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什科夫俄语修辞学研究的新视角

戈尔什科夫俄语修辞学研究的新视角

b.戈尔斯科夫是俄罗斯现代文艺理论家和修词家，写过关于俄语历史和语言研究的书籍。他的《俄语修辞学》(2006年版)被誉为“近十年最佳高校教材”。他在沿袭俄罗斯传统修辞学理论的基础上,结合文艺理论、篇章语言学和符号学对俄语修辞学展开研究。戈尔什科夫的研究成果有助于我们深入认识俄罗斯经典修辞学理论,开阔修辞学的研究视角,掌握修辞学的研究方法和途径。一、语言体系层面的研究正确的研究途径是科学研究得以成功的保障。戈尔什科夫明确指出修辞学是一门语文学科,它“研究在不同语言交流条件下选择语言单位的不同原则、把这些语言单位组织成具有思想和结构的统一体(篇章)的不同方法、由这些原则和方法的不同所决定的语言使用的多种形式(语体)以及这些形式构成的体系。”(Горшков2006:24)。戈尔什科夫认为只有通过语文学途径研究语言现象才能全面而深入地揭示语言现象本质,“修辞学不仅提供了把语言学研究和文学研究这两个语文学的重要领域相结合的可能性,而且确实需要这种结合”(Горшков2006:5)。在强调修辞学的语文学研究途径的同时,戈氏深刻认识到,只有关注语言的具体使用才能避免对语言现象的形式主义研究。他把语言研究分成语言单位层面研究、篇章层面研究及语言体系层面研究三部分。他指出,第一个层面的研究处于语言结构领域,后两个层面的研究处于语言使用领域,对语言标准的研究是在语言单位这一层面进行的研究,对语体的研究才是在篇章层面及语言体系层面进行的研究。“把研究语言结构的概念、术语和范畴移植到关于语言使用的研究中不可能成功。在语言结构研究中形成的观点定式影响和桎梏着学者开展在篇章层面和语言体系层面的研究”(Горшков2006:22)。因此,应该在篇章层面“创建有关标准语的理论和历史,开发有关文学语言的研究学科,探讨言语文化及对我们来说尤为重要的修辞学”(Горшков2006:20)。戈尔什科夫认为,篇章修辞学是修辞学最中心、最主要、最具有决定意义的内容。因为,正是在语篇中实现了语言的使用,正是在语篇中语言结构的单独成分构成一个有质量的新的整体。二、修辞学的研究途径戈尔什科夫的研究涵盖俄语修辞学的研究对象、研究途径、主要范畴和分类等多方面,他的突出贡献体现在篇章修辞学和功能修辞学研究领域。本文主要就其在这两个领域的研究展开分析。1.核心研究观点戈尔什科夫就篇章定义、篇章间的联系、篇章的内容及语言表达、篇章的语言结构、作者形象、叙述者形象、篇章的构成及篇章的分析方法等核心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观点独特,理论体系清晰。研究内容可以总结概括为下列两个方面:1.1“自由式”语际联系戈尔什科夫把篇章定义为“表现为书面或口头形式的、有序且完整的语言整体。它包含确定的内容,与文学或非文学语言的某一体裁相关,它与其他类似的整体存在界限,在必要地情况下它能够被按原型再现”(Горшков2006:65)。很显然,篇章在此指完整的作品,而并非作品中的某一段落和章节。由此可见,戈尔什科夫所研究的篇章间的联系主要为语际联系,即:包含在某个具体的篇章中借助明确的语言手段表达的对另一个具体篇章(或其他一些具体篇章)的参照。戈尔什科夫总结归纳了多种语际联系手段,其中包括引文,卷首语,引文式标题,隐喻与话题联想,重复的人物形象、人物阅读的书目,语篇中的语篇等。他把这些语际联系分为两组:“预设式”语际联系,即:语际联系被指明、被确定。它们或被作品体裁、或被引文式标题、或被卷首语、或被语篇中的引文、或被语篇中包含的作者的明示所预设的联系。如:集句诗文、集句作品、改编改写,缩写改写,语际动力,并列语际联系,主题-结构式的语际联系,续写、模仿等。“自由式”语际联系的使用目的在于解决作品某个结构片段的具体文学问题。