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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家政臣制的演变与兴衰

家族首领是西周和春秋时期的个人官员。家臣制度即关于家臣的设置、职掌、俸禄、行为准则等的制度规定。西周时期,贵族世家内使用家臣进行管理,家臣制构成了贵族家族政治重要的一环。春秋初期,家臣制度在继承西周家臣制的基础上又有新的发展。迨及春秋中后期,家臣制度发生了深刻的变革而走向衰落。关于家臣制度,学者多集中讨论家臣的职官系统及其职掌,对于这一制度在春秋时期的历史变迁则缺少系统的探讨。本文拟就春秋时期家臣制度的延续及其变革进行探讨,敬请方家指正。一、传统治理制度的延续春秋时期,列国卿大夫仍使用家臣对私家事务进行管理。春秋时期的家臣制度,继承了西周旧制的若干传统,具体体现为:1.从“思国”到“臣权”西周时期,家臣通常累世服务于同一家族,从而形成了家臣世袭制。《逆钟》云:“叔氏曰:‘逆,乃祖考许政于公室。’”说明逆的家族从祖父开始,世代服事于叔氏家族。春秋时期,家臣世袭制仍有所存留。《国语·晋语八》:“栾怀子之出,执政使栾氏之臣勿从,从栾氏者大戮施。栾氏之臣辛俞行,吏执之,献诸公。公曰:‘国有大令。何故犯之?’……曰:‘三世事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自臣之祖,以无大援于晋国,世隶于栾氏,于今三世矣,臣故不敢不君。’”辛俞的话表明,家臣世袭制至少在春秋中期以前仍比较普遍。家臣的世袭,必然形成家臣对家主的人身依附。这种依附性使家臣的社会地位明显偏低,在人们看来,他们接近于“仆隶”。《礼记·礼运》:“仕于公曰臣,仕于家曰仆。”《礼记·王制》:“仕于家者,出乡不与士齿。”仕于家者一般为士,“出乡不与士齿”是指不与作为公臣的士相匹,足可见其地位之卑贱。辛俞家三代为栾氏家臣,称“世隶于栾氏”;鲍国曾做过施氏家臣,自称“臣尝为隶于施氏”宣公九年;叔孙武叔称他的家臣侯犯为“家隶”定公十年,皆可证家臣近于仆隶。家臣对家主的累世依附,决定了家臣行事必须遵守两个行为准则:其一,“委质为臣,贰乃辟也”;其二,“家臣不知国”。春秋时期,这两个准则仍作为正统,为部分家臣所遵行。下面的例子可以为证:《左传》僖公二十三年,晋怀公命随从重耳的人归国,“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冬,怀公执狐突曰:‘子来则免。’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质,贰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数矣。若又召之,教之贰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结果被杀。《左传》襄公二十五年,齐崔杼谋弑庄公,设计将齐庄公骗入自己的家,然后派家臣去杀庄公。庄公请求这些家臣放掉自己,家臣们回答:“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干掫有淫者,不知二命。”《左传》襄公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庄公,“申蒯,侍渔者,退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左传》昭公十二年,季氏家臣南蒯谋归季氏之室于公,使己为公臣。“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且言曰:‘……迩身而远志,家臣而君图,有人矣哉!’”昭公十四年,南蒯叛乱未遂而奔齐,侍饮酒于齐景公。“公曰:‘叛夫!’对曰:‘臣欲张公室也。’子韩皙曰:‘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这是社会舆论对家臣谋公室之事的强烈谴责。《左传》昭公四年:叔孙豹被竖牛害死。其家宰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季氏听信竖牛谗言,“使杜泄舍路”,但杜泄坚持葬以卿礼。昭公五年,季氏“四分公室”,欲使杜泄在叔孙殡前宣读文书,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受其书而投之。《左传》昭公七年,鲁孟孙和昭公前往楚国,“晋人来治杞田,季孙将以成与之。谢息为孟孙守,不可。”