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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土官思可法的形成

(一)思瓦法、思仑法鹿川的地名最早出现在元朝。《元史·地理志四》云南诸路行中书省,金齿等处宣抚司(驻今保山)说:“麓川路,在茫施路(驻今潞西县芒市)东(按,应为西)。其地曰大布茫,曰赕头附赛,曰赕中弹吉,曰赕尾福禄培,皆白夷(按,傣族)所居。”麓川路东部的茫施路大致相当于今潞西县;北部的平缅路基本上为今陇川县。则麓川路即今瑞丽县,地域范围比今瑞丽县稍大。时金齿宣抚司所辖六路一赕,居民皆以“白夷”(傣族)为主,元朝用当地“白夷”中的上层分子充当各路土官。及至元朝末年,麓川路“白夷”土官思可法,起而兼并邻境其他土官的领地,企图造成地方割据势力。《元史·本纪》说:“至正六年(公元1346年)六月丁已,诏以云南贼死可伐盗据一方,侵夺路甸,命亦秃浑为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讨之。秋七月丁亥,降诏招谕死可伐”。按,傣语,“思者白虎也,可者获也,法者王也”。思可法原名刹远,当“猛卯(今瑞丽)官民迎奉刹远为王”时,以过去“刹远在湖畔牧牛,曾擒获白虎,故以为名号焉”。可见思可法勇武,得到当地“白夷”群众的信任,趁元朝末年云南行省统治势力衰落的机会,起而“盗据一方,侵夺路甸”。元朝对思可法在地方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把他的名字写作“死可伐”。元朝廷以亦秃浑为云南行省平章政事,率兵前往讨伐思可法.看来,亦秃浑的军事行动是失败了,所以紧接着便只好采取政治攻势而“降诏招谕死可伐”。自元朝末年至明朝初年的四、五十年时间阶段内,思可法及其子孙们一直在云南的西南边境地带进行割据和兼并活动。明朝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朱元璋派傅友德等率兵进入云南。其时,先后盘据麓川者为思瓦法、思仑法。钱古训《百夷传》说:“思可发死,子昭并发立。八年,传其子台扁。踰年,台扁从父昭肖发杀而自立。期年,盗杀昭肖发,众立其弟思瓦法。国朝洪武辛酉(公元1381年),平云南。明年,思瓦法寇金齿(今保山)。是冬,思瓦法略于者阑(今瑞丽县南部境外之姐兰)、南甸(今梁河县)。其属达鲁方等辄立满散之子思仑发,而杀思瓦发于外。即遣使贡白象,犀、马、方物于朝。廷议不忍绝以化外,乃命福建左参政王钝率云南部校郭均美等,谕以向背利害,约以每岁贡献之率,而遂内附。于是授思仑发为麓川平缅军民宣慰”。思瓦法略于者阑、南甸是加紧兼并邻境其他土官的领地。而寇金齿(今保山)的目的则在于抵制明朝军队的南下。其时明朝军队已进驻金齿(今保山),再南下便进入了思瓦法力图控制的地域范围之内。所以思瓦法便企图以先发制人的手段,把明朝军队抵制在金齿(今保山)一线,以利于自己的割据和兼并。明朝授思仑发为麓川平缅军民宣慰,说明当时思仑发除领有元代麓川路之地而外,又全部兼并了元代的平缅路区域。