这里没有预设性,语际联系的手段使用自由。“自由式”语际联系作为一种文学表现及描写手段普遍存在于篇幅较大的篇章中。在篇章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问题上,戈尔什科夫本着В.В.维诺格拉多夫所倡导的把语言分析及主题思想分析结合在一起(Виноградов1959:90)的传统语文学的研究原则,从篇章的主题、主要思想、作者对语言材料和非语言材料的选择、作者对主题的态度这几方面的相互关系为切入点,揭示篇章的内容与语言表达的关系。他指出,主题、语言表达和篇章内容处于复杂的关系中:不同的语言可以表达同一个主题,同一个主题的篇章可以具有不同的内容。任何表达层面的变化都不可避免地导致内容层面的改变。主题和作者对主题的态度决定了其对作品素材及语言材料和语言建构方法的选择。篇章的内容层面和表达层面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戈尔什科夫认为,篇章内容尽管多种多样,但是,可以被集中归纳为事物逻辑方面与情感表现方面。这两方面在内容层面与语言层面都有所表现。研究事物逻辑方面与情感表现方面的相互关系对揭示篇章的内容及语言表达具有重要的意义。每个篇章都可以从该篇章的内容与语言表达的事物逻辑方面与情感表现方面的相互关系中得到考量。戈尔什科夫指出,篇章语言学对结构的立体语用切分及最流行的学院派对结构的定义都不能充分体现文学作品结构的本质特征。在篇章的语言结构研究中,应关注结构的完整性和统一性,而不能化整为零。维诺格拉多夫在研究篇章结构时,曾指出“文学语篇的结构是复杂的文学统一体中语言序列动态展开的体系”(Виноградов1963:141)。这一观点被戈尔什科夫所吸收,他把文学作品的结构概念同语言序列概念联系在一起,证明这些序列处于并列、交替、碰撞、相互渗透等复杂的相互关系中。正是表现为单词、词组、各种句法模式、词格、手段等形式的语言序列通过移动、交替和展开来表达作品结构。除语言序列之外,戈氏还强调了细节描写在语言结构中的作用。涉及篇章的修辞分析,戈尔什科夫明确表明,要把对篇章的文学分析与语言分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要认识到修辞分析的中心问题是作者形象的语言构成问题。修辞分析虽然从对作品的语言材料分析开始,但是,这种分析不是对语言结构的表面分析,而是对创造作者形象(和叙述者形象)和构建语篇结构的语言序列的深入探讨。他把修辞分析的主要途径分为两种:把语篇的语言材料同语篇之外的语言现象进行比较的“外部分析途径”,把语言手段作为语篇的成分进行分析的“内部分析途径”。他还进一步探讨了语义修辞分析、比较修辞分析、可能性统计分析、语言修辞实验几种篇章修辞分析的主要手段。1.2辞学、文体学及叙事学关注的问题作家、作者、叙述者及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一直是修辞学、文体学及叙事学关注的问题。与这一问题密切相联的是作者形象及叙述者形象、叙述话语、他人话语问题。我们将从这三方面梳理戈尔什科夫的观点。1.2.1叙述者形象对作者形象的塑造戈尔什科夫在对维诺格拉多夫及М.М.巴赫金关于作者形象的理论进行对比分析的基础上,指出两位学者对作者形象认识的分歧不仅因为他们研究问题的途径有所差异,而且在于巴赫金对对话理论、对文学作品中他人话语的关注。维诺格拉多夫关于语篇的所有语言手段由作者形象统一在一起,并由作者形象确定的观点在М.М.巴赫金看来完全有悖对话性原则,是“单声话语”。戈尔什科夫更倾向维氏的理论,他认为作者形象是篇章的建构之本,作者形象并非是一种声音的载体,它是多种声音的汇合体。与作者形象范畴紧密相连的是叙述者形象范畴。戈尔什科夫认为,叙述者形象由作者创造出来,因此,在叙述者形象里不能忽略,更不能否定作者形象的存在。正如维诺格拉多夫所言,“叙述者是作家的言语产物。