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少儿戏历史沿革与研究现状

南通少儿戏历史沿革与研究现状

一、开展民间信仰民俗研究南通儿童戏剧的重要性分为广阔和狭窄。一般来说，南通儿童戏剧是指集表演、口头文学、音乐、舞蹈、武术、武术、口语和武术于一体的综合祭祀仪式。为了消除邪恶，消除疾病，消除灾难和祝福，娱乐活动的同时。狭义上的南通儿童戏剧是指具有独立表演特征的当地流行戏剧。无论是祭祀仪式戏曲还是地方民间戏曲从特征看都与我国的农耕文化有着密切联系。关于南通童子戏的记述,新中国成立前主要集中在明、清、民国时期的南通地方志;地方诗文集如《宝默斋诗抄》、《东皋诗存》、《海陵竹枝词》;民国地方报纸《通海新报》等文献中。新中国成立后,童子戏的研究才真正发展起来,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南通童子戏的研究得到了当地政府部门和学者的重视。1988年10月南通县文化局组织,由曹琳执导拍摄了专题电视片《南通童子戏》。1989年4月底该片参加上海国际舞美艺术节被列入学术讨论专题。1989年,曹琳的《从上童子到南通童子戏》被辑入《南通·江苏县邑风物丛书》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1989年,沈志冲和吴周翔的《南通僮子会史料专辑》由上海民间文艺季刊发表。1989年,车锡伦、金鑫和殷仪合作撰写了《江苏南通农村的童子戏和太平会(调查报告)》发表在《东南文化》1989年第一期上。1989年底,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姜彬、中国傩戏协会副会长王兆乾、台湾辅仁大学教授王天麟、日本东京大学教授诹访春雄等十多位中外专家来南通县考察童子戏。1990年10月,日本东京大学田仲一成教授在观看了南通童子戏演出后撰写了专门调查报告并被选入《中国巫系演剧研究》,由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出版,南通童子戏逐步走上了国际学术研究的舞台。此后,姜彬主编的《吴越民间信仰民俗》;南通地方学者杨问春、施汉如及张志强等人合作的《对童子历史沿革的几点看法》、《南通童子“谢土”活动调查》、《古巫觋孑遗:南通僮子》、《南通僮子“十三部半巫书”研究》;沈志冲的《禁而不止幸而潜行——试析南通童子兴衰起伏的诸种因素》;曹琳的《南通童子祭祀剧三类》、《南通地区的灶乡祭仪剧》等论文、专著对南通童子戏作了较为全面的调查、挖掘、整理和研究。学者刘芝凤的《侗族稻作民俗与傩文化》把傩归为稻作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该文虽然说的是南方少数民族的傩俗,但对属于傩文化范畴的童子戏同样具有重要借鉴作用,由于研究的学科和出发点不同,对于童子戏植生于农耕文化受农耕文化影响方面的研究也只是只字片言的提及。南通童子戏又名香火戏,与扬州的香火戏具有一定的渊源,而香火戏又是扬剧的重要起源。韦人《扬州戏考》扬州香火戏一章中,对与农耕文化相关的香火会做了简要介绍:如“青苗会”则供奉“蝗王天子”;“牛栏会”则供奉金牛大王;“七公会”则要供奉耿七公神位。另外,该章还提到了“十献”如献香、献酒、献猪、献羊等祭祀内容对农耕文化的普及功能。这是一部提及农耕文化较多的专著,只是由于内容过于简要,不能更深入地了解童子戏与农耕文化的关系。童子戏内容涉及农耕文化以及说明其中关系的当属南通地方学者曹琳,他的《猪祭的文化语义》第一部分猪与农耕文化,从几方面说明了童子祭仪时猪与农耕文化的关系;第二部分猪与傩俗直接提及猪与驱傩、猪与童子戏的关系并提供了相关田野考察证据。这说明在童子戏研究过程中一些学者已经意识到农耕文化在我国地方戏曲形成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和影响。