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写作语言核心素养现状调查与改进建议

--#-高中写作语言核心素养现状调查与改进建议“语言素养”是21世纪核心素养基础领域第一核心素养，也是高中语文核心素养第一核心素养，是学生在积极主动的语言实践活动中构建起来、并在真实的语言运用情境中表现出来的个体言语经验和言语品质。多年来，中小学写作教学一直重视学生的语言，但是，学生的语言建构与运用的素养具体情况如何？有哪些方面需要引起我们教学的高度重视并积极予以改进？由于“缺乏大面积的有说服力的社会调查，因而一直难以改善。本文基于区域性“中小学写作核心素养现状调查”项目数据库数据，分析当前高中生写作语言素养具体问题，并提出针对性改进建议与策略。一、调查目的与抽样在基于核心素养的高中新课标即将颁布之际，为了切实了解目前高中生的语言建构与运用素养现状，为真正落实高中语文核心素养，准确确定写作教学目标、寻找写作教学的最佳决策起点，由我主持的教师工作室与华东师范大学课程系合作，研制“中小学写作核心素养现状调查问卷”。经过严格的题项形成、SPSS项目检验、探索性因素分析和AMOS验证性因素分析诸环节检核，经过两轮试测修订，最后形成一套题项符合心理测量学指标的问卷。问卷问题分为两种选择，一是“不符合”，二是“符合”。工作室于2017年3月15日至5月15日在C市市区与农村随机选取教学水平中等的高中校各6所，分别抽取高一、高二学生，每所学校每个年级各抽取4个班级学生作为研究样本。一共发放正式问卷4238份，回收有效问卷4115份，有效回收率97.1%。二、调查分析与结论为了聚焦研究问题，本文重点分析“语言建构与运用”这一核心素养维度在写作教学方面的情况。经过反复检验，“语言建构与运用”主要由“习惯”“积累”“建构”“运用”四个具体维度构成。下面对四个维度的调查结果予以分析。(一)调查分析1.高中生语言积累习惯及其与作文水平的关系。调查发现，高中男女生在语言积累习惯方面有着显著的差异(P=0.000<0.001),没有积累习惯的女生占16.9%,男生占28.3%，女生比男生低11.4个百分点；在有良好语言积累习惯的学生中，女生占32.7%，男生占22.1%，女生比男生高10.6个百分点。年级维度上，整体上有近一半高中生没有良好的语言积累习惯。有积累习惯的学生中，高一年级占29.1%，高二年级占25.7%，出现随着年级的增长，语言积累习惯减弱的趋势。地域维度上，城乡高中生在语言积累习惯方面没有显著差异。数据显示，高中生语言积累习惯与作文水平有显著的差异(P=0.000<0.001),积累习惯好的学生作文水平更高。作文水平从“很糟糕”“不好”“不太好”“比较好”“良好”到“优秀”，没有积累习惯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67.0%、63.2%、50.4%、35.6%、25.4%、32.5%，有良好积累习惯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33.0%、36.8%、49.6%、64.4%、74.6%、67.5%，很明显呈一种递减与递增的趋势。2.高中生语言积累数量及其与作文水平的关系。语言积累习惯与语言积累数量有密切的相关性，但是，有积累习惯不等于有优质的积累量。为了更好地获得高中生语言积累的数据，我们专门研发了收集语言积累数量的题项，代表项目是“我积累了很多精彩的句段篇”。调查发现，高中男女生在优质语言积累数量方面有着显著的差异(P=0.000<0.001),没有积累多少句段篇的女生占18.8%，男生占28.0%，女生比男生低9.2个百分点；在“积累了很多精彩的句段篇”的学生中，女生占30.7%，男生占22.4%，女生比男生高出8.3个百分点。年级维度上，整体上有近一半高中生语言积累量不足。在“积累了很多精彩的句段篇”的学生中，高一年级占27.0%，高二年级占26.2%，随着年级的增长，整体上语言积累数量基本持平。地域维度上，城乡高中生在语言积累的数量方面没有显著差异。优质语言积累数量的调查结果与语言积累习惯的调查结果有着高度的一致性，也证明了调查的可靠性。