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以师为师,师出以师为师 师从师出张之洞教育思想对当代中国教育观的启示

论以师为师,师出以师为师师从师出张之洞教育思想对当代中国教育观的启示

作为清末的民选人物，张嘉泽在积极的改革派向保守的保皇派的转变很难在历史上就完成，但无论如何，他的教育思想对后世的教育观念产生了重大影响。特别是在幼儿园学前化、小学奥赛化、初高中应试化,“钱学森之问”问鼎当代中国高等教育改革何处去的今天,追溯张之洞的教育思想,尤其是梳理其通过开办教育,健民强国,从而强我国权的观念仍有积极的时代意义。张之洞针对师范教育提出的若干观点和举措,可以概括为“以师为师,师从师出”。这种教育的理念就处于社会深度转型的当代中国而言,对于解决社会信任危机、恢复传统美德,稳定社会秩序无疑亦是具有举足轻重的引车意义。尽管我国古代所谓大学的内涵与今天现代学制中的大学内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就古代研习大学的阶段,如果从“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力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礼记·卷三十六》)作比较,不难得出,现代的大学教育与古代进入大学之问的受教育者基本上属于同一个年龄段。据此,可以做出这样的结论,张之洞建立在对我国古代传统教育思想基础上的教育理念能够对当代中国的教育观供给一定意义上的借鉴。至少,“夫立国由于人才,人才出于立学,此古今中外不易之理”,“环球各国竞长争雄,莫不以教育为兴邦之急务”(《张文襄公奏稿》卷29)已经被历史发展的经验所证明,而“师范学堂为教育造端之地,关系至重”(《张文襄公奏稿》卷29)的洞察也为中外教育学界有目共睹。无论是历史的发展,还是现代的成就都证明了教育是国家强盛的根本,师资则是教育的源泉,对此的一切争论已是尘埃落定。一、中国的产学研之道:勤就是主体,以尽报效国家之义务溯自三皇五帝至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前,古代中国社会以德为师。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乡野村民,整个社会尽管要求统一于礼之下的秩序。然而,并无以某个共同体为代表的典范榜样。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以吏为师成为古代中国划时代意义上的秩序模仿共同体。乃至当代网络思潮中仍然把官员的行为举动作为道德评价的主要对象,社会公众似乎淡忘了法律的存在。当然,期间贯穿着为人师表的道德要求,但是,并没有成为社会主流的模仿共同体。实际上,如果从不严格的意义上讲,任何一个社会成员的生活中都有自己的老师,或许是广义上的老师,或许是狭义上的教师。可见,自从有了学习之说,教师的作用远远不止教书,更重要的是育人,而且教师的言行影响自己的学生,从而影响学生能够影响的其他社会公众。尽管这种推及效应往往被社会忽略,然而,师资之重要性不证自明,教师的社会示范效应不言而喻。张之洞认为,“师范学堂,意在全国中小学各有师资,此为学堂本源,兴学入手第一义”。于是,“每州县必设一所”初级师范学堂,为鼓励更多的优秀人才进入初级师范学堂学习,他建议实行“初级师范学堂经费,当就各地筹款备用,师范学生勿庸纳费”等优惠政策,广开门路,营造风气,以培养造就更多的教师。“国民之智愚贤否,实关国家之强弱盛衰,师范生将来有教育国民之重任,当激发起爱国志气,使知学成以后必当勤学诲人,以尽报效国家之义务”。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学生学成之后能够勤学诲人。从中可以看出,张之洞之所以重视师范生的历史作用,不仅仅在于具备一定程度上的教学能力,而是在诲人的基础上实现报效国家之义务。教师的勤学诲人品格在教学过程中传递给学生,学生走入社会再转传市民,从而塑造更多的智贤国民,速推国家强盛。张之洞对教师的重要性认识可以从其主张教师来源管窥。张之洞认为,一是创办师范学堂,自主培养师资力量;二是让学生留洋学习,成长为师资力量;三是聘请外国教师。特别是聘请外国教师进入中国讲学的主张,对于张之洞所处的年代来说,似有大逆不道之嫌。之所以有这样坚决地举措,张之洞深信不疑,“出洋一年胜于读西书五年,此赵营平‘百闻不如一见’之说也;入外国学堂一年胜于中国学堂三年,此孟子‘置之庄岳’之说也。”