二、信鬼重淫祀南通地区历史上曾经是吴越的属地,与荆楚相毗邻,战国时期属楚地。《汉书·地理志》曰:“楚人信鬼,重淫祀”。该地临江傍海,地理环境复杂而恶劣,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特殊的环境以及民俗传统,使南通地区不可避免的会受荆楚文化影响,信鬼、重祭祀的巫风盛行不衰是很自然的事。1.“巫”说的发现南通童子戏主要分布在南通地区的如皋、如东、通州、南通市郊以及海安、海门等地的乡镇农村。童子是祭祀仪式的主持者又是童子戏的表演者。他们的主要成员都是清一色的农民,只不过有些是世代祖传,有些是半路出家。由于与农村生活血肉相连,因此,祭祀仪式以及表演唱词等都通俗易懂,许多内容也都是百姓喜闻乐见的民间传说、故事以及农业生产常识等。据童子艺人自称,其史可以追溯到东周列国时期并兴盛于唐朝。如童子艺人唱到:“我本列国流传下,唐王册封到如今。列国初传唐朝兴,巫童受封万万年。”又如《三教开坛》说道:“这会不是初兴的,列国起成到唐王。唐朝贞观做大会,加封香童洪三堂”。而有据可查的南通地区的童子活动见于《万历通州志》:“潘烂头,名桂源,后周显得年间,侨居城南。善驱疫鬼神,嗜酒不羁。一日,乘醉如厕,书符召将,将怒以笔触额,额随溃不愈”。这条地方志是记述南通童子戏艺人活动的最早和最直接文献记录。虽然,“将怒以笔触额,额随溃不愈”具有假借神化的嫌疑,但是“书符召将”却是目前童子戏仪式中的遗存。另有间接证据可以把童子活动史至少推溯到汉代以前,《后汉书·礼仪志》、《隋书》、《新唐书·礼乐志》中关于侲子参与的大傩活动则表现了童子的最早的活动状态。如《后汉书·礼仪志第五》:“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其中参与逐疫的“侲子”词义解释为:特指作逐鬼之用的童子;又如宋人陈彭年《广韵·震韵》曰:“侲子,逐厉鬼童子也”。这与南通童子艺人的自称和特征是吻合的。童子参与的是大傩活动,说明童子是傩仪活动的一部分。“童子本为古代驱傩中的侲子,至唐代仍如此,而南通农村中至今仍称那些为人驱鬼医病的迷信职业者为‘童子’,说明它同古代驱傩的密切关系”。1因此,目前不少学者认为南通童子戏属于傩戏范畴是有道理的。这一定论的成立意味着童子的历史可以推溯到与傩同源的先秦时代,甚至还要久远。同时,也佐证了南通童子艺人自称“列国初传”时间上是允许的。不仅如此,南通童子除了自称童子在仪式中还自称巫覡、巫师、巫人、巫医、巫童、师娘等十几种别称。例如,已故南通海安童子艺人生竹平(1931—1993)是祖传历九代的巫医,他说:“巫医巫医,先巫后医。一个上了规矩的童子,总是精通医道的,既是神医更是人医。”。6巫医:“中国古代的巫有多种门类:史、祝、卜、尸、医、蛊、傩等。巫医是古代巫术之一。”这些都说明童子不仅归属傩仪,还是古代巫术的一支传承。由于巫的历史远比傩久远,这样南通童子的历史传承有可能被推溯到遥远的新石器时代,比童子艺人所说的“我本列国流传”更加久远。这只是一种推理,而海安青墩文化遗址的发现又为这一说法提供了佐证。1973年8月间,南通市的海安县西北部镜沙港乡的青墩大队在墩西开挖青墩新河时,无意间发现了距今5015~5625年的大量的陶器、石器、骨器和麋鹿角、兽骨等古代遗物,麋鹿角上还发现了刻划纹,经分析刻划纹属巫术占卦的早期形式。说明该地区远在新石器时期人们在与大自然作斗争时为了保佑农业生产就有宗教巫术存在了。最难得的是,在众多的清墩出土文物中有一件有柄穿孔红陶斧,该斧是仿制石斧烧制而成,并无实用价值,根据历史学常识和挖掘的环境看应该属于祭祀法器。非常有意思的是,南通童子戏研究专家曹琳先生把清墩红陶刀和目前南通童子艺人还在使用的铁制刀具进行比照,两者在形制上非常相像。如果确能认定目前童子艺人使用的圣刀传承于青墩红陶刀,南通童子的传承历史可以上溯到新石器时代。2.