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张家口市地区出土的古陶

河北省张家口市地区出土的古陶

张家口市位于河北省西北部。这里北依蒙古高原,南临华北平原,东为燕山,西有阴山。源于山西、内蒙两省区的洋河、桑干河由西向东流经本区,后经永定河汇入海河。由于张家口处于这样一个独特的地理形势,所以历史上,这里一直是中原与北方草原诸民族相互交往的门户,也是联接山西和内蒙的一条走廊。运用近代考古学手段对张家口地区的古代遗存进行调查研究,始于本世纪50年代。7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吉林大学考古专业等单位先后在这里开展了大规模的田野调查,发掘了张家口市白庙、蔚县筛子绫罗、庄窠、三关、四十里坡等多处遗址和墓地,揭开了张家口古文化研究的序幕,为建立这一地区战国以前考古文化的编年奠定了基础。近年来,随着全区文物普查、考古发掘工作的逐步深入,张家口地区新发现的各时期文化遗存总数量不断增多,各类遗存的文化面貌也进一步得到了揭示。本文依据已发表资料,同时参照各地区县的调查收获,从编年入手,通过对各时期陶器的分析,对张家口地区战国以前考古文化遗存作一分期、分类探讨,以反映该地区古文化的发展进程与区系特征。蔚县、宣化、张家口市发掘所获的层位关系及大量的调查资料表明,张家口地区战国以前的遗存,曾经历了新石器、夏商、西周、春秋战国4个历史时期。依据各时期遗存的年代与内涵差异,每一时期又可分为若干组别关系。一、生产工具及装饰装饰本区新石器时期遗存分布比较广泛,其中又尤以蔚县、阳原、宣化、怀来、崇礼的发现最为丰富。依据年代和陶器面貌的差异,这一时期遗存可分六组。一组以蔚县四十里坡遗址为代表。相同的遗存在蔚县三关、怀来县三营也有发现。陶器分泥质、细泥、夹砂3种。颜色大多为红色或红褐色,部分呈橙色,极少数为灰色。器表以素面为主,部分夹砂陶器表施绳纹、弦纹和按压纹。彩陶皆红彩,图案多网纹、回纹和竖条纹。器类以小口双耳壶、鼓腹罐、深腹盆、甑、红顶钵和鼎较为常见(图一)。二组以蔚县三关遗址为代表。陶质有泥质、细泥、夹砂和夹蚌陶4种,颜色多红或红褐色,极少数为灰色。器表除素面外,也施以线纹、绳纹、弦纹和篦点纹。彩陶以红陶为主,器表施白衣者较少,图案多黑彩,少数为黑褐或黑红相间。常见图案是弦线三角纹,也有钩连纹、斜线纹和直线垂三角纹。器类有敛口深腹钵、盆、小口尖底瓶、葫芦口平底瓶、小口双耳壶、敛口曲腹瓮和鼓腹罐(图二)。生产工具有琢制的石斧、石磨棒,磨制的石凿及陶刀、陶纺轮、蚌刀和骨锥等。三组以宣化县水泉,阳原县周家山、朱家庄遗址为代表。宣化县贾家营、二道沟以及李大人庄遗存晚期灰坑,皆出有相同的陶片。陶器未见完整器,质地分泥质、夹砂两种。颜色多红或红褐色,部分呈橙黄色。器表以素面为主,个别夹砂陶施线纹。与第二组相比,这时期彩陶器表施白衣者数量明显增加,图案同样以黑彩为主,次为红彩,形式有涡纹、网纹和圆点弧线纹(图三)。主要器类有红顶钵、双耳罐、敛口钵、盆和鼎。生产工具多见镞、刮削器等打制石器,磨制石器目前仅采集到斧一种。四组以宣化县贾家营遗址部分遗存为代表⑥,宣化县龙门坡也有发现。这时期陶器多见夹砂陶,泥质陶较少。陶色以红褐色为主,次为灰色。器表除泥质陶上施篮纹和少量附加堆纹、压印纹外,余皆素面,器类有小口双耳罐、大口双耳罐、敛口钵和盆(图四)。五组以蔚县三关、筛子绫罗、庄窠⑦,宣化县贾家营遗址为代表。宣化赵川、官廷梁、西望山、常峪口,怀来县小古城等诸多地点均有分布。陶质分泥质、夹砂两种,其中泥质陶略多于夹砂陶。陶色绝大多数呈灰色,仅个别为褐色、红色或黑色。器表广施绳纹和篮纹,次为附加堆纹、弦纹和方格纹,也有素面。器类有大袋足鋬耳鬲、鼓腹罐、直口瓮、甗、罐形斝、浅腹盆、深腹盆、双、耳折腹盆、小口双耳罐、豆、甑、碗(图五)。生产工具中石器数量最多。