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感觉形成的主体探析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对我国道德建设的启示

道德感觉形成的主体探析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对我国道德建设的启示

通过对亚伯施莱姆“道德关系”道德形成的研究，以及对美德形成的限制机制的探讨，人们认为，道德感觉的形成是在人们的正常生活中产生的，而道德感觉的主体是自由的。从个人与社会关系的角度来看，其观点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具有一致性和传承性。由此得出包括必要的制度环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构和必要的法律约束机制等几方面对我国目前道德建设的启示。亚当·斯密(1723—1790)因为首倡了自由市场经济而成为市场经济的鼻祖,他在对自由经济的理论作出巨大的贡献的同时,也极其关注公民的道德,认为公民幸福生活的主要方面应该来自道德。对发表于1759年的伦理学著作《道德情操论》倾注了更大的心血,先后进行了五次修改。1790年,在他生命的最后完成了对该书的最后一次修订出版。在斯密生活的那个年代,“道德情操”用来说明人的难以理解的能力,即作出判断克制私利的能力。斯密生活在资本主义经济初步发展的英国,当时传统的道德观点认为商业化、工业化的发展必将使整个社会的道德、伦理衰败,终将招致整个人类文明的衰退。而斯密通过充分的论证分析,说明了商业不但不是人们道德败坏的原因,相反还是形成独立的国民性格,进而形成人们道德的条件。道德感的形成本文出于对该书的篇章结构的考虑和对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方法的应用,遵循从道德感的产生过程、个人与社会的关系在道德产生过程中的作用到有关美德的道德品质以及道德产生的必要约束机制,这样的一个逻辑顺序去解读。1、亚当·斯密论道德感的形成过程。亚当斯密从人的自然情感———同情出发,来论述人的道德感的产生。他说:“人的天赋中总是明显地存在着这样一些本性……这种本性就是怜悯或同情……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需要用什么实例来证明。”而同情的产生,斯密认为是通过“设身处地地想象”别人的感受知道的。也就是说通过换位思考,通过人的反思能力获得感觉,进而同情他人的过程。在论述了同情之后,接着论述了合宜感:“在当事人的原始激情同旁观者表示同情的情绪完全一致时,他在后者看来必然是正确而又合宜的并且符合它们的客观对象;相反……这些感情在他看来必然是不正确而又不合宜的。”合宜感是斯密整个立论的核心概念,可以说,斯密在书中的整个论述都是围绕“合宜感”展开的。“一个人的各种官能是用来判断他人相同官能的尺度。我用我的视觉来判断你的视觉,用我的听觉来判断你的听觉……我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方法来判断它们。”在此,他引入了公正的旁观者的概念,“……对那个想象中的公正的旁观者、自己心中的那个伟大居住者、判断自己行为的那个伟大的法官和仲裁者的情感的尊重。”斯密论述了对优点和缺点的感觉,也就是对美德和劣行的感觉。“产生各种行为和决定全部善恶的内心情感或感情……这种感情相对于激起它的原因或对象是否恰当,是否相称,决定了相应的行为是否合宜;这种感情意欲产生的结果或往往产生有益或有害的结果,决定了它所引起的行为的优点或缺点,受赏或受罚。”通过解读斯密关于道德感觉形成的过程,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斯密认为道德感觉是从人的平常生活中产生的,而不是神启的。之前的道德学家论述道德,要么从抽象的宗教教义出发,要么从神的启示出发。在方法上,他们习惯于发挥英雄人物或者先进楷模的榜样作用。而斯密是从普通的个人日常生活感受出发来论述道德,而不是神的启示或抽象教义的说教。(2)斯密关于道德感觉形成的主体是自由的个人。在斯密之前的封建制、奴隶制的道德,只是少数的贵族、奴隶主的道德,对于广大的具有人身依附性的、经济上不能独立的农民、奴隶来说,道德是奢侈的,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只有到了斯密生活的那个年代,才会有占人口大多数的自由的人的道德。2、亚当·斯密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斯密在分析人的道德感形成的过程中,非常重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以及通过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结成的社会在道德形成中的决定性作用。他说,“人只能存在于社会之中,天性使人适应他由以生长的那种环境。人类社会的所有成员,都处在一种需要互相帮助的状况之中,同时也面临相互之间的伤害。在出于热爱、感激、友谊和尊敬而相互提供了这种必要帮助的地方……好像被带到一个互相行善的公共中心。”他又说,“社会不可能存在于那些老是相互损伤和伤害的人中间。每当那种伤害开始的时候,一切社会纽带就被扯断。”关于个人和国家的关系上,斯密认为,“我们在其中生长和受教育的政府或国家……天性极其坚决地把它作为我们的慈善对象。”“我们热爱我们的国家并不只是由于它是人类大家庭的一部分……”通过以上的解读,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亚当·斯密关于个人和社会的关系的观点和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有着契合性和传承性。对于个人和社会的关系,马克思主义给了我们科学的答案。即认为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人具有社会性,个人离不开社会。道德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发展变化,从根本上说,道德是要适应它那个社会时代的经济发展水平,是和该社会时代的经济生活相适应的。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人和人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人们之间越来越相互依赖,道德也越来越体现出作为联结人与人之间纽带的这一特性。