巫东南角的文化内涵傩仪也好,巫术也罢,南通童子戏和它们的历史渊源说明了其悠久的历史。在研究过程中,笔者发现有人称童子戏属于傩文化、巫文化甚至巫傩文化,它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傩,为祭祀礼仪。中国的傩文化是农耕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源于巫文化,是巫文化的进步表现形式。巫为术,傩为仪式。傩文化是属于思想意识,而巫则为行为意识。两者有血缘关系,却又有着实则性的区别”。66该段文字解释了巫早于傩,傩源于巫。它们的区别在于巫是一项具体技术而傩是一种祭祀仪式。因此,有人称之为巫傩文化说明童子戏既具有巫技之术,又有傩仪成分在内。巫傩文化的产生,来源于古代先民对自然的敬畏、认识、抗争、改造和崇拜。人们为了生命的延续,在与大自然抗争中,不停地寻求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能够帮助人类而产生了巫傩崇拜。可以说农耕生产是导致巫傩文化产生的重要动因,巫傩文化包括古巫傩遗存的南通童子戏是植生于农耕文化之中的,是农耕文化的具体体现。三、请子女上完善南通童子戏从功能目的上看可以分为童子会和上童子两类。童子会又称消灾会、太平会,隶属乡人傩,是一种群体性的规模较大的,以村落、行业为组织,为该群体达到消灾、祈福为目的的祭祀祈神活动。通常为了消灾避疫、农事收成、重大节气由当地村民或行业代表联络组织群体成员捐资、出资并约请童子艺人做会。上童子又称童子上圣、烧大纸、用大钱、谢神、安土、叫魂、唱阴歌、长生会等,属私傩范畴,是针对个体对象中邪染疾进行驱鬼逐疫的仪式。上童子分类最常见的是病患者,其次还有牲畜(猪、牛、羊、鸡等)、物件(海船、房屋、农器具)等。无论童子会还是上童子都因规模大小不等由若干执事组成,这些执事又可以由请神、迎神、敬神、祈神、送神几个主要环节构成。童子会和上童子又有各种不同的形式,以童子会为例,它根据不同的目的有各类专项的童子会形式。1.《犯报》中5种主要规定所谓娱神、颂神是人们依据时节为某位神灵生日而举行的专项童子会。据民国年间当地报纸记载,此类童子会多达50多种。主要有:正月初五财神会、二月初二土地会、三月初六灵官会、清明十二虫辰会、五月初五龙王会、六月十九观音会、七月三十地藏会、八月初一华佗会、九月初九水神会、十月初九药王会、十月初五巫老爷会等。2.灾害而举行的培养会媚神祈福是人们知恩图报以及希望神灵驱除有可能的自然灾害而举行的童子会,主要有:开网会、盂兰会、船神会、清明满舱会、青苗会、搬田禾、海洋会等。此类童子会已经带有明显的功利性,表现了农民对收获寄予的希望。3.根据当地环境特征求神禳灾是面对突发的自然灾害而又无力对抗,希望借助神灵力量驱除灾害举行的童子会主要有:拦潮会、火星会、求雨会、安土保坍会、蝗虫会、潮水会、长生会,水母会等。此类童子会被农民认为具有实际功用,依据当地环境具有较强的地域性特征。从童子会的种类来看可谓异异彩纷呈,如果稍加注意可以发现,为祈求农业生产风调雨顺以及祈求可控制农业生产命运的神灵的童子会占百分之六十以上。上童子的结构是和对保相对应的。所谓对保是患者家属央请邻里乡亲联合在鬼神面前担保作证,说明病患者是良民请求赦免。对保因为仪式的大小而决定人数的多少,上童子仪式千人保规模最大。由千户人家担保,童子16至24名,时间3昼夜,据说也有7昼夜的。这些特殊的驱除仪式虽然带有浓烈的迷信落后成分,但却显示了农耕背景下人们与疾病抗争的现实生活。祭祀仪式逐步程式化形成特殊的农耕文化形式,为戏曲的独立发展提供了空间。四、河面搭台、田间做台南通童子戏的演出场所多在农民的房前空地、打谷晒场、田间空地、海滩海堤、河岸河面搭台,表现出民间艺术的原生态艺术特征。河面塔台:如皋白蒲水网地区,郎中们是靠乌篷船行驶为渔民、农夫治病。为了答谢神灵庇护,农历四月二十八(神农的生日)要举行郎中会。