叙述者形象是作家文学表现力的体现形式。叙述者身上的作者形象就像演员所塑造的舞台形象身上的演员形象”(Виноградов1959:122),戈尔什科夫把叙述者形象中的作者形象生动地比喻为“我们熟知的扮演过许多角色的演员在每个具体角色中的形象”(Горшков2006:186)。他认为,作者形象不仅与叙述者形象同时出现在文学作品的结构中,而且在结构等级中占据最高地位,它高居叙述者形象之上。即使在那些由叙述者进行叙述的作品中,作者形象仍是整合力量,仍是作品的所有修辞体系聚集的中心。叙述者形象可以通过第一人称形式、个性化的语言手段(非标准语:口语、俗语、方言、职业语言)、视角等方法表现出来。在文学作品中,作者形象与叙述者形象的相互关系通过多种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但是,在他们的相互关系中应该关注下列几点:叙述者形象与作者形象的接近或差异程度;叙述者在作品中存在的意义;两种形象之间的动态关系。戈尔什科夫就上述几点明确指出,借助各种各样的叙述者形象,作者能够以形象各异的“面具”出现,以此来丰富语言手段,从而使自己的多面性得以体现。两种形象之间的动态关系能够使叙述语言发生变化,实现叙述的多元化。同时,他还指出,无论叙述者形象与作者形象如何接近,都不应把这两种形象混为一谈。1.2.2叙述视角:引导叙述主体分析叙述语篇和他人话语是文学篇章的重要组成部分。两者在篇章中的关系和表现形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叙述视角。“视角决定了作者、叙述者和人物的语言领域之间的差异。正是视角确定了故事展开的结构特征,确定了构成上述语言领域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的语言序列的组成”(Горшков2006:186)。戈尔什科夫对两种最具代表性的叙述方式进行了分析:叙述主观化的实现与作者形象相关的两个重要概念是全知全能和客观性,因此,以第三人称的作者叙述展开的叙述经常被称为全知全能的作者叙述。在以第三人称作者叙述的所有情况中,都体现出作者的全知全能形象。戈尔什科夫指出,作者的全知全能源于其自外而内、自上而下的视角——处于被描写的现象和事件之外,且高于它们的视角。普遍认为第三人称作者叙述是客观的或客观化的叙述。戈尔什科夫指出,这种客观是相对的,因为文学作品的内容是对主题的揭示。作品本身包含作者对主题的态度,这种态度可以降到最低点,但是不可能没有。除此之外,作者叙述中主客观内容的相互关系还取决于众多其他因素:文学流派、作品的种类及体裁、作家的个人风格、他的意图、所描写场景的特点等。戈尔什科夫对作者叙述客观性的辨证认识使他在关注作者叙述客观性的同时,认识到作者叙述主观化的一面。“对许多作者而言,主观化的描写更为可信,更能说服读者”(Горшков2006:205)。“全知全能的地位为作者描写事件和性格提供了更大的可能性,但却使他和人物分离”(Горшков2006:195)。因此,在这种叙述中作者会有意使叙述主观化。当然,由叙述者,或者人物进行叙述,叙述可以被主观化。但是,“把叙述交给叙述者不是叙述主观化的唯一可能情况”(Горшков2006:205)。作者叙述主观化还可以通过叙述视角在作者、人物之间的适当转移来实现。当然,视角转移的信号可以是明显的,也可以是不明显的,比如:视角只体现在某些单词中、视角转移到人物意识里、视角转移到一些人物或某一领域人物的意识里。戈尔什科夫把作者叙述主观化的手段分为语言手段:直接引语、准直接引语、内心话语和结构手段:想象、描写手段、剪辑手段。叙述者叙述的客观化第一人称叙述者的叙述视角同第三人称作者叙述的视角有本质区分。第一人称叙述者可以从内部展示文学现实和事件,但是,这样又丧失了全知全能性。“叙述者形象会在人物描写的形式上留下烙印。人物不是在话语中自我展现,他们的言语按照叙述者的品味爱好被转达”(Виноградов1971:190)。