣地。玄奘的《大唐西域记》说:“城东南三十余里至醯罗城,周四五里,坚峻险固,花林池沼,光鲜澄镜。域中居人,淳质正信。”但这里如今却是荒芜的沙砾山岩和累累相连的废墟。一九六五年末水野清一先生等五人对哈达方面进行了考古调查,据腊麻尔寺院发掘报告结论部分可知:这里没有发现有初期贵霜王朝(A、D、50~250)的遗迹或遗物,但其后不久,即至少在中期贵霜王朝(A、D、250~350)寺院就已兴建,也就是制作大塔,第二塔,第三塔和第四塔的第一期。从初期贵霜朝到中期,佛教虽愈演愈盛,但因此时贵霜朝势力低下,权力又多分散于小国之间,而使该地寺院难免于衰败。一般的史学家又解释为,哒时代(A、D、460~600)佛教遭迫害,佛教设施也从根本上受到了破坏,可是在考古上却没有发在什么例证。但在宋云巡锡之际好似犹盛,而玄奘到达之时哒出逃,西突厥势力虽未及此,但各小国分立,印度教兴起,而佛教却因之衰败下去了。这里的出土品中有建筑装饰和少量的土器,铁器和铜制品,而大量的却是翻模式造像。这是一种利用模子来制作的一些较复杂而又有较大需要量的佛,菩萨工艺。制作时仅制作表面薄薄一层,中空处用和有石灰的砂粒填充,制好以后施上色彩,然后贴在事先准备好的石灰壁上。这些造像的制作,似乎也不是在当地,而是在其他地方制好以后才运来的。13Oxus.奥克苏斯,今名Amudaria阿姆达里亚,即《汉书》、《史记》的妫水,《魏书》的许(浒)水。14Fars.法尔斯,伊朗西南部省份。古称“帕尔斯”(Pars)或“波息斯”(Persis),波斯一名即源于此。首府设拉子(Shiraz)南约九十公里处有弗尔扎巴德(Firuzabad),萨珊朝第一代王阿尔戴希尔(Ardeshir)一世建造的圆形都市遗址位于弗尔扎巴德西北,都城古为“古尔”(Ghur),现大部是荒地和耕田,仅在中心部残存着“古尔的伊斯波教尖塔”的粗石,灰筑方形建筑和塔浮特奈新(Takht-iNeshin)建筑部分。城外北面有阿尔戴希尔一世创建的(公元二二四年)宫殿。宫殿左右对称,纵券,穹窿等互相结合,表面作翻模装饰,据说该地为萨珊朝最古老的建筑。15Shotorak阿富汗喀布尔市北六十公里处的五——七世纪佛教寺院。一九三七年J.姆尼埃进行过发掘。16SardarTapa撒尔达鲁,阿富汗加兹尼东北一座狐丘上的七、八世纪佛教遗址。意大利中·运东研究所(1sMEO)—九五九年进行过发掘。17Adzhina·tepe,阿吉纳,苏联中亚塔吉克共和国南部库尔干丘贝东方十二公里处的六——八世纪佛教寺院。自一九六O年B.A.里托温斯基和T.I.托伊玛丽对该地进行过发掘。18Taksasila,今巴基斯坦的塔克西拉,《希腊古地志》曰Taxila,我国史称奢叉尸罗、竺刹尸罗、卓叉始罗等,玄奘作咀叉始罗。《杂阿含经》等佛教经典中曾言及此地,其地的达磨拉吉卡寺中央有半球形大塔及僧院,始建于公元前二世纪,后经数世纪连续建造。从今日保存的遗址来看,可知在公元三、四世纪时曾造过约十米的大佛。19Begram贝格拉姆,阿富汗喀布尔北约六十公里的贵霜王朝城址。位于兴都库什山南麓流过的喷赤河南段砾岩上,为古来交通之要地。河近处有Abduuah-iBorji遗址。A、福歇认为是旧王都,贝格拉姆为新王都,亦即贵霜朝的夏都。一九三七——四五年法国考古使节团进行过调查。一九三〇年JMeunie和J阿康对路东遗址进行过发掘,出土了一些来自印度,中国及地中海东部国家的一些古文物。后来R.Ghirshman.Roman对路西遗址进行了发掘,根据发掘似乎否定了福歇先生的迦毕试Kapisi王都相当于贝格拉姆的说法,可是由于R.GhirshmanRoman是依货币断代的,其结论缺乏稳妥性,故最近又有人重提福歇旧说。在它的周围还有许多佛教寺院,休特拉克Shotorak(见译注十五)和特曾达拉Top-dara是具有代表性的两个寺院址。20Ctesiphon,克捷吉丰,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东南二十六公里处的旧底格里斯河东岸椭圆形城市遗址。Damghan.达姆甘,今伊朗德黑兰东约三百六十公里处,有帕提亚王国首都ltecatompylos遗址,阿拉伯时斯为Qumis州之首府,是高级丝绸的产地。巴米羊石窟调查研究小史巴米羊石窟位于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西北二百三十公里的兴都库什山中,在它的北面有兴都库什山的一个支脉赫瓦佳格尔山脉Koh—Khwaja—Ghar,南面有巴巴山脉Koh—e—Baba,两山间由西向东有巴米羊河流过,沿河北侧是古城巴米羊的街道。在今天人们所说的巴米羊石窟一般是指开凿在巴扎尔以北,崖面内侧的大石窟群。巴米羊石窟东西长一三〇〇米,有洞窟七百余个,在石窟东西两端有东西两大石佛立像。在巴米羊石窟东西两方亦还有一些石窟,但却没有一点雕刻和壁画,由于石窟形体崩坏者居多,所以连是否是佛教遗迹都无法判定。在这些遗迹中间,焦古拉亥凹谷间还保留有三个带墙角尖拱的方形天井窟和一个叠涩藻井窟,虽然这些石窟中也没有雕刻壁画,但大体可知都属于佛教石窟的遗址。在巴米羊主窟群的弗拉底谷地还遗留有许多石窟,在其中的一个奥谷间还并排开有五十个洞窟。窟内有许多壁画,无疑这些亦都是佛教石窟寺。在它的东南方卡克拉克谷间有洞窟一百个左右,一部分石窟中还留有一些壁画,并保存有佛立像一尊,这些都是佛教时代的产物。除此以外,在巴米羊还保存有一些伊斯兰教的遗迹,其最有代表的为沙犁高尔高拉Shahr—i—Gholghola。关于巴米羊石窟的调查研究,日本及许多西方学者都曾写过不少论文,可这些论文大都是些未履实地的书斋研究,其研究课题多是以两大石佛及主要壁画为对象的。在历史上,有关巴米羊石窟的记载除我国玄奘及慧超行记中可以查到外,在伊斯兰教统治时期也可以见到一些。比如在托马斯·海德ThomsHyde的《诸国道程录》和《伽讦吉尔辞典》中就记有“红像”、“白像”和“男像”、“女像”的传说,还有在《帖木儿的历史》一书中也有两大像的记载:在古兰经中,两大像是被称作“拉布”(Lab)和“纳纳布”(Nanab)的。一八二四年八月二十五日至二十七日莫阿克罗夫特WilliamMoorcroft和托莱拜克GeoryeTrebeck首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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