河台(舞台)搭建在宽阔的河面,状如乌篷船,台框边缘装饰的是各色草药,乌篷船上则挂满各种神符。这种河面搭台,以草药为装饰的舞台充满了乡间野趣。海滩做台:海边渔民祭祀水神,在海滩上悬张一张大鱼网,网上挂有鲸鱼肋骨和羊头骨,意为请神灵尝鲜和捞鲜。为了防止瘟疫,在海边为耕牛举行牛栏会时童子艺人用石灰在海滩上画圈进行仪式。田间做台:顾名思义以农田空地做仪式,这是保留至今的舞台形式。2008年南通童子戏剧团赴韩国演出宣传册中就有一幅童子艺人在菜花地中表演童子戏《抬判》的场面。场面宏大的田间搭台当属汤济新《南通童子祭祀剧的空间经营》中的记述。1918年,乡绅陈步周在童子祭仪中搭建的花篷坛场(祭祀仪式场所)占地达数亩,“内中设有彩布缠成的十三道圆门。每道圆门内精选一种方物清供,纵向呈献在神坛之前”,大部分圆门内供奉有米面、鲜花、水果、蔬菜等农产品做成的图案。一幅农家乐、丰收乐的农耕风俗图,向人们展现了经济条件许可下,人们会以怎样的虔诚来表示对神灵的尊敬。汤济新提到“位于淮南江北海西头的南通,水网如织,江风海潮恣虐无定。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地理环境,使得无奈的灶乡人八方作场祀神”。作者这段文字很好的解释了演出场所草根性的原因。童子戏舞台这种因陋就简,依托生活的草根性特征正是农耕文化的一种体现。五、犯祀仪式的内容前面提过童子戏中的童子会和上童子是由若干个执事组成的,所谓执事就是童子戏祭祀仪式具体内容的反映。资料显示执事内容规模多达76项,童子艺人点职单最多的可达一百多项。这些执事既有表现仪式中的请送神的具体过程,也有仪式过程中各种表演如念白、说唱、杂技、巫舞、魔术、武术等,最受欢迎是戏曲性质的执事表演。1.《闹荒》所表达的百姓理想的越界《闹荒》是被称为童子史源戏的十三本半巫书之首的半本巫书。“十三部半巫书自成体系,内容连贯,且所述故事及故事中的主要人物与僮子自身的形成、信仰紧密相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十三部半巫书就是南通(江滩)僮子的教义和圣经。”何为半本书?有专家称《闹荒》只是全套的引子不宜过长所以是半本。3这段戏的本意是教育人们要尊重农民的辛勤劳动成果,爱惜粮食,即使今天仍然具有一定的教育意义。《闹荒》又名《闹蝗》,剧情大意是唐朝贞观年间国富民安,长安一带一些百姓不注意节约粮食,触怒了神灵,惩罚人间大旱三年,又招蝗灾,结果耕种颗粒无收,人们流离失所,惨至卖儿卖女,亲人相食。最后还是上苍慈悲为怀,原谅了百姓,普降甘露。剧中对于国富民安时丰收情景,一些百姓浪费粮食,灾荒年百姓的惨状,旱灾蝗灾的可怕等情节都作了带有夸张的描述。《闹荒》在描述贞观年间长安一带风调雨顺时说道:“下雨只在田中下,并不厾湿行路人。麦秀双穗长得好,稻生重纍爱杀(煞)人。”这段唱词表达出百姓理想中的风调雨顺和五谷丰收的情景。《闹荒》在描述灾荒灾情时说道:“烧茶煮饭全无水,河港裂缝老能深。稗子和米如珠贵,三钱银子买半升。树皮草根倩了吃,旱顷糟糠抢了吞。”这段唱词表现了三年大旱,百姓农耕生活无水,粮食稀缺的情景。祸不单行紧接着又出现了更可怕的蝗灾。“空中飞蝗遮日月,总是铜头铁背心。吃得树外无皮叶,吃得泥里草无根。天虫饥饿过不得,飞腾展翅要吃人”。在表现农民饥荒后果时说道:“二百铜钱取幼女,十个烧饼换二婚。十字街上人吃犬,乱坟坑内犬吃人。尼姑庙内吃人肉,母舅提刀杀外甥。”这段唱词虽然是童子艺人警示后人的,但却表现了唐代饥荒年间百姓苦不堪言的生活惨状。以及当时社会人们面对自然灾害的一种恐惧心理。最后让人们明白一个真理:粮食是百姓生存的命脉。2.《药养和虾种》等献酒词,对农民养殖过程的作用和意义献酒是古代郊祭的重要仪程。南通童子祭祀仪式中延伸为一切媚神颂圣的演唱均称献酒。南通童子献酒种类繁多,据说有二百多种,贯穿童子会和上童子仪式。南通童子戏研究学者曹琳先生通过田野调查整理出108项献酒唱本。主要分为:劝善、媚神颂神、神灵苦难历程终成正果、物品动植物加工生长过程和来源。