这一点充分体现了叙述者叙述的主观性特点。由于第一人称叙述的结构框架比较狭窄,所以,作者经常寻找这样或那样的拓展手段,比如,使叙述者的叙述客观化。把视角由叙述者视角转向作者视角便可实现叙述者叙述的客观化。当叙述公然脱离叙述者转由作者或与作者形象接近的其他叙述者展开时,叙述者叙述的客观化表现尤为突出。第一人称的叙述者叙述与第三人称的作者叙述尽管有原则区分,但是,当叙述者形象与作者形象接近时,叙述者在一定程度上、一定范围内同样可以表现出全知全能性。为此,戈尔什科夫指出,在叙述者叙述的篇章中并不排除叙述主观化手段,例如:直接引语和准直接引语的使用。1.2.3戈尔什科夫和巴赫金对“他人”的叙述在关于叙述者形象及叙述主观化方面的研究,戈尔什科夫谈及“他人语言”。但是,他认为,“无论在叙述者形象的语言-结构构建方面,还是在叙述主观化手段方面起决定作用的是视角向叙述者或人物领域的转移,对他们语言和词语的描写位居第二”(Горшков2006:225)。也就是说,在戈尔什科夫看来,篇章中直接引语、准直接引语及内心话语的出现是叙述视角转移的结果。那些对“他人”语言的描写作为语篇中决定性因素的语言建构才是真正的“他人话语”,更确切地说,只有当叙述有意借助“非己性的”,“其他的”,“他人的”被勾勒出来时才谈得上“他人话语”。他借助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一书中的相关理论,探讨了这种现象的四种表现形式:模拟、讽刺性模拟作品、自述体小说和对话,并指出,尽管这些现象之间存在一定差异,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词语在此具有双重取向。一方面它像普通词语一样指称话语的客体,另一方面它还指向其他词语、他人话语。2.模型构建体系论戈尔什科夫对现代俄语功能语体的构成、口语及文学语言在功能语体中的地位、口语与标准语的关系、文学语言的美学功能、文学篇章的形象性等问题进行了独到的分析和研究。在俄语功能语体研究领域,学者们普遍认为与标准语相对应的是方言,因此,在功能语体的构成中口语作为标准语的一部分被认定为一种独立的语体。戈氏以Л.В.谢尔巴、Б.А.拉林、Е.Г.卡瓦列夫斯卡娅等学者的理论为基础对这一观点提出反驳,指出与标准语相对应的是口语,而不是方言,标准语与口语的对应是“更加深入的对应”(Щерба1957:115)。在他看来,把口语作为独立语体的划分不具说服力,“类似‘口语标准语’、‘口语标准话语’、‘标准语的口语形式’、‘标准语的口语类型’、‘标准语的口语语体’这样的称谓都存在内在矛盾,而且不符合现象本质,因为,标准语和口语是对应的,任何一种语言使用的类型都不可能同时既是标准语又是口语”(Горшков2006:280)。戈尔什科夫认为,尽管如此,标准语和口语之间并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口语和标准语永远相互作用。但是,这种相互作用并不会消除这两种语言使用类型之间的差别。在阐明口语在现代俄语使用体系中的地位之后,戈氏对口语的使用条件、口语的主要特点、口语性独白、口语的各种类型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在俄语功能修辞学研究中,文学语体的地位一直是一个存在争议的问题:文学语言是功能语体的一种,还是一种不能纳入功能语体的独特的语言现象。戈尔什科夫对前人的研究成果进行对比分析得出下列结论:文学作品语言因独特的美学功能、语言标准的特殊性、超出其它语体的开放性而有别于其它功能语体。应该“把文学语言看作同科技语体、官方-事务语体及报刊语体相比而言具有本质特征的一种标准语”(Горшков2006:268)。他用“文学作品语言”代替“文学语体”这个表达方式。