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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论吉林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与中国东北试论延边朝鲜族聚居区的形成

吉林延边自治省是中国最大的韩国自治州。延边朝鲜族不是延边地区的土著民族,是由朝鲜逐渐迁移过来的。十九世纪中叶以后,朝鲜贫苦农民不堪忍受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压榨和灾荒饥馑之苦,背井离乡,大批迁入我国东北地区,并逐步发展形成我国的一个少数民族一朝鲜族。迁入初期,因地缘关系,朝鲜族人民大部分居住于东边道和延边。后来由于种种历史原因逐步深入到北部和东蒙地区定居,直至“9·18事变”以前,基本形成了今天的分布格局。据1982年全国人口普查统计,我国朝鲜族人口有1,763,000多人,主要分布在以延边为中心的东北三省。1952年延边朝鲜族自治州成立,其首府延吉,为本民族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这是历史发展的产物。朝鲜族最早踏上鸭绿江北岸,且不谈古代,即使到了近代,朝鲜族人民迁入东边道的时间、人数也要比延边早和多。然而为何我国朝鲜族主要聚居区最后不在东边道,而形成在延边呢?这正是本文要回答的问题。在延边形成朝鲜族大聚居区的首要条件,是这里客观上存在使朝鲜族人民能够云集于此地的空间地域。十九世纪后半期,朝鲜社会秩序紊乱,生灵涂炭。特别是1860年到1870年间,朝鲜北部连年发生自然灾害,国内奇荒,民不聊生。这时恰逢处在内外交困、风雨飘摇之中的清政府,为挽救边疆危机,移民实边,驰禁东北。1875年和1881年相继开放了东边道和延边地区。朝鲜和我国只一江之隔,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朝鲜灾民,乘机掀起了越境的浪潮,蜂拥而至我国延边和东边道地区寻找生路。东边道由1897年37,000余人①1,1902年增至43,565人②,延边由1894年20,846人,1904年增至5万余人。但是,展现在他们眼前的两个地区截然不同的自然环境和社会条件,为朝鲜“垦民”的定居和开发带来了不同的后果。首先,自然环境的悬殊差异,给朝鲜“垦民”提供了不同的垦殖条件。延边位于长白山区,山青水秀,土地肥沃。以马鞍山、帽儿山为分水岭,其南北两侧纵流着发源于老爷岭的海兰河和发源于哈尔巴岭的布尔哈通河,在其流域形成了“北间岛”④2,最富饶的南、北、西(即头道沟、龙井、延吉地区)三个冲积平原。在东北角发源于老松岭的嘎呀河,贯穿汪清中心,流过蛤蟆塘、牡丹川、百草沟等平地。位于东南端的珲春河流域,也有广阔的平地。树枝状的大小江河滋润着延边大地,这块“不粪而获”之地,对于擅长水田耕作的朝鲜农民来说,无疑具有强烈的吸引力。我国历代王朝在这块“宝地”上曾设置过地方行政机构,进行管辖。西汉时代,延边是乐浪郡的东部,东汉及三国时代,延边是沃沮的北境,①3两汉及南北朝一直到北魏及隋代,延边是勿吉的白山部疆域。②4到了唐代和五代,延边是渤海国的率宾府地域。辽代延边仍属率宾府。金代与元代,延边地区隶属海兰路的疆域。明代在延吉至珲春一带设了许多卫所,③5例如建州卫就包括延边地区。到了清代,延边被列为禁山围场,严禁流民在此开垦,从事农业生产。他们在封禁区的“紧要河口”,均设卡伦或“封堆”,以监视和阻止流民的潜入。但是,延边地区自古以来有官无民,而清朝厉行封禁时期,仅在图们江北岸稍有朝鲜边民越境潜耕和少数满洲旗人狩猎而已。