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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主流法学重要1998-2001牵引情况的统计与分析

一、“柠檬货”的选择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中国学术的发展呈现出一种繁荣的态势。然而,喜中有忧,繁荣的同时是法学市场中假冒伪劣产品的盛行。之所以如此,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法律学人学术水平的评价缺乏明确而客观的标准,这使得相当多的法律学人不专心学术、学术之外手眼通天。由此而来的问题还远不止学术研究领域,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大学科研机制的运作。比如,学者们往往因标准含混而对大学教师的岗位聘任、职称晋级、课题申请等这些与学术研究密切相关的问题抱怨颇多。对于学术市场鱼目混珠的问题,部分尚可以期待市场本身的净化作用来解决。不过,市场与竞争的淘汰并非总是正向的,由于学术市场上关于产品质量的信息严重不对称,因此很容易出现逆向选择,“柠檬货”驱逐“优质品”。1因此,要保持法学市场的繁荣和提高法学产品的质量,就必须对这个市场加以规范,必须通过制度设计形成“信号传递”(signaling)或者“信息甄别”(screening),2使高学术水平的法学学者和法学作品能够被清楚地标识出来。随着“学术规范化”的讨论和改革的推进与深入,3学术文献的引证日益成熟和规范起来。4随之,与学术引证有关的数据库也出现了,尤其是“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以下简称CSSCI)5已经颇具规模。6文献引证的规范和数据库的完善为以新标准衡量学术质量和学术影响准备了技术条件。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应用CSSCI数据库研究学术现象,7并提出将引证作为学术评判标准的观点。在法学领域,率先进行这方面研究的是苏力教授。他通过对CSSCI数据的处理和分析,运用引证评价的方法初步研究了中国法学界著名学者的影响以及法学引证的若干特点。8但因该文样本相对较小,并且所有结论在推广到“中国法学”层面时没有进行统计检验,因此其结论本身也就缺少“结论性”,有待进一步检验。9同时,引证评价方法的引入在某种意义上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制度移植。而任何一种移植能否成功,不仅取决于移苗本身,而且取决于所栽种的土地特点。因此,要研究我们最想知道的那些问题,诸如引证评价能否为衡量和评价学术影响乃至学术质量提供有效的标准以及提供的是什么标准,能否为发现影响学术研究的相关因素和辅助学术行政管理提供切实的帮助,首先必须研究当下中国法学引证本身的特点。因此,尽管同样以“引证”为研究对象,本文不是对引证评价方法的介绍或例证,而是着眼于这一方法得以有效适用的前提;不是“从法学著述引证看中国法学”,而是看“中国法学”的“著述引证”,即本文不是“引证分析”,而是“分析引证”。这决定了本文必定是一项“探索性研究”,必定更多的是在“描述”而不是“解释”和“预测”。但这不意味着不能提供原创性的、重要的和富于启发性的信息。本文所做的,首先就是让这些信息自己说话,借助统计数字,通过对法学领域及其子领域的引证情况进行简单的纵向描述和横向比较,让读者自己看到问题所在。二、对文本分析和变量选择本文使用的引证数据,来自CSSCI从1998年至2001年四个数据库。10根据本文研究目的,我对原始数据做了处理,并加入了变量和相应数据。我最终确定290人作为研究案例。11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由于建立引证检索的主要功能在于为学术市场设立标准,这就决定了CSSCI的选刊原则必然是选取“学术水平较高、影响较大、编辑出版较为规范的学术刊物”,12决定了其只能涵盖一部分法学刊物。