数据显示，高中生优质语言积累量与其作文水平有显著的差异(P=0.000<0.001),“积累了很多精彩的句段篇”的学生作文水平更高。作文水平从“很糟糕”到“优秀”(同前)，优质语言积累量不足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70.1%、68.4%、53.7%、34.5%、24.3%、26.7%，优质语言积累量大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29.9%、31.6%、46.3%、65.5%、75.4%、73.3%，很明显，优质语言积累丰富的学生作文水平高于语言积累量不足的学生，在“优秀”的水平上，积累量大的学生自评比例比积累量不足的学生高出46.6个百分点。在积累习惯的题项中，有积累习惯的学生作文自评比例比没有积累习惯的学生高出35个百分点，本题在其基础上又高出11.6个百分点，说明在有良好的语言积累习惯基础上，优质的数量更重要。3.高中生语言建构倾向及其与作文水平的关系。语言建构是一种内部语言的个性化组建过程，目前仍缺乏具体的应用型研究。因此，本次调查选取的是语言建构认知情感倾向性设计。经过专家讨论与实际试测，最终验证通过的代表性题项是“我有自己喜欢的遣词造句、使用修辞的风格”。调查发现，高中男女生在语言建构方面有着显著的差异(P=0.000<0.001),没有自主语言建构的女生占17.8%,男生占21.6%,女生比男生低3.8个百分点；在有自主语言建构的学生中，女生占31.8%,男生占28.9%,女生比男生高2.9个百分点。积累是建构的基础,关于积累的习惯与数量的调查都反映了女生的优势,在积累习惯方面,女生比男生高出10.6个百分点；在积累数量方面,女生比男生高出8.3个百分点,但是,在内部语言建构方面,女生只高出男生2.9个百分点,这是一个值得进一步研究的现象。与语言积累“习惯”和“数量”不同的是,在语言建构维度上，地域之间出现了显著性差异(P=0.000<0.001)。没有自主语言建构的城市学生占15.7%,农村学生占23.6%,城市学生低于农村学生7.9个百分点；另一方面,有自主建构的城市学生占34.2%，农村学生占26.5%，城市学生高于农村学生7.7个百分点。在积累的习惯、数量都没有显著差异的背景下，城乡学生内部语言自我建构出现如此大的差异，也是一个值得进一步研究的现象。年级维度上，60.6%的高中生都有个性化的语言建构，但是在是否“符合”的比例上，高一年级比高二年级的数值离散性大一些，这可能反映了高一学生的语言建构稳定性略差，到高二开始趋于稳定。数据显示，高中生个性化语言建构与作文水平有显著的差异(P=0.000<0.001),个性化语言建构能力强的学生作文水平更高。作文水平从“很糟糕”到“优秀”(同前)，个性化语言建构不足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59.5%、60.3%、45.0%、28.2%、20.2%、25.0%，有良好个性化语言建构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40.5%、39.7%、55.0%、71.8%、79.8%、75.0%，显然，“有自己喜欢的遣词造句、使用修辞的风格”作文水平优秀率更高，在“优秀”水平上，是否有良好的语言建构，误差达到50个百分点。4.高中生语言运用状况及其与作文水平的关系。语言的积累、建构最终更多地指向运用，因此，是否具有个性化的语言运用能力才是作文语言核心素养的最核心部分。我们在高中生语言运用维度上研制的典型题项是“作文中，我会使用一些有自己特色的修辞、结构形式”。调查发现，高中男女生在语言运用方面有着显著的差异(P=0.000<0.001),作文中不会使用一些有自己特色的修辞与结构形式的女生占16.3%，男生占19.3%；作文中会使用一些有自己特色的修辞与结构形式的学生中，女生占33.2%，男生占31.1%。与语言的积累习惯、积累量以及语言建构不同的是，这个题项调查反映出“会使用一些有自己特色的修辞、结构形式”的整体比例高达66.2%，男女生之间的差距都在3个百分点之内。