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作家达仓热巴事迹研究

藏传佛教作家达仓热巴事迹研究

达仓热巴的大努力达卡要求拉齐瓦再次发生，但上级同意他被送到日本，并被派往日国政府旗下的一个叫做达仓的地方。上文已经提及，从帕木竹巴（1110-1170）开始，咱日一直是噶举派僧人们朝圣的主要目的地。然而，自藏巴嘉热巴（gtang-pa-rgya-ras-pa,1161-1211）以后，咱日成了主巴噶举派隐修士占多数的地方（费里贝克1990:1；对照《达仓热巴传》第21）。当达仓热巴在咱日四大山谷之一的达仓山谷中隐修时，他开始感到许多可怕的现象，如地震、大火、脱离了躯体的人手等等。手掌一直伸到他的眼前，手指、嘴巴和眼睛到处都是。达仓热巴知道所有这些感觉都是虚假的，他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神奇的保护圈。接着，他又产生了幻觉。幻觉中许多人前来邀请他，并把他放在了一个高高的宝座上。尤其是一位长着一张狮子面孔的人对他说：“我是这里的主人。”他讲的达仓热巴梦中出现的地方：“使用你手中的金刚杵。”那就是说做一位金刚乘上师。“你必须保护这里所有的人。”然后，他向达仓热巴传授了“密主”(gsang-bavi-bdag-po)的经典和五个嘎如达(garudas)，并在他的身上系了一把剑作为护身符。尔后，就飞向天空。研究拉达克历史的学者们将会注意到，达仓热巴的幻觉经历具有非常清楚的象征意义。它解释了后来达仓热巴之所以成为拉达克国王的主要国师之原因（拉达克国王的名字就是以藏语中的狮子开始），并预言他会给拉达克众生带来福祉。虽然达仓热巴的传记中相对较少表现出藏族高僧传常用的固定范式之特点，但毫无疑问，此传记也是在意识形态的基础上撰写而成。其目的是使福田和施主的关系合法化，也就是使后来达仓热巴和拉达克国王森格南杰(seng-ge-rnam-rgal)之间形成的关系合法化。拉达克人经常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描述为老虎和狮子之间的关系（扎西热布杰亚斯1984:192；图登贝丹1988:99）。从此达仓热巴宗教修行中的所有困难都迎刃而解了。阻碍皆被克服，凶魔皆被降伏。他又闭关修行了一年多的时间。接着，他又朝拜了咱日其他地方的圣地。当时他遇见了也在咱日朝圣的噶玛巴红帽系活佛曲吉旺却。这位噶玛巴活佛说：“总的来说，咱日地方比其他圣地更具有法力。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在达仓整整修行过一年的时间。现在所有的障碍都被清除了，真是好极了。”高兴之余，他又说他俩还会在卫地再见。所以，达仓热巴通过他的停留和禅定修行，使达仓山谷首次也是最终成为极佳的宗教修行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们从此又称他为“达仓热巴”。不久，达仓热巴连续收到两封上师的来信，信中说他在咱日待的时间已经够长。虽然继续待下来还会有所收获，但回去的时间到了。在他返回的路上，达仓热巴又到许多地方朝圣，并专门前去参观桑阿却林寺（gsang-sngag-chos-gling），拜访了第五世竹钦仁波且巴桑旺波。最后他来到拉孜哇所在的贡噶宫殿，聆听了许多有关噶举派传承之教诲。达仓热巴旅行的智慧与小昭寺达仓热巴的第四次旅行是他一生中首次长途旅行。根据传记中所载的他的道歌，这次旅行发生在1610年。拉孜哇命令他到汉地的象倨山(glang-chen-vgying-ri)建立法缘。人们认为这样的法缘在不同的轮回中非常之有效。这一动机导致了远离通常朝圣线路的旅行，并表明是为传播佛法而采取的长远战略之一部分。象倨山就是今四川省的峨眉山（张怡荪1985:420）。山高3099米，是中国佛教圣地之一。为什么拉孜哇选择了峨眉山，而没有看中更加著名的五台山，我们从达仓热巴的传记中无从知晓。