献酒词长短不一,少则十数句,多则近万言。或为穿插执事仪式中唱词,或单独成执事剧本。其中关于一些物品以及动植物的献酒词充分体现了童子戏与农耕文化的血脉关系。物品动植物献词主要有:香、烛、纸、花药、花名、果品、茶药、茶糖果品、茶食(点心)、素十献、百虫儿、猪、羊、鱼、螃蟹、虾、鹅、鸭、鸡、糕、米、筷子、盐、酒、豆腐、刀等。以下试举几例:(1)《花药古人》《花药古人》是上童子执事《开坛请神》中的一部分,共有三段独立成文。以七字句的形式将各种花草药巧妙连接其中,具有一定的艺术性、巧妙性、认知性。“杏仁坐的沈香辇,六一散下照雄黄。昔日党参朝天子,大黄芍药喜非常。……药王菩萨传小覡,丢下灵丹妙药方。三片生姜三个栆,数寸灯草碗内藏。”这段《花药古人》提及了众多中草药名称,并巧妙地串连成带有情节性的唱词。下半段假借菩萨传药方,为上童子的医治对象开了药方,进行医治,体现了童子艺人巫医功能。(2)《草猪》《草猪》是相对《开猪》的献酒词,它们都是重要执事《领牲还愿》中必念的献酒词。内容主要描述猪来历、出生、农户捉养、阉割、饲养、交易、宰杀、分割、买卖、用途等全过程,活脱脱一部养猪史。这对了解南通地区农村农民小农经济和社会生产状况研究有一定启发帮助。“小猪将将满了月,篮担一挑卖下乡。丁埝林梓转一转,岔河马塘一大逛。白蒲如皋转一转,顺带几个上新壩。三十里来四十里,有的挑到二壩上。有的挑到唐家闸,往南就到十里坊。有的挑到通州卖,有的挑到上八厂。有的挑到新地卖,有的挑到上石港。”这一小段《草猪》献酒词是小猪满月后被养猪人在南通周边乡镇四处买卖的情景,短短7大句涉及到了13处地名。既表现了童子艺人的创作易趣,又表现了该区域苗猪买卖的分布范围。“周大鬼来赵和尚,弯弯刀儿拿手上。抓到雄的割卵子,抓到母猪刾骚肠。”这一小段《草猪》献酒词表现了猪饲养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小猪捉回家后为了防止因生育不长膘,都要采取阉割手术。这和今天的饲养过程大致相同,只不过从称谓看土兽医身份比较低贱,否则不会称“周大鬼、赵和尚”了。农民生猪饲养的劳动过程被直观地搬到了戏曲表演舞台。(3)《米》水稻是南通地区的传统作物,稻米在百姓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米》的献酒词则描述了水稻种植、收割、和加工的全过程。“稻籽灌在蒲包内,丢在河里浸稻种。一连浸到三五宿,不觉稻种伸了腰。开了秧田萱稻籽,淘箩一个手上操。扳下杨枝头上插,站在田岸萱稻种。(选种)立夏时分下稻种,芒种时节要蒔稻。(下种)一月种下两次稻,青枝绿叶长得高。七月开花结穗头,八月农妇忙割稻。(生长)杨木扁担两头翘,嗨咗嗨咗往上挑。有人掮来一楞牀,男女老少忙掼稻。(收割)后来挑到碾坊去,忙请师傅上斗交。又牵畜牲去扯碾,再进风箱转一遭(加工)。”这段《米》的献酒词,形象直观全面地描述了稻米的生产过程,其中关于时节、浸种、选种、蒔稻、打稻、碾压加工等技术性农活对于研究该地区水稻种植、农器具使用情况具有一定研究价值。(4)《百虫儿》《百虫儿》是献给蜡神的献酒词,希望蜡神把害虫带走,广泛使用于安土会、十二虫神会、土地会等。“百脚咬人疼难忍,河蟹怕的北风狂。落驼子怕的麦秆钓,蛘牛儿趴在杨树上。落蟋蟋草里只是叫,蚂洛蛐蛐夜啼郎。”这段《百虫儿》献酒词,可以看出主要对各种虫子进行了汇总,一些还说出了虫子的特点。这是当地百姓在实际生活中对所认知昆虫的一个总结。3.“法律至上”二字《谢土封神》是童子戏中的一个执事,也是一部完整的戏曲唱本。“土”代表土地神,谢土是由于建房、挖沟、栽种、修路、平地等一切触动了土地的事情百姓认为是惊动了土地神所以要感谢他就形成了谢土的祭祀仪式。由于土地是万物之本就连神仙也要借用土地藏身,所以百姓更要对土地尊敬。表现了农耕文化下农民对土地的崇拜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