思仑发夺取麓川地方实权,并获得明朝封建中央授予的麓川平缅宣慰土官职衔之后,更趁明朝军队尚未能直接深入控制西南边疆的机会,进一步在西南边疆展开兼并活动。公元1385年(洪武十八年),思仑发率众十万进攻景东,把景东土官陶俄(傣族)驱逐了逃至大理以避;同时,思仑发又进犯金齿卫(驻今保山),“都督冯诚率兵击之,值天大雾,失利,千户王昇战死”。公元1388年(洪武二十一年)春天,思仑法又率众十五万,进攻马龙他郎甸摩沙勒寨(今新平县莫沙)。明朝镇守云南的将领沐英“遣都督宁正攻破之,斩首千五百级”。于是,思仑发更“悉举其众,号三十万,象百余,寇定边(今南涧县),欲报摩沙勒之役,新附诸蛮皆为尽力”。沐英亲自率领军队前往抵御思仑发的进攻,“斩首三万余级,降卒万余人,象死者半,生获(象)三十有七。伦发遁。”朱元璋“遣使谕(沐)英移师逼景东屯田,固垒以待大军集”,然后直接进攻麓川。思仑发见形势对麓川不利,乃作缓兵之计,于次年(公元1389年,洪武二十二年)“遣把事招纲等来言:‘往者逆谋,皆由把事刀厮郎、刀厮养所为。乞贷死,愿输贡赋’。……”明朝廷以深入控制西南边疆的条件尚未成熟,所以接受了思仑发的请求。思仑发“遂以象、马、白金、方物入贡谢罪,……自是,三年每来朝贡”。明朝廷“赐思伦发公服、幞头、金带、象笏”,仍以之为麓川平缅宣慰使。思仑发在缓和了明朝的军事压力之后,又向麓川西南的缅甸地区进攻,企图兼并缅甸。公元1389年(洪武二十二年)以后,麓川思伦发加紧向其南部和西南部的八百(在今泰国北部的清迈、清莱一带)和缅甸(在今缅甸中部)进攻。《明史·八百土司传》说:“洪武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八百土官刀板冕遣使贡象及方物。……帝谕兵部尚书茹玮曰:‘闻八百与百夷(按,指麓川)搆兵,仇杀无宁日。朕念八百宣慰远在万里外,能修职奉贡,深见至诚。今与百夷搆兵,当有以处之。可谕意八百,令练兵固守,俟王师进讨’。……”又《明史·缅甸土司传》说:“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置缅中宣慰使司,以土酋卜刺浪为使。二十八年(公元1395年),卜刺浪遣使贡方物,诉百夷思伦发侵夺境土。二十九年复来诉。”此时,在西南边疆,除八百、缅甸之外,其他土司地区都已经被麓川思仑发置于其军事控制之下。思仑发控制的地域范围,钱古训、李思聪《百夷传》说:“其地方万里,景东在其东,西天古刺(在个印度)在其西,八百媳妇(在今泰国北部)在其南,吐蕃(今西藏)在其北,东南则车里(个西双版纳),西南则缅国(今缅甸中部),东北则哀牢(个保山)。”大有脱离明朝而单独建立麓川傣王国之势。但由于麓川内部的“百夷”(傣族)上层之间的争权夺利,思仑发梦想建立的麓川王国趋于瓦解。《明史·麓川土司传》说:“初,平缅俗不好佛。有僧至云南(府驻个昆明),善为因果报应之说,伦发信之。又有金齿(卫驻今保山)戍卒逃入其境,能为火硫、火炮之具,伦发喜其技能,俾系金带,与僧位诸部长上。刀干孟等不服,遂与其属叛,攻腾冲。伦发率其家走云南(府驻今昆明),西平侯沐春遣送至京师”。于是朱元璋以沐春为征南将军,何福、徐凯为副将军,率云南、四川诸卫兵征讨刀干孟。“并遣(思)伦发归,驻潞江上,招谕其部众。”