拉孜哇命令达仓热巴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这条严厉的要求，不仅是为了防止他在某些地方耽误过多的时间，而且是为了防止他在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逗留不前。这里外在的朝圣和内在思想的修行之间的和谐非常清楚。修炼的目的是为了克服对脑海中客观事务的任何依恋。让一切的现象像天空中的白云一样飞驰而过不留任何痕迹。也许达仓热巴感觉到这次旅行与以前到朝圣者如流而行的地方大不一样。所以，他请求上师为其旅行成功祈祷。然而，达仓热巴并未径直东行，而是首先到位于拉萨大昭寺和小昭寺中的两尊佛像前祈祷，希望自己旅途顺利。在拉萨，他又和红帽派活佛相遇。这次重逢激发了达仓热巴的灵感，他及时写了一首祈祷吉祥之诗歌。从这次象倨山之行开始，达仓热巴的旅行不再仅仅是赶路之事。他不断地寻找地方和机会进行禅定修习。我们不应忘记，这才是他旅行的主要目的。所以，关于达仓热巴在旅途中的精神修炼和所出现的幻象我们略知一二。但对于他旅行经过之路线，除了一两个地名外，我们几乎一无所知。这也是图齐在阅读达仓热巴的《邬坚圣迹志》(o-rgyan-lam-yig)时感到失望的原因。经过公布和擦哇（tsha-ba），达仓热巴缓缓行至巴塘(ba-thang)。一位给他布施了饭菜的母亲担心他在汉地的生活费用，对他说：“在汉地，没有一个人会给你任何东西，你必须自己出钱买食物。所以，从我这里带一些钱走吧。”说完，给了达仓热巴在路上所需的花费。达仓热巴以后的旅程似乎有些不清楚，至少从仅有的材料看是这样。但无论如何，经过木雅(mi-nyag)，他终于到达了打箭炉(dar-rtse-mdo,即今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的首府康定-译者注)。从打箭炉到峨眉山他大约走了五天。然后，达仓热巴在峨眉山上的一座寺院里住了几天。伯戴克在其著作中写道，达仓热巴也参观了五台山。然而，我对此不敢苟同。达仓热巴的传记中仅仅提及，达仓热巴在峨眉山期间，有一次在梦中见到了五台山。众所周知，对西藏瑜伽行者来说，幻境旅行仅仅是旅游的另外一种形式。在藏文传记作品中，主人公是否真的到某地旅游，或是旅行仅仅发生在他的幻觉之中，常常很难区别。所以，达仓热巴传记的作者对此也非常谨慎。他写道，除了在他的幻觉中的经历外，不能肯定达仓热巴是否真的看见过五台山。除了峨眉山，达仓热巴还去了汉地的其他几个地方，可能都在四川境内。返回西藏的途中，他在咱日地方朝圣了四个月。他发现咱日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以至于他想永远在此地待下去。但由于上师不能在一地久留的严厉吩咐，他不得不最后返回上师的身边。这很可能发生在1611年年底。但这部分传记内容中很少提及日期，且不准确。根据传记中有关事件的编年，好像达仓热巴又被派出进行下一次旅行，这次旅行开始于1613年初。也就是达仓热巴进行了短期的休整之后。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达仓热巴从汉地返回的时间应该是1612年秋天。达仓热巴旅行的一次“旅行”按拉孜哇的想法，达仓热巴在咱日已经修习了足够长的时间：“如果一个人停留的时间太长，其结果就是他会变成像咱日的普通人一样（平庸的人）。你脚步行路迅捷，智力也不是很差。所以，现在应该去堆地著名的朝圣地，尤其是二十四圣山之顶，如伽兰达尔(Jalandar)、喀钦赤丹(kha-che-khri-brtan))和普思巴哈日(Puspa-ha-ri)。这些都是尊敬的那若巴(Naropa)上师曾经禅修的地方。也是德洛巴(Tilopa)上师给玛尔巴传授启示和口述传承的圣地。就像一个人满注宝瓶一样。因为玛尔巴被任命为雪域之代表，所以，传承之福音也从这些地方开始。去吧，尤其想着要去邬底亚那。不要想今年能否抵达。你可平静而行。”接着，拉孜哇建议达仓热巴沿着当年邬坚巴仁钦贝（o-rgyan-pa-rin-chen-dpal,1230-1293）曾经走过的足迹而行。在他的著作中，邬坚巴仁钦贝关于自己的旅行记载很少，这是不诤的实事。