借助现代语境来讲,张之洞深深知道读西书需要懂西语,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留学。但是,由于国力的限制,能够出国留学的人员只占少数,绝大部分是在国内听教于本土教师。为此,聘请外教则是解决这一矛盾的中肯之举。为了能够为社会提供更多的“师”,张之洞主张聘请外国教师,这在当时抵抗外国传教士已成为举国浪潮的情势下需要很大的胆识,折射了张之洞坚定不移的重师立场。值得现代人深思的是,张之洞主张留洋回来的学生并非从事现代意义上的创业和科研,而是担任学堂教师,从事教育职业。这与当代留学生归国后从事创业和科研的风潮相比,难以令人想象。纵观张之洞的整体思想,我们不难可以这样理解:归国留学生如果从事教育,从短期来看,可以培养一批学以致用的学生,从长期来讲,则为国家强盛孕育了大批人才。的确,这种人才储备需要一定的周期,然而,一旦步入循环周期,必将产生数以万计的国家栋梁人才,并且源源不断,构成强大的人才铁流。其效应远非一人回国之后立刻投入创业和科研为社会和国家带来的贡献所能比之,何况创业和科研需要一定的社会环境。对于当代中国而言,在出台各种政策优惠归国留学生创业和科研的同时,不能忘记,没有优秀的师资,或许,我们赢得了一时的生产力的发展,创造了短暂的社会效益,然而,我们却失去了社会发展需要永久的、后续且持续的智力源泉。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人是创新的主体,人才则是创新的原动力。创新不仅仅只是某个阶层的事业,应当是全社会的工作。就教育领域而言,创新性人才的培养绝非高等教育一蹴而就的所能。可以这样讲,创新性人才的培养必定贯穿一个人自始自终的教育学制。对此,张之洞虽然尚未明确提出所谓的创新性人才培养的理念,但是,“查开通国民知识,普施教育,以小学堂为最要”。“国民教育必自小学始,欲得小学教育,必自养成师范始。……足以兴办师范尤为小学之先务”。一方面,师范教育对小学教育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另一方面,小学教育在整个国民文化素养提升过程中发挥的中流砥柱的作用。对小学教育的倍加有爱恰恰反映出张之洞教育思想中蕴含的创新意识。既然整个国民教育始自小学,创新性人才培养岂能掐头去尾式在大学阶段完成?如果小学教育重在从灵魂深处培养一个人的社会责任和良知以及生存技能,那么,小学师资则是实现这一目标的重中之重。“振兴教育必先广储师资,师资不敷,学校何以兴盛?”振兴教育必须要有学堂,而“办理学堂,首重师范”,“师范学堂为教育造端之地,关系至重”。通过张之洞对师范认知的表述逻辑,毋庸置疑,在张之洞的思想里师范之重要可见一斑。从而旁证了以师为师中师的重要性。师资的数量影响学堂的开办,质量则影响整个国民文化水平。从这个意义上讲,创新型人才应当从小学教育开始。显然,如果没有优秀的小学师资,又何来优良的小学教育呢?或许,张之洞当初并没有意识到日后整个中国社会的变迁如此之革命,但是,一个民族整体文化素养的提高应当从小学开始,这是一个不变的道理。既然如此,培养优秀的小学师资隶属当然。当代中国即将走完工业化革命的后半夜,迎来现代化社会的黎明。西方工业革命完成之后的社会发展态势告诉这样一个事实,当代中国的产业队伍可能要从劳动密集型向技能与知识合一型转换,这个转换不是数量上的要求,而是产业队伍在质上的飞跃。为社会提供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应用型人才成为当代中国整个教育体制中的核心问题,高等教育承担着最后一关的锻造。如何实施大学课程教学成为摆在高等教育界面前的重大课题。早在1898年设立农务学堂时,张之洞主张,“折取官山官地并酌租民间田地,为种植五谷林木暨畜牧之所。招集绅商士人有志讲求农学者入堂学习,研究种植、畜牧之学”。根据洋务运动失败的教训和西洋制造技术的特点,“又于洋务局内设立工艺学堂,远募东洋工学教学二人,一教理化学,一教机器学”,同时“招集绅商士人有志讲求商学者入堂学习。”张之洞的这些举措对于今天以培养应用型人才为目标的大学来讲,不能说不是令人深思的启迪。长期以来,教育范式始终是以理论传输和知识传递为特征,受教育者在学的方面筋疲历尽,然而,在习的领域却一无是处。即便今天的职业教育,充其量不过是在实验室模拟实习,为数不多的高职院校把实习扩展到企业。可以这样讲,今天的高等教育仍然停留在校园内部,尚未真正走出校园,走进田野,融入社会。同时,过分追求高学历高职称的师资建设理念,忽略教师实践技能对培养学生的深层次影响和“手把手”师徒关系的教育效应。自古以来的古今中外的社会发展态势表明,经世致用是教育的根本目的和终极价值。