13即以CSSCI为数据基础的研究都必定是对一个更大总体的有偏抽样。因此我在题目中特别强调“主流法学”和“以CSSCI为数据基础”,希望能反映出其导向性和结论适用范围,同时也表明我对引证之于主流法学的规范意义的关注。当然,词语不足以划定文中各个结论的疆界,更清楚的限制还有赖于在得出每个结论时的进一步界定。14数据之外,对变量的选择,我也要稍作说明。“引证频次”是本文最重要的变量。而是否将“自引”计算在内是一个问题。15为此,本文把各年排除自引前的引证数字、排除自引后的引证数字和自引数字分开,分作三个变量,16以进行专门的研究。四年的“总引证频次”、总“自引”频次和总“总引”频次也分别列为了独立的变量。在考察引证与其他变量的关系时,我使用的是排除自引后的数字。原因后文会有交代。变量二我称之为“引证群”:我将全部案例分为六个“引证群”:民商经济法(包括民商法和经济法,68个案例)、法学理论(包括法理学和法律史,57个案例)、刑法(52个案例)、诉讼法(包括民事和刑事诉讼法,41个案例)、国际法(包括国际公法、国际私法和国际经济法,38个案例)和宪法行政法(34个案例)。下一个变量是“学术训练时代”。起初,我选择了统计学者年龄同引证频次的关系,但是由于属于“新三届”的那部分学者年龄差异很大,特别是一些学者虽然在文革前读过大学,但是真正接受正规的法学训练还是在文革之后(如梁慧星、郑成思、张文等),因此以年龄来区分学者就不是很合适。而且,相对于出生年代而言,完成学术训练和形成理论基础的时间对一个学者而言无疑是更为重要的。因此,我选择以文革为分界线,将学者分为文革前后的两类,对之进行引证频次的比较分析。我还把学者的“任教院校地域”作为一项变量;但作了变通,把地域分为北京和非北京两个领域。我把学者所在院校也作为一个变量。我还曾试图考察性别同引证的关系,但由于法学学者中女性比例实在太低,因此最后放弃了这一努力。以290位学者为行,以学者完成法学训练的时代、所在院校的地域、所在院校、引证群、CSSCI中各年引证频次和“总引证频次”这些变量为列,我建立了本文分析所用的数据库。17三、自我索引在中国总体上发展得情况首先,我进行了法学整体引证情况的统计描述,并作了相应的统计检验。18从1998年到2001年四年间,各年“总引证频次”的总量19都是逐年增长的,并且各年间的增长都统计显著;四年共增长了73.52%。还可以看到,1999年是法学引证发生飞跃的一年,其年引证总量比上年增长了1494次,人均增长5次,涨幅达39.56%,占了总增长的一半还多,大大超过各年间平均增长幅度。中国法学界的自我引证在总量上不大:四年总共只有711次,平均每位学者每年自我引证约0.6次。不过,从趋势来看,自引总量也是逐年增长的。尽管从1998年到2001年四年间,各年的增长都在统计上不显著;但是到2001年,引证总量达到了370次,比前三年的总和还多;平均每位学者的自引频次从以往每年不足0.5次一下子增长到了1.3次;并且这一增长在5%水平上统计显著。这是否意味着一种趋势,还需要根据以后几年的数据作进一步的考查,但是自引数非零的学者已经占到总数的52%,超过了一半。并且通过统计检验我还发现,各年排除自引前后的引证数字之间的差异是显著的。也就是说,自我引证尽管总量不大,但是已经在法学界较为常见。这就推翻了苏力教授“自我引证在中国除了少数学者身上外,一般都比较少见”这一结论。统计描述还显示,文革后完成法学训练的学者,即通常所称的“中青年法学家”,在人数上占了近3/4(72.4%),在引证总量上也接近了2/3(63.5%),是当今法学研究的主力军。而且,从1998年到2001年间,尤其是2000年到2001年,“中青年”在引证总量中所占的比例还在逐年升高,四年上升了近9个百分点。不过,文革前完成法学教育的“老年法学家”尽管人数上只占到约1/4(27.6%),但引证总量占了1/3强(36.5%);而且,“老先生”们的“总引证频次”的均值20(98次)也高出“中青年”(65次)一大截,各年“引证频次”的均值21都相对更高。不过到2001年,两部分学者各年引证均值间的差异已经很小,并且统计不显著。