明朝军队直入麓川,擒获刀干孟。明朝廷仍以思仑发为麓川平缅宣慰使,领有元代的麓川路(今瑞丽)和平缅路(今陇川)之地。其余曾经一度为麓川控制的地方,则分设府、州,不再受思仑发管辖。《明史·麓川土司传》说:“分其地,设孟养(今缅甸克钦邦)、木邦(今缅甸北掸邦)、孟定(今耿马、沧源)三府,隶云南;设潞江(个保山县西部)、干崖(今盈江)、大侯(今云县)、湾甸(今昌宁县南部)四长官司,隶金齿(卫驻今保山)。永乐元年,陞孟养、木邦为宣慰司。……”明王朝的统治势力才进一步深入西南边疆。从思可法到思仑法,趁元朝封建中央统治势力衰落和明朝封建中央统治势力尚未曾深入西南边疆的机会,企图在西南边疆建立以傣族为主体的麓川王国。在统一的多民族的中国古代史上,每当前一个王朝衰落、继起的后一个王朝尚未曾把统一的政治局面巩固起来的时候,周边少数民族中的上层分子,往往起而进行建立独立的民族政权的活动。西南边疆麓川“百夷”(傣族)上层的活动正是这样。由于当时“百夷”(傣族)内部地区之间经济文化发展的不平衡,各地方贵族们则“大小各有分地”,并不相统属。麓川思可法、思仑法企图以军事强制手段,统一各地“百夷”,消灭麓川平缅(今瑞丽、陇川)以外的其他“百夷”贵族势力。然而,即使消灭了麓川平缅以外的其他“百夷”贵族势力,也不可能消灭各地“百夷”中经济文化生活方面的差异,要巩固这种民族的政治上的统一也是困难的。尤其是麓川平缅一带的封建领主经济,此时还没有充分发展起来,使思可法、思仑发都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来统一其他“百夷”地方,并抵制强大的封建中央王朝从政治、军事方面施加的压力。刀干孟从内部发动的叛乱和明朝封建中央从外部施加的政治、军事压力,使麓川王国终归破灭。麓川王国破灭之后,明王朝采取了承认“百夷”中各地方贵族势力以及适应各地区经济文化发展不平衡的这种特殊性的民族政策,利用各地的“百夷”上层为土司,保留其内部的政治经济结构不变。西南边疆的“百夷”各地方这才稳定了下来。(二)明初的军事之争从洪武末年至宣德初年的三十年左右时间内,麓川“百夷”贵族又复在西南边疆聚集力量,图谋东山再起。《明史·麓川土司传》说:“永乐元年(公元1403年)升孟养、木郏为宣慰司。孟养宣慰刀木旦与邻境仇杀而死,缅甸乘机并其地。未几,缅甸宣慰新加斯又为木邦宣慰所杀。时伦发已死,子行发袭,亦死。次子任发袭为麓川宣慰,狡狯愈于父兄,差发金银,不时以纳,朝廷稍优容之。会缅甸之危,任发浸有其地,遂欲尽复其故地,称兵扰边,侵孟定府及湾甸等州,杀掠人民。而南甸(今梁河县)知州刀贡罕亦奏麓川夺其所辖罗卜思庄(今梁河南部之芒东)等二百七十八村。”麓川思任发势力之所以能于崛起,就明朝封建中央来说,是在打破思仑发的麓川王国之后,对西南边疆所采取的民族政策措施不力。保留当时“百夷”(傣族)中的政治经济结构不变、利用土官统治少数民族地区,以稳定边疆,这是对的。然而,明王朝却不曾加强西南边疆与内地汉族地区的经济文化联系,像西汉王朝开发“西南夷”那样开辟通向麓川及其附近地带的新的“西夷道”和“南夷道”。且又不曾把军队直接进驻西南边疆。这就使麓川及其邻境地带的民族上层分子们,在闭关锁国的情况下,既控制了地方经济,又增强了政治、军事实力,乃起而进行兼并活动。