延边离关内路途遥远,汉族农民很少到此开垦。通向吉林方面有哈尔巴岭、张广山岭、老爷岭三大山脉和广阔的森林地带阻碍,交通不便,况且吉林地区人口尚稀少,遍布无主沃地,关内汉民大都至此止步。延边的最早居民是从宁古塔顺驿道南下的珲春屯田兵。后来吉林将军驻地由宁古塔迁到乌拉城,才有少数汉族流民沿着吉林至珲春的官道逐渐涉足延边。1890年,珲春副都统管辖的四堡(宁远堡、安远堡、镇远堡、绥远堡)有“华民二百六十四户”。④6然而,当1900年7月29日沙俄帝国主义军队,在爱古斯托夫率领下攻陷珲春,继而进犯局子街(今延吉)时,延边地区大部分清朝的官吏和不少汉族农民退回吉林方面避难,在延边所剩寥寥无几。这样,十九世纪后半期朝鲜“垦民”大量拥入延边时,这里人烟稀少,草木葱笼、禽飞兽走,基本上保持原始地貌,遍地是待垦的处女地。与此不同,东边道早有汉、满族农民在此开发、耕耘,留给朝鲜族农民耕种的空闲之地已不多。所谓东边道,指辽宁省东南部,自龙岗山脉以南,鸭绿江以北,柳条边以东,包括今凤城、丹东、宽甸、桓仁、集安、通化、临江诸县地,是1914年划分的东北三省十道之一。因其位于柳条边东境之外,习称之为“东边外地”。在客观上,这里自然条件较差,尤其鸭绿江上游大都是山岳地带,土质恶劣,遍地是粘土和砂砾混杂之土,可耕之地非常少。据统计,当时东边道可耕之地不到总面积的14%,大大低于奉天省平均可耕之地34.6%的数值。东边道的耕地面积虽如此少,但到道光年间已有大量的汉族农民流入此地,大力开发了农业。众所周知,东边道本属封禁重地,是重要的御猎地和供奉贡品之产地,故清政府历年封禁甚严,时常派兵稽查。但是,这里离关内较近,又地处山区,山峰林立,交通不便,往往稽查不周。山东、河北等地的流民渡海经辽东半岛至鸭绿江口上岸,伺隙潜入,聚于其地。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二月,官府查出叆江西岸私垦地四十二所,⑤7于是他们尽逐私垦流民,并设卡伦(监视所)十八所,置兵稽查,以期杜绝。然而,尽管如此,依然无法阻止流民。同治二年(1862年)官府又调查得知,私垦地又达三万余亩。无奈,清政府诏以私垦地升科,准予试垦。①8这样,汉族农民有恃无恐,在此开垦了大量的荒芜土地。同治八年(1868年)查出,从凤凰城边门以南到旺清北门之间,已垦熟地概算有九万六千余垧,人口约有十万人。②9直至同治末年,浑江以西,柳条边以东,鸭绿江以北已垦熟地达一百三十五万余亩。光绪初,凤城、叆阳、城厂、旺清诸边门外继续开放。1875年在鞍子山设垦局,大力开垦东边道。光绪末“东边开垦地凡二万五千七百八十顷有奇”③10由此可知,朝鲜“垦民”迁入东边道时,尤其鸭绿江中下游北岸大都已变成有主之地。其次,由于耕地条件的不同,朝鲜“垦民”能够在延边定居生产,而东边道却产生了“过剩”人口。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沙俄加快了侵略东北的步伐。清政府为了加强边防实力,以抵制沙俄侵边,最初采取了移入关内汉民实边的政策。吴大澄办防期间曾多次派人“前往山东登、莱、青各属招募”农民前来垦荒,④11但这一政策奏效不大。吴大澄只好改变原计划,面对朝鲜“垦民”云集于江北的既成事实,招募朝鲜农民到延边定居垦殖。清政府为鼓励他们开发农业,大放荒地和熟地的同时,1885年划图们江北岸长约七百里、宽约五十里的和龙峪地区为朝鲜农民的专垦区。清统治者这一措施,给图们江南岸朝鲜咸境道的许多贫苦农民开了大门,于是大批的朝鲜人,越过图们江迁入专垦区。当时朝鲜六镇的人民多半仰赖延边地区,甚至有两个儿子的,就让一个移居延边地区来,以助家计。⑤7这时期延边地区广泛分布着朝鲜垦民。