根据制造方法,这些石器又分打制、琢制和磨制3种。打制石器有石斧、敲砸器和矛形器;琢制石器有镞、刮削器、切割器和尖状器;磨制石器种类繁多,常见的有斧、凿、刀、磨盘、磨棒和纺轮。此外,骨镞、骨锥、骨铲、角锤、骨针、蚌刀和陶刀在这一时期也有大量发现。六组以张家口市白庙遗址第二地点为代表⑨。该组陶质同样是泥质、夹砂两种。陶色绝大多数呈灰色,红褐色、黑色极少。器表施绳纹、篮纹、三角划纹等多种纹饰。常见器类是大袋足鋬耳鬲、直腹罐、斝、敛口瓮、花边口鼓腹罐、大口折肩瓮、双耳折腹盆、浅盘豆、盆和碗(图六)。二、施绳纹、陶质、汉长安等3件器表图7张家口地区夏商时期遗存目前多发现于蔚县壶流河流域,宣化龙洋河两岸以及赤城、张北、怀安等县也有发现。以蔚县夏商考古建立的编年序列为基点,张家口地区夏商时期的遗存可分为下列六组。一组以蔚县三关M2008、M2015为代表,相同的遗存在赤城县文物普查中也有发现。该组陶器大都出自墓葬,质地分泥质、夹砂两种。陶色多黑、灰或褐色。器表多素面抹光,施绳纹者极少,部分器表施烧后彩。器类有筒形带实足根鬲、高领无实足根鬲、深腹豆、鼓腹罐、尊和盂(图七)。二组以蔚县三关、前堡部分遗存为代表,包括阳原县龙凤坡(11)发现的夏时期遗存。陶质皆泥质、夹砂两种。颜色多灰色,也有少量红褐色和黑色。器表除素面外,施绳纹的比例较一组增多。器类有折沿无实足根鬲、高领有实足根鬲、甗、深腹盆、盂、鼓腹罐、敛口三足瓮、豆、尊、钵和鼎(图八)。生产工具种类丰富,其中既有琢制石镞,磨制石斧、石刀、石镰、石锤,也有骨铲、骨凿、骨锥、骨镞、骨针和骨匕。另外,该组工具中新出现了青铜刀和削。三组以蔚县四十里坡、庄窠、前堡等遗址部分遗存为代表,张家口市白庙遗址第一地点第一类遗存文化面貌与此相近。陶质分泥质、夹砂两种。颜色多灰或黑色,红褐色较少。器表以素面和施绳纹者所占比例最大,素面陶外表多经抹光,器类有折沿有实足根鬲、高领折肩有实足根鬲、敛口深腹钵、尊、深腹盆、鼓腹瓮、折肩瓮、鼓腹罐、甗、盂和豆(图九)。生产工具种类与二组基本相同,即磨制石镰、石斧、骨凿、骨锥、骨铲等。四组以蔚县庄窠前堡、四十里坡遗址部分遗存为代表。陶质有泥质、夹砂两种,夹砂陶的特点是砂粒极细,有时与泥质陶不易区分。陶色以灰为主,灰褐色较少。器表广施绳纹,部分为素面,弦纹、饕餮纹数量极少。器类有折沿方唇有实足根鬲、带把鬲、方唇鼓腹罐、假腹豆、簋、甗、大口尊、甑、浅腹盆等(图十)。五组以宣化县李大人庄遗址为代表,怀安县文物普查也有发现。陶器中夹砂陶多于泥质陶。夹砂陶陶色以红褐为主,少数呈灰或黑灰色。器表大都施以绳纹或附加堆纹,陶鬲口沿多饰花边或乳丁。泥质陶分红褐、灰色两种。器表除少量施弦断绳纹、绳纹和三角划纹外,余皆素面抹光。主要器类有折沿花边口无实足根鬲、甗、高领折肩有实足根鬲、鼓腹罐、大口折肩罐、敛口三足瓮、尊、簋、深腹盆和钵(图十一)。生产工具中磨制石镰数量多于石斧、石锛,同时骨锥、骨铲也占有一定的比例,此外还有少量的骨笄、陶纺轮和骨装饰品。六组以张北、怀安、张家口市出土的3件青铜短剑、青铜刀为代表。两件短剑形制相同,皆鹿首,剑柄弯曲、宽剑耳,有格,柱状脊(图十二)。青铜刀1件,鹿首,柄弯曲,柄首衔接处有突齿,凹刃弧背。三、宣化县小白阳地区西周时期遗存在张家口地区发现数量不多,根据陶器面貌的差异,这时期遗存可分两组。在分布规律上,一组遗存主要发现于河流两岸地势较平坦的阶地上,二组遗存多见于山区高坡地带。一组以阳原油房、四十亩滩和泥泉堡遗址(17)为代表。该组陶器有泥质、夹砂两种。陶色多灰色,少量呈褐色。器表纹饰仅见绳纹,绳纹特点是既粗又疏。器类有直领鼓腹罐、折沿鼓腹罐、折沿鬲等。这时期的高口沿宽折,沿内侧有数周凹槽,低裆(图十三)。二组以宣化县小白阳墓地的灰坑、龙潭遗址、正盘台墓地为代表。相同的遗存在赤城境内也有大量发现。该组陶器以夹砂红褐陶为主,泥质红陶次之,由于泥质陶中搀有细小砂粒,有时与夹砂陶不易区分。