思任发在正统元年(公元1436年)前后侵夺了南甸的罗卜思庄等村寨之后,接着又“攻陷腾冲卫,云南震动”。更进一步“侵及金齿(今保山)”而“势甚猖獗”。至此,明朝廷乃于正统三年(公元1438年)派遣右都督方政、都督佥事张荣前往云南,协同镇守右都督沐昂,在黔国公沐晟统率下带兵往金齿,再由金齿渡过怒江讨伐思任发。当时,怒江以西的“百夷”地区,已全部为思任发所控制。沐晟率军抵怒江东岸,滞留月余,不敢向怒江西部的思任发控制区域进攻。而思任发却主动发起进攻,“遣众万余夺潞扛,沿江造船三百艘,欲取云龙”⑦。明英宗“责(沐)晟等玩寇养患”,迫令进军。沐晟仍犹豫不决。方政不顾沐晟意旨,独自率其部下渡过怒江,“深入逼任发上江(在今泸水县南部的怒江西岸)。”方政孤军深入,力不支,求援于沐晟。沐晟不加理睬。方政及其部兵全部被思任发歼灭。正统四年(公元1439年)闰二月,沐晟率兵返至楚雄,因军事失利而畏罪自杀死。于是,“任发兵愈横,犯景东,剽孟定(在今耿马县),杀大侯(今云县)知州刀奉汉(傣族)等千余人,孟连长官司诸处皆降之。”明朝廷调动湖广、贵州、四川官军五万人,命吴亮、马翔统领至云南,以沐昂挂征南将军印,总兵进剿思任发。沐昂率兵渡过怒江,克复腾冲,由南甸(今梁河)、干崖(今盈江)追至陇把(在个陇川县西南)而还。明朝军队撤过怒江之后,思任发仍据地自雄如故。于是乃有王骥“三征麓川”之举。公元1441年(明英宗正统六年)春天,明朝廷命定西伯蒋贵为平蛮将军充总兵官,都督李安、刘聚为副,太监曹吉祥监军,以兵部尚书王骥提督军务,率京营湖川两广兵十五万征麓川。夏五月,王骥等率兵到达云南。当时思任发正派遣其将领刀令道等十二人率众三万余人、象八十只攻大侯州(今云县),并欲夺取景东、威远(今景谷)。主骥命都督马让率领大理诸卫军六千援大侯,打退了刀令道等的进攻。王骥率军至金齿卫(驻今保山),乃布署向麓川思任发控制的地区进攻。王骥分兵三路:右参将冉保从东路攻细甸(即湾甸,在今昌宁县南部)、湾甸水寨,入镇康,趋孟定(在今耿马县);王骥与蒋贵为中路,率军攻上江(在今泸永县南部、怒江西岸),入腾冲,左参将宫聚自下江据夹象石(在腾冲东部龙川江东岸)。十一月初,王骥攻破上江寨,率兵渡下江,通高黎贡山道路,入腾冲,由南甸(今梁河县东北九保)至罗卜思庄(今梁河西南之芒东),思任发率众二万于沙木笼(在今陇川县东北部)“据高山,立硬寨,连环七营”以抵禦王骥军,但被王骥击败。王骥军与宫聚军汇合,直指麓川(今瑞丽)。冉保率领的东路军顺利地攻入孟定,汇合木邦(今缅甸北掸邦)土司兵,招降孟通(今沧源县勐董)诸寨。又元江同知杜凯等亦率车里(今西双版纳)及大侯(今云县)土司兵五万,入孟连,招降孟连土司。闰十一月,诸路军齐集麓川(今瑞丽)。思任发父子三人携妻孥从间道西奔,渡过大金沙江(伊洛瓦底江)逃入孟养(今缅甸克钦邦)。明英宗发布命令:木邦、缅甸土司,谁能擒获思任发交给朝廷,即以麓川地(今瑞丽、陇川)与之。“未几,任发为缅人擒,,缅人挟之求地。”⑧因为当时明王朝未曾在麓川土司地区有任何直属的政治、军事、经济设施,只单纯地依靠土司来进行管理。土司思任发既逃离麓川,明朝对当地“百夷”(傣族)便没有任何统治的凭借。