但这件事发生在三百多年以前（图齐1971）。从此，就再也没有过关于到邬底亚那旅行之记载。邬底亚那仍然是众所想往的朝圣地，但只是在西藏瑜伽修行者的幻觉中。所以，这是一次前途未卜之旅行。按照拉孜哇的嘱咐，对达仓热巴而言，这次旅行是一次到噶举派发源地的旅行，也是广义上讲到藏传佛教源生地的旅行。与到汉地的旅行不同，这次旅行的目的是追本溯源。因此，很难认同伯戴克的假设，他认为达仓热巴的这次旅行是为了在西藏西部传播主巴噶举派的传统（伯戴克1977:35）。这次出使，更确切地说，这次重整早已在西部就已经存在的主巴噶举派传统的努力是达仓热巴旅行的意外收获。拉达克国王早先曾经打断达仓热巴在桑斯噶尔（zangs-kar）的旅行，要求他振兴主巴噶举派。但这一要求与达仓热巴旅行的真正目的相冲突，所以，遭到了达仓热巴的坚决拒绝。这一点伯戴克也已注意到了。可能拉孜哇对达仓热巴的身体和智力状况非常有信心。因为据我们所知，此前他还没有派遣任何一名弟子去进行如此长距离且充满危险的旅行。达仓热巴也认识到了这次出行的危险性。他对自己的上师拉孜哇说：“无论我成功与否，即使有死亡之威胁，我也要前行。如果我真能到达邬底亚那，就无所谓继续旅行或返回。我会待在那里。所以，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的轮回中，请像对待儿子一样保佑我，爱护我。”的确，此后他只能在自己的幻觉中与上师相逢。达仓热巴的上述决心，即如果他能活着到达邬底亚那，他将会永远留在那里，历来被西藏佛教徒引以为荣。一方面，这是从仁钦贝关于邬底亚那的著作中得到的信息所致，认为当时佛教在斯瓦替山谷仍以某种形式存留着（图齐1971:375,390,391）。另一方面，这也大概基于对邬底亚那的想像之中，许多神秘经历的著作中，把邬底亚那描述成理想中的天堂。无论怎样，从达仓热巴的言语中反映出，当时的人们缺乏对邬底亚那一般情况的具体了解。当时，邬底亚那是莫格乎尔帝国（Moghulempire））的一部分，其统治者是阿凯巴尔(Akbar)的儿子甲杭吉尔(Jahangir)。临行前,达仓热巴与他的上师和朋友们一一话别，并接受了被认为对他的旅程很有用的授记。甚至四臂护法神（four-armed-mgong-po）也以人的形象显现在他的梦中，赐给他胜乐金刚(bde-mchog-vkhor-lo)仪轨所需四种授记中的三种。第四种授记后来他在邬底亚那的禅定幻觉中获得。值得注意的是这是达仓热巴在邬底亚那接受到的唯一一次授记。因在那儿已经没有上师可以给他传授他们的传统。1613年，他告别了上师，踏上了旅途。首先到中部藏区,再次朝拜了那些极其有名的圣地，如拉萨、桑耶寺、洛卡地区的噶尔曲(mkhar-chu)和卓卧隆(gro-bo-lung)等等。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娘堆。这次他同样不得不面对亲戚朋友们的期望。如果人们相信有一个处理家庭内部问题的专家，那么，很自然他们就会请求他的帮助。达仓热巴上次回家时表现出来的沉默寡言和极力解释显然未给亲友们留下任何影响。相反，这次他们的期望更高。他能留在家中一年从事法事活动吗？当时亲友们认为有一个魔鬼正在威胁着达仓热巴的哥哥。达仓热巴想了一个不得已的办法解决此问题。他为贝丹拉毛(dpal-ldan-lha-mo)做了一个多玛(gtor-ma)，委托神灵来从事他们要求的法事活动，并说：“这就像我自己留在这儿一样，此后，我们还会见面。”言毕，匆忙离去。他从一处朝圣地走到另一处朝圣地。其中在西藏境内旅行的重要地方有江孜的白居寺（dpal-vkhor-sde-chen）、萨迦寺、拉齐（la-phyi，可能是位于今西藏自治区定日与镇日之间的拉齐雪山，见《藏汉大辞典》第2746页，民族出版社，1993—译者注。）的曲巴尔(chu-bar)、吉隆（skyid-rong）的佐喀尔(rdzong-dkar)、洛卧(glo-bo)等。还有位于阿里雅鲁藏布江上游的卓雪(gro-shod)地方（威利1962:124、地图）、玛旁雍措湖、冈底斯神山和古格王辖区。