器表大都为素面,仅部分器物口部和甗腰部施附加堆纹或外叠唇。器类有直领鼓腹罐、豆、小杯、碗、折沿双耳鬲、直口鬲等。所见陶鬲均有锥形实足根(图十四)。生产工具有磨制石刀、石斧和陶纺轮。石刀呈半月形,直刃弧背,背穿两孔。四、罐顶和罐形鬲春秋战国时期遗存在本地区分布极为广泛,尤其是近年来通过文物普查,发现的这时期遗存点遍及全区各地。根据器物组合和陶器面貌的差别,这时期遗存可分3组。一组以宣化县小白阳墓地墓葬为代表。张家口市泥河子、赤城龙关、沽源、怀来大古城、蔚县、崇礼(20)等地均有发现。陶器质地以夹砂红褐陶为主,也有少量泥质红褐陶。器表绝大多数呈素面,极少数上施戳刺纹,部分罐的口沿饰外叠唇。器类以罐数量最多,同时也有壶和钵(图十五)。这时期的武器和生产工具种类繁多,其中又尤以形态各异的青铜短剑、铜刀、铜斧、铜锛、铜凿、铜锥等引人注目。短剑首部多作环形,柄部饰有各种花纹。依据短剑剑脊的差异,全部短剑又可归纳为棱脊、柱脊两型。除上述器类外,该组铜器中还有各种形态的装饰品。二组以张家口市白庙遗址第一地点第三类二组遗存为代表,怀来县洪沟梁遗址(21)部分陶器面貌与此相同。陶器质地分泥质、夹砂两种,泥质陶多灰色。器表部分施绳纹,余皆素面。常见器类有鼓腹罐和簋。夹砂陶均褐色或灰褐色,器表以素面为主,少数上施绳纹。绳纹特点是细密,有的绳纹施后抹去,仅留印痕。器类以双耳罐、双耳罐形鬲最为典型(图十六)。三组以怀来北辛堡M1、M2,张家口市下花园区战国墓为代表。陶器多为泥质灰陶器。器表有的施绳纹或弦纹,有的施虎形纹、云纹和三角划纹,也有的为素面。器类有双耳圈足壶、鼎、罐形鬲、高柄豆、匜、高柄杯等(图十七)。大型青铜容器的出现是该组的一个显著特征。根据北辛堡M1、M2的发掘,这时的青铜容器主要有缶、鼎、壶、鉴、簋5类。此外,青铜短剑、铜刀、铜戈和铜镞等武器和生产工具也有发现。与一组一样,这时期的短剑也分棱脊、柱脊两型。五、文化内涵和相互关系由上述4个时期、17组文化组成的张家口地区战国以前的考古文化编年序列,既体现了该地区古代历史的形成过程,也反映了这里古代文化的发展规律和特征。蔚县发掘获得的层位关系和研究结果表明,张家口地区新石器时期遗存中一组的年代早于二组。在文化面貌上,一组的鼎、红顶钵、盆、甑、罐等器类,与豫北冀南地区仰韶时期的后岗一期文化相近。二组遗存虽有少量陶器面貌与仰韶时期庙底沟类型存有差别,但多数器类还是相同的,可纳入同一文化系统。因而,上述两组遗存实际上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文化系统,其时代分别相当于仰韶早期和中期阶段。张家口地区仰韶时期由后岗一期到庙底沟类型的发展序列,与晋中地区这一时期考古文化的发展变化颇为相近,看来,张家口地区这一时期遗存与晋中地区一样,都是受到了来自豫北冀南和陕晋豫地区文化的影响。三组遗存与上两组相比,彩陶的图案风格发生了很大变化,显然不属同一系统。目前,这种风格的彩陶在河北境内除张家口、保定地区外,其它地区还很少见到。与此相同的彩陶在内蒙中南部地区却有大量发现。显然,张家口地区这类遗存的形成,是内蒙中南部地区仰韶时期文化向东传播的结果。根据包头阿善遗址提供的层位关系,三组的年代约相当于仰韶时期偏晚阶段。年代约相当龙山时期偏早阶段的四组遗存,陶器中已不见彩陶,陶器质地以夹砂为主,器表纹饰虽出现了篮纹,但不见绳纹。器类多双耳平底器,不见鬲、斝、甗等三足器。四组陶器的这些特点,与内蒙地区的阿善文化颇为相近,但阿善文化的陶器多泥质灰陶器,器类器形与四组同类器的差别也较大。两者在陶器面貌上表现出的这些共同点和相异处,究竟是年代早晚的原因,还是区域文化的差别,尚有待在今后的工作中逐步探索。五组的年代显而易见属龙山时期。据蔚县筛子绫罗遗址H54碳—14测定,该组年代为距今4260±120年(未经树轮较正),其数据与中原地区庙底沟二期文化同时。