所以,王骥率领的军队只好撤出麓川。而思任发之子思机发却潜匿孟养,“窥大兵归,图恢复,据麓川,出兵侵扰。于是复命王骥、蒋贵等统大军再征麓川”⑨。公元1443年(明英宗正统八年)春天,明朝廷以王骥、蒋贵统兵第二次征麓川。王骥统兵至金齿(今保山),思机发遣头目刀笼肘偕其子诣军前请降。王骥不允。王骥派人前往缅甸宣慰司,檄缅甸宣慰司缚思任发父子来献,乃进兵腾冲。至腾冲,分兵两路:沐昂、侯琎等率领大部分军队直捣麓川(今陇川、瑞丽);陈仪率三千人往南牙山(在今盈江县西部边境一带),截断思机发逃往孟养(今缅甸克钦邦)的退路。派往缅甸宣慰司的使者归来,缅甸愿献出思任发,但必须重臣(指王骥)往取。王骥不愿往缅甸。派郭登由金沙江(伊洛瓦底江)入缅。郭登至缅甸宣慰司驻地阿瓦(在今曼德勒西南、伊洛瓦底江南岸),缅甸宣慰使卜刺浪表示愿交出思任发,约定在贡章(今杰沙)交接。郭登返归,缅甸宣慰司派“其国相莽刺札以思任(发)载楼船来献”。有嫉郭登功者,建议郭登留守沙坝(今太平江入伊洛瓦底江口)以待,不必前往贡章。莽刺札解思任发至贡章,不见郭登,迟疑不敢交出思任发。于是,王骥对蒋贵说:“此给(骗)我过江,则绝我归路也。”乃密令蒋贵率兵船沿大金沙江而下,与缅甸兵大战一昼夜,焚缅甸船数百艘。但蒋贵亦死三千人,且战败。莽刺札“竟持思任(发)去。”王骥率兵直趋麓川土司驻地者蓝(今瑞丽县南部境外之姐兰),“捣(思)机发巢破之。机发脱走,俘其妻子部众,立陇川宣慰司(正统十一年改宣抚司)而归。时思机发窃据孟养,负固不服自如也。”王骥第二次征麓川,以对思任发、思机发作单纯的军事惩罚为目的,既不愿团结麓川民族上层以安定西南边疆,更不顾边疆复杂的民族关系。所以,军过之后,西南边疆仍然不可能得到安定和巩固。公元1444年(正统九年),杨安为云南巡抚,“使人(往缅甸)许赏以孟养遗地易思任(发)。卜刺浪且惧且喜,顿首承命。时刀玉宾(傣族,原孟养宣慰使)已故绝,遂割思任(发)所有孟养地以畀之”。正统十年(公元1445年)冬天,缅甸土司以思任发及其妻孥三十二人献至云南府(今昆明)。思任发于途中绝食,将死,“千户王政斩之,函首京师。”此事件加深了麓川、孟养一带的傣族与缅甸族之间的矛盾。缅甸土司得到孟养地方之后,卜刺浪以其长子银起莽居孟养镇守。孟养地方的傣族人口多、力量大。而缅甸族在孟养地方却没有力量。因此,思任发的两个儿子思机发、思卜发在实际上控制住孟养地方,缅甸土司卜刺浪的儿子银起荞不能在孟养立足。且思机发经常出兵掠取缅甸的牛马、金银。明朝廷乃决定第三次征讨麓川思机发。公元1448年(明英宗正统十三年)春三月,明朝廷发动了第三次征麓川的军事行动。此时麓川思机发并不在麓川(今瑞丽、陇川),而是潜据孟养(今缅甸克钦邦).原麓川之地,明朝廷已经另设陇川土司。明朝廷仍命令兵部尚书王骥总督军务,都督同知宫聚挂平蛮将军印充总兵官,率南京直隶及云南、湖广、四川、贵州汉、土夷兵十三万往孟养征讨麓川思机发。同时,明朝廷又“檄木邦(今缅甸北掸邦)兵从征;缅甸兵备船;南甸、干崖(今盈江)、陇川兵备粮食。”当年十月,王骥统兵到达金齿(今保山),随即“率诸将,自腾冲会师,由干崖(今盈江)造舟至南牙山(在今盈江县西部边境),舍舟陆行抵沙坝,复造舟至金沙江(伊洛瓦底江)”。思机发于江西岸立栅拒守。