统计描述还初步反映了学者所在院校的地域分布同引证的关系。地处北京的法学院校在引证上的突出优势一目了然。占总人数64.1%的北京学者,其引证总量占到了73.3%,而且大体呈逐年上升趋势。北京一个城市的引证总量(15698次)竟然是全国其他所有地方(5719次)的近三倍,每个北京学者的引证均值(84次)比京外学者(55次)多出近30次。22并且,北京地区引证总量所占的比例大体还呈逐年升高趋势。这一结果不能支持苏力教授关于京外学者的学术影响将会升高的预测。23四、自然条件在突破以法学整体水平为参照,我们接下来进一步比较各引证群的基本指标。法学理论(93次)、民商经济法(83次)和宪法行政法(76次)三引证群在引证均值上高于法学平均水平(74次)。就各年“引证频次”总量24的起伏来看,除国际法2001年大幅下降、刑法1999年后趋于下滑外,其他都呈逐年上升趋势。只有法学理论和民商经济法两个引证群在引证均值上四年间都高于法学平均水平。从各引证群在四年间各年引证总量在法学整体中所占百分比来看,没有一个引证群保持逐年上升趋势;只有国际法引证群逐年下降(四年间下降了2.3个百分点)。法学理论和诉讼法基本上是逐年上升,而刑法、民商经济法和宪法行政法三个引证群比重呈整体下降趋势,但民商经济法和宪法行政法引证群到2001年稍有回升。惟独法学理论引证群,既在引证均值上高于法学平均水平,又在各年引证总量在法学整体中所占的百分比上呈逐年上升趋势;惟独国际法引证群,既在引证均值上低于法学平均水平,又在各年引证总量在法学整体中所占的百分比上逐年下降。这一结果支持了苏力教授的“国际法无论是公法还是私法作为一个独立学科的影响力显著下降”这一结论,25不过必须限制在CSSCI可以反映的主流法学的范围内。关于各引证群中学者的学术训练时代和任教地点同引证之间的关系,从时间上看,在所有六个引证群中,文革后完成法学训练的“中青年”在人数上居于优势;除国际法外,其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百分比也都居于优势。不过,民商经济法、法学理论和宪法行政法三个引证群“中青年”与“老先生”在人数上差距明显,高于法学平均水平;民商经济法、法学理论和诉讼法三个引证群在引证总量上差距明显,高于法学平均水平。其中法学理论引证群中的“中青年”占了总人数的4/5强(84.2%),其引证总量占了本引证群约3/4(74.7%),在六个引证群中都是最高的;并且其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的百分比也大体呈逐年上升趋势。宪法行政法、刑法和国际法三个引证群可以说是两代学人共同推进着本学科的发展。宪法行政法引证群中,仅占总人数约1/6的“老先生”在引证总量上占了本引证群的一半;不过,“中青年”们也在奋起直追,其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的百分比一路上升,四年上升了近12个百分点,是所有引证群中增长最快的。刑法领域“老先生”的影响也依然较大,占总人数的30.8%;在引证总量上更占到了41.9%,但所占比例在逐年下降。值得注意的是国际法引证群,人数接近2/3的“中青年”在引证总量中只占了31.3%,不到1/3,如此低的比例在所有引证群中绝无仅有。尽管,从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比例来看,“中青年”的数字是一直上升的,四年间上升了近9个百分点,是各引证群中增长第二快的;但是,如果注意到这些“中青年”各年引证总量的实际数值的话,就会更为惊讶地发现,在法学领域整体水平不断升高的情况下,国际法“中青年”的引证总量却在2001年出现了下降,这也是所有引证群中绝无仅有的。同时,“老先生”们的引证总量在2001年也出现了大幅下滑,即国际法引证群出现了整体性下滑。这意味着,国际法“中青年”其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所占比例的上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老先生”们的下降!