在文化面貌上,该组虽有部分陶器(如大袋足鋬耳鬲)含有晋中、吕梁地区龙山时期的文化因素,但大多器类与器形和周邻地区的同期文化存有差别,表现了较强的区域文化特征。进一步探讨这类遗存的源流、分布以及与周邻地区的考古文化关系,是张家口地区新石器时代考古的一个重要内容。六组陶器的器类与器形与五组基本相同,只是该组敛口瓮、大口折肩瓮等器类和纹饰中三角划纹的出现,又表现出了较晚的特征,因而六组应是五组遗存在本地区的延续和发展,其年代应相当于龙山时期偏晚,下限有可能已进入夏纪年。根据蔚县前堡、庄窠等遗址的地层关系和碳—14的测定数据,本地区夏商时期的六组遗存中,一、二组的年代当在夏时期,其间又存在着早晚关系;三组晚于二组,年代相当于早商时期较早阶段;四组年代与二里岗上层文化相同。在文化面貌上,一组的陶器与夏家店下层文化相近,显系属同一文化系统;二组的内涵虽同样以夏家店下层文化为主,但同时含有冀南地区先商文化和汾河流域同期文化的成份。如高领有实足鬲和敛口三足瓮等;三组遗存是对二组夏家店下层文化的直接继承,但同时文化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其中突出表现是这时期除夏家店下层文化外,其它的文化因素已消失不见;而四组遗存的文化面貌,显然与二里岗上层文化相同。对上述问题《蔚县夏商时期考古的主要收获》(29)已做了详尽的论证,这里从简说明。五组遗存在文化内涵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以夹砂红褐陶花边口鬲、敛口三足瓮为代表,文化面貌与内蒙中南部朱开沟文化相同;一类以泥质灰陶素面鬲、簋、尊为代表,文化面貌与夏家店下层文化相同,显然五组遗存包含了两种不同系统的文化成份。联系到前四组遗存的发展演变,上述现象不仅反映了夏商时期有几种不同系统的考古学文化在张家口地区同期并存,同时也体现了来自内蒙中南部地区的朱开沟文化和冀南地区的商文化,对本地区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冲击与替代过程。根据朱开沟遗址的陶器分期和本地区夏商时期的陶器演变规律,五组的年代上限可能早到夏时期偏晚,下限不会晚于早商初。六组遗存所获资料不多,目前仅见3件具有北方少数民族文化特色的青铜短剑和铜刀。相同的遗物过去在山西、河北北部均有发现,年代皆相当于商代晚期。遗憾的是,上述发现都只见铜器未见陶器。应当注意的是,本地区发现的代表北方地区少数民族文化的遗物,除这类铜器外,还有以朱开沟文化为代表的遗存,看来,这类铜器在张家口地区的出现绝非偶然,它与朱开沟文化间应存在一定的联系。虽然本地区现在见到的朱开沟文化遗存在年代上稍早于这类青铜器,但由于其分布区域相同,代表的对象一致,所以二者有可能属同一文化系统。两周时期的两组遗存,无论是遗址分布规律还是陶器面貌,都存在着较大的差别。其中以泥质灰陶、夹砂灰陶折沿鬲、直领鼓腹罐为主要特征的一组遗存,文化面貌与中原地区的周文化相同;而以夹砂红褐陶折沿双耳鬲、直口鬲为特征的二组遗存,文化面貌又与夏家店上层文化相近;显然上述两组分属于两个不同的文化系统。过去夏家店上层文化除辽西地区外,向西仅在河北承德地区有所分布,张家口地区夏家店上层文化的发现,为划分这类文化的西界及探讨其文化类型问题提供了重要线索。依据北辛堡M1、白庙遗址和小白阳墓群提供的组合关系和陶器的类比,张家口春秋战国时期的三组遗存,应分为早、晚两个时期。一、二组的年代接近,约相当于春秋晚期,下限不晚于战国早期,三组晚于上述两组,年代相当战国早期。一组遗存与本地区西周时期的二组遗存,在陶系和陶器作风上均表现了共同的特征,因而一组遗存应是夏家店上层文化在本地区的延续和发展。值得注意的是,从这一时期开始,源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