曰:“人有言曰:‘虽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礼也’。夫子从君,而守臣丧邑,虽吾子亦有猜焉。”季孙只得以桃邑和莱、柞两山与之交换。谢息并不考虑鲁国的安危,而只考虑私家的得失,这正是“家臣不知国”的体现。《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左传》昭公二十八年,晋祁胜与邬臧通室,祁盈执之,祁胜通过荀跞向晋侯求情,晋侯执祁盈。祁盈之臣曰:“钧将皆死,慭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以为快。”乃杀祁盈。《左传》定公十四年,知文子借口“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令赵氏除掉家臣董安于。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缢而死。《左传》哀公十五年,卫孔悝被劫持,孔悝邑宰子路闻讯前往救援,途遇子羔。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子路曰:“食焉,不辟其难。”遂入,战败后“结缨而死”。《左传》哀公三年,季桓子病重,命家臣正常:“无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杜注:“欲付以后事,故敕令勿从己死。”可知当时有家臣殉死之例。春秋晚期的哀成叔鼎,其铭曰:“……嘉是惟哀成叔……死(尸)于下土,以事康公,勿或能怠。”张政烺先生解释说:“这里的下土……乃指兆城即地下宫室言……哀成叔生奉康公,死后也还可以主管康公冥府旧事,故言尸于下土,其或即殉葬而死,亦未可知。”考之《左传》,张先生的推测颇有道理。2.“不得主其邑”,不得继续立宗春秋时期,以禄田为家臣俸禄的制度仍然存在。《国语·晋语四》:“公食贡,大夫食邑,士食田,庶人食力,工商食官,皂隶食职,官宰食加。”韦昭注:“官宰,家臣也。家,大夫加田。”“加田”就是“卿大夫给予士为家臣者的最初的官职禄田”。禄田与采邑不同,“禄田不世守,且仅食其田之租税而不得主其邑”卷二。《左传》成公十七年:“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与匡句须邑,使为宰。以让鲍国,而致邑焉。”家臣之邑只是经济上的占有,并且与其职务相联系,职务被黜,邑亦随之而去,不能世袭。故匡句须让位,则致邑于鲍国。因此,施氏之宰之“百室之邑”,应是禄田的性质。家臣在其禄田之上,无权继续命氏立宗。如晋赵氏家臣董安于,曾为赵氏立过汗马功劳,但他死后,只能配食于赵氏之庙定公十四年。另外,家臣“不得主其邑”,邑宰与采邑民只是一种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而不存在相互之间的隶属关系。《左传》昭公十四年,南蒯欲以费邑叛季氏,费邑的司徒老祁、虑癸“遂劫南蒯”,并说:“群臣不忘其君,畏子以及今,三年听命矣,子若弗图,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杜注谓“君”即季氏。可见南蒯虽世为费宰,而费人仍以季氏为君主,并不臣属于南蒯。有的学者指出,“卿大夫对所受封的领土和人民实行直接统治,是家臣制的本质特征”39-50。其说至确。以上两个方面是西周家臣制旧传统的延续。家臣对于卿大夫的依附性,根源于对卿大夫经济上的依附。他们的宗族弱小,经济力量单薄,故只能依附于卿大夫之家。《国语·晋语八》载辛俞云“自臣之祖,以无大援于晋国,世隶于栾氏。”很能说明问题。再者,春秋卿大夫的家族经济仍基于井田制。井田制就是一种农村公社的土地制度。农村公社的孤立性必然使“公社与公社之间的生活缺乏联系,保持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家臣一旦与卿大夫建立了君臣关系,他的家族便与其受赐的田邑(井田)产生了不可分割的经济联系”39-50。因此,家臣只能累世依附于家主。除非从别处谋得新的田邑,否则他们就难以离开其家主而在社会中流动。二、卿大夫的家族分布春秋时期,列国普遍在国内“立家”,一批卿大夫家族相继形成。随着卿大夫家族势力的发展和采邑的扩张,家臣的数量不断增多,设置日趋完备,职能更加精细。春秋时期,由于卿大夫的家族居住地和采邑在空间上是分开的,所以卿大夫一般都设有两套家臣:一套负责管理整个家族事务,另一套负责管理采邑事务。《左传》定公十二年:“仲由(按:即子路)为季氏宰。”《论语·先进》:“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路是家宰,管理整个家族事务;子羔为邑宰,只负责采邑事务。