这看上去好像说明高中生整体语言运用能力比较理想，但实际上当前高中生的语言状况一直多受语文教师、学者专家批评。其中可能存在学生对“有自己特色的修辞、结构形式”认知不足，自我认为是有自己特色，实际上是一些流行于高中生作文中的比较普遍的套话、套式结构。如果确是这样，男女生之间的差距细微也便得到合理的解释。在语言运用方面，调查发现，地域之间出现了显著性差异(P=0.000<0.001)。没有个性化语言与结构的城市学生占15.4%，农村学生占20.2%，城市学生低于农村学生4.8个百分点；会使用个性化语言与结构的城市学生占34.5%，农村学生占29.9%，城市学生高于农村学生4.6个百分点。年级维度上，高一高二学生在语言运用方面没有显著差异。数据显示，高中生语言运用与作文水平有显著的差异(P=0.000<0.001),会使用一些有自己特色的修辞、结构形式的学生作文水平更高。作文水平从“很糟糕”到“优秀”(同前)，不会使用个性化语言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55.8%、58.7%、42.4%、22.8%、15.3%、18.3%，会使用个性化语言的学生自评比例分别是44.2%、41.3%、57.6%、77.2%、84.7%、81.7%，在“优秀”水平上，是否会使用一些有自己特色的修辞、结构形式，误差达到63.4个百分点。（二）调查的初步结论根据以上调查结果分析，有关高中生写作语言建构与运用素养现状，我们可以初步得出如下结论：.语言建构与运用的素养直接影响写作水平，语言建构与运用素养高的高中生写作水平高。在语言建构与运用核心素养的“习惯”“质量”“建构”“运用”四个维度上，随着素养水平的提高，语言素养的高低对写作水平的影响逐渐加大，四个维度在“优秀”水平上认可比例分别高出35%、46.6%、50%、63.4%。.高中女生语言建构与运用的素养普遍高于男生，但随着素养水平层次的提高，女生的优势呈下降趋势。在“积累习惯”维度上，女生高出男生22.1个百分点，在“优质数量”维度上，女生高出男生17.5个百分点，在“语言建构”维度上，女生高出男生6.5个百分点，在“语言运用”维度上，女生高出男生只有5.1个百分点。.随着语言素养水平层次的提高，城乡高中生语言素养水平差异增大。在“积累习惯”与“优质数量”两个维度上，城乡高中生都没有差异；但是，到“语言建构”维度，城市学生高出农村学生的落差达到15.6%，在“语言运用”维度上，城市学生高出农村学生的落差比是9.4%。三、高中写作教学改进建议与策略让学生建构自己的语言并能灵活运用是写作教学的核心任务。富有经验的作者这样提醒我们语言在表达中的重要性：“当我们一经拨开语言的迷雾，我们就会到达内心，发现内心的真实……我们努力的最终结果，能够获得语言和隐藏在语言后面的内心的透明。”如何达到“拨开语言的迷雾”呢？首先，要认识到语言运用是一种具有时空特性的综合性社会实践活动，要从语言、语言使用者身份以及运用语言的语境三维立体看待其互动关系，而不能只从学生这个语言使用者一维角度去实施教学，更不能只止于“积累”。其次，就语言使用者学生而言，还要充分认识到其内在的心理语言及其个性化建构的重要性。“相对人类的自然语言，人类还存在心理语言。自然语言的表达能力依赖于心理语言的表达能力，而不是倒过来。”内部个性化建构的心理语言是联系内在思维和外部语言的桥梁，内部的心理语言是写作的思想情感表达与扩展性语言之间不可缺少的中间环节，心理语言通常成为“中心”的凝聚成型、外化表达的前提和内核。写作的过程就是让学生根据自己的生活情景积累及认知水平、知识结构、情感特征、价值观念等条件，将发现、感觉到的“核心”意思、意念、感受，运用个性化建构的心理语言进行辨认、分析、综合、判断、挖掘、提炼、拓展、升华并转化为书面语言的过程。语言的建构主要在内部心理中，运用是建构的外显。汪曾祺形象化地表达了语言建构与运用的感受：“使用语言，譬如揉面。面揉到了，才软熟，筋道，有劲儿。水和面粉本来是两不相干的，多揉揉，水和面的分子就发生了变化，写作也是这样。”根据调查结论与以上分析，我们对当前我国高中生语言核心素养水平的提升提出如下改进建议：（一）改进建议.