如此也就不难明白前文有关国际法的引证情况的论述。地域上,民商经济法引证群中北京学者人数上所占的比例是六个引证群中最高的,达到了83.8%;其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的比例更高,达到了87.5%,也是各引证群中比例最高的,并且大体是在逐年升高。宪法行政法、诉讼法和法学理论引证群的情况类似,只是数字相对低一些。刑法引证群中,北京学者与京外学者在总人数上差别不大,但是在引证总量占本引证群的百分比上拥有绝对优势:79.4%比20.6%。尤其是在引证均值方面,平均每个北京学者的引证(90次)比京外学者(32次)多出58次!这一均值远远高于法学平均水平,也是所有引证群中最高的。不过,就四年间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的百分比来看,刑法领域的京外学者在波动中大体呈上升趋势;这也是各引证群中惟一京外学者引证总量所占百分比上升的情况。国际法引证群是惟一的外地学者在人数上占优势的引证群(55.3%),也是惟一的外地学者在引证总量所占百分比上占优势的引证群(55%)。从引证均值来看,外地学者(57.81次)与北京学者(58.41次)基本相当;两者相差仅0.6次,这一差值是各引证群中最小的;但都低于法学平均水平(74次)。从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的比例来看,北京学者的百分比大体是在波动中升高。综合以上各引证群的情况可以发现,除了国际法引证群是京外学者在人数上稍占优势外,其他各引证群都是以北京学者为主导;而且,国际法引证群中京外学者的优势也不大明显,基本上与北京学者相当。从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的百分比和引证均值这两项指标来看,只有国际法引证群是京内外学者大体相当,而在其他五个引证群中,北京学者都明显高于京外学者。就各年引证总量在本引证群中所占比例的增减趋势而言,除刑法一个引证群中京外学者有上升苗头外,其他五个引证群中北京学者的优势都呈增长的趋势。五、核心作者群的取证特征我以“总引证频次”为序,对各引证群的学者按频次从高到低的顺序重新排列,进而将该引证群中(去掉已故学者后)的前20%的学者抽取出来,保持原有变量,组成了新的数据库,其中民商经济法14人,法学理论12人,刑法11人,诉讼法9人,国际法8人,宪法行政法7人,一共61位学者。我将这61位学者构成的这一引证群体称为法学领域的“核心作者群”。26统计描述显示,占总人数1/5的核心作者群的引证总量是12880次,占了法学领域整体(21417次)的3/5(60.14%),名副其实。在引证均值方面,平均每位核心作者的引证频次是211次,是法学平均水平(74次)的近三倍。不过,“核心作者群”的各年引证总量在法学整体中所占的比例基本上是稳中有降的。并且,核心作者群引证总量的增长速度(62.68%)明显慢于法学平均水平(73.52%)。相比之下,在“自引”频次的均值比较方面,平均每位核心作者每年自我引证1.2次,是法学平均水平(0.6次)的一倍,虽然绝对数值仍旧不大,但是64%的学者都有自引,同时各年自引总量和均值也都呈增长趋势;并且与法学整体情况不同,核心作者群各年的自引增长统计上显著。除国际法(41.69%)外,其他所有引证群中“核心作者群”的引证总量都超过本引证群的一半。其中最高的是刑法领域,达到73.33%,也就是说,占刑法引证群总人数1/5的核心作者占了引证总量的近3/4!其次是民商经济法,占62.31%。法学理论、诉讼法和宪法行政法三个引证群“核心作者”的各年引证均值在不断增长,民商经济法是在波动中上升,而国际法和刑法则呈下降趋势。在“学术训练时代”和“任教院校地域”这两方面,核心作者群同法学领域的整体情况大体一致,也是文革后的“中青年”和北京学者在引证上占优势,而且趋势年年看涨。但核心作者群中,“中青年”与“老先生”在人数和在引证总量中所占百分比差距都不大,“中青年”在人数和引证总量上都刚过半,低于法学平均水平。