据调查,1914年朝鲜“垦民”不仅聚居在头道沟、三道沟青山里、四道沟、五道沟等地区,还扩展到延吉以北的依兰沟、百草沟、蛤蟆塘,以及罗子沟等地的未垦区。延边朝鲜族的户数激增,超过满、汉农民几倍多。1907年朝鲜族有71,000人,⑥12而满、汉族只有23,500人,1926年延边朝鲜族已增至356,016人,⑦13而满、汉族却只增至86,349人。⑧可见,在这19年间,延边朝鲜族人口平均每年增加15,000多人,而满,汉族只增加3,300多人。再者,尽管几十年间延边地区满汉族户数不断增加,但是人口密度还是大大低于辽东地区。据1927年10月对整个辽宁和吉林的调查,辽宁省人口密度为1260多人(每平方里),而吉林省却为530人。⑨14就此可知,尽管延边每年拥入了成千上万的朝鲜“垦民”,但充裕的耕地使他们有地可耕,保证了他们维持基本生活。与延边相比较,迁入东边道的朝鲜垦民却处在非常不利的境地。清政府全面开禁东边道的结果,到辛亥革命前夕奉天省境内已垦完十之八九。⑩15可想而知,在这样的条件下迁入东边道朝鲜“垦民”的处境将如何。1914年3月,东边道4个县朝鲜族所占比率是:宽甸县2.4%,集安县10.4%,桓仁县4%,通化县4%。仅此比率,在东边道已显得拥挤不堪。东边道4个县和延边地区人均耕地面积如下表。可见,东边道除了通化县人均面积超过二十亩外,无一县达到这一数值,4个县的人均面积只有19.3亩,远远少于延边。换言之,东边道同延边相比,缺乏耕地,当时已处在人口相对饱和状态,不能容纳更多的朝鲜“垦民”络绎不绝地到此定居、耕耘。再次,耕作条件不同,朝鲜“垦民”的农业素质也不尽一致,在定居方面造成了两种结果。1910年以前迁入延边的朝鲜族农民,原籍大多数是朝鲜咸境道。该道地处山区,农民善种旱田。延边无处不有的缓坡丘陵地,恰好适合他们耕作。其后陆续迁入的,擅长水田的朝鲜南部农民,在这里发现大大小小的江河穿过平地,利于灌溉,到此止步,安家生产,很少再走他乡。东边道与延边不同,1910年前后移居该地的朝鲜族农民,大部分原籍在平安道和朝鲜南部。他们擅于水田的耕种。然而,东边道山多平地少,气候寒冷,无霜期较短,不宜种水稻。因此,除了垦种旱田和在山间僻地开发有限的水田者外,他们再次迁移,寻找土地,开发水田。结果,东边道朝鲜族人口增长缓慢,甚至减少。1897年东边道朝鲜族人口有37,000余人,而到1908年12月底,兴京、长白、凤凰、通化、临江、集安、安东、桓仁、宽甸等二府一厅六县的朝鲜族人口总共才有28,151人,①16比过去有减无增。总之,在东边道地区汉满农民首先开发农业,人口密度大,耕地面积有限。当朝鲜“垦民”迁入时,闲荒之地不多,开发水田的条件也差。与此相反,由于延边地旷人稀,土地肥沃,加之在延边设立专垦区,为朝鲜族聚集于延边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延边所以成为朝鲜族聚居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朝鲜族农民迁入图们江以北不久,就获得了土地所有权。这与历代官府对迁入东边道的朝鲜族农民所采取的政策形成了显明的对照。凡移居我国东北的朝鲜族人民,绝大多数是破产农民。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因此,能否得到土地,便决定朝鲜农民是否定居。在延边,凡“归化入籍”的朝鲜族农民,迁入不久都获得了土地所有权。在一些地区,“非归化”者,亦从1917年起相继取得了同样的权利。东边道却不同,在这里朝鲜族农民不但没有土地所有权,沦为汉、满族地主的佃农,而且1915年以后,由于中日两国“商租”问题的纠纷,成了无端的牺牲品。