文学语言同标准语的关系也一直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谈及文学语言同标准语的关系时,戈氏指出,文学作品中的所有非规范语言的使用都服从于文学语篇的语言建构原则,而这一建构只是文学语篇的众多建构方式中的一种。因此,认为文学作品语言比标准语更加宽泛是没有根据的。“从本质看,文学作品语言在标准语的历史语境中不断发展的同时,与标准语紧密相连,而且相当于标准语的浓缩体现”(Виноградов1955:60)。可见,戈尔什科夫的观点不无根据。戈尔什科夫认为现代俄语标准语中有三个功能语体和一个标准语使用的特殊类型。它们分别是:官方-事务语体、科技语体、报刊语体和文学作品语言。与以往俄语语体研究者不同的是,戈尔什科夫没有对语体做出具体的分类,而是提出了现代俄语使用类型的体系:以标准语和口语的相互关系为基础构建的体系。这一体系由两大部分组成:对语言的有准备的独白式使用(标准语),对语言的无准备的对话式使用(口语)。前者包括官方-事务语体、科技语体、报刊语体、文学作品语言(文学语体);后者包括普通口语、俗语、社会-职业方言、半方言、地区方言。这两大部分之间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除上述内容之外,戈尔什科夫关于文学语言的美学功能及文学语篇形象性的研究成果同样具有启发性。三、戈尔斯科夫的俄语修辞理论值得借鉴1.戈尔什科夫的收评观点篇章修辞学是在篇章语言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门学科,因此,篇章修辞学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借鉴和延续了篇章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和理论。而且,这种与篇章语言学同出一辙的研究被俄罗斯的广大学者,尤其是修辞学家所认同。戈尔什科夫的篇章修辞学观点则与众不同、令人耳目一新。综观戈氏的篇章修辞理论,不难发现他的观点与传统的篇章修辞学观点的分歧主要源于他对篇章从形式到内容的全面而辨证的理解。他认为传统的篇章修辞学从语法角度对篇章进行研究,具有狭隘性,是对篇章的句法式理解(Горшков2006:54)。把篇章划定在大于一个句子,小于或等于章节的范围内是从单纯的语言学视角对篇章进行研究。这会导致对篇章的研究偏离语文学的角度。他指出传统的篇章语言学的研究过度注重篇章的表面形式,忽略了篇章的思想和内容。由此可见,他对篇章的认识和研究已经摆脱了篇章语言学的窠臼,上升到作品、作品与作品之间的联系。2.关注语言形式及使用的共同关注Г.О.维诺库尔在《关于语言历史的任务》一文中写到“同语言结构问题同时存在的还有语言使用问题。语言只有使用才得以存在,所以语言结构只有在语言使用的这样或那样的形式中才得以发现”(Винокур1959:221)。戈尔什科夫之所以对篇章本质具有独具特色的领悟是因为他对语言的形式及使用的共同关注、对篇章的唯物理解。在他看来,篇章是语言使用的现象,不能把篇章当作语言结构的一种单位,它是能够提供语言结构单位的语言材料(Горшков2006:58)。与此同时,戈尔什科夫特别强调,在修辞学研究中应该把语言学研究及文学研究有机地结合在一起,通过语文学的途径来研究篇章,因为,语文学是“意义非凡的科学现象,这种现象表现出普适的科学原则:通过词汇和语言了解篇章思想和内容的全部深度和广度”(Горшков2006:10)。戈尔什科夫对语文学研究途径和对语言使用的关注贯穿他的全部学术思想。因此,修辞学的许多争议问题在他笔下迎刃而解。3.功能语体的核心问题在俄语功能语体的研究中,有关语体的定义、语体的分类、语体的相互关系一直存在争议。众多的观点在为我们提供研究问题的多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