但是与法学整体情况不同的是,在核心作者群的引证均值比较方面,“中青年”(213次)高于“老先生”(209次)。在地域分布上,核心作者群中的北京学者占有明显优势,在人数上占68.9%,而在引证总量上所占的比例则接近4/5,都高于法学平均水平。核心作者的绝大部分都集中到了祖国的首都。另外,我对核心作者任教院校做了统计。61位“核心作者”分布在23家单位,其中核心作者最多的前四所法学院校依次是北京大学法学院(10人)、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9人)、中国政法大学(7人)和武汉大学法学院(6人),这四所院校共有核心作者32人,超过总数的一半。27前三所大学全部在北京。这四所院校中“中青年”占该院校核心作者人数的比例,北大法学院为3/5(6人),人大法学院不到1/2(4人),武大法学院为1/2(3人),中国政法大学不到1/3(2人)。总体说来,民商经济法、法学理论、诉讼法三个核心作者群以“中青年”为主,国际法核心作者中“老先生”和“中青年”各占一半。除刑法外,其他各核心作者群中“中青年”各年引证总量所占比例都呈逐年上涨态势。宪法行政法和国际法领域中“老先生”的引证总量所占百分比高于“中青年”,刑法领域是两代人平分秋色。宪法行政法、诉讼法中“老先生”的引证均值高于“中青年”。其中,民商经济法的核心作者中“中青年”人数上占78.6%,引证总量中所占的比例上达到了80.4%,这两个数字都是各引证群中最高的。但不知什么原因,两代核心作者的引证总量在2000年都出现了大幅下降(共计6.1%),好在2001年出现了反弹,尤其是“中青年”上升很快。法学理论则是其两代学人各年的引证总量都大幅上涨,四年间一共增长了79.79%,远高于核心作者群和法学领域的平均水平;平均每人的引证频次增加了近38次。这两项指标都是各引证群中最高的。在引证均值上,宪法行政法核心作者的“老先生”(281次)远远高于“中青年”(122次),高出了一倍还多,是所有引证群中差距最大的。值得注意的是,刑法领域中两代核心作者的引证总量都从1999年起逐年下降,三年间总共下降了8.9%。国际法中“中青年”在引证总量上所占的比例是连年上涨,四年共上涨了近23个百分点,是各引证群中速度增长最快的。但是两代核心作者的引证总量从1999年起逐年下降,三年间总共下降15.36%,也是各引证群中下降最快的。“中青年”上升速度远低于“老先生”下滑速度。这同前文中所说的国际法引证群的各年引证总量在法学整体中所占比例的逐年下降是一致的。从地域上看,除国际法外,其他所有引证群的核心作者都以北京学者在人数上居多,也是以北京学者在引证总量中所占的比例更大,其中宪法行政法是最高的,达到91.5%,优势已经到了“超越合理怀疑”的程度!其他也大体在70%—90%之间。这一结果从侧面部分回答了前文京内外学者在引证总量上实际差异显著但统计差异在非参数检验中不显著的原因所在:进入主流法学的大多数学者的引证数量与任教地域分布并没有统计上显著的相关关系,而在引证总量中占有一多半分量的核心作者则主要集中在北京。京内外核心作者引证总量的统计差异无论在T检验中还是在非参数检验中都很显著。不过,除宪法行政法外,其他引证群核心作者中的北京学者在引证总量上所占比例大体上逐年降低,但变化幅度都比较小。28六、题中的几个问题大体上,法学引证本身的一些特点和问题已凸显出来。我将其中一些重要问题提炼出来,作进一步阐述。但这个总结远没有涵盖前文数据和分析中所蕴含的信息。(一)“核心”的未来:期kraft前文已述,中国法学界、尤其是刑法和民商经济法这类基础法律部门的“权威引证”29现象非常严重。这是中国法学引证最突出的问题。要给出解释和重视。造成权威引证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是首先在于,中国法学作品作为一种准“信用品”的自身特点制造了对“权威”的需求;而更深层的原因则是中国法学界的学术专业化不够。内行之所以内行,是因其专业,也就是对行内产品质量具备特有的鉴别知识。相反,外行则不具备这样的专业知识,往往只能从“影响”来推断“质量”,因为一个合理的预期是,名牌更有质量保证,更有“信用”;更何况,许多时候人们要消费的就是“信用”(名牌)本身。