如果卿大夫没有采邑,则其家内只设家宰等家臣,没有邑宰。《仪礼·丧服传·斩衰》章疏:“孤卿大夫有采邑者,其邑既有邑宰,又有家相。……若无地卿大夫,则无邑宰,直有家宰。”下面分别讨论卿大夫的两套家臣的设置和职掌。1.管理家庭事务的家庭负责人(1)家部参待、职掌家宰是家臣之长,是整个家族事务的主管。《左传》隐公四年:“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杀石厚于陈。”杨伯峻注:“古卿大夫有家臣,家臣之长曰宰。”38《左传》成公十七年:“施氏卜宰。”杨伯峻注:“卜立家宰。家宰为卿大夫家总管。”898《国语·晋语九》:“赵简子使少室周为宰。”韦昭注:“宰,家宰也。”家宰又被称为老、室老、家老。《左传》襄公十七年:“齐晏桓子卒,晏婴粗衰斩……,其老曰:‘大夫之礼也。’”杨伯峻注:“其老,晏氏之宰也。”1033《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杨注:“老即室老。”1058《国语·晋语八》:“訾祏实直而博,直能端辨之,博能上下比之,且吾子之家老也。”韦昭注:“家臣室老。”老是家宰的尊称。胡匡衷《仪礼释官》云:“老与宰当即一人,以为其主家之政策,谓之宰;以其为家之贵臣,谓之老。宰著其职,老优其名也。”家宰还可以称为相、家相。《论语·季氏》记季氏将伐颛臾,冉有等访于孔子,孔子曰:“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将焉用彼相矣?”何晏《集解》:“冉求,为季氏宰,相其室。”是则孔子以“相”称呼家宰。《仪礼·丧服传》郑玄注:“室老,家相也。”贾疏:“阳货、冉有、子路为季氏家相,也名家宰。”家宰还可称为家大夫。《礼记·檀弓下》:“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葬,定而后,陈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葬。’”子亢曰:“以殉葬,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已,则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为之也。于是乎弗果用。”孙希旦云:“愚谓家大夫,即宰也。”从上下文看,前称家大夫,后称宰,可证孙氏所言至确。作为家臣之长,家宰的主要职掌有:掌管家族财用的出纳。《史记·孔子世家》:“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集解》引王肃曰:“宰,主财者也。”《晏子春秋·内篇杂下》:“近取于君,退得罪于士,身死而财迁于它人,是为宰藏也。”可证家宰为家族主财者。《左传》哀公二十三年,宋元公夫人卒,季氏派冉求赠賵马,“使求荐诸夫人之宰”,则家宰掌吊礼财物。《仪礼·聘礼》载卿大夫“授老币”,即卿大夫贽币由家宰接收。《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栾祁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家宰掌管家族财用,故能侵吞家主的财产。家宰还主管赋税的征收。《论语·先进》载,冉求为季氏宰,“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孟子·离娄上》:“求也为季氏宰,无能改于其德,而赋粟倍他日。”主管家主日常生活。《左传》昭公二十五年:“臧昭伯如晋,臧氏老将如晋问。”杜注:“问昭伯起居。”家宰还负责冠、丧、祭等礼仪。《仪礼·士冠礼》:“宰告曰:‘质明行事’,告兄弟及有司。”《礼记·丧大记》:“大夫之丧,……君至……,卒敛,宰告,主人降,北面于堂下,君抚之,主人拜稽首。”《左传》襄公五年:“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葬备。”保卫家室。《左传》襄公二十五年,齐国发生崔杼之乱,申蒯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将自己的妻儿交给家宰保护。《左传》文公十八年,鲁惠伯被杀,其宰公冉务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复叔仲氏”。为家主出谋划策。《左传》定公六年,宋景公使乐祁使晋,“乐祁告其宰陈寅。……陈寅曰:‘子立后而行,吾室亦不亡。’”