清末,随着东北国有土地转化为私有土地,若一个农民请求开垦政府拍卖的土地,经一定手续,在规定的时间内开垦完毕,便由政府发给地照,开垦者获得土地所有权。但这一权利只有汉、满族农民享有。那么,朝鲜族由境外迁入,如何在延边取得了土地所有权呢?下面分清、民国两个时期看一下中国政府对朝鲜族采取的政策。清政府为移民实边,对早已聚居在图们江以北,并开垦当地土地的朝鲜“垦民”,采取了安抚政策。十九世纪后半期大批朝鲜农民迁入延边地区,开垦了大片土地。譬如,光绪七年(1881年),吉林将军铭安和边务督办吴大澄奉命查边,发现朝鲜“垦民”在图们江北岸已开垦土地千余垧。起初,他们把朝鲜“垦民”查明户籍,分归珲春、敦化管辖。因为后来朝鲜王要求将移入延边的朝鲜人送回本国,铭安等照会朝鲜六镇郡守赵秉稷等,限一年内朝鲜人移回。但当时这些朝鲜“垦民”已安居下来,不愿回到朝鲜,无奈经铭安、吴大澄奏准,撤销了严禁朝鲜难民越界私垦令,准其在原地垦荒种田,向中国政府“领照纳租”。①17这尽管是清政府戍边政策的一个组成部分,却含而不露地承认了朝鲜族农民的土地所有权。从此,朝鲜族农民开垦的土地,只要“清丈升科”,“领照纳租”,就归自己所有。例如,在汪清县凡居住该县十年以上的“韩民”,“早得有土地权,缴纳直接国税”。②18他们取得土地所有权的具体办法是,先交纳一定的手续费,政府令其在五年内开垦出指定的土地,若其如期开垦,官府便发给地照,以证享有土地所有权。以上是少数“归化入籍”者取得土地所有权的方法。“非归化”者则另辟途径,采取“佃民制”的方法,亦取得实际上的土地所有权。他们拥立一名归化者出名立契,在官府登记,而实际土地所有者是数名出资的“非归化”人。这样,归化者一人名下,拥有数百垧土地,在延边是很普遍的事。在延边,“非归化”者只要有钱购买土地或有力开垦荒地,都可以有土地所有权。当然,由于朝鲜族的多数是赤手空拳的破产农民,因而无法购买土地,这是另一个问题,无庸赘述。在民国时期,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延边,政情复杂。吉林当局为争取朝鲜族人民,怂恿他们加速“归化入籍”,并在土地所有权的问题上采取了更放宽的政策。早在1905年11月,日帝强迫朝鲜政府缔结“乙巳保护条约”,之后,竟以“保护”者自居,经常在延边制造事端。1909年签订中日“间岛协约”后尤为猖獗。就此,为杜绝日帝插手延边事务的机会,吉林当局对延边的所谓“杂居区”和“非杂居区”朝鲜族人民采取了不同的政策,促使其加快入籍等。对待杂居区,“劝令入籍,以脱此条约(间岛协约)之关系”。对待非杂居区,“就现有韩侨已相沿袭有土地所有权者,劝令入籍,作中国民”,③19否则不得有土地所有权并不准杂居。这样,许多朝鲜族农民纷纷加入中国国籍,朝鲜族农民所占土地也随之逐年增加。1922年,延边地区朝鲜族和汉、满族农民所占有的土地比率如下表:即朝鲜族农民平均占有52%,汉、满农民平均占有48%。特别是吉林当局对延边的“非归化”朝鲜族农民,采取了比清朝时期更放宽的政策。1917年,首先在和龙县不分归化或非归化,均准许其享有土地所有权。1926年以后,除了珲春县外,延吉、汪清县也先后仿效和龙县,制定了同样的政策。这种政策对境外迁来的朝鲜族农民来说,不能不有很大的吸引力。1922年延边朝鲜族和汉、满土地比率表①20与延边不同,迁入东边道的朝鲜族农民,自始至终没能取得土地所有权。清朝政府为保护“龙兴之地”,在东北实行封禁政策,而东边道则是“龙兴”之心脏地区,不容许该地旗人与其它民族杂居。直至十九世纪中叶为止,清政府在这里根本不予承认土地私有权,只许存在“官地民佃”。开禁后,清政府尽管在该地区实行清丈和放荒,然而潜入东边道的朝鲜族农民没有因此而改善处境,反而更加恶化。