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寺塔基地摊出土丝织品的捻金线

法门寺塔基地摊出土丝织品的捻金线

捻银线的发现和保护1987年的法门寺塔基宫考古发掘中发现了大量丝绸。其中一些用扭曲的线条装饰。这成为法门寺丝绸织造技术和装饰技法的一大特色,也是研究唐代捻金线装饰工艺的珍贵资料。由唐代捻金线派生的织金锦和蹙金绣等工艺,对后世纺织品中的用金技术产生了重大影响,比如唐锦、蜀锦、宋锦、云锦等,尤其是云锦,更以用金线为特色。《法门寺考古发掘报告》中收录38件纺织品标本(表一),大多为残块,其中包括蹙金绣制品9件(图一)、织金锦制品6件(图二),还有1件“土红色地刺绣夹包袱”应用了捻银线。2001年开始,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与德国美茵兹罗马-日尔曼中央博物馆合作开展纺织品保护修复,建立古代纺织品保护实验室,对法门寺地宫出土的丝织品等进行保护修复。2002年,中德纺织品保护小组在编号为T68的包块中揭展开7件衣物2,其中就有捻金线丝织品(图三)和捻金捻银线丝织品(图四)。本文主要以法门寺塔基地宫出土丝织品中的捻金线为研究对象,通过光学显微观察(OMA)、扫描电镜(SEM)和能谱分析(EDS)等方法,以系统观察和分析检测捻金线的金箔层、背层、芯线等为基础,研究唐代捻金线的材质和制作工艺。一、分析样品的准备在1987年法门寺塔基地宫的考古发掘中,除了《法门寺考古发掘报告》中收录的38件纺织品标本和整体打包的包块外,还发现大量纺织品残块,当时把这些残块均收集在一些盒子中,以备科学分析与研究。本文的分析样品主要来自其中,部分样品编号如下。中室:13的实验室编号为NJ-2,中室:50的实验室编号为NJ-3,FD4:025的实验室编号为NJ-4;还有1份无编号样品实验室编号为NJ-1。另外一部分样品来自中德合作项目中,包括编号为“55箱中室12、T55”和其他存放在冰柜中的蹙金绣残块。二、捻金银花的光学显微观察与分析由于要观察和检测分析捻金线的原始形貌、结构,收集样品时保持原始形态并进行无损分析检测极为重要。现在,诸多无损分析方法已经应用于分析检测文物本体的结构和材质,比如光学显微分析技术(OMA)、X射线探伤技术(XR)、X射线荧光分析(XRF)和扫描电镜能谱分析(SEM/EDS)等。我们在光学显微镜下观察捻金线样品200余个,并选择典型部位进行显微照相,以反映捻金线样品的形貌特征、芯线结构以及金箔背衬的使用情况等。同时,选择22个典型样品进行扫描电镜观察和能谱分析,以细致观察背衬情况,并测量捻金线直径、金箔条宽、金箔厚度等,对金箔的合金成分进行了检测(相关数据和结论见表二、表三;图五至图一三)。本文捻金线样品的光学显微观察与分析所用设备是ZeissStemi2000和KeyenceDigitalMicroscopeVHX-600,这两种显微设备还能对观察到的图像进行照相记录。所用的扫描电子显微镜是VEGATS5136XM,能量色散谱分析仪为INCA-300,两者可配合使用。三、捻资料的初步分析最早对唐代捻金线进行分析的是杨军昌和赵西晨,他们选择了法门寺地宫出土的6个捻金线样品,对其进行了扫描电镜观察和能谱分析,揭示了捻金线的形貌,测量了捻金线直径、金箔条宽度及金箔厚度,并检测了样品的合金成分3,进而初步分析研究了捻金线工艺技术4。这里,根据分析检测结果,就捻金线的几个技术问题进行进一步的讨论。(一)金朝内室金朝内内内内内内内内内内内内内或ss向捻金线的显微观察显示,金线表面形貌呈“缠绕”状,捻向均呈S向。更细致地观察发现,缠绕的金箔条间或留有空隙或紧密结合,空隙一般为157～266微米。但目前不能完全确定空隙就是最初状态,或为受外力拉扯所致。(二)显微切片分析统计表明,观察的捻金线样品中有66%使用了芯线,其中双股芯线占50%,单股芯线占16%,芯线多为双股Z向加捻。未见芯线或无芯线的样品有两种情况:或由于芯线材料的老化而遗失;或因捻金线缠绕紧密,看不到内部芯线是否存在(图一四至图一七)。经显微切片分析,芯线是用桑蚕丝捻成。一般双股芯线的直径约为270微米,每股丝线约由20根茧丝缫成,宽约160～190微米,单根茧丝的直径约为7.3微米5。