高中写作教学要向学生“语言”更深处谋求质量。“多阅读，多积累”已然成为语文教学的共识，调查显示，目前有阅读积累习惯的高中生刚刚超过50%，而且，随着年级的增长，语言积累习惯还有减弱的趋势。因此，第一步，应加强对学生阅读积累习惯的培养。但是，只止于有阅读积累的习惯还是远远不够的。第二步，在习惯的基础上加强“精品”意识，语言积累的质与量更多地体现在精品语言储备的“量”上，精品语言这种“米”是高营养的“米”，从语言运用的角度说，有一定量的优质语言积累是运用的基础。第三步，在此基础上建构自己的个性化语言。调查发现，学生个性化语言建构素养是“语言”的重要分水岭，语言建构素养是男女生区别的转折点，也是城乡区别的转折点。高中生“语言素养”质量更深处努力点在第四步，即语言运用。.要重视高中男生写作“语言素养”的全面培养。调查显示，高中女生写作语言建构与运用核心素养全面优于男生，尤其是语言积累的习惯与优质语言积累的数量。基于这种现象，建议广大高中语文老师在日常教学中要特别重视男生语言素养的全面培养。为了培养男生的语言素养，要走出简单的“平等思维”，多方面设计教学，在情感、任务等方面要多向男生倾斜，全班不分男女一样的语言表达任务就可能是对男生的不公平。.农村高中写作教学要在语言的“建构”与“运用”两个维度的教学上多着力。数据表明，农村高中生在语言积累习惯、优质语言积累的数量等方面与城市高中生没有明显差异，但是，在语言“建构”与“运用”两个维度上却出现了较大的差异。这提醒我们从事农村教育的语文教师要重视这个问题的关节点，在这个关节点上多着力，从而实现学生书面语言表达素养的大面积提升。（二）改进策略任何一个高中生的“语言素养”都不是零起点，都有着十几年的基础积淀。另外，遗传、个性、不同的教育与环境等诸多因素都对一个高中生的语言素养起着重要的影响。因此，提升高中生的语言素养要充分考虑到以上各种因素。改进高中生语言素养的策略有许多，以下针对本研究的四个维度：“语言积累”“语言质量”“语言建构”和“语言运用”分别提出一些参考策略。.组建“阅读小组”，养成语言积累习惯。心理学研究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坏习惯的摒弃与好习惯的形成难度都在加大。对于多年没有良好阅读习惯的高中生来说，要形成一个良好的阅读习惯难度相当大。鉴于此，语文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不同阅读兴趣组建不同的“阅读小组”，从阅读兴趣出发，有同学引领，有同伴促进，有小组约束，有教师督查，再辅以定期评比，这样可以带动一批没有阅读习惯的学生形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一是在组建阅读小组的时候，一定要考虑男女生的差异，每个小组力争做到男女生各半，这样可以利用女生资源带动男生。二是从一开始就要设计简约可行的小组阅读方案，这个方案里要有阅读笔记。“不动笔墨不读书”，主要指向优质的语言积累。因此，小组阅读的组织价值，远远不在习惯的养成，更在于优质语言储备的累积。一个人闭目塞听的阅读常常陷入疲惫与自我感觉之中，有了小组的交流促进、分享互补，阅读品质会大大提高。.引导阅读方向，进行读写迁移转化。几乎所有家长、教师都知道阅读的重要，都鼓励学生多读，但是，对“读什么”“怎么读”严重缺少关注。不同的阅读目的影响不同的阅读内容，为了休闲娱乐的阅读可能会选择武侠、玄幻小说阅读，为了提升文化修养可能会选择中外名著阅读，为了获取体育知识可能会选择《篮球》《足球》这样的杂志阅读……显然，如果是要提升议论文写作水平，对一般学生而言，这些阅读所能起的作用是相当微弱的。因此，在阅读小组运行一段时间后，要慢慢地从写作语言学得的角度引导学生进行指向于写作的阅读。如果这个小组希望写好议论文，教师可以建议他们阅读梁文道的《常识》、曹林的《时评十讲》等一些议论类的书，在阅读过程中重点关注议论文语言的表达，在自己写作的时候积极学习阅读中学来的词语、句式，进行读写迁移转化。.鼓励个性表达，促进个体语言建构。研究表明，高中生语言建构与运用的关节点在语言的建构。在组织改进教学