此陈寅为其家主立后保家。《国语·晋语八》载,“范宣子与和大夫争田,久而无成”,后听取家宰訾祏的建议,“乃益和田而与之和”。《资治通鉴·周纪》载,晋知伯求地于韩、赵、魏三家,韩、魏之宰建议与之,赵氏不与,知伯乃率韩、魏之甲攻赵氏。在家主不便时,代表家主处理外事。如《左传》隐公四年,卫大夫石碏“使其宰獳羊肩莅杀石厚于陈”。《左传》哀公二十三年,宋景曹卒,季康子因公务繁忙,“使冉有吊,且送葬”。《左传》襄公十年:“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瑕禽坐狱于王庭。”依周礼,“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故由家宰代讼。(2)家学者、诸臣之壮也主管族军及军赋。《左传》昭公二十五年,鲁昭公欲伐季孙氏,“叔孙氏之司马鬷戾……师徒以往。”《国语·晋语九》赵简子家臣董安于曰:“及臣之壮也,耆其股肱以从司马。”家司马又称为马正。《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季氏以公鉏为马正。”杜注:“马正,家司马。”(3)孟孙氏曰:“以秦抗刑,以秦吡父为右,为车右。”司马之下,与家族军务有关者还有车右、御驺、差车等。车右。为卿大夫车乘右边持武器的甲士。《礼记·月令》郑玄注曰:“人君之车必使勇士衣甲居右而骖乘。”《左传》襄公十年,孟孙氏家臣秦堇父因有军功,“孟献子以秦堇父为右”。车右亦称“骖乘”,《左传》昭公二十年:“齐豹见宗鲁于公孟,为骖乘。”御驺、差车,掌为卿大夫驾车。《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杨伯峻注:“养马兼驾车之官。”1080《左传》哀公六年:“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杜注:“差车,主车之官。”(4)宗老、主祭祀祝,掌祈祷祝词等事务。《左传》成公十七年:“晋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宗祝祈死。”杜注:“祝宗,主祭祀祈祷者。”宗,又称宗人、宗老。掌家族祭祀礼乐事务。《周礼·春官》有都宗人和家宗人之职,掌都家“祭祀之礼”。《国语·楚语上》:“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国语·鲁语下》:“公父文伯之母欲室文伯,享其宗老。”韦昭注:“宗,宗人,主礼乐者。”《左传》襄公二十二年:“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杨伯峻注:“宗人,盖掌宗室礼仪者。”1068卜,掌占卜。《国语·鲁语下》:“老请守龟卜室之族。”韦昭注:“守龟,卜人。”史,掌文书、占卜及祭礼等事务。《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崔杼欲娶棠姜,为此事占筮,“遇困之大过,史皆曰‘吉’”。《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仪礼·既夕礼》:“主人之史读賵。”卿大夫之家的祝、宗、卜、史,是各自独立的,但常一起合作完成某事,这是官联的一种表现。(5)音乐工作掌礼乐。《左传》襄公二十八年:“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泛祭,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杜注:“工,乐师。”(6)“子贫”曰“长,整合”管理仓库。《史记·孔子世家》:“孔子贫且贱。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索隐》曰:“有本作委吏。”按:赵歧曰:“委吏,主委积仓库之吏。”(7)卿大夫家朝竖是卿大夫身边的侍从小吏。《左传》昭公四年:叔孙穆子使庚宗妇人之子牛“为竖,有宠,长使为政”。杜注:“竖,小臣也”。寺人为近身奄官。《左传》襄公二十七年,齐崔杼家发生内乱,崔杼“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杜注:“寺人,奄士。”阍人为守门人。《礼记·檀弓下》:“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曾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弗纳也。”郑玄注:“阍人,守门者。”饔人,掌饮食。《左传》昭公二十五年,鲁季公鸟之妻季姒“与饔人檀通”。