因为,首先清政府把“禁止私垦官荒及暂垦私买民地”,作为“奉韩”接壤地区朝鲜垦民入境条件之一,不许朝鲜族农民享有土地开发权。其次,清朝当局夺回了朝鲜族农民开垦之地。由于交通不便,长白县等鸭绿江上游和临近朝鲜的偏僻山区,汉族农民几乎没有踏足,只有朝鲜族农民在此开垦。开禁后,清政府把朝鲜族农民置县以前开垦的土地称为“古田”,置县以后开垦的土地称为“新田”,下令朝鲜族农民对“古田”限期耕作,到期把“古田”所有权转让给汉、满族农民。如果朝鲜族农民欲继续耕作其土地,则必须与新的土地所有者商量地租后再作决定。至于“新田”,朝鲜族农民开垦得本来微乎其微,不值一提。可见,即使是朝鲜族农民用自己的血汗开垦出来的土地,也难保归自己所有。结果迁入鸭绿江北岸的大批朝鲜族农民沦为汉、满族地主的佃农或雇农,“佣于彼者,十常八九”。1908年,朝鲜族农民居留“长白达816户,有华户三倍”,但是他们对“房屋,地亩无所有权,概归华人地主管理”。因此,同年长白府呈报奉天行省总督兼署巡抚徐世昌的清折中也承认,“长临一带越垦之民,名为朝侨,实华佃而已”,他们“去留之权在田主”,“毫无自主之权”。到了民国年间,东边道朝鲜族农民在日帝的挑拨下,其处境更加恶化。在中日“商租”纠纷中,他们连租种土地的权利也被奉天当局取消。1915年5月25日,日帝强迫中国政府签订了《关于南满洲及东部内蒙古之条约》(以下简称《满蒙条约》)。其中第三条规定,“日本臣民在南满洲为盖造商、工业需用之房厂或为经营农业;得商租其需用之地亩”。对“商租”之意,日本公使致中国外交部照会中解释“第三条商租二字,须了解含有不过三十年之长期限及无条件而得续租之意”。即日本人在满蒙地区租到的土地,满期后还可以无条件地延长租期。可见,所谓“商租”是赤裸裸的土地掠夺,是侵略的代名词。中国政府在“间岛协约”中已窥见到日帝的侵略野心,便十道:分戒备,再不甘心把满蒙捧送日帝,变成第二个“间岛”。因此坚决反对日帝以强盗逻辑“商租”土地,由此出现了中日间的一大纠纷。在中日纷争中,朝鲜族农民遭到无妄之灾,成了日帝侵略政策的牺牲品。二十世纪初,朝鲜人民又一次掀起了越境的浪潮。这是因为,日本帝国主义吞并朝鲜,悲愤填膺的朝鲜人民大批逃亡我国东北找生路及谋独立。再则,辛亥革命以后,奉天当局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与地方官吏、地主相勾结,廉价招募朝鲜族农民开垦水田,并于1914年设立“奉天水利局”,颁布了《耕种水稻奖励章程》。这样,这一时期在南部各地广泛居住着朝鲜族农民。据不完全统计,1910年至1920年仅移住鸭绿江北岸的朝鲜族人民就有98,657人。无孔不入的日本帝国主义,看到这一情形,便觉得有戏可作,苦心孤诣,耍尽了阴谋。他们硬是鼓吹:“日韩合并”以后朝鲜人已变成“日本臣民”,在《满蒙条约》中规定的一切权利都适用于朝鲜人,有权“商租”土地。很明显,日本帝国主义梦想故伎重演,最后又借口“保护帝国臣民”,攫取干涉“满蒙”广大地区的行政与治安权。奉天当局看到日帝的险恶用心,为限制“商租”的实施,对无辜的朝鲜族农民采取了一系列防范措施。首先,明确表示,根据《间岛协约》,朝鲜族农民只在延边地区享有土地所有权,与《满蒙条约》不发生任何关系。其次,颁布几十条训令,严格控制朝鲜族农民租种汉族地主的土地。1925年颁布的《辽宁省取缔韩侨办法》中,对东边道各县朝鲜族农民明确规定,“凡已领证侨居之韩人”,其所种地亩不论水田旱田,如系租种,应勒令地主设法取消“契约”,“改为雇佣”,并以一年为限。如果地主“抗拒不遵,即予严押”,将该地没收充公。由此,汉族地主不敢把土地租给朝鲜族农民,朝鲜族农民则无土地耕种,只好被地主雇佣。