在达仓热巴邬底亚那旅行记录的帮助下，图齐也到达了那里。虽然他未能成功地对应上所有的地名，但达仓热巴选择经过路线的大部分地方还是明白无疑。虽然今日地理环境之变迁和政治气候已非如昔，但达仓热巴旅行路线仍可归纳如下：沿着撒替莱吉(Sutlej)，他首先到达肯脑尔(Kinnaur)和今天西姆拉(Shimla)周围地区。然后，旅行至伽兰达尔诺(Jalandharo。从伽兰达尔诺到达什瑞那噶尔(Shrinagar)。因为在伽兰达尔诺开始与他同行的三位西藏同伴患病，所以，他不得不从克什米尔返回到桑斯噶尔(Zangs-djar)。其中，两位同伴死在路上。达仓热巴参观了拉乎尔(Lahul)，并在那儿停留了一年。根据他的藏文传记，藏历木兔年八月一日，达仓热巴再次出发旅行。这年应该是公历1615年8月25日。另外一位同伴也与他一块儿第二次旅行至什瑞那噶尔。他们渡过杰鲁姆河(Jhelum)以后，听到前往邬底亚那的路途异常艰辛，达仓热巴的同行者放弃了旅行，只有他独自前行。其旅途充满了艰险，他曾落入强盗之手，甚至被卖身为奴。但另一方面，他也不断遇到好心肠的人。他们每每救他于危难之中，并帮助他找到前进的道路。在一位外国瑜伽行者的帮助下，最后，他终于到达斯瓦替的圣地，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斯瓦替山谷中幸存下来的圣地。显而易见，达仓热巴没有继续往北行进穿过斯瓦替山谷。而是抵达明格拉(Mingora)。他在那里没有逗留很久，就又经过克什米尔，返回到桑斯噶尔。从桑斯噶尔，他第一次参观了拉达克。根据伯戴克的研究，这很可能是1616年年底之事。达仓热巴的“kha”图齐教授在阅读达仓热巴传记中有关邬底亚那旅行的记载时，因其缺乏感兴趣的历史实事而感到失望（图齐1971:418）。图齐注意到传记中最为值得称道的内容是达仓热巴在邬底亚那发现了非伊斯兰教的民众，即幸存下来的印度教和佛教的遗存。在此篇论文的最后，我想谈谈另外的事情，而不是达仓热巴到邬底亚那旅行记录中所包含的历史信息，即他的旅行，尤其是到斯瓦替朝圣的旅行，对其周围环境、他自己和他自己日后生涯的影响问题。欲探讨这一问题，我们必须首先简要回顾达仓热巴返回西藏以后的情形。达仓热巴缓慢而从容地从拉达克回到贡噶。在路上，他不仅参观所经寺院，地方长官也不断慕名邀请他做客。所以，他的旅行经历很快在西藏被人们所知。他还到了热隆(rva-lung)，在他已故上师拉孜哇的居住地贡噶南杰伦波(gong-dkar-rnam-rgyal-lhun-po)停留了数个月。同时，有关他从邬底亚那朝圣返回的消息在卫地迅速传开。很快人们就开始称他为邬坚巴(o-rgyan-pa)，意为从邬底亚那来的人。在众多对印度和堆地情况感兴趣的人中，后藏第悉噶玛彭措(karma-phun-tshogs)是其中之一。噶玛彭措在雅隆地区遇见了达仓热巴，敦请达仓热巴到后藏访问。在琼结，人们给予了达仓热巴极高的礼遇。之后，达仓热巴前往强巴却林寺(byams-pa-chos-gling)拜访了竹钦巴桑旺波(vbrug-chen-dpag-bsam-dbang-po)。单从拉达克带来的丰盛礼品已使他声名远扬。达仓热巴详细叙述了他在汉地、印度和阿里的经历，巴桑旺波请他编写一本邬底亚那指南。拉孜哇死后，他的学生米旁洛追（mi-pham-blo-gros）管理强巴却林寺。米旁洛追把达仓热巴召回到强巴却林寺。显而易见，他是为了寻找在已故上师的居住地上新建一座寺院的支持。但经过深思熟虑后，米旁洛追认为达仓热巴的未来工作在阿里。所以，建议他再次返回西部。同时，竹钦也命令达仓热巴回到拉达克。由于伯戴克关于拉达克王国史的研究，后面故事人们已或多或少地知晓。所以，我们也就此止笔，回到最后的总结。首先，我们注意到，达仓热巴的旅行不是模仿和重复。他的足迹遍及很远的地方，当时的人们普遍知道他的广博知识和神奇经历。所以，无论对宗教界人士，还是对世俗之人来说，他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对话者。他的旅行报告引起了人们很大的兴趣和好奇性，但显而易见，没有产生狂热。部分原因可能是其旅行的难以想像的危险性所致。