杜注:“饔人,食官。”竖、寺人、阍人、雍人等多为卿大夫的侍从人员,地位较低。春秋时期,卿大夫家内设有家朝,作为处理家政的场所。《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崔成、崔强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左传》襄公三十年:“郑伯有……夜饮酒,……朝至,未巳。朝者曰:‘公焉在?’其人曰:‘吾公在壑谷’,皆自朝布路而罢。”《国语·鲁语下》:“自卿以下,合官职于外朝,合家事于内朝。”韦昭注:“内朝,家朝也。”卿大夫在外朝处理国政,在内朝处理家政,这是“国”与“家”公、私之别的一种反映。2.管理城市事务的大臣(1)邑僚组织采邑的管理邑宰为邑官之长。《左传》庄公十二年孔疏:“卿大夫采邑之长则谓之宰。”作为邑官之长,邑宰要为家主守卫采邑。《左传》昭公七年,季孙将以孟氏的成邑与杞,成宰谢息不可,曰:“虽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礼也。夫子从君而守臣丧邑,虽吾子亦有猜焉!”另外,邑宰还负责管理采邑的政务、财务、军务等。《论语·先进》:“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国语·晋语九》:“赵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韦昭注:“茧丝,赋税。保障,蔽捍也。”说明邑宰既要征收赋税,又要守卫邑土,有两方面的职责。(2)第四,盟费人掌采邑土地民人。《左传》昭公十四年:“南剻之将叛也,盟费人,司徒老祁、虑癸伪废疾,使于南剻曰:‘臣愿受盟而疾兴。’”马宗琏《春秋左传补注》:“此司徒盖即小司徒,季氏家臣为之。”1364(3)《后汉书》诸书《周礼·夏官》有“都司马”、“家司马”二职。郑玄注:“都,王子弟所封及三公采地也……家,卿大夫采地。”春秋卿大夫采地设司马,主管采邑的军赋。《左传》昭公二十年:“王执伍奢,使城父司马奋扬杀太子。”顾栋高《春秋大事表》十云:“此城父司马即《周礼》都司马之职也。”司马又称马正,其下有圉人一职。《左传》定公十年:“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不能,其圉人曰:……。”杜注:“武叔之圉人。”于鬯《香草校书》谓:“《周礼》校人职,掌王马之政。王官校人之下有圉人,故家臣马正之下亦有圉人。”1580(4)西周时期国臣官员设置管理采邑工匠。《左传》定公十年:“郈工师驷赤”。杜注:“工师,掌工匠之官。”采邑也有“朝”,是治邑家臣处理邑政的场所。《左传》定公十年,武叔使成马正杀成宰公若,未遂,成马正之圉人曰:“吾以剑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剑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杨伯峻云:“朝谓郈宰之朝。”1580从家臣的设置和职责看,春秋和西周有以下几点不同:其一,西周时期,王室的公卿大夫实力较强,采邑主要分布在王畿地区,故家臣的设置,重心是王室公卿大夫的家族和采邑。诸侯国的卿大夫实力弱小,采邑极少,其家臣定不会很多。春秋时期,王权日衰,王畿不断缩小。几个主要诸侯国的领土经过兼并却扩大了数倍。这些诸侯国把领土不断分封给卿大夫,于是列国出现了一批强家大宗。与此相应,家臣设置的重点也转移到了诸侯国卿大夫的家族和采邑中。其二,西周时,家臣设置比较简单,且家臣兼职比较普遍。春秋时期,随着卿大夫势力的发展,卿大夫的家臣设置日趋完备,分工越来越细。其结果是卿大夫家臣的数量不断增多。《左传》襄公二十九年,鲁襄公举行射礼,“射者三偶,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可见,春秋晚期某些强家家臣的数量甚至已经超过了公臣。其三,西周时期,“采邑作为王朝官吏的俸禄形式,主要是经济实体,在政治生活中发挥的作用不大”。与之相应,家臣的职能也局限于家族事务。春秋时期,采邑演变为国家的一级地方政权。因此,家臣的职责已远远超越了卿大夫的家庭和宗族事务,而更主要是管理和统治采邑的领土和人民,包括财务、军务、政务等明显具有国家公共事务的职能。上述几点可视为春秋家臣制度相对于西周已发生的变革。三、春秋中后期的家族制度改革家臣制是分封制下卿大夫之家的官吏制度。春秋中后期,随着分封制的衰落,家臣制度也发生了深刻的变革。这种变革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1.