(三)捻收金中国收支显微观察发现,大多金箔条剪裁都不是很规整,有的部位还可看到金箔条边缘的褶皱或者翻边。金箔条的宽度约为240～840微米。相邻捻金线采用的金箔条宽度也有明显差别,并非统一规格的金箔条缠绕而成。其中,金箔条宽度200～400微米间的样品占30%,宽度在400～600微米间的占37%,宽度在600～800微米间的占27%,其余的宽度超过800微米。SEM中测量金箔厚2.4～5.8微米。(四)银的含量和银的比例能谱分析表明,制作金线所用的“金”并非纯金,实际上是金银合金,所含金银比例并不稳定,金的含量为70%～94%,银的含量为6%～30%。分析的样品中,银含量小于或等于10%的占36.8%,银含量在10%至20%的占57.9%,银含量大于或等于20%的仅占5.3%。金银合金中金银比例的不同会导致呈现颜色的差别。唐代捻金线中金银含量是否是当时工匠为实现金线与丝绸制品的最佳配色而有意进行了调整,尚需深入研究。(五)样品直径的选择捻金线直径为125～550微米,直径为100～200微米的样品占30%,直径为200～300微米的占10%,直径为300～400微米的占37%,直径为400～550微米的占23%。(六)捻收金片的制作用显微镜下和扫描电镜透过金箔条间的缝隙观察金线内侧,或观察残损部位的金箔条内壁,未见金箔内壁有衬或者衬的痕迹。金箔加衬可以增加韧性和强度,因为经过反复捶打会使金变得脆且易碎。(一)将金块熔化,凝成片形。(二)将片形金锭切成一至二两重的金块,算作一“作”;用锤砧打成金页,锤打后金子变硬,退火再打,最后打至0.01毫米厚,分割成128片。(三)初下料:将前述分割后的金片每片再分成16片,分层夹入乌金纸中。(四)放在平砧上锤打四至四个半小时。(五)再下料:将打过的金箔用竹挑棒逐张移入大乌金纸中。(六)将大乌金纸和金箔用双层牛皮纸裹妥粘牢,放在石墩角上由二人锤打。(七)将打好的金箔置于绷紧的猫皮板上,用竹刀切割成规定尺寸。操作时,不能呼吸过重,因为这时的金箔极易被喘气吹飞。(八)用羽毛刀将金箔移入竹纸内成包。捻金线的制作方法如下。(一)褙金:准备好经水湿后的竹制纸(明代以前不用纸而用羊皮),刷上鱼胶,裱成双层,然后粘贴上金箔。(二)砑光:在野梨木板上用玛瑙石对上述纸基金箔砑光。(三)切箔:根据织物不同粗细的要求,将砑光后的金箔切成0.2至0.6毫米宽的片金线,可直接用来织造金线织物,也可用来制作捻金线。捻金线的制作是用本色或红、黄色蚕丝作芯线,在其上涂粘合料,将片金线旋绕于芯线外表即成。从以上捻金线的制作过程可以看出金线加衬的基本情况。但关于金线何时开始加衬以及衬的材质,尚不十分清楚。(七)加胶的种类前文所引述的捻金线制作过程表明,后来捻金线的制作一定是加胶的。但在显微镜下,透过金箔条间的缝隙观察法门寺捻金线样品内侧,或观察残损部位的金箔条内壁,均未见金箔内壁有胶或者胶的痕迹存在。(八)把握好有捻金装饰的纺织品需要注意使用一般捻金线的保存状况均很差,尤其是捻金线所依附的织物老化破坏,导致捻金线扭曲、纠缠、断裂、破碎等(见图一三)。因此,保护处理有捻金线装饰的纺织品时,一定避免用水洗或水浸泡的方法去除污渍等。这会破坏本已十分脆弱的金线;同时水进入捻金线后很难完全除去,这会对芯线和金线等造成潜在危害。捻包金使用材料通过对大量法门寺地宫出土的唐代捻金线样品的显微观察与分析研究,得到相关结论如下。捻金线表面形貌呈“缠绕”状,其捻向均呈S向。捻金线是把金捶打成金箔,裁成条状,夹芯线,把金箔条缠绕在芯线表面制成。打制金箔所用的金并不是纯金,而是金银合金,银含量为6%～30%,大多银含量约为15%。捻金线直径约为125～550微米;大多金箔条宽度在240～800微米,极少超过800微米;金箔厚度约为2.4～5.8微米。捻金线在制作时,大都加入用桑蚕丝捻成的芯线,芯线均呈Z捻,有单股和双股两种,后者使用较多。捻金线在制作时,金箔表面并未加衬,也未见使用胶的痕迹。捻金线大多保存较差,病害形式有扭曲、纠缠、断裂、破碎等。附记:本文的研究是陕西省文物局2008年的科研课题。在研究过程中,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