(2)追求个人的道德,进而通过“无形的手”的调节形成整个社会的道德。“把每个人的注意力引向人类大家庭的一个特定部分……这个部分基本上处于个人的能力和理解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可以大大地促进人类大家庭的利益。”这一论述所表明的观点,就是斯密关于“无形的手”的一个诠释。“无形的手”也是斯密伦理和经济理论的重要概念,斯密用它来说明人所认识不到的规律和必然性。3、亚当·斯密有关美德的道德品质。斯密从对自己和他人幸福发生影响的两个方面主要论述了三种美德,即谨慎、仁慈和正义。从对自己幸福的影响而言,斯密认为的美德是谨慎,他说,“个人的身体状况、财富、地位和名誉,对它们的关心,被看成是通常称为谨慎的那种美德的合宜职责……安全是谨慎这个美德的首要和主要的对象。”斯密对谨慎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认为谨慎的人是真诚的,是重视友谊的,是有坚持不懈的勤劳和俭朴的。“为了将来更遥远但更为持久的舒适和享受而坚决牺牲眼前的舒适和享受的精神,总是因为公正的旁观者和这个公正的旁观者的代表、即内心的那个人的充分赞同。”从对别人幸福的影响而言,斯密认为美德是仁慈和正义的美德。在第三篇,斯密专门论述了自我控制,这也是他在最后一次修改时新增加的内容。“只靠极其正确地了解这些准则,并不能使人以这种方式行事:人自己的激情非常容易把他引入歧途……”斯密还对仁慈和正义这两种美德作了更为细致的区分,他说,“虽然在这一社会中,没有人负有任何义务,或者一定要对别人表示感激,但是社会仍然可以根据一种一致的估价,通过完全着眼于实利的互惠行为而被维持下去。”“行善犹如美化建筑物的装饰品,而不是支撑建筑物的地基……相反,正义犹如支撑整个大厦的主要支柱。如果这根柱子松动的话,那么人类社会这个雄伟而巨大的建筑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通过对这部分的解读,我们可以得出两点结论:(1)对利己心的肯定。斯密是在充分肯定自利心的基础上提出谨慎美德的,在他看来,个人基于自利心而发展起来的谨慎美德,是个人获得幸福的必要美德,是市场社会得以建立的基础。即每个人都基于自利心而追求自己的幸福,才能形成整个社会的幸福。正如斯密所说,“那三种美德的第一种最初是我们的利己心向我们提出来的要求。”(2)道德的形成需要正义的法律和必要的政府管理来约束。从以上对亚当斯密论述的分析可以看出,斯密从模糊或是明确,以及确定性上把仁慈的美德和正义的美德区分开来。违背仁慈的道德,并不能受到惩罚,也就是说仁慈的美德不能靠强制来实现。相反,正义的美德是清晰的、确定的,遵守它不会受到奖赏,违背它则一定会受到惩罚,正义的道德是社会存在的前提。没有仁慈,人们一样可以在一种不愉快的状态中生活下去,而没有正义,社会将不复存在。所以,道德的形成离不开正义的法律和必要的政府管理。斯密的这一观点,为法律施行和政府管理提供了理论上的合理性支持。坚持改革开放,不断深化社会主义制度的改革通过以上解读,可以得出以下对我国道德建设方面有益的启迪。1、首先在制度建设上,消除阻碍人的自由、健康发展的制度障碍。也就是说从制度上来保证人的正常的道德情感的形成,也就是要消除封建社会遗毒和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侵蚀。从以上解读可见,斯密认为只有在自由的制度下,只有自由的人才可能形成正常的而不是扭曲的、奴颜婢膝的道德。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斯密理想的社会形式是商业的资本主义社会形式。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出现了更高形态意义上的社会形式——社会主义社会形式,实现了人的更高层次的自由,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我们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但我们的社会主义还很不完善,需要克服封建的遗毒和资本主义腐朽方面的影响,也需要吸收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果。只有通过不断改革,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为形成适应社会发展的道德观念奠定基础。正如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的:“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是深化改革的重要环节。要抓紧制定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总体方案,着力转变职能、理顺关系、优化结构、提高效能,形成权责一致、分工合理、决策科学、执行顺畅、监督有力的行政管理体制。”2、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斯密关于社会在个人道德的形成过程中的重要作用的论述,是和马克思主义有着契合和传承关系的。他关于个人和国家关系的论述也为我们传统的爱国主义从另一个角度提供了理论支持。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再一次强调的作为我国道德建设的重要举措的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也可以从斯密这里得到支持。我国现阶段要构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共同理想的,精髓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基础是社会主义荣辱观。这一具有明显社会主义时代特色的价值体系的建立,就是要“把每个人的注意力引向人类大家庭的一个特定部分……”社会主义特色中国的建设上来,大大地促进全体人民的共同利益,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3、完善法律,实行依法治国。斯密关于正义与仁慈两种道德的区分,告诉了我们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实行依法治国的必要性。正义已不仅仅是人们的美德,而成为人们必须遵守的准则。要靠具有强制性的法律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