王骥统军顺大金沙江而下至管屯(即贡章,今杰沙);木邦、缅甸两宣慰司土兵十万亦列于沿江两岸。缅甸土司准备了两百多条船,并造浮桥于江上以济明朝官军,并力攻破思机发立于江西岸的栅寨。王骥率军由管屯(今杰沙)登上大金沙江西岸;思机发“领众至鬼哭山(在今伊洛瓦底江西岸),筑大寨于两峰,上筑二寨为两翼,又筑七小寨,绵亘百余里。”王骥统率的“官军分道并进,皆攻拔之。”思机发、思卜发兵败遁走。王骥率兵直至原孟养土司驻地(今缅甸克钦邦孟拱西南之莫宁)。《滇考下》说:“然思机(发)、思卜(发)竟失所在,彝众复立思任(发)幼子思洪发为主,以状来言,缅不能抚其人民,愿立思氏永当差发。时兵力已疲,因许之,砻石金沙江,与洪(发)誓曰:石烂江枯,汝乃得渡,遂班师。”又《明史·麓川土司传》说:“骥还兵,其部众复拥任发少子禄(当为思洪发)据孟养地为乱。骥等虑师老,度贼不可灭,乃与思禄约,许土目(不再为宣慰使)得部勒诸蛮,居孟养如故。立石金沙江为界。誓曰:石烂江枯,尔乃得渡。思禄(思洪发)亦惧,听命。乃班师。”第三次征麓川仍然是对麓川百夷(傣族)贵族实行单纯的军事惩罚,丝毫没有考虑民族团结和巩固边疆的问题。而且还在撤军之后,坚持对麓川“百夷”(傣族)贵族惩罚到底,置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团结于不顾。思机发在王骥第三次征麓川时兵败逃入缅甸,明朝廷一直坚持要缅甸土司交出思机发。《滇考下》说:“(景泰)五年(公元1454年),缅执思机(发)送京献俘。诛之。自此孟养(思氏子孙)与缅为世仇,数相攻杀。”种下了西南边疆国土分裂的祸根。(三)思禄、孟密等三征掳江可减轻了孟密的兵王骥“三征麓川”的军事行动,不是从政治上把麓川“百夷”(傣族)贵族争取团结过来,以安定西南边疆,巩固国家的统一。而是对麓川“百夷”贵族实行单纯的军事惩罚,并把他们抛到金沙江(伊洛瓦底江)西部去,割断他们与内地的联系。让麓川“百夷”贵族思氏像一匹没有络头的野马一样,在西南边疆乱踢乱蹬,制造了复杂的民族矛盾,最终造成西南边疆国土的分裂。随着明王朝统治的日趋腐朽,西南边疆的民族矛盾日益加深,被抛弃在大金沙江以西原孟养土司区域的麓川思氏贵族们,推波助澜地使西南边疆的矛盾向纵深发展。成化初年(公元1465年)前后。毛胜镇守永昌府(驻今保山),管制西南边疆各土司地区。毛胜贪孟密(今缅甸北掸邦蒙来特)宝石,允许属于木邦土司(驻今缅甸北掸邦兴维)管辖的孟密头目不通过木邦土司而直接向明朝封建中央入贡。接着,镇守云南的太监钱能,亦以欲获取孟密宝石而对孟密头目加以纵容。于是,孟密头目乃“怙势纵横,掠地自广。”成化十六年(公元1480年),太监王举镇守金腾道,向孟密头目索取宝石。孟密不与。王举因向明朝廷上疏,请出兵征讨孟密。孟密女酋曩罕弄大惧。为了避免受到明朝廷的惩罚,曩罕弄派人持宝石入明朝廷赂大学士万安。万安受贿,派都御史程宗巡抚云南,授意程宗处理孟密之事。程宗往孟密,曩罕弄对程宗说:“我猛密之于木邦,犹大象之孕小象也。今小象长成,躯倍大象矣!宁能复入大象腹中乎?”程宗表示同意,把孟密夺取的木邦土司所属村寨全部给了孟密,并于孟密设宣抚司,以孟密贵族为土官,使之脱离木邦土司的管辖而直属云南三司。