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民间歌曲选第一乐段《牵车人之歌》谱例

新疆民间歌曲选》第一乐段《牵车人之歌》谱例

在传统的葡萄糖音乐中，我们可以看到非常特殊的节奏，这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这种节拍与存在于维吾尔族传统音乐之中的散板、、、等常规节拍,、、等复合节拍以及、等混合节拍的不同之处在于一小节当中的时值为非整数拍子,而这个非整数拍子又是在整数拍子的基础上增盈了半拍的结果。经与新疆艺术学院副教授邵光琛先生研讨,认为可以将其命名为“增盈节拍。”早在六十年代笔者就接触到了内蕴有这种“增盈节拍”的维吾尔族民歌。那是南部新疆阿克苏地区沙雅县英灵力乡一位维吾尔族农民为我演唱的,歌名叫《赶车人之歌》。谱例一:《赶车人之歌》,佚名演唱这首民歌中大部份的d音(唱名为Re)及个别的α音(唱名为La)为“四分音”(谱中用↑号标记)且常作游移(谱中用号标记),因不属本文详究的范围而不作更深入的探讨。以笔者之管见,这首民歌的乐调属“纳瓦调”,详见掘文《维吾尔族传统音乐中的“纳瓦调”》(载《西北民族研究》1990年第1期)。其中第3小节的时值为拍,明显地是在2拍的基础上增盈了节拍的结果。除沙雅县以外,南部新疆各地的维吾尔族民歌中也时可见到“增盈节拍”的存在。仅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化厅、中国音乐家协会新疆分会编,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版的《新疆民间歌曲选》第一分册中就有两首:喀什民歌《黑眼睛的姑娘》和库车民歌《石榴》。下面所引的是该书第109页所载《黑眼睛的姑娘》的原谱,由马式曾、阿不都许库尔根据著名维吾尔族歌手帕旦姆·库尔班演唱的录音记录。谱例二,喀什民歌《黑眼睛的姑娘》原谱将这首民歌记录成了的混合节拍,实际上这是一首蕴有“增盈节拍”的维吾尔族民歌:原谱中的第2小节和第1小节应该是一小节,其时值为拍;原谱中的第7、8小节也应该是一小节,其时值也是拍。而原谱中的第9、10小节应当改记为:如果说在维吾尔族民歌中“增盈节拍”只是偶然地、不规则地出现的话,在维吾尔族大型古典套曲“十二木卡姆”中,“增盈节拍”就较为常见并形成了某种固定的“出现周期”。请看已故著名木卡姆大师吐尔地阿洪演唱的《纳瓦木卡姆第三达斯坦》第一乐段:谱例三,《纳瓦木卡姆第三达斯坦》第一乐段。这首乐曲的每一乐段几乎都以的节拍构成第一、三乐句,以的节拍构成第二、四乐句(后接一个节拍时值小节的过门)。由于“增盈节拍”有规则的反复出现,就构成了一种贯穿乐曲始终的特殊的节奏型。(如上例所示,我们用维吾尔族常用的、最主要的击节乐器手鼓或铁鼓演奏的乐谱来记录和表示这种节奏型。谱中的D字母念作“咚”,T字母念作“嗒”,O字母表示休止。)《纳瓦木卡姆》、《潘吉尕木卡姆》等许多部木卡姆中的“台都尔怒斯赫”曲牌更是由“增盈节拍”构成特殊节奏型的典型例子。“台都尔”意为“反的”,和“翁奴斯赫”曲牌名称中的“翁”(意为“正的”)互为对应。贯串于“台都尔怒斯赫”始终的节奏型是:对于这种曲牌的节拍,有学者认为应标作,也有学者认为应标作还有学者认为应标作或。这种争论暂时很难有结果,但对于它属于“增盈节拍”当无疑议。维吾尔族木卡姆艺人对这种曲牌的另一种称谓——“托卡怒斯赫”(由吐尔地阿洪之子、新疆木卡姆艺术团著名艺人卡乌尔阿洪提供)可以为我们的“增盈”说提供极好的注脚:“托卡”意为“瘸腿”。在常规的整数节拍上“增盈”了半拍之后,音乐的节奏不极象“瘸腿”走路那样一高一低吗?《乌夏克木卡姆帕西露》一曲以前被记作节拍,但据笔者之见,这是一首节拍的乐曲,它的每一个小节都是“增盈节拍”。请看其第一乐句:谱例四,《乌夏克木卡姆帕西露》第一乐句,新疆木卡姆艺术团集体演唱,买提肉孜、周吉记录。除南部新疆地区之外,在东部新疆地区的维吾尔族传统音乐中也可见到“增盈节拍”。以吐鲁番地区的鼓吹乐为例:吐鲁番地区流传的每一套“木卡姆”都有着两种不同的表演形式——丝竹相和的涌唱和唢呐、纳格拉(铁鼓)鼓吹。这两种表演中虽然都有着一种名叫“朱鲁”(以吐鲁番方言音译,实际上和《十二木卡姆》、《刀郎木卡姆》中的“朱拉”为同一词汇,意为“光、光泽”)的曲牌,但两者之中“朱鲁”曲牌的节拍和节奏却不相同:丝竹相和诵唱的“朱鲁”的节拍,节奏与其他木卡姆中“朱拉”曲牌的节拍、节奏相同,而鼓吹乐演奏的“朱鲁”却是一种典型的“增盈节拍”。请看这两种节拍及节奏型的比较:这个例子或许能使我们对“增盈节的”的由来有更明确的认识。在实际演奏中,纳格拉手要在这个节奏型的基础上不断地变奏加花。谱例五,《吐鲁番乌夏克木卡姆朱鲁》片断,托乎提、乌修尔演奏。除上文已提及者之外,维吾尔族传统音乐中想必还存在着更多的“增盈节拍”,这种节拍为乐曲带来了独特的情趣和风韵。遗憾的是,这个极特殊的现象至今未得到应有的介绍和了解,有些音乐界同仁甚至对这种非整数节拍难以习惯。对于以带分数来标示乐曲中每一小节拍子数的做法有些学者还可能提出异议:为什么不将其化作整数(如将化作、化作、化为等)呢?我的回答是:化作整数后的节拍标记法与演奏(唱)者的“心板”(即其内心对于乐曲节拍、节奏的感受)不符,也与音乐内含的“意蕴”不符。同时,我也要以另一个问题求教于音乐学界的同仁:为什么乐曲中每小节的拍子数一定要是整数呢?对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