显然,实施技能教育应当是以知识教育为基础的高层次教育,而非现今社会上流行的技能不过是低智力行当的象征。如何实施知识与能力并重的教育的路径,张之洞的师资思想饱含的“以师为师”的理念厘清了一条思路,没有过硬的来自实践的师资与先进的理论相结合,国家强盛所需要的人才难以造就。二、以职业信仰培养为核心的师资队伍自人成为地球上的生命以降,人类的繁衍与承继体现了循环上升的发展规律。随着劳动分工的日渐精细,教师作为专门的职业逐步分化并得以固化。同时,社会发展需要持续不断地师资维系教育,显然,师资队伍需要更新换代。于是,师资队伍的新老交替成为教育领域里一项万分重要的任务。与此同时,整个国民需要较高的文化素养,整个社会秩序需要一种典范的存在,无论这种典范的背后是道德、习惯还是法律。从这个意义上讲,“师从师出”的前一个“师”是社会成员学习的榜样,后一个“师”则是作为教育者的“师”。这个理念体现在张之洞选拔师资的规格以及对教师素养的全面要求之中。首先,教师必须专任其职,不得从事教师以外的其他行当,以确保教学质量。“初等小学堂及教员,非经本地方官核准,不得兼任其他事务,并兼营私利之事业”,“专任学堂事务不兼外差为要”。这个主张不仅表现张之洞对小学教育的高度重视,而且体现张之洞对教师职业专一性的绝对意志。作为教员,应当忠诚自己的职业,信仰教育的境界。时至今日,中小学教师中开设培训班比比皆是,利用业余时间从事第二、甚至第三产业者数不胜数。深究其因,可能有教育体制内教育投资不足的影响,或许也有社会铜臭风气污染校园的游荡。然而,对教育缺少自己真正的信仰,应当是最为主要的原因。由此,针对今天的教师队伍,加强职业价值观教育,强化职业信仰应当是提高教学质量的关键。其次,张之洞认为,作为教师,应当成为学生真正的引路人,而不仅仅只是起到传递知识的作用。无论是日常生活中的言行,还是个人生活中的德行,抑或教学秩序中的品行,都要做到楷模。否则,学生难以通过学习形成有作为的国家人才。反之,人才培养要求对教师提出极高的全方位标准规格。否则,难以“师从师出”。故“膺师范之任者,必当敦品养德,循礼奉法,言动威仪足为楷模。”“教师范者宜勉各生以谨言慎行,贵庄重而戒轻佻,尚和平而忌暴戾;且须听受长上之命令训诲”,只有这样,“方能使学生服从”。服从的真实目的在于养成教育。张之洞对教师规格的要求和训诫可以这样说,对我国整个教育领域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令人震撼的心灵触动,不仅仅是对教师共同体中的每一个个体。教师队伍的道德现状令人担忧,从幼儿园直至高等学府,频发的新闻足以证明,如果没有高素养的教师,怎么能够培养高素养的国民,创新型人才又何以生成?最后,教育过程的实质是让学生听懂,学会教师所讲。据此,无论一位教师如何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如果不能善于应用本民族语言进行知识的讲解,那么,学生就可能无法从教师的讲解中获得学理的理解,自然也就难以从中获得思想上的悟道。不仅如此,学生学习语言的途径恰是教师讲解的过程。所以,“教师善于语言者,则其讲解学理,醒豁确实,启悟必多”。由此一来,就必须为学生提供练习语言的平台和环境。“故当教授之际,宜时使学生演述所学以练习言语”。作为一名教师,如果对自己本民族语言的掌握未能达到深邃的境界,必将难以把教学内容讲授得透彻,深入浅出,学生自然也不可能从中学会掌握语言的技巧,更无法传承民族文化的魅力,承继传统中的优秀成分。现代教育不提倡恢复古文,但是要求教师能够把民族语言的魅力在课堂上发挥淋漓尽致,这是教书育人的根本基础。除上述之外,在师资队伍的建设方面,张之洞一直主张自力更生,尽量不求外援。“设优级师范学堂,……以造就初级师范学堂及中学堂之教员管理员为宗旨;以上项二种学堂师不外求为成效”。或许,这是中体西用思想的现实表现。当然,张之洞也不是完全排外,否则,就不会实施洋务运动。为了解决人才起初时的匮乏,张之洞主张部分有志之士“赴日本学习师范,以为速成师范之预备”。显然,这是甲午海战之后“师夷之长技以制夷”反思救国主张的再现。不过,学习西方先进的各类理论,转化为本土建设的经验借鉴,这是一条已被历史证明并被发展的实践理性。三、共同体是整个社会的唯一责任主体张之洞的教育思想远非目前学者研究之狭隘,对当代中国教育观的影响绝非仅仅在教育领域。从“以师为师,师从师出”来看,不仅涉及到学校教育,而且延伸到社会教育。当代中国教育面临的问题不只是教育者的问题,更是全社会的问题。改革开放为整个社会提供丰富的物质产品的同时,社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