季武家族的作品家朱凤瀚先生指出:西周世族家臣“多非本族成员”320。春秋时期,特别是中后期,家臣的成分日益复杂。家臣有的是卿大夫的小宗或族人。如鲁叔孙氏的家臣竖牛,是叔孙豹的庶子昭公四年。齐鲍氏的家臣名鲍点哀公六年,晋祁氏的家臣名祁胜昭公二十八年,鲁展氏的家臣名展瑕、展王父襄公二十九年,从他们的氏看,显然与家主同族。《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季氏以公鉏为马正。”公鉏为季武子的庶长。《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载季武子占取公邑,使公冶以玺书致襄公。《国语·鲁语下》公冶作“季冶”,韦昭注:“季氏之族子冶也。”有的家臣是本国其他家族的成员。如阳虎是季氏的家臣,从《左传》定公八年的记载看,阳虎本是孟孙氏的族人。《左传》哀公十四年:“陈豹欲为子我臣。”同年陈豹自称“我远于陈氏矣”,则陈豹本陈氏族人。《国语·晋语九》:“赵简子曰:‘吾愿得范、中行之良臣。’”可见,大量失势家族的家臣流向新家在春秋末期已很普遍。有的家臣则来自他国。如齐鲍国曾在鲁施孝叔家做家臣成公十七年。卫大叔疾出奔宋,为向氏家臣哀公十一年。春秋后期,私学兴起,一批文士“学而优则仕”,其中不少做了贵族的家臣。如孔子的弟子子路、仲弓、冉有都曾做过家臣。这些不同来源的家臣,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与家主存在宗法关系的“父兄故臣”哀公十四年;一类是与家主没有宗法关系的“新臣”哀公十四年。春秋中、后期,卿大夫家臣成分的复杂化,是当时社会流动性增强的一种反映。2.“止而与之田”:哲学家对家主矛盾的行为准则春秋中后期,由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井田制逐渐瓦解,家臣世袭制遂被打破。家臣开始摆脱了累世依附某一家主的状态。《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季武子欲废公弥而立悼子,访于家臣申丰。“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公冶激于被家主季武子蒙蔽,于是“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二人认为家主的做法不合于礼,即自行决定离开。《左传》昭公十三年:“谚曰:‘臣一主二。’”这表明,春秋后期,家臣脱离旧主投奔新家已很普遍。在这种情形下,各国的卿大夫纷纷“弃亲用羁”昭公七年、“好用远人”定公元年,重用流散于社会中的家臣。如季氏的家臣阳虎,“逐于鲁,疑于齐,走而之赵,赵简子迎而相之”。外储说左下公孙尨初为范氏家臣,“赵氏得而献之,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哀公二年。春秋中后期,家臣终身为私家仆隶的状况已经改变。如齐鲍国曾为鲁施氏家臣,后来被齐人立为鲍氏宗子。家臣和公臣之间,也不再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家臣出任公臣者不乏其例。如鲁季氏马正公鉏“出为公左宰”襄公二十三年。《左传》哀公十六年:“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登于公。”《论语·宪问》:“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春秋晚期,许多卿大夫力量侔于甚至超过公室,有些家臣的地位反而高于一般公臣。《左传》襄公七年:“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叔仲昭伯为鲁大夫,南遗只是季氏家臣,鲁大夫反而讨好家臣,传统等级制之衰颓,于是可见。随着家臣对家主依附关系的削弱,家臣对家主绝对效忠的行为准则也发生了动摇。家臣违背家主之事屡有发生。《左传》襄公二十八年,齐庆氏曾支持崔杼弑庄公,庄公亲信卢蒲癸、王何入庆舍家为臣,伺机为齐庄公报仇。《左传》襄公二十八年,齐求崔杼之尸而戮之,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左传》定公十四年,卫大子蒯聩欲使其家臣戏阳速杀卫灵公夫人南子,但戏阳速不从其命,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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