这样,又会进一步造成所谓“报酬递增”:30一个商品,买的人越多,就越有“信用”,就有越多的人买。而名牌总要享有更高的价格;那个名牌商品与普通商品之间的价格差,在学术引证市场上就表现为引证差,同样是所谓“人各有价”。31不过,当本专业内部的引用也同外行人的引用一样主要是依赖于“作者”的“信用”的时候,“作品”本身的“信用”也就大有可疑了。第二个原因是认知行为自身的趋向。社会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在认知判断时会走“心理捷径”(mentalshortcut)。32捷径之一就是“便利法则”(availabilityheuristic),即把“判断建立在那些容易进入我们记忆的事物上”。33这意味着,即使是那些有鉴别力的内行,也往往不自觉地倾向于引用权威作者和权威作品。第三个原因来自学术发展结构本身。中国法学真正称得上学术研究的时期只有最近十几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奠定基本的问题域和形成基本的研究风格,必然需要一些学术带头人发挥更大的作用。那些“核心作者”或许有些人已经很久没有新作品了,但他们为法学发展做出的贡献已通过对他们的引证留下了印记。权威引证可能反映出许多消极因素。如后文分析,权威引证可能是“反向引证”的结果,这对学术市场发展有很大阻碍。另外,权威引证也许还反映了部分学者尤其是部分中青年学者论文的论证过多依赖于引证权威学者、而缺少真正的论证和思考。也许,还多少反映出一些学术投机和学术偷懒。这对引证发挥合理的评价功能造成了巨大阻碍。(二)自我资料收集并不导致自引前文几组统计数字(无论是法学整体还是核心作者群)显示了“自我引证”的两方面特点:(1)大体而言,自我引证的绝对数值不高;(2)近年来自我引证的学者比例已相当大,并且自我引证的总量和均值都呈增长的趋势(特别是核心作者群)。后者意味着自引已成为法学引证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容忽视。那么,着眼于引证评价机制的有效运作,是否应将自引剔出引证计算之外呢?首先必须承认自我引证构成了学术质量的一部分。但是,承认自我引证的学术价值并不意味着要将之计入引证之内。由于自我引证的搜寻成本非常低,因此是否计算自引就会对引证评价机制的激励作用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影响。如果把自引计算在内,必然会鼓励学者大量自我引证,增加不必要的自我引证,造成信息浪费和恶性竞争以及增大识别费用。相反,如果不把自引计算在内,那么学者就没有多大的动力刻意地增加自我引证了。同时,必要的自我引证并不会减少。因为这些必要的引证本身是文章和著作学术论证的一部分,也是作者梳理和反思自己研究理路的一部分,甚至还是某种形式的学术广告。因此,我认为,在肯定自我引证的必要性和学术价值的同时,从有效激励的角度看,不将自我引证计算在内,可以更好地促进学术研究和引证评价的健康发展。(三)不作区分地对证是否具有因果性国外引证评价遇到的一个重要挑战,是“互惠引证”的问题,就是形成一个彼此默契的小集团,通过互相引用对方作品而提高各自的引证频次。34“自我引证”也可以说是一种特殊形式的互惠引证。不过,“互惠引证”的说法不太中性,加入了对引证者动机的认定,而动机实际上是不能直接观察的。我们能够观察到的只是“相互”引证。尽管发现相互引证在技术上可以达到,如果引证同文章主题是融洽的,如果引证确实构成了研究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那么,即使确定了相互引证者之间私人关系密切,我们仍然不能指责这些引证的互惠性,不能因为要避免互惠引证的瓜田李下而禁止或者排斥学者之间的所有相互引证。当然,如果着眼于引证在未来的导向作用,尤其是以引证衡量学者和院校的学术影响与学术地位的一项重要的评价指标,那么相互引证、乃至互惠性相互引证的增多确实是一个可预见的趋势。更值得注意的问题,是对于本该引证的文献故意不引证。我把这种情况叫做“反向引证”策略。