然而，最为重要的是他的邬底亚那之行没有带来任何新的佛教传统和知识。其信息逐渐失去了活力，只剩下一些互不关联的零星碎片。作为大乘佛教曾经繁荣一时的邬底亚那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它已消失在地平线以外。这种结果实际上早在拉达克国王嘉样南杰的话语中已表达的非常清楚。达仓热巴第一次到达桑斯噶尔时，嘉样南杰试图邀请他到拉达克，但没有成功。当时达仓热巴以上师的吩咐在身为托词，拒绝了嘉样南杰的邀请。然而，嘉样南杰对此并不欣赏。他强调他自己就是主巴噶举派的施主。所以，达仓热巴到拉达克也是一种弘扬佛法的行为。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些有学问之人一定要到如此遥远偏僻之地方朝圣？”虽然国王未能使达仓热巴改变注意，但他向国王承诺，从邬底亚那返回的路上，他一定访问拉达克。上述事件导致了与拉达克皇室家族的联系。毫无疑问，这是达仓热巴邬底亚那之行的最大结果。但正如笔者上述已所强调，这不是事先就已筹划好的一个完整计划的结果，而是意料之外的结果。达仓热巴与巴尔丹寺(vbar-gdan)和德哇嘉措(bde-ba-rgya-mtsho)之间建立的联系也属于同样的性质。顺便说一句，此事发生于1614年。这就是说，比格尔甘和伯戴克认为的寺院建立年代早四年，比夏仲(zhabs-drung)逃往不丹的时间早两年。所以，我们不能把当时的达仓热巴划归为主巴噶举派不丹分支中的一员。达仓热巴根本没有要到桑斯噶尔的计划。而桑斯噶尔正是他与拉达克国王第一次相见的地方。达仓热巴之所以到桑斯噶尔是因为他的旅行同伴患病的缘故。实际上,此前他已经远离桑斯噶尔。而且,拉孜哇提前已强调,达仓热巴应该沿着邬坚巴仁钦贝的足迹旅行。尽管达仓热巴未能完全按照拉孜哇的吩咐进行，但他至少一直努力按上师的要求做。而仁钦贝从未到过桑斯噶尔和拉达克。关于后来达仓热巴在拉达克的决定，此前仅有两条暗示。一是他在达仓谷禅修时的幻觉，另外一条就是上面也已经提到的他的上师拉孜哇关于达仓热巴与阿里地区的众生利益有法缘的模糊预言。就像为了拉达克的利益达仓热巴做出了决定一样，这两条暗示是为了这位人物后来在拉达克的荣耀地位合法化出于虔诚的目的所做的构建。对达仓热巴的邀请，并不意味着拉达克的皇室家族都改信主巴噶举派的热隆支派。由于达仓热巴对巴桑旺波的忠诚，他不属于热隆派。斯舒赫（1983）早已指出这一实事。总的来说，斯舒赫认为不能认为对达仓热巴的邀请与当时主巴噶举派走向分裂的背景相矛盾。所以，拉达克统治者对邀请达仓热巴到拉达克表现出连续不断的兴趣是基于拉达克皇室家族与主巴噶举派系统之间早已存在的联系之上（斯舒赫1983:4），这是毫无疑问的实事。拉达克国王对达仓热巴婉言拒绝邀请的反映清楚地表明，对国王而言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他是主巴噶举派的施主，所以，为了这一教派传承在拉达克的利益，他必须邀请达仓热巴到拉达克。从国王的角度看，出于同样的理由，达仓热巴也必须接受他的邀请。然而，关于邀请达仓热巴到拉达克还有一种看法。詹妮特·瑞孜瓦尔在她的著作（1983:48）中阐明了这种观点。因伊斯兰教的不断传播，嘉样南杰和森格南杰都在努力加强佛教的力量。大约1600年，斯喀尔道(Skardo)统治者阿里·莫尔(AliMir)击败了嘉样南杰，随后又把嘉样南杰囚禁，这被认为是拉达克皇室遭到威胁的突出表现。在此背景下，还有一件令人感兴趣的实事值得一提。拉达克首次不仅与热隆寺，而且也与德钦曲廓寺的第一世经师喇嘛拉孜哇建立了联系，这与伯戴克所强调的正好相反。所以，第一次联系不是大约1616年底达仓热巴从邬底亚那返回西藏的途中首次访问拉达克的结果。拉达克与拉孜哇之间的联系在此之前就已经存在。由于拉孜哇的一名亲传弟子嘉·仲巴喜饶桑波(rgyav-drung-pa-shes-rabbzang-po)的坚持邀请，第一次旅行途中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