于是,孟密贵族乃利用所取得的政治上的合法地位,肆无忌惮地兼并木邦土司的领地。木邦与孟密土司间的对立纷争,造成了西南边疆的动乱。明朝廷发现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乃于弘治初年(公元1488年)罢了大学士万安的官,准备讨伐孟密。当时明朝在云南的卫所军队已经腐败而缺乏战斗力,征讨孟密只能调动土司军队。于是,被抛弃在大金沙江外的麓川“百夷”贵族思禄发又挤到历史的前台来了。《炎徼纪闻》说:“思禄虽无官,其豪僭夷中,无异王者。”自公元1448年至1488年的四十年间,麓川思氏的后裔在孟养没有得到明朝廷的土司头衔,却无羁无束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其兵力在西南边疆各土司中无与相敌者。“时蛮众相传孟密畏思陆兵。”公元1494年(弘治七年),明朝廷乃派人往孟养,调思陆发兵过江讨伐孟密。《明史·孟养土司传》说:“思陆遣大陶孟伦索领蛮兵象马过江。伦索既过江‘指鹰谓使者曰:我曹犹此鹰,夺得土地即管食之耳!”此后,孟养兵便屡次过江与孟密争夺。至公元1499年(弘治十二年)前后,占据了孟密所属蛮莫(在今盈江县西部境外的太平江北岸)等十三处地方。明朝廷又发觉孟养兵过江造成了西南边疆的动乱,设法迫使其退回大金沙江西部去。公元1503年(弘治十六年),巡抚陈金遣金腾参将卢和往谕思陆发退出蛮莫等十三处地方,把军队撤回孟养;且调陇川(今陇川、瑞丽)、干崖(今盈江)、南甸(今梁河)三宣抚司土兵与官兵一齐至大金沙江边。思陆发只好依从。但要求恢复“三征麓川”以前的土司职衔。《炎檄纪闻》说:“思禄亦遣人奏言:‘绝域小丑,本无叛情。第为邻恶(按,指孟密)诖误,以干天法。愿入蛮莫十七寨赎罪,乞以一子为官复宣慰如故’。大学士刘健欲许之,以为思禄有官犹可制,即无官,其僭自若也,不如因而官之。(大学士谢)迁,劝刘公(按,指刘健)弗许。思陆遂据孟养自立。”《明史·孟养土司传》则说:“时思陆觊得宣慰司印,部执不予。于是仍数出兵与木邦、孟密仇杀无宁岁。”明朝廷在“三征麓川”时把思氏抛到金沙江外面去,已经是战略上和民族政策上的大错误。成化、弘治年间,思禄发“常规立功以袭祖职。”而明朝封建中央又再度把思禄发赶出去。麓川思氏后裔只能是在大金沙江外作乱了。《滇云历年传》卷八说:“嘉靖五年(公元1526年),迤西(即孟养)侵缅,杀其宣慰莽纪岁。六年(公元1527年),永昌知府严时泰往抚,诸夷不听。自缅执思机(发)献于朝廷,迤西(孟养)与缅遂为世仇。成(化)、弘(治)、正(德)间,互相强弱胜负。至是,迤西愈盛而缅益不振。于是思伦恃其富强,连木邦、猛密兵象攻缅大破之,掳其宣慰莽纪岁并其妻子,杀掠无算,遂瓜分其地。而赍金牌信符之千户曹义亦为所杀,牌符劫去。缅人乃赴阙奏诉。上命镇巡官往勘,乃以(严)时泰及指挥樊泰、王训前往勘验处分。思伦、思凯不听,且夜纵夷兵鼓譟,火其驿舍,勘官仅脱于烈焰中,惟赚回金牌信符以了事而已。”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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