一个可能的猜测是,随着引证作为评判标准的应用日趋广泛,“反向引证”可能比“相互引证”更为严重。实际上,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是,这种情况在目前已经较为严重。这很可能是造成“权威引证”的更深层原因;因为这至少是对部分学者总引证频次低于4次这一现象的一个解释。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暂且还缺少相应的实证研究,但是作为一个理论假设,也有必要认真对待。中国古人总结得很精辟,叫做“同行是冤家”。成名的学者之间不愿意相互引证,就只引外国学者,台湾香港学者、死了的大陆学者;未成名的学者之间不愿意相互引证,就只引成名的国内外学者。同样可以预见的是,在中国法学界,以引证来评价学术水平受到的更大挑战,不是互惠引证,而是反向引证。这几个问题很难从引证本身观察,但是对引证的影响却很大,值得关注。(四)对前中世法学研究的知识更新内容就整体而言,“中青年”的影响越来越大,但是在一些学科中,尤其是在一些学科的“核心作者群”中,知识结构老化的情况仍然比较严重。并不排除文革前学者继续开拓前沿、自觉更新的情况。许多“老先生”老骥伏枥,在思想上比许多年轻学者更为开放,比如刑法引证群的储槐植先生,就以其思想的前沿而备受同行推崇。就整体而言,文革前完成法学教育的学者知识相对陈旧、研究重复的现象是法学界不争的事实。但我们要历史地看待和评价这一现象,承认“老先生”在他们的时代乃至今天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我考察的着眼点在法学研究的知识更新方面。无论法学的过去如何,法学的未来无疑把握在“中青年”手中。前文表明,年龄结构轻、知识更新快的学科,如法学理论、民商经济法和诉讼法,在以引证表现的学术研究方面更繁荣。同时,某些“老先生”学术影响下降的同时并不意味着新人的崛起。一些学科确实出现了对年轻学者的引用不进反退的情况;并且相当多的学科中引证年轻学者的平均水平仍相对较低,这都值得注意和反思。事实上,引证评价机制尽管受到各种怀疑,35但是对于激励青年学者努力进取、进入法学主流和勉励知名学者再接再厉,无疑是有积极作用的。(五)北京作为我国法学人才培养的“困境”我不知道,首都作为政治地理单位对学术引证、乃至学术研究的影响是否在各国都是如此。但是即便举世皆然,也仍然有反思的必要。我也不知道,这种“我爱北京天安门”的现象如何解决,总不能为了平衡而由政府进行行政划拨,再搞一次“上山下乡。”但是,我仍然要禁不住怀疑,这种北京吸收了全国绝大部分法学人才的情况,对中国法学教育、法学研究乃至法治建设好么?知名学者汇聚北京有很多原因,有学术外的因素(甚至这些因素很可能是最重要的),也有法学本身作为一门实践学科的因素(同时多少反映了“政法法学”的痕迹),也有历史遗留的因素(名牌大学多在北京)。不过,北京无论多么重要,毕竟只是一座城市,法学研究过多地沾染了这一个地方的气息,总有狭隘的危险。人的想像力总是受视野的局限。一个学者,无论思想多么开放,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总难免用在这个地方看到的情景来想象全中国的情况。中国不都是城市,城市中也只有一个北京。我不知道,中国的法学学者之所以久享幼稚之名,是否同在北京或者其他省会城市呆久了有关。我们会对其他地方人的生活怀有好奇甚至怜悯,但是我们鲜能真正理解他们的生活。如果法治是一种生活方式,那么,也许因为法学家集中在北京,生活在城市,所以我们也就最终只知道法治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再知道,其实还有其他的活法乃至其他形式的法治,比如秋菊的。七、取证评价的未来:“法律—结语:完善引证评价机制中国法学引证的上述特点无疑给将引证评价机制用于中国法学增添了困难。首先,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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