尽管奉天当局采取了种种防范措施,诡计多端的日本帝国主义则利用各种手段,还是霸占了许多土地。1926年,“东亚劝业株式会社”①22在东北购买或商租土地多达123,748公顷②23。日帝霸占土地,强迫朝鲜族农民不顾当地汉族农民的反对,挖掘水沟,修筑堤坝,开垦水田。这就侵占了附近汉族农民的土地,造成汉、朝族农民之间的纠纷。造成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明明是日本侵略者,但腐败无能的奉天当局对日帝束手无策,把矛头指向了手无寸铁的朝鲜族农民。他们把朝鲜族农民视为日帝侵略东北的“尖兵”、“先驱者”,加以迫害。1926年6月,奉天省长训令,禁止朝鲜人“归化入籍”。1929年2月,奉天当局又下令辽东地区38个县知事,收回朝鲜族农民租种的全部土地。结果,断绝了朝鲜族农民的生活来源,致使他们到处流离失所,不得不再次迁移。综上所述,迁入延边地区的朝鲜族农民享有土地所有权,这是使他们定居延边的重要因素,又是延边地区朝鲜族人口不断增长的重要原因。在东边道,不允许朝鲜族农民与当地汉、满族农民一样,享有同等的土地权利,他们的经济地位十分低下,这是该地朝鲜族人民增长缓慢,时而减少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朝鲜族人民所以聚居在延边,再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从朝鲜“垦民”迁入伊始,我国历届政府在其垦区内设置地方行政机构,对他们进行有效的管理,保障其社会合法地位,并在一定范围内给予程度不同的民族自主权。东边道朝鲜族农民的颠沛流离,飘泊不定的生活证明,这是迁入民族生存和发展的不可缺少的社会环境。1881年铭安和吴大澄察边以后,吉林当局在延边设立专门机构,对朝鲜族农民采取安顿招垦政策。这一年,清政府在珲春设立“招垦总局”,在东五道沟、黑顶子和南岗等地设分局,对早已居住在该地的朝鲜族农民施以有效管理。当时已明确规定,垦种吉林边地的朝鲜垦民“即为中国之民”。①22由此,朝鲜族农民从中国政府那里得到了合法地位。1885年,吉林当局在图们江北岸一带又增设越垦局,专管越垦事宜。1891年,又将珲春招垦总局和越垦局合并为抚垦总局,其驻地迁到南岗(今延吉),管理哈尔巴岭以东的广阔地区,允许朝鲜“垦民”在海兰江以南地区定居。随朝鲜“垦民”日增,交涉日繁,在垦区内设官衙刻不容缓。1902年,清遂设延吉厅,除珲春外,烟集岗、和龙峪、百草沟等地归它管理。1916年厅升府,并于浑春添置同知厅。翌年,又设和龙县、汪清县,以资治理。可见,在清统治者眼里这时延边的朝鲜族已经是我国的人民了。吉林当局还为了调动朝鲜“垦民”的生产积极性,在朝鲜族“垦区”成立了垦荒社。如1881年,在珲春设春和社、春芳社等六社,在南岗设志仁社、尚义社等六社,在五道沟设春仁社等六社。1894年又在图们江上游的抚垦区,建立了宁远、绥远、安远、镇远等四大堡,堡下分社,计三十九社。这些社长,大部分是由朝鲜族担任的。如三十九个社长中,汉族社长只有5人,其余都是朝鲜族。②23吉林当局以这种“以韩治韩”的办法,给予小范围的“自治”,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人心,安顿了朝鲜“垦民”。相比之下,同一时期迁入东边道的朝鲜族人民,没有受到政府的任何扶助,更没有法律保障可言。加之于他们头上的只有政治上的民族歧视和经济上的雇佣制。这主要是因为,在当局心目中辽东不同于延边。在这里,当局要招募的是关内汉民,并不是不速之客朝鲜“垦民”。辽东历来是封建王朝统治东北的心脏地区,开禁后清政府尤其重视该地。为了招来更多关内汉民,有效地和有组织地开发辽东边缘地区的东边道,清朝在这里首先实施了县治。1876年设安东县,1877年设宽甸县、怀仁县、通化县(当时包括集安、临江地区,到1902年方分出)。当时在东边道,县是最下级行政机构,清政府以置县的办法统管移居此地的汉、满族农民。与此相反,清政府对早已潜入东边道的朝鲜垦民置之不理,听之任之,无具体行政措施。结果,朝鲜李朝政府便乘虚而入,派自己的官员到江北朝鲜族居住区,仿效朝鲜的行政制度进行管理。1881年,朝鲜平安道监司把鸭绿江以北朝鲜“垦民”居住区划分为28个面,分别归朝鲜的江界、楚山、慈城、厚昌四个郡管辖。1889年再把它缩减为24个面,分归江界、慈城、碧潼、楚山四个郡管辖。1897年朝鲜政府又派徐相懋为西边界管理司,将通化、八道江、江甸子一带分为12个面,朔州对岸分为四个面,兴京府一源分为二个面进行管理。当然,李朝政府的所谓“自治”政策悉在中国境内实行,未得到主权国家的承认,因而是非法的。鉴于朝鲜“垦民”不断迁入东边道,聚集成许多村落,奉天当局也不得不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加以控制。如设立江上防兵,在鸭绿江上巡逻,以防止“韩民”越江。若有入境者,以护照换取居住允准票,方许定居。同时,为了鼓励汉民移入,对汉族农民在江北开垦的土地三年免税。1911年以后,又动用向英法日德借款一部分,用于奖励,发给奖金和口粮,以资鼓励汉民移居。1905年日俄签订《朴茨茅斯和约》后,日本帝国主义公开干涉我国东北东南一带和延边的内政,使朝鲜族人民的问题趋于更加复杂化。在延边,当时朝鲜族人民占绝大多数,谁争取他们,谁将进而控制和统治延边。中日互争朝鲜族人民的角逐,在客观上却有利于朝鲜族人民在延边的定居。1907年8月,日本军警悍然窜入龙井村,打着“保护间岛韩民”的幌子,挂出“统监府间岛派出所”的牌子,任命在间岛做间谍活动很久的齐藤和筱田二人为正、副所长。他们指令朝鲜族“不可服从清国之裁判”,把清官府所征一切租税,视为因“清国官宪压迫而韩民不得已缴纳”。①22日帝又按照自己的需要,把延边分为四区,即北都所、会宁间岛、钟城间岛、茂山间岛,设都社长1名,下设41个社,290个村。并在各重要地点,设宪兵分遣所,监视朝鲜族人民。针对日帝的猖獗活动,吉林当局起初并未让步,也采取加强对朝鲜族人民管理的措施。1907年9月,吉林边务督办陈昭常指令:“在边防重要及韩民繁盛之地”和龙峪、光霁峪、六道沟、珲春等处,设派办处11所,每所设办事委员1人、翻译1人,分理地方政务,并责成延吉厅“以国法惩治其乡约牌头欺压韩民之弊”。②23同时,软硬兼施,收回朝鲜族人民的教育权,把大批朝鲜族学校改为中国政府管下的“公立”学校,并派进一些校长、教员,以此对抗日帝。但是,日帝根本无视我国地方政府对朝鲜族人民的有效管理,肆意践踏我国主权。例如,1909年,日本侵略者派出巡警,在延吉厅六道沟“将我国巡警分局去岁所编订立之门牌,一律拆毁,欲改换日本门牌”,③19对我国政府进行公开挑衅。日本侵略者名为“保护”,实为鱼肉“韩民”。1908年统监府派出所派巡检在六道沟一带勒索民财,“对于韩民尤酷。”④11在这场角逐中,软弱无能的中国政府终于败下阵来。1909年和1917年先后把“领事裁判权”和商埠地的警察权恭顺地让给了日帝。日帝夺走延边的实际上的统治权之后,残酷压榨朝鲜族人民。另一方面,为了笼络人心,煽动、挑拨朝汉人民之间的关系,给朝